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颔首,慢悠悠地颔首:“恩。”

堂内众人都齐齐行礼了之后,都退了出去。

且说唐瑟瑟若有所思地行出了门,向外走了一会,却忽然觉得面前有什么人迎面过来,她下意识地避开,却不想她避开左边,那影子却跟着她移到右边。

如是这般两次,唐瑟瑟忽然抬起头,冷冷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土曜星君,拦在本掌门面前有何事?”

却见面前那身形高挑修长,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少年’上下打量了她一回,笑盈盈地抱着胸道:“啧啧,三月未见,咱们的灭绝师太愈发地有唐门掌门的架势了,不知道是谁当初一口一个不堪承受掌门大任,如今这掌门架子摆得倒是足足的。”

灭绝师太乃是楚瑜当年随口胡诌了个江湖故事里的人物,用来调侃唐瑟瑟少年老成的性子像足了故事里冷绝的峨眉派老掌门师太。

唐瑟瑟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笑得一脸和善,人畜无害的‘少年’:“若土曜星君要说的就这个事,那么恕在下不奉陪。”

说罢,她转身就要绕开土曜。

土曜忽然望天轻笑一声:“怎么,唐掌门刚走马上任,这就不将人放在眼里了,莫要忘了,有人可是没有授过元毒之体呢,这就摆出掌门架势,不觉得轻狂了点么,山里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戳人软处,口舌之毒,整个曜司有谁能比得过土曜星君?

果然,他话音刚落,唐瑟瑟的脚步就停了下来,随后头也不回地手上一扬。

一道疾风就向土曜的脑后劈了过去——“蹭!”

一声锐响,土曜却轻笑了起来,身子一转,竟不闪不避地抬手就朝着那一道携带着凌厉杀气的疾风抓去。

他只双指一钳,那疾风瞬间弥散于无形。

一道红色诡异的烟雾却瞬间升起,但是土曜抬手一转,那烟雾就也跟着消散无踪。

唐瑟瑟眼底闪过一愣,随后盯着土曜手上戴着的那造型奇特的金丝手套,眼中一亮:“碧玉金蝉手套!”

土曜也不恼她方才对着自己又是砍又是下毒的,挑眉戏谑地道:“没错,算你有点眼光,这就是前朝传奇真武大帝留下的手套,能破百毒,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唐瑟瑟闻言,眼底光芒更明亮,她盯着那手套半晌:“让给我,多少银两?”

土曜盯着面前高挑肃冷的秀美女子,这丫头果然还是一如既往见到和毒相关的东西就这么不管不顾的,他眼珠子一转,忽然轻佻地笑了起来:“不卖,只肉偿。”

“肉偿?”唐瑟瑟蹙眉:“你要什么肉,多少斤?”

一个养猪场够不够呢?

她暗自盘算唐门的农场。

☆、后记 唐门情事

唐门与地宫重新修缮要花不少钱和不少时间,这些年,托小鱼掌门的福,三爷对唐门也多有照顾,他们的草药生意跟着琴家船队遍及海内外,在蜀中也开了不少铺子,还有农场,农场里最值钱的就是养猪场。

唐瑟瑟挑眉看向土曜:“虽然土曜星君手里的东西珍贵,但是那猪场的生意还算不错,按照掌门的意见,我们养育的都是体型较小的巴马香猪,或者给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们做宠爱之物,或者用来做烤香猪,一年出息也有上万两银子,十年便是十万雪花银,你不觉得自己太狮子大开口了?”

土曜见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俊秀亲和的脸上瞬间呈现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来,只因他从来都知道面前这丫头仿佛一贯一根筋到了底,真正分辨不出什么话中隐藏语意。

他看着唐瑟瑟清冷美丽的面孔,眉梢轻佻地挑了下:“啊,狮子大开口么,那不若换一种肉如何?”

唐瑟瑟看着他的模样,心中莫名有点不太好的预感,眉心拧了起来:“你难道想。”

“想什么,嗯?”土曜忽然凑到她面前,微微压低了身子,笑容越发地灿烂与别有深意。

唐瑟瑟眯起眼,冷冷地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男人:“别总摆出这种好人脸来,我告诉你,休想!”

