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她操心了啊?

“那是,大当家那般的人物,及时才遇得见一回,自然是精明能干的。”刀疤脸继续嘴里抹蜜。

楚瑜想了想,干脆道:“说起来你们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几个在寨子里”

刀疤脸立刻一脸紧张的模样:“您放心,咱们绝对不会有任何异心,二当家本是哭着喊着要来的,但三当家重伤未愈,所以二当家才不得不留在在寨子里照看,您也知道二当家虽然力大无穷,最合适打砸抢,但脑子着实不好使,四当家才不得不得在寨子里看顾周全。”

楚瑜有点无语地摆摆手:“行行行,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我明白你们没异心。”

那光头巨汉贾宝玉非要跟‘压寨夫人’兼大当家琴笙上船,最后又因为顾虑着他弟弟二当家走不成,一脸忧伤黯淡的诡异模样,已经让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确实相信他们这般安排是不得已的。

她看着刀疤脸那紧张模样,便叹了一口气:“行了,行了,你去把果子分发下去罢,我晒晒太阳就好。”

刀疤脸点点头,转头下去了。

楚瑜干脆直接整个人翻个身吊趴在船舷上,摊晒。

最近真是点儿背。

只愿这阳光能把那些心底的梅雨阴天晦气全都晒没了。

啥也不用想。

“大小姐干嘛呢,晒咸鱼呢?”霍二娘也抱着一只不知叫什么的瓜果在那啃啃,低头看着在甲板上摊晒的楚瑜,有些好奇。

封逸一边作画,一边淡淡地看了窗外一眼:“大概心中纠缠难受,所以晒一晒,看能不能把烦恼都晒没了,只是自欺欺人。”

霍二娘瞥了他一眼:“你是大小姐肚子里的蛔虫么?”

不知为啥,她就觉得封逸说的是对的。

封逸提着笔的手指修长细白,一身布衣长袍更显他气息儒雅清俊。

他头也不抬地淡淡地道:“你若愿意,小生也可以尝试做做你肚子里的蛔虫。”

这么一个羽扇纶巾的人物,本该看着挺美味的,却让霍二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觉得他说这话可没啥好意头,她赶紧干笑摇头:“不了,逸哥儿还是做小姐肚子里的蛔虫就好了。”

这么个笑面虎做她肚子里虫,只让她想起一种玩意——南疆之蛊!

封逸淡漠地“嗯”了一声,继续提笔作画。

笔下春光如晦,杨柳青青,有少女安然酣睡柳下。

**

不日间,唐镇就到了。

“收帆,收帆!”

随着一身高喝,楚瑜等人便都分头上了岸。

她这一上岸,便迫不及待地伸懒腰,随后就要在码头四处溜达。

却不想才走了两步,便忽然听见两个江湖人打扮模样的人打量着水王寨的大船低声嘀咕:“又来了想要分一杯羹的。”

“呵呵,如今琴家的那位楚大小姐真是炙手可热得很,看着这么多人来,只怕更要拿乔,不肯出绣楼了,真当自己是仙女人人求娶么?”

“不是为了藏宝图,谁会去跟那个女人羡殷勤,美是美,就是一副妖娆的妾样。”

楚瑜一听,差点想掏掏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听着,已经有另外一个‘楚瑜’大张旗鼓地到了唐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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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无二更~么么哒。心动之前,情乱之后,嘿嘿~谢谢大家关心,我家崽子好些了。

第136章 楚瑜招亲

她再待细细打听,却被人拉了一把袖子。

楚瑜一愣,转头便看见封逸不知什么时候撑着把伞站在自己身后,垂了细长的眸子看着自己,低声道:“夫人,今儿日头大,莫要久待,一应事宜,容后属下来打点。”

楚瑜抬头瞅了瞅自己头顶的伞,又看了看封逸,顺着他的目光掠过一边正狐疑地盯着自己的几个武林人士,随后不动声色地颔首,抬手扶着他的胳膊往回走:“也好,这日头是晒人。”

看样子这里头有事儿。

她初来乍到,太过热情,岂不是让人看出破绽来?

