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亲王看着楚瑜失望的样子,有点无言:“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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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主子:铲屎的,你那种一脸失望的样子想死么?

铲屎官:你就不能有点新意么?比如爆个菊,或者被爆个菊?

猫主子:吞噬!我的吞噬!

第六十四章 往事不如烟

廉亲王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无奈地摇摇头:“你这丫头啊,口无遮拦的。”

楚瑜笑了笑:“好了,义父,咱们来说说公子非、公子羽和这位倾国倾城的苏姑娘的故事罢。”

“倾国倾城其实也只是外头人给苏家小姐的美称罢了,若要本王说起来,还没有咱们小鱼漂亮。”廉亲王看着楚瑜忽然认真道。

廉亲王毫不犹豫地地护犊子的行为,让楚瑜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两分,大眼儿弯弯:“果然如此么?”

廉亲王看着面前丫头那灵动俏丽的样子,眸光慈和地道:“当然是真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楚瑜起码觉得心里舒坦了,便又催着廉亲王讲故事:“既然京城双璧都是眼高于顶之人,那又如何会与这位千城小姐走到一起去呢?”

廉亲王略一回忆:“这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只大约是南亭羽引荐的罢,千城那个孩子养在定远老夫人膝下,自幼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姑娘,年纪渐长后她的名声也渐渐大了起来,文之道是甚至有了小牡丹御史之称,武之一道也不落于人后,尤其是极善骑射,曾夺下有一年春猎的头筹,因此名声大噪。”

五花马,千金裘,少年多情,贵人公子美人,又皆是上流权贵圈子里的中翘楚,正是最风流青杏好年华,相识相好也不出奇。

何况大元民风开放,这等风流佳话自然为人津津乐道。

楚瑜哪里有不明白的,她眯了眯大眼儿:“我倒是听说了这位苏家小姐后来嫁给了南亭羽罢,可惜蓝颜薄命,这位公子羽虽抱得佳人归,最后却怎么呜呼哀哉了,听您的描述,他也不像个短命鬼?”

难道是琴笙动了什么手脚,要了这个公子羽的命?

廉亲王看着楚瑜片刻,随后喝了一口手里的热汤,有些迟疑地道:“这只能说是缘薄罢。”

楚瑜歪着脑袋看着廉亲王:“我说,义父,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看您吞吞吐吐的样子,莫非和琴笙有关?”

廉亲王捧着碗的手一顿,有些无奈地抬起眼来看着她:“你这小丫头,怎么如此敏感?”

楚瑜轻哼一声:“不敏感,我都不知死多少回了,总之您若是不愿意与我说,我也总有法子能打听到的,反正离正月十五还有不少时间呢。”

琴笙答应了兴平帝在上京呆到正月十五才去漠北,她就不信打听不出来。

廉亲王摇摇头,叹气儿:“真是拿你这小丫头没法子,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当初皇兄一直觉得琴笙太过孤僻,也不与京城里什么人有往来,除了在禁军值守巡查,便是在自己府邸里呆着,唯一有往来的就是亭羽和千城,所以曾经有意将千城指婚给他”

“砰!”一声响。

廉亲王看过去,就见楚瑜捧着一只碎了的小茶碗,正笑眯眯无辜地看着他:“啊,没事儿,就是不小心捏碎了茶碗。”

说着,她随后一扔,噼里啪啦地直接扔进附近的垃圾篓子去了,那利落劲头看得廉亲王眼角直跳,哭笑不得:“你手上没烫着罢?”

这小丫头也是个小醋坛子啊。

楚瑜随手拿了帕子擦擦手:“没有,大冷天哪里就烫了。”

廉亲王看着她,很认真地道:“这也只是皇兄的一厢情愿罢了,只是赐婚的旨意还没有下来,就传出了苏家和南家结亲的消息了,后来便不了了之,丫头,你要听义父的,这事儿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我知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公子羽死了,苏家的小姐守寡,三爷也成了我的夫君,还有什么好追究的。”楚瑜摆摆手,轻笑了一声。

她又不傻,只是骤然听闻这个消息,想到她家的大仙差点成了别人的,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不过照着她对自家那位爷的了解,他心里要是真有这位苏家小姐,只怕不会就甘愿如此束手就擒,将心头好拱手相让。

尤其是他还是白白那种乖戾霸道性情的时候,能为了封逸一点不妥当,就冲出去杀个血肉横飞,怎么可能让苏千城落入其他人手里。

不过呢

楚瑜有点危险地眯起眼,她现在有些怀疑琴笙后来对女子的不信任,或者说对人的不信任与这位苏家小姐有关了。

又或者与公子羽——南亭羽有关?

