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一离开,楚瑜便示意红零起身,红零谢过了楚瑜,便起了身。

红袖则在一边叮嘱着红零:“从今日开始,你就跟在小夫人身边了,小夫人现在有孕,你切记不要让小夫人劳累了,明白么?”

红零颔首道:“是,红袖姐姐。”

随后,她又向楚恭谨地含笑道:“小夫人,红零早早就听月曜大人说过您在漠北的事迹,属下久仰多时了,一直都想要能见一见您,毕竟能让七曜之主都敬服的女子,着实是让属下心中神往。”

楚瑜见她一副谨慎的模样,眼中也都是毫不掩饰和毫不作伪的仰慕神情,她想想也许方才是自己多心了,便也点点头笑道:“好了,不必多礼,我这里没有那么严苛的规矩,红零你只管跟着我就是了,有什么不懂就问就是了。”

说着她要站起来,红袖才要伸手去扶。

红零已经抢先一步去扶着楚瑜:“小夫人,小心。”

红袖被挤了下,不禁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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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鸡飞蛋打

楚瑜看着红零抢先上来扶自己,眼神微闪,随后微微一笑:“我还没有那么脆弱,不必这样的。”

“但是女子妊娠,本就是大事,红零既然从此随侍在您的身边自然不能掉以轻心,主上也是这么吩咐的,不是吗?”红零笑着,还看向红袖,仿佛一点没有觉得自己挤开红袖有什么问题。

红袖看着红零那殷勤的样子,便将心中那点子不舒服压了下去,淡淡地道:“是的,身为随侍者却也不可以如此粗鲁。”

红零歉意地笑着颔首:“是,红零记下了。”

楚瑜就带着红零一路进了自己的院子里,红袖也在一边跟着,向红零简单地介绍院子里的布置。

楚瑜虽然觉得那张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看着让她心里很有些怪异,但红零却是处处周到而仔细,甚至有时候一些路上的小石子,自己没有留心到的,红零都会清理掉。

甚至楚瑜走了多久,需要按着老金的吩咐休息了,红零都会记在心中,清清楚楚地提醒楚瑜要歇着,哪怕她不累,红零也总有好说辞让她不得不歇着。

连着七八日下来,红袖发现红零心细之处,竟是连自己有些地方都不如的。

虽然,她还是对着红零总是在楚瑜身边适时出现,有意无意地将她从楚瑜身边挤出去的行为有些不悦,但看在她对楚瑜悉心照料,无微不至,便按下心中的不舒服之处,稍远着点指红零。

霍二娘和三娘两个寻常虽然跟着楚瑜,却是侍卫死士的身份,而楚瑜生性好自由,不喜欢假他人之手打理自己,所以姐妹二人并不会像婢女一般行事,与楚瑜相处也更似朋友。

但楚瑜怀孕之后,衣食住行皆有不同,她们更是没啥插手的地方,只盯着楚瑜的安危,所以红零跟着楚瑜的时候,她们两个寻常也都在廊下,远远地看着红零对楚瑜细致入微的照料,并不时时近前。

只是

“这个红零,也太殷勤了,连红袖都被挤开一射之地。”霍三娘啃着个苹果,看着正在房间里教导红零一些简单的木工机构常识的楚瑜。

“一射之地是什么?”霍二娘有点疑惑地对着手镜照了照自己的胸前,波涛汹涌的起伏处有一枚精致镶金的红宝石坠子,那是水曜给她亲手打的。

不过她对中原成语显然并没有什么真的兴趣,只瞥向远处,冷笑一声:“不过倒是个机灵会奉承的女人,啥玩意儿,切!”

