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僵住了,他也没有想到那人竟然直接参与进来了,他哪里有战胜那人的胜算?

尤其是死神在暗处,他们在明处!

而他也没有时间太多思考,那雾气再次席卷而来。

“逃!”三厉声大叫,所有少年们迅速地靠在一起,向山道狂奔而去。

但是很快就有人发现——退无可退!

“不好,这边也有虫雾!”

“这也有虫雾!”

不过片刻间,那些虫雾就从四面八方扑了过来,但凡有沾身者,竟硬生生地都被托起卷走,只留下数声惨烈的叫声。

“啊啊啊——”

“救命!”

“不要!”

能力强悍的立刻模仿壹动手将手中长剑舞动得密不透风。

但是伤员们又哪里还能做到,不少伤员身上的血腥味更像是吸引虫子的标杆一般,无数虫雾扑向他们。

“老七!”壹奋力上前一把抓住被咬得痛苦在地上打滚的老七,一把背上自己的肩膀。

“首领,走啊,不要管不要管我们!”老七虚弱地伏在他肩膀上道。

壹没有理会他,只一边舞动着手里的长剑,一边桃花目中寒光幽冷看向远处在奋力与虫雾搏杀的众人:“冲出去!”

如果不能杀出去,他们所有人都要折损在这里。

“呜呜——!”但是能回应他的并没有太多人,壹一咬牙转身带着人就要走,而三也陷入了虫雾的撕咬里,他浑身血淋漓,绝望又愤怒地看向壹:“壹,你这个混蛋,如果不是你,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样,你算是什么首领!”

壹的脚步忽然一顿,却听得肩膀上的老七奄奄一息地道:“走走啊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个人你明明知道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无名了。”

是个,那个将他们逼进了绝境的少年早不再是当年的无名。

那个让壹和他都以为是女孩儿的‘无名’,当年那个漂亮善良的玉娃娃一般的孩子,初进兽营时,是唯一没有编号的孩子。

却受到了宸王亲自给予的最残酷的训练,他们所有人都以为那个从来不说话的‘无名’女孩儿熬不过去,却谁知,‘她’比谁都能熬。

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对那小小的女孩儿上了心,总是给受伤的‘她’偷偷送食物,像个哑巴似的从来不说话的‘无名’则偷偷给他们送一些‘她’自己制的草木伤药。

兽营少年受伤是家常便饭,却连伤药都需靠自己打架去赢。

所以‘她’的药物,异常有效。

都是孩子,又哪里懂得什么情愫,只是数年之后,那‘无名’不见了,他们才知道那竟然是宸王的血脉,震惊之后,时日渐远,他们斗以为他们已经忘记了那么一个人,直到那日,‘她’忽然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出落得惊人的美貌,一开口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少年。

他和壹也认出来,那是谁。

可那又如何,宸王是他们的主子,不代表他的血脉也是他们的主子。

他们想要自由!除非他能让他们心服口服,驯兽者,兽不死,就必定被兽反噬!

只是

没有想到,这些年过去,‘无名’的能力竟完全超过了他们,如今逼得他们这些‘兽’狼狈不堪,直入死境。

壹闭了闭自己的眼,唇角露出一丝苦笑,随后他忽然一转身,放下老七,在惊叫声里飞身掠回到了三的身边,抬手运气,舞动长剑,将三一把拉出了那虫雾气。

但是两人瞬间就被虫雾围拢。

“你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感激你!”三舞动着长剑劈开虫雾,喑哑着声音道。

却不想壹忽然单膝‘噗通’一声跪下,竟然忽然收了长剑。

三一边挥舞刀剑挡住虫雾,一边吓了一跳:“你干什么,起来,你想要被虫子啃得尸骨无存么!”

他要赢壹,但是壹忽然跪下却将他吓得够呛。

却听得壹忽然扬起了声音,运气对四周道:“大人,一切都是我所为,我知道自己自不量力,心服口服,此时与兽营其他人无关,您会需要一支忠心耿耿的死士效忠,您应该知道兽营是最合适的!”

随后,他闭了闭桃花眼,心一横,抬手就一横手中剑往脖子上抹去:“叛者在此谢罪!”

“首领!”三大惊失色,目呲欲裂,就要扑上去,却为时已晚,壹对自己下手也狠辣不留情!

眼看着他就要血溅三丈,此时不想,一只素白如玉的手从雾气里探出来,轻轻地托住了壹的手腕,壹的手就无论如何都再不能动。

随后一道幽凉入骨的声音响起:“你的命,既已给了本尊,便先放着罢。”

壹愣住,抬头看向前面,竟见那雾气慢慢散去,那雾气里一道白影飘逸出尘,而他身后那雾气深处人影憧憧,再细细看去,竟都是无数兽营的少年,还有不少是方才被虫雾拖走,他们以为早已死去的同伴,正形容狼狈地站在远处,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

“这是。”壹和三都彻底震住了。

而那一道出尘白影看着他们,淡漠地道:“你说的没错,我需要人,一切不过是个游戏,从今日起。”

游戏?