这里头一定有事。

廉亲王见楚瑜这般说法,倒是也宽心了点,拍拍她的手:“放心,三爷既然能将最隐秘的关于长姐的干系重大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如今这些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过去,为父想三爷没有将此事告诉你,大约也是怕你多心,可若是他敢欺负你,为父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他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就是看出来琴笙并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小鱼,他会说与小鱼听,也是怕小鱼与其到时候听到什么不好的风言风语会和琴笙闹将起来,倒是不如让他来将实情说与她知道。

“嗯,是了,义父,我想知道后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三爷后来又离开京城回到了云州?”楚瑜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看看明面上到底事情是怎么发展的,她也好再斟酌要不要继续查探此事。

毕竟听起来那个苏千城可是在漠北呆着的,而他们十五以后就要出发前往漠北。

廉亲王见楚瑜很是冷静的样子,方才继续说道:“你慢慢听为父说,当年皇兄会想赐婚,其实也是一番好意,也是因为当时漠北赫金人联合北狄人来犯,公子非竟自请命随着南宫大将军去了漠北历练,苏千城当时正替定远老夫人去漠北省亲,后来遇上敌袭,子非带人亲自来解救,护了她一路杀回律方,有些流言所以才让皇兄动了心思。”

楚瑜一怔,第一个反应却不是关心苏千城和‘秋子飞’这一路发生过什么,却忍不出挑眉,声音拔尖了起来:“琴笙自请命去漠北历练?!”

还是在赫金人和北狄人齐齐来犯,大军压境的时候?!

这事儿有点意思啊。

她家这位爷玩腻了京城,手伸到军中去了?

难不成兴平帝和南太后忘记了当初的宸王秋玉之是怎么从一个后宫‘软弱’的庶出皇子长成那吞噬帝国之光的黑焰了?

秋玉之当年若不是去了律方,也不会有机会掌控军权,掀起如此大的风浪罢!

他们竟然还敢让琴笙染指军中?

如果不是南太后是个心大圣母,就是这根本就是里头有阴谋啊

但很明显,南太后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圣母。

廉亲王并不知道楚瑜心中千回百转,他只是点了点头,叹了一声:“其实为父也不明白琴笙为什么会提出这样敏感的要求,但最终皇兄还是拗不过他,同意封了他一个云骑校尉,让他去了漠北,若是当年我能阻拦下此事,也许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呢?”楚瑜心中有些发紧,忍不住追问。

廉亲王神色有些悠远惆怅地道:“那孩子真的很出色,‘秋子非’在漠北不过半年,便凭借毫无争议、力压众人的军功由南宫元帅亲自撰折请奏得以晋升为骠骑少将,基本上军中最艰难和最危险的任务都是他亲自出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是一个传奇,只是可惜”

楚瑜心中一阵发冷,那时候的琴笙才多大呢十八还是十九,可满了二十,战场冲阵厮杀,只怕比周游武林和海路更危险。

可是他为什么,要去漠北?!

她心中猜测繁杂,一时间有些心乱:“只可惜什么?”

廉亲王又缓缓地道:“只可惜后来最后与敌军决战之中,骠骑少将担负极为重要的任务,却中了敌人的埋伏,所带一支三千人的轻骑全军覆灭在大雪雪崩之中,若非亭羽不顾反对率军前去解救,道是不管如何都要带回尸首,才找到了被埋在冰川雪水里里都已经冻僵了没了气息的他。”

楚瑜忍不住梭然握紧了冷汗涔涔的手心,面无表情地开口:“可是,他活着。”

“是的,他一个人活着,琴笙终于是活了下来,但是骠骑少将、公子非已经死了,他若是归来,只能承受因为决策失误的军法处置,一样要死。”廉亲王苦笑。

“所以秋子非只能死。”楚瑜点点头,有些凉薄地笑了起来。

廉亲王长长地叹了一声:“是,那时候也是没有法子,他受伤太过严重,整个人在千年冰潭里浸了半个月,时间太久,寒湿入骨,几乎四肢尽废,当时所有看过的大夫都说他此生都站不起来了。”

楚瑜闭了有些发红泛潮的眼:“可他站起来了。”

廉亲王也红着眼,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不是别人,他是琴笙,琴三爷,是明烈长姐的骨血!”

