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罔阙开口,陆苏青便道:“不必多言,详情我已尽知。”她略沉了声,对项兰和姚蓁重复了一遍,“跟我回去。”

项兰哪里肯答应,只是站定不动。

岑歌笑笑,开口道:“到底景云门是名门正派,做起事来规矩太多。既不愿出手,就请先回罢。我们还有私事未了,就不送了。”他说完,捏了捏指节,对屈萧然道,“来,继续。”

然而屈萧然并不回应,只将身一转,拉起罔阙,腾跃而起。倏忽间踏过屋檐,飞出了院外。岑歌和隐叶一见,忙飞身追赶。院外把守的俱是霁风堂弟子,早得了宋启昊的命令,不管何人进出,只作没看见。

陆苏青摇头一叹,上前了几步,望着屈那四人离开的方向,心上却隐隐生出些疑虑来。

为何见那斗篷遮面之人会有种熟悉之感,竟似认识得一般?

她思忖良久,不得其解,只得打住思绪,先领众人离开。

……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

大家好,我终于又回来了!!!

首先跟大家道声抱歉……

实在是这段时间太忙了。有很多文字类的工作要处理,下班了还回家写文案什么的简直令人忧桑啊……嘤嘤嘤~~~

然后就是对剧情有些纠结【没错,似乎又没完成下集预告好难过】……

就是突然觉得罢,既然隐叶妹子有能耐给女主下毒,为啥不直接毒死小教主呢?全剧终啊……

【隐叶:……】

【白浚渟:……】

【小教主:……】

咳咳,总之,就当作是本文男主想先救女主,另外没想把其他人扯进大事里头吧~

咳咳咳咳咳~~~

嗯!

下面,依然要解释下本章内的生僻词:

万虺散:

虺:毒蛇,俗你土虺蛇,大毒蛇。泛指蛇类 [venomous snake]。

所以,顾名思义,“万虺散”就是各类蛇毒制剂啦~包括了血液循环毒素和神经性毒素~成分复杂,非常难解~

根据配比不同,多种神经性毒素共同作用,还在青筠身上造成了麻痹和假死症状,实在是棒棒哒~~~

【那只:泥垢……】

嗯嗯,总之,事情就是这样!

下章看点:

是什么样的误会让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呢?——白浚渟。

欢迎到时收看~

【这次一定努力完成预告……握拳!T^T】

不近人情

岑歌和隐叶出了院外,略追了几里,却不见屈萧然和罔阙的身影。岑歌停步一叹,对隐叶道:“妹子你先回去,首领那里还等着呢。”

隐叶点点头,道:“你也别追得太深,到底是摩月教,只怕还有后着。”

岑歌笑答:“放心,我自是贪生怕死、见好就收的。”

言罢,他踏步飞身,继续追查。隐叶则旋身回返,不在话下。

……

那边厢,陆苏青领着项兰和姚蓁出了关宅,只言“贼人”已经去尽。宋启昊闻言,自是心知肚明,不冷不热地道了声谢后,亲自带人进宅内“善后”。然而,待到那花厅之前,见了那成排的尸体,宋启昊默然良久,随后便将所有事务交给柳和春,自己先回了霁风堂。柳和春多少也能猜着宋启昊的心事,原本只是想助故人,谁知却累及数十条无辜性命,到底是引狼入室了。他亦觉愧悔无奈,却也无弥补之法,唯有吩咐弟子收拾尸体入殓,之后再备上些许钱财告慰其家人罢了。外头还有陆苏青和白浚渟一行,也不可怠慢,柳和春嘱咐了弟子们几句,便忙着出来,为众人安排。

一番忙乱,待众人回到霁风堂时,已是午时过半。

一进霁风堂,白浚渟也无言语,抱着青筠径直走回客房。

众人虽不知详情,但青筠的样子甚是古怪,多少是看得出来的。但白浚渟不提,众人也不敢多问。柳和春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但一时也没工夫细问,且不管青筠是受了伤还是染了病,抑或是遭人所害丢了性命,只管先找个大夫看视一下,也算尽了心。

提到大夫,自然就是蔺则成了。

说起来,他也是死里逃生,初初缓过神来,本该让他歇歇才是。但论医术,霁风堂内数他最高,况在关宅之内,他也替青筠治过伤,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上头命令既下,蔺则成虽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刚到客房,便见内外聚着不少人。蔺则成看众人面生,知是景云门正宗弟子,忙低头行礼,道明了来意。陆苏青恰在外室,正劝纪若箖莫要打扰白浚渟,见大夫来,她无奈一叹,回了一礼,请他入内。

蔺则成进了内室,就见青筠安然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全似睡着了一般。白浚渟坐在床沿,见有人进来,转头看了一眼。他认出了蔺则成,颔首招呼了一声:“大夫。”

