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着道!!(一更)

虽然手上的剧痛和失去手指的痛苦,让她很想杀了面前的男人,却只能看着面前残忍的男人一手顺手将染了她匕首在她的衣襟上擦了擦,一边冷酷地道:“吵死了,再叫的那么难听,一会你断的就是另外五只手指。”

十指连心,辉夜姬浑身颤抖,痛不可言,眼泪顺便就下来了,却在火曜冰凉的目光下,不敢动弹。

她死死地抱着自己鲜血四溅的手,怨毒地瞪着火曜:“你想怎么样,杀了我,杀了我啊,你就算杀了我,你的主子和飞羽姬那贱人都没有好下场!?”

话音刚落,她忽然感觉手上一亮,又是一片血色飞溅开来。

她惊惶痛苦地看着自己左手的五指又瞬间在火曜手间翻转的银光里断裂。

如今她细白的十指,齐齐落在了地上,手上只剩下光秃秃的两只手掌。

“啊啊啊啊——!”

但是她恐惧痛苦的尖叫声到了一半,便硬生生地停住了,因为火曜手里不知何时多出来的另外一把细长尖利弯曲的匕首已经毫不犹豫地直接地穿过了喉咙,刺进了她的咽喉深处。

她惊恐地抽搐了起来——那一把匕首不像杀人的武器,而更像一把刑具!

那尖利的刀刺避开了她的气管护和血管,竟然以一种极为刁钻的角度抵在她的声带上。

那种喉咙里扎着一把金属利刺的感觉,呼吸间,仿佛就会割破气管和血肉的让辉夜姬瞬间僵如木石,脸色苍白如鬼。

“我有没有说过我最讨厌噪音了?”火曜淡淡地一笑,看着面前像被勾在鱼钩的鱼一般的辉夜姬,仿佛一点都不曾觉得他的手段有多残忍。

又或者,曜司中人,从来对待敌人就不曾仁慈过。

“放心,虽然我很想杀了你,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有点用。”他的目光看向那密室里的镜子,随后眯起眸子冷笑:“至于你认为会不得好死的人,也许也要让你失望了,辉夜姬殿下!”

说着,他一把扯过辉夜姬的肩膀,让她看向那密室里悬挂的镜子:“好好看着罢。”

辉夜姬看着镜子里的情形,几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眸:“这是这是”

而此时密室门外,宫少司赶到之时就已经不见了辉夜姬的人影。

“辉夜姬,你疯了么,居然敢违抗命令,你是不是想生不如死!”宫少司愤怒地挥剑一剑劈砍在墙壁上。

“砰!”一声,墙壁上火星四溅,然而却只有几道细细的坑。

若非神兵利器,密室的石壁并不容易打破。

宫少司气得浑身发抖,大大的猫眼里闪过戾色看向身边的音婢们:“到底有没有人能打开这道破门,打不开你们都要跟着陪葬!”

音婢们皆吓的瑟瑟一抖,齐齐地跪了下来,一名音婢大着胆子低声道:“这道门必须是有人从里面才能打开,刚才除了辉夜姬之外,还有一名音婢也跟着进去了”

宫少司一愣,随后大大的猫眼里闪过异样,不知在想什么什么,他转过脸看向面前的高大的墙壁,神色有些异样。

“少司大人?”音婢们惶惑地看着宫少司的背影。

宫少司一摆手,立刻转身回到原先辉夜姬的位置上,冷眼看着那镜子里的情景,神色也与辉夜姬同样的震惊,只喃喃自语了一句:“糟了。”

且说辉夜姬闪身躲进密室的瞬间,也正是琴笙出鞘的瞬间。

猩红的吞噬泛出的红光,如有实质一般,梭然敲在了楚瑜手中的莫邪剑上。

只听得一声刺耳异常的巨大金属撞击声梭然响起——“砰——!”