所有的兽营少年打了个寒战,若这些天的恐怖经历是游戏,那若不是游戏,又是什么样子?

美貌如谪仙的少年看向三,微微挑起精致眼角:“你擅于挑拨离间勘察人心,从今往后,你就是月曜。”

三愣住了,下一刻,他忽然单膝跪地,抱拳:“多谢主上赐名,三参见主上。”

他,心服口服。

而白衣少年垂眸看向面前的壹,抬手轻轻挑起壹的下巴,打量了下他的桃花眼,微微勾起唇角:“而你,倒是个义薄云天的。”

“人间五行,从今日开始,你金曜,统领五行与日月,可好,又或者你打算再背叛我一次?”

白衣少年慢条斯理地道,不容抗拒。

金曜看着对方精致的眉眼,片刻之后,他闭上眼,低头握住对方的手,以触碰对方的细腻如玉的手背:“金曜参见主上,从今往后,永不背叛。”

“啪!”一声清脆的石块敲打树干声响起。

惊醒多少旧梦。

“金曜,你在干嘛呢,发梦呢?”女子娇俏里带着点粗鲁的声音让抱剑上而眠的男子忽然睁开了眼。

男人缓缓睁开眼,低头看向树下的女子,见她正睁着明媚的大眼看着自己,他微微皱眉,冷冷地道:“楚瑜,你若是敢这般吵醒主上好梦,休怪我不客气。”

女孩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有病罢,不是你让我仙仙有事儿就得来寻你么?”

说罢,她转身没好气地提着食盒离开:“仙仙叫你呢,去不去!”

他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迷离莫名的幽光,淡淡地道:“去。”

梦乡深处草木深,未知来处,未知去处,但求幽冥城边彼岸一朵香,忘尽此生喜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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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在周六,暂定如此,大家可以考虑周日来看,就酱,遁走~

☆、金曜日 二 大梦不醒

风烟山的月,仿佛总是笼着一层奇异的雾气,温柔而清冷。

“砰!”月色下,一声清脆的陶瓷碎裂声,伴随着床上修长人影的痛苦呻吟一齐响起。

“唔该死。”

他狼狈地滚在地上,抿着干裂出血丝的嘴唇,看着满地碎裂的瓷片和洒了一地的水,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除了多年前,他背叛主上那一次,何曾这般狼狈过,如今却因为那个该杀之女,沦落到这个地步。

“别该死了,你要是再那样明目张胆地要杀那个小丫头,只怕她还没死,你坟头草就三丈高了!”此时,房门忽然吱呀一声推开,一道带着点戏谑的声音响起。

金曜身子一僵,随后头也不回地喑哑着嗓子吐出一个字:“你如果是来看笑话的,就滚!”

土曜在他面前蹲下来,清秀的面容上满是亲切又无辜的笑容:“哎呀,首领,我哪是那种人呢,你明知道我一向最善良心软了,主上才让我来做这种掌管刑罚的事情,你都不知道我在对你动手的时候,心都在流血罢?”

说着,他侧着身,捂住心口,一副难过得不得了的样子,看在金曜的眼里,只想弄死他。

“放屁你不知笑得多开心滚咳咳!”金曜继续面无表情地别开脸,他能不知道这家伙什么德行。

金曜抬手扶着床榻,试图起身,但是背上的剧痛让他浑身颤抖了一下,又扯动了胸口的伤处,他身子一软,又往地面上倒去。

“唔咳咳。”

但是撞上坚硬地面,预料的痛却并没有传来,因为一双有力的长臂正正接住了他,将他抱了个满怀。

“放开咳咳!”金曜强忍着喉咙的猩红,恶狠狠地瞪着土曜。

土曜一把接住了金曜,见金曜抬眼看自己,他继续一脸无辜地道:“哎呀,您也真是的再摔一把,可就真半年起不来了呢。”

金曜一僵,没有再挣扎。

土曜笑弯了一双大眼,抬手就将金曜打横抱了起来,也不管自家首领脸色愈发地绿了,像抱着美娇娘一般仔细地将金曜搁在床上:“首领好硬哦,可没有咱们销魂楼里的小娘子们柔软呢。”

金曜牙痒:“。”

土曜将金曜放下之后,也不去管金曜刀子一样盯着自己的眼神,只转身去取了茶杯倒了热水送到了金曜唇边,笑眯眯地道:“首领就算想要宰了我,也该好起来才是罢。”

金曜看了眼冒着热气的茶杯,他冷哼一声,低头就这他的手喝了满满一杯水,只觉得整个心口的灼热都缓解了。

“呼。”他轻叹了一声,疲倦地靠在土曜为他准备好的软枕上,虽然还是难免压着背上的伤口,却也比之前好受多了。

“首领。”土曜接过了他喝完的茶水,又示意被赶出去的侍从们端了药进来,亲自替他上药。

金曜这次没有拒绝土曜的示好。

“您这是何苦呢?”

