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垂下的眸子里闪过森然的光,慢慢地道:“因为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她,让琴笙没法子问问题。”

说完这话,她神色里闪过一丝复杂。

唐瑟瑟一愣,随后道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掌门想要杀她么,我可以做的让三爷看不出来。”

楚瑜一顿,随后看着天边渐渐下落的夕阳,明眸微弯吗,坦然地一笑:“不必了,有些事,他迟早是要知道的。”

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所以才支开了她罢?

随后,她深深地看了眼霍二娘:“二娘,你留下,不过站远点。”

霍二娘闻言,随后一愣,看着她认真地颔首:“是。”

唐瑟瑟有些茫然地看着她们两人对话,仿佛有什么她是不知道的。

只是掌门不说,属下自然不问。

金曜看了眼渐渐行近了的火曜,还有他身后的被拖着过来的辉夜姬,他桃花眼里闪过一丝阴沉:“主上,要不要清场?”

琴笙接过身边的武卫递来的奶露,垂眸颔首:“嗯。”

金曜立刻冷色吩咐:“除了土曜星君和火曜星君,所有人都退下。”

不一会,人就被拖到了琴笙的面前,而两名曜司武卫则恭谨地抱拳行礼之后离开。

他火曜身上的那一身被他撑得残破的音婢女装还没有换下来,一见琴笙,他清俊的面孔上便闪过种种复杂的隐忍的情绪,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句:“属下,见过主上,是属下失职了。”

他抱拳,单膝着地。

琴笙看着他,淡淡地道:“我曜司一向赏罚分明,但这些日子你辛苦了,不是你暗中跟随潜伏,打探消息,咱们也不会那么快就破了琉岛,虽有过,却也有功,功过相抵,不罚不赏。”

火药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激动的神色,随后深深地俯首:“谢主上!”

随后,他便站了起来,同时提着辉夜姬,往地上一贯:“辉夜姬,等候您的审讯。”

土曜笑了笑:“这就交给属下来罢,主上想要问什么,我可是让人给这位岛主大人上了好药吧,绝对不会就那么轻易地死去。”

辉夜姬失魂落魄地抬起头,她的咽喉已经和手指一样都被上了药,此时虽然说话有些疼,却不是不能说话,她一看见琴笙,便忍不住抖了抖,随后低低地喑哑地笑了起来:“到底是本宫失算了,琴三爷不愧是琴三爷。”

“岛主过谦了,这些年遇到的不少局,让本尊受伤的,倒是越来越少的,宫家少主亦好能耐,只可惜功败垂成。”琴笙轻品了一口奶露,悠悠地道。

辉夜姬一僵,随后,她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似地抬起脸,朝着琴笙冷笑了起来:“哈哈你以为你就赢了么,飞羽姬早就是宫少宸的人了,怎么,她还没有告诉你罢,哈哈哈哈还是你以为分开那么长久的时间,她会为你守节?”

说着,她恶意满满地看着一脸平静的琴笙:“三爷,这顶绿帽子,你戴定了,传出去,琴三爷的夫人被别的男人睡过,多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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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我在乎什么? 一更

琴笙垂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他的目光里甚至没有讥诮,只有一种冰冷的平静。

那种平静仿佛上位者在看着跳梁小丑,又似在看着一具尸体,让辉夜姬莫名地毛骨悚然,原本那些更恶毒的话语竟硬生生地让她吞了回去。

金曜桃花眼底却闪过森冷暴怒的目光,他却忽然抬起足尖,轻轻地在她的肩膀上一踢:“谁允许你这贱人靠近主上和侮辱小鱼小姐!”

他的动作虽然看似轻巧,却几乎在瞬间就听到辉夜姬的肩膀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骨头折断声。

辉夜姬瞬间痛得尖叫了起来,脸色惨白地扶着自己的肩膀跌倒在地:“啊——啊——!”

她的锁骨依然被金曜一脚踢断。

辉夜姬跌倒在地,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剧痛似乎刺激了她的神智,她随后颤抖着、狞笑着吐出恶毒的话语:“你你你们杀了我飞羽姬也是个不贞的女人,这是事实!”

