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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徐徐,水波不兴

楚瑜静静地坐在楼船边上,看着江边葱茏的青山烟雨,青山叠嶂。

她忽然有一瞬间的错觉迷茫,仿佛从未曾翻过船,未曾与谁生患难十日,大雨之夜一路生死不离,未曾在水王寨里醒来,未曾与谁置气到如今,一切都如昨日常在,“一家子”嬉笑怒骂,各怀算计。

“大小姐,天凉,你大病初愈,贪图景致对你身子不妙。”封逸不卑不亢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同时一件披风落在她的肩头。

楚瑜一顿,拉了拉自己肩头的披风,回过神来看着他一笑:“逸哥儿,多谢。”

封逸看着她,淡淡地道:“大小姐,不必对封逸道谢,封逸是您的属下。”

楚瑜笑了笑:“你和二娘、三娘一样是属下,也是朋友。”

封逸顿了顿,看着她却还是微笑的模样,却有莫名地坚持:“封逸是属下。”

楚瑜一愣,有些不解,却也只是不可置否点点头:“你高兴就好,是了,他”

楚瑜顿了顿,目光左右飘飘,没看见拿到书序的白影,才压低了声音道:“可还好?”

封逸点点头,仿佛全然知道她在问什么:“老爷虽然还不能行动如常和动武,但是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只是老爷想见你。”

楚瑜明媚的大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淡淡地道:“既然恢复如常便好,至于见我,就不必了。”

她不想再为了一件已经过去的事情,再惹什么波澜。

雨夜已过,不动,不伤。

宫少宸还是宫少宸,楚瑜还是楚瑜,他们既然从荒芜人烟回到俗世红尘,便不可能改变彼此的立场。

她知道红尘俗世里的宫少宸是怎样的人。

她不想去伤害一个救过她的人,也不想给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封逸看着她姣美的侧脸,沉吟了片刻道:“大小姐,虽然封逸不知您与老爷在那十日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既然您选择振作起来回到原来立场,还是站在三爷这边,咱们与宫家少主也还是合作关系,您一直避而不见,岂非让对方知道您心中还放不下之事?”

楚瑜一愣,看着两岸江水缓缓流去,沉默了一会,拉了拉自己的披风:“你说得没错。”

说着,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就下午晚膳时分罢,你去将宫少主请到咱们的船舱来,既然咱们还是合作关系,有些计划也要与他商议。”

封逸闻言,微笑地颔首:“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楚瑜见他起身,便迟疑着又唤住了他:“逸哥儿,白”

“大小姐,请说。”封逸含笑道

楚瑜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有些泄气地轻叹了一声:“没什么,你去吧。”

算了,二娘说得也没有错,她并非白白真正的长辈,这一个‘小姑姑’的身份,也不过是阴差阳错得来的。

她是对他许诺过一生不离不弃,却是以小姑姑、姐姐这样亲人的身份陪伴在他身边。

难道她还能真管着他未来嫁娶么?

往日里,明明也有想过喝侄媳妇儿茶的念头,如今再想起来,莫名地就觉得顶心顶肺的。

不知为何,她想到那日白白在那花娘房间里呆了一夜,还让她吃了闭门羹,心情就诡异地复杂,一股子火气儿没处发泄。

却又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

楚瑜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暗自骂了声自己——矫情。

算了不想了,她这是十有*被霍家姐妹的话影响了。

还真觉得白白对她有了别的情分么?

封逸站在楚瑜身后不远处看着她明丽的大眼里一会恼,一会丧气的样儿,神色有些黯然,但也不过一瞬间,随后便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逸哥儿,为何只做小姐的下属,不做朋友?”霍三娘忽然从船舱里探出个脑袋瓜,看着封逸一脸贼笑:“你不是对小鱼”

封逸却忽然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下属于主人无所求,朋友平身而坐难保会有所求,我对大小姐是曾有所求,如今却是无所求,自然下属要当得比朋友惬意些。”

随后,他转身从容而去。

霍三娘愣愣地看着他背影半天,忍不住挠头——

中原的书生说话实在太文绉绉了,绕圈子绕得她完全听不懂。

但却不知为何,她却觉得逸哥儿这样的人虽然猜不透,却是个智者,就像部族里的那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头儿,仿佛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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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两个水匪看着楚瑜领着霍二娘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对着她躬身行礼。

楚瑜点点头,一路走到了一处舱房门口,看了那门一会,便抬手敲门,随后听到门内的声音。

她便推门而入。

看着楚瑜领着霍二娘进了房间。

那两个小水匪互看一眼,一边低声嘀咕:“五当家的说若是看见老祖宗去找那倒插门的老爷,咱们就得赶紧去禀报。”

“你先去吧,我在这里看着。”

