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腥风血雨,十三年,禹禹独行。

原来,不过求这一刻的解脱与温暖。

她轻轻地哼了起来,前所未有的愉悦:“春色转呀夜色转呀,玉郎不还家,真教人心啊梦啊魂啊,逐杨花,春花秋月小楼昨夜往事知多少新秋年年有,惆怅还依旧,只是朱颜瘦”

幽幽的歌声轻轻的传出了宫外,随大雪而飞扬。

若是有人能看见此刻的明烈太女,大概会深深地震撼于她的美丽,那一瞬间仿佛无数的光点围绕着她纷飞,炽烈的火焰仿佛从她身上散开,又将她裹在其中。

她眉宇间所有的深沉都褪去,仿佛依然是那个只有十三岁的最灿烈的少女,晨曦一般的动人。

那渺渺的歌声,动听到惑人心神。

像是一种奇异的召唤

那修长高大的、穿着华丽黑暗龙袍的身影穿越了炽烈的火焰,来到内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有些痴迷地看着面前坐在火焰里的女子,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美丽的面容被周围的火海倒映得明媚如朝阳。

“你,来了。”她似有所觉一般,缓缓地睁开眸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容貌阴郁艳烈到逼人的男人。

男人淡金色的琥珀眸凝视着她,轻笑了起来:“阿姐唱着这首歌,不就是在唤我么?”

明烈微笑,笑容轻佻而明快:“知我者,玉之也。”

男人看着她,眼底都是惊艳,他轻叹:“阿姐,我有多久没有看见你这样的笑容了,十三年?十五年,还是二十年?”

明烈一手托着腮,抬手给他:“来。”

男人走了过去,握住她的手,单膝在她面前跪了下来,邪肆地一笑:“用了萤焰的人必定会在萤焰里焚尽自身,你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你觉得你赢了么,明烈?”

明烈看着面前的男人,即使身负不俗的功夫,这般穿越火场,他的乌发已经被烧灼,他华丽的容貌染上火灰,连着衣袍都被烧去了不少,然而她却看不到这个男人身上的半分狼狈。

她抬手轻柔地抚摸过他的发鬓,轻声道:“是的,我赢了,玉之,因为你已经在这里。”

女子罕见的温柔,忽然让秋玉之愣了愣,他阴晴不定的琥珀眸定定地凝视着她:“你用你的命来算计我?”

明烈看着他微笑:“你也可以现在就走,用了萤焰的人是我,我身上有萤焰的味道,走不了了,可你”

她顿了顿,慢条斯理地挑起他精致的下颌:“若是现在就冲去,还是有一线生机的,我的玉之。”

秋玉之定定地看着她,忽然闭上眼,也低低地笑了,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如幼年时那般笑得浑身发抖:“哈哈哈明烈,明烈,天下皆道我狠,可是谁又能狠得过你呢,哈哈哈阿姐啊、阿姐,你果然是我此生遇到最有趣的人。”

明烈淡淡地望着怀里的男人,她伸手轻轻地抚过他的乌发:“你我,是一样的人,不是你说的么?”

秋玉之闻言,忽然似笑非笑地开口:“阿姐,你明明知道我是这种人,你有过无数机会可以毁了我,为什么你不曾动手,在宫里,在我要出宫的时候,你不是没有机会的,为什么不杀我?”

明烈看着他身后渐渐席卷过来的烈焰,唇角慢慢地浮起一点轻渺到莫测的笑容:“也许,是因为寂寞罢。”

秋玉之幽暗莫测的眸子静静地凝视她,轻喃:“明烈,你喜欢那个孩子的名字么,情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终入地狱深处,不见来世他生,情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可是像长卿御君对你那般?”

明烈静静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秋玉之忽然闭上眼,吻上她的唇,一滴泪慢慢地顺着他精致的面孔缓缓地滑落,轻轻地呢喃:“阿姐阿姐我疼,给我唱一首歌罢,我就不疼了。”

明烈抬手慢慢地将面前的男人抱在怀里,温柔地微笑着轻轻地继续唱:“玉郎啊玉郎,春色转呀夜色转呀,玉郎不还家,真教人心啊梦啊魂啊,逐杨花,春花秋月小楼昨夜往事知多少新秋年年有,惆怅还依旧,只是朱颜瘦”