琴笙淡淡地看了眼土曜,似根本懒得理会地上的女人,只捧着奶露慢条斯理地用着。

土曜微微颔首,随后笑容亲切地蹲了下来,温柔地扶起辉夜姬,惋惜地道:“金曜,你也真是太粗鲁了,这么美丽的女人,可是万里挑一,比那所谓的武林第一美人都要迷人,怎么和火曜一样,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说着他抬手仔细地替辉夜姬将发丝拨到耳后,端详着她的脸,亲切地笑道:“不要去理会那些粗鲁的家伙。”

辉夜姬剧痛之中,几乎没了什么理智,这时候土曜的温柔简直如同救命的稻草一般,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让她下意识地就偎进了他的怀里,如受惊的鹿一般,恐惧地发抖着,泪如雨下。

只是她并不知道她自己此时的模样,虽然面皮依然美丽,但是*的痛苦早已扭曲了她的面容,哪里还有之前那个高傲神秘,艳冠群芳的琉岛岛主辉夜姬的模样。

如今的她不过是一个惊慌失措,满心恐惧的妇人罢了。

而火曜和金曜看着辉夜姬靠在土曜的怀里,露出那种近乎放松的表情来,他们眼底不约而同闪过怜悯又讥诮的目光。

居然会相信土曜那种人的温柔与亲切,啧这个家伙明明就是曜司里除了主上外,最可怕的家伙。

“让我看看,美人。”土曜温柔地捧起了她的脸,垂眸看着她的眼睛,亲切地道:“你的眼睛可真美丽啊,辉夜姬,是东瀛传说里的那个美丽的月宫公主么?”

辉夜姬对上土曜亲切温柔的弯弯眼眸,竟不由自主地微微颔首:“嗯这是父亲给我娶的名字。”

土曜的表情更温柔了,在她耳边幽幽地含笑问:“嗯,那么美丽的殿下,你能告诉我,宫少宸,宫家少主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么?”

辉夜姬在土曜温柔的声音与怜惜的表情里,似乎神情越来越放松,对方的声音宛如一泓温泉,让她浸润在里面,浑身舒爽,连手指和咽喉的痛苦都淡了许多。

听到了“宫少宸”三个字,她脸上的肌肉微微一颤,唇角紧抿,浮现出一种欢喜又痛苦的表情来:“他是是我的主子是少主,不可以违逆。”

众人对这个答案,心中都有些异样。

土曜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诡凉,又继续含笑问:“殿下,您中意宫少主是么,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呢?”

辉夜姬身形一颤,脸上浮现出羞赧来,迷迷糊糊地低低轻笑:“在我十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少主开始,第一次接受他的命令开始就一直想着我终有一日会嫁给那样高贵的少年,只有他才配得上我这是在我知道自己身世的痛苦时光,一直支持着我的信念呀。”

辉夜姬仿佛陷入了过去的甘美回忆里,喃喃自语起来。

但她的话语却令众人瞬间一震,金曜桃花目里寒光一闪,上前一步就要开口,却见琴笙忽然抬起手挡了一挡他要说的话。

琴笙神色淡然地摇了摇头,金曜目光锐利地看了眼辉夜姬,又退回了琴笙的身边。

随后琴笙看向土曜,幽幽的琥珀眸微凉。

土曜会意,便又继续在辉夜姬耳边温柔地问:“辉夜姬殿下,您是琉岛岛主唯一的女儿,出身高贵,是琉岛的公主,你又如何会配不上他呢?”

“不我不是父亲的不是父亲的女儿”辉夜姬下意识地说了这一句话之后,整个人仿佛忽然又陷入了一种极为痛苦的情绪里,她伸出双手试图抱住自己的头。

但她光秃秃的手掌忽然碰到了头,痛得她梭然浑身一颤,忍不住尖叫了起来:“啊我的手我的手痛好痛好痛啊!”

随后,她便开始挣扎了起来,剧痛令她仿佛从土曜的魔障里清醒了过来,她神色痛苦地恨恨地看向土曜:“你你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休想从我嘴里套套出话来!”

