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这一生都如萤火,抢不过烈阳的光,却绝对不允许,连她的儿子都抢走自己的儿子的一切!

绝对不允许!

云州

房里才拥吻完的两人都有些脸色泛红。

“像你,一尾灵动漂亮的小人鱼儿是最好的了。”琴笙温柔地轻啄了下楚瑜被吻得有些氤氲的大眼睛。

楚瑜抿嘴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人鱼也好,小猫崽儿也好,都是我们的宝贝儿,我都喜欢。”

其实她真的很想要有一个像他的小小软软的雄猫崽儿,继承他的美貌与幼年时的温柔与善解人意,她一定会好好呵护那个小小的孩子,让琴笙少年时的亏欠,都在孩子的身上得到圆满。

琴笙看着楚瑜唇角带着甜蜜笑颜的模样,他那样心细如发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怀里人儿所想,他低头轻吻在她的眼上:“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可我在你身上已得了圆满。”

他顿了顿,将脸轻轻地埋在她的颈项,幽幽地低声道:“小姑姑。”

听着他这般唤自己,带着一丝莫名的脆弱,她抬手轻轻地抚上他乌黑的长发,另外一手也温柔地轻抚他的腰肢:“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的。”

他是绣技夺天工、深不可测,心狠手辣的慈心琴神,是翻起海道江湖浪滔天的琴家少年家主,是驰骋疆场的少将秋子非,也是那个脆弱敏感又温柔而善解人意的仙仙。

房间里两人亲密的相拥,院子里金大姑姑却在听到老金的话之后,神色有些复杂。

“你说的可是真的,老金,小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有坐胎不稳之相?”

老金叹了一声气:“是,我总觉得小夫人的脉象有些虚浮,摸了三次,才确定是喜脉,但是这个喜脉实在太虚浮了,是以我才摸了三爷的脉象,如今看来问题还是出在三爷身上,他冒险用了那隼钦宁的巫医之法,是为我们所不了解的,虽然当时看来因着三爷体质特殊并无什么遗留之症,但如今却看出问题来了,这喜脉虚浮得让人担心啊,只怕头一胎很是可能坐怀不稳,也许小夫人应该先用避子药,过一段时日会好些。”

“算了,当初既然没有发现,如今事已至此,再说当初还有什么意义,三爷当年正是见着了明烈太女殿下的悲剧,又看透了苏千城和南亭羽之间那虚假的夫妻情谊,再加上他身子骨已经不能孕育子嗣,才绝了娶妻的念头,好容易有了孩子,他们正是欢乐之时,却又有了这个问题,还真是一波三折。”金大姑姑抬头揉揉自己眉心的皱纹。

这样的事情,要怎么与正沉浸在欢喜中的琴笙他们说呢?

老金也蹙眉,好一会才道:“此事不说也是不行的,小夫人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不能受大的刺激,不能颠簸,否则有滑胎的危险,就算过了头三个月,也会比寻常的孕妇容易见红,一旦见红一次就要长期卧床静养。”

金大姑姑闻言,眉心拧得更紧了:“可是三爷之前和我们一起谋定之事,包括了小夫人也全程参与了这个计划,而她背上的图还没有完成,她是其中重要关键之人”

她话音未落哦,就听见琴笙冷冷幽沉的声音响起:“那就去寻一个新的‘小夫人’来代替小鱼,这个计划她不再参与。”

金大姑姑愣住了,和老金一起齐齐回头,正看见琴笙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三爷什什么?”

琴笙神色之间有着淡淡的阴霾,他冷冷地道:“本尊听见了你们说的话,跟我到书房去,重新调整计划。”

“是。”金大姑姑和老金面面相觑,还是跟着琴笙一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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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冒名顶替

书房

琴笙站在八阵楼最高的一层边,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风景。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他再次开口。

老金和金大姑姑互看一眼,随后老金上前一步,恭敬地道:“是真的,主上,虽然属下知道这一切对您来说确实很难以忍耐,但是为了小主子的安康,您需要作出新的决定了。”

琴笙负在身后的玉骨手慢慢地握紧。

他看了窗外的景致许久,随后松开了拳头,淡淡地道:“小鱼和小主子的安危为曜司第一要紧之事,召集所有金字辈,所有的计划都需为此让路和重制。”

“是!”金大姑姑恭敬地道。

金字辈一向各司其职,驻守四方,非危急曜司存亡的紧急之事,不会全员聚集,常年随侍琴笙身边的只有三人,如今金曜已经不在,。

“现在先初步定下计划,小鱼必须离开绣坊送到香山道去修养,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将她接回来,老金随在她身边看顾。”琴笙再次道。