“你说小鱼为啥还真什么都教给她,老娘看着她那张赝品脸就觉得有点烦。”霍二娘一边把那一枚红宝石坠子塞进自己乳沟里,一边嘀咕。

霍三娘又啃了一口苹果没耐烦地道:“不教她怎么办,小鱼现在哪里都不能去,可很多地方她又不能不露面,怀孕的消息不能透出去,要不还不知道多少坏东西要起妖蛾子。”

说到坏东西,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一个人——宫少宸。

“伊势宫行馆递来的帖子?”楚瑜正在拿个精致的小刨子刨木头,见到红袖递进来的漂亮请帖,想也不想,只摆摆手:“扔火盆子当柴火。”

红袖点点头,将帖子递给一边的伺候着的丫头:“烧了罢。”

一边的红零手里也拿了个刨子学着楚瑜刨木头,同时还细心地将楚瑜刨出来的刨花都地收集到一个盆子里。

此时忽然见楚瑜头也不抬地吩咐红袖烧了帖子,她眼珠子一转,忽然问道:“小夫人,属下能不能看看那帖子?”

红袖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也有些不悦:“你看那东西做什么,那是小夫人的私事?”

红零谦逊地笑了笑:“属下只是想了解一下小夫人平日里都交际些什么人罢了,免得到时候露出破绽来。”

楚瑜闻言,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也罢,你看就看了罢。”

红袖一愣:“可是”

楚瑜看向红袖,神色有些疲惫:“宫少宸不出妖蛾子,才是难事,红零如果要模仿我相似,只怕难免会遇上他,别的人都好应付,只是他”

楚瑜想起宫少宸那双似笑非笑的丹凤眼,眸子里闪过锐色,随后淡淡地道:“他是最不好应付的。”

红袖闻言,心中也明白这是事实,便暗自叹了一声,示意婢女将那请帖递给了红零、红零擦干净手,小心地接了,然后仔细地翻看了起来。

那帖子上倒是也没有写什么,只写了七律不像七律的句子,她不禁念了出来:“滚飘游旅次病中人,频梦徘徊荒野林??”

楚瑜手上一顿,忽然想起曾经的蜀中雨林夜,她神色淡了下去,墨玉大眼里闪过冷色:“烧了,不过是东瀛人无趣的绯句罢了。”

红零见状忽然忍不住有些奇道:“这伊势宫,是不是心慕于小夫人,还真是大胆啊!”

楚瑜看了红零那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孔一眼,忽然有些无趣,随手扔了刨子:“好了,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间去歇一会,有些绣品机子上的东西,你就让红袖教给你罢。”

红零见状,忽然噗通一声单膝跪下,惶惑地道:“是属下多言了么?小夫人莫要生气。”

楚瑜淡淡地一笑,抬手扶起她:“不是,我只是有点累罢了。”

红零见状,也很有眼见力地颔首,没有多言,随后跟着红袖退了下去。

楚瑜见房门关上,干脆四仰八叉地躺在软榻上,倦怠地打了个哈欠,暗自嘀咕:“真是烦死了!”

其实很多东西,她并不是太想说,其中纠葛又怎么为外人道,可是却又不能全部提点红零。

真是的

她翻了个身,整个人蜷在床上滚了几下,抬手捂了下肚子:“烦死了,你这小猫崽子,小蛋蛋怎么这个时候来呢,等着你爹娘收拾完了讨厌的家伙们再出来不好吗,唉,你爹也是,该准的不准,不该准的时候,一枪中的,小蝌蚪该游的时候不游,不该游的时候游个毛线,艹!”

被困在后院的感觉,着实很人烦躁,楚瑜忍不住粗鲁地骂了句脏话。

“一枪中了哪里?本尊可不擅用霸王枪。”一道幽柔淡然的声音忽然在楚瑜脑后响起。

楚瑜一僵,随后就被整个人被捉了起来,抱入那幽凉淡香的怀抱里。

“啊,笙儿,你回来了?”楚瑜抓住他的衣襟,笑着有点心虚地蹭了蹭他的衣襟。

琴笙低头看着怀里人儿那讨好的笑脸,还有无辜的墨玉大眼,愈发地显得脸儿娇稚,他幽眸暗凉,抬手轻抚上她的脸颊,温柔地问:“我记得,早年时,就说过不许你对我说脏话,可还记得?”

