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戈大人哪里知道,他也觉得很突然很惊讶啊。

旁边有人嘀咕了一句,您要是不知道,我们就更加不知道了。

戈大人一愣,大家怎么会觉得崔大人的事他就一定知道呢,他和崔大人不是同科同门同乡,也不在一个衙门,也不是多熟悉啊好,也算熟,私底下大家其实还是有几回来往的。

也不对,有事的时候他先去看崔大人,方大人和史大人等人,到不是跟风附庸,只是莫名觉得大家之间有点牵扯。

人有了牵扯和关系后,心里总会觉得多几分亲近和信任感。

“你们闺女不都在女学上学吗,我昨天听说苏姑姑还广发了帖子,邀请女学里所有家长去开家长会,为六月学生的毕业典礼,献计献策。”

这事戈大人知道,戈夫人不方便去,所以就让他去代劳,时间设在下衙后,还不耽误他时间。

“孩子们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戈大人摆了摆手,不想多说,他走神的这一会儿功夫,圣上已经骂了好几句了,“你一个刑部侍郎,跑来请战,你是不是昨晚没睡,今早做梦呢。带着你的乌纱,滚!”

赵之昂就是这样,他不高兴了就直接说,不同意的直接骂回去,才不会接了奏疏留中不发表达态度。

“圣上!”崔大人道:“圣上当断不断,必酿大祸啊。”又道:“微臣还知道,萧山的第一幕僚庄一楠就在京城,昨日我去同福楼看到他,当年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认得。他来京城定当是图谋不轨,打探燕京机要,请圣上派人立刻将此人抓获斩杀,用以祭旗。”

没人附和他,但崔大人的声音很高,气势很足,在大殿上回荡,足有十几人的威力。

赵之昂并不奇怪崔大人知道庄一楠来了,但是他现在这么一吆喝,说不定真有哪个二愣子跑去将人杀了。

这不是挑事吗,成都节度使他势必要撤,但时机未到现在不能动手。

他真是不知道,他这个颇看中的爱卿,居然是个刺头。

“退朝!”赵之昂一拍龙骑,唰的一下站起来,“一早上罗里吧嗦的,说的都是废话。”

留了满朝一早没说话开口的百官,有人上来和崔大人道:“崔大人,您这是搅事啊,我这手里还有好几件事要禀奏,您这一闹,我连话都没说一句。”

“见谅见谅。”崔大人捡起乌纱帽,拍了拍戴在头上,“今日早茶,我请,当给方大人您赔罪。”

方大人一笑,道:“成。等去家长会的时候,你还得请我吃晚饭。”

“还有我。”史大人拉住了戈大人,“我们,可不能忘了,一起,如云馆!”

崔大人呵呵一笑,和史大人拱手,“如云馆一顿可是我一月俸禄,大人您这是要吃垮我啊。”

戈大人也跟着笑,说着话一群人往外走,足有十七八人。

“这些人,什么时候聚一起去了?”徐立人疑惑,旁边有人回道:“大人,他们在说娴贞女学家长会的事。”

徐立人蹙眉,没有说话。

但崔大人大闹金銮殿要请战打成都的事传了出去,并且也没有结束,第二天一早,崔大人依旧如此,他噗通一跪,赵之昂眼睛都气红了,指着他半天说不出来话。

崔大人连珠炮似的,把昨天的话又说了一遍,这一次赵之昂只听了一半就盛怒而去,走了一半又回来,指着崔大人道:“你给老子过来。”

崔大人捧着帽子和各位同僚拱手,跟着赵之昂去了御书房。

“你这是做什么。”赵之昂道:“朕可不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愣头青了,居然还请战,朕要是准了,你是不是要带兵去打啊。”

崔大人噗通一跪,高声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你去死好了。”赵之昂道:“还和朕玩这套把戏,你当朕是三岁孩童?”

