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没有想,你怎么会有时间想,可是我很闲,我有想哒!”承认有什么关系,她老早就后悔没有承认了,就算被讨厌了,也要讲出来。傲慢如他,也许以后他不会再给她这样的机会了,能居高临下地捧着他的脸跟他讲话多难得…

微眯的灰眸突得放大,浅瞳里倒影出她认真坚定不孬种的表情。他感觉自己的眼珠子的在发光,热度再次上升。

薄唇动了动,他想开口,可又舍不得问出口。

她说这些话讨他欢心没关系吗?她不是已嫁作人妇了吗?这样不守妇道不太好吧?所以,终究还是他在做梦吗?他早就吐晕了,身体被侍剑和奉鞭抬回家,灵魂在出窍,是不是?他只是发烧恐高痴呆了,幻想幻听一起来找他茬,是不是?

这些话问出口,就醒了,是不是?

一道凉意落在他干涩的嘴唇上。

那软绵绵的触感像极了女人的嘴唇,而且还是他最近吻过的那个,那滋味他存在记忆里,不只一次想丢掉甩开抹干净,可惜…每次他又没种把它捡回来偷偷怀念。

果然是做梦吧?否则她哪有胆子敢这样碰触他?

等等…

他别开头躲过她碎碎的轻啄。

“…不要亲,我刚刚吐过,好…脏!”

这种别扭又纯洁的话怎会从他的嘴巴里跳出来?

身上的酸涩味让他觉得丢脸,就算是做梦,他也不想被她看到自己这副邋遢的臭模样?她会嫌弃他不修边幅,讨厌他恐高不像个男人,觉得他比之前差劲没味道不再帅气,然后就渐渐对他没感觉不稀罕他了吗?

她没因他扫兴的话退回去,反而捧住他的脸,学着他曾经教导过的步骤,青涩地挑开他微启的唇,送出温热的舌,简单而实际地告诉他,她没在嫌弃他,相反,她要亲近他,就算他浑身脏兮兮的也好。

小小的举动让他最后的防线也倾斜了。

他想要有这么个人——就算看着他丢脸没种不帅气的模样,也绝不会嫌弃他,愿意抱他贴他亲近他。

什么嫁作人妇,什么别人的女人,什么同僚的内人,他才不要管那么多,他的座右铭不就是“抢”吗?怎能独独在她的面前客气起来?

交缠的唇舌分不开,他困难地抬手绕过她的脖颈搂住她,侧眸眯眼想要辗转深入,可无奈眼前一片黑雾涌起。

头重脚轻的失重感让他再难支撑,“噌”得倒在她的肩头上昏了过去。

“快快,九千岁晕倒了,快把九千岁送回府去!请大夫大夫!”侍剑一见自己主子爷晕倒了,再也无暇阻止一心护主的侍卫们,急忙冲下城楼去找奉鞭,留下几只对唐三好成见颇深的守卫兵哥哥。

“那个女人混进京城意图不轨,企图刺杀九千岁。”

“对!她还强吻非礼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绑起来!”

“关进大牢!”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为什么最近吻戏那么多啊那么多?

==因为霸王太多了,我只能用激情呼唤大家~~~

呜北京下雪了,好冷好冷好冷咩...qq新闻上说人性化供暖,提前到1号开暖气,可是...被骗了,哪有哇,根本米有暖气,冷的我手打抖码字不能喏~~~

啊,差点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前几天被小编拖去签了一些书<家有喜事>哒,呃...编辑通知说明天在西单图书城会有签名本卖~~~只有西单图书城有哒,限量200本.

在北京,有兴趣的亲就飘去看看吧~

==其实我想说,这么冷的下雪天,有人会去书店买书吗?

第二十章

一抹淡香唤醒齐天笙浅浅的意识。

脑袋里涨人的痛意还没完全褪去,他微微一动,立刻敏感地察觉到床榻边空无一人,冰凉一片。

他失意地撇了撇唇。

就算真实成那样,做梦就是做梦。

神女入梦,本该是春意绵绵。

做为男人而言,偶尔做一个春梦,就算醒来身边空无一人也是享受,可若像他这样做了一整晚女主角相同的春梦,醒来时枕边冰凉,那简直就是烦躁,折磨加悲哀。

说不准这回子,那完全称不上“神女”的女主角还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床头的“喜喜”字都没撤下来。