楚瑜闭了眼,好一会,心情才平复了下来:“他现在很好。”

这就是琴笙身上那寒症的来源罢了

秋子非死了,死在漠北的冰川雪水里,而琴笙坐着船回到了温暖的江南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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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么么哒~

昨天大家的告白,我看得好开心,今天就当了一回亲妈呢~猫主子:呵呵

铲屎官:你放屁。

来,亲亲我,亲得本亲妈开心了,今晚还有二更呢。

嗯,看着你们那么爱我,叉烧都多吃两块。

第六十五章 你是妹妹还是姐姐 二更

楚瑜叹了一声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还是不知道这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廉亲王看起来也不会知道得太详细了。

琴笙怀着什么目的上京,为何认识的那些‘朋友’如此巧合地是南家的世子,甚至为什么去漠北,在漠北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她一无所知。

但她唯一知道的是,琴笙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人坑成那个样子,那实在不像他,其中不知多少惊心动魄。

廉亲王看着楚瑜眼底的光芒幽沉,他有些担心地轻拍了下她的肩膀:“都已经过去了。”

楚瑜抬起眸子看着他,轻轻地颔首:“我知道,您别担心。”

她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是了,南亭羽是怎么死的,您还没有说。”

廉亲王叹了一声:“他是病故的,当年漠北决中战,他坚持要去带回公子非,回程路上遭遇敌袭,亦身负重伤,从此昏迷在床,没几年便病故了,从此京城双壁玉碎。”

楚瑜一怔:“什么他也是在那一战中出事?”

廉亲王唏嘘不已:“是,那时千城才与他成婚。”

两人说话间,忽然听得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殿下,郡主回府了。”

廉亲王闻言,眼睛里瞬间一亮,原本的愁绪一扫而光,含笑道:“快,将念灵唤到这里来。”

楚瑜一愣,忽然有些不自在,她还真没有见过自己认的这个便宜姐妹呢,毕竟连亲王都是个便宜爹。

廉亲王却是很高兴的样子,对着她道:“念灵与你年纪差不多呢,她性子也是个活泼的,你会喜欢她的。”

楚瑜对此表示了怀疑,毕竟她自己这个不被太后喜欢的名声在外头,何况她原本也只是个父母不详的平民,和那些骄养出来的贵女们更是格格不入。

这几天不得不出席那些筵席里,可没有什么贵女愿意接近她,更不要提喜欢她了。

可楚瑜也不好扫廉亲王的兴,只淡淡地点头:“只盼郡主不要嫌弃我就是了。”

“谁嫌弃谁了?”楚瑜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响起了一道娇俏的女音。

随后,只见门帘子一掀,就走进一个娇小美丽的女子来。

但见她眉若远山,眼眸含秋水,未笑三分情,挺鼻红唇,身着一件鹅黄色的缂丝宫装,胸口带着精致的红宝璎珞,披着厚厚的雪狐披风,衬得女子娇颜妩媚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这大概就是廉亲王的小女儿长乐郡主秋念灵了。

楚瑜忍不住都暗自赞叹了一声,确实是个美人,到目前为止,她见过的美人里,只有辉夜姬能与她一较高下。

只是辉夜姬的美是媚,宛如芍药妖娆,可是庭前芍药妖无格,哪里又及得上面前这朵国色牡丹。

长乐郡主眉目轮廓多肖似廉亲王,只是这一双眼睛倒让楚瑜看着有点眼熟,等她过后细想就会发现她那双眼睛与自己是有些相似。

“这位就是我那妹妹了罢,怎么看着有些神色不好呢,父亲莫不是训了妹妹了?”秋念灵见楚瑜盯着自己看,神情却还有些沉寂的样子,她便含笑转脸看着自己的父亲。

廉亲王无奈地笑着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父亲那里舍得训你们,只是方才与小鱼说些旁的事情,牵动了些情绪罢了,你不帮忙开解也就罢了,怎么上来就怪到为父了?”