崔大人继续义正言辞:“圣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现在国库空,你拿什么打成都?”赵之昂挥着手,“明早你要再说,朕就砍了你。”

崔大人垂头没说话,杜公公进来,在赵之昂耳边低声道:“圣上,庄一楠在宫外求见。”

“让他进来。”赵之昂说完,指着崔大人道:“惹事,你就给朕惹事吧。”

崔大人躬身出去,脚步匆匆,赵之昂喝了一口茶,无奈的和杜公公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失心疯了,好端端的和朕闹。事情怎么做,朕还不知道吗,居然还逼朕,闹急了朕就不给他脸。”

“崔大人这也是没办法了吧,”杜公公失笑道:“奴婢也还是头一次看到崔大人这样,为了儿女,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啊。”

赵之昂冷哼一声,道:“难道是朕就没有儿女了,朕不但为儿女,还要为天下百姓考虑。”

杜公公正要说话,就看到水公公在门口晃了一下很着急的样子,他立刻出去问道:“怎么了?”

“崔大人和庄一楠打起来了,说要代替千万将士杀了庄一楠,祭旗!”水公公说着,嘴角都抖了抖,崔大人是文官书生,庄一楠也是,两个人大家

一言难尽啊。

“简直胡闹。”杜公公跺脚回头看了一眼赵之昂,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回了,赵之昂怒不可遏,“让王大海去,将崔得文给我抓了。”

杜公公拉着赵之昂,“圣上,这要不奴婢去看看?”

“行吧,你去看看。”赵之昂烦的不得了,杜公公说着就去了,老远就看到崔大人和庄一楠在动手。

都被人拉着,庄一楠道:“我们大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你这么说就是污蔑,其心可诛。”

“我崔某人可有半字作假。我且问你,为何成都府不上税收,为何萧山不进京,他躲在成都不出来,就是其心可诛。”

原来天下的文人都一样啊,也不对,应该是天下的父母都一样啊。

崔大人为了孩子,他们大人也是为了孩子。

庄一楠道:“你别走,和我找圣上评理去。”说着拉着崔大人往御书房去,崔大人道:“去就去,谁能怕你不成。”

两人又去了,半道碰到杜公公,三个人一起,吵着去了御书房。

赵之昂揉了揉额头,看着两个人,庄一楠道:“圣上,此人疯疯癫癫,满口胡言污蔑我们大人,求圣上做主,为我们大人平冤。”

“哼。”崔大人道:“我半句不曾污蔑,就算萧山站在我面前,我一样说这话,他算个什么东西。”

庄一楠大怒,“我们大人堂堂成都节度使,你居然”

“节度使。”崔大人一副得意洋洋,“我女儿即将和皇长孙完婚,将来”他说了一半,没敢说的样子,停下来了。

赵之昂就指着崔大人,想弄死他。

“原来如此。”庄一楠不和崔大人吵了,道:“圣上,请圣上允许将我们小姐让学生带回去,不然学生也无颜回去见我们大人,学生不如自裁在此,以死谢罪。”

赵之昂蹙眉,“为何。”

“此中人疯疯癫癫,枉读圣贤书,他养出的女儿如何能好。”庄一楠道:“将来我们小姐要和这样人的女儿共处一室,我们小姐也太委屈了。”

庄一楠说着,哭了,坐地,嚎啕大哭,一点形象也没有。

崔大人嘴角抽了抽,感觉自己遇到了对手,“你怎么说话的,我女儿如何了,我们女儿情棋书画,满腹经纶,不比你那不知”话又只能说一半,因为剩下的一半太气人直接了。

“王大海。”赵之昂道:“亲自将崔大人送回去。”到底没有当着庄一楠的面罚崔大人,崔大人虽有失体统,但话却没有说错,他若罚了崔大人,不就表示否定了崔大人的话。

成都府他要打,但不是现在,这是他的态度。

王大海进来拱手道:“抱歉。”然后就带着崔大人出去,崔大人还嚷嚷着,嗓子都劈了,等出了宫门他就消停下来,和王大海拱了拱手,道:“有劳王大人。”

“崔大人慢走。”王大海回礼,对人越发多了几分佩服。

崔大人回了家里,崔夫人迎了过来,亲自服侍他梳洗,夫妻二人关了门,她才问道:“如何?”