蔺则成行了礼,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是说“诊病”好还是说“验尸”好。犹豫间,他只怔怔呆立,迟迟不曾向前。

白浚渟见他这般,站起了身来,浅笑道:“想是宋堂主和柳先生让大夫来的吧?真是有心了。内子如今……”他并未往下说,只是轻轻一叹,“无论如何,还是请大夫看上一看吧。”

蔺则成生出些疑惑来。单听白浚渟这话,自然是明白青筠已经“身死”的。但若知道,却还令其“睡”在床上,未免奇怪。要说是爱妻心切、不忍接受事实,却也不见他有悲痛之色……除非,他知道青筠是假死……

蔺则成想到此处,再看眼前这个年轻人,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子寒意来。果然,一切都是策划好的。他不禁又想起那四十七条枉送的性命,顿时满心悲痛,不可自已。

白浚渟见他又怔住了,轻声唤道:“大夫?”

蔺则成回过神来,凄然望着白浚渟,道:“这姑娘……根本就没死……”

听得此话,白浚渟低头一笑,不置可否。

这般态度,令蔺则成悲愤起来。他上前几步,道:“你果然知道……这便是你们一手策划的对不对?”

白浚渟叹了口气,道:“大夫若无心看诊,就请出去吧。”

此时此刻,蔺则成的气血全涌上了头,往日里的矜持胆怯全被抛诸脑后。他红了眼,问白浚渟道:“这么做,令多少人丢了性命啊?!难道除了这样,再没有救这姑娘的法子了么?还是说,要藉着这姑娘的‘死’造出些由头,才好对付摩月教?这般手段,也是名门正派所为?”

白浚渟闻言,漠然道:“大夫这话,是把那四十七条人命算在了景云门头上?”

蔺则成虽悲愤难当,却也知道不能如此断言,一时没了言语。

白浚渟看了他一眼,又道:“或是说,加害者无辜,未能施救者反倒罪加一等?”

蔺则成这才开口,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难道你们一点责任都没有么?若非这假死之计,何以牵连那四十七人?”

白浚渟一笑,举步绕到了蔺则成身旁:“大夫既说了责任,那我倒要问一问,大夫的责任,怎么算?”

“什么?”蔺则成一时茫然。

“我原先也不肯定,但如今大夫既在这儿,想来大夫是霁风堂的人……”白浚渟道,“先前罔阙又说,在关宅之内是大夫替内子医治。如此看来,大夫是霁风堂安插在关宅之内的罢?”

蔺则成无言以对。

白浚渟一笑,道:“既是如此,霁风堂和摩月教做了什么,大夫当心知肚明才是。我倒要问大夫一句,大夫在关宅之内所见所闻,可算得上正义?”

“这……”蔺则成答不上来。

白浚渟看了一眼床上的青筠,出口的话语愈发冷淡轻蔑:“内子一介弱质女流,被摩月教掳劫,关押半月有余。其间磨折暂且不论。只问大夫既口口声声仁义道德,为何不曾出手相救?”

这一问,蔺则成更答不上来。

白浚渟回头,又冲蔺则成笑了笑,道:“当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大夫是霁风堂的人,只怕是霁风堂有命,令大夫见死不救的罢。”他说到此处,拍了拍蔺则成的肩膀,大方道,“我不怪你。”

蔺则成吓了一跳,慌忙退开几步。他的思绪早已被搅乱,一时亦不免羞愧,但想起那些身死之人,多少还有不甘。他红了眼,颤声道:“我的确对不起这位姑娘,但那些仆役丫鬟又有何辜?他们懂什么江湖恩怨?难道侍奉了摩月教几日,就活该丧命?”

话到此处,白浚渟也有些厌倦了。他叹口气,道:“他们的确罪不至死。但要论无辜,只怕唯有内子当得上那二字。内子自幼长在景云门,从未下山,更不曾招惹恩怨。不仅如此,她生性刚直善良,我不怕说句大话,若大夫与她立场颠倒,她必不会坐视大夫受难……不,应该说,从一开始她就不会侍奉邪教,助纣为虐。”他略微一顿,后头的话透着强硬和无情,“关宅之内,该得救的,只她一人!”

