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苏婉如无奈的道:“我失策了。”

朱珣笑的肚子疼。

萧山在陕西打了一个月,从汉中一路逼到延平府,过了这里就是延绥,离山西不过一日的脚程,他们四万人到城门外,根本没有安营扎寨,直接埋锅吃了一顿午饭后,打算下午就开始攻城。

萧山在军帐中看地域图,繆长英拿了一封信进来,笑着道:“大人,南阳来的信。”

“南阳啊,那可能是婉婉的信。”他接过来拆开一看,就见信纸上鬼画符似的,墨汁乱七八糟,还有手印,还画着个圆圆的脑袋,鼻子眼睛歪在脸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这…什么?”繆长英看着奇怪,“公主给您写这信是什么意思?”

萧山也愣住了,左右翻看着不明白,又看了第二页,赫然看到信纸上有个黑乎乎的手掌印,手掌很小,五指展开,拖着墨汁乱七八糟的,却透着…童趣。

“是八月。”萧山眼睛一亮,哈哈大笑给繆长英看,“是八月给我写的信。”

繆长英也跟着笑了起来,探头过来研究信的内容,“这写的画的是什么意思呢,这个是脸吧,脸上画的点是什么。”

“像在哭。”萧山才猜测着,“他这是在告诉我,他哭了,很可怜?”

繆长英看不懂,觉得萧山说的有点道理,“八月这是被人欺负了,所以给你写信诉苦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老子欺负他了。”萧山叹气,越发的想见八月,“估计要见到他,还要再等个半年。”

希望能八月十五的时候碰上面,也好一起给八月过生辰。

“你给他回信啊。”繆长英道:“你也画画,估计他是背着他娘写的信,你写字他又不认识。”

萧山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笑着铺了信纸,正提笔要画,却发现他不知道怎么画,揉了揉额头道:“等我再想想。”说着起来从行李里提了个箱子出来,里面都是他行军空闲时,给八月做或是买的玩具。

“我那也有点。”繆长英道:“一会儿拿过来,一起送回去吧。”

萧山哈哈笑着,道:“这小子,精的很,知道这么多人喜欢他,还不知道如何嘚瑟呢。”

“他讨喜啊。”繆长英羡慕的不得了,“等长大了,咱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萧山想想觉得对,正要说话,外面有人进来回禀,道:“大人,有位姓钱的妇人,和一位姓宋的小哥求见,他们说他们认识夫人。”

“请他们进来。”萧山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繆长英在一边坐下来,随即就看到门口进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钱身婶,跟着的则是宋丸,两人磕头行礼,宋丸回道:“大人,我们早年是延平府流民,幸得侯爷和公主所救才得以保住了一条命,侯爷和公主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原来是延平府坑杀流民那件事中的幸存者,萧山请两人起来,看着钱婶问道:“上次婉婉写信来求一位大婶帮她求姻缘线,就是你?”

“是!”钱婶子道:“侯爷和公主手腕上戴着的就是民妇给我儿子儿媳求的。后来公主写信来,我又去庙中求的姻缘线,这线特别灵验,只要心诚,就没有不成的姻缘。”

“确实是,沈湛和婉婉就是有情人成佳偶眷属了。”萧山颔首,看着繆长英,繆长英果然眼睛一亮,想给他儿子也求一个。

钱婶却是笑着道:“大人,侯爷和公主手上戴的不是姻缘线,那是求子的。”当年她儿子和儿媳还活着的时候,好几年没生,她这才三跪九拜上山求的。

“哦,那也是灵的,我们八月都快两岁了。”萧山哈哈大笑。

钱婶子点头,笑着道:“确实是灵的,我们隔壁村有个妇人连生了两个女儿后去求的子,回来后,五年生了三个儿子。”

“还有我们村里也是有几个,求了以后,都是连着生了三四个儿子才停下来呢。”钱婶子道。

萧山咧着嘴笑的弧度僵硬了,和繆长英对视一眼,随即道:“非得生三四个?”

“也不一定,也有一家子生了七个兄弟的。”钱婶道。

萧山眼前黑了黑,尴尬的笑着道:“兄弟多好,多了热闹,互相帮衬。”

“就是这个道理。”钱婶高兴的说着,一边里宋丸就拐了她一下,低声道:“婶子,我们来不是说这

225 受伤

“音音不来。”朱珣一脸奇怪,和苏婉如道:“我们都在这里,她为什么不过来,和你二哥有什么话讲?”