说罢,她转身就走。

土曜却身形一转,直接转到了她的面前,再次拉住了她的手,继续笑吟吟地将另外一只手递到她的面前晃动:“为什么休想,我看你倒是很想要这百毒不侵的金丝手套罢了,这可是前朝九千岁遗留的宝贝古董,当年剥了不知多少人皮,受了多少毒物,依然金光璀璨。”

唐瑟瑟冷冷地道:“你休想我会将唐门的珍禽园给你,那里面养的都是我唐门独步天下的毒物!”

土曜笑容僵在脸上:“。”

片刻之后,他垂下眸子,笑容却越发底璨烂了,仿佛一脸无奈地道:“啧,真是的,这都被你发现了啊,那好吧,是不是除了养猪场和珍禽园,其他肉都可以?”

唐瑟瑟盯着面前的人半晌,眉心越蹙越紧,无比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土曜却也很有耐心,兴味盎然地看着她,他真的很想知道她听到他要什么之后的答案。

果然

“不是这两种,可以考虑。”唐瑟瑟看了眼土曜手上华丽精美的手套,不可否认,对于她这样重视重整门派声誉的人而言,确实不太能抗拒那一双独一无二的宝物。

土曜轻笑着,忽然抬手挑起她的下巴,目光缓缓地从她的额头到鼻尖,最后掠到她的脖颈与领口露出的锁骨上,忽然伸出指尖在她眉心一弹:“别老是拧眉了,我若是提出要你这身子来换,就可以是么?”

唐瑟瑟美目一眯,抬手就要拍向他的手:“放肆!”

土曜身形一顿,足尖一点,就敏捷地避开了她的出手,身形也退到了三丈之外,似笑非笑地抱着胸,戏谑地看着她:“哎呀,可不是你说的,除了养猪场和你的珍禽园都可以?如今这般恼羞成怒作甚?”

唐瑟瑟盯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好半晌,她眉心渐渐松开:“这是你的条件?”

土曜一本正经地学着她的样子:“是。”

唐瑟瑟上下打量了他一会,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说罢,她忽然向土曜走了过去。

土曜背脊略挺,兴味盎然地看着她走过来,正打算看她要对自己祭出什么毒来,却不想唐瑟瑟竟径自掠过他离开。

土曜一楞,看着唐瑟瑟的背影,挑挑眉:“你这就走了?”

唐瑟瑟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莫名其妙地看得土曜背脊一凉。

他眯起眸子看着唐瑟瑟,试图看出点什么来,但是下一刻唐瑟瑟已经转回头,毫不留恋地离开。

“啧,还是那种奇怪板正的性子,打小就是个不解风情的额,这年纪就这模样,老了以后只怕只能在台上供奉着,一日三柱香的祖师奶奶了。”土曜忍不住摇摇头,失笑,转身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一名武卫立刻在他身后跟上。

跟在他身边的曜司武卫见他调侃唐瑟瑟,忍不住低声道:“首领,您为何一直要招惹唐掌门,她自从十三岁上跟着小夫人到现在,性子就没有变过。”

说好听是端庄严谨,说不好听就是木头一根。

土曜顿住了脚步,看着天空摸了摸自己下巴,若有所思:“哎,你问的问题很有深度,我为什么要招惹她呢?”

他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抬手靠在身边的武卫肩膀上:“大概那个是因为,想要看看她变脸是什么样子罢,毕竟这世道找个有趣的人玩实在不容易,你不觉得她那模样看起来很像是有病吗?好像听不懂人话?”

什么调侃什么的,讥讽什么的,那丫头像是完全无法接收到别人传递的信息。

实在太有趣了,让他忍不住坚持不懈地想要尝试让她听得懂“人话”。

“首领,属下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那武卫看了眼土曜,其实他觉得这位首领大人看起来比较像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土曜笑眯眯地看着武卫,抬手拍了拍他的脸,亲切地道:“不知当讲不讲的时候,那就闭嘴吧。”

武卫:“。”

日子一晃便过了半个月。

岛上的日子很是平静,土曜也早已忘了那一茬事儿。

直到

这日,日曜出海归来,带回来了大笔订单,众弟兄们一起吃喝一番,土曜也饮了不少酒。

他摇摇晃晃地由着身边的武卫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

“首领,您不要紧罢?”那武卫看着土曜扶着院子门口的树一阵吐,立刻老练地掏出帕子和水袋子伺候他漱口擦嘴。

说起来,外头人都不信,整个曜司最能喝的是小夫人,不是主上,而自家首领大人酒量更极为寻常。

“不要紧嗯,去放水,本星君这一身不舒服,你自去,不必理我。”土曜闭上眼,靠着树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这天气着实热。

日曜带回来的酒也着实上头,还好这几日都不是他当值。

那武卫是跟在他身边惯了的,知道自家首领很有些洁癖,尤其是在审讯犯人和喝酒之后,便立刻点点头:“是。”

随后他立刻进了院子去安排人放水,然后又扶了土曜进了后院的池子里。

他刚把土曜伺候进了水池,便忽然转身将手搁在自己的腰间的剑上,厉声喝:“是谁?!”

