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儿跟阿弦说说就好,我不插手。”男主外,女主内,这些事他也确实不想管。

一听这话,将军夫人心头一喜,忙笑着道:“郡主也是答应了的,所以娘打算直接从你那十二房妾室里挑几个过去就行了。”

夜云朝原以为母亲是要给自己房里添丫头,听到这里也回过味儿来了,想到之前将军府门前那‘花团锦簇’的一幕,他下意识地锁紧了眉头:“娘,我还不想纳妾。”

“她们本就是你的妾室,不用再纳了,只是分拨几个过去帮着郡主侍候你。”

“不用了。”

见儿子一脸排斥,将军夫人眉头一挑:“郡主也是答应了的,是不是郡主?”

一直没吭气儿的华青弦这时终于抬起头来,也不回答,只看着将军夫人意味深长的笑。

那笑容,从里到外都透着寒!

第一五六章:打落牙齿和血吞

自华青弦嫁入将军府,大多时候,她对将军夫人都很客气,该笑的时候笑,该恭敬的时候恭敬,还从未用这样的眼光看过她。将军夫人心底发毛,正不知所措间,突见华青弦收起锋芒毕露的眼神,转身看向夜云朝。

“嗯!我是答应了。”

华青弦行事从不瞒夜云朝,他也知道她一直对这件理耿耿于怀,原本想由着她去处理,可母亲的行为也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大过年的,他前脚才进门,后脚就给自己媳妇添堵,这事儿他也确实觉得对不住人。

“阿弦,这事儿我来处理。”

华青弦不答应了,挑高了眉头看他:“男主外,女主内,这事儿吧!我说了算。”

“别胡闹。”

“胡闹吗?娘说这是贤惠呢!”说着,华青弦一笑,又转首看向将军夫人:“是不是娘?”

华青弦脸上明明在笑,但将军夫人却感觉寒意森森,顿时便有了就此作罢的想法。可她转念一想,万一华青弦真的不能生孩子,她们华家的香火难道就要这么断下去?

不行,就算是害怕也要坚持。

“云朝,郡主都能这么大度,你就接受她的好意吧!”

“娘是嫌府里事儿不够多是么?”

一听这话,将军夫人不高兴了:“哎!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娘呢?娘还不是为你好。”说罢,将军夫人又对夜云朝挤起了眼:“有些事儿娘不是写信跟你说了么?”

之前将军夫人有意想为夜云朝再收两房妾室进瞰澜轩,可华青弦那边似乎一直不太顺利,为此,将军夫人便偷偷给夜云朝写过信,告诉了他关于华青弦可能不能生孩子的事。虽说事后没有得到回信,但将军夫人也相信夜云朝心中有数,可现在她把什么都安排好了,这孩子怎么还反对起来了呢?

“让她们都回秋霜居,我一个也不要。”

“那可不行,娘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可以自个儿挑的,也不要多,先挑一两个过去都行。”

听到这话,夜云朝无力呻吟:“娘,您别闹了行不行?”

母子俩为了收不收房之事闹得并不愉快,华青弦这个最应该有反应的人偏偏什么反应都没有。她挑高了眉头看着院子里那十二个花枝招展的妖精,心里想的却是她们跟着自己回了瞰澜轩后,睡上那大通铺的画面。

啧啧啧!一定很精彩!

争执到最后,夜云朝也失了耐心,决然道:“总之,我不要。”

将军夫人也铁了心,恨声道:“不要也得要。”

“娘喜欢她们就留给娘好了,总之,不要送去瞰澜轩。”

话到这里,将军夫人气得要跳脚:“你要气死娘么?娘不管,你要是自己不肯挑,娘就自己给你们挑四个过去。”

吵得这么凶,她这个做媳妇儿的再不劝架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所以,华青弦扭着帕子上前,善解人意地开了口:“四个怎么够啊?要不就让她们都过去瞰澜轩吧!人多力量大,干起活来也更快更好。”

没想到华青弦居然肯主动劝夜云朝纳妾,将军夫人震惊之外还有些受宠若惊:“郡主,你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连给她们住的地方都准备好了。”

“阿弦…”

华青弦撇了撇嘴,皮笑皮不笑地看着夜云朝:“相公,你就答应了吧!可不能阻止我做贤妻良母。”

闻声,夜云朝无力了,她是真的想做贤妻良母么?怕是想做悍妇妒妻了吧!可她眼睛闪闪发光的时候,就代表她决心已定,知道没办法再阻止她,夜云朝终于幽幽一叹!

随她去了,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好!