苏婉如眉梢挑的高高的,很想顶他一句,可是忍了,将来很有可能是亲家,她要客气一点的,“音音很聪明,我二哥可能需要她帮忙吧,毕竟我们这里人多,我二哥身边能出谋划策的人少嘛。”

“少吗,我听说很多人去投奔他了。”朱珣道:“他现在有很多能人异士相助。”

苏婉如咳嗽了一声,道:“他们哪有音音厉害,是吧。”

朱珣一脸狐疑,眯了眯眼睛,道:“你二哥,不会对我家音音有什么想法吧?我可告诉你,我家音音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让她待在一个院子里可以,可让她和你一样八面玲珑,就难了。”

“这我哪知道。”苏婉如心虚,不准备和他斗嘴,她说的决绝了,回头苏季一心想娶朱音,她多没面子,可要是说一定娶,要是苏季不是这个意思呢,朱珣岂不是觉得他们兄妹耍他们玩儿,“你要是想知道,你去问音音啊,冲我发什么脾气。”

朱珣哼了一声,“我给音音写信,让她离你二哥远点…我也要离你远点。”

朱珣一转身,被一个小家伙抱住了腿,奶声奶气的撒娇,“猪叔叔,带我上去骑马好不好啊。”

“还有你。”朱珣点着八月的脑袋,“坏八月。”

八月瘪着嘴,一抽一抽的,“你吵不过我娘,就欺负我。”又道:“我是软柿子哦。”

朱珣嘴角抖了抖,“行了,行了,我带你去骑马。”

“猪叔叔最好了。”八月像猴子一样,顺着朱珣的腿往上爬,让他抱,苏婉如在一边吼着道:“闹什么,不准让大人抱。”

朱珣本来没打算抱的,一听就不服气了,“我偏要抱着他。”说着,就提着八月扛在肩头跑了起来,“走喽,带我大儿子骑马去喽。”

八月嘻嘻笑着,和苏婉如挤了挤眼睛。

“坏家伙。”苏婉如轻笑,打了个哈欠,梅予从房里出来,她摆了摆手,道:“我去躺会儿,天气太热了。”

梅予颔首,想起什么来,问道:“沈湛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月的药要给他。”

“什么药?”苏婉如问道。

梅予扬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脸一红尴尬的道:“哦,这事你和他说去,我不管的。”说着要走。

“知道了。”梅予就回房拿了药去营地找沈湛,沈湛正在和远道赶来的周奉说着话,“应天绕开了,城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大家都在猜测,后宋为什么绕开应天,是不是因为当年公主曾被江阴侯府欺负过,所以,因为他们在,所以您有意绕开。”

整个应天都在排挤韩府。

“韩江毅呢。”沈湛问道:“他没什么反应?”

周奉回道:“看不出来什么反应,他老实做买卖,除了买卖难做了一点外,几乎不和外人来往。”他们一直派人看着韩江毅的,也不算监视,只是怕他有什么别的动作。

“他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表什么样的态度。”沈湛道:“应天暂时不管了,先生就留在这里吧。”

周奉拱手应是,“那属下先下去按您交代的,起草一份讨伐文书昭告天下。”

他们打到山西来了,这份文书就有必要了,就以满江红的名义,以天下百姓的名义,讨伐赵之昂。

“周先生到了,许久不见,您身体可好。”梅予进来,正好碰见了周奉,两人互相拱手,周奉回道:“勉强支撑,劳梅大夫挂念了。”

梅予一笑,道:“稍后我给您扶脉。”

“有劳,有劳。”周奉回着,撇了一眼梅予手中的药瓶,便出了门,梅予进去将药瓶递给沈湛,“这是这个月的药。”

沈湛接了瓶子倒了一粒就吃了。

梅予扬了扬眉头便出门了。

军营离的不远,他出了总帐就去了周奉那边,笑着道:“先生清减了一些,可是应天的操心的事情太多?”

“其实还好,因为侯爷没有去,所以那边的民心便就有些不稳。”周奉请梅予坐,笑着道:“到是锦绣坊里,整日里来来往往的人极多,邱姑姑说是要关门谢客,一律不见外人。”

“因为公主的缘故吧。”梅予含笑道:“苏二哥的衣服做的如何了?”