“和预料的结果一样,庄一楠极其配合,他应该也猜到了我的目的,不亏是萧山的第一幕僚。”崔大人道:“按这情况,这两日内,玉蝶的婚事应该就能退了。”

圣上毕竟下的是圣旨,就算要反悔,也要有台阶的。

“那你明天还要上朝吗。”崔夫人问道。

崔大人累的很,喝了胖大海泡的茶,觉得舒服多了,摇头道:“我要抱病告假,休息三日。”

“也好,这几日确实是累了。”崔夫人心疼不已,可一想到女儿不用嫁给赵治庭,她就高兴不已。

果然,第二日赵之昂让杜公公亲自传了口谕,斥责了崔大人,又道:“爱卿既喜诗词,那就将白马篇抄上百遍,十日后呈来于朕看。”

居然和他说“忽死归”,赵之昂气的不行。

崔大人领了罚。

隔日,坤宁宫里下了懿旨,又将崔大人斥责了一通,老太后道:“决不能让他做治庭的岳丈,简直要教坏孩子!”

只说崔大人,没说崔小姐。

这是给崔大人留了面子和底线。

赵之昂就不得不下了圣旨,收回了赐婚的圣旨,随后封了胡琼月为侧妃,暂协太子妃打理府中中馈,料理庶务!

这虽不是正妃,但已担了正妃之责。

庄一楠知道,这是赵之昂最后的底线,他是不可能让萧山的“女儿”做正妃的。

除非萧山散了成都府五万禁军,卸了节度使一职,否则,免谈。

事情这就算成了。

皆大欢喜。

庄一楠又逗留了两日,给胡琼月“偷偷”留了五万两的银票,告辞回成都。

赵之昂听完赵标说的事,微微颔首,道:“可见萧山对这个女儿还是上心的,等过一两年朕再招他上京,他就不敢不来。”

“父皇圣明。”赵标说完,又有犹豫的道:“父亲,崔大人那边”

赵之昂摆手,道:“他应该是得知了胡氏是萧山的女儿,所以就不想自己女儿金府后被人压了一头,他当朕看不出来,只是朕由着他闹一通,也顺便给萧山一个警示。”

“崔得文虽有自己的心思和目的,可他句句在理,又是为了女儿前程,朕也能理解。”赵之昂揉了揉额头,“正妃之位这一二年先空着,但胡氏那边你要吩咐太子妃,绝不能再让她诞下子嗣!”

此事皇后已经吩咐过了,赵标应是。

宫外,苏婉如在娴贞女学里,崔玉蝶满脸的笑容,拉着苏婉如道:“我父亲说,此番得亏您和侯爷提醒,不然我们也不会顺利退了婚。”

“谢我们做什么,我们不过一句话的事。你要好好谢谢你父亲,他是人为官数载一身晴朗正气,此番为了你的婚事,却大闹了好几日,不顾形象。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以后可要好好孝顺他才行。”

“姑姑说的是。”崔玉蝶擦了擦眼泪,又道:“我父亲我定当要孝的,可姑姑和侯爷我更是要敬要谢。请姑姑受我一拜。”

苏婉如扶她起来,笑着道:“和我客气什么,我们虽是师生,可也是朋友啊,为朋友不能呢两肋插刀,我动动嘴皮子还要受谢,多不义气。”

崔玉蝶失笑,道:“姑姑这话,倒像个男子说的话了。”

苏婉如轻笑,道:“男女的区别又不在说话。”说着,和崔玉蝶挑了挑眉头。

崔玉蝶闹了个大红脸,跺脚道:“姑姑太坏了。”就跑了出去。

苏婉如瞪眼,她说什么了吗,她什么也没说啊。

“记得提醒崔大人,明天酉时来参加家长会啊。”苏婉如道。

崔玉蝶应了一声,走远了。

苏婉如起身出门,赵衍的工房就在她隔壁,可现在门是开着的,可他的人却不在。

走了好几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想到赵衍,她叹了口气。

太子府中,胡琼月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人影很清楚,镜子是在天下百货买来的,比她以前用的铜镜要清很多。

天下百货啊

苏婉如应该知道了吧,她现在是赵治庭的侧妃了,而且,这两三年内,这个府中是不会有正妃的。

而将来,也不会有。

只要她能站稳脚跟,正妃之位早晚都是她的。

她放了梳子开了梳妆盒,忽然一愣,就看到妆奁匣子里有一封信,她心头一跳,手指颤抖的将信拿出来,拆开,里面只写了两个字,“恭喜!”