土曜端着药,再次扶着金曜将药喝完,随后挑了挑眉道:“您想要杀掉楚瑜,我可以理解,毕竟她那种看似寻常,却不可捉摸之人,却莫名奇妙地对主上影响如此大,不说咱们不放心,就是金大姑姑那样历尽千帆的看着也糟心,可您何必要和主上硬顶?”

如今倒霉的不还是自个么?

金曜闻言,喝药的动作顿了顿,眼前忽又闪过在密林里自己差一点就能置那丫头于死地,却最终被赶来的主上阻止的情形。

若不是后来金大姑姑赶到,只怕主上就不会手下留情。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还要被蒙蔽了保护那个死丫头的主上,更让他觉得心头憋屈而窒闷。

他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寒光。

“我知道,首领是抱着牺牲自己,也要杀了那丫头的心情做出的决定,可是。”土曜弯起大眼,看着金曜:“如今什么情形您也是见着了主上那日也还是伤着了,您想想,您若是在他身边,主上又怎么会为了保护她受伤?”

土曜絮絮叨叨的话,若在平日里,金曜是根本懒得听,转身就要走的,但是此时,他动弹不得,也只得就这么蹙眉听着。

只是,听着,听着,便将那话挺进了耳朵里。

土曜见金曜蹙着眉心,一双漂亮的眼里却闪过若有所思的之色。

他唇角微弯,扶着金曜,一边替他上药,一边又继续笑吟吟地道:“那丫头,我看也不是个有甚野心的,虽然咱们都知道她来历不明,但是既然月曜都探查不出她的来历,要么就是个真无害的,要么就是个真有大害的,您如今非要和她死磕,主上如今又是在她那一边的,若您再有什么三长两短,楚瑜若真是个不好的,谁还能如您这般贴身相护于主上?”

他顿了顿,又道:“初代的月曜么?”

两人之间,忽然出现了一种沉冷的寂静。

金曜顿了顿,淡淡地道:“已经没有初代的月曜了,只有,秦不忘,不要再提。”

土曜看着金曜,第一次没有笑,微微垂首,恭谨地道:“是,首领。”

是的,初代的七曜,如今活着的,也只有金曜首领和那位秦掌柜了。

“所以,首领,请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土曜再次微笑,笑容有些沉。

金曜听着,心中愈发地沉静,他眯了眯桃花眼,好半晌,才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除非有直接证明她对主上不利的证据,我都不会再轻易对她动手。”

虽然七曜都是贴身近卫,但是日曜和月曜常年在外,近身的不外金木水火土,但是各司其职,最近琴笙的,还真就是他金曜了。

土曜闻言,笑着颔首:“您能想明白就是了,盯着她罢,若是她真对主上和曜司不利,我一定会好好地款待她的。”

金曜斜眼看了眼土曜那灿烂带着一种诡异兴奋的笑容,不禁挑了眉:“你克制一点,不要一闻到血腥味,就守不住你那点心思。”

土曜看了看自己帮他上药上出的满手血,又抬手揉揉脸,又做出无辜的样子,眨巴了下大眼:“哦,人家明明很克制了。”

金曜冷冰冰地横了他一眼:“不要学水曜的毛病。”

土曜乖巧地应:“是。”

金曜目光看向窗外的那一轮朦胧的月,冰冷的风从窗外吹拂进来,吹散了一屋子的血腥,也轻抚过他的脸,还有他眼里闪过的冰凉和决绝。

他得守着主上,也为了主上守着她,若是她敢对主上真不利他必再取她性命。

只是那时的风月清冷,又何曾算到过,这一守,便是守到了大漠的风沙中,黄泉流水的尽头。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到底守到了什么