炽烈的火焰渐渐席卷了周围的一切,相拥了两人,再吞噬了所有的奢华下的刀光剑影、血雨腥风和爱恨。

飞雪茫茫。

寂静无声。

一切的传奇都化作尘埃,弥散在久远的时光里

随着风、随着雪、随着海潮声慢慢地湮灭。

而阳光,依旧亘古的明媚如初。

“喂,我说,你看着凤栖城发什么呆呢。”霍二娘拍了一把楚瑜的肩膀。

楚瑜转脸看她,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凤栖城上的太阳特别炽烈,对了,你先回去吧,免得让那位爷顺着你的踪迹照过来。”

“怎么,你很不想看见本尊么?”男人幽凉的声音在楚瑜的背后响起。

楚瑜瞬间一僵,转过身去看着那站在门口负手而立的白影,干笑:“嘿嘿,三爷,今天天气真好,不如我们去钓鱼?”

男人精致的半张脸隐没在阳光的暗处,似笑非笑地道:“本尊这不是已经钓上来了么?”

说着,他慢慢地一步步地向狭小的货舱内走了进来。,------题外话------

我去,终于写完了,累死个人~改了改内容,可能还有错字,不管了,明日再改,大家将就着看一看。

秋先生和明烈太女的变态之情太复杂,实在难写,而且有点打不住快奔万更去的节奏,我精简了一点,辛苦大家的等待了,看我写的那么辛苦的份上,不来个长评或者投个票儿?。

第一百零八章 叫我

“哦,呵呵,哪里呢,我怎么没有看见。”楚瑜干笑,抓着手里的鸡腿退了几步,做东张西望状。

这大神怎么来的那么快啊!

而且看着实在不像是气消了的样子。

霍二娘看见她投来的求救目光,硬着头皮直接上前一步,挡在了琴笙面前:“三爷!”

琴笙看都没有看她,目光只凝视着楚瑜,随口道:“你要拦住本尊?”

他甚至没有笑,只是平静地问了一句,霍二娘瞬间就觉得迎面而来巨大的压力,她立刻感觉自己腿有点发软,明明就是个比水曜还要漂亮的男人,她一贯对男人是最有法子的,如今面对琴笙却只感觉毛骨悚然。

她不得不佩服楚瑜的胆量,居然敢爬这位爷头上撒野?!

可谁让楚瑜是她的主子和恩人呢?

霍二娘咬牙看着琴笙:“三爷,要不,您先回船上去,我一会劝小姐给您赔罪去?”

琴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出去。”

只那一眼,霍二娘瞬间怂了,乖乖地横向走了两步,然后迅速地跳出货舱门口:“小姐,你和三爷忙,我一会去喊人给你们准备热水。”

她顺带体贴地替两人关上舱门。

楚瑜瞬间如遭雷击——

卧槽!

大姐,要不要这样!

琴笙看着她,抬手慢条斯理地挽袖子,对着正往货舱窗口移动的楚瑜微笑:“鱼,你是自己过来,还是让我把你抓过来削皮去鳞片?”

楚瑜沉默了一会,哭丧着小脸:“我能不能两者都不选?”

她留意到他唤她的称呼变了。

可她一点都不像被剥皮,也不想被去鳞啊!

琴笙开始解手套,淡淡地挑眉:“你说呢。”

楚瑜看着他剥下手套的动作,优雅的长指而带着一种莫名的危险诱惑感,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当然记得他这双玉骨手能让她怎样“欲生欲死”!

他也很乐意地看着她在手下“欲生欲死”。

她一咬牙,决定垂死挣扎:“那那什么,琴笙,你用你冰雪聪明,聪明绝顶,超凡脱俗的脑子想一想,应该知道我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不希望你沉湎在过去里,才捣腾些事儿啊!”

话刚说完,楚瑜就鄙视了一把自己,愣觉得自己这马屁拍的那叫一个语无伦次的失败。

但话音刚落,她就看见琴笙挽袖解手套的动作停了停,随后,他抬起琥珀眸定定地看着楚瑜,随后轻叹了一声:“过来。”

楚瑜一愣,似感觉他身上那种危险莫测的气息散了不少,只神色温柔地看着自己。

她略一迟疑,还是走了过去:“琴笙?”

琴笙垂眸看着她,忽然一抬手,便将她拥入怀里,贴着她的发鬓幽幽地道:“嗯,我明白的,小姑姑。”

楚瑜瞬间松了一口气,听着那熟悉的唤声,不免又有点激动,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冷香,抬手环住他修长劲瘦的腰肢:“笙儿。”

窗外蓝天清澈,白云温柔,掠入的海风轻柔,两人静静地相拥了片刻。

温暖的时光静好。

直到

“鱼”他忽然微微侧脸,贴着她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很喜欢本尊唤你小姑姑,我一唤你,你便会兴奋么?”

