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许锦恨恨转身,朝罪魁祸首望去,见郑安安正偷偷往亭子那边跑,许锦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第55章 怪你

午宴结束,宾客陆续散去,祁家跟许家关系不同,自然要多逗留会儿。

大人们在屋里说话,许锦、萧蓉领着祁薇在院子里逗熙哥儿,大白闭着眼睛在树下睡觉。之前人多怕吓到客人,许锦一直让大白待在屋里,等女眷们都走了只剩自家亲戚,才把它叫了出来。

祁薇抱着熙哥儿在大白身边玩,熙哥儿喜欢扑在大白身上,祁薇便趁抱熙哥儿起来时偷偷摸了大白两把。大白睁开眼睛看她,她赶紧缩回手,等大白闭上眼睛,小姑娘欢喜极了,回头对许锦道:“许姐姐,大白让我摸了!”

许锦回以一笑,没忍心告诉祁薇大白那是看在熙哥儿的面子上才给她摸的,如果没有熙哥儿在那儿,大白都不会让祁薇走到三步以内。

萧蓉真心赞道:“之前就听阿宁薇薇念叨你家有只最通灵性的大白,今日总算见到了,果然与众不同。”

“那萧姐姐以后常来玩啊。”许锦笑着道,祁薇这位表姐温柔知礼又不呆板,大家说话也谈得来。

萧蓉点点头,“嗯,你有空了也去我家里坐坐……啊,二表哥他们来了。”那边走廊里走过来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萧蓉诧异地道,站了起来。

许锦心头一跳,跟着起身,紧张地看过去,却只瞧见祁恒跟祁宁。有点失望又松了口气,许锦笑着看向眼睛紧紧盯着大白明明很想跑过来却被祁恒看住的祁宁,“阿宁,很久不见,还认得我吗?”

“许姐姐!”仿佛得了赦令,祁宁丢下二哥欢快地跑了过来,都没走台阶,直接从一侧花坛边上跳到了院子里。大白早站起来了,祁宁朝它讨好地笑,瞅着大白对许锦道:“许姐姐,我可想你了。”说完就跑到祁薇旁边,准备跟她一起逗大白。

“瞧,他就是这么想我的,敢情我还没有大白受欢迎。”许锦假装伤心道。

萧蓉笑,看向祁恒:“二表哥怎么过来了,前面有事?”

“嗯,大哥喝醉了,在厢房休息。祖父让我过来跟祖母母亲说一声,让咱们先走,他在这儿等大哥醒了一起走。”祁恒简单解释道。他穿了一身竹青色的衫子,面色不错,浅笑的模样温润如玉,只是比上次许锦看到他时瘦了很多。似是怕许锦担心,他又飞快补充道:“大哥没事,就是灌酒的人太多,现在他已经喝了醒酒茶,睡一觉就好了。”

许锦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在小声嘀咕,祁景常常在她面前吹嘘酒量多好多好,原来这么容易醉。刚想让祁恒进去找祁老太太禀告,却对上他略带乞求的复杂眼神。许锦不由看向萧蓉,萧蓉冰雪聪明,猜到两人有话说,便道:“我去那边看看,阿宁薇薇常常吵架,我怕他们吵起来忘了熙哥儿。”

“阿锦,筱筱有给你写信吗?”大家的事情彼此一清二楚,祁恒也不遮掩了,他没有时间。

许锦摇摇头,有些歉疚地道:“临别时我说等家里安定下来就给她写信,但最近一直比较忙,忘了,不过你放心,我本就准备今晚写的。”

“那你帮我把这个给她,就夹在你的信里。还有,大哥让你去花园里找他。”祁恒飞快把一封信塞到许锦手里,随即不再耽搁,转身上了台阶,进屋去了。

望着他消瘦的背影,想到远在家乡的崔筱,许锦莫名地心酸,心酸到呆呆地占了半天才明白过来祁恒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什么叫祁景让她去花园里找他?他不是喝醉了……

这个家伙,越来越坏了!

猜出祁景是为了见面装醉,许锦顿时忘了别人的事,收好信,走过去对萧蓉道:“萧姐姐,我的帕子好像落在亭子里了,我过去找找,你帮我照看熙哥儿吧?”

“好啊,不过你叫上丫鬟们跟你一起去吧,许是落在别的地方了也说不定。”萧蓉提议道。

“不用不用,我很快就回来,让她们留在这边伺候吧,否则被我娘知道了又该说我不懂事了。”许锦颇为无奈地拒绝道,言罢快步朝花园里赶去,暗暗责怪祁景也不说清楚他在哪里,花园那么大,她往哪里去找他?