琴笙的吞噬灌注了巨大的内力,剑气暴涨,几乎与莫邪的青峰同时厮咬在一起。

他亦没有用任何招式,也没有选择攻击楚瑜的下盘,反而弃繁就简,直接以内力灌注剑身,实打实地与那道要将他劈砍成两半的剑锋撞在了一起。

那神兵宝剑互相撞击之后的巨大的声音,几乎让整个音殿内部的砖瓦墙都齐齐震了震,竟瑟瑟地掉灰,也掩盖掉了那无所不在的共振音阵。

莫邪剑到底是千年神兵,丝毫没有碎裂,但楚瑜虽然得了唐墨天的百年内力,但到底非她亲身修炼,应用起来,又如何能与琴笙媲美。

这等硬撞之下,她握剑的手瞬间就虎口崩裂,血色飞溅,眼看着她的一条手臂就要骨肉迸裂,废掉了。

琴笙却忽然强行收了内劲,吞噬直接剑尖一歪直接蹭过了那些她虎口之上飞溅过的血滴。

吞噬剑身大震,贪婪地吞噬下那血滴,仿佛如有生命一般地震颤着,撞开了莫邪之后,就要朝楚瑜的臂膀肩头劈斩下去。

但是琴笙手腕狠狠一抽,强行地控制着剑身,就是这么电光火石间,楚瑜手中的莫邪已然脱手,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自己手掌的剧痛一般,直接抬手,五指成爪就向琴笙的咽喉抓了过去。

而此时,琴笙正以十成内力控制着手中的吞噬,只在楚瑜袭过来的瞬间,身形一侧,干脆地将肩膀送到她的掌下。

只听得——“噗嗤!”一声,楚瑜的五指瞬间插入了他的肩头的血肉和骨骼里。

鲜血飞溅,而琴笙幽幽锐眸一眯,梭然肩膀一紧,竟硬生生地用肩膀血肉强行困住她了的纤指,同时手上的吞噬也横然一转,让自己肩膀上飞溅的血也硬生生地浇在了吞噬之上。

吞噬邪剑认主,便是吞了主人的血,此时再以主人之血覆之,剑气瞬间暴涨,震鸣不已,但也同时乖巧地躺在琴笙的掌心,不再弹动不止。

而剑鸣之声覆掉了音阵之声,楚瑜眼神一闪,那一层笼在她漆黑明丽眸子上的雾气瞬间消散了开来,她梭然抬眼,便对上琴笙正静静看着她的琥珀眸。

“天亮了到底醒了么。”琴笙看着她,淡淡地一笑,一如平常,平静温柔。

楚瑜几乎有瞬间的迷惑,她几乎以为自己依然在船上,清晨在他的怀里醒来。

“琴笙。”她轻轻地张了张嘴,指尖诡异的滑腻却炽热如熔岩的触感,让她的目光梭然掠过他的肩膀,随后,她大大的眼儿眨了眨,忽然一滴泪水就这么掉了下来。

她指尖抚摸与触碰到的是他的血肉。

她颤了颤,喑哑着嗓音:“你,你”

“疼么?”他抬手握住她发抖的手,慢慢地将她沾满鲜血的手从自己的肩膀血肉模糊的伤处慢慢地拿了出来,温柔地握在自己的掌心里,轻叹了一声:“抱歉,我舍不得死在你剑下,我用尽自己幼年、少年与如今的气力,只换了一个你,怎么能就这么死在你的剑下。”

他笑了笑,低头轻吮了下她颤抖的指尖上的猩红血色,琥珀眸的眼底温柔如水的琥珀色与暴戾的金色的并存,近乎病态得令人战栗的光芒:“你是我的,绝不拱手相让,生与死都不能将你夺走,何况人。”

楚瑜颤抖着,忍不住低低地笑,泪水却落了下来:“你这个疯子可你就没有想过我会心痛。”

琴笙抬手将她抱进怀里,温柔地轻吻她的耳畔:“乖,不疼,我找回你了。”

说着,他抬起眸子,看向虚空里,轻轻地露出个一个冰冷而森凉的笑容。

那一个笑容,看得外殿里正看着镜子里的宫少司和内殿里的宫少宸都忽然感觉心头一寒。

宫少宸看着被琴笙拥在怀里的楚瑜,还有琴笙那冰冷的微笑,几乎不能控制地浑身颤抖了起来,他厉声怒道:“音阵,继续加强”

只是话音未落,他忽然看见琴笙轻轻抬起没有受伤的臂膀,梭然做出了扯动的姿势——

“轰隆!”一声巨大的响声梭然响起。

整座音殿周围的墙壁梭然崩裂!