听得这番话,蔺则成如被当头浇了盆凉水。他抬眸,望向床上的青筠,心上忽生哀恸,盖过了种种争执理论之念。

白浚渟见他不再言语,沉声道:“今日之事,我已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冤有头、债有主,大夫若还有话,不妨去对摩月教说罢。”他说罢,转身走回床边,在床沿坐了下来。

蔺则成一心迷茫,浑浑噩噩也不知改进该退。便在这时,一名弟子走了进来,抱拳道:“大师兄,外头来了个姑娘,自称是幽螣教弟子,说是……”他看了看青筠,斟酌了一下称呼,“说是有办法医治大小姐。”

白浚渟一听,抿唇而笑,点头道:“请进来。”

弟子应了一声,快步离开。蔺则成这才略回了神,颓然跟了出去。

片刻之后,弟子引着一名女子前来。外头众人听得此女有救治青筠的法子,也都随行而入。

这女子,自然就是隐叶。隐叶一进内室,见了白浚渟,二话不说便将膝一屈,跪叩道:“奴家罪该万死,还请白大侠恕罪。”

白浚渟无奈,上前搀起她来,道:“姑娘何出此言?”

隐叶顺着他的搀扶起了身,道:“实不相瞒,尊夫人身上的毒,是奴家所下。”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隐叶不紧不慢地道:“诸位莫要动怒,且听奴家解释。那关宅之内,本有一伙贼党,与奴家有些宿怨。奴家是为寻仇而去,不知这位姑娘是景云门的人,这才错手误伤。但请白大侠放心,我幽螣教的毒物玄妙非常,尊夫人此刻尚有生还之机,且待奴家解毒。”

这番说辞真假掺半,却也听不出破绽来。众人虽有疑惑,也都不好言语,只等白浚渟决定。白浚渟自不拒绝,只道了声“有劳”,便由隐叶上前。

隐叶笑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并一枚银针。她将银针插/入瓶内,蘸上药液,随即拨开青筠颈侧的长发,将银针对准天牖穴刺了下去。

这番动作看来甚是凶险,若换了平时,岂敢容她如此。但青筠的情况,众人也都知道几分,权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只放手一搏了。

谁想,不消半盏茶的功夫,青筠猛地呛回一口气,慢慢醒转了过来。

众人皆都欣喜,内室中登时热闹非常。

青筠刚醒,尚还恍惚,就听耳畔人声阵阵,震得她头疼。

隐叶看了看她的情况,退身走到一旁,对白浚渟道:“尊夫人应该没事了。”

白浚渟点头,在床沿坐下,轻轻唤了一声:“青筠。”

听到这声呼唤,青筠心上一颤,强撑着循声望去。待看见白浚渟,她也不知是幻是真、是梦是醒,只怔怔望着,未有回应。

陆苏青见状,开口对众弟子道:“好了,别打扰病人,都随我出去。”

众人也都识相,纷纷告辞离开。

隐叶笑笑,福身道:“尊夫人还需喝上几副药才能完全康复,奴家这就去准备。”

待隐叶离开,房中便只剩下了白浚渟和青筠二人。

耳畔一静,青筠的神智也更清明了些。她怔怔看了白浚渟好一会儿,这才确信自己已经获救,也不知怎得,喜悦之余,倒盈了满目的泪水。多日来的惊惶无助,到了此刻方才被翻起,催生出痛定思痛的悲切来。

眼看她泫然欲泣,白浚渟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难受?”

青筠想答话,却觉喉头喑塞,轻咳了数声方才好些。她蹙着眉头,可怜巴巴地对他道:“哪里都难受。”

白浚渟替她掖了掖被子,道:“毒刚解,且忍一忍,过会儿就好了。”

“毒?”青筠依稀记起自己倒下的场景,不免后怕,“什么毒?”

白浚渟自不隐瞒,应她道:“万虺散。”

这个名字青筠倒是听过,“幽螣教的万虺散?”

“嗯。”白浚渟点点头。

青筠这就不明白了。

说起这万虺散,乃是幽螣教独门秘药,乃以多种蛇毒炼制而成。配方各异、炼法多样,从见血封喉到腐骨烂肌,功效千差万别。十几年前,幽螣教为摩月教所灭,此毒也随之绝迹。若说幽螣教还有弟子幸存,倒也不奇怪。可她与幽螣教无冤无仇,为何会中此毒?而且看她现在的境况,此毒并未致命。好歹是天下奇毒,哪里能这么没用?若说有高人相救,但听闻此毒乃天下数一数二难解之毒,哪里又能这般容易?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解释:下毒之人,本就无心为害。

青筠想到这儿,已猜着了几分。再想白浚渟方才应答时的神色,全无半分忧心,似是心中有底。莫非……

青筠无奈一叹,将眼泪收去大半,有气无力地抱怨道:

“果然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

没错,今天是5月9日星期二~~~我完成了约定好高兴~~~给自己竖个大拇指~~~咦嘻嘻嘻嘻~~~

咳咳,我知道,本章男女主互动还是少了点,这是情节限制啊……远目~

我保证,下一章继续互动!必须的!!!