楚瑜这么一走,那些武林人士看着她回了一群绿林水匪里,便眼底闪过轻蔑——

原来是嘉江上的贼婆子。

楚瑜刚走到刀疤脸旁边,忽然感觉封逸手臂一僵,似被什么刺了一下一般梭然收回。

她转脸便看见封逸脸色微白地扶着手臂,楚瑜眼风一飘,便看见刚从船上下来,戴着兜帽的琴笙。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楚瑜却光凭着他那一身生人勿近的寒冷气息,百分之百敢肯定方才封逸一定是被琴笙给收拾了。

她心中一抽,愈发地感觉异样

往日里觉得是少年争宠,没有安全感的手段,如今瞅着竟有些不同了。

这猫儿是在吃醋么?

因为她和别的男人靠得太近?

楚瑜暗自叹了一声,转过背有点不敢去看琴笙,只对着封逸扯了扯唇角,有些无奈地道:“逸哥儿,可是伤着了?”

封逸揉了揉自己酸麻得抬不起来的左臂,淡淡地道:“无大碍,有夫人在,想来我的安全是无虞的,只是”

他顿了顿,微笑:“我原本想着您既然愿意宠着,也就罢了,您宠着,小生就看您面子上忍着,只是有时候猫儿发春了,您若是不打算让他出去交配,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楚瑜唇角一抽:“嗯什么打算。”

刀疤脸虽然完全听不懂封逸和楚瑜在说什么,却有心巴结,只嘿嘿一笑,插话:“那不简单,公猫儿阉了就是,包管它乖乖顺顺的。”

楚瑜一呆:“呃”

封逸颔首:“没错,省得他不分青红皂白,发起情来就伸出爪子挠人。”

楚瑜:“呵呵,逸哥儿高见”

她眼风飘向琴笙,越发地觉得他身上寒气深重,仿佛下一刻便会化为千片利刃飞散而出,把人都削成碎片。

楚瑜有点无语,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逸哥儿真是,知道他打不过琴笙,便非得在嘴上给琴笙添堵,他满腹诗书,用在冷嘲热讽那真是能噎死人。

当然,琴笙那性情哪里是肯吃亏的,又不屑与封逸嘴上争长短,每每直抬剑就砍,或者直接甩袖子掀人,再不然就要把逸哥儿拿去插花。

没错,就算是现在粗暴简单的白白,也是很风雅的——他插花的爱好从未变过。

每一次都是她出面调停,真是——心累。

她正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让琴笙别又拿人倒插瓶子里,但下一刻

琴笙径自走过她身边,忽然抬手一捏她胳膊,夹着她就走,冷冷地道:“母亲身娇体弱,还是不要走路了,莫要与野猫杂狗多往来,仔细染了跳蚤脏虫。”

楚瑜有点呆滞:“哎?”

他居然忍了。

楚瑜抬眼看他的表情,却碍着那兜帽的面纱,全看不清楚。

她心中忽然有点惴惴的。

她的白白从来是一汪潭水,虽然深,还不时起些妖风,但永远是清澈见底。

如今他这般模样实在让她心里有点没底。

楚瑜看着琴笙冷冷地拽着自己站在一边,再看见刀疤脸上上下下麻溜地指挥着人忙碌,搬运东西,引来马车等等,井井有条。

楚瑜看了好一会,心情却有些复杂。

看着这般从容有序,她就能知道这只怕是琴笙安排的手笔。

她垂眸看着他捏着自己的手腕的白皙玉手,暗自叹了一声

真真儿长大了。

宫少宸下了船,自然是被人隔开,不允许靠近楚瑜的。

他远远地看着楚瑜,见她看着琴笙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丹凤眸微弯,闪过一丝幽暗不定的光,楚瑜似察觉他的目光,忽然望过来,他微微一笑,随后拢了拢自己的衣襟,径自上了马车。

楚瑜看着宫少宸上了马车,心中莫名地有点发凉,她微微颦眉——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宫少宸不会就这般容易放弃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忽然想起雨夜时,自己醒来,他背着自己疾言厉色却不肯放下她的那一幕,又见他那苍白削瘦的模样,楚瑜暗自叹了一声,心情有些窒闷和复杂。

