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佑熙看了她一眼,其他人一副摸头不着脑的样子,俞宛秋朝茗香招手:“你是姓徐没错吧,莫非只记得自己叫茗香?”

“是,多谢太子妃提拔。”茗香的小圆脸上,惊愕多于欣喜,小丫头被吓到了。

杨司宾和秦女史立刻朝茗香施礼:“以后还要请徐掌食多多指教。”

茗香手忙脚乱地回礼,脸儿红红地表示:“这正是我要对姐姐们说的。”

俞宛秋在一旁注意观察,杨、秦二人脸上均无不豫之色,这说明,主子提拔自己的贴身丫环,本就是很正常的事。如太后身边的聂尚宫和周尚宫,皇后身边的得力女官也是娘家人。

既然当堂提拔了茗香,俞宛秋把另外三个也喊了过来,让素琴做了掌正,正犹豫着怎么安排知墨和纹绣,那两人自己提出:“我们跟着素琴姐姐做女史就好了。”

之所以会犹豫,是因为,掌书和掌缝都是皇后派来的,她刚驱逐了太后党,不好再赶皇后的人。那两个丫头也是鬼灵精,一点儿也不肯让主子为难。

俞宛秋便道:“那暂时封你们做司墨和司绣吧,反正这些封号也是临时的,回东宫后会再调整。”

用罢午膳,赵佑熙跟她走进里间说:“我一直不解,你为什么不提拔自己的人,让她们没有品级地在东宫混了这么久。几次要提醒,想到你可能有自己的考量,就没出声。”

俞宛秋告诉他:“我确实有自己的考量,一旦有了女官职衔,她们就算宫里的人了,要遵守宫里的制度,比如,不到一定的年龄,不能随便出宫嫁人。”

“那为什么今天突然都给封了呢。”

“因为我想把她们嫁给宫里的人”,说到这里,小声问,“素琴跟戚长生彼此有情,你不知道吧?”

“真的?”赵佑熙笑出了一脸喜悦,随即叹息道,“要说起来,我们身边的这位近卫,年纪都不小了,也该成家了。”

“你父皇让我征募女兵,不见得没有这样的打算。那些将军,在山中多年,基本上都是光棍,若能在女兵中找到合意的,不就仗也打了,终身大事也解决了?我今天招兵时,想着这些人可能是将领们媳妇儿,就觉得特别亲切,一直对她们笑。”

“难怪呢,都是太子妃特别平易近人,笑得好美。”

“你说,这样一来,我们的军队是不是更有凝聚力了?跟着赵国太子打仗,不仅能建功立业,还能娶到媳妇。”

赵佑熙纵声大笑:“但愿如你所言。”

送赵佑熙出门时,正好兰姨抱着尧儿过来,俞宛秋接过尧儿,放在赵佑熙怀里让他们父子俩亲热一会。回头招来仆从说:“苏妈妈以后就是东宫掌严,大家可都要听她的。”

众人齐声答道:“是。”

兰姨愕然:“我什么时候成掌严了?”

俞宛秋朝自己的乳娘得意一笑:“就刚才,本太子妃封的。”

同人卷 第二百三十八章 无名飞醋

第二百三十八章 无名飞醋

因为梁国的西北军已经逼近寿州,新兵招募工作很快就结束了,共征到女兵五百多,初审之后,留下了两百人。

临时收拾出来的女兵营里,知墨拿着花名册,把人一个个叫出来询问,杨司宾和秦长史则充作记室,按太子妃设置的表格录下这些人的情况,主要是各人特长,如识字的、会武的,单独列出来。

让俞宛秋感到开心的是,报名截止前半个时辰,跌跌撞撞地跑来了两个懂医的女孩,她得到消息后,马上亲自接见。

两个女孩穿得很朴素,但举手投足间颇有大家闺秀风范,很从容地见礼:“民女杨筝/叶水莲见过太子妃。”

俞宛秋在潞州住了这些日子,已经能分辨出口音:“你们不是潞州人?”