祁景当然不用许锦找,他就躲在花园门口之前那些姑娘们藏身的地方,所以许锦一进门,就被他拉到了竹丛后。而且祁景吸取了姑娘们的教训,往里面走了些,并且将许锦抱到怀里坐在地上,尽可能减少被发现的危险。

“你找我做什么?有话快说!”许锦做贼似的道,也不浪费时间反抗,回头盯着外面。

祁景不满意,将她脑袋掰了回来按在胸口,“别管那边,他们看不见的。阿锦,你那时到底有没有叫我?”她都不知道他听祁薇说了后有多高兴,未料最后好像把她惹生气了,宴席上祁景一直在琢磨为什么,可惜没有半点头绪。祁恒在这种事上很聪明,但祁景不想问他。

一提这个许锦就来气,瞪着他道:“你傻啊,今天这种日子,我怎么可能会叫你?是她们想看看你长什么样,逼着薇薇去喊你的。”

“她们看我做什么?”祁景皱眉道,心中失望又有点委屈。他当时只顾得高兴了,还以为她想他了。

许锦抿抿唇,垂眸道:“你,你是我未婚夫,又有本事,她们好奇就想看看呗。”晚上怎么说话都行,因为看不见彼此面庞,说起来也没那么羞,现在大白天的,许锦脸上开始热了,扭着道:“你就想问这个啊?好了,既然知道了,赶紧回去吧,我先走。”

祁景不松手,的确问清楚了,但他就是不想松手,“阿锦,我不傻,我只是以为你想我了才找我,我太高兴了,没多想别的。”所以现在知道她没想他,他不高兴了。

他声音里的委屈太明显,许锦诧异抬头,就对上了少年幽怨的黑眸,像她拿吃的逗熙哥儿等熙哥儿伸手接却拿开时熙哥儿可怜巴巴的眼神,也像小时候大白准备往她身上扑她怕弄脏裙子不让它过来时大白水汪汪的黑眼睛。许锦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太过分了,是郑安安李姑娘她们胡闹,祁景只是因为沾到她才容易犯傻……

知道他最喜欢什么,许锦用左手捂住祁景覆在她右手上的大手,低头道:“我,我又没说不想你……只是我再想,都不可能在这种人多容易被撞见的时候找你啊……再说就算我找你,也会让大白帮忙,除了大白,我不会指使任何人,你记住了,以后别再上当。”

祁景失望的心立即雀跃起来,“记住了,以后绝不再犯傻了。”被她这样一说祁景也觉得是他傻,他们有大白,哪里轮到一个外人帮忙。见她低头不给他看,祁景抬起她下巴,目光贪婪地在她眉眼脸蛋红唇上游移,最后望进她水灵灵的杏眼,“阿锦你说,说你想我了。”

他的头低下来,嘴唇快要碰到她,许锦脸红如霞,慌忙闭上眼睛:“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你只说你没说过不想我,我要听你说想我。”祁景近距离地盯着他的小姑娘,她的身子跟晚上一样软,但晚上他看不见她脸红的模样,像藤曼上还带着朝露的打碗花,清丽的白,娇娇的红,她都有。

许锦心砰砰直跳,她说不出口,“你退开点,酒味儿好难闻!”其实不难闻,只是酒气随着他呼吸落在她脸上,许锦觉得他是装醉,她则真的要醉了。

她声音本来就娇气,现在刻意压低了,更是娇娇柔柔的,简直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祁景听得骨头都酥了,怕真的熏到了她,他埋到她脖颈间,不敢依循本能舔她,却压抑不住某种冲动,便只用鼻尖碰她细腻温热的肌肤,一寸一寸挪移轻嗅,“说你想我,否则我还对着你说话。”

许锦靠在他臂弯,因他的动作不得不朝后仰头,露出脖子让他像,像大白嗅骨头那样在她身上胡闹,偏偏又让她心尖儿发颤。许锦禁不住睁开眼睛,望见头顶碧蓝的天深绿色的竹叶。她再迷茫地看向一侧,地面的草都黄了,的确是秋天啊,为什么她觉得这么热……

她怕了,近乎哀求地说想他,“我想你了,你快放开我,祁景……”