土曜弯了弯眸子,忽然指尖一弹,一根极为细长的、几乎只有头发丝的细针就从他指尖弹了出来,他一手点住了辉夜姬的哑穴和麻穴,令她动弹不得。

“殿下为什么要生气呢,生气会让您变得不那么美丽,多可惜?”土曜亲切地微笑着,一手挑起她的脸孔,啧啧地惋惜着。

但指尖那长得可怕的细长金针在辉夜姬惊恐的目光下,一点点地从她的太阳穴残忍地扎了进去。

随着土曜指尖的细长的金针扎得越来越深,辉夜姬的表情呈现出一种扭曲又诡异的变化。

“呜呜呜——。”辉夜姬浑身颤抖了起来,脸部的肌肉开始抽搐起来,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两只眼珠子也呈现出一种向不同方向转的诡谲的,几乎不是活人能转动出的弧度,看着极为恐怖。

土曜亲切俊秀的脸孔上却依然呈现出一种兴致盎然的样子,他认真又仔细地转动着自己手里的细针,几乎让人以为他要将那针直接扎穿了辉夜姬的整个脑袋。

直到只剩下一截针柄露在外头,土曜方才停下来继续送针的手,微笑着抬手在辉夜姬面前晃动了一下,声音低沉温柔,蛊惑人心:“辉夜姬殿下,你不是琉岛岛主的女儿,您又是谁呢?”

辉夜姬脸上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木然,只是诡异地扭歪着脑袋,姿态看起来颇像某种几乎要被折断了脖子的人偶,声音微弱却极为乖巧地道:“父亲原本的女儿早在岛主夫人生产时随着岛主夫人一起死了,我是被提前送到岛上来,穆先生杀了岛主夫人和她的女儿后,用我在产房里顶替了死去了的那个女孩儿,作为父亲的女儿被养大的。”

琴笙品着奶露的玉骨手一顿,随后微微眯起了眸子,若有所思。

土曜看了眼琴笙,继续笑咪咪地问:“穆先生和你听从谁的指挥,宫少宸么?”

辉夜姬木然地道:“我听从少主的指挥。”

土曜又问:“宫少宸是什么背景,他到底是什么人?”

辉夜姬木然地道:“少主是皇子,未来要统治天下的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齐齐互看了一眼。

只琴笙幽暗的眸子梭然一冷,手中的杯子梭然被他搁下,瓷器发出清脆的“叮”地一声冷响。

土曜看向琴笙,迟疑了片刻,又问辉夜姬:“宫少宸如今藏在哪里?”

辉夜姬道:“我不知道也许在山壁的洞穴里?”

“再问。”一直没有说话的琴笙,忽然冷然地开口。

土曜颔首,随后抬手又轻轻地转动了下插在辉夜姬脑子里的细针,声音愈发地深沉诡凉:“宫少宸藏在哪里?”

辉夜姬瞬间身子一抽,痛苦地扭动着头颅,几乎都能听到她骨头扭动时发出的诡异咔咔声,她眼角缓缓地流淌下一行血珠子来,却还是嘶哑地尖叫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土曜见状,看向琴笙:“主上,她应该没有说谎。”

见琴笙点了头,他又迟疑了一会,还是收敛了笑意,谨慎地问:“主上还需要问什么?”

琴笙淡漠地道:“不必了。”

金曜一愣,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他和火曜、土曜互看一眼,他恭谨地道:“主上,我与火曜可需要回避?”

他们在这里,只怕主上有些话不好开口。

话音未落,他便看见了琴笙冰冷的表情,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坐在上首的人会瞬间化为万千冰冷的飞雪利刃射向周围的所有人让人颤栗。

金曜僵了将,甚至不自觉地微微一颤,几乎本能地想要做出闪避的动作,但是他还是强行控制住自己,没有移动,承受着那种来自琴笙身上如有实质的暴烈寒意。

琴笙却忽然垂下眸子,薄唇微翘,轻声道:“你们可知道,若非宫少宸有心利用她设下猎杀本尊的陷阱,本尊很可能会失去她了。”