着米黄色对襟衫的杨筝敛衽道:“回太子妃,民女是寿州珉县人。”

列席军事会议的好处这时候就显露出来了,要不俞宛秋也不会知道,寿州珉县此刻还在梁军手中,但邻近的县府都已被靖军占领,就是这几日攻陷的。与此同时,赵国的宣慰将军和明威将军也分别攻占了寿州的另外两座城池。

在赵靖两国的夹攻下,寿州余下的几个县已经变成了孤岛,除非西北军果如传言那般势不可挡,战无不胜,把赵靖两国的军队都赶回老家去,否则,寿州全部沦陷只是迟早的事。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人从寿州跑到潞州来投靠敌国军队,让俞宛秋不得不产生怀疑:万一她们是梁国奸细呢?

虽然是女子,懂医的女子也有相当的危险性,比如,她们可以在饮水中下毒,不费一兵一卒就让赵军失去战斗力。

本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安全准则,俞宛秋对她们说:“很抱歉,我们暂时不招外地人。”

两个女孩听了,居然满脸惊惶,跪在地上恳求:“求您不要赶我们走,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若这里不能收留,被家里抓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在外面流浪更危险。”

俞宛秋迟疑地问:“为什么被抓回去只有死路一条呢?”

杨筝回道:“这事说来话长,民女跟水莲是好朋友,又跟她大哥有婚约。”

俞宛秋越听越惊奇:“那你算她的大嫂了,为什么带着小姑子私逃?”

叶水莲接过话头说:“我大哥是个浪荡子,因为是长子,又是大娘生的嫡子,从小就被奶奶宠坏了,吃喝嫖赌样样来,家里的医馆、药铺都是二哥打理。二哥起早贪黑,每年挣下不少钱,可还是赶不上大哥败家的速度。大哥有奶奶撑腰,家里根本没人敢管他。我跟筝姐要好,不忍心看她嫁给那样的烂人。我自己的未婚夫跟大哥是一路货色,据说两人常结伴去ji院赌馆。上个月,我家去筝姐家看日子,约定年底迎娶,我的未婚夫家也催我过门。我们俩都不想嫁,却不知能逃到哪儿去,正好听到这边招女兵,就连夜雇了辆车子赶来了。”

见太子妃不肯应允,两个女孩伏在地上磕头:“现在家里恐怕正在四处寻找,求太子妃见怜,收下我们姐妹俩。”

俞宛秋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不同情你们的处境,但你们是梁国人…”

两个女孩抢着说:“还有什么梁国,就算我们不跑,过不了几日,也成了赵国人或靖国人。我们只是女流之辈,管他什么国,能收留我们的就是大恩人,我们定会尽心竭力地为她效劳。”

俞宛秋犹豫起来,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懂医的女子本就少,好不容易招到两个,她实在舍不得放弃。至于她们是不是奸细,一时也不好下结论,还是先留下人再说。

所以到最后,她还是点了点头:“那你们就留下吧,明儿开始,女兵营上半天由女教头带着练武,下午便由你们带着,教姐妹们学习如何照顾伤员。”

她们走后,俞宛秋立刻招来戚长生,让他派人去珉县,根据这两个女孩填写的资料,调查一下她们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

这天,俞宛秋一共接待了十几个女兵,让几个懂武的女子现场切磋了一下,最后胜出的一位叫骆嘉的,被提拔为教头,另外几位做副教头,让她们从明天早晨开始训练。另外几位识文断字的,则被封为女史,帮着知墨做些文字工作。

忙碌了一整天,到临近黄昏时,才踏着最后一缕夕阳回到府衙后院。

兰姨抱着尧儿过来,俞宛秋接过儿子猛亲了几口,兰姨站在旁边说:“看你累的,还是把孩子给我吧。”

“没事,看着他就不觉得累了,是不是啊,小宝贝?啊,想跟娘亲说话呢,让娘听听,咱们家尧儿都说了些什么。”

芙蓉花清淡的香味里,年轻妈**呢喃,小孩的呀呀学语,交织成一副有声有色的画面,让满脸阴沉的赵佑熙也缓和了面部线条。

俞宛秋何等敏锐之人,不动声色地遣退从人,亲手奉上清凉解毒的冰糖菊花茶,笑盈盈地问:“怎么啦?”