夜云朝阻止不了华青弦想做‘贤妻良母’的决心,所以秋霜十二美终于还是跟着她们一起回了瞰澜轩。

那十二个美人原以为只要进了瞰澜轩就有机会在夜云朝面前晃,只要能多摆出自己美丽的一面,总有一天有机会为夜云朝暖床,可是,这一次她们错了,大错特错!

一进院子,华青弦就端起了‘主母’的架子,让那十二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在她身边立规矩,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插花,又是烧碳的,最夸张的还被她派出去种花翻土。总之,明明有十二位大美人,可她就是能找到办法让她们忙到脚不着地。

大过年的,外面又冷又寒,十二位美人哪里受得住?

终于有两位摞了挑子直接跑到主屋里找华青弦哭,才哭了两声,其它的十位都来了。满满当当站了一整屋,华青弦倒也没多生气,只高高兴兴地让天雨和泌兰陪着自己在桌前吃果子。

那些美妾们知道今日要接夜云朝,每一个都是精心装扮过的,为了显出身材,穿的也不多,这么大冷的天,一个个都冻得嘴唇发紫,自然气得不行了。

“少夫人,我们不是丫鬟,您怎么能让我们做那些事儿呢?”一个被叫去浇菜园子的美妾非常气愤,就算是入了将军府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至少身边也还是有人侍候的,可现在,身边的丫头给带走了,自己还要来侍候别人,那美妾一张漂亮的小脸上尽是阴霾,说话的时候委屈得几乎要掉泪。

有人起了头,自然就有人附和,另一个美妾也跟着叫嚣:“对啊!我从小到大还没做过那样粗重的活,手指头都磨破了。”

还有人故意夸大其词:“天气这么冷,还一直让我们在外面呆着,会生病的。”

“我们是将军的妾室不是贱婢,我们不会再做那些事。”

“对呀对呀!我们不做。”

众美妾叽叽喳喳地说着,华青弦却是头也不抬,只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果子,待得吃饱了,这才不紧不慢地看了一眼身边的泌兰,奇怪道:“泌兰,她们刚才在说什么呀?”

“说她们不是贱婢,而是妾室,说她们不要干活,要等着人侍候,像少夫人一样。”

泌兰素来最明白华青弦的心思,一开口华青弦便笑了,还故意反问道:“那妾是个什么东西啊?”

泌兰也吃了一颗果子,一边嚼,一边回答:“少夫人,妾不是个东西。”

不过是说了两句话,泌兰已经气得那十二个美人几乎要跳楼了,有几个气得不行要过来挠她的脸,却被天雨一巴掌就拍了回去,疼得嗷嗷直叫。

泌兰她们没见过,可天雨她们都是见过的,知道是夜云朝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谁也不敢得罪,所以,就算是挨了打那些美妾也不敢吱声,只一个个咬牙切齿地看着华青弦,一幅她要是不给她们一个说法,她们就不会放过她的表情。

华青弦拿起上等的云丝帕擦了擦手,这才斜眸看了几点那些美妾。突然卟哧一声笑道:“原来妾不是个东西啊!”

泌兰点了点头,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回少夫人,妾从古到今,虽然表面上是主子的一份子,但是地位最低的主子。他们的地位仅仅比奴才稍高,甚至还不如有脸的奴才。还有,妾死了以后不能埋入祖坟,只能随便找个墓地埋了,只有少数有重要子嗣和受宠的才能埋入祖坟。”

听到这里,华青弦一脸恍然:“换言之,没有子嗣也不受宠的妾,其实还不如丫鬟对不对?”

泌兰又点了点头,还故意大声地强调道:“对,所以她们就是挨了天雨姐姐一巴掌,也没有一个敢打回来。”

这话一出,那个挨了天雨一巴掌的美妾当时便黑了脸,而其它的美妾,虽然心有不忿却也不敢直接顶撞过来。毕竟,天雨确实是个丫鬟,而她们也确实不如天雨在府里地位高。

这些美妾平素在家也都是千金小姐,虽然家门地位不如将军府这么高,但也从未受过这等侮辱。让她们没名没份地跟着夜云朝,她们已经觉得委屈,现在还要被华青弦的丫鬟这样羞辱,她们哪里还忍得住。

“死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啪’地一声,华青弦拍案而起:“谁敢动一下泌兰试试?”

那美妾没想到华青弦当面就能翻脸,也是吓得不轻,可毕竟还是觉得委屈,于是又哽咽道:“少夫人,您不可以这么对我们。”

“为什么不可以?”

