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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示弱无用,彻底崩溃了的安阳猛然形似疯癫的大笑起来:“表哥,你装什么情深意重?就不信你会全然不知那铁盒子与信失窃,你不过是想借刀杀人罢了!”

魏留霍然起身,华采幽则抢先一步淡淡说了句:“不用费心挑拨了,你说的,我都知道。”

安阳愣住,再也讲不出半个字来。

东方隐有曙光初现,寒风依旧。

“我刚才只是吓吓她,不用送来萧家了,我才没空招待。”

“好。”

“不过,能不死还是不要让她死,我要让她看着我们每个人都幸福快乐的活着。”

“好。”

“今天总算没有白忙一场…”华采幽忽然蹲下,身子缩成一团,捂住了脸,指缝间有成串的泪珠不停坠落。

魏留悄步走过来,站在她身边,伸出手,却在她的头顶上方毫厘之处停住,旋即慢慢握成拳,收回身侧,只是静静地立着,垂目看着这个瑟瑟发抖的人,听着呜呜咽咽的哭泣。

良久…

华采幽终于抹了把脸,抬起头,咧嘴露出一个怪异的笑:“他没死,他果然没死…”

“你不是一直都相信他没有死?”

“我其实一点儿把握也没有,这样做,只是为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便是真的死了,我也要将他的尸骨接回入土为安,日日祭扫刻刻相伴。”

“现在知道他没死,你也终于可以安心了。”魏留于是也笑着:“我这就安排人去找他。”

“不用了,既然有人存心救走了他,就应该知道他是谁。既然他还活着,就一定会回到属于他的地方,回到我的身边。”

“可是…他或许已经不记得…”

“他不会不记得的…”华采幽站起来,用浓重的鼻音哼了一声:“他敢!”

魏留点点头:“我也觉得他不敢。”顿了顿,又道:“阿采,我…”

“常离,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也都想明白了。比如,是你告诉云舒孩子的父亲是谁的,因为你支持太子,日后要借着他权倾朝野,就必须让他的后裔干干净净万无一失。比如,那两样东西也是你故意让人偷走的。或许,你一直保存着没有将其销毁,就是为了引安阳出手,因为多方的异动必然令你怀疑睿王府此前早已埋下了暗棋。这样一则你可以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下去,二则也可以看看自己曾经布好的局发展到最后是个怎样的结果。”

华采幽理了理鬓角,显得很平静:“其实应该说,你什么都没有做,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的问题。就像他说的,我从来都不曾真的相信他。甚至到最后…”仰首看着魏留,笑容里有了一丝苦涩:“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认为,此事与你无关?因为在最后一刻,他跟我说了两句话,第一句就是‘不是魏留’。起初我以为,他只是不想让我恨你。就像他之前一直没有告诉我,你让他用商道来换解药,只是因为不想在剩下我一个人独自面对一切的时候,少了个故交多了个仇敌。”

魏留因失血过多的脸色愈加发白,忽地剧烈咳了几声。

华采幽则继续道:“你瞧,到了那一刻,我还是不信他。”狠狠地擦去再度流出的泪水:“只不过,以前我总是怀疑他要对别人不利,现在又总是怀疑他什么都是在为了别人好…摊上我这样的妻子,他一定很累吧…”

魏留默然片刻:“那么你后来又是如何确定的?”

“因为我想到,如果真的是你,必然不会让他以那样的方式死在我的面前。你会慢慢来,先是让我们决裂,接着让误会一步步加深,直到再也无可挽回,直到他在我的心里彻底消失。”华采幽轻轻笑了笑:“安阳到底还是不够了解你谋定而后动的行事方式,也不知道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为了一个乐师便冲动到不惜与官府作对的老鸨了。否则,萧莫豫这一年来的教导也未免太过失败!她太着急报复,又低估了对手,怎能不自寻死路?”

听到乐师,魏留的面色骤然一变,竟咳得弯下了腰。

华采幽忙扶住他:“怎么了?是不是我下手太重?”

“不是…”魏留喘了几口气,岔开话题:“我也是因为相信萧莫豫绝对不会拿萧家开玩笑,把自己视若性命的家业,交给一个居然敢这般明目张胆谋刺朝廷重

臣的人,所以才毫不犹豫的与你做了这场戏。”

“我可是在‘定国公府’的大门前,在无数官员百姓的注视下,跟你一起离开的,你但凡出个好歹,我都绝对脱不了干系。就算我跟你同归于尽了,那也会连累到整个萧家。”华采幽看着已经重新站直的魏留:“我是故意这样做,让你明白我不会当真下杀手。而你配合着我这么做,则是为了将睿王府的幕后主使一举成擒。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一直忍到我问出了萧莫豫的情况之后才发难。”

“阿采…”魏留犹豫了一下:“你,真的不恨我?”