赵佑熙简短地说:“梁军和靖军最迟明晚就会交锋,梁瑾瑜请求支援。”

“如何支援?也像他那样,夜里领着几千骑兵跑到西北军营地烧了他们的粮草?”

赵佑熙摇摇头:“不是,同样的计策短期内只能用一次。他希望我们就这两日攻下衢州府,然后和靖军互为首尾,一起夹击西北军。”

俞宛秋道:“你本来就打算近期攻下衢州府的,要不然,我们死守着潞州,让靖军孤军作战,一旦西北军打退了靖军,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

“是啊。”赵佑熙半躺在窗下的弥勒榻上,眉眼间仍有些未散尽的怒色。

俞宛秋坐在榻前的小几上问:“既然这样,你为什么那么生气?”

赵佑熙含糊地答:“没有,大战在即,难免有些紧张。”

俞宛秋不再追问,主动服侍他洗浴,倾身安抚,让他心满意足地睡去。

打过几场仗后,赵佑熙不再像以前在南都水兵营时,战前几天几夜不睡,现在每逢大战,他反而会提前好好睡一觉。在俞宛秋看来,这实在是个好现象,是成熟的标志。

第二天赵佑熙一走,俞宛秋就让戚长生找谢长宁打听,得回的消息叫她啼笑皆非,原来,梁瑾瑜派使者前来谈军事合作时,顺便送来了一些药材补品,特意指明是给大病初愈的太子妃补身子的。

当着使者的面,赵佑熙不可能把礼品摔到人家脸上,虽然他极想那么做。他还得假笑着道谢,让人把礼品收下。

使者前脚刚出门,太子殿下立刻下令:“把那些东西全都给我扔了!”

曹公公还有点舍不得:“殿下,奴才清点了一下,都是难得的珍品。”

这下可把太子殿下给惹火了:“你的意思是,本太子没能耐找来这些东西,所以要别人施舍?”

曹公公吓得磕头请罪,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把礼品给了营医。

俞宛秋叹道:“多亏曹公公折衷了一下。真要扔了,一来扫了靖国使臣的面子;再来,也浪费了好东西,留给营医,还可以用在将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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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名家访谈,多谢大家支持。从明天起恢复2更,努力加更晚安。

同人卷 第二百三十八章 虚虚实实

第二百三十八章 虚虚实实

农历十月中旬,越往北走越冷。俞宛秋坐在主帅大帐里,看着帐外来来去去的巡逻兵,他们都已经穿上了棉袄。

本来在潞州时,天天大太阳,只需着夹衫即可,昨晚北风一刮,气温猝降。幸亏早就备足了冬衣,不然这会儿岂不抓瞎?

远远地望见赵佑熙领着几位将领过来,俞宛秋起身迎了出去。

这里是衢州郊外,赵军在此驻扎一日了。

攻打衢州远比想象的艰难,城墙高,城门厚,城下有十丈宽的护城河,一旦高挂吊桥,便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因为衢州是座山城,另外三面环山,只有南门面向平原。衢州知府和守备大概听过赵太子的神勇,根本不敢出城迎战,只要赵军一靠近。立马放箭,矢如飞蝗,赵军只好回撤。一天进攻数次,皆因箭雨而退。

晚上赵佑熙在灯下召开战情会议,满面虬髯、形似鲁智深的宣威将军陆满仓愤然道:“奶奶的,老子今晚不睡了,每个时辰杀上去一回,看他们有多少箭放。”一面说,一面猛拍大腿。

他弟弟陆满屯在旁边低声提醒:“太子和太子妃在上,你说话注意点。”

赵佑熙笑道:“没关系,这里是军营,不是朝堂,随意就好。”

陈学愚蹙起眉:“就算陆大将军一晚上把衢州城里的箭都耗光了,人家也有别的办法,别忘了这里是山城,他们可以往下丢石头,还可以倒滚油,倒开水,我们照样难以接近。”