金大姑姑和老金再次互看一眼,金大姑姑还是先行出来,沉声道:“主上,属下知道您对小夫人的看重,但是如今外有倭寇虎视眈眈,其余番人都在观望,内有朝廷不安稳之因素,藏海图非小夫人不可得,您应该都是知道的,此时若彻底让小夫人离开,变数太大。”

“本尊决定之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质疑了。”琴笙冷冷地道。

“主上!”老金也蹙眉上前一步道:“属下等从不质疑您的决定,但是您也当以自身安危为虑,行动计划都已经铺开,若是因为临时调整而让您可能身陷险境,小夫人若是知道了,只怕反而会影响他们母子平安。”

金大姑姑也叹了一声道:“我想小夫人的性子也不是那种可以不闻不问,安心于后宅之人,您若是什么都不让她参与和知道,只怕她忧思过虑,反而容易出事。”

琴笙闻言,妙目晦涩而幽暗,再次笼上一层莫测的雾气,好一会,他忽然抬手,轻轻地捏在窗棂之上,那窗棂却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

片刻之后,那红木窗棂竟然直接在他手下化作了齑粉。

“主上!”金大姑姑和老金两个都担忧地看着琴笙的背影。

好一会,他才淡淡地道:“本尊无事,说说你们的想法。”

金大姑姑闻言,暗自叹息了一声,自家这位主子一惯是乾坤独断之人,这次却换了行事风格,可见小鱼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老金斟酌了片刻,道:“小鱼现在身体要紧,不能太操心,最好也不要再出现在人前,否热难保他们母子平安,所以您之前说的寻一个替身来代替小夫人出现在人前还是可行的。”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小夫人也不必送到香山道去,老朽看不妨将秀坊后院调整一下,反正秀坊够大,将八卦楼后面的院子都改建一下,以八阵楼为院子入口,然后设下机关八阵、奇门遁甲,让小鱼和小主子住进去,外人若是不知门路根本看不出来八阵楼后还另有乾坤。”

金大姑姑点点头:“是的,而您在八阵楼就能经常看见小夫人的住处,小夫人若想进入楼里也是极为方便的,您和小夫人也能常通有无。”

琴笙闻言,心中似有所动,他看向八阵图后面的院子,依着还剑湖引入的流水内湖,倒也是真山明水秀,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些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院落景致。

若是小鱼出了院子,便一抬头就能看见自己。

这般想着,他仿佛便能看见小鱼摸着隆起的肚子,抬头看着自己盈盈一笑,让周围凋敝的花儿都绽放。

他眉宇间缓和了冷意,渐渐柔和下去,似绽开明媚的风景。

“好。”他同意了。

老金和金大姑姑松了一口气,随后金大姑姑又道:“小鱼身为玉安郡主,虽然可以对外称身子抱恙,但若是天工绣坊或者咱们绣坊真有什么事儿,她在幕后也可以稍做指点,总不至于让替身露了马脚来。”

毕竟楚瑜所会的很多东西,是不可以替代的,也无人能替代。

琴笙薄唇边弯起一点笑意来:“那丫头,从来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老金和金大姑姑都忍不住无声地轻笑,对于自家主上身边终于有人可以陪伴,看着他日益从那庙堂上淡漠的玉面观音渐染红尘烟火色。

老金迟疑了一会,还是问:“主上,小夫人背上的图,您看怎么办您调试了几千种色料,就为了选出对小夫人身子最无害的,虽然色料对小夫人的身体和孩子都没有任何伤害,但是温刺图产生的疼痛感只怕会影响小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小主子。”

可是若不能用温刺图藏海图就出不来。

琴笙淡淡地道:“用我的令牌去请香山道的道主出山。”

老金一愣,怔了半天,很是错愕:“您是说用移筋换脉?那不是不行,但是这个法子最后得出来的图可能会有偏差啊!”

当初自家主上初醒来的时候,记起前尘旧事,一瞬间是对小鱼没有起过杀心的,也考虑过有没有能替代小鱼背上藏海图的法子。

其中一条就是请出苗疆香山道的道主为另外一个替代者施行移筋换脉的法子,将替代者背上的血脉强行调整成与小鱼一致。

但是替代者除了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外,人的血脉分布到底是不同的,最终出来的图可能还是会有差异。

而海图这样的东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就这么定了,你们传令下去,让人立刻甄选出合适之人为小夫人的替身,包括身上温刺图之替代者都要仔细甄选,若是得力的,本尊自然不吝啬提拔重用。”琴笙神色淡淡地一锤定音,拒绝再行商议。

老金和金大姑姑两人互看一眼,也只好叹了一声气,点头道:“是。”

**

上京

皇城慈宁宫

南太后正看着手里的东西,干瘦的手微微颤抖:“糊涂,真是糊涂!”

