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是猜测过藏海图里面有什么东西,足以改天换地,变幻时光。

她有些颤抖地拿起了一张武器图纸,却被底下看见一册书上的字震了震——长生诀?

这到底是什么人设下的?

她的前辈吗?

那些人又去了哪里?

为什么留下这些东西,却没有现世?

是要因为也知道这些东西,不该在这里出现?

楚瑜一颗心混乱做了一片,太多的信息人,让她只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要炸了一般。

“小女郎,看起来,你也发现了,这里的东西果然能改天换地。”一道金玉相击一般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楚瑜梭然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随后便看见一张熟悉的含笑俊颜缓缓地从黑暗里浮现,并着他身后的一群黑衣忍者。

楚瑜看着他,忽然冷冷地眯起了眸子:“宫少宸,果然是你!”

“别来无恙。”宫少宸看着她,忽然轻笑了起来,依然是那风流倜傥的模样,只是丹凤眸深深睨着她俏丽的脸与窈窕的身段,却带着一丝凉薄与复杂:“你看起来还是像我初见的那个女孩儿。”

哪里像一个生过孩子的女子?

楚瑜警惕地看着他,随后冷笑了起来:“是啊,你还是我初见一样,心狠手辣,满嘴谎言,这一次,你是骗了德川去做牺牲品,为你潜伏进来的计划做棋子么?”

“呵呵,是又如何?”宫少宸缓缓地走近了她,目光却流转过整个地穴。

“不如此,怎么能再次见到你,他将你保护得那么好。”

说着,他抬手轻轻地拿起墙壁架子上一个剔透的琉璃瓶,欣赏着里面漂亮的透明液体:“不如此,我又怎么得到这一切,还有你?”

楚瑜闻言,看着他讥诮地道:“怎么,你真的以为你能走出这个潮汐岛,就算出去了,你以为就凭你身体里流淌着的出身不明的血液,还有这里的东西,就能翻盘登上至高之位?为了权力,勾结倭寇的奸贼,也想君临神州,真是笑话!”

宫少宸却忽然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本宫不是勾结倭寇的奸贼,本宫”

他忽然笑了笑,丹凤眸里闪过一丝阴沉又凄厉的光:“本宫是出身正统的飞羽天皇的第三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母国,何错之有!”

楚瑜闻言,愣住了,随后眯起眼:“你不是秋玉之之子?”

宫少宸冷漠地道:“你们的宸王睡过许多女人甚至男人,却只让一个女人留下了他的血脉,那个郡主的孩子并非秋玉之子,而且早已死去,本宫不过是顶替了他的身份,否则又怎么拥有——宸王之子的身份?”

登上中原帝位的人,一定要拥有皇室的血统,这是基本要素,就算是逆王的血统,也属于皇室!

楚瑜震住了:“你们居然连这个都算计进去了!”

“要怪,就怪你们中原皇室里手足相残,宸王当年借助的绿林海盗力量里就有我们东瀛潜伏的密探,包括护送那位郡主销声匿迹也是我们的人,是你们中原人的斗争才让我们趁着罅隙有了执行这个飞鸟计划的机会。”宫少宸轻慢地微笑。

从辉夜姬、红零到宫少宸他们全部都在中原长大,这一场唤作——飞鸟计划的惊天的阴谋,原来只源于当年的那一场皇室倾轧,源于一个变态不能实现的爱与恨么?

“再强悍的堡垒,来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宫少宸轻蔑又嘲讽地弯起了唇角。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伊势宫殿下,是打算要杀我灭口吗?”楚瑜无言以对,只面无表情地看向宫少宸。

但她目光扫过他手里的瓶子时忽然眼神一变,宫少宸手里拿着的那只瓶子上面标注的字,看起来有点眼熟。

“你放下手里的东西,要小心!”楚瑜心中忽然咯噔了一下,拔高了嗓音,又强行让自己声音放平惊,免得吓到对方失手摔了瓶子。

宫少宸见她忽然换了话题,正是莫名,便挑眉看向她:“你说什么?”