“我也想你,阿锦。”祁景扣住她后脑,帮她抬高了,然后顺着她动人的脖颈往上移,来到她下巴,来到她唇下,来到她唇上,含住,轻轻地吃了起来。

“不许你亲,你还没考上会元呢……”许锦还记得两人的约定,扭头躲。

“阿锦,你太好看了,我忍不住。”祁景捧住她脸,不再让她说话。

许锦呜呜挣扎,挣不开,渐渐地也没力气挣了。好不容易熬到祁景松开她,许锦看都不敢看他,急急站起身,确定外面没有人,逃也似的跑了,开始时双腿发软如踩云端,好在秋日清风飒爽,很快便吹散了她脸上云霞。

竹丛里,祁景目送她跑出门,轻轻一笑,朝一侧歪了下去,惬意地躺在草地上,等下面慢慢平息。

秋风从竹梢吹过,竹叶沙沙作响,有几片打着旋儿飘了下来,看样子要落在他身上。

祁景闭上眼睛。

这种日子,真好啊……

☆、第56章 恐吓

秋风扫落叶,冬风寒彻骨。

京城的冬天比东湖镇还要冷,走在街上,寒风迎面吹来,没一会儿便吹得人脸颊发僵。这时许锦便心甘情愿呆在家中了,要么在屋里看书,要么哄弟弟,偶尔父亲有空便跟父亲下棋。至于晚上……

许锦真是受够了祁景!

他就不嫌冷吗?

睡得正香时被大白用爪子碰醒,许锦眨眨眼睛,迷迷糊糊往被窝里面缩。大白扒在炕沿等主人起来,等了会儿见主人没动,它往前挪了挪,伸长爪子继续叫主人。许锦扒开那只不安分的狗爪,扒掉了又伸了过来,气得她只好继续往里缩。大白够不着了,前爪落回地上,后退几步再跳上炕,懂事地不睬主人被子,只站在一旁拨主人脑顶。

许锦猛地将被子拉到脖子以下,望着头顶恨得咬牙。她就不该心软,早知道就该告诉大白让它以后不用喊她的,到时候祁景等不到她,肯定会乖乖回去。

可是,万一那个傻子一直等或等很久怎么办?

许锦仰头望向黑暗中根本看不清的窗子,半点欢喜都没有,多希望这是她在做梦,祁景并没有来,那样她就不用钻出被窝了。

万分不情愿地下地开窗,冷风嗖地吹了进来,许锦浑身发抖,看都不看祁景,踮着脚尖儿以最快的速度跑回炕上,钻进被窝紧紧裹住自己,打完几个哆嗦后,终于又暖和了,许锦心满意足。

然后祁景就进来了,虽然他老实地躺在一侧,等着身上暖了再来抱她,许锦依然觉得被窝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热乎了。她伸脚去碰下面的暖婆子,还有点温度,便把脚搭在上面,没好气地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啊?”

“还差半个时辰敲二更。”祁景很确定地道,冬日天短,百姓睡得早睡得沉,他可以早点出来。

“那我才睡着一个时辰啊,祁景你开春后再来行不行,这么冷,我真不想起来给你开窗。”许锦闭着眼睛抱怨。窗子太高大白够不到,她没法让大白帮忙,不关的话,祁景不许,怕旁人闯进来,然后祁景又说他只会从外面把窗关上的法子,不会像小偷那样开窗,所以每次都得让她去开。许锦很怀疑祁景是故意不学开窗的,好以开窗的名义叫醒她,让她陪他说话。

“没事,一会儿我身上就热了,我给你捂。”祁景两只手贴着胸口磨,热了就可以抱她了。

“我不用你捂,我就想一直睡到天亮。”许锦撒娇似的嘟囔道。

“可你也说抱着我睡更暖和啊。”祁景有些得意地道。早上醒来被她死死抱住不肯让他走的感觉太好了,哪怕她只是贪恋他身上的温度,祁景也高兴。“阿锦,你摸摸,我身上比你那个暖婆子还热乎。”手差不多暖和了,祁景急切地贴上去,抓住她手往怀里塞,然后紧紧抱住她。

好吧,确实又热又舒服。

“不理你了,睡觉。”许锦紧紧贴着未来的丈夫,很快就睡着了。

祁景也不是次次都要闹她,闻闻她发间的味道,跟着睡了。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动静。祁景睁开眼睛,侧耳倾听,好像是隔壁郑家大少爷郑徳回来了。郑徳是当今圣上胞弟静王身边的长随,深更半夜他不在静王府回家做什么?不过下一刻,祁景就没有心思想郑家的事了,因为他听见有人说下雪了。