他微阖上的长长的睫羽却掩去其中的暗晦流光,掩去眸中静海深处,那黑暗的毁天灭地的阴戾猩红

他看着杯子里剩下的莹白牛乳。

他出过海,知道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容身。

而差一点,他就要失去了那一尾鱼儿。

触碰不到她温暖滑腻的皮肤,纤细的腰肢,柔软的黑发,明亮的眸子,还有的她温暖的怀抱。

“你以为本尊会在乎她经历过什么?”他轻蔑地弯起精致的唇角,低头看着自己的玉骨手,慢条斯理地微笑:“本尊只在乎,她是不是在我的怀里,没有人能夺走她。”

那种森冷暴烈到近乎病态的气息,让周围人噤若寒蝉。

随后,他转身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不要让本尊听见任何流言,否则休怪本尊不念你们跟随多年的情分。”

金曜有些怔然地看着琴笙修白的背影,神情愈发地复杂,他垂下眸子,仿佛有些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火曜却忽然出声:“属下潜伏许久,虽然不能近小夫人的附近,却也知道宫少宸应该并不能对小夫人做什么,因为他一直在命人找解毒的法子,属下听穆先生说那种毒实在太过毒辣。”

他顿了顿,又道:“若是属下没有猜错,应该是他在寻找解开小夫人元毒之体的法子。”

若是宫少宸真的的得逞了,又何必再找那些解毒的法子?

修白的身影忽然顿了顿,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转身而去。

直到看不见自家主子,三人这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土曜看着躺在地上辉夜姬,轻笑了一声:“真是的,因为嫉妒所以不管死活也要陷害小夫人么,看来爱真是一种可怕的刑具。”

火曜看着土曜伸手抚摸辉夜姬的脸,如同爱抚什么爱物一般,忍不住蹙眉:“你又想干什么?”

土曜抬头笑眯眯地看着火曜道:“这等绝色美人可全身都是宝贝,就你这么暴殄天物,光这脸皮子多值钱啊,趁着血肉鲜活的时候,剥下来可以做一张极好的人皮面具,还有她身上的这弹琴多年的筋脉,用来制琴”

“得得你就住嘴罢,自己开心就好,不必和我们分享你的嗜好!”火曜一脸铁青地摆摆手,转身走掉。

**

“你的元毒之体,只要不破皮就没有事儿,宫少宸不知道么,他没有占了你的便宜?”霍二娘早早地看完了审讯辉夜姬的大戏,在琴笙动身前,就赶紧跑了,免得被发现。

此刻她在楚瑜身边蹲着擦刀子,看着她一边擦脸,一边忍不住问。

楚瑜擦了把脸,淡淡地道:“他不敢冒险,是人,总怕死,何况我要弄破自己的皮,见点血再简单不过。”

“也是,他要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三爷?”霍二娘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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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底线 二更

楚瑜顿了顿,哭笑不得地看着霍二娘:“便宜了三爷,怎么,你很希望不便宜三爷么?”

琴笙是她夫君好么?

不便宜他,难道便宜外人?!

霍二娘闻言,挠挠下巴,随后大马金刀地挥挥手:“哎呀,我中原文没三娘说得好,不要计较这些细节了,嘿嘿!”

她想了想,又好奇地问:“做那事儿的时候如果粗鲁点,女孩子是很容易受伤出血的,宫少宸不敢真动你也正常,只是”

她顿了顿,看着楚瑜的表情,好歹也明白她大约是不愿意提起还发生了什么事儿的,那话儿在舌尖儿上打了个转换成了另外一个话题:“只是如果三爷不是百毒不侵的话,你嫁给他了,以后要怎么办,这么好的极品,放着不吃不可惜?”

楚瑜拧毛巾的动作一顿,随后涨红了脸在霍二娘的头上“啪叽”地一拍:“你哪里来的那么可能,现在不是没这么多可能么,再说了”

她顿了顿,眯起大眼儿轻嗤了一声:“真是两人心有灵犀,没啥问题解决不了的,总能吃了他的了。”

“好,不愧是我天山魔女追随的人,果然越来越有我魔门风范!”霍二娘朝着她竖起了个大拇指,笑得一脸豪迈。

楚瑜用没有受伤的手单手拧了把帕子,再次把帕子扔回自己脸上,掩盖掉自己囧的表情:“”

随后,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霍二娘:“是了,你们当初到底为什么被逐出魔门,我看你们都已经被逐出魔门了,还以魔门门徒自居,想来是对魔门很有些情谊的罢?”