楚瑜瞬间想起了那年在绣坊里,他第一次苏醒的时候,顿时干笑了几声,随后嘀咕着:“这不是烦么,被关在院子里哪里都不能去的又不是你。”

他这么瞅着她的样儿,真是让她毛毛的。

“所以,你这话是嫌我的枪尖儿太准,还是嫌我枪尖儿不准呢?”琴笙低头顺着她的颈项娇嫩的肌肤慢慢地轻吮下去。

“哎哈哈痒呢,我今天中午还没沐浴。”楚瑜被他温柔的呼吸和唇撩在皮肤上的痒与麻,弄得有点心浮气躁的意动。

这大仙到底是怎么做到说着如此"se qin"的话,都如此仙气飘飘的。

她缩着脖子抬手去推他:“别。”

“嗯,没关系,吃鱼哪有不腥的?”琴笙的玉骨手手慢慢地探进她的衣衫里。

楚瑜被捏得一阵颤抖,蜷着身子抬手去推他,轻喘息着道:“别,小心肚子里的蛋,一会挤破了,蛋黄流出来,鸡飞蛋打有你哭的。”

琴笙立刻跟被点了穴一般,停在她身上,随后好一会,才有些挫败地轻叹,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你还真是会扫兴,你明知道我只是闻个味罢了。”

把蛋破形容得这般生动形象。

楚瑜干笑一声,狡黠地红着脸,双臂缠上他的肩膀:“嘿,但是我怕我忍不住把你推倒,霸王硬上弓,你明知道我抗拒不了你的诱惑。”

琴笙闻言,忍不住失笑,低头吻住她的唇,恶狠狠地道:“你这个坏东西。”

红零正跟着红袖几个在院子里,听她说绣坊的一些刺绣常识,忽然转脸看向远处:“我好像看见主上回来了?”

红袖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主上的行踪不是你我能窥视的,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红零闻言,也笑了笑,还是那副谦逊的样子:“是,红零明白,只是红袖姐姐,能不能请你跟我说一说这位伊势宫殿下的事。”

红袖知道楚瑜将红零打发给自己,就是不想亲口说这些事,此刻红零问,她还是有些不悦,但终归是遣了其他几个侍女都散开,方才简单地捡了宫少宸的事说了一些,简化了其中细节,只说了个大概。

“这么说,这个宫少宸还真是恬不知耻,卑鄙无耻啊,明明小夫人都拒绝他了,他还如此死缠不休,就他做的那些事而言,只怕钟情小夫人也没有多少,利用更多。”红零闻言,冷冷地道。

看着红零脸上那种毫不掩饰的愤恨与厌恶,红袖忍不住挑眉,这红零倒是真有代入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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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红零的戏份其实也不会很久,不过她确实也挺关键的,摸大家的脑瓜~对啦,会有二更求票票哟~2630会有万更哟。

第九十九章 易容高手 二更

红零察觉到了红袖的目光,随后坦然地一笑:“红袖姐姐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红袖看着红零那张和楚瑜相似的面容,微微挑眉:“我并没有说你不对。”

红零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刨子,忽然笑嘻嘻地道:“你说他既然对小夫人有野心,如果我用这张脸靠近他,然后杀了他怎么样,小夫人会不会开心?”

红袖看着红零,忽然冷了脸,抬手“啪”地一声,竟直接一巴掌甩了过去,将她的脸给打偏了一边,用力之大让不远处的侍女都愣住了。

“你给我记着,主上的事情绝对不允许底下人擅自插手,否则你现在就给我滚回月曜那里去。”红袖收回手,揉着自己的指尖冷冷地道。

红零捂住脸,垂着泛红的眸子‘噗通’一声就给红袖跪下了:“红袖姐姐,红零知错,必不敢擅做主张,只是随口一说,还请红袖姐姐原谅则个。”