“怎么,舍不得?”琴笙冷冰冰的声音忽然在自己头上响起,带着一点讥诮:“真舍不得就去罢。”

说着,他忽然松开了她的手,径自翻身上马。

“”楚瑜无言地看着那马儿一撅蹄子,掀飞了一地灰尘,直扑面上。

刀疤脸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一边挥手晃开那些灰尘,一边嘀咕:“老祖宗,说起来,也不怪爷生气,我一看您选的倒插门姑爷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有年纪了,却长了双招人的丹凤眼,一看就是风流面向,儿子才是给你养老送终的,您要真喜欢好看的男人,咱再给您找。”

楚瑜忍不住闭了闭眼,抬脚就一点不客气地踹在他的膝上,恶狠狠地咬牙道:“给老子滚。”

如果不是这些混蛋家伙半夜里跑来打劫她的楼船,她也不会平白遭了那么大的罪,也不会有后来那十日的纠缠,她也不必去天天猜猜度白白对自己的心思,真真理不清,剪还乱。

敌是敌,亲是亲,多好?

说罢,她狠狠地瞪了脸色发绿的刀疤脸一眼,也径自上了马车。

只留下刀疤脸哭丧着脸,一瘸一瘸地往其他的马车走:“娘的,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

楚瑜一行人在唐镇很快就寻到客栈落脚了。

客栈宽松,环境很好,这也是极为难得之事了。

楚瑜是想过唐镇必定会来很多人,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般人满为患。

“唐镇原本就是一个清净的小镇,住着的多是以前唐家堡下人的家眷,在外头开枝散叶,做各种营生,唐家堡每几年都放一批不要的下人出来,几百余年下来才成了这么个镇,如今瞅着,倒像是哪个热闹的集市一般。”刀疤脸也是一脸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着满大街熙熙攘攘的人。

扛刀的,抓剑的,挂流星锤的,挑着分水刺的,十八般兵器,样样都齐全。

短打武装是最常见的,披着豹子皮的、挂着老虎尾的,穿西域胡服的,苗疆黑衣的,甚至穿道袍的,穿僧袍的都不少。

简直就是个——

武林大会!

也因此,所有的客栈全部人满为患,一间房里挤上七八条汉子都不稀奇,马厩里都住了人,大堂都有人打地铺,原本清清冷冷的一条街所有的店家都喜笑颜开。

破旧结了蜘蛛网,转个身都难的小房间都要二两银子一间,还住不到。

算下购买力,那年月二两银子相当于两千毛爷爷呢!

虽然楚瑜已经是个月入十两金子的小富婆,但她忍不住抽了抽唇角,找什么宝藏啊,她以后直接往江湖透露个什么鬼地方有绝世武功秘笈或者宝藏的消息,然后就等着在荒郊野外开个客栈只等钱来好了,可比找什么藏海图靠谱多了。

“还是咱们大当家有本事,这就找着了地方容纳咱们那么多人,嘿嘿,叫那些街边打地铺的家伙都羡慕。”刀疤脸看着大街上的人对自己投来羡慕的目光,便有些得意洋洋地道。

楚瑜闻言,却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她对琴笙变得多能耐不感兴趣,越听着这话越觉得他像是离自己越来越远,便摆了摆手:“行了,我先回自己房间洗漱一番,一会你看见逸哥儿,就是管家还有我手下那一对姐弟,把他们叫来我房间,哦”

她顿了顿:“还有你们大当家,他要是不忙,也让他来一趟。”

“是,老祖宗。”刀疤脸应了。

不过楚瑜没有等到其他人,进了房就看见另外一道颀长的人影。

俊颜如雕刻,桃花目里寒光闪。

不是金曜星君大人,又是谁?

楚瑜脚步顿了顿,还是进了房间,笑眯眯地招呼:“哟,稀客。”

“砰!”地一声,房门无风自阖。

楚瑜瞅着金曜俊脸染寒霜,却一点都不怕,只笑嘻嘻地坐下了,自顾自地倒了一杯两杯茶:“莫恼啊,金曜,远来是客。”

金曜冷笑一声,在她面前坐下:“我真是小看你了,楚瑜,诱拐主上好玩么,差点死在水匪手里好玩么?”