楚瑜见他们父女间相处亲密,很是亲昵的样子,丝毫不像她曾见过的一些大族家中父女和父子间的威严与距离感,倒是很像平常人家里的一派亲近,她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惊讶。

说话间,长乐郡主已经走了过来,抬手就拉住了楚瑜的手,左右上下地看了看,笑道:“妹妹是叫做楚瑜对么,我早就听父亲说了他给我带了个了不得的妹妹回来,如今可算是见着了,果然是个妹妹呢,看着脸儿嫩的,哪里像是只比我几个月,倒像是比我小了好几岁。”

楚瑜的容貌与气质确实较为奇特,就算梳起了头,看起来还完全像个未婚的十来岁的纯澈灵秀的少女,丝毫不像嫁过人的。

楚瑜倒是第一次看见上来就这么热情的贵女,而且身份不低,甚至可以说是她目前接触到的年轻姑娘、夫人里身份最高的女子。

毕竟多年前那一场浩劫后,皇室子嗣单薄,这一辈里甚至没有成年的公主,身份最高的就是廉亲王的这位小女儿了,连南太后都很是疼爱。

可楚瑜丝毫在长乐郡主眼里没有看到任何让人不舒服的虚伪和鄙夷,连她的那份热情都是恰到好处的,让人不至于尴尬,如沐春风。

楚瑜必须承认,她对这位长乐郡主第一印象很好。

她也笑了起来,坦荡地道:“回郡主,其实我是被我大哥从捡回来的,之前发生的事情,我都记不住了,只是大哥看着那时候的我觉得大约是十二岁模样,所以便只当我是十二了。”

这可是实话,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具身子的真实年纪。

长乐郡主秋念灵却似完全没有听到她是被捡来的一般,只爽朗地一笑:“总之看着你这模样,可不像比我大的,我就当自己是姐姐了呢。”

说着,她抬手就把自己手腕上的一只翡翠镯子给褪了下来,往楚瑜手腕上一套,有些歉意地道:“今儿不知道妹妹你回来探望父亲,咱们姐妹第一次见面,做姐姐的本该给你准备一份见面礼,下回姐姐一定再补一份,这个你别嫌弃。”

楚瑜一看自己手腕上的那镯子泛着极为漂亮的紫色,一看便是上等罕见的紫玉手镯,而且看这通透的程度来看,可以算是紫玉里的珍品,更难得的是上面镂空包金精致非常,还有雕着各种异域景致,栩栩如生。

楚瑜迟疑间,没听得廉亲王在一边笑着打趣“收下罢,念灵这丫头小气得紧,这个可是她夫君从暹罗商人手里花了好些时间找回来的宝贝,价值连城,她平日里都不舍得戴呢,这回好好地敲这小气丫头一次。”

楚瑜听了更是不愿收了,就要取下来:“郡主,这个太贵重了。”

只是她才一动,就被秋念灵按住了手腕,秋念灵先是没好气地白了自己亲爹一眼:“爹,你可是够了,不就是上回我去和祖母告了你一状,谁让你偷偷喝酒的,御医说了你最少一年不能喝酒,这回又来排揎我,小心我再去告你的黑状!”

随后,她转过脸来看着楚瑜干脆地瞪着眼:“还有,妹妹你要不收我的镯子就是看不上我,怎么还唤我郡主!”