红袖虽然同为红字备,却是金大姑姑为了她自己退休之后准备提拔的人选,也会成为下一任金大姑姑,随身伺候在主上身边,自然不是寻常的红字备能媲美的。

“你是月曜初次擢升的红字辈,原本月曜司里论资格也不该轮到你的,只是主上一贯对底下人宽宥,付出多的人自然得到的多,你占了背上血脉的便宜,但是你的觉悟却明显太低了,若不是这次主上需要用你,我今儿就把你打发出去。”红袖睨着跪在青砖地面上的女子,一字一顿地道,眉目冷然。

“是,红零知错,必定好好反省。”她咬着唇角,红着眼眶,再次道。

红袖淡淡地道:“你就跪在这里反省两个时辰,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到时辰了自己再起来。”

红零垂首:“是。”

红袖不再搭理她,拂袖而去。

没有人敢搭理跪在院子里的红零。

她倒是也自觉,足足跪了两个时辰,才撑着麻木沉重的脚慢慢地站了起来,扶着柱子,身子晃了晃,一瘸一拐地向楚瑜的房间里去。

“你猜猜她会不会去告状?”霍二娘坐在远处的房梁上,依偎在水曜的怀里,指尖摸在水曜胸口的肌肤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打转。

水曜一把抓住她作怪的手,嘀咕着凑在霍二娘的脖子上亲吮:“她要是去告状,只怕主上根本就不会容她在这里多呆一秒,不过说来,月曜这次找的这么个急功近利的丫头过来,大概是因为事情太仓促了,根本轮不到她升红字辈嘛!”

这头房梁上两人亲亲热热,那头楚瑜房间里则是一派温馨。

琴笙抱着怀里的人儿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傍晚,他抱着楚瑜在镜子前坐下,唤了红袖进来替楚瑜打水梳洗。

一时间,他兴致上来,便让红袖退开,他亲自取了梳子替楚瑜梳头。

楚瑜将手里的绿檀木梳递给他:“用这个盘头?”

琴笙接了过来,看着那梳子,挑眉:“这是定情之物,不好好珍藏,恨不得日日戴出来炫耀也就是你一个了。”

楚瑜托着腮看着他笑:“不可以么,我就是喜欢炫耀三爷亲手给我制的。”

红袖看着,便识趣地领着丫头们退了出去。

琴笙轻笑,虽然嘴上说着调侃的话,妙目里却是一派温柔,他抬手替她将乌发盘起。

“好了。”他用那木梳沾了些橘花香油替楚瑜将细碎的头发都抿好,再将梳子插了进去。

楚瑜看着镜子里,满意地笑笑,往他怀里靠了靠:“好看。”

但是随后,她像是忽然发现什么似地,转脸在他身上嗅闻了起来:“咦?”

琴笙垂眸看着她:“怎么了?”

楚瑜左右嗅闻了一下,随后疑惑地道:“奇怪了,我怎么觉得你身上那种冷香很淡呢?难怪我方才没有想着兽性大发地推倒你。”

他身上那香气,是他自己针对她的体质弄的,别人闻着都只觉得高雅清淡如仙,只她闻多了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渴望,甚至分开时间长了,她还会脑心挠肺的想他,以前有一段时间,她忒恨他耍这等手段控制自己,恨不能咬死他,却还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下。

可是后来却不可否认,那味道,她习惯之后,还真是嗯,挺助兴的。

她喜欢谁,自愿意享受与所爱之人的床笫之欢,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琴笙知道她有时候嘴上也没有个遮拦,但是此时,他琥珀妙目闪过一丝幽色,一边漫不经心地道:“可能是你鼻子不太好,该用晚膳了,红袖准备了你喜欢的清淡粥汤。”

“你鼻子才不好。”楚瑜不信邪地凑在他怀里闻了闻,很笃定地道:“味道是淡了,淡得快没有了!”

琴笙见状,便轻描淡写地道“嗯,用了点药,把那味道压下去了些,免得你闻着,对孩子不好。”

“哦,这样呢。”楚瑜原本还觉得自家夫君真是忒贴心,只是暖心的感觉才起,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等,也就是说这味道你能用法子压下去是不是?”楚瑜慢慢地站起来,危险地眯起眼:“可以前我记得有人说过这香气是他用药发了以后不能被控制的,嗯?”