只是他看见站在水池边的窈窕高冷的人影后,愣了愣:“唐掌门?”

唐瑟瑟看了眼在水池里闭着眼,懒洋洋靠着池子壁上仿佛没有察觉她存在的土曜,又看向那武卫:“嗯,你出去一下,我有事与你家首领商议。”

那武卫看着唐瑟瑟一脸凝重沉吟的样子,不禁蹙眉,迟疑地看向水池里的土曜:“可是首领可能。”

“你先出去罢。”土曜却忽然懒洋洋地开口。

那武卫闻言,便恭敬地一抱拳:“是。”

随后,他一转身,立刻隐没入夜色里。

土曜长臂一展,慵懒地靠在池壁边上,仰头看向一边站着的唐瑟瑟:“哎哟,唐掌门,这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本星君这里来了,还真是稀客。”

唐瑟瑟这个小丫头虽然板板正正的,像是脑子里缺根弦,可是时日长久却仿佛也知道他最喜欢捉弄得她气鼓鼓恼火的样子,多是见着他就绕道走。

可他偏偏一被公事弄得烦躁劳累的时候,就会想要去捉弄她,放松放松自己。

她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唐瑟瑟的目光从土曜被水气氤氲出奇异温柔魅惑的面容移动到他袒露在水面上的结实胸膛上,随后又回到他的面容上,来回打量了好一会。

土曜等了好一会,没有等到她说话,便揶揄地笑道:“怎么,唐掌门这是为我美色所迷惑么?”

唐瑟瑟挑眉,正色道:“你虽然算不上美色,但是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勉强试试的。”

“试试?”土曜不明所以。

唐瑟瑟看着他,半蹲下身子,认真地平视他的眼:“对,我决定了,我要肉偿。”

土曜:“噗嗤——!”

------题外话------

土曜瑟瑟的故事今天有,下周一还会有。

那个微博上有带话题青青的悠然和绣秀色可餐的抽奖话题哟,今天是2月22号,我大二教的活动,大家可以微博关注青青悠然的粉丝团来参加抽奖活动,有琴笙亲自刻给小鱼的定情梳子赠送哦,上面还有琴笙的落款呢,赶紧来!

绣色可餐的繁体也签出去了,可能会有不方便放在网路的福利在台湾的繁体书里有哟,特别篇章,毕竟台湾书尺度比较大呢,笑~

虽然管理员提醒了我,然而我还是忘记题外话说了,我t日

☆、后记 唐门情事 四

“咳咳咳咳。”土曜立刻被自己池子里的呛到了。

“啧。”唐瑟瑟微微蹙眉,肩膀一侧,避开了那些土曜动作弄起来的水花。

看着她一脸嫌弃的样子,土曜眼里闪过一丝火光,随后目光又冷了下去,定定地看着她,那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极为锐利,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一般。

“你,在看什么?”唐瑟瑟眉心也跟着拧得更紧。

土曜看着她好一会,才低而喑哑地道:“你,到底把你自己当成什么,又把我当成什么?”

唐瑟瑟看着他,有些疑惑:“你是土曜星君,我是唐瑟瑟,唐门新任掌门,怎么了?”

土曜:“。”

他无言以对地看着她半晌,忽然垂下眸子轻笑了起来:“啊,对,唐掌门。”

说着,他忽然抬手去一把抓住了唐瑟瑟手腕,就要将她带进自己的池子里。

但是唐瑟瑟早有准备,足尖儿一点,一个千斤坠,稳稳当当地站在池子边上,毫不动弹。

“你不是肉偿么,不下来,怎么偿?”土曜也没有去强拉她,只懒洋洋地开口。

唐瑟瑟想了想,仿佛也是这个理,便径自‘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飞溅的水花,再次飞溅了土曜一脸。

“。”土曜默默地抹掉了自己一脸水,抬起修眸看着她:“你忘了脱衣服。”

唐瑟瑟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不以为意地点点头:“哦,忘了。”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去解自己的腰带。

才脱了外袍,她忽然感觉面前人影一闪,随后她被整个人就被按在了池壁上。

土曜的力道大得让她感觉脊背被坚硬的池壁磕得生疼。

不过一贯冷沉的性子,让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不悦地看着他:“你做什么,如此粗鲁?”