楚瑜有点呆,这位郡主的语气谈吐感觉怎么越发和她周身华贵优雅的气质全然不符,倒是有点像她隔壁家的大姐。

“噗嗤你这丫头的本性都露出来了,又何必再摆谱呢?”廉亲王忍不住扶额笑了起来。

秋念灵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有点不那么文雅,她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道:“瑜妹,这个,咱们爹有点不着调,你不必理会他。”

楚瑜看着秋念灵的笑容,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多谢姐姐的心意,姐姐唤我小鱼就是了。”

她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还是能看得出秋念灵这位长乐郡主是个真性情,倒是与廉亲王很像,可是也不知怎么会养出这么个有趣的性子来,明明是皇室里这年轻一辈最受宠爱的高贵女孩儿,竟毫无芥蒂地接受了自己这么个来历不明“义妹”。

不过后来她才知道,秋念灵自幼就被廉亲王带着游山玩水,十岁之前一年有大半年不在京城,后来南太后看不下去自己这个小孙女要被带成个野小子了,强行带回来养在身边几年才千娇万宠地出嫁了。

可秋念灵的性子基本都定了,肖似父亲,自然不太喜欢京城里的那套,也没有那么多架子,更相信自己父亲的眼光。

何况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小鱼妹妹,我就觉得心里有些亲切,倒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秋念灵看着楚瑜,露出有些纳闷的样子。

楚瑜听着这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念灵姐姐这话说的巧,若你是个男子,想必不少女孩儿都要被迷住了。”

这是上辈子看的《红楼》里贾宝玉的台词罢?

廉亲王也忍俊不禁地含笑道:“念灵,怎么着,这个妹妹可有趣,为父说她嘴儿和你一样厉害没说错罢?”

秋念灵对着自己老爹又没什么形象地翻了个白眼,随后兴致勃勃地拉着楚瑜道:“咱们不理这老头儿,我带你去我出嫁的院子里,我听吴嬷嬷说了,你要回来住几天呢,就住我那里罢!”

说罢,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楚瑜就打帘子出门去了。

楚瑜有些无语地回头看了眼廉亲王,见他对着自己含笑摆摆手,便才放了心跟着秋念灵一起出了门去。

楚瑜和秋念灵倒是一见如故,两人竟能说到一块去。

楚瑜原本就是个人缘极好的,若是抛弃了门第成见,很少有人能讨厌她。

而长乐郡主秋念灵最喜欢听楚瑜说那些外头的事情,她被拘在宫里没几年就嫁人了,无比地怀念当年游山玩水的日子。

一来二去,不到一天一夜,这两人就直接把铺盖都卷一张床上去了,叽叽喳喳地地能说半宿话,都像回到了未嫁前。

楚瑜在亲王府住的那叫一个惬意,差点连自己还有个夫君都忘了,当然秋念灵也差不多,直到

“回郡主、县主,姑爷上门接人了。”一名婢女恭恭敬敬地上前道。

楚瑜:“不回!”

秋念灵:“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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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实这里有个比较明显的线索楚瑜是谁的女儿了~

第六十七章 夫妻双双去烤肉

秋念灵和楚瑜两人都被自己的默契惊了一阵,随后互看一眼,忍不住笑出了声。

“且先说说是哪家姑爷罢。”秋念灵放下手里的花瓶,看向那婢女。

那婢女看看楚瑜,目光又落回了秋念灵身上:“两位姑爷都来了。”

楚瑜和秋念灵两人都是一愣:“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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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三爷也是来接玉安县主的罢?”前院正厅里,一名身着蓝底水藻纹缂丝镶嵌火狐毛大氅,腰束玉带,容貌蕴然深秀的年轻男子含笑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白衣人。

琴笙端着手里的杯子,微微颔首:“内子回来探亲也有几日了,出云郡王是来接长乐郡主的么。”

出云郡王是功臣之后,有自己的食邑,封地虽然偏僻了些却富足并且颇大,这位郡王自幼也有*之名,只是却并不入朝担任实职,是个闲散郡王,但据说人品醇厚温润,很得廉亲王的欣赏。

出云郡王叹了一声:“正是,家中小儿闹着要娘,已是哄不住了。”

琴笙闻言,垂下眸子看着杯子里的奶露,淡淡地道:“果然让人羡慕。”

出云郡王闻言,摇着扇子笑得温文尔雅:“琴三爷加把劲就是了,有着孩子缠身,自不怕有人跑了。”

琴笙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出云郡王:“郡王是个妙人。”

这位郡王倒似眼尖,果然有些意思,也难怪他们那一家子在那样风雨飘摇的时候能独善其身,让廉亲王也青眼有加地将最疼爱的小女儿下嫁,还上折子求着皇帝给出云郡王在京城建了个郡王别府。