霍二娘一顿,用帕子轻轻擦拭着手里的弯刀,有些自嘲地一笑:“因为魔门早已是烙印在我和三娘骨血里了,我和三娘不光性情与做派与你们中原人不同,便是大漠雪疆也并不完全能接纳我们这些魔门子弟,就算我不想以魔门门徒自居,也抹不掉这种与生俱来的做派。”

她顿了顿,收好自己的刀,一笑:“如果让我变成中原女人那种唯男人的意志是从的样子,我们还不如去死算了。”

楚瑜看着霍二娘,见她还是只字不提为何被逐出魔门,她若有所思:“你别怪我多嘴,水曜和火曜虽然不是凡俗男子,江湖人看得开,但是他们到底是中原人,多少会受中原文化影响,你们要好好地斟酌。”

她一顿,随后干脆地笑道:“总之,男人可不是全部,我这里总有你们一席之地的,放心!”

二娘和三娘是她身边的人,这些年一路陪伴过来,情同姐妹,她并不希望她们受伤。

霍二娘看着她,也爽惬地一笑:“那时,男人怎么能是日子里的全部!”

话音未落,在门外磨药的唐瑟瑟忽然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

楚瑜一转脸,便见着一道修白的身影款步走了进来。

一道幽凉的声音在房门口响了起来:“既然我不是你生活的全部,那什么你生活的全部?”

霍二娘立刻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抬手就对着她晃了晃:“哎呀,光顾着在这里擦刀子,都忘了去打探下三娘那边情况咋样了,我先走一步!”

说罢,她对着琴笙点了个头:“三爷!”

随后一溜烟就溜了,顺带将认真磨药的唐瑟瑟也一起提走了。

楚瑜:“”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收了这对姐妹跟着自己,说好的要互相扶持,男人不是日子的全部呢?

就这么抛弃她溜了,太不讲义气了!

琴笙见楚瑜一脸无语地盯着霍二娘夹着唐瑟瑟远去的背影,便淡淡地一笑:“怎么,不想和我单独相处么?”

方才霍二娘在远远地偷听完琴笙神情可怖地说完那番话之后,就立刻溜走回来给楚瑜报备了。

楚瑜听完之后,自然心情是复杂的,像是苦涩的土里里生出细嫩甜蜜的枝桠来。

她上前几步,目光扫过琴笙的肩膀,随抬起头看着他:“要不要喝点药,瑟瑟在外头煎了两副药,喝了有止疼的效果。”

琴笙看着面前人儿乌亮如珍珠的眸子,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道:“伤口无碍,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随后,他抬手搁在楚瑜的左肩。

楚瑜下意识地肩膀微微一缩,仿佛是要避开他的触碰。

琴笙琥珀眸里的那层雾气渐深,声音却变轻了:“小鱼”

楚瑜一顿,垂下眸子,沉默了一会,忽然道:“你等一会。”

随后,她绕开他,转身去将大门关上,然后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开始脱衣衫。

虽然一只手受了伤,但是她脱起衣衫的来的动作倒是不慢。

琴笙的眸光随着她衣衫的一件件落下,愈发地幽暗。

夏日的衣衫本就穿得少,很快她那就脱到了自己单薄的丝质中衣,楚瑜的动作一犹豫,还是干脆利落地全部脱掉,露出了自己的只穿着肚兜的上身。

琴笙眼底梭然寒气骤起,莫测而冰冷。

面前女子娇嫩的肌肤已经因为一个多月养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而恢复了白皙,甚至略显得苍白,只是泛着微微光泽,细腻而娇嫩,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抚触上去。

他当然知道她的肌肤是何等的诱人,触手生温的暖玉尚且不及那种细腻的触感来的让人爱不释手。

而此刻她雪白的肩膀上依然还有点点的红痕,左右都有,分明是被人刻意弄出来的,一路分明绵延到肚兜下,一边的肩膀上还有一处看着便是人的牙印的的痕迹,有些红肿,却没有见血,那红肿的一排痕迹,尚且未曾完全褪去。

楚瑜垂着明眸,抬手轻轻地抚过自己肩膀上的牙印和那些痕迹,平静地道:“其实,辉夜姬也并没有完全说谎,我想你总是明白的,他用音阵困了我一个多月,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抵抗他了”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巨响瞬间响起!