听到“开水”,俞宛秋马上想到了以前看过的战争案例,脸上不禁现出焦虑之色,赵佑熙转头柔声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俞宛秋虽然列席军事会议,却从没发过言,她原就是本分之人,不喜欢多话,更怕自己贸然插嘴会引起这些大男人的反感,所以一直很安静。

此刻夫君动问。便说出了自己的隐忧:“今天气温降了许多,看这架势,像是寒潮来了,过几天说不定会下雪。到那时候,城上根本不用倒开水,直接倒凉水就行了,一夜就能结成冰,把整座城用光溜溜的冰围起来,我们根本没办法靠近。”

在坐的将领都是南方人,陆氏兄弟更是从热带过来的,这辈子没见过雪,对“冰封之法”更是首次听闻,惊诧之余,不免更着急了。

赵真摸着自己的棉袄说:“的确是寒潮,今早扎营时,穿上棉袄做事还有点热,现在就不觉得了,再冷下去,我担心有些士兵会冻病。”

一向以老成持重著称的谢又安都露出了愁容,抚着手掌道:“真耗到下雪就糟糕了,这里有一半的人是从绵远大营来的。最经不起冷。”

几个声音同时表态:“所以不能拖啊,要速战速决。”

俞宛秋想起赵佑熙说过的话,梁瑾瑜希望赵军两天内攻下衢州府,然后和靖军互为首尾,一起夹击赵军。梁瑾瑜是在北方长大的,对北方的天气最了解,他会这样打算,应该也考虑到了赵军的特殊情况,越临近寒冬,赵军的战斗力越弱。

梁国的西北军正好相反,他们驻守在苦寒的北国,长期与冰雪为伍,早就适应了冬天的气候。

所以她忍不住再次开口:“衢州守军会如此作为,就是要拖住我们,让西北军各个击破。陆大将军,既然你今晚不想睡,我看你不如带着手下绕到后山看看,兴许能打开缺口呢。”

她曾经的家乡是丘陵地区的小县城,外婆家就在山村里,她小时候也跟表哥表姐们上过山。从外面看起来,山是一道屏障,真正进去之后,会发现里面的山路四通八达,处处曲径通幽——原始森林可能真的没路,但衢州府周围的山,绝对常有人来回,踩出了一条条山路。

一直拈着胡须不作声的牟翊点头道:“太子妃所言甚是,‘出其不意’乃是兵法中的上上策,但南门这边也不能停。要连夜猛攻。”

赵佑熙眼睛一亮:“声东击西?”

牟翊含着笑说:“虚虚实实而已。”

赵佑熙思忖片刻,很快下令:“满仓,还是由你带着五万人攻南门,如果对方箭势减弱,能冲上去当然更好,总之全力而为。满屯带着一万人从西面上山,定安带着五千人从东面上山,其他几位今晚也不能睡,要轮班值守,密切注意营地周围的动静。”

“是”,将领们得令而去。

主帐里只剩下小夫妻俩,俞宛秋感慨地说:“看来靖军夜袭赵军营地对你影响很深,你怕梁国的西北军也来这一手?”

赵佑熙道:“没有靖军烧营那档子事,我也会让人守好营地,因为这里有我的妻儿。”

俞宛秋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我本来打算先和尧儿留在潞州,等你们攻下衢州府后再过来的,可又怕单是我们母子俩留下,会给人可趁之机,一旦劫持了我们,反而给你添麻烦。”

“你们当然要跟着大部队走。”刚刚攻陷的城池,刚刚征服的国土,大军撤走后,把妻儿留在那里。赵佑熙想都不敢想。

俞宛秋无声轻叹,她心里何尝不明白,她和尧儿还是留在宫里最安全。之所以坚持随军,固然是因为夫妻恩爱情浓,难以忍受长期分离。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是,她怕留在宫里,根本招架不住来自太后的骚扰与压制。