楚瑜只觉得鼻尖上冒出冷汗来,大眼死死盯着他手里的东西:“你手里的东西—晃动一剧烈,甚至摩擦大了就会爆炸,威力是天雷弹的数倍!”

那他娘的是一种最基础的液体炸药——硝化甘油!

到底是什么疯子,配置出这些东西!

宫少宸随后轻嗤了一声:“小女郎,你又想”

“我没有耍花招,我只要求你慢慢地放下你手里的东西。”楚瑜冷冷地道,目光只盯着他手里的瓶子。

宫少宸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又狐疑地看向楚瑜,但在看清楚楚瑜眼中紧张僵木的光之后,忽然手上一顿,他能分辨出她并没有说谎。

他一贯知道她常常有一些其他人所不知的奇妙技艺。

随后,他手慢慢下降,将手里的东西缓缓放下。

“要轻,要慢,接触桌面的时候,一定要缓柔。”楚瑜咬着唇。

她紧张的模样,连着宫少宸和他身后的忍者们都莫名地有些紧张了起来。

然而,当宫少宸慢慢放回了那一只琉璃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

他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了什么,随后慢慢地回过头去,借着长明灯的光看向自己身后——那是一墙壁上百个的——琉璃瓶,里面装满同一种剔透的液体!

楚瑜也在他转过身子后,看清楚了他身后的东西,彻底毛骨悚然,连呼吸都屏住——她掉进了什么地方,这里的东西足以炸毁整座岛屿!

空气里安静得只有呼吸声,所有人仿佛都僵住了。

但下一刻,宫少宸却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真是天意助我。”

楚瑜转头,看向宫少宸,却见他转头看向她,惑人风流地一笑,摇晃着扇子半遮了脸微笑:“小女郎,你如果不想自己葬身此处,再也见不到你的孩子,不若乖乖跟我走,嗯,你在我手里,想必海王殿下也不会不舍得这一岛的金银与武器,毕竟他富甲天下,不缺这些东西。”

楚瑜一瞬间,几乎觉得心中寒凉,她静静地看着宫少宸,忽然道:“果然,不管过了多久,过了多少年,你依然是这样——依然是那个什么都想要的你,我对于你而言,大概也就是与权力一样的战利品罢了。”

那一年,大雨磅礴的林里,那个背着她的人,也许不过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影子罢了。

宫少宸闻言,唇边的笑里渐渐地带着一丝复杂和涩然,随后他忽然轻嗤了一声:“是,那是因为有的人什么都有。”

他慢慢地向楚瑜走了过去,抬手轻轻抚上她的脸:“而一无所有的人,所以才贪心,明明,一开始,最先握住你的手的那个人是我,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样?”

贪心,是罪么?

楚瑜没有避开他的手,只是抬起眸子,淡淡地看着他:“因为你什么都想要,可什么都想要的人,通常什么都得不到。”

宫少宸看着楚瑜的墨玉眸子,里面无悲无喜,只有一丝怜悯,他忽然轻笑了起来,带着一丝复杂与讥诮,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什么都得不到,这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因为你什么都有,而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投鼠忌器的人,是你,是他,要赌么?”

楚瑜静静地立着不动,却忽然道:“我记得你的名号是——伊势宫罢?”

宫少宸看着她,虽然不明白她为何忽然换了话题,却依然微微一笑:“是。”

楚瑜眸子里泛起一丝异样的光,轻叹了一声:“伊势宫,乃是东瀛供奉天照大神的圣宫,是祭祀之地,从不得踏入权力,自古以来,从来没有皇子以此宫命名封号,你的母亲,飞羽天皇是真的深爱你这个儿子么?”