字迹缭乱没有笔锋可言,所以,自然辨不出笔记。

是谁,谁进过她的房间,将这信放在这里的,谁?

“翠儿。”胡琼月开门,翠儿站在门口,问道:“娘娘,怎么了?”

胡琼月指着房里,“除了你以外,今天上午还有谁进过我的房间?”

“没有啊,您吩咐过以后,院里的人就没有在进去过了。娘娘,是少了什么东西吗?”翠儿一脸惊慌。

没有人?

是啊,对方进她房里,怎么会让人看到发现,她摇了摇头,道:“没丢什么,你忙你的去吧。”

她又重新关了门,沉着脸在床沿坐下来,手放在枕头边,又摸到一小包东西,她吓的惊呼一声,大惊失色!

“翠儿。”胡琼月道:“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出门一趟。”

她再去找庄一楠,问清楚。

169 打草

胡琼月去了通州,正是汛期,庄一楠在通州的同福楼等了一天的船也没有等到。

只好约了后日启程。

时间空暇,他便四处走走看看,还买了许多的特产,一副准备带回去送人的架势,胡琼月跟了他一个时辰,见他进了一家酒楼,她便下车进了楼内。

“庄先生。”胡琼月在他面前坐下来,庄一楠看到她并不惊讶,而是起身拱了拱手,道:“侧妃娘娘。”

胡琼月颔首,开门见山的道:“你可知道,有人在我的妆奁匣子里放了一封信?”

“不知道。”庄一楠问道:“什么人放的?”

胡琼月将信递给他,庄一楠拿起来看过,字迹他不认识,又递给了胡琼月,“似乎没什么特别。”

“那这个呢。”胡琼月将一包药粉给他,“我去药店,对方说这是没有炮制过的草乌。”

她仔细问了,这种毒药又名“断肠草”,吃多了就是死。

庄一楠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看着胡琼月,道:“侧妃娘娘不该给我看这些,因为我能做的都做了。”

“什么意思,你也不知道?”胡琼月不敢置信,浑身冰凉。

庄一楠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胡琼月知道,她这一趟是白跑了,当即起身,话锋一转,道:“我不放心,特意来送送先生。”说着,招呼自己的丫头上来,提了两匣子的东西,“这是我送给父母亲的礼,还劳累先生带回去。”

“不劳累,娘娘一片孝心,老爷和夫人会很欢喜,我辛苦点是应该的。”庄一楠收了东西,亲自送胡琼月下楼,目送她上马车走远,他才抚了抚袍子上楼。

这么着急就送东西来了,准备让胡氏毒谁呢?

赵标还是赵治庭?

不过,赵标的可能性更大点,毕竟要杀赵治庭,胡琼月应该是不会下手的。

胁迫人做事,也要用策略。

有意思,没想到来一趟收获这么大。

庄一楠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告诉萧山。

不知道,那人的消息有没有递去府里,大人是不是已经查到线索了。

这么多年了,老爷和夫人太苦了。

现在那人至于露出了首尾,他们就一定不能错过。

京中,苏婉如的家长有沈湛坐镇,更加的成功,家长会过后,她厨房就在女学里开了六桌的酒席,几乎来的人都留了下来,于是便出现屠户和盐铁史领桌吃酒,买菜的老汉和二品大员敬酒的情况。

苏婉如四面走动,她也没坐,只左右隔壁的说话。

一场酒席宾主尽欢,众人不聊朝政民生,只说自家孩子如何如何,抛去了平日的身份,只做父亲,互相交流说起各自经验并不丰富的育儿经。

说着说着,就转到了风月,苏婉如掩面而笑离了场,司三葆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背后,她惊了一跳,道:“公公,您怎么走路都没声音的。”

“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司三葆看着院中的景象,眉梢高高挑着,似笑非笑道:“小丫头,这就是你办女学的真正目的?”