祁景悄悄出了被窝,先替她掩好被角,然后披上外衫快步走到窗前,熟练地翻了出去。细细密密的雪花迎头落下,祁景弯腰,手指在地面上划过。还好,雪应该刚下不久……

暗叹一声晦气,祁景重新进了屋,也不上炕了,直接站在地上穿好衣服,俯身在许锦耳边道:“阿锦,醒醒……”

“嗯?”许锦迷迷瞪瞪的,鼻端发出轻哼。

祁景亲亲她脸颊,叹息道:“外面下雪了,我先走了啊,免得明早离开时留下脚印。”

许锦点点头,继续睡觉。

祁景挨着她脑袋待了会儿,随即悄然离开。

次日许锦醒后听说外面下雪了,吓了一跳,没穿外衣就跑到窗前开窗往外看,待发现雪地上一片平坦并没有祁景留下的脚印,这才想起昨晚祁景临走前说的话。

祁景是怎么知道外面下雪的?难道他一直都醒着?

雪化之前,许锦百思不得其解,雪化之后,祁景又来了。

听完他的解释,许锦心中一阵后怕。大冷天的,谁知道老天爷什么时候下雪?上次是隔壁闹出动静,祁景耳朵尖儿听到了,否则两人肯定会一觉睡到早上,到时候……

许锦怎么想都觉得没法子帮祁景悄无声息地离开许家。

“祁景,听我的,明年开春再来。”她很郑重地道。

祁景犹豫半晌才道:“以后我会看天色,若白天阴天,晚上我就不来了。”

许锦哼了声,转身道:“随你,只不过你来我也不给你开窗,我也不会让大白叫我,你敢翘窗,说明你之前都是骗我的,那样我就不理你了。”这次许锦是下定决心了,一是害怕再出意外事情暴露,二则心疼祁景冷哈哈地跑夜路,担心他冻坏身子,当然她也想好好睡觉。

“阿锦,你不开窗我就在外面等你一晚。”祁景抱住她道。

“你等啊,反正我不会开的,你来我也不知道。”许锦狠心道。

虽然说了狠话,许锦还是怕祁景真犯傻,次日晚上并没有特别嘱咐大白,所以祁景来时,大白还是叫醒了她。许锦躺在被窝里不动,听外面的动静。外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声。许锦越躺越不安,祁景身手好,来去无声,她无法判定他到底走没走,便在心里默默数数。数到一百,她悄悄穿鞋下地,裹上家中绣娘用祁景猎到的狐皮做成的裘衣,偷偷来到窗前,又数了一百才贼一般开了窗。

祁景在外面。

此时不让他进来,许锦没有那么狠心,回到屋中却没有理他,他纠缠,她就直接咬。祁景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没敢多做纠缠。

睡前许锦依然放了狠话,第二天又不争气地等他。这次她真的狠了心,悄悄点了早就备好的香。香才多细,那一点微弱光亮根本传不到外面。许锦连续点了三根,第三根香燃完了,外面碰巧传来二更更响。半个时辰了,祁景应该走了吧?

许锦忐忑地去开窗,一眼看见外面熟悉的身影。

许锦哭了,生气又心疼。她又不是不准他来了,只是等几个月,他拧个什么劲儿?有什么好抱的,天天抱都不够吗?

她在他怀里无声抽泣,祁景也心疼,“别哭别哭,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人发现的。以后只要阴天,我就不来。”

许锦摇头,有时候大晴天还会突然下雨呢,这个根本不能用来断定是否会下雪。

“祁景你说,我要怎样你才肯定听我的话?你说吧,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听话就行。”许锦在他身上抹了眼泪,无奈地道。劝阻的话她说了多少遍都不管用,她放弃了,只能换种法子。她知道他最想什么,她不介意用那种事换个安心。

祁景愣了,不可置信地重复道:“什么都行?”

他这样一问,许锦忽然又退缩了,她可记得祁景想脱她衣服摸她的……

是给他摸,还是让他,那样撞一次?如果让他说,他会不会提别的更过分的要求?

许锦咬唇权衡,最后掐着他腰道:“我,我让你,让你,像那天那样,动,动五次,然后你武科举结束前都不许再来了!”

那天那样动五次……

祁景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某个地方一下子就支起来了,抵在她腿上。

“你……”许锦又羞又恼,推着他想往后退。

祁景没有追,他在权衡。是抱一整个冬天,还是像那晚那样快活一次?