楚瑜把茶递过去,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哎呀,人有祸兮旦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多谢你为我操心了。”

金曜接过茶,看着她嬉皮笑脸的样子,阴沉着桃花眼:“当初就该弄死你这个祸害。”

楚瑜听着有点来气,但脸上却还是一脸无谓:“你现在也可以试试嘛。”

金曜差点捏碎手里的杯子:“混账东西,你差点害死三爷,竟丝毫没有反省么!”

楚瑜叹了一口气:“你急什么,这不是没死么,何况三爷既然要寻藏海图,难道就不需要冒险了,何况要差点死的不是我么?”

他是巴不得她快点死了?

金曜桃花眼死盯着她,咬牙切齿了半天:“祸害遗千年,以后你再敢这般莽撞,我非扒了你的鱼皮,倒是也免得送给人磨刀。”

楚瑜笑着拿眼睨他,奇道:“哎哟,星君这话,我怎么听着倒像是在担心我?”

金曜冷笑:“是,担心你,不如你让我杀一杀,莫要告诉三爷?”

楚瑜嘿嘿地笑:“干嘛不告诉,你怕他以后不让你上他的床?”

楚瑜这么天外一笔,瞬间让金曜一憋,随后阴沉沉地怒蹬着她:“你!”

楚瑜摆了摆手,有点惫懒地道:“行了,金曜,总归咱们人都到了唐家堡,你们也早和白白联系上了,来说说这里的情形罢,我怎么听说又出来了个琴家的姨小姐——楚瑜?”

还长得妖妖娆娆的,她可不知道自己长那模样。

只说明了一点——有人冒充了她。

金曜见她忽然转了正题,脸色变了变,也强行压下心头的情绪,冷冷地道:“金姑姑就是为了此事,让我带你去咱们落脚的地方。”

楚瑜点点头:“好,我交代一声。”

这个客栈被水王寨的人包了,曜司的人肯定住在别的地方。

只是楚瑜到了地方之后,怎么也没法子想象,这里实在是

万众瞩目啊!

楚瑜看着那竹林独栋小楼前黑压压的一片帐篷和人来人往,就一个表情——目瞪口呆。

直到她进了小楼坐下之后,还有点没有回过神。

“吓到了罢,这些人都是冲你来的。”金大姑姑熟悉的沉稳嗓音在楚瑜身后响起。

楚瑜回头一看,正见着金姑姑领着火曜进来。

她看着金姑姑那笑盈盈的样子,立刻莫名其妙地心虚了起来:“啊金大姑姑。”

金曜的兴师问罪,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如今见着金姑姑,她却忍不住生出愧疚感来。

她自己帮着廉亲王,除了廉亲王是被她连累之外,也是看着廉亲王四面楚歌的情景,让她想起曾经被困曜司死局的自己,物伤其类。

而金姑姑虽然一切都出于曜司的利益考虑,不在乎廉亲王的生死,但这些日子来对她还是很好的。

楚瑜虽然是没心没肺的,但也是那种人家对她一分好,她总记在心里的人,此刻是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辜负了金姑姑对她的好金姑姑看着她那垂脸不安的模样,有些好笑地揶揄:“怎么,现在想起来你自己干的事儿不地道,差点连自己性命都填进去了?”

楚瑜打了个哈哈,干笑道:“我下次再不,再也没有下次了。”

金姑姑轻哼,不轻不重地道:“你若是再有下次,一辈子都别想再出琴家的乾坤院了,总归咱们也不是养不起你,就乖乖地做个大家闺秀,选个夫婿嫁出去,做咱们琴家的大小姐,亏不了你。”

楚瑜脸上变了变,知道这是金姑姑在变相警告自己。

但是她理亏在前,也只得目光乱飘,干巴巴地应了:“是。”