南后跪在她的跟前,眼已经是一片红肿,神色却极为坚定:“母后,国公爷所言都是真的,您绝对绝对不能允许这样荒谬的事情发生!”

南太后闭了眼,手背上青筋毕露:“不必你说,本宫心中有数,但这件事你不能说与任何知道。”

她顿了顿,又疲倦地闭上眼:“毕竟这一切都只是猜测,陛下也只是只是有这样的想法罢了,哀家自己的儿子哀家知道,他若是真的认定了要改换继承人之事,不可能不给哀家这个当娘的说一声,毕竟哀家还没有死!”

南后红着眼,恭敬地叩首道:“是!一切都拜托姑母了!”

随后,南后就退了下去。

小太子在外间看着自己的母亲红肿着眼出来,心疼不已,单薄的少年上前几步抱住了她的胳膊:“母后,是不是祖母又训斥您了,儿子找祖母说理去,咱们家就这么几个人了,自家人为什么要为难自家人。”

南后闻言,看着自己漂亮的小儿子,抬手温柔地抚摸过他的脸颊,眼泪掉了下来:“是啊一家人我的齐儿,你这样的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为何你的父皇却不懂。”

太子一愣,随后若有所悟:“您不是因为被祖母训斥伤心您难道是在为舅舅的事情伤心吗,我去求父皇!”

“不要去,你的父皇原本就嫌你不懂朝政轻重,此事是他逆鳞,你切忌去与你父皇说项。”南后大惊失色,随后立刻正色警告。

但越是这么说着,她心中却越是感觉隐痛。

小太子点点头,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却乖巧地道:“是。”

一阵凉风吹过,他抖了抖,随后忍不住低低地咳嗽起来。

南后看着少年难受的样子,咳得满脸通红,不禁愈发地担心:“齐儿,你没事罢!”

说着,她便四处唤起人来。

立刻有宫人们匆匆去寻了太医来。

“母后不必担心,齐儿身子三天一小病,都习惯了,没几日都会好的。”小太子强行忍耐着喉咙的瘙痒,轻声安抚南后。

南后闻言,不禁又自责又难过:“都是母后的错啊。”

若不是她生齐儿时难产,齐儿又怎么会生来病弱。

“母后儿臣没有事情的,没有”他笑了笑,却觉得喉咙痒得不行,一下子忍不住再次咳嗽起来:“咳咳咳!”

南后赶紧抬手去拍他的背,小太子仿佛觉得舒服多了,对着南后一笑:“咳母后我好了。”

却不想,他这么一笑,却忽然张口对着南后直接咳出一大口血来。

“嗤!”

南后直接被自己儿子的血喷了满脸,她瞬间呆住了,下一刻忍不住浑身颤抖地一把抱住摇晃着的小太子,美丽温和的脸都扭曲了,她瞬间尖叫了起来:“啊——齐儿——御医,御医,快来!”

宫中瞬间乱做了一团。

**

比起混乱的上京宫中。

云州府却安宁平静了许多。

“找人顶替我?”楚瑜忍不住挑眉:“那岂不是要与你出双入对!”

她一想到这点,就觉得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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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楚瑜替身 二更

“找人顶替我?”楚瑜忍不住挑眉:“那岂不是要与你出双入对!”

琴笙闻言,温柔一笑:“哦,你觉得什么人顶替你做这个替身才好?”