理智告诉他,前者是他最想要的,可,可难得她主动愿意给他,祁景真的很想要……

许锦知道祁景在选择,她紧张地攥着被角,都不知道该期望哪种结果。

“阿锦……”身后传来他低哑的声音,变得太快,快到许锦已经知道了答案。

“阿锦,我,我听你的,考完再来,我听你的……”祁景很热,热得他含住她的唇,让她知道他有多渴望,然后褪了自己所有衣裳,在她的徒劳抗议中褪了她的棉睡裤,只剩一层薄薄小裤。他撑在她身上,抵住她一下下地动了起来,小声教她:“阿锦,你把腿收紧一点,你摸摸我,这样我出来地会快一些……”

“别说了,你,你快点的!”许锦捂住耳朵,不想听,恨不得现在自己是睡着的,睡不着,便强迫自己去想旁的事情。想熙哥儿,想大白,想白天读的书,想崔筱上次写来的信,想……啊,那里又被他顶到了,单薄的纱裤好像都要陷到里面了……

为什么会这样……

许锦被这种新奇的禁忌的事情弄得快哭了,小手在他腰侧乱摸,低低地求他:“你快点……”明明上次就很快的,为何这次他弄了这么久还在动……

“阿锦,我,我要出来了……”知道她着急,祁景哑着声音道,动作越快。

许锦根本不想说话,只求他这次说话算数,别像前面那两次,说了快出来了,结果又动了好久。

祁景真的忍不住了,压在她身上动的疯狂,“阿锦,你等着,等着,等我中了状元,一定要看看你下面到底长什么样!”

他在她耳边丢下一句让她为之忐忑了一整个冬天的霸道话语后,终于出来了。

☆、第57章 待啃

一夜好眠,黎明时祁景满足又不满足地走了,走之前没忘叫醒许锦,反复重申他中状元的奖励,生怕许锦记不住似的。许锦想反对,他就威胁她夜夜都来,恨得许锦悔不当初,在东湖镇的时候,她就不该答应他中榜了就给奖励的。从摸一次亲一次抱一晚到两次三次到夜夜都抱,她分明是被祁景骗进了火坑。

可后悔有什么用,她已经在坑底了。

那边炕头熙哥儿在跟大白打滚,熙哥儿想扑到大白身上,被大白用两只爪子按在炕上无法翻身,熙哥儿用小胖手推大白,大白便舔他,熙哥儿怕痒,被舔得咯咯直笑,小短腿踢啊踢的。

许锦本来在看书的,看见大白跟熙哥儿亲昵的动作,突然想到了祁景。她觉得,现在她就是一根肉骨头,祁景则是大白,她被祁景藏在窝里哪都不能去,而祁景出去跟别的狗抢地盘了,如果他胜了,她就是他奖励自己的美餐。

许锦不想被啃……

她赌气地放下书,跑到那边帮熙哥儿对付大白。姐弟俩一起跟它玩,大白高兴地直摇尾巴,猛地站了起来,一下子将许锦扑倒了,然后用肚子压着主人,前爪继续按着主人最喜欢的弟弟,尾巴扫来扫去。

许锦好想哭,仿佛看见了自己注定要被啃的命运。

~

鞭炮声中,许家四口迎来了他们在京城的第一个新年。

新年新年,除旧迎新,不管去年过得是好是坏,年后都是新的开始,所有人都要为了新年过得更好而努力。

这个年许锦过得还是挺快乐的,父亲科举胸有成竹,母亲为她添了许多好看的新衣裳,又长大一岁的弟弟说话更利索了,左邻右舍伙伴们聚在一起看烟火也很是热闹。

但她还是有些怅然,更怀念东湖镇的大年夜。有些旧的是除不去的,因为无法重来无法复得,越发珍贵。

年前崔筱来了信,她在家守孝,除了日常琐碎没有什么新鲜事,唯一算是新鲜的是小黑长大了些,崔筱还画了张小黑的画像。许锦对着画笑,展开给大白看,大白贴过来嗅了嗅,大概是没有闻到熟悉的味道,它转身走了,卧在地上,前爪却不知为何在地上拨棱了两下。