原来在方才不断的交手中,琴笙手里的丝线早已无声无息地刺进了墙壁里机关间隙间,形成了一个巨大蜘蛛网,他早已观察到整个音殿里的机关薄弱处,灌注内力的一扯之下,竟如在唐门地宫中一般,硬生生地将整片宫墙都扯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一片青影梭然跃了起来,那些原本‘死去’的武卫们竟同时跃起手持一双猩红向那四面坍塌的墙壁冲了进去。

那些墙壁之后竟都是埋藏着厚实的金属板!

但是在琴笙的坚韧的丝线撕扯下,不少都被撕裂开了一个口子。

露出里面一个个如同巢穴一般的窟窿来,还有里面藏着的音婢与音奴们。

陡然暴露在阳光下,他们惊惶失措,哪里还来得及去摸乐器,只忙着四处奔逃。

曜司武卫们迅速地抬手一击,直接蹿进那些窟窿里,举手夺命。

就算是只有一个细小的裂口,也被武卫们迅速地撕裂。

“可恶,着道了,那些曜司中人根本没有死!”宫少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低声怒道。

他居然没有注意到,琴笙的丝线不过划破了那些武卫们咽喉的表皮,而早已用丝线击中住了他们的昏穴,如今时辰一道,他们就迅速苏醒了。

之前的那些血色四溅,不过是为了迷惑他,让他放出楚瑜吧!

他竟着了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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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神心 魔语 (二更)

“圈套,这都是圈套!”宫少宸阴沉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镜子,愤怒令他几乎恨不能捏碎了那面镜子。

“是的,圈套,从那位爷上岛开始,他就在给咱们下套。”宫少司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毫不掩饰里面的嘲讽。

“他那样骄傲的人居然会屈尊让身边的曜司武卫首领,甚至他自己参与甄选夫婿的游戏,本来就是一个可笑的笑话,我们在以为给他们下套的时候,大概也不知道琴三爷设下的计中计,他前三日所有的平静,不过是在寻找音殿、音阵和我们的破绽罢了!”宫少司走了进来,看着宫少宸笑了笑,有些讥诮。

“哥哥,你算的是计谋,可那个男人算的是人心,他算准了你的愤怒、你的嫉妒、你对他的憎恶,甚至在最短的时间内,他连他自己都算计进去,带回了小姐姐!”

“你说够了没有?”宫少宸冷冷地开口。

宫少司却反仿佛故意要惹怒他一般,冷笑着道:“我劝过你的,不要利用小姐姐出手,太贪心的人会失去所有的哦,哥哥,你本来可以拥有小姐姐的。”

“啪!”他话音未落,宫少宸的一巴掌已经甩上了他的脸。

“住嘴,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宫少宸阴沉地勾了下唇角:“还是你在幸灾乐祸?”

宫少司似乎早已被他打惯了,他只转回脸,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血迹,只弯起大大的猫眼笑了笑:“哥哥,我们走罢,你已经失去了小鱼姐姐了,难道你还要被三爷抓住么?”

宫少宸闭了闭眼,似强忍下心中的勃然怒火,只慢慢地嗤笑了一声:“宫少司,你要滚滚,我还没有输。”

宫少司看了眼那镜子里,又看了看墙壁:“你真的不走么,按照琴三爷对机关的了解程度,他一定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现在我们在海边的港口还有”

他话音一顿,因为他见宫少宸忽然睁眼,梭然看向另外两面镜子,梭然神色更阴沉了。

宫少司一愣,转脸看向另外一面镜子,那两面镜子里映照出来之前的情景还算正常,此时却已经是一片混乱,青衣人和他们的黑衣侍卫已经斗做了一团。

宫少司微微蹙眉:“山壁之上的通道,琴三爷的人已经找到那里去了,那是咱们可以通往秘密港口的通道!”

“怕什么,我们在琉岛苦心经营多年,琉岛占地广阔,可以暂时一避的地方如此多,难道我们就要将琉岛拱手相送?”宫少宸面无表情地冷声道。

宫少司叹了一口气:“哥哥,你难道不明白么,琉岛虽然大,我们控制了辉夜姬,也是在杀了老岛主的基础上,她才能以岛主继承人的身份统治琉岛,曜司的人一旦攻入了山壁上的密道,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老岛主的墓地,您真的以为以琴三爷的敏睿,他会想不到去查验老岛主尸体么,一旦老岛主的死因曝光的话,您觉得琴三爷会使出什么手段?”