楚瑜认真想了想,第一个念头就是:“月曜,他不是会缩骨功吗?还有那个冷洋,你们男男相望,也比看你跟着女人出双入对好点。”

琴笙轻笑出声,妙目幽幽,随后抬手似要抚摸过她的额头,楚瑜正眯起眼等他摸,却不想他抬手在她鼻尖上狠狠一弹:“胡思乱想什么东西,脑子里整日里没个正经,连肚子里的小儿都要带坏了。”

“唔!”楚瑜被弹在鼻尖上,眼泪都渗出来了,捂住鼻子恼火地瞪着琴笙嘀咕:“你讨厌,肚子里的蛋再带坏也是你的,再说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蛋坏了,也是你的问题。”

琴笙闻言,哭笑不得,只挑眉轻嗤一声,一把将坐在床边的人儿提到自己的怀里坐着,指尖威胁地捏上她的脸蛋:“胡说八道什么,歪理一一套一套的,真以为自己在下蛋么。”

楚瑜靠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的手,轻声道:“我们的蛋会没事儿的,我会好好保护他。”

说着,她拿着他的玉骨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掌心柔软的触感让琴笙神色微动,眉宇间都柔和下去:“嗯,会没事的。”

“谢谢你没有打算将我送走,否则我一定会很担心,很担心,夫妻本是同林鸟,若真有难,也当你我同生死。”楚瑜靠在他怀里,温柔地轻声道。

她很难想象自己被送得远远的,只能日夜担心着他,盼望着消息,她觉得她一定会焦躁得疯掉,漠北的事情,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尤其是肚子里还有一个的情况下。

琴笙抱着怀里的人儿,极轻极慢地道:“对不住。”

当初在漠北虽然有许多客观原因让他不能通知她,但他习惯了一个人处理事情,一个人为所有人遮风挡雨,却终归忘了她是怎样独立而坚韧的女子。

“没关系了,只要你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次生我总会在你身边就好。”楚瑜轻声道。

“嗯。”琴笙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叹了一声。

“晚点,月曜会甄选出合适的人来,其中一个会一直跟在你的身边,学习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以便不出岔子。”

楚瑜闻言,蹙了下眉:“但是你我间有些事,我并不想外人知道。”

琴笙轻笑,不以为意地道:“不必都告诉替身,你只需要拣选些你想告诉替身之事即可,不过是颗旗,为主子挡煞用的。”

楚瑜闻言,方才笑了笑,随后嘀咕:“什么棋,那是一个能帮着咱们的人。”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琴笙温柔一笑,妙目里都是宠溺和戏谑。

楚瑜撇撇嘴,她也知道跟这些封建统治阶层说这些,没有什么用,但是她也不想否认自己心中听到他的说法,心中是开心的。

“好了,夜深了,该歇着了。”琴笙温声道。

楚瑜点点头,她和琴笙都已经沐浴过了。

她才躺下,琴笙便侧了身子低头看她,幽暗的光线下,他妙目里微有金光现,静静地凝视着她。

楚瑜一看他那模样,便有点耳根子热:“看什么呢,可别乱来,头三个月最是要紧的。”

琴笙抬手,细腻的指尖轻轻触碰上她柔软的肌肤:“我知道,你睡罢,我只是看看你罢了。”

楚瑜在他深邃的妙目凝望下,莫名地有些羞涩,往他怀里靠了靠,软声咕哝:“等着第二天醒来,绝对是你靠在我怀里,像个大宝宝。”

琴笙低低喑哑的笑,抬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抚着,极尽温柔。

楚瑜靠在他怀里慢慢地睡着了。

琴笙低头看着怀里睡得口水都流出来的人儿,神色愈发地温柔醇和。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低头轻轻地在她脸颊上一吮,随后拢着楚瑜沉沉睡去。

当然,第二日,楚瑜醒来时,打了个哈欠,揉揉眼,低头一看,果然看见他蜷在自己怀里静静地睡着,只是他原本搁在她腰间的手臂,则小心地搁在了她的大腿上。

趁着那张睡得安静的如玉容颜与微微凌乱的发丝,呼吸均匀,看起来着实很像抱大腿的少年。

她忍俊不禁,又心怜不已,她正想要抬手去捏他的脸。

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主上、小夫人,可起来了?”

琴笙立刻就睁开了妙目,他神色清醒得根本不像是刚刚睡醒的人,妙目清冷锐利。

“什么事?”

门外的红袖似察觉到了他的不悦,声音越发地恭敬了:“月曜领着他选好的人来了。”

楚瑜闻言,轻轻地拍了还靠在她怀里的大仙:“红袖没有要紧事,也不会这么大清早就来唤人的,定是你吩咐了人家早点过来。”

说着她低头在琴笙额头上轻吮了下,哄孩子一般地轻声道:“好了,起来了,笙儿。”

他每日晨起,气性都会有点大,比较像白白,像仙仙的就是需要她若温柔哄一阵。

琴笙这才揉揉眉心,坐了起来,有些慵懒地道:“行了,让他们在外间候着。”