看完本章,想必大家知道了一些事,那就是:

本文女主推理能力超强,外加有神一般的第六感,所以……白先生婚后藏私房钱或者出轨偷情的成功率都非常的低……

【白浚渟:……】

【青筠:……】

心不负人

“果然又是你……”

白浚渟一听这话,忍着笑道:“什么又是我?”

青筠看他装傻,大不乐意,“干嘛对我下毒?”

白浚渟知道瞒不了她,且又累她受了苦,到底也该给个解释,便将她被救的始末去繁就简地说了一遍。

青筠听完,也无可奈何。虽说这手段邪门,但她怎么也得了救,若再挑刺抱怨未免刻薄。于是,她开口道了谢,认命。

不多时,隐叶端着药回来。白浚渟看着青筠喝完药,又寒暄了几句,随即起身,说是外头还等着,得出去交代一声。青筠知他事多,也不挽留,况且她还虚弱,喝完药后便困倦起来,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待到傍晚,她再醒时,已觉清爽了许多。隐叶一直守在旁边,见她醒来,便吩咐下人将熬好的药和晚膳一齐端来,自己则替青筠把脉,又细细诊察了一遍。

青筠心中早有好奇,趁着这功夫把隐叶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她的目光便被隐叶的手指所吸引——那葱白般的指尖上,竟无一片指甲。

青筠曾听说,幽螣教擅长缩骨易形之术,教中有一种药物,能软骨化甲,想必就是这个了……看来,这一位,就是幽螣教门下无疑。

先前白浚渟的解释甚是简单,虽承认了下毒,却没说与幽螣教是什么关系。不过这也不难猜,幽螣教与摩月教有灭门之恨,愿意辅佐景云门一点也不奇怪。只是不知他们是早已相识,还是巧合联手。若是早已相识,又是如何认识的呢?

这时,隐叶察觉青筠的目光,抬眸冲她笑了笑。

青筠跟着她笑,又问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隐叶。”隐叶回答,声音轻柔低缓。

这名字取得巧妙,与气质正合。青筠暗暗赞叹。再看眼前的隐叶,眉目素淡、举止娇柔,行动间更袅娜婀娜,别有种婉转态度。虽无十分标致,却足万般风流。

隐叶见她盯着自己看,不免好笑,问她道:“夫人这是在看什么呢?”

这声“夫人”唬得青筠全身一颤,但她想了想,大约这么称呼也没错,只得干笑一声,厚着脸皮答应下来,道:“也没什么,因姑娘生得好看,一时忘情。是我唐突了。”

隐叶被这话逗笑了,道:“夫人谬赞,奴家哪里敢当。”

青筠陪着笑,也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好。便在这时,白浚渟走了进来。隐叶一见了他,便站起身来,行礼道:“白大侠既然来了,奴家这就告退了。”

白浚渟回了一礼,道:“辛苦了。我送你出去吧。”

眼看他二人走出去,青筠想了想,掀开被子下了床,单脚跳到门口,躲在门后小心地探头张望。

且说那二人在外室略站,正说些解毒用药的事儿。青筠一跳到门口,二人皆都察觉。白浚渟无奈,偏头一笑,也不揭穿。隐叶望着他的神情,眼珠子一转,略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道:“你这新娘子真有趣,倒叫我忍不住想欺负欺负她。”

白浚渟见她眼里隐着狡黠,便沉了声,对她道:“别胡闹。快去休息罢。”

隐叶抿唇而笑,果真离开。只不过,经过他身旁时,她故意撞上他的肩膀,又顺势将身一歪,半靠着他低语了几句。

白浚渟本想斥她,但听她说完,却不由蹙了蹙眉头,生出满心惆怅来。趁着他惆怅的空隙,隐叶脚步一移,轻悄地往外一闪,倏忽没了人影。

这一切,躲在门后的青筠自然看了个真切。虽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但光看那动作也足够暧昧。她情不自禁地生出各种猜测,片刻功夫便为那二人编出十几段故事来。

她正沉浸在思绪里不亦乐乎,却不防白浚渟走了回来。他在门口停下,无奈望着她,也没言语。青筠回过神,讪笑了几声,道:“呃……多好的姑娘!”

白浚渟笑了出来,道:“这句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青筠嘿嘿一笑,也不应答,转身单脚往回跳。

白浚渟愈发无奈,他跟在她身后,问道:“喝药了么?”

青筠被他一提醒,忙在桌边停下,伸手想端药碗。白浚渟一见,道:“去床上躺着,我替你端过来。”

“诶?”青筠回头一笑,“那就多谢了。”她说完,跳回床边躺了上去,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了个暖和,还不忘拿个枕头替自己垫背。

白浚渟拿起药碗,又见一旁摆着晚膳,便一并端了过去。他在床沿坐下,问道:“先喝药还是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