她是个孤女,毫无外戚势力,唯一的倚靠就是赵佑熙。赵佑熙在宫里时,太后都想尽办法对付她了,赵佑熙若长期不在。她都不知道太后会怎么整她。

俞宛秋甚至怀疑,以太后对她的成见之深,忌惮之重,有可能利用赵佑熙不在的时机把她给除掉。只要她一死,太后选定的那些女人就可以入住东宫,吴家女儿也能顺势当上太子妃。

即便太子一辈子不碰她又如何?尧儿没了亲娘,于情于理都该归在新太子妃名下,成为新太子妃的养子。这样一来,吴家不仅有了太子妃,还有抢来的便宜皇孙,未来几十年的荣华富贵都不用愁了。

本来她还想着,有了尧儿做润滑剂,也许可以慢慢跟太后搞好关系,是小福子的死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对宫斗的残酷性也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不管小福子死于何人之手,都说明了一点:在权势带来的巨大利益面前,亲情的力量薄弱到不堪一击。太后屡次想把尧儿抱走,绝非是因为喜欢他,只不过把他当成争权夺利的筹码罢了,就像她当初抢太子一样。

如果她留在宫里不走,最后的结果,可能既保不住儿子,也保不住自己的小命。

那些人连太子的近身太监都敢杀,对她这个毫无背景却占据太子妃尊位的女人,又有什么不敢的?她是宫里许多女人的眼中钉,太后就不用说了,皇后表面上示好,心里也毒得很,至于太后为太子选定的那些妃妾,个个都巴不得早点踢开她这块绊脚石。

想到这些,俞宛秋的语调有些伤感:“我和尧儿,只有在你身边才是安全的。”

赵佑熙还在琢磨着今晚的战略部署,没察觉到小妻子曲折婉转的心思,但她眼中的忧戚仍让他心疼,走过来把她揽到帐后的床边说:“趁现在还安静,你抓紧睡一会。”

俞宛秋抓住他的手:“那你呢?”

赵佑熙告诉她:“我跟满仓一起去南门叫阵。”

只有他亲自出马,才能更好地迷惑敌人。以为赵国军队今夜卯足了劲要攻破南门。他们势必得调来更多的人守南门,其他几个门会变得更空虚。

俞宛秋亲手给他换上战袍,殷殷叮嘱:“小心一点,别仗着自己武功高就疏忽大意,箭是不长眼的。”

赵佑熙安慰道:“没事的,你忘了,在上京的时候,我曾从箭雨中逃生。”

俞宛秋瞪了他一眼:“还好意思吹,你逃是逃了,腿上和脚上却中了两只毒箭,在家里养了好久,差点成跛子的。”

赵佑熙毫不在意地笑道:“那次是上百名弓箭手从四方八面围攻我一个人,也就是我才能逃出生天,要换了别人,早被射成箭猪了。”

“好,你厉害。”俞宛秋好脾气地附和。

“你相公只在这方面厉害吗?”赵佑熙附耳低语的同时,咬住妻子小小的耳垂。

俞宛秋不介意夸他:“你在床上更厉害。”

赵佑熙笑得好不暧昧:“乖,等我回来,好好犒赏你。”

“啰嗦,快走啦!”

最后,太子是被太子妃推出大帐的。

这是他们经历了几次大战后磨合出来的解压方式:每次披挂上阵前,夫妻俩都要聊聊天,甚至互相调戏,以此来缓解紧张情绪。

女兵营的临时教头骆嘉过来请示:“殿下领兵出征,让属下带着人守着主帐吧。”

“不用,你守好女兵营就行了,今晚要大家睡得警醒点。”

骆嘉走后,俞宛秋唤来戚长生吩咐:“长生,你的人主要守着小郡王,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离开。”

新招来的兵,她总是带着三分怀疑,她和赵佑熙其实是一种人,对陌生人相当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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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去亲戚家拜节,本以为最迟下午15点能回家的,谁知拖到了17点半,等吃完晚饭收拾停当,都快20点了,所以今晚只有1更。

明天会尽量3更的,我决定以后保持2更的更新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