岛民们原本就民风彪悍,一贯连中原朝廷都奈何不得他们,只服自己岛上的土皇帝。

宫少宸手背上爆出一片青筋,丹凤眼里一片阴翳的怒火,阴沉沉地道:“当初就不该听那个愚蠢女人的话,将老岛主葬在那里,就该直接一把火烧成灰烬,或者扔进海中去,现在立刻把那个蠢货给本少主弄出来!”

“现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辉夜姬应该也已经落入了琴三爷的手里,她已经是不中用了。”宫少司淡淡地补充道。

宫少宸一愣,转脸看向宫少司:“你说什么!?”

宫少司索性就将方才自己看见的事情告诉了宫少宸,宫少宸闻言,一张俊脸一阵青一阵白,随后他忽然低低地自嘲都笑了:“呵呵真是一招输了,满盘皆败?”

他抬起脸看向那镜子,琴笙抱着楚瑜窈窕颤抖的身子,抬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那种无人能触碰的领域和独占的气息与姿态,让宫少宸看得眼底闪过猩红的血丝。

“凭什么呢?”他轻笑了起来:“真是不甘心啊,这个男人,什么都要跟本少主抢,真是让人觉得不甘心。”

“哥哥,我们还是走罢。”宫少司忽然开口:“琴三爷既然敢在这时候发难,必定也会算计我们的退路,曜司船队不是我们能力敌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趁着现在曜司的战船在岛屿外海还没有形成合围之势,他们还是可以安全离开的。

一旦等到琴笙派人拿下音殿和宫壁上的洞穴,只怕他们要脱身的话便不容易了。

宫少宸看着镜子,似有些玩味地勾起唇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可真是个好成语,他大概以为他已经赢定了罢?”

宫少司看着宫少宸,大大的猫眼里闪过狐疑的神色:“哥哥,你还想要做什么,你再如此妄动,就休怪我会向”

“向什么?向那些老东西报告我的不愧和擅自妄为?”宫少宸忽然抬手一把抓过宫少司的领子,几乎是将他拎到了自己面前,阴森森地笑了起来。

“别忘了,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我知道你是老东西们的眼线,但是别忘了,首先,你是个——玩物,是我的下属!”

宫少司垂下大大的猫眼,并没有说话,一张小脸即使被勒得发白,也一副淡漠的模样。

宫少宸忽然松开了手,笑了起来替他整理衣襟,又恢复了平常那风流倜傥的模样:“我明白你是担心本少主,但是这些事,本少主自有分寸,。”

说罢,他转过身去看向那镜子,危险地弯起了狭长的丹凤眸,森冷地扯了扯唇角。

***

不过两刻钟,曜司的武卫们几乎就将整个音殿全部翻了个遍,提着红色的双刃将那些音婢们全部都或者斩杀剑下,或者全部擒下锁起。

而原本华美的音殿早已摇摇欲坠。

楚瑜站在琴笙身边,一边任由唐瑟瑟替她包扎手上的伤口,同时看着琴笙肩膀上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就忍不住想要红眼睛,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

尤其是一想到那伤口是她抓的,她差点就将他的肩膀给撕下来,就瞬间不寒而栗。

琴笙却仿佛感觉不到肩膀的疼痛一般,任由金曜替他处理伤口,只抬手用帕子轻擦了擦她的脸,似笑非笑地道:“你是鱼,怎么这是打算改行当兔子么,总红着眼珠子?”

楚瑜绷不住脸上的表情,露出个似哭又似笑的表情,她略有点粗鲁地抓过帕子擦了把脸,忍不住喑哑着嗓子道:“你真真是不会逗人开心,就继续摆着你的仙儿脸好了。”

她从没有听见过他开玩笑,这种时候,明明脸色都已经苍白,却还是是一副泰然平静的模样与她玩笑,无非是不希望她心中为他的伤难受和介怀。

琴笙一顿,轻笑了起来,原本苍白的容色有些莫测:“好歹将你这条鱼儿捞了出来,你便要与我说这些么,小夫人?”