“我不是说了么,我不恨你,从来都不恨。”华采幽揉揉鼻子:“不过说起来也挺奇怪的,萧莫豫但凡弄出点什么事儿,我的脑子就像是被驴踢了一样一团浆糊,到最后总是会做出一些愚蠢无比的事情来。对你却不会,反而能冷静下来想清楚…”

魏留微微一笑:“你还记不记得,很久以前你曾经问过我类似的问题。你问我,为什么总是对萧莫豫心生猜测和怀疑,而我明明是你完全看不透的人,却不会对我有这样的情绪?”

“我问过吗?怎么不记得了…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的回答是,因为我在你的心里,并不那么重要。”

人往往在面对最重要的东西或者最重要的人之时,会失了理智乱了方寸不能思考不能判断。相爱的人之间,尤其如是。

晨曦中,华采幽打马离去。

魏留相送,仿若钢刀的身形在地上拉出一个长长的斜影。

待到那一人一骑彻底消失于视野,方收回目光,以佩剑在地上划出几个字

为留,未长离。

旋即,转身大步离去。

你虽不能为我而留,我却只当你从来未曾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油菜花做为小墨鱼教出来的徒弟,好歹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另,我忽然恶趣味了,YY一小段魏家两兄弟投胎转世之后的JQ~

这一世他们不是兄弟啊不是乱伦啊…

雷者退散!!

再废话几句,这源于我非常喜欢的一部广播剧《蝙蝠》里面的两句台词

小受:你到底想要什么?

小攻:我要你即使被我骗过害过伤过,也还深深爱我。

音说:“留,我们来对遍词吧!”

留点头。

音说:“我们就对马上要配的那一段好不好?”

留又点头。

音说:“好像无论我说什么你都点头。”

这次留没有点头,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镜片后的眸子黑亮幽深。

夏日午后的空气炙热而干燥,音忽然有些没来由的慌乱,下意识便说出了广播剧中的那句台词:“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深深爱我。”留的声音低沉而醇厚,几分霸气几分执着还有几分深情。

“你…你漏说了一句。”音的声音清朗而干净,带着些许的孩子气,如他的人一般澄澈见底。

“我不要你被我骗被我害被我伤。”留缓缓走近,用成熟高大的躯体将音稍显单薄稚嫩的身子牢牢笼住:“我只要你,深深爱我。”

心如擂鼓,沸腾了周身的血液,将不知名的热意汇成薄汗涌出。音前额的头发有些长,过了眉,遮住上眼臉,平时喜欢翘起一边嘴角吹口气上去,发丝飞起的时候露出耍帅的坏笑。此时,却已几乎全被汗水所濡湿,沉沉的。

留微微前倾,抬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掠开,看着那双清亮黑眸中自己的倒影。利落整齐的短发,英挺的五官,银边眼镜平添几分成竹在胸的稳健。他的沉默寡言源于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行动永远比语言更直接有效。

手穿过细软的头发,游移至后脑,牢牢托住。唇压上那两瓣微张的红润,摩挲吮吸,而后以舌尖撬开略有些僵硬的齿关,长驱直入。

我是那个将要陪你共度一生的人,只有我才是,小音…

第六十章 奉旨开青楼

五月,睿王爷谋反罪证确凿,念其曾于社稷有功故而免除死罪,判流徙千里,后因年老体弱,暴毙于途中。府中一干人等,无论男女亲疏皆没入宫中永世为奴。

六月,皇帝驾崩,太子继位。

八月,册立皇子忆,为储君,拜‘定国公’魏留做仲父。

次年七月,新皇驾崩,储君继位,魏留总领朝政。

换而言之,睿王爷给皇帝和太子下的毒,成全了魏留的权倾天下。一番辛苦,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简单总结就是两个字悲催。

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帝位两度易主,举国震荡。现如今更是主少国疑权臣当道,令忧国忧民者是日也忧来夜也忧。