宫少宸脸上的笑瞬间淡了:“看来小女郎知道不少。”

“对,她知道不少,本王也还知道东瀛宫中的皇族今册大宝上,根本没有你伊势宫的名字,你,不过是飞羽天皇的私生子。”一道幽凉的声音忽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楚瑜转脸,看向来人,脸上露出一个清丽坦然的笑来:“你来了。”

仿佛,她一直都知道他会来一般。

蓝色的高挑人影缓缓地从另外一处黑暗处踱步而出,那张摘下了面具,露出俊美出尘面容的男人,不是琴笙,又是谁。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楚瑜,对着楚瑜温声地问:“我来迟了了,你可有事?”

楚瑜摇摇头,轻声道:“我很好。”

两人之间并没有说什么,可是那种自然的亲密的气氛,仿佛容不下第二个人,可以插足其中。

宫少宸目光里闪过愤怒与冷厉,他慢慢地握紧了手里的太刀,忽然一把拉过楚瑜,将她一把抱在自己怀里,另外一手却忽然抓住了一个琉璃瓶子,怨毒又畅快地着琴笙:“琴三爷,或者我该叫你海王殿下呢?收拾德川的动作很快。”

楚瑜看了眼那晃动的玻璃瓶,眉心微微凝,她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拥有太多的人,确实投鼠忌器。

她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小捕快,所以可以用自己的命去和曜司搏命。

她有了太多在乎的人。

看着楚瑜被对方搂在怀里,琴笙眼底闪过一丝黑暗森冷的荧光,他淡淡地看向宫少宸:“宫少宸,你什么都带不走,就像你,不过是一个有家回不得,没有任何根基的浮萍,还要妄想称霸中原,身为工具却没有自知之明。”

宫少宸看着他,丹凤眸子里闪过恨意:“琴笙,你在怜悯我么,你是不是以为你总能赢?”

随后,他忽然低低地古怪地笑了起来,声音却带了一丝隐约的凌厉与讥诮:“是,我是浮萍,所以,我一无所有,而你拥有太多,所以你猜猜,一切灰飞烟灭,谁更心疼!”

说着,他一晃手里的瓶子。

“你想要什么?”琴笙神色淡漠地看着他。

“琴三爷,你跪过谁么?”宫少宸看着他笑容冰冷,忽然觉得对方的那气势,那清冷淡漠俯瞰众生的模样刺眼非常。

琴笙看着他,两人对视片刻,他忽然轻慢地笑了一下:“好。”

随后,他身子一沉,膝头干脆利落地点了地,那是一个标准的跪姿,异常的优美。

楚瑜浑身一震,下意识地道:“琴笙”

那一刻,她的心脏仿佛像被什么狠狠地一捏,眼泪不自觉地盈满了泪。

她从未见过他跪任何人,甚至帝座上的兴平帝。

跪天,跪地,他唯一跪过的也只有冰封在永冻原里的天鹰将士。

宫少宸见状,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果然是江南十景,连跪人屈服,这般惑人,所以,连我的小女郎都被你蛊惑了罢。”

琴笙指尖轻轻地屈起,在腿侧轻点,数缕透明细长的丝线缓缓地无声地如蜘蛛丝一般地从琴笙指尖慢慢攀爬下了地,仿佛有生命一般攀向放满了透明琉璃瓶子的墙壁,还有宫少宸等人。

宫少宸丹凤眸里闪过毫不掩饰的杀意与疯狂,一字一顿地道:“若是我要你死以换她生呢?”

这个男人死了就好了,若他死了,哪里来的那么多崎岖与忐忑。

琴笙抬起头,目光却落在了楚瑜身上,平静到温柔,温柔似亘古月光与海潮:“悠悠吾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若为君故,无有不可。”

楚瑜看着他温柔安静的琥珀眸,一如当年那少年,她闭了闭眼,忽然轻笑了起来,眼泪却顺着脸庞滑落。

若为君故,无有不可。

此去经年,她的少年,从未改变。

“那你一定会死在他之前。”楚瑜忽然手腕一翻,细长的蓝色毒针已对上他的咽喉,她甚至没有回身,只面无表情地道。

宫少宸顿了顿,脸上却没有任何害怕的神情,他眼底闪过一丝悲色,随后又阴沉地笑了:“小女郎,你为了他,连理智都没有了么,就不怕?”