“三爷谬赞。”出云郡王惊艳地看着琴笙唇角的那一点清浅的笑容,几有些移不开目光。

这位琴家三爷的姿容果然如传说中那般濯濯清华。

他忍不住叹了一声:“清风夜露月为魂,江南十景,世人果然诚不欺我,兰草美人兮”

“欺你什么了,怎么,几日不见,驸马可又看上什么美人了?”一道女子轻笑声响起。

说话间,便见一道娉婷华贵的身影款步而入。

出云郡王立刻眼睛一亮,站了起来,竟也不顾自己郡王身份,屁颠屁颠地就上去要挽那娇人的手臂:“灵儿”

“好好说话,在人前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秋念灵一见他那样子,就蹙眉退了一步,只是眼角里却带着笑意。

出云郡王只好站住了,一脸无辜地道:“郡主莫要气,本王只是感慨一下世间竟还有三爷这般出众的美品貌罢了。”

秋念灵也不理会自己夫君,只看向琴笙,见他也正淡淡地看着自己。

“郡主。”琴笙淡淡地颔首,亦微微一笑,目光却掠过她看向门外。

秋念灵见那一笑,不禁一怔,也有些神色迷离忍不住暗自叹了一声,难怪能把小鱼那精乖的丫头也迷得五迷三道地。

一边的出云郡王见秋念灵望着琴笙发呆,便忍不住唤了一声:“灵郡主!”

秋念灵瞬间回过神来,白了眼出云郡王,随后含笑走过去:“抱歉,三爷,您不用看了,小妹今儿不在府中,陪着父亲去秋山温泉疗养去了,我知道你们正月十五要走,你们远在云州,数年也不进京城,父亲难得见她一面,不若再让小妹在父亲跟前尽孝个两日?”

秋念灵这话直接将个孝道拿出来压人,看似询问,实际上根本就是个肯定句,何况她又是个郡主身份,说出这话来也带着点威压。

琴笙转过脸,静静地看了眼秋念灵:“她让你这么说的?”

那幽深如海的妙目里笼着的暗雾,直让秋念灵一个激灵打了寒战,莫名地就有点腿软,结结巴巴地道:“不是不啊本来就是事事实。”

出云郡王忽然挤了过来,挡在了秋念灵身前,客客气气地对着琴笙道:“内子不太懂得说话,三爷莫怪,只是既然玉安县主既然不在,不妨等个两日,小别胜新婚,您回去了以后关上门教哎哎嘿嘿。”

出云郡王的脸瞬间变得有点扭曲,抬手握住苏念灵捏住自己腰肢上皮肉扭转的小手,依旧对着琴笙微笑。

琴笙淡淡地掠过面前这对滑稽的夫妻,便轻弯了下唇角:“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郡主了。”

说罢,他转身飘然向门外而去。

出云郡王朝着厅内伺候的丫头们使了眼神,那些丫头们立刻会意地赶紧送人出去。

直到琴笙的身影看不见了,出云郡王才松了一口气:“呼。”

“你瞧你那怂包样儿。”秋念灵见厅里无人,便从他身后转身出来,抱臂一脸鄙夷地睨着他。

出云郡王有些无奈地看着她道:“你根本就不明白,这位爷招惹不得。”

就他所知的那些事情里,最好能离那位爷越远越好,却没有想到居然成了连襟。

秋念灵想起方才琴笙扫了自己的一眼,不禁心里有点发毛,随后颦眉喃喃自语:“真是明明长成那种祸水的样子,又轻飘飘的跟画里的神仙似的出尘,可方才那一瞬间,怎么感觉那么渗人呢。”

出云郡王看着自己的妻子那生气也娇妍无比的样子,忍不住凑过去抱着她:“好了,别想了什么祸水不祸水的了,总归不是祸害你,你原是说来探望岳父一日就回去的,怎么这会子又几日不回去了。”

秋念灵忍不住红了脸,拍了他一把:“你少来,我那小妹才回来住几日呢。”

出云郡王苦着俊脸:“人夫君都上门讨人了,哪里有你这样偏扣着不放。”

秋念灵只不理他,扯开了他的手腕:“你在家里好好带着孩子,不就当几天奶爹么,我过几天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