她这目光一飘荡就飘到金姑姑身后的另外两人身上了。

楚瑜这才发现这两个人看着也面熟,她想了半天才记起来那是第一次看见仙仙疗伤时的日曜和月曜。

彼时他们都没怎么穿衣衫,如今皆是包裹得严实精悍,长身玉立的模样让她一时间还认不出来。

楚瑜目光从日曜那张刀凿斧雕的冷峻面容滑到月曜如水曜般阴柔却一点都不像水曜那般显得娘气的俊脸上,忽然有些惆怅——

一晃日子都到来年初夏时分了啊。

楚瑜顶着日曜和月曜发呆的样子刚好又落进刚进门的琴笙眼里,他琥珀眸瞬间就寒了寒,只是脸上不显。

月曜和日曜都是顶尖武者,跟随琴笙多年,虽然不常在他身边,但也立刻感受到了不妙。

他们互看一眼,随后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让出自家主上的位置,同时降低存在感。

楚瑜一看见琴笙,便眼睛亮了亮。

琴笙摘下兜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别开脸,也不说话,只是那精致的下颌一如既往地微微翘起。

看在楚瑜眼里,十足十的一只娇气猫儿恼火抬起下颚的样子,惹得她手痒,就想伸手给他精致下巴上挠挠。

但她想起霍家姐妹的话,瞬间又歇了这心思,便继续四平八稳地坐着。

琴笙见她与平日里的温柔不同,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里火起,只冷笑一声。

这两人的眼皮子官司自然都落在了金大姑姑的眼里,她有些异样地看了他们一眼——

这一对姑侄平日里黏糊糊的,怎么这一趟下来却变成这样子了?

曜司的探子们只回报些他们的日常安危事宜,并没有提及此间事。

但金姑姑也没有点破,只不动声地微笑道:“既然主上和小姐都在这里,想来也看见了外头的人山人海了,就容老身先说说这里头的事罢。”

楚瑜立刻点点头:“金姑姑说罢。”

说正事,总好过和这猫儿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金姑姑淡淡地道:“小姐既出了云州,老身也大约知道你的打算,所以自然是要派人追的,只是这追人的路上,我也收到了一些消息,唐门之人要求你带着曜司手里的宝图来唐门的事情是南女史透出去的。”

楚瑜一愣,颇有些惊讶:“你是说南明月?”

但随后她又颦眉:“可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莫非她或者她身后的人也想要这藏海图?”

这个南明月确实很有两把刷子,只这一遭就逼得她不得不跑一趟唐门,半路上差点丢了性命。

虽然她觉得半路被水匪打劫这事儿大概不在南明月的计划内,但也总归能看出来南明月的手腕绝对不是南紫菁那种眼界之人能媲美的。

金姑姑点头,神色也有莫测:“没错,若是南明月牵扯进了这件事,就说明南家的打算可能不光是要为南紫菁报仇,很可能他们也牵扯进了藏海图一事,虽然南国舅本该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如今这情形,只能说世事多变。”

楚瑜一顿,看着金姑姑有些疑惑:“姑姑,您怎么知道南国舅本不该会是做这种事的人,您和他很熟悉?”

要她就觉得南国舅是个老糊涂蛋儿,纵出南紫菁这般人才,还有个手段利落狠辣的明月女史,那女人一出手就拿到了廉亲王手上的图,还祸水东引,倒是个不输男儿狠辣精明干大事的。

楚瑜不是笨蛋,还机灵得很,金姑姑这么一说,她便心中都串了起来,再想想廉亲王那样子,就觉得有点牙痒痒的。

金姑姑脸色微微一顿,随后面色淡淡地道:“算是罢,也算是故友了。”

楚瑜一愣,看着金姑姑的模样,心中有些异样,却只道:“所以您干脆大张旗鼓地护送着‘我’来唐家堡?”

金姑姑看着楚瑜,眼眸含这赞赏的笑:“没错,原先是秘密出行,不过到了一半,就干脆是大张旗鼓地护送你来,顺便让有心人看着咱们确实如他们所愿到了唐家堡。”

楚瑜点点头:“这是个好主意,可以吸引住敌人的目光。”

难怪她这一路平顺得过火,不光是她和逸哥儿谋划得当,更是因为曜司那头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