“我们…我们是要服侍将军的,不是来听你使做这些粗活的。”

闻声,华青弦冷冷一笑,扭头对天雨道:“记下来这位不是什么东西的妾叫什么名字,说了什么话,一会儿通通告诉娘,让娘也来评评理,看看什么叫是来服侍将军,不是来听我使唤做这些粗活的。”

天雨面无表情,但口气十分谦恭:“记下了少夫人。”

十二美妾里,最小那个叫粉蝶,今儿个分到的差事是最苦最累的,可她担心之前得罪了华青弦,所以也不敢太吭声,现在看一起有姐妹都被欺压成这样,知道再怎么讨好华青弦也是没有用了,于是也冲动地叫了起来:“少夫人,您这是欺人太甚。”

红唇轻勾,拧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华青弦扬声高问:“是又怎么样?做妾就得有做妾的样子,对了,妾室冲撞正室是什么罪名呀泌兰?”

闻声,泌兰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少夫人可以把犯了错的妾室随意处置。”

“什么叫随意处置?”

“就是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高兴了还可以赶出府去,卖给别人为奴为婢。”最后的四个字,泌兰咬字极重,仿佛是刻意说给那些美妾听一般。

“真的吗?这么好啊!那你们说我该怎么罚她更好?”华青弦主仆二人一唱一合,却吓得那些美妾们纷纷打起了寒颤,不是因为害怕华青弦会这么做,而是她们觉得华青弦根本就是故意在给她们下套,让她们一个一个钻进来,然后再瓮中捉鳖一起收拾。

粉蝶年纪最小,最不经事,吓得当时便发起了抖:“你,你敢!”

“天雨,这个说我不敢的叫什么?记下来记下来,到时候第一个罚她。”

“是,少夫人,也记下了。”

事情闹到这个局面,眼看着已经无法收拾,一直沉默不语的红衣女子这时候终于站了出来,向着华青弦盈盈一拜,行了个大礼:“少夫人,就算我们千错万错,那也是奉了将军夫人的命过来服侍将军的,您这样,难道就不怕将军夫人怪责您么?”

这个女人华青弦就认识了,十二妾里最妖最美的红莲,也是心机城府最深的一个。

不过,既然华青弦敢这么做,自然也有她敢的道理。是以,面对红莲的威胁,她不但不紧张,还气焰嚣张地对人美妾道:“那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将军夫人要送来的只有两个,你们有十二个,所以只要最后能留下一两个,娘是不会怪我的,你们说对不对?”

只一句话,众美妾瞬间鸦雀无声。

起初她们听说可以都住进瞰澜轩的时候,还以为华青弦真的大发慈悲了。直到后来华青弦事事刁难时,她们还以为华青弦就是要折磨她们。可现在,她们终于懂了,华青弦让她们一起住进瞰澜轩根本就是不安好心。她是要跟她们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让她们一个个不攻自破。

可是,偏偏华青弦说的一字不差,当时将军夫人真的说过让夜云朝先挑两个人,所以,如果她们再闹,就算是华青弦怎么折腾她们将军夫人也是不会再管了,毕竟,十二个里只要有两个入得了将军的眼就好,其它的人,将军夫人是不会管的。

众美妾们慌乱了,一个个面色苍白不能成语,华青弦却又仪态万千地坐到了众美妾的面前,施舍般道:“好好表现吧!记住,能留下来的只有两个人!其它的…”

话说七分留三分,不是任何时候都要把话说得那么透的,有时候未知的结果,才会更让人觉得惊悚。

那些原本还怒气冲冲而来的美妾们,在知道了自己所面临的处境后,一个个也跳不起来了。

“怎么办?”

“能怎么办?赶紧干活去吧!”

“可外面那样冷。”

“再冷会比扫地出门更冷?”

众美妾又乱成一团,华青弦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滚开。

物竟天泽,适者生存。

美妾们虽心不甘情不愿,可想到那唯二的两个留下来的机会,终还是一个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灰溜溜地滚了…

自内室步出,夜云朝大掌轻勾便将华青弦带入了怀中:“阿弦,你好厉害。”

十二个美妾,被一个娇妻收拾的服服帖帖,对别人来说,这可能是一场浩劫,可对夜云朝来说却是一种福气,早知道这个小女人处理这些有一套,可真正见识到了他仍旧不免失笑,阿弦可真是个醋缸子啊!也只有他母亲那么好骗,以为她是真心要接纳这十二房美妾了。

被圈在怀里,华青弦勾唇:“知道我厉害了吧?看你以后还敢拈花惹草不?”

“我唯一拈过的不就是你这朵带刺的蔷薇花么?”