楚瑜一顿,总觉得他这般说话,很有点古怪的样子,气氛也变得有点奇怪。

“笙”

“你若是喜欢这种禁忌的快感,本尊并不吝啬奉陪。”他精致的薄唇轻吮上她的耳垂,尖利的犬齿磨蹭着她敏感的嫩肉,魅惑地轻笑。

“我我我我我才没有那么龌龊!”楚瑜瞬间涨红了俏脸,大眼里闪过羞愤,抬手就去推他,但是下一刻却被他梭然捏住了手腕擒在身后,反而将她柔软的胸口送贴到他怀里。

她是有多蠢,才会觉得他可怜,自己乖乖地跑到他怀里!

这坑货分明给她下了个套,可怜的是她才对!

琴笙唇角的笑温柔到莫测:“刚巧,本尊也觉得可以换些花样,这一次我陪你,但你要不要猜猜我喜欢本尊的小夫人唤我什么?”

楚瑜脸红的要着火,一边使劲恒扎,一边脑瓜子摇得拨浪鼓似的:“不猜!”

这臭不要脸的!

“真不猜?”他似笑非笑地挑起她的下巴,轻吻了吻她的柔软丰润的小嘴,指尖勾上她的腰带慢慢地挑开,细腻微凉的手,一点不客气地探进她下裙里。

楚瑜倒抽一口气,强忍着好一会,终于在对方动作愈发恶劣的时候,盯着他咬牙泄愤似地大叫了一声:“儿子!儿子!儿子!”

气死你的个臭不要脸的!

琴笙的动作瞬间一僵,随后梭然手上一用力,危险地眯起阴冷的眸子:“不对。”

楚瑜被他捏得差点一口羞耻的老血喷出来,她干脆自暴自弃地尖叫:“爹!爹!爹爹爹爹爹爹~!”

“不对。”

“哈——大舅!舅!舅舅!”

“不对!”

“哼——娘!娘娘!娘娘娘!”

“不对!”

“啊——姐姐!姐姐!姐姐姐!”

“小鱼,本尊还不是太宠你了?”

“呜奶~奶!奶奶!”

“鱼,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么?”

“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哥哥呜呜饶了我!”

最后一声柔软的少女的呜咽声、轻喘与可怜兮兮的求饶声一起淹没在男子精致而霸道的薄唇中。

窗外海潮声起伏,庞大的船队渐渐远去,消失在海平线上。

洁白的鸟儿掠过天空,涛声依旧。

**

转眼间,船队航行了一个月。

“啊呀,实在太无聊啊,好烦、好烦!”船舱顶上趴着的一道衣衫单薄的窈窕身影翻了个身,把光裸的背后翻过来晒。

一边的霍三娘尽职尽责地抬手“吧唧”一下将一坨雪白散发着花草芳香的膏脂拍在她的背上,伸手替她抹干匀。

“小姐,你快晒成烤鸡了,难道三爷好这一口?”霍三娘很是不解地看着楚瑜。

中原女子多好白,出门还要戴着个斗笠,恨不得养出一身雪似的肌肤,她家这位小姐却是个异类,自发现她只身上的皮肤颜色和脸上的颜色差异随着航行时间越来越明显,居然要跑上舱顶来脱了衣服晒匀称了。

楚瑜懒洋洋地趴着:“难道你觉得脸黑身子白,黑白配看起来更让人有胃口么?”

反正她自己这身皮,虽然会被晒黑,但是娇嫩软腻的程度从来不会降低,所以她倒是不怕晒粗糙了,只是越发不能忍受自己脖子和脸上的分界线。

“尤其是你看着你男人那一身皮啊,又白又嫩,还怎么晒都不会黑的时候,那种羡慕嫉妒恨啊哼!”楚瑜忍不住咬牙嘀咕。

霍三娘挑眉,有点不解:“你还会羡慕嫉妒恨么?我以为你都习惯了三爷彻底碾压你的美貌了,反正你都丑他那么多,他应该不会在意才是!”

“啪!”她话音未落,就被楚瑜一点不客气地用扇子甩在了脸上,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够了,你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有你这么损你家小姐的么,他再好看关你屁事儿!”楚瑜没好气地朝着霍三娘翻了个白眼。

霍三娘抬手把扇子抓住,揉了揉自己发红的鼻尖嘀咕:“是关我屁事儿,但那不是你男人么,我也没有说你丑嘛,他的美貌本来就碾轧凡人,你有啥好羡慕嫉妒恨的?”