苏婉如去年就请邱姑姑他们做龙袍,依旧是青红主绣,预计今年七八月份能拿到。

“我还没看着,但听邱姑姑说七八月份赶一赶是能出来的。”周奉道:“式样上有些改进,公主特意画的图纸过去的。”

梅予哈哈一笑,道:“公主就是奇思妙想。”说着微顿,放了脉枕,“我给先生请个脉。”

周奉说着多谢,放了手,梅予给他看过,开了药,笑着道:“先生切记的早晚去我那里喝药才行,不可马虎大意了。”

“多谢梅大夫了。”周奉拱手道谢,梅予起身离开,他送他出去。

梅予出了军营,想到他进城时看到城外一块地里种着三七,像是有几年的样子,他想到便调转了马头往药田而去,沿路三三两两的百姓,有说有笑的走着。

一片安逸祥和,这和他原设想的天下大乱不同,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尽量不去影响百姓的生活,虽难做到,却都已是尽了全力。

药田不远,他下了马找到守着药田的药农,道明了来意。

药农姓刘,中年人约莫四十出头的样子,笑着拱手,道:“梅大夫若是要的话,现在只能匀您一垄了,其余的都被钱官人三年前订了。”

“一垄就够了。”梅予笑着道:“那我今日就给您定金,等他日您起药的时候我再来。”

刘伯笑着应是,收了梅予五两银子的定金,正要说话,迎面田埂上走来三个人,他笑着和梅予道:“念着人就来了,梅大夫,那位就是钱官人。”

梅予回头去看,领头的是位三十几岁的男子,微胖的身材,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虚的厉害,像是大病未愈的样子。

“那我就先回去了。”梅予道:“您忙您的,半个月后我再来。”

刘伯笑着应是,那边已经去迎钱官人。

梅予走了几步,就看到钱官人和刘伯说了几句话,就虚虚的被人扶着进了棚子里歇着,刘伯也急匆匆的往这边来,梅予问道:“这是怎么了。”

“钱官人大病才好,这站了一刻就觉得头晕目眩的,我给他去请大夫…”说着想起来梅予就是大夫,忙道:“能不能请您给看看。”

梅予正好无事,便欣然同意了,随着刘伯过去给钱官人扶了脉,脉象有些虚,他道:“钱官人生的什么病,现在看来病已是好了,就是身体虚了些,要好好调养。”

“拉肚子。”钱官人无奈的道:“天气热,沿途累了喝了几次泉水,后来就开始拉,三五日的功夫就拉的我下不了床。”

梅予颔首,道:“没什么大事,你歇几日养一养就好了。”

“多谢,多谢。”钱官人道谢,梅予就没有再留,告辞而去。

苏婉如躺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睡意,便出门在街上闲逛,卫辉比南阳繁荣很多,她一上街,街面上四面邻居都认得她,喊着道:“公主,你这是要出门吗,我们新进的一批料子不错,您可要看看。”

“公主,我们有新来的一批挂屏,挂在马车里大小也是合适的。”

旁边的人就怼了说话的人一下,笑着道:“你知道公主以前做什么的,大名鼎鼎的苏姑姑就是公主,你卖她绣品,你本事够大的啊。”

“公主现在没空绣花了啊。”那位东家道:“所以我得了好东西,给公主用,若是公主也说好,那我们的名声岂不是打响了。”

苏婉如听着笑了起来,不禁想起应景里的人,也不知道大家怎么样

226 宠爱

“我的马一直放在马厩里啊,”朱珣来回的走,又停下来看着因为发烧而小脸红扑扑的八月,心里一阵后怕,“有人不但能进马厩,还知道我的马?”

“这没什么难的,我们这又不是禁宫深宅,更何况,马厩就在后巷,有人想进去还不容易。”苏婉如摆手道:“我们都大意了,一直以为防守的很严密,实际上身边满是漏洞啊。”

因为她想要和别处不同,所以查访都是明松暗紧,但终归还是有漏之鱼,让人钻了空子。

“先查吧。”朱珣看看她又看看沈湛,“只要这个居心叵测的人在,就一定能会找到蛛丝马迹。”

苏婉如问沈湛,“好查吗?”

“不好查,不亚于大海捞针。”沈湛道:“不过也没什么,这个人既然动手了,又只是不轻不重的伤了正言和八月,想必这并非是他的最终目的,我们就当不知道,对方就一定还会有所动作。”

苏婉如点头,“那你明天怎么办,还走不走。”沈湛计划明天攻城。

“押后两日吧。”沈湛看着八月,心里也不放心,苏婉如想了想,道:“算了,你还是去吧,兵都点好了,什么都安排妥当了,忽然改变了计划,难免影响军心。八月有我呢,更何况正言和梅子青都在,没事。”

“嗯,没什么大事。”梅予起身道:“小孩子头疼脑热而已,我和公主轮流守着,不会有事。”

沈湛眉头挑了挑,扫了一眼八月,见儿子醒了,余光正打量着他,他顿了顿,道:“他有什么好担心的,小孩子生病很正常。”又道:“那行,马厩的事我会让人暗中去查,你们不用管。”

八月像是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的躺着,苏婉如的手被他攥着,小手滚烫的,她柔声道:“再喝点水好不好?”