琴笙的容貌过分的精致与出尘,若是脸色差一些,便会泛起一种近乎惑人的苍白来。

楚瑜看着他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张了张嘴,眼泪珠子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忽然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也顾不得有其他人在场,突然单手一抬就抱住他柔韧的修腰,一边掉珠子一边嘀嘀咕咕:“瘦了,你本来就不胖,这会子更膈手了,这要养多久才能养回来啊。”

如果不是因为琴笙正在处理伤口,她自己的手上也都有伤,楚瑜大概能一把将他抱起来。

琴笙微微一僵,随后有些无奈地看着怀里的那颗脑瓜,他淡淡地扫了眼周围的人。

金曜低下头去,仿佛去收拾绷带和药物,而其他的武卫们都乖巧地背过身去,只唐瑟瑟一丝不苟地继续包扎着楚瑜手上的伤口,仿佛外物一切都不在她的眼中。

琴笙将目光移回自己怀里的人儿身上,低低地轻道:“小鱼”

“我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睡着了想你,醒了想你,吃饭想你,昏昏沉沉的时候想你我好怕,怕再也回不到你的身边。”楚瑜把脸搁在他的胸膛,蹭了把自己的脸上的眼泪,轻声道。

“你呢,你想我了么,笙儿?”

琴笙琥珀色的眸子里雾气散尽,闪过温柔的光,指尖温柔地抚过她的发鬓,很慢、很慢地轻道:“我想你了小姑姑,很想。”

楚瑜抬起脸,对上他深邃的眸子,忍不住破涕为笑,抬手死死抱住他的腰,把脸搁在他没有受伤的肩膀上:“永远、永远都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你不是真的神!”

他用尽了他幼年、少年和如今的气力才得一个她,她又岂不是一路艰难地陪着一个他重新走过茫然的幼年、晦涩的少年,到了如今。

他是她为自己“养”的夫君,如此艰难,步步惊心,以命相陪,才得了一个他。

琴笙唇轻轻地印在她的额上,用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地环住她的腰肢,只幽幽地轻笑:“我若成神,天下只你这魔能破神心,我若成魔,天下只有你,才是那个能伤我之神,生死都只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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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也。~嗯,卡文期慢慢过去了,过度期,二更似也少了点,多谢大家的包容。

第二十二章 绿帽子 (一更)

琴笙唇轻轻地印在她的额上,用没有受伤的手轻轻地环住她的腰肢,只幽幽地轻笑:“我若成神,天下只你这魔能破神心,我若成魔,天下只有你,才是那个能伤我之神,生死都只随你。”

他顿了顿,又似笑非笑地轻叹了一声:“总不会让你一个人呆着,一不小心就要被那野猫野狗的叼走了,成仙成魔皆不能甘心。”

楚瑜瞬间眼泪就又下来了,珍珠似的乌眸跟水洗过了似地盯着他半晌,抬手就忽然扯着他的长发,粗鲁地一把将他的俊颜扯低,不管不顾地在他薄唇上就狠狠地一咬:“你就想看我哭呢,磨人精!”

不是神,不是魔,他只是她的骄傲的猫儿

一辈子,也就他了,一颦一笑,皆让她牵肠挂肚,还能容得下谁?

琴笙被她咬得微微一疼,随后有无奈——再不习惯在人前这般情绪外露,奈何怀里的小鱼妖,却是个跳脱的性子。

他闷闷地轻笑了起来,由着她扯着他放肆地亲昵。

只伸出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地抚摸她的腰肢与脊背,姿态极尽温柔。

“噗嗤!”忽一道闷笑声响了起来。

楚瑜立刻红了脸

霍二娘肩膀上扛着把血淋淋的弯刀走了过来,笑眯眯地不怕死地凑了过来:“哎呀,哎呀,小姐,磨人精这都是形容女人的,您真是开先河了呢,嘻嘻。”

楚瑜蓦然抬起头来,抬手擦了擦自己嘴唇,又伸手擦了擦琴笙的薄唇,也不管他是个什么表情,只单手抱住他的腰,同时朝着霍二娘翻了个白眼:“去去去,你来捣什么乱。”

不识相!

“噗——。”又是一道不识相的闷笑声响了起来。

楚瑜眼锋一扫,正对上土曜那笑得弯弯的眼儿,他躲在霍二娘身后,见楚瑜望过来,还朝她促狭地挤挤眼:“小夫人,霸气!”