楚瑜一顿,这倒是实话。

但是她也不想丑自家大"qing ren"太多,不行么!

随后她懒洋洋地道:“行了,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赶紧地把瑟瑟给我的防晒膏揉开了,一会让那大神看见了,他又要发火了。”

起码晒匀称,蜜色的皮肤,虽然没有白嫩的看起来养眼,但是也总比黑白配要好。

而且她发现琴笙也挺喜欢她蜜色的肌肤靠在他雪白的身上,嗯——刺激、养眼。

“你也就衬着三爷忙活别的事儿,才敢爬上来耍威风,光着个屁股在这里晒,你也不怕别人看了长”霍三娘想了想,用了地道的中原词汇:“长针眼。”

“我哪有光屁股,我穿了亵裤的好么,也穿了肚兜!”楚瑜坚持道。

她可是很有原则的女子,并没有裸晒!

“你这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霍三娘抬手挑了下她屁股上那一片小三角布料,还有她背后那一根细细的带子,忍不住挑眉:“我倒是不知道中原女子居然也有你这样大胆的,这东西是西洋人传过来的么,我好像在青楼里看过。”

楚瑜伸出爪子拍了一把她的手:“好了,别乱挑,小心把带子弄断了。”

她这身自制的小内内,轻易不敢穿,免得那大神看了兽性大发,要不是因为自己也没大胆到光着晒,其实像前世那样不穿了晒最合适,这样才能晒得匀称嘛。

说话间,忽然整艘船蓦然晃荡了一下,也不知是撞上了什么,整艘大船硬生生半巅了起来。

本来经历了一个月航行在,比这样更巨大的晃荡和风雨颠簸,楚瑜也不是没有遇见过。

奈何此时风和日丽,她又光溜溜地躺在船舱顶上,瞬间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直接朝着船下坠下去。

“噗通!”她直接掉进了海里。

第一百零九章 美人鱼 (二更)

“噗通!”水花四溅。

其实楚瑜可以选择不掉进水里的,然而,她在准备蹿起来的千钧一发之际,就看见了船队里的所有大船瞭望塔上瞬间站上了手握铜制瞭望镜的哨兵。

而她之所以敢大白天光溜溜地冒琴笙之大不韪而跑上船舱顶来晒日光浴,无非是因为天气太好,风平浪静,她确定、肯定及一定船队的瞭望塔上没有放哨兵,否则她再厚脸皮也不可能爬上来半裸晒皮。

就算不考虑她的脸皮子,她还得替琴笙考虑一下不是,她好歹是琴家主母,让人看见自己这副光溜溜的样子,琴笙也不用做人了。

所以在那一瞬间,她选择干脆地——掉进水里。

“喂!”霍三娘惊了一惊,她穿着衣衫,又不像楚瑜那样浑身都是滑腻腻的油脂,滑不溜手,她只抬手攀附着船顶边就稳住了身形,但她没有想到楚瑜居然就这么石头似地掉水里了。

但很快,她瞄见了瞭望塔上的哨兵,便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楚瑜这是不想出丑。

楚瑜落进水里之前就屏住了呼吸,落水后立刻身形一转,脚上一蹬,就开始往上游。

她水性极佳,身手能算得上浪里白条,片刻间,楚瑜便很快就浮上了水面。

只是她才浮上水面就看见迎面一只黑色的大球呼啸而朝着大船砸而来下来来,此时只听得一声哨响,庞大的船身竟敏捷地一个侧身,直接避开了那大铁球。

但是楚瑜还没有来得及赞叹和惊叹于这庞然大物也能被船员们调动得这般灵活,就已经直面大船若是避开,自己就免不得要直接被大铁球砸上头的事实。

楚瑜一惊,无奈之下,迅速地判断了一下,那东西十有*是个炮弹,只好一个旋身就赶紧深呼吸一口气,迅速地朝着水下迅速下潜。

“砰!”

“轰!”

那大黑球果然在碰到水面之后轰地一声炸开了。

好在楚瑜迅速地下潜之后,又游开了一段距离,才没有被炸伤。

她刚松了一口气,潜上水面,准备赶紧想法子上船,谁知才冒头,她就忍不住骂了一声:“该死!”