宫少宸一开门就看见楚瑜那双熟悉的漂亮大眼,他眼底闪过一丝近乎欢喜的亮色:“夫人。”

楚瑜听着他这么唤,身形一顿,若无其事地进了房间坐下,抬起眼看着他微笑:“你身上可爽利些了。”

宫少宸原想向她伸出的手,在看见霍二娘跟着进来之后,便顿了顿,收了回来,神色淡然地回到桌边坐下:“托夫人的福,伤势已经不碍事了。”

“既然不碍事了,那就好,咱们既然还是合作关系,我想着总要来和你说说咱们接下来的打算。”楚瑜道。

宫少宸见她一副不卑不亢,平静淡然的模样,妖娆的丹凤微垂,掩了里面一闪而逝的黯然,随后再抬起来后,也是一如既往的轻佻:“哦,小女郎且说说看,如今我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你和三爷手里,要杀要剐也且自由着你们不是?”

楚瑜顿了顿,淡淡地道:“水王寨之事只是个意外的插曲,但咱们既然遇上了,便没有不利用他们的道理,否则也是枉担了这一场惊吓,如今三爷既已经是水王寨的大当家,咱们就借着水王寨的船,化身为水匪一份子,就让现在在唐家堡聚集的武林人士认为咱们是去分一杯羹的,好方便行事。”

宫少宸闻言,点点头,又笑问:“这个主意不错,但三爷是大当家,小女郎是老祖宗,那我呢?”

楚瑜看着他道:“你我依旧如之前身份不变,你还是倒插门的女婿。”

宫少宸轻笑了起来:“我还是武大郎,你还是潘金莲,咱们的儿子是西门庆,也好,总归咱们‘儿子’随他那死了的爹姓,所以不共一个姓,也说得过去。”

楚瑜听着他这么一说,脸上的淡然便实在有些绷不住,唇角忍不住上扬:“那不过是那些天里我开的玩笑罢了。”

宫少宸的手却忽然覆在她的手背上,丹凤眸弯弯,却不见轻佻笑意,只见莫测:“玩笑,那十日相依为伴,生死不离于小女郎也是玩笑么。”

他明明能感觉她意动的。

楚瑜一顿,梭然抽回手,忽然抬起眼定定地看着他:“宫少,你想要什么,我还是藏海图?”

宫少宸一愣,似是没有料到楚瑜会忽然这般直接地问他,他眯起眼,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小女郎,世间未必没有双全法。”

“宫少宸,你是不择手段之人,咱们不是一路人,最好还是各行其路,莫问彼此前程。”楚瑜淡淡地弯起唇角:“这世上,从来就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不择手段?琴三爷,他和我有什么不同?”宫少宸讥诮地勾起唇角。

------题外话------

今儿无二更,嗯,大伙都情窦已开,所以4月应该是情感动荡比较激烈的月份,如果进度正常,三爷大概会醒,就酱。

第135章 心乱

“是的,论起不择手段,三爷和你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你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楚瑜点点头,表示对他的话的赞同。

宫少宸眼底闪过一丝怔然,却是未曾想到她竟会附和自己。

“你”

“不同的人是我自己罢了,与他无关。”楚瑜弯了弯明明媚乌亮的大眼。

她慢慢地道:“人有远近亲疏,个中原因不为外人道也,你就只当我遇见他早了些罢,他是我割舍不得之人,所以我舍你,不舍他,这是我自己的私心。”

宫少宸一愣,看着楚瑜,神情微僵,原先眸中一定柔光淡了去,只弯了弯唇角:“小女郎,你还真是够心冷直白,不似女儿作风。”

她起身对着宫少宸淡淡地道:“你我也算有十日同生共死的情谊,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才这般坦诚。”

感情之事,她看得慎重,若是已经心有所决,又何必痴缠不休,往来难断,平添三分意难平。

楚瑜顿了顿,看着宫少宸,眸光微深,轻声道:“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总归不管日后你我到是敌是友,此刻的我本心都是愿你能长安喜乐的。”

说罢,她笑了笑转身出门离开。

霍二娘抱着胸,朝着宫少宸点点头,也转身跟着楚瑜离开。

空无一人的室内,宫少宸怔怔然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眯起的丹凤眸里闪过怅然。

夜色寒凉,更深露重,佳人无踪。

许久,他轻笑了起来,笑容里却多了阴郁莫测。

“小女郎,小女郎啊,舍我,不舍他是么呵,你会改变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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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小姐你还挺狠的,说话一点情面都不留,舍得?”霍二娘睨着楚瑜。

楚瑜淡淡地道:“难不成呢,要一直不清不楚?”