“唐瑟瑟,你到底是属石头的,还是太没心没肺?”土曜低头看着自己面前清冷娟美的女子,唇边慢慢地浮起的笑,再没有温和亲切的味道,完全不掩饰他的挖苦与讥讽。

唐瑟瑟蹙眉:“土曜,你说的这些和咱们的交易有什么关系。”

“唐瑟瑟,你到底是太不把我当回事,还是太不把你自己当回事,当年你与我几夜你是忘了,还是竟全不当一回事么?”土曜低低地笑,慢慢地低头下去,将自己的唇靠在她的唇上,手指也暧昧地搁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声音与笑容,轻而浅,温柔到冰冷,满是讽刺与说不清楚的情绪,冷冽而凌厉,甚至逼窒的侵略感。

让唐瑟瑟不自觉地微微僵了背脊,呈现防御的姿态,她下意识地抬手挡在他和自己之间,随后别开脸,却又觉得自己这个动作仿佛有些小家子气了,便转过脸来,眉心微拧:“我并没有忘记,可是那是过去的事情,与如今有何相干?”

“有何相干?”他忽然五指握紧,一把捏进了她的肩膀皮肉里,声音越发地轻切:“啊,是啊,有何相干,看来,你不是不把你自己当一回事,而是根本不把本星君当一回事,所以,这种事情当一回事,所以可以轻易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唐瑟瑟抬手一把捏住土曜的命门,有点不悦地蹙眉:“你脑子是有问题么,我记得当初我就说过,这种男女之事,并没有什么意思,尝试之后,我也没有兴趣继续下去,当年就与你说过了,做孩子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也没有反对,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呵。”土曜看着面前振振有词的女子,她眉心蹙起的模样,像是掌门人在忍耐一个不甚听话的门人,又像是在责备无理取闹的孩子。

“我在做什么,当年的事,你也并未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把我拖进了你的房里,不是么?”土曜自嘲对眯起了眼,眼底冰冷的火气却渐渐盛大。

有些事,他不说,不代表他不记得。

“你如此粗鲁做什么,这种事情,我看男子并不吃亏,完事后,我也给你送了我唐门独家壮阳补肾的密药!”唐瑟瑟,唐掌门是个很讲究公平的掌门人,所以她很问心无愧地横眉冷对土曜,并且秀了下自己的武力值。

“我看你不是想要做交易,而是想要打架,本掌门奉陪。”唐瑟瑟觉得肩膀都要被他捏碎,很是不悦,也毫不客气、威胁性地捏住了他的手腕,冷冷地看着他。

土曜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扭得生疼,那种疼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却让他只想掐死她。

但是就在唐瑟瑟忍耐不住,准备动手的时候,那只捏住自己肩膀的手忽然松开了来。

土曜闭了眼,修长的眉尾轻轻地颤抖,他低低地自言自语:“呵呵我在和一个没心没肺,石头一样的蠢东西说什么人话,又不是第一次了,这蠢东西分明是没有心的,本星君真真是鸡同鸭讲,费什么话呢?”

唐掌门闻言,很是不满,冷哼一声:“你莫要指桑骂槐,有什么不满,请正面地表达你的意见,我们可以请掌门和三爷做个评判,今儿你忽然本掌门的交易唔。”

话音未落,她眼前一晃,就感觉一道影子瞬间狠狠地压了过来,吻住了她的唇,男子清冽醇厚的气息一下子灌入了她的口腔。

“唔。”唐瑟瑟掌门一下子愣住了,那种雄性气息侵袭上来,让她的心跳也莫名其妙地跟着乱了乱。

土曜抵着她的唇,稍稍分开了点,他垂眸看着那双近在咫尺有些怔愣的眸子,喑哑地嗤笑了起来:“对于你这种女人,行动果然比讲理有效啊。”