他手中还有那古怪的瓶子。

“对,你们都不怕么!”又是一道凄厉古怪的笑声忽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我不知道你们谁损失更重,但是我知道你们这些卑鄙的魔王之子、鬼女还有玩弄人心的混蛋都应该去死!”

众人一惊,看向声音来处,却发现一道浑身是伤的献血淋漓的矮壮人影踉跄着出来,而他手上正拽着那一只透明的装着漂亮液体的琉璃瓶子。

琴笙琥珀妙目一阴,这个该死的地穴四通八达,被炸出孔洞之后,根本无法预料哪里会进来人。

最可笑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任何放卫性的机关,开门最难,此后便可一往无前!

“我竟然没有死,还闯了进来,你们是不是很奇怪,这可都是天照大神的庇佑,庇佑我来找你们这些混蛋复仇?”德川捂住自己被炸瞎了的眼,看向楚瑜、琴笙还有宫少宸,狰狞丢笑着,踉跄地靠着墙壁勉力站直了身体,一手颤抖地握住那个瓶子。

“德川,放下你手里的瓶子,本宫会将你所有的功劳都禀报母皇。”宫少宸看着德川,忽然露出温和的微笑。

“你你还有你全都该死,船队全部都被酒吞童子的鬼船碾碎了,烧光了,你们毁了我的一切我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脸面回到本土面见天皇你也别想骗我,伊势宫!”德川歇斯底里地吼着。

“你也不过是天皇陛下废弃的棋子,天皇陛下甚至不承认你的存在,你是她和一个恶心浪人生下的耻辱,你这个一无所有的蠢货,对于陛下而言,不管你怎么努力,你都是一颗废子!”

他每说一个字,宫少宸脸上的神情就凌厉一分,杀意就盛大一分。

楚瑜看着他颤抖的手,鼻尖冒出汗水来,大脑飞快地转动着。

硝化甘油最不稳定,他那种抖法,只怕

然而,还没有等到她想出法子,就看见德川忽然狰狞地一笑:“所以最好我们一起玉碎,向天皇赎罪,向天照大神赎罪!”

说着,他忽然扬起瓶子狠狠地朝着墙壁上一砸。

而与此同时,琴笙琥珀妙目里金光暴现,他手中丝线一抖,蓦然将不远处的女子狠狠一卷,裹入自己怀里。

“砰!轰!”一声巨大的炸响瞬间起。

疯狂的人,永远最可怕。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做出玉石俱焚的举动。

可是,人为何会疯?

不过是你我执念未放,一念成痴,一念成妄,一念成狂。

从此,便是浩劫。

佛说,放下。

可我,可你,可他,谁人,放得下。

许多年后。

我依然记得那一天的情景。

明亮的火光。

有人拉住了我的左手,从背后将我拉进一个不太大的地穴,将我死死地抱在他的怀里,他的拥抱是熟悉的,带着硝烟和冷香,让我感到安全,那是一种就算死,仿佛也可以融化在他怀里,骨肉交融的安心和圆满。

有人拉住我的右手,从前面忽然整个扑了过来,挡在了我的身后。

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却在那一瞬间,忽然想起了数年前的那个雨夜。

有人替我挡住了瓢泼大雨,依稀是那样熟悉而陌生的影子。

我分不清楚,到底那一刻,我是蜀中丛林的雨里,还是在那绚丽的潮汐岛火光里。

鼻间充斥着血与火的味道,还有*烧焦的气息。

猛烈的震动里,忽然,有人从身后,手指轻轻抚摸过我的发鬓,问:“如果当初,我们没有走出蜀中的雨林,是否会不一样?”

“你,爱过我么,小女郎?”