他不懂的,不懂她有什么好,值得主上这般费心,所以他跟着主上去看她,想要学着主上去看那一个普通的女子,到底有什么值得天人之姿主上这般付出。

看着那鱼儿一般的女子,或娇,或俏,或蛮,或狠,看着她在主上的掌心里腾跃翻腾,长发翩然,眉眼生动如夏日里的晨曦。

像一尾山海经里的人鱼。

东海有鲛人,鱼尾而人身,滴泪为珠。

他见却不知那泪是否会化为为珠,只因为她的泪只会滴在主上的掌心。

他也不记得,自己守着的主上是怎样一步步不顾所有人的阻挡,走近那一尾鱼儿,将她拢在了掌心,又或者被她蛊惑了心神。

也许,在主上从屋顶上一跃而下,被那一尾鱼儿抱住之后,他便永远永远失去了他的神祇。

而,到底,也许不光,他失去了他的神祇,守着主上是本能,而守着她的时日久了,也许连自己的心,也跟着迷失在了那一片人鱼深海中。

他常常见她在主上的面前,眉眼里都是放肆而得意的笑,看着主上的大眼里还有那些丝毫不掩饰的温柔和宠溺。

那种表情在男人的身上,他没有少见。

可是,他是第一次在女子的身上见到。

心有猛虎

细嗅蔷薇。

可,他见过,蔷薇轻嗅猛虎,甚至以柔软身躯拥抱猛虎,毫无违和感。

他甚至见那蔷薇人鱼,身披战甲,策马奔驰,跨越过漫漫雪原,只为追寻所爱的踪迹。

那些分分秒秒里,他忽然明白了主上的心情。

而,他,也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试图从主上的角度,去看那一尾蔷薇人鱼。

他,永远不是主上。

甚至如此一想,都是罪。

他该守着他的主上,主上是他的命,是他的魂,可他的魄却早已悄然散去了一味,飘去罢了不该去的地方。

这是他的原罪。

“金曜,我允你,钟情于我,眼中只许看我。”

他的主上,说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能瞒住他的‘魂’?他的主上?

他叩首千次,以额抵在他的神祇温柔掌心,只求一个解脱。

他知道他的神不会怪他,却不愿将这种煎熬的苦却玷污那一份情。

他永远记得,他第一次看见那个白衣‘少女’的样子。

记得‘她’温柔的指尖。

然而,有些魂魄离位,也许,只有饮下孟婆汤,走过黄泉之水才能解脱。

如我一去不回头,你可否当大梦不醒,我的神祇,我的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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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五更新~如果有问题,大家或者周六来看。

下周应该是金曜最后一篇。

☆、金曜日 珍重,这次,我送你

空气里带着风沙的味道。

楚瑜眯起大眼看了看天空,神情有些恍惚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喉咙里的痒痒却没有止住,风沙太大,呛得她有点难受。

随后她忍不住“呸呸”了两声,试图将喉咙里的砂子吐出来。

“唔。”

楚瑜正难受呢,面前却忽然多出了一只水袋,她的目光落在对方的那一只手上。

他的手指和琴笙的一样同样修长而有力,却和琴笙被精心照顾的玉骨手呈现出的白皙细致,骨节莹润,皮肤比女子还要细嫩的美丽截然不同,他的手看起来像某种清劲修长竹子,骨节分明,手指上有常年握剑磨出的细茧。

若是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楚瑜只能想出一个用在文字上的词——遒劲有力。

看着那只手,楚瑜呆了呆,这画面,仿佛有些熟悉,那种熟悉感让她有一种奇怪的窒息感。

楚瑜抬起头有些茫然地看向对方的脸。

青年熟悉的白净而棱角封面的面孔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静静地凝视她,薄唇因为风沙与天气干燥的缘故,有些干裂。

那一刻,楚瑜迷离的大眼里莫名其妙地开始泛红:“金金曜?”

“怎么了,不喝吗?”金曜看着她,挑了挑眉,淡淡地道:“不喝吗,那算了。”

说着,他一收手,径自就要拿回那水袋。

楚瑜却忽然抬手一把捏住了那袋子,不让他动作。

金曜低头看着她,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幽幽的火光:“你。”

楚瑜却忽然喑哑着嗓子打断了他,看着他笑了笑,随后一把将水袋抢了过来,:“谁谁说我不喝的!”

说着,她径自打开了水袋子,抬头狠狠地灌了一口。

冰凉甘甜的水顺着她的喉咙下去,滑过干燥的喉管,仿佛整个人都浸润在水里一般的感觉让她舒服地眯起了大大的眼儿,随后轻轻的慨叹了一声:“真好喝,好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水了,这大漠里的太阳可是真能摧折人。”

看着面前女子柔软粉润唇上水润的光,愈发地显得她整个人像浇灌了水的鱼儿一般,又鲜活了起来,金曜眼底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随后转开脸,面无表情地道:“嗯,喝吧,明儿咱们还要赶路呢。”

楚瑜一愣,转身看了看天边,才发现斜阳渐落,染红了满天的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