而作为萧家代理掌门的华采幽这会儿也非常之忧伤,只不过并非因为什么国计民生的大事,纯粹是因为刚刚下人来报,家里的那对活祖宗又翻天了,岁岁不慎掉进池塘,眼下情况不明。

放下手边的事务,匆匆赶回家,便见月月正耷拉着小脑袋规规矩矩坐在小板凳上,华采幽顿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这位平日里横行霸道胡作非为没有半刻安生的‘女魔头’只在一种情况下会跟个好孩子似的,那就是闯祸的时候,祸闯得越大就越乖巧。

“娘亲…”

看到华采幽,月月连忙站起来,两只小手交握着放在身前,忽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自下而上地望着自己的亲娘,声音甜糯得能酿出一碗蜜来。

这小心翼翼楚楚可怜堪比普天之下最听话最懂事最受气的小媳妇样儿哟…

华采幽心惊胆战四肢发软的蹲下来,尽量收起獠牙露出狼外婆的笑容:“月月啊,你把哥哥怎么了?他…还活着吧?”

要说岁岁这孩子真是倒霉催的,命比黄连还要苦,就因为早从娘胎里钻出来了一时半刻便被戴上了哥哥的高帽子,这一生都要摆出兄长的架势哄着妹妹让着妹妹任其欺凌任凭蹂*躏…

而月月则毫不客气地将这种权利发挥到了极致,打从呱呱落地就表现出了王霸之气除非自己吃饱否则坚决不让哥哥喝奶,略大一些便开始常常将睡在一个摇篮里的哥哥挤压得没着没落委屈得不行,等到能说会走了更是变本加厉成天介不是打就是骂那女王一般的架势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哥哥没死…”

华采幽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月月紧接着又加了一句:“一直睡…”

捂着险些全面罢工的心脏,华采幽一把拎起女儿冲进了卧室。

屋子里的人看到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主子,除了正在忙活的大夫之外,立马乌泱泱跪了一片。

华采幽见状两眼一黑便要晕倒,恰在此时,忽听床上传来一声极轻微的轻哼,紧接着便是大夫的长舒一口气:“小少爷醒了。”“我儿子没死?”

“小少爷只是暂时闭了气,缓过来就好了,不过落水受了寒又受了惊吓,需好生调养几日方可。”

“没死你们跪什么跪?!”

华采幽把那些因为没有照看好小主子而吓得膝盖发软的仆从通通轰了出去,然后扔下月月,窜到床边,只见岁岁被包裹在厚厚的棉被里,小脸刷白嘴唇发抖,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

“宝贝儿,你这是怎么弄的呀?”

岁岁犹豫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捉鱼。”

“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去捉鱼?”

岁岁闭紧了嘴巴。

“又是妹妹让你干的对不对?”

岁岁不吭声,只是摇了摇头。

华采幽又是心疼又是气恼,点了点他的脑门:“你就护着她吧,总有一天被她把你的小命都给折腾没了!”

这时,月月怯生生地蹭了过来,趴在床沿看着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却病歪歪的哥哥,眼睛眨啊眨,忽地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岁岁连忙从被子里伸出手,给她擦眼泪:“妹妹不哭,哥哥不好。”

月月于是哭得更加惊天动地黄河泛滥。

见一双儿女如此相亲相爱妹友弟恭,华采幽不禁甚感欣慰。

正心潮澎湃热泪盈眶之际,又听月月边哭边说了句:“哥哥,鱼,跑了。”

岁岁赶紧一边咳嗽着一边拍胸脯承诺:“明天去捉!”

华采幽掩面而泣:“一个没良心,一个死心眼,一定都随了你们的爹爹!”

破涕为笑的月月好奇问道:“爹爹是什么东西?”

岁岁一本正经地回答:“爹爹是人,不是东西。”

华采幽咬牙切齿:“你们的爹爹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个东西!”

居然那么久杳无音讯,当真什么都忘了不成?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

这段时日以来,朝局虽是动荡不安,萧家却是风平浪静。

华采幽对外宣称萧莫豫因身有沉疴需静心调养,故而是以代理掌门人的身份入主萧家,因了之前的种种安排大力清洗,所以并没有费什么太大的周折。

接任后,在几位得力管事的相助下,华采幽着实打了两场漂亮的商战,将对她的质疑压了下去。后来,又因为忆儿的缘故让所有反对她的贼心彻底没了贼胆。

那是在岁岁和月月的抓周礼上,当时已被册封为储君的忆儿忽然出现,在身边之人的授意下,拉着华采幽的手恭恭敬敬叫了一声“干娘”,又摸摸那对龙凤胎的脑袋瓜子亲亲热热叫了声“义弟义妹”,举座皆惊满堂震慑。

华采幽明白,这是魏留安排的,用皇家的力量在给她支持,所以并不意外。真正让她险些掉落下巴的,是忆儿身边的那个被其尊称为‘师父’的男子。

面容俊朗,

神情肃穆,举止超凡脱俗,笑容悲天悯人,在纤尘不染的白色僧袍衬托中,越显其圣洁庄重,仿若佛祖座下的白莲花…

“女流氓施主,别来无恙否?”