那声音很渺小,冰冷里带着笑。

没有人能懂,里面的悲与欢。

而身前有他幽凉低柔的声音:“别听,别看,别思,别念。”

我闭眼,将脸埋进他怀里。

那一瞬间,红尘滚滚,岁月忽然变得太漫长。

漫长得,我想即使白骨成灰,白发苍苍,依然能闻见蜀中雨林里的磅礴大雨的气息,身前却冷香如故。

如果,当初

这世上,从未有过如果。

我心纠纠,只为少年情长。

却也唯愿,佛心慈悲,解得世间百愁苦厄。

------题外话------

完结了,一鞠躬,谢谢大家,

还有后记12月2号放出,最后一天了,记得投月票哈,最后一天了,虽然现在票榜上简直真是一言难尽,神魔乱舞,大我相信三爷他们是配得上票榜第一的位置的。

多谢你们一路陪我,陪着三爷、小鱼他们一路辛苦地走到今天,追文不容易,愿我们顺顺利利,完结大吉。

就拜托大家了。

后记 沙悟净 上

沙悟净——词:狐不举。歌:河图。

也许的确更有为妖天分,

流沙浸透淤泥自在身谁说破案一定要有刑侦技能。

等待满怀故事的过路人,

倾听前不如先倾吞,

或者偶尔怀恋当时名分。

琉璃一盏剔透握不稳

此生尽在千丈远外晨昏。

因为,那个女子,最喜欢说他爱作妖。

也许,他确实有为妖的天分,比起那个总是一袭白衣,容貌出尘清冷如庙堂里的高坐俯瞰人间神像的男人,她也曾说他眉梢眼角,他的笑容,他的举止都宛如红尘富贵花修炼幻化而成的妖。

他一点不否认自己的确实爱作妖,也确实从第一次看见那个玉观音一样的男人,就浑身不舒服,心中本能的恶意难藏。

只因为——。

神与妖从不同路,他们必为死敌。

何况,他一直都觉得那个男人明明和自己是一类的人,却偏要做出那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真是太令人厌恶啊。

何况,他是嫉妒的。

为什么嫉妒?

大概是因为,琴笙,你和我都是一样不被承认的存在,凭什么,我会输给你?

我了解你许多事情,而你,甚至对我一无所知。

在最初的时候,我甚至不认为你是我的对手,虽然我知道自己被赋予了你‘同父异母兄弟’的身份,可你的处境却比我不堪。

我甚至曾经怜悯过你,以为你迟早会死在你的血亲手里,可是到后来,我才发现,被俯视的那个人竟然是我。

你在炼狱里一次次磨砺成为不可仰望的神祇,面容温柔,却无心、无情,毫无弱点,可就是这样的你却依然守着这个辜负你良多的社稷江山。

这可真是一件让人恼火的事情,像你这样的男人,不该像你父亲宸王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才对么?

又或者,这是你另外一种疯狂。

我的对手?我的‘哥哥’。

我不解于你诡异的行为,沉浸于寻找你的弱点,对于你这样的男人,若是不能一击即溃,就一定被反扑到无处可逃。

黑海老魔已经让我见识到了你的寻踪辨迹的能耐,逼着人步步溃败,终至无路可退任你宰割的能耐。

所以我,隐藏得很好。

直到,你看到她的眼神,我知道,机会来了——

她是你的弱点,那个拥有明丽大眼,狡黠笑容的少女。

你在她的面前,仿佛一个傻子,毫无遮掩你对她的在意,仿佛一下子变了一个人,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对你多么重要。

许久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错过了一个最好击溃毁灭你的机会——原来,彼年你是真的‘傻’了,堂堂曜司之主,海王殿下,或者骠骑少将秋子非,无数次的刺杀取不了性命,冰川坍塌掩不了你,大海风浪吞不了你,竟就这么小河沟里翻了船,阴差阳错被她弄伤了头脑凭虚公子。

痴傻了那样长的时间。

真是可惜啊,曜司将你保护的太好,而我竟没有察觉你的异样。

而是将目标放在了那个少女的身上——

楚瑜。

瑜者,美玉也。

而彼年,我尚且不知这个名字对我的意义。

红尘里,太多的缘起缘落,我从不缺女人,就像风里从不缺花香,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