琴笙垂眸,看着镜子笑得凉薄:“是么,谁说的。”

两人对视片刻,楚瑜大眼一眯,尖叫一声,扑上去挠他:“啊,你这个不要脸的大魔头!”

以前两人关系僵持的时候也就算了,后来这货居然还一直对她用着这香!

可恶,枉费她还心疼他,这货还是那种逼着人全心扑上去,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的恶毒性子。

琴笙唇角笑容仙气缥缈到恶劣,抬手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腰肢,低头在她耳边蛊惑地轻道:“啧,你不是也很享受么,这香就是让你习惯我罢了,鱼,仔细你肚子里的蛋,本尊好不容易吸纳了日月精华,让你怀上,可别掉了。”

楚瑜简直要恼火坏了,扭了好一会,才没好气地一口咬在他雪白的脖子上,恼火地尖叫:“坏东西,大魔头,咬死你丫的!”

琴笙只低低地笑着,小心地控制着她的手臂和小拳头,由着她咬着自己,过了一会才轻抽了一口气:“嘶”

楚瑜立刻松了口,看着他脖子上的牙印,又有点心疼:“哼,疼么,活该。”

琴笙温柔地抬手擦了下她嘴上的口水:“不疼,你牙疼么?”

楚瑜微微红了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你。”

他温淡地一笑:“本尊理你就是了。”

说着,他低头也不太客气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唔”楚瑜刚要张嘴咬回去,唇却又一次被他的舌尖顶开,肆无忌惮地在她唇里扫荡开来。

她轻抽了一口气,两人正厮磨着,忽然琴笙一顿,冷冷地看向门口。

楚瑜也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没有看见门口有人,但是,她却也听见了对面廊桥有人踉跄的脚步声和红袖低声不悦地叱责声。

楚瑜有些脸红,又有些无奈地叹气,把脸靠在他肩膀:“算了,红零估计也不是故意窥视的,那丫头被红袖罚跪,估摸这会子是来复命的。”

琴笙淡淡地“嗯”了一声。

“不过你说的移经换脉之法,是打算让她背部的血脉经络走向调整成与我相似,可若是如此,岂不是你要去亲自动手?”楚瑜忍不住蹙眉。

她虽然知道琴笙在八阵楼里没少用那些刺客做试验,男女都有,但是现在不知为何想起来他要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替对方纹身就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琴笙淡淡地道:“我没兴趣碰第二个女人,也没有时间,会有香山道的人过来替我做这件事。”

“香山道?”楚瑜有些疑惑。

“那是苗疆蛊苗的一支,善于各种纹绣之术,我这一手温刺图便是同香山道主所学。”琴笙道。

楚瑜闻言,就放心下来了。

随后,琴笙垂眸看着她,温声道:“去用膳罢。”

楚瑜大眼里闪过一丝凉光:“好啊。”

随后,她又笑眯眯地道:“不过今晚用膳完毕,为了咱肚子里的蛋着想,三爷你还是去睡隔壁好了。”

说着,她转身扔下一脸默然的琴笙往前厅用膳去也。

她可是很记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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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初来的几次莽撞被教训得厉害了点,后来便安静谨慎多了,不该问的不多问,不该乱走的也不乱走,只每日跟在楚瑜身边,静静地学习和观察楚瑜的一举一动,学习红袖安排她学习的一切,让人感觉舒服了不少。

红袖调教了一段时日,稍觉得满意了些,便又给她了解了一些楚瑜和琴笙之间相处的模式,以便在不得已的情况两人同时出现在人前不露破绽。

而香山道的人也已经到了,琴笙召集了他们为红零调整背上筋脉,那是一个极为痛苦的过程。

强行掉转经脉,甚至可以说让人生不如死,而红零也都沉默着一声不吭熬了过来。

倒是让红袖很有点改观。

这日,红零看着楚瑜在画图,看着那画卷上的东西,她忍不住有些疑惑:“这是小夫人新制的绣机么?”