原来大白也懂得思念。或许它只是喜欢捉弄乌龟小黑,但大白记得,许锦就莫名的欣慰。

崔筱没有给祁恒写信,只在信中托许锦转告祁恒,说她一切都好,让祁恒专心读书。三言两语,无论如何都看不出私情。

许锦有点替祁恒惋惜,但她理解崔筱的做法。姑娘家名节最重要,不能给人留下把柄,年少不懂事时可能还会送个荷包,现在大了,忌讳就更多了。如果不是祁景犯傻犯倔那么厚脸皮对她那么好后来两人又定了亲,许锦也不会一次次纵容他的。况且许锦看得出来,虽然崔筱很喜欢很喜欢祁恒,她对两人的将来似乎真的没有多大信心,反而有种被动的无奈。

年后请客,祁家过来时,许锦跟祁恒说了崔筱的话。祁恒并未见多少失望,许锦不由面露诧异,祁恒笑着道:“写信不方便,能让她知道我心里始终想着她,知道她看见了,我已知足。对了,京城上元节花灯会更热闹,你去吗?”

许锦立即摇头,那种热闹,她再也不去了,不管心中多渴望。

“那大哥要失望了。”祁恒打趣道,被许锦赶走。

十五晚上,知道许锦因为那年的事不敢出门,许攸江氏买了各种花灯挂在院子里,一家人在家赏灯。许攸抱着熙哥儿,江氏牵着女儿,边走边说,偶尔猜个灯谜,小小的院子竟然逛了小半个时辰才赏玩所有的灯。冬夜寒冷,江氏夫妻俩把女儿送回屋便回去睡觉了。

许锦心里欢喜,躺在被窝里时依然有些兴奋,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各种事情。所以大白用爪子碰她后,她一下子就坐起来了。那家伙不是答应考完再来的吗?

或许是因为今天日子特殊?

那年祁景将她拉到胡同里说喜欢她的情景忽然浮上脑海,许锦不自觉地笑,迅速下地给他开窗。如果他真的记得上元节对他们的特殊意义,她可以大方地准他留下来抱她睡一晚。

“你怎么来了啊,不是说不让你来的吗?”她站在窗前,故意问道。

“先让我进去,外面有灯,我怕被人看见。”借着灯光,祁景看着将近两月未见的小姑娘,低声道。

许锦的院子里只有她和丫鬟们,或许是确定她们都睡了,或许是迫切地想知道他到底记不记得,许锦就是不让开,一手扶着窗扇威胁他:“你不说为什么来,我就不让你进。”她这话是认真的,如果他的回答不让她满意,害她白欢喜一场,她绝对能狠得下心。

祁景心生疑惑。开窗时她明明是笑着的,他还以为她很高兴他来,怎么现在又瞪了眼睛?

他只好将藏在身后的花灯递给她:“找了一条街的铺子才找到,给你。”

许锦愣住了,接过这只现在看起来并不算多出彩的贴有彩蝶剪纸的灯笼,喃喃道:“这个……”

“你不是喜欢这种吗?”祁景翻窗进来,关上窗,忽然有些忐忑。他记得没错啊,那年去县城逛灯会,她盯着这只灯笼出神,走路差点被人撞到。

“嗯,最喜欢了。”就凭他记得两年前她喜欢的一盏小灯,许锦也决定留他过夜了。将灯笼放到柜子上,许锦咬咬唇,低着头将他拉到屏风后面,在朦胧灯影里小声问他:“你,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咱们都做了什么吗?”

“记得,你差点被人贩子掳走,受了很多苦。”祁景至今都后悔没有打死那个让她怕到现在的人贩子。

“除了这个呢?”许锦头垂得更低了。

祁景错愕,跟着不受控制地将人抱到怀里,抬起她细腻的小下巴,看着她不安颤动的眼睫,声音发哑:“阿锦,你,你害羞了?”

“没有,我问你话呢!”许锦躲开他手,埋到他怀里紧紧搂着他。跟两年前相比,这个身体更高更结实了,搂起来更加安心。

祁景心砰砰直跳,她只会为他的亲密动作害羞,现在主动提醒他,莫非是想要他再做一次?

“阿锦,那我说了,你让我再那样做一次,行吗?”

再做一次啊,灯笼都有了,许锦羞涩地点点头。

祁景心花怒放,一把将小姑娘打横抱起塞到被窝里,他跟着压了上去,捧着她脸亲吻:“阿锦你真好,我还以为要等考上状元才能碰你……阿锦,你真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边说边亲,亲的她喘不上气了,祁景双手来到她腰间,想把衣裳解开。

“你干什么啊!”终于可以说话了,许锦狠狠掐了已经把衣服脱了的男人一把,趁他疼地吸气时骨碌钻出被子,咬牙切齿:“谁让你脱我衣服的?你个,你个……”她没骂过人,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