“好。”八月点着头,“娘,喝糖水行不行,就一次以后都不喝了。”

苏婉如红了眼圈,点头道:“嗯,喝一次送一次,我们八月生病了,喝点糖水没事。”

“娘真好。”八月笑的眼皮成了三层,苏婉如叹气去化了一碗糖水,就看着抱着碗咕咚咕咚的喝了,砸了砸嘴,“娘,好甜!”

苏婉如噗嗤一笑,和沈湛道:“说的好像我平时虐待他一样,喝口糖水也能高兴半天。”

“小孩子就爱吃甜的啊。”朱珣道:“谁让你古里古怪的不给他吃这些。”

苏婉如白了他一眼,“你小时候是不是吃了很多?”

朱珣想了想,他小时候家里穷死了,哪有多少零嘴吃,不过为了证明苏婉如是错的,便道:“当然,我小时候常吃。”

“所以笨啊。”苏婉如道:“糖吃多了不但坏牙,还会变傻。”

朱珣瞪眼,八月咯咯的笑了起来,偎在苏婉如的腿上,笑着道:“猪叔叔,好傻。”

“你!”朱珣一看八月笑了,就松了口气,“行了,八月笑了也值了,我这也是彩衣娱亲了。”

八月想大笑,可没什么力气,趴在苏婉如身上闷闷的笑着。

“你要不回去,就在软榻上躺着,一身的伤。”沈湛看着朱珣,“我让人给你再换一匹马,那匹马不能要了。”

朱珣哦了一声,道:“那弄匹好的,像你那匹那样的,日行八百里。”

“那我那匹给你,”沈湛道:“我随便一匹就行了。”

八月听着眼睛发亮,期盼的看着沈湛。

沈湛白了他一眼,咳嗽了一声,道:“我出去转转,一会儿就回来。”说着就走了。

八月瘪着嘴没说话,梅予道:“你躺好了,我给推手腕,等烧退就好了。”

“嗯嗯。”八月乖巧躺着,苏婉如就坐在一边,朱珣也躺在软榻上,四眼八叉的,她摇了摇头抓了毯子给他盖着,“睡着了不呼噜吧,回头吵着八月。”

“你还是不是朋友,我看你成亲后,越来越泼了。”朱珣哼了一声,“没同情心。”

苏婉如呸了一声,不理他。

梅予按推了一会儿穴位,八月便睡着了,躺到下午醒来,苏婉如哄着他吃了半碗粥,精神就好了一些,梅予道:“烧退了一些,要是晚上不烧了,就没事了。”

“嗯。”苏婉如抱着八月,道:“八月真棒!”

八月抿唇笑着,正要说话,就听院子里咳嗽了一声,苏婉如扬眉,道:“你爹回来了,我们去看看。”说着,抱着八月出了房门,一出去就看到沈湛站在院子里,他身后居然跟着一匹很小的小马驹,不过到他腰的高度,白色的鬃毛,眼睛黑亮亮的,特别健康可爱的样子。

“马!”小月一看到就兴奋起来,屁股一拱一拱的要下来,“小马!”

苏婉如失笑,将他放下来,八月就蹬蹬跑过去,迫不及待的想往马背爬。

“急什么。”沈湛将儿子提起来,往马背一放,小马似乎不高兴,扭腰甩蹄子,八月哈哈笑着,趴在马背上喊着,“爹,爹啊,这个是不是我的马。”

“反正我不要,就给你吧。”沈湛道。

八月眼睛晶晶亮的看着沈湛,一下子扑在沈湛身上,抱着他,道:“爹,你终于是我爹了。”

“什么!”沈湛嘴皮子一抽,八月呵呵的笑着,“我的意思,您是最好的爹。”

沈湛面色好了点,咳嗽了一声,道:“小兔崽子,算你有点良心。”

八月偷偷朝苏婉如挤了挤眼睛,又一门心思扑在小马上。

“是爹送你的礼物呢。”苏婉如道:“八月给他取个名字吧。”

八月眼睛骨碌碌转着,抓耳挠腮的,随即看到趴在墙根啃骨头的二狗子,眼睛一亮,道:“娘,叫三狗子好不好。”

“它又不是狗,这样喊三狗子不合适吧。”苏婉如失笑,八月摇着头,道:“是兄弟,像像爹和猪叔叔这样。”

沈湛眼皮跳了跳,朱珣在蹦了出来,大喝道:“什么玩意,这能和人比吗,他们一个是狗,一个是马,我和你爹是人。”

“都是兄弟。”八月哼了一声,摸了摸小马,“三狗子!”