“那谁知道?也许你在我之前拈了不知道多少朵呢?”说着,华青弦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叉着腰哼哼道:“我是不管你以前有多风流,总之,从今以后,将军府的内院我说了算。”

闻声,夜云朝做小男人状,一边点头,一边哈腰:“是是是,你说了算,你说了算。”

“哼!今晚你识相的就乖乖留在我房里,不许去她们的大通铺。”

闻声,夜云朝一脸为难:“这…恐怕不行。”

“什么?你,你…”

靠!这厮是不想混了么?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居然还敢有其它的想法,丫丫个呸的!啥也不说了,华青弦当场就撸袖子,这是不打不成器了。伸手要去掐男人的耳朵,却被男人两只手指就架住,看她气得通红的小脸,夜云朝终于绷不住笑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今晚我要入宫。”

“骗人,你不是才从宫里出来么?”

夜云朝大掌伸来将她的小手全全包住,轻轻一带又将人抱了个满怀,贴在她耳边,男人的呼吸热热地煨着她:“阿弦,我找遍了晋宫的每一个角落,没有看到皇上。”

愕然听到这一句,华青弦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惊问:“皇上不见了?那宫里不是乱了套?”

“恰恰相反,宫里很宁静。”

“你该不会是说没有人知道皇上不见了吧?”

摇摇头,夜云朝担忧道:“怕只怕有人知道皇上不见了,却故意不放出消息,现在外面都只知道皇上病了,可病成什么人,没有人知道。”

“谁说没有人知道的?骆惜玦不就知道?”

提到这个名字,夜云朝沉默了,华青弦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苍穹门中能人众多,但能从宫里把人偷偷弄出去的没几个人,天火应该算是其中一个,会不会是他?”

夜云朝好看的俊眉深深拧了起来,低叹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不得不说,天火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人,可没有理由啊!天火为何要偷皇上出宫?奉了骆惜玦之命,可为什么?

“这也就是我想入宫的理由,暗着见不到皇上,我明着去求见,皇太后总不至于不给我这个面子吧?”以他的身份若不够,那他会带上太皇太后,若是太皇太后还不够,他还能加上两位小王爷,如此这样还不够…那就证明,皇太后心里有鬼,皇上失踪的事与她有关。

“如果皇上失踪了,最着急的应该是太后,可她什么都没做的话,是不是代表她知道皇上在哪里?”

点点头,夜云朝又道:“我最担心的不是皇上是不是被天火带走了,而且,皇上会不会已经不在人世了。”

“…啊?”

华青弦嘴巴又大大地‘o’了起来,这一点她真的没有想到啊!可是,小皇帝如果真的是吃春丸给吃死了,这也太惨了吧!

“目前朝局动荡,若是皇上在此时驾崩,对两位小王爷来说是最好不过的机会,可对太后来说却是死局。所以,皇上若是真的有事,太后绝不会这么快就放出风声,只会侍机而动,等待最佳时机,才拿出皇上的遗诏。”

闻言,华青弦大惊失色。

这是…要宫变了的意思?

华青弦上辈子可是啃过不少历史戏剧本,一般这样的情况下宫变是必然的,而宫变必不可少的一点就是军队,如果皇上真的挂了,那么,保皇派为保他们想要的‘新帝’登基必然兵临城下,到那时,京城将会成为‘炮火’的中心点。

而保王派一直以夜云朝为首,势必也会将他列为重点攻击对象…

“相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皇上可能真的死了啊!”说着,华青弦又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衣袖:“要真的是这样,你进宫是不是会有危险?”

这不是疑问句,这几乎是肯定句了。

如果皇上真的死了,那么,只要夜云朝一踏入宫门,所有的网都会同时收起。万一夜云朝被缚,华青弦白了脸,想都不敢再往下想。

“别紧张,不一定有我想的那么糟。”

“可万一真的让你猜中了呢?”

夜云朝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天风会跟我一起。”

“天风又打不过天火,况且,你们一旦入了宫,就会腹背受敌,到时候根本就是寡不敌众…”

华青弦心里乱糟糟的,总感觉不踏实,可夜云朝却不想让她胡思乱想,只好言劝慰道:“天风拳脚不敌天火,可不代表其它方面胜不过,如有必要,你教他使的那些暗器也该亮出来试试刀了。”说着,他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你说过不许我骗你,也不许我瞒着你什么,所以我才一五一十都告诉你,可若是你这样就沉不住气了,以后,我怎么敢对你说我要做的事?”

“可苍穹门现在已经四分五裂,宫里原来的暗卫肯定会对你不利…”

不待华青弦将话说完,夜云朝伸手点住她的唇不让她再继续:“阿玦应该不至于对我这么狠。”

“那万一他就是有这么狠呢?”

闻声,夜云朝沉默了,但心底里却冷飕飕地冒出了一句:那就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了!