原来,那些黑色的球状炮弹接二连三地轰然砸下,琴笙的船队迅速地集结成了战斗队形。

那些庞然大物不停地运动着,避开那些大黑球,同时无数黑黝黝的炮管也从船舷上伸了出来,对准了远处。

而她就那么‘好运’地变成了这些大船、不断砸下来的炮弹中央的一抹飘萍。

随时要么被大船撞扁,要么就被炮弹炸飞。

楚瑜觉得自己的运气简直“好”得没谁了,她只能调动自己的一切潜能迅速地挥动自己的手臂飞快地一边游,一边忍不住吐槽。

今儿真是见鬼了,她是中了——“晒日光浴会死”的诅咒么?

霍三娘蹲在船顶就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楚瑜就这么越游越远,她原本想喊人,却又在看见楚瑜那光溜溜地身子时,强行把尖叫的*给忍了下去。

“完了,完了,怎么办!”她忍不住捂脸。

只是她从未曾经历过这种状况,看着楚瑜惊险万分地穿梭在海浪中间,都快消失在晃动的船缝之间都还没有爬上船的样子,霍三娘这才六神无主地跳了起来,一拍大腿:“三爷,找三爷去!”

她已经顾不得楚瑜被琴笙逮住了以后是不是会遭受‘惨无人道’的处罚了。

“三爷,那边已经回了信过来,是飞流岛那边遇到了海盗,岛主正在追击海盗,咱们的船队正在海盗逃离的路线之上,所以那群乌合之众便对咱们先下手为强。”土曜将手里翻译好的旗语信笺放在琴笙的桌面上。

琴笙坐在桌边正在专心地替桌上海天画卷上色,他甚至未曾看一眼那信笺,只一边描色一边淡淡地道:“先下手为强,本尊倒是许久没有听见这个有趣的词儿了。”

“咱们船队这次算是秘密航行,并没有悬挂琴家旗帜,所以那些愚蠢的蝼蚁才敢这般放肆罢。”金曜将另外一些调好的墨盘搁在桌面上特制的防泼墨格里,微笑道。

琴家旗帜悬挂出去,便是马六甲海域最凶狠的海盗都要俯首称臣,纳上贡来。

“虽然不知者不罪,但属下这就令人给他们留点教训。”土曜笑眯眯地摸着下巴道,眼里闪过兴奋的光来。

真是太久没有酣畅淋漓地在海上战一场了。

琴家船队当年在琴笙的带领下,实在太过彪悍,出手狠辣的程度简直可以称得上丧心病狂,所过之处,一个活口不留。

敢来犯者,不是只打退完事,必定是要追到连老巢,将对方的嘲谑被剿灭成无人岛,所有的海盗都要被砍下首级悬于船前,身子拿去喂鲨鱼的。

以至于如今但凡有海盗看见琴家的旗帜,不要说敢向琴家船队开炮,跑都不敢跑,皆上来乖乖地排队纳贡——

因为当年海盗船遇见琴家船队跑了不纳贡来,也是要被追过去剿灭老巢,一个活口不留的。

楚瑜听到琴笙当年的丰功伟绩,只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嘀咕——你们这分明就是打劫啊,还专门劫海盗。

她都能想象那些海盗得有多肉痛了,好容易干了一票,遇上当年还是个傲娇中二的少年琴笙就被劫了,如果是运气不好的,连自己的一票都没有干上的就遇上琴笙了,那画面更是惨不忍睹了,据说要上岸变卖裤裆换吃的。

至于琴笙,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正是他经历了那一场东宫浩劫之后,彻底变了性情之后的少年时期,纵情恣意,桀骜不驯,行事亦正亦邪,手段血腥非常,也算那些海盗倒霉,成了他的磨刀石。

土曜想起楚瑜那心有戚戚焉的模样,就忍不住好笑:“小夫人也是有趣之人,她之前还嚷着没有机会看见海战呢,这可是个机会。”

只是他话音才落,就听见外头有女子一路慌张地冲进来尖叫:“不好了,不好了,三爷,三爷在么?”

房内的众人一愣,琴笙倒是微微眉心一跳,忽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他直起身子,优雅地摆手,示意门口的卫士不要拦住她。

正在房内悬挂海图的火曜一听到那个声音,瞬间身形一僵,目光锐利地转脸看向门口。

那个女人居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自从上次,她把自己给吃干抹净之后,竟真的几乎再不在他面前出现,就算实在不得已出现了,她也视若无睹地经过之后立刻避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