------题外话------

下周一见,(づ ̄3 ̄)づ么么哒。

☆、唐门情事 五

唐瑟瑟看着面前和自己一样站在水里的男人。

凉凉的水渍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滑过他线条清丽的眼和极长的睫羽。

这个男人有着极长的睫羽,眼角微微向下,眼瞳圆润而大,带着盈盈的水汽,这种弧度的眼睛与睫羽让他看人的时候总显出一种令人极为难以抗拒的真诚无辜和亲切来。

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与亲近他。

可是,她却知道这个男人是很奸诈,狡猾,心思甚至相当不可控,他性子里的邪性,让他很喜欢以人的痛苦为乐。

她见过他刑堂里的人,不管是敌人,还是自己人,他瞅着对方眼里的那种带着黑色火焰的兴奋,让人战栗,脊椎发凉。

三爷身边聚集了这样的一群人,各有各的怪癖与可怕,大概也就是三爷能控制得住他们。

至于原因,不过是三爷是这群怪人里头,最古怪和可怕的一个。

她一直不太理解掌门那样跳脱有趣的女子,怎么看也该是和逸哥儿做一对的,却选了三爷共度此生。

不过,这和她没什么关系。

掌门开心便是了。

毕竟三爷如果对不住掌门,她就去弄死三爷,虽然很可能的结果是她才动手就被弄死了,但是保卫掌门是她身为护法的职责。

虽然,她现在也是掌门了。

但,她依然坚持这点。

所以她一直对三爷身边这些古怪又可怕,武力却超群的怪人们保持警惕。

尤其是面前这个武卫首领——土曜。

她总觉得此人随时就要坑人的,毕竟她见过太多次他坑人了。

何况他面对她的态度,也总是不阴不阳,每次见到她就笑得像现在一样,亲切到不怀好意。

她觉得此人实在深不可测,乃平生所见除了三爷之外,第一难缠之人。

所幸,如今他们不为敌。

他大约以为她年纪比他小上不少,便很好哄骗罢。

时不时便要戏弄与为难她一番,着实让她很是伤脑筋了一段时日。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习惯了。

不过,他现在说这些话,是要做什么?

唐瑟瑟蹙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那上面还有刚才他吻过的触感。

土曜见她一副沉思的模样,眼底的凉光不禁沉了沉,他抬手轻挑起她的下巴:“在想什么?”

唐瑟瑟看了眼他:“不讨厌。”

土曜一愣,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而有些不明所以,随后又微微眯起了眼,掩去眼底一丝兴奋的流光:“你,想说什么?”

唐瑟瑟再次认真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的嘴唇不知是被水渍浸染,还是因为刚才激烈的吻变得润泽光亮,看起来呈现出一种颇为诱人的嫣红。

唐瑟瑟认为,那种看起来像某种味道很不错的水果,她是南方人,喜欢吃水果。

“我不讨厌这种和你亲密的感觉。”唐瑟瑟道。

是的,她确实不讨厌,不讨厌他身上的味道,不讨厌他修长劲瘦又结实得身材抱着她的感觉,甚至不讨厌他压着她。

“我不讨厌你压着我的感觉,否则我怎么会早前就与你发生过床事。”唐瑟瑟认真地道。

土曜莫名地觉得现在面前女子那板正的样子,说着这句话异常的悦耳。

除了‘发生过床事’那五个字,总觉怎么听都怪怪的,这丫头仿佛从来都不会懂得什么叫做——羞涩。

他笑容里多了几分温存,轻道:“难得你会这般的正经说情。”

‘话’字尚且未曾出来。

唐瑟瑟就已经继续道:“虽然你每次看我虽然都笑得不怀好意,可也不算讨厌我压着你才是,否则当不会提肉偿这等奇葩的要求,如今我确实很想要那一双前朝帝王百毒不侵、水火不入的金丝手套,你我皆不讨厌对方,咱们的交易就此定了,你且说个期限便是。”

土曜:“。”

他张着的嘴硬生生地把那个情话的‘话’字吞了回去,目光阴沉沉地瞪着唐瑟瑟,呼吸都变得有点急促起来。

他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提出那样的要求,分明是想要看她动容或者失态,如今却变成了他要被她气死么?

到底是她太蠢,还是他太天真,竟会觉得面前的蠢木头也会知道什么叫做调情。

“你你。”看着唐瑟瑟的样子,土曜的手背青筋毕露,他只觉得的自己快要忍耐不住,把捏住她下巴,仿若调情的姿势改一改——

改成掐在她那小脖子上,狠狠地掐出血红的印子,然后掐断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