第一五七章:情敌,夜云朝的疑似旧情人

沉闷的话题,让彼此沉默着。

华青弦静静地倚在夜云朝怀里,心中的忐忑已找到不言语来形容。

恰在此时,天雨过来敲门:“门主,有客到。”

闻声,华青弦讶异地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这个时候?”

大过年的,不在家团团圆圆地吃年饭么?怎么还有这么不识相的人,跑来别人的家里做客?

似是想法与华青弦一致,夜云朝的口气也并不热衷:“谁?”

“东阳国郁雪郡主。”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夜云朝好看的眉头拧的更深,华青弦却一脸古怪的瞅着他。

有情况啊!她相公这反应很不正常啊有木有?

临江轩内,郁雪郡主盈盈而立。

她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头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只在头顶上簪着一顶绒毛般的小帽,让她看上去俏皮又柔美,让人心生喜爱。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嵌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相衬,有若盈雪映梅,浅浅一笑,便有一对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郁雪见过将军夫人。”

虽是郡主的身份,可她见到将军夫人还是恭恭敬敬地行着礼,就这一点就让将军夫人满意不已。

“郡主有礼了,请坐。”

郁雪嘟起小嘴,可爱地一笑,半时撒娇地要求:“将军夫人,我能不能坐到朝哥哥身边?”

朝哥哥!整间屋子里能沾上这个字的也就一个人,夜云朝脸色微有变化,但并不分明,但将军夫人却不敢直接应下这要求。

“这,这…”

大过年的,她给华青弦的房里一口气添了十二个妾,这要换了别家的媳妇儿,恐怕就是翻得天翻地覆了,可华青弦大度地接受了这一切,这让将军夫人反倒对她心生歉意。可生出来的歉意还在,突然又来了个郁雪郡主,原来将军夫人还以为这姑娘过来是有其它的什么事。

可现在一看,目的也很明显,冲着她家儿子来的。年三十的一桩一桩的出这种事儿,就算是搁她自己身上都受不了,她怎么好意思再给华青弦添堵?

“不能。”

清清冷冷的声音,温温平平的语气,华青弦一开口,众人视线皆都落在了华青弦身上。

华青弦静静地坐在夜云朝的身边,手里还端着茶慢条斯理地喝着。将军夫人的犹豫已经是给她面子了,她是个聪明人,自然也聪明地接过枪头,既然是掂记自己东西的人,自然也得自己亲手去收拾。

“你是谁?为何不让我坐到朝哥哥身边?”

闻声,华青弦莫名想笑。

问她是谁?这么明显了还要问她是谁?她是真的不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

不过,她怎么说也是个郡主,不该这么没有眼力价,她会这么说,要么就是她真的够蠢,要么就是故意的。可这姑娘长得一双灵动的大眼,怎么看也没那么蠢么。所以,要说她不是故意的,华青弦还真不相信。

不过,人家喜欢装傻,她也乐意配合,所以华青弦放下手里的茶碗,一笑:“因为,他身边的位置是我坐的。”

她挑眉的模样霸气侧露,丝毫没有相让之意,郁雪郡主顿时也收起了轻敌之心,反问道:“你是笙华郡主?”

“嗯!猜对了。”

小姑娘到底还是精明的,知道骗不过自己就大大方方承认,不过,这种玩心机耍手段的丫头最讨嫌了,华青弦下意识地在心里对她打了个大大的红叉,直接拨到了讨厌的那一边。

“那好,你坐朝哥哥左边,我坐右边不就行了。”

在华青弦的印象中,古代男左女右,对应男尊女卑,相学上也是男看左手,女看右手,所以,左为上(大)位,右为下位。但,华表弦目前所在的这个时代,偏偏是反着来的,也就是左为下位,右为上位。

这位郁雪郡主初来乍到,就把主人家赶到了左位,自己给自己排了个右位,这种自以为是,越俎代庖的行为,还真是让华青弦叹为观止。

“不好意思,右边是我的位置。”

那郁雪郡主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不过,想到华青弦毕竟是夜云朝明媒正妻的发妻,也不好当场撕破且,只得让步道:“好吧!那我就坐左边。”

“不好意思,左边也没有你的位置。”

一听这话,郁雪郡主彻底来了火,她已经一让再让了,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还是不领情:“笙华郡主,你什么意思?”

华青弦刷地拉下了脸,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我倒想问问郁雪郡主是什么意思。”

“就是想坐到朝哥哥的身边的意思。”

“你是相公的何人?为何要坐到相公的右边?你想过府里十二位美妾的感觉了么?她们十二个里只有一个能坐到左边,郡主也好意思和她们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