楚瑜这些日子闲的慌,便开始研究绣机,听得红零问,她抬起眼看了她一眼,笑笑:“是。”

红零有些不安地垂眸,恭敬地问:“红零多嘴了。”

楚瑜见她没有若以前那般莽撞,便也笑了笑:“没关系,这个可以问。”

红零看着那精细的画卷,很有些羡慕:“您真的很厉害,武艺修为好,又会这么多巧技,闻所未闻,三爷能娶到您,真是幸运。”

楚瑜倒是头一次听见人这么说,平日里不知她和琴笙之间内情波折之人多是羡慕她能嫁给琴笙,何况红零还是琴笙的人。

她托着腮含笑看着面前的满眼倾慕的红零,大眼含笑:“哦,是吗?”

“是。”红零一点没有犹豫地应道,眼含羡光地道:“若是红零能像您这般能耐就好了,红零少时一直都羡慕有能耐的人,也学了些能耐才被从孤儿里得甄选入曜司,得月曜大人教诲,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学到您这把巧思。”

楚瑜闻言,心中微动:“你是三爷资助的那些抚育堂里的孩子?”

红零微微红了脸:“是,属下当年进抚育堂时已经有九岁了,知事儿了。”

楚瑜点点头:“那想必你定有极为过人之处,所以才会得了月曜青眼甄选入曜司。”

红零谦逊又似有些羞涩地道:“哪里能与小夫人媲美。”

说话间,红袖忽然匆匆而入,递来一张帖子:“小夫人,是西班牙使节亲自递来的帖子,希望能参观咱们绣坊,商谈此后合作之事,不光是西班牙使团,还有荷兰使团和其他那些小国使团都要来。”

“不是说了我身子不适么?”楚瑜接过帖子,有点不耐。

每日接帖子接到心烦,她多以生病打发。

“这一次,是得了皇帝陛下的口谕的。”红袖却有些头痛:“说是最近小太子病重,陛下无暇顾及其他,只让咱们这边安抚好这些使节们。”

楚瑜闻言,身形一顿,蹙眉:“小太子病了?”

这听起来可不算什么好消息,毕竟帝国的唯一继承人若是病了,只怕以后围绕皇位传承的波澜必定是惊天大浪。

“是,所以这一次,您必须出席,我想好了,这一次就换在咱们琴家绣坊里,不去天工绣坊,由红零替代您出现。”红袖说着,看向红零,淡淡地道。

“一个月了,若是你连这个考验都通不过,以后就不必再做小夫人替身了。”

红零闻言,立刻抬起眸子,与楚瑜相似的大眼微微一眯,丰润的唇角翘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轻笑:“放心就是了,红袖。”

那一瞬间,红零这表情与语气,连大眼里冰凉又略含促狭的微表情都与楚瑜一模一样,不光红袖怔了下,连楚瑜自己都愣住了,宛如照镜子一般。

“还真是像。”

楚瑜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易容高手。

而红零此时甚至没有完全上妆,只是全凭借她自己的模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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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考验

绣坊

“郡主,听闻您身体不适,还愿意见我们,我代表所有使团的成员谢谢您的款待。”罗德含笑对着面前一身华衣的娇俏女子微微欠身,同时坐下来接过了周围人送来的茶。

楚瑜苍白着脸,低低地咳嗽了几声,优雅地微笑:“诸位使节大人,不必担忧,这是我身为大元郡主应当做的事情,何况我们都是合作者不是吗?”

罗德品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满意地笑了起来:“啊,这是顶尖的祁门红茶么,果然不愧是皇家郡主的手笔,这样子的一杯茶在我们那里可需要一枚金币呢!”

比起味道浅淡的绿茶来,他们这些西方人更喜欢香气和口感更浓郁的红茶。

楚瑜大眼微弯:“诸位客气了,如果我们排除以前的误会,好好合作,想必未来诸位想喝多少杯就能喝多少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