霍二娘嘿嘿一笑,抬手勾住她肩膀,比了个大拇指:“我就喜欢小姐这爽利劲儿,有咱们魔门风范。”

楚瑜嘀咕:“别介,我可没你们那么洒脱。”

楚瑜话音才落,便看见船舷处站着负手而立的白影。

她不禁一愣:“白白?”

他们自从那日冷战之后,就已经好些天没有好好说话了。

霍二娘见状,拍了拍她肩膀:“我先回舱房去睡了。”

楚瑜点点头。

霍二娘离开之后,楚瑜看着那一道熟悉的白影,想了想,干脆地也转个身就要往自己房间走。

只是她才一转身,就见面前白影一闪,琴笙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冷冷地道:“去哪了,见着本尊便心虚?”

楚瑜垂下眸子掩去眼底一丝笑意,随后抬起眼看着他笑了笑,忽然答非所谓地道:“白白,我不想去唐家堡了,也不想找藏宝图了,咱们回云州罢?”

琴笙一愣,随后垂下长长的睫羽睨着她,冷哼一声:“一时一个主意,早不来,何曾这般多事,一会你自己去找刀疤脸,让他调船头。”

楚瑜闻言,看了他半天,有些发愣:“你就不再想想了?”

琴笙疑惑地眯起琥珀色的妙目:“还要想什么,廉老头死不死,你用不着操心,还是你想继续跟那只狼继续一路?”

楚瑜闻言,大眼弯弯,忽然轻笑了起来:“其实我是说着玩儿的,好了,晚安。”

说着,她一转身径自回了舱房。

琴笙有点怔然,随后才发现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被岔开了话题。

他瞬间有一拳头打进棉花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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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船一路前行,因着船上没有闲杂人等,便干脆地一路不停直奔唐家堡所在地去。

这水王寨的旗帜高高打起,竟真一路平安没有再遇到任何麻烦,连巡江的官船都只偏身而过,视若无睹。

眼看着唐家堡所在的唐镇就要到了。

天空难得放晴,日光明媚,春风拂面,那一点软风撩过脸颊,和着暖阳舒服得楚瑜趴在船舷边忍不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轻吟一声:“舒服!”

太久没有晒太阳,这一晒,四肢百骸都通透了,里头腌得潮气都蒸发了个干净似地。

她哪里想到自己猫儿晒太阳似地撑背脊的姿态,细腰纤纤,又似一朵花在阳光下展开花瓣,勾得一船男人都眼珠子转不开,只暗自咽口水——

这把年纪的女人怎么看着像个小姑娘似的鲜嫩,果然是徐娘半老,别有风韵么?

楼船上舱里,宫少宸静静地靠在窗边看着楚瑜,发现那些男人盯着楚瑜的目光不对,他眼底闪过一丝阴沉。

却忽然感觉另有一道杀气深重的目光扫过去,他下意识地抬头,正撞见船上最高处一道翩然如仙的白影冷冷地看着底下人。

此时对方也正抬眼看过来。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锐意森然,空气都有点扭曲。

上头的眼睛官司,甲板上的人不曾留意。

刀疤脸正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端着一盘子新鲜的瓜果:“老祖宗,天气好,您要不要用点果子,都是时下山里的野果子。”

楚瑜瞅着里头各种小瓜、小果子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便兴致盎然地挑了几个试试:“哎,不错,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给大当家他们都送点去?”

刀疤脸一脸谄媚:“放心,早就备下了,一会都送去。”

当然,倒插门的老爷那里是没有的,但他也是不会告诉老祖宗的。

“是了,下午咱们到了唐镇还要住上一段时日,银钱可够?”楚瑜一边往自己的嘴里送果子,一边起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

他们可是要带上这一帮子人在唐镇住的,这么多人的吃喝嚼用都是钱,她若是没有记错,琴笙毁了他们不少船,也杀了不少人,他们这段时间也没有出去打劫。

刀疤脸一听这话题,笑得脸都开了花:“够的,够的,跟着大当家是咱们的福气。”

楚瑜一愣,听着这意思,琴笙是给了他们银钱?

不过想想也是,曜司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大棒子加胡萝卜,琴笙只是驯得一手好兔子,驯得这群水匪心悦诚服。

她心情有点复杂——

琴笙做事忽然这般滴水不漏,让她忽然有点失落。

那种感觉也不知道是称做——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失落,还是那种自己也许不被需要的一点遗憾。

嗯,不被需要。

在云州城里,她不在的时候,他诸事不理,日日便是调息打坐,总要等着她回来才肯好好用晚膳。

有时候会不顾金大姑姑的反对,戴了兜帽跟着她身边去绣坊,在一边看她做事,偶尔受着封逸笑里藏刀的冷眼冷语,闹将起来,他就要抬手要揍人,总被她劝下。

市场嘴犟却心软,跟着她顶嘴,吃穿都总要她操心。

真真就像养了只娇气又傲气的华丽猫儿。

犟恼起人来,着实让她很想揍他,但软和起来,晚上依在腿上,蜷缩在她怀里懒洋洋又温顺的模样,却依然是那个漂亮乖巧得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的大宝贝仙仙。