“砰——!”

房间里几乎所有的易碎物在琴笙的宽袖下,瞬间都碎裂。

那破碎的声音,让楚瑜脸色瞬间一白,她微微睁大了眼,看着琴笙冰冷森然的面容,喉间一阵苦涩,她忽然莫名其妙地就想要掉泪,只是强行地逼着自己忍着,梭然转过背去,颤抖着手掌要拉起自己的衣衫:“三爷你要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我马上就”

她原来以为他不介意,果然想得简单了,没有男人会不介意的。

可是若他不介意,为什么又要说那些话?

“没有男人看见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了会不介意。”琴笙幽凉的生意忽然在她背后响起。

一只微凉的玉骨手,搁在了楚瑜的手臂上,亦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挡住了她将衣衫拉起来的动作。

“我是男人,如何能忍耐属于自己的人染了别人的气息?”他按住了她的手。

楚瑜闭了眼,强忍着的泪珠便掉了下来,她垂着眸子,再次试图拉起自己的衣衫,声音有些冰冷,带着倔强的味道:“嗯,那三爷打算如何?”

她话音刚落,便忽然感觉肩膀上传来濡湿的触感。

他在亲她?

楚瑜一愣,梭然试图别开自己的肩膀,避开他的触碰。

但琴笙却单手环住她的手臂和腰肢,垂下俊美的面孔,薄唇慢条斯理地又在她的肩膀上烙印下一个印记:“所以,本尊夺回了自己的女人,然后一点点地替她清理掉别人的气息。”

楚瑜一僵,这才发现,他竟直接吮在宫少宸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上。

“你不要这样。”她心乱如麻,艰涩地道。

“为什么不?”他微微侧首,又漫不经心地轻吮上她肩膀上的另外一处痕迹:“难不成鱼,你想留下这些痕迹么?”

楚瑜有些茫然,在他的唇下微微地颤抖着,却不知要说什么,只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衣衫,被动地承受着他那冰凉的吻。

“你大概是忘了你曾经应承的诺言了罢?”琴笙俯在她雪白颤抖的肩膀上幽幽地轻笑,带着点莫测:“如此轻易地就要离开么?”

随后,他靠在她肩膀上的薄唇,忽然微启,随后眼底闪过森冷的金光:“你知道我曾经经历过什么,还是你觉得本尊还会在乎那些虚无的贞节牌坊么,我所憎恶的从来都是他碰了你,这让我嫉妒得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可鱼你居然因此要离开么,你是不信我,还是不是你自己!?”

楚瑜忽然感觉肩膀上一痛,忍不住低低叫了起来:“啊!”

他竟直接在宫少宸咬过的痕迹上,直接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琴笙按住了她试图离开自己的娇躯,轻舔了舔自己唇上的血,随后怜惜地轻吮上她肩头的细微伤口:“嘘,别逃,鱼,一会就不疼了,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瞧,我们才是最合适的,这个世上啊你这条有毒的鱼儿,只能躺在我的碗里呢,所以不要再有愚蠢的念头啊,小姑姑。”

肩膀上传来安慰的吻,很快便带着一种诡谲的酥麻,倒像是某种挑逗。

楚瑜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梭然转身,正对上琴笙那双冰凉森然的金色眸子,此刻里面竟一片诡谲幽冷,甚至痴迷到虚无,那种痴迷近乎偏执,甚至病态。

她甚至觉得他并没有看见她一般。

楚瑜心中一惊,抬手抱住他另外没有受伤的肩膀,整个人抱了上去,抬手抚着他的腰肢,在他耳边有些仓皇地道:“我在呢,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再也不会说了,琴笙,琴笙,你看看我,不要这样吓我”

她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子的他,从来没有过!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她在他耳边不停地喃喃自语。

楚瑜整个人都忍不住心焦,她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句话就刺激得他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