一院子的人脸色难看,还都没法反驳,苏婉如看着沈湛,叹气道:“失策,我不该让他取名字的。”

“行了,把它拴在院子里,你想看就看得到,不用一直盯着。”沈湛将八月抱下来,“去躺着吧。”

八月站在马腿边,显得一点一点高,笑眯眯摸着它,“三狗子,你去和二狗子玩,我等会儿再来陪你。”

“汪汪。”二狗子叼着骨头跑过来,咯噔一声将骨头丢给了三狗子,然后又摇头摆尾的站在一边看着它,似乎在等三狗子。

三狗子没说话,甩了蹄子踢踢踏踏的走了。

二狗子气的叼着骨头就跑回窝里待着去了。

“二狗子生气了。”八月让苏婉如抱着,闹了一会儿出了汗,小脸也没有方才那么红润了,苏婉如抱着他回房,道:“没事,二狗子会自己报仇的。”

话落,就听到汪汪几声叫,果然就看到二狗子冲着被拴在树上的三狗子汪汪的吼,那样子凶神恶煞,一副警告示威的架势。

可三狗子蹄子一甩,他跐溜一下跑远了,等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动静,他有跑过来,汪汪的叫。

“怂!”朱珣哈哈大笑,道:“这狗,太怂了。”

晚上,八月睡的很早,苏婉如和沈湛两人躺在外面,苏婉如低声问道:“那针扎在什么地方了?”

“扎在马鞍上,人不坐上去没事,坐上去一压针就扎的疼,马就疯了。”沈湛道:“针上还淬了毒,马往后再用,依旧会狂躁。”

苏婉如想不明白,坐起来,道:“难道是燕京来人做的手脚,赵之昂应该不会,他的手段还没有这么龌蹉。”

她虽恨赵之昂,对方也不是多高尚的人,但还算磊落,不像是做这种阴司手段害人的人。

“嗯。”沈湛道:“人应该还在城中,我让随一带着人暗中去查了,门户也有人守着,我的马依旧栓在马厩里。”

苏婉如想了想,道:“如果对方真要害你,那就应该扎你的马。我怎么觉得他的目的是八月呢。”

“是有这个意思。”沈湛看着她,又侧目看了一眼儿子,眉头紧蹙沉声道:“若真是这样,明天让裘戎先带兵走,我留一日,定要将此人找出来。”

苏婉如没有反对,儿子的事不是开玩笑的,夫妻两人靠在床头守着儿子,好一会儿沉默下来。

“你今天怎么想起来给他买个小马驹,”苏婉如侧目看着他,笑着道:“买就买了还说那样的话,你关心自己日子,难道还丢人了。”

沈湛咳嗽了一声,道:“关心什么,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他身边这么多人护着,日子过的已是很好了,不需要我再宠着。”

“那能一样吗。”苏婉如拧了他一下,“他是我儿子,我生的,我能让他和你一样吃那么苦吗。”

沈湛瞪眼,“他是男孩子,你别养的那么娇,一遇到事就哭着找娘,好意思吗。”

“他才两岁,你当他二十呢。”苏婉如背过身去不理他,“你两岁的时候就没哭过?说的自己更神仙似的。”

沈湛以拳抵唇咳嗽了一声,拿胳膊肘怼了怼她,“你转过来说话。”

“不想理你。”苏婉如怒道:“我要再生十个男孩,气死你。”

沈湛闷闷的笑起来,将她掰过来低声道:“十个太多了,再生个闺女就行了。”

“这是我的事。”苏婉如道:“谁让你嫌弃我儿子的,你靠边待着去。”

沈湛咬了一口她的手背,“没有我,你能生的出来。”

“呸。”苏婉如被气笑了,踢了他一下,“那你对儿子好点,成天板着脸,回头他和你不亲。”

沈湛嗯了一声,道:“没事,我会有闺女的。”

“你就想吧。”苏婉如正要说话,沈湛起身想要亲她一下,还落着唇,就听到八月道:“娘,我想尿尿。”

沈湛尴尬的摸了摸的鼻子,咕哝道:“这就是儿子。”

“带儿子小解去。”苏婉如将八月递给沈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担负起一个爹的责任,我的夫君大人,努力哦!”

沈湛提着儿子起来去净室,就听八月咕哝着蹬蹬跑出来,一溜烟的爬回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露出一双眼睛来,道:“娘,我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