若是曾经忠犬似的仙仙以命来换,让她不得不背负他一腔毫无保留的莫名地依赖和柔情。

如今的白白,则是直接让她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长姐养幼的滋味。

和老胡、干娘、嫂子他们不同,她是享受被宠爱的那一个,如今她是宠人的那一个。

养着养着,习惯他前后脚这些跟着,没事儿一天都要气她一回,于是就一点点地就这么撒不开手了。

如今忽然发现自己家的猫儿开始不再绕着她打转,更多的心思放在别的上面,似乎开始慢慢地不再需要她操心了。

连晚上,他都不回她舱房,独自一个人住着。

倒是她开始担心他夜里会不会还是那种四平八稳的僵尸睡姿,会不会晚上做了噩梦,却僵固依旧,连动都不会动。

这是她后来夜里观察的发现——

琴笙几乎每日夜里都会做噩梦,但是他做噩梦与常人不同,常人难受痛苦会挣扎会醒。

他就跟魂魄被禁锢在那仙儿似的躯壳里似的,脸上毫无动静,但是身上肌肉僵如木石。

那种僵硬的程度,几乎让楚瑜都感觉痛苦,一个人的肌肉能紧绷到这种程度,简直像撕裂一般。

寻常人却根本看不出,只有贴着他睡的时候,才能发现。

这般状况,要么她弄出动静来,他就醒了,但睡了以后照旧,至少维持一个时辰。

第二日,他虽淡然如无事人一般,但是她看着心中就不忍。

这毛病,她试探过他身边人。

连贴身伺候的金曜和火曜都不知道,更勿论金姑姑。

只有半夜他蜷进她怀里,跟个孩子似的死抱着她的腰的时候,她才能感觉他浑身是放松的。

看着他靠在自己怀里一脸安心的模样,睫毛纤长下的脆弱暗影,她忽然就没法就为了所谓的男女大防,踢开他让他自己睡。

如今他夜夜自己睡,也不知会不会还那般难受?

楚瑜托着腮,想着想着,就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那天在船舷她忽然心血来潮套了白白一回话,自己心满意足地睡觉了。

但第二日看见他,却见他身上寒气仿佛更重了,一脸冷漠的样子,像她欠了他八百万两银子没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见她就转身走,要不就浑身是刺地说话蜇得人难受。

后来转了念头仔细地琢磨一回,这才明白,他估计是觉得她那晚说的话是在耍他,甚至怀疑她是惦记着宫少宸,才不肯回云州了。

原先是闹别扭,这会子是真恼上她了。

罢了,她还没琢磨透那猫儿到底对她啥情绪,还是不要往上凑了。

若真是霍家姐妹说的那样

楚瑜心头打了个突,往嘴里塞了一把酸涩的野果子。

这种养成的戏码,雏儿恋上养自己的,也不是没有先例的,连话本子里都不缺。

但白白不是宫少宸,他是她彻彻底底放进了心底的人,难道能像割舍宫少宸那样,干脆地割舍了他么?

少年不识情滋味,他那性情,虽然说不上得不到就毁了,但也绝不可能继续当什么‘朋友’‘长姐’的。

她舍得与那猫儿彻底翻脸,看他真恨上她?

可她

可她要接受他?

这感觉简直像乱了伦常,她想想就觉得别扭又古怪。

尤其是想起和琴笙若有亲密接触

她脑海里瞬间闪过那天在琴学绣房里被那魔神按翻在桌上时的画面,还有他顶着自己的

楚瑜瞬间脸色变了变,莫名其妙地涨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吐出三个字:“呸!呸!呸!”

她想想就觉得诡异非常,都是心理障碍。

她苦笑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地又塞了一大把野果子进嘴里。

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先刚被抓回曜司,所有打算利用琴笙脱身的心思,全都变了。

罢了,既然想不出对策,就先如此罢,还是远着点。

刀疤脸看着楚瑜在那发呆,迟疑了一会,伸手在她面前轻晃了一下:“老祖宗?”

怎么说话说到一半,这位就神游天外了,一会儿笑得一脸温柔,一会吹胡子瞪眼,一会又懊丧的模样?

楚瑜顿了顿,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干笑了笑,转了个话题:“总归不短缺银子就好,只是上了岸”

“您放心,大当家的早已交代过咱们,会有人来安排接应,咱们只需要照平日样子就好。”刀疤脸笑眯眯地道。

楚瑜又噎了噎,嘀咕:“哦,真是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