华采幽目瞪口呆地看着大和尚悄悄冲着她竖起的‘烦恼全消指’,这才算是相信了自己的眼睛:“乱…乱来,果然是你,我还以为是你的孪生兄弟…”

“贫僧的这幅皮相,普天之下独一无二。”

“你怎么成了忆儿的师父了?难道你想让皇太子殿下出家当和尚?”

“非也非也!贫僧教授他琴棋书画诗词典籍文韬武略为君之道,却独独不传授佛法。”

“你一个化外之人,为何要入朝中为官?”

“女流氓施主此言差矣,贫僧并无任何官职,依然是闲云野鹤,之所以留在宫中,只为一件事。”

“何事?”

峦来露出白森森泛着慈悲光芒的两排牙齿,再度晃了晃那根‘普渡众生’的手指:“那里有很多的男人很多的女人还有很多的不男不女的人,都在等着我带领他们堪破色戒。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恭喜啊,你可算是找到组织了…”

就在华采幽和峦来猫在墙角进行这段龌龊对话的时候,大厅里的抓周仪式已经提前展开。岁岁和月月一边一个抱住了忆儿的两条腿,死也不撒手,最后三个孩子滚成了一团,你压着我来我压着你,场面甚是有爱极其荡漾。

数个月前,这对兄妹两周岁生日时,宫里派人将他们接了过去,据说,与吾皇滚得是风生水起风起云涌风调雨顺我佛慈悲…

稳住了萧家的局势后,华采幽也曾暗中派人回到雍城查询萧莫豫的下落,均无果。

接连两度国丧,给娱乐产业带来了沉重的打击,尤其是青楼业,倒闭破产无数,造成大批姑娘失业,给国家的和谐稳定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就在官府考虑要不要开办再就业学习班以解决这一日益严重的社会问题时,一家名为‘销金窟’的青楼勇敢地站了出来,以富可敌国的财力雷厉风行的手段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的效率,让连锁分店在各大城市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为广大下岗姑娘们提供了重新就业的机会,解决了政*府的一大难题,父母官们一高兴便联名上书,为‘销金窟’请下了御赐皇匾‘奉旨开青楼’。

华采幽看着手上有关此新崛起的行业巨子的信报,咧嘴笑了几嗓子。

‘销金楼’升级为‘销金窟’,不仅增加了无与伦比的匪气而且还拉上了皇命做后盾,果然一出手就不同凡响,果然是大大的惊喜。

大模大样晃到本城新开业的‘销金窟’门前,又大模大样一撩裙摆翻墙而过,接着大模大样如在自己家中一般的闲庭信步,

只不过后面追了一群人嚷嚷着‘抓贼’。

白日里的青楼总是冷清的,华采幽这么一闹,动静大得分外邪乎。

于是没闹腾多久,便听一座小楼上传出一声骂:“吵什么吵?不知道我们一直在床上搞到天亮才睡吗?”

门自里面猛地打开,一个举手投足间皆是风骚入骨的女子倚门而立,鬓发散乱衣裙半掩睡眼朦胧粉面含怒,因了动作略大衣服滑落,眼见酥肩便要曝光,恰在此时,一件黑色的斗篷横空出现,将其从头到尾遮了个严严实实,让一干哈喇子流到一半的人大为失望。

“风艳,看来你还是没能摆脱古意那个老古董啊!”

华采幽大笑着腾身跃起,落在女子的面前,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了她:“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真好…”

抬眼望向从屋里急步走出来的英伟男子:“老古,你被调*教的不错哦,在床上搞了一晚上还能这么精神。”

与风艳和古意大醉了一场后,华采幽一回到萧家便安排了一件事,在江湖上广发追杀令,重金悬赏自己的项上人头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做梦,梦到码了两万字,醒来发现,果然是他娘的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