苏婉如一愣,不解的道:“公公什么意思,我不懂啊。”

“少和杂家装腔作势。”司三葆白了苏婉如一眼,低声道:“前朝有江南党,西北党,余杭党现在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有了女学党,都是拜你所赐啊。”

“还有这事?”苏婉如满面的惊讶,“那要真是这样,我可真就名垂千史了。”

司三葆就指了指她的脑袋,没好气的道:“船找好了,赶紧遣人带银子去验船。”

“公公办事就是麻利。”苏婉如竖起个大拇指,司三葆冷哼了一声,问道:“我问你,崔大人装疯卖傻,是不是你说的?这种手法,他一个人怎么想的起来,只有你这个一身坏心眼的丫头,才能想得到。”

苏婉如掩面一笑,嘘了一声,“公公可千万保密,我也不是帮崔大人,我就是不想玉蝶嫁去被人害。我了解胡琼月,她不生事就浑身不舒坦,我们玉蝶单纯可爱,哪能和她共侍一夫。”

“所以你就拱着她做侧妃?”司三葆没好气,但也知道,这个法子其实是最妥当的,但是也巧了,正好庄一楠来了,“要是成都府不来人认亲,你打算怎么做?”

“我没打算。”苏婉如道:“那是圣旨定的婚事,要是没有合适的时机,我就是再大的本事,也只能爱莫能助。”

司三葆才不信,事情都是人做的,现在看来,只要这丫头愿意花心思,恐怕什么事都难不倒她。

“行了,杂家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司三葆问道:“宁王爷去哪里了?”

苏婉如摇头,“我不知道,他突然说出去办事,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也是奇怪了。”司三葆道:“我居然没有查到他的踪迹。”

这有什么奇怪的,赵衍要是不想让人找到他,那就一定不会被人找到,他只是不想参与世事,不是没有能力。

“宁王爷没是事吧,您为何要查他?”苏婉如奇怪道。

司三葆戒备的回道:“和你有什么关系。”说完,转身就走,苏婉如送出去,隔着影壁院子里的人看不到他们,苏婉如想到什么,问道:“公公,前朝有什么有名的人吗?或者了不起的人吗。”

司三葆蹙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不是长兴侯在打仗吗,元蒙人出关后好像就剩他一个有用的,难道前朝都没什么有用或者有名的人吗。”

“有啊。”司三葆道:“前朝的希珍公主。”

苏婉如愣了一下,问道:“修登月塔的那位前朝公主?”

“是啊。”司三葆道:“除此以外,杂家还真是一时想不起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了。”

苏婉如点头,也对,那位公主确实算是一位名人,她笑着道:“我想问男人,或者朝臣。”

“这个杂家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去查查史书,或者”司三葆指了指里面,“那么多饱学之士,还有几位是前朝留下来的朝臣,你可以问他们啊。”

要是能问她早就问了,就是不清楚有多少和那个人有关系,她才谨慎行事。

“公公。”苏婉如低声道:“我卖您一个人情,包您发财。”

司三葆面色一正,道:“什么人情。”苏婉如和她说话,通常是三句真七局假,但是她真说正事的时候,是从不开玩笑的。

“荆州贪墨案的鲁大人,自己当时陷害我的林大人,还有,坑杀流民案的周大人,祝大人,廖大人您可知道他们有个共通点?”苏婉如道。

司三葆心头一跳,顿时回道:“都是前朝遗留的官员?”

“没错。”苏婉如道:“我敢肯定,这些人肯定有某种联系,说不定还串通在一起图谋不轨,公公,此事非同小可,您一定要查一查。不能冤枉好人,可也不能错放奸佞逆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