“是。”红袖恭敬地道。

楚瑜倒是很好奇,颇想见一见这个自己的替身,于是起身用膳的速递都快了不少。

看在琴笙眼里,他夹了一筷子的鲜酿豆腐圆子在她碗里,淡淡地道:“给本尊好好地吃饭。”

楚瑜吐了吐舌头,大眼微微眯,暗自道,就是早上刚起床才可爱些,清醒了,就跟她爹似的。

一边伺候着一同用膳的红袖看在眼里,却唇角含笑,主子们感情亲密,她们这些做人下属的日子都好过些。

等到用膳完毕,琴笙带着楚瑜到了外间,牵着她进了房间,又让人端了烤得温热的垫子让楚瑜坐下。

他方才坐下,看向一边明显等了许久的月曜:“来了,人呢。”

月曜笑着立刻抱拳道:“属下已经等候多时了,主上先看看人满意否。”

这可是他用最短的时间精挑细选的人。

随后,他立刻让红袖替他唤了连外间都没有资格进来,等候在碧纱橱里的人进来。

不过片刻之后,一名穿着素白劲装,长发干净利落地在脑后挽起成发髻的女子走了进来,她恭恭敬敬地对着琴笙和楚瑜单膝跪下抱拳行礼:“月曜司下红零见过主上,小夫人。”

琴笙淡淡地道:“你抬起头来。”

红零听着那幽幽柔柔,带着无边淡凉的悦耳声音,手心就出了一层汗,她只远远地见过曜司的主上琴三爷,此次却被选来执行任务,心中忍不住激动又紧张。

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眼下却也不太敢看向上首,只盯着那一抹素白的袍子。

琴笙打量着面前跪着的女子,妙目里闪过锐利而审视的目光。

只是他尚且没有什么反应,楚瑜却已经愣住了,轻抽了一口气:“这这样子好像我,她是易容过了?”

月曜自傲地笑道:“不算,属下特意选出来是月曜司中最善模仿的,而她的相貌又恰巧与您有五分相似,所以属下只是在她的容貌上稍加修饰,尚且算不到易容的地步,若是易容了,您会看到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

楚瑜闻言,倒是忍不住再三地看着面前的红零:“果然是很相似。”

看着这么一张和自己九分相似的面孔,她还真是觉得怪怪的。

倒是琴笙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淡淡地道:“没有第二个人了么,换人!”

他不知为何对那张与他的小鱼儿相似的面孔,并没有什么好感。

他的那一尾罕见的人鱼出现赝品的感觉让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悦。

众人一愣,红零的脸色瞬间苍白,她这是被主上拒绝了?

月曜尤其不明白,试探地看向琴笙:“主上,红零不光是月曜司里第一易容乔装的好手,而且老金也看过了她的身子骨,探过脉,很难得她的血脉与小夫人的走向算是相近的,她很合适成为——替代者。”

这话的意思,就是老金也赞同了。

善乔装易容者,容易寻到,但是背上血脉走向相近者,难觅。

琴笙沉默了一会,淡淡地道:“红零,你的上司可将你的任务说与你知了,此事若要开始,由不得你反悔,反悔的下场只有——死。”

红零闻言,心中大喜,这是主上允了么?

她梭然抬头,激动地道:“是属下绝不”

她抬头那一刻看清楚了琴笙的清冷的如玉面容,那双幽暗如海,似笼着惑人雾气的如水勾墨描的精致妙目,通身如谪仙的气息,让她几乎瞬间带愣住了。

她是知道自家主上容貌非凡,却不曾想竟是这般动人心魄。

但是很快她就瞥见了琴笙眼里闪过的阴沉寒光,她立刻低头下去,恭敬地道:“属下绝不会后悔,后悔意味着背叛,属下的心和人都是曜司的,必定为主上舍尽一切!”

这话听着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楚瑜听着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似像心上人发誓一般,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面前的红零。

红字辈,仅次于金字辈,说明对方的能耐不差。

琴笙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记住你今日的话,从你的首要任务是保证小夫人的安全,否则你会后悔今日出这个头。”

他从来对亲卫之外的人吝啬于付出温情。

幽然淡冷的声音宛如寒风利刃,让人不寒而栗。

红零恭敬地将头低得更低了:“是!”

月曜方才放心了,笑道:“小夫人在漠北着实让人刮目相看,红零一直都极为仰慕小夫人,能随侍小夫人身边,是她的荣幸。”

他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琴笙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再叮嘱了楚瑜一些注意的地方,在楚瑜嫌弃的眼神下,他方才轻笑着,转身和月曜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