“可有事?”琴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土曜立刻一抖,马上从霍二娘身后转了出来,乖觉地道:“回主上,属下已经领着人将音殿清扫干净,把那些音奴和音婢都抓了出来,二娘断后,已经查到了宫家人的踪迹。”

“放心,宫少宸那王八蛋跑不了,老娘查出来了他的秘密港口,已经把他的船上那些不识相的都给宰了,不过你们放心,我留了审讯的活口!”霍二娘冷笑。

她善于追踪,之前两日就已经领着娜帝娅暗中满岛转,查秘密港口,琴笙料定了以宫少宸的谨慎小心绝不会将自己的底牌放在明面上,必定有离岛的准备。

她不能直接参与音殿内的行动,心中焦灼,无人能懂,却又不能放下自己手里的活,只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宫家的秘密航船上。

天山魔女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除了坏中原各大门派的尊者们的修行,也是野性难驯,杀人放火,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否则也不会被中原武林通缉,不得不卖身为奴。

只是她们跟在楚瑜身边久了,早已不在江湖刀口舔血,自然杀戮就少了,只是惹怒了她们姐妹,照样杀人不眨眼。

琴笙并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跟在楚瑜身边的人,只需要“忠心”二字。

他看向音殿门口被押出来的那一群音婢和音奴,微微眯了眯眼:“土曜,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土曜一笑,亲切之极:“遵命。”

只是霍二娘莫名其妙地看着土曜那笑容,就有些不寒而栗。

她忽然间响起土曜在七曜星君里身份——刑司的司主。

她是见过他的手段的,只是这人偏生有一种本事,明明是那样血腥阴狠冷酷地方的主人,却偏似让人觉得他就是个阳光灿烂亲切温和的好人。

这种男人啊照着她家的大小姐的说法就是做作——白莲花一朵。

她暗自摇摇头,又开始怀念她那妖艳的小*——小水儿了!

霍二娘叹了一口气。

“主上,您的伤口暂时已经暂时处理了,但是里面的一些伤口太深,需要回到船上之后再行处理,请您切莫再用左肩。”金曜忽然开口。

楚瑜闻言,立刻看向琴笙的左肩,那里的伤口已经被金曜简单的处理过,清理了面上的一些破碎的组织,又上了药,此刻已经是止了血,绷带裹紧了的伤处,却还是渗出点点的鲜血来。

而他在这过程里却丝毫未出一声,只神色平静的仿佛那并不是他肩膀上的伤口一般。

楚瑜却瞳孔微缩,抬手心疼地想要碰了一碰,却又不敢去真触碰他的伤口:“琴笙”

若是仙仙或者白白,大约总要她这里撒娇的,只是面前的成熟男人体贴入微的平静,却更让她心疼。

楚瑜轻叹了一声,干脆地站了起来,小心地替他穿上外袍:“我们回去船上去罢?”

琴笙并不拒绝她的照顾,淡淡地一笑,握住她没有受伤的柔荑:“穷寇莫追,但若是不能追上这穷寇,只怕后患无穷,你放心,不过一点伤口,并无大碍。”

随后,他看了眼金曜:“让火曜将人带过来罢。”

楚瑜闻言,咬了咬唇角,却还是沉默了下去。

她知道他说得有道理。

战机稍纵即逝,尤其是宫少宸狐狸一样的性子,若是不能逮住他,必定是后患无穷的。

提到宫少宸,她眼底闪过一丝厉色,手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肩膀。

琴笙虽正与金曜议事,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看着楚瑜,见了她的动作,他修眉的眉尾微微地轻挑了一下,琥珀眸微深,似有雾气渐渐起。

随后,他看向楚瑜,温柔地道:“小鱼,你先与瑟瑟去他们收拾出来的地方歇一歇。”

楚瑜一顿,看了眼远处过来的火曜,还有他身后两名曜司武卫拖着的奄奄一息的辉夜姬。

她眼底闪过冰冷的寒光,却还是起了身,淡淡地颔首:“好。”

随后,便领着唐瑟瑟跟着领路的武卫一起离开了。

唐瑟瑟看了眼被拖近了的辉夜姬,冷道:“掌门,为何不留在三爷身边听审,属下有的是法子让那辉夜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