说来也是,如果不是做梦,她怎么可能如他所想刚好地撞上他的心口,说的话,做的事都如此讨他欢喜,昨晚那个根本就不是她,而是他想象出来,希望她变成的样子而已。

他梦中情人的标准——该死的低!竟然堕落到拿块豆腐当范本。

讪然地叹了一口气,他正想从床上起身。突然身边的香气越加浓烈,他眯开眼,迎着刺眼的阳光,只见床沿边有个女人忙碌的身影。

她大胆地拨开他的衣襟,露出他光裸的肩头,拿热帕子帮他擦着胸口。

“啪”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拽住女人的手,将她拽到眼前,只有一线希望也不想放过。

“世…世子爷。双夫人差奴婢来给您换件衫子,您昨夜发热的很严重。”

“……”

不是她。

怎么会是她。

胆小如鼠,懦弱怕事,再加上他呵斥不准喜欢他,她哪会有拒婚上京找他的勇气。

早点死心是不是就不会尝到奢望落空的闹心滋味。

他面无表情地甩开丫头的手,自己拉好衣领,坐在床沿发着呆。

那丫头并没褪下,伸手想继续替他更衣。

他并不抬手阻止,只是嘴唇微启,“侍剑和奉鞭都死了吗?”

“呃?没…没有。”

“没有怎么轮到你来替小爷换衣服?”

“…是双夫人差奴婢替世子爷更衣…”

“叫那贱妾滚远点!少用对付我家老爷子的那套来对付爷。”

“是双夫人说,她近日有位妹妹前来京城投奔…不知可否暂住王府的客房,想请世子爷首肯。”

“妹妹?哼,她还敢把娘家人叫来?姐妹一起来帮衬打我齐家的主意是吗?”他冷冷一笑,“想钱去帐房拿,要房去问管家,小爷这儿什么都没有,也不打算跟她这小娘处好关系,她的妹妹与我何干?少来讨近乎。”

“双夫人说,她妹妹尚未婚嫁,所以想介绍给世子爷认识认识……”

“真是有什么样的姐姐就有什么样的妹妹。她自己一个人勾搭老爷子不够,还叫上个妹妹企图连小爷也懵了?当我齐家各个都是看见女人就脚软的酒囊饭袋吗?”他看向低头站在一边的丫头,“你去帮我回她一句话,小爷还没瞎狗眼,她的妹妹留着自己用吧。京城里缺妾的权贵多了去,少来打小爷的主意!”

“……是。”

“叫侍剑和奉鞭过来伺候,你可以下去了。”

丫头讪讪地福身,转身跨门走出去。

还没过片刻,侍剑和奉鞭叼着油条双双挤进门。

“世子爷早上好!”

“九千岁日安!”

“你们两个兔崽子还有心情吃早饭?谁准你们不候在门外,让那女人的丫头进小爷的房间的?”

“咦?冤枉啊,九千岁,昨天咱们把你抬回府时,您自己随手拉了个丫头,一直叫别走别走,双夫人就叫那丫头好生伺候您来着。”

“我在发热,谁知道抓的是谁谁谁!”

“这很难说啊,世子爷,我和侍剑都觉得您最近太过乖巧寡欲,憋得也差不多了,该解放了,是谁并不重要嘛。”

“……好了。说正事,水车有没有安全送进宫去?”他嫌弃两只兔崽子的油爪,干脆自己翻找衣柜换上新衫。

侍剑吮了吮油手赔笑道,“虽然出了些小纰漏,可是已经安全送进宫去了,水质没问题,我和奉鞭尝过了。估摸着是您在外头把人缘给伤透了,才有人故意整您去站高台吹冷风的。水本身没什么问题啊。”

齐天笙吊了吊眉头。

什么叫他把人缘伤透了?他做人有这么差劲吗?分明是那个没权利的小皇帝,看他得太后老太婆的宠不爽而已。

他慢条斯理地扣着盘扣,没放过被轻易带过的重点,“小纰漏?什么小纰漏?”

宫廷之事,任何小纰漏都可能是大过失的引线。

侍剑被这一问,转起黑瞳细细琢磨,突得一拍脑袋,“哎呀!糟糕!我完全把她给忘了,九千岁,还不就是您您您,您在西余城勾搭过的小姑娘跑上京城来要您负责任来了,她昨晚在城楼上对您又抱又啃,结果被守城兵给逮进刑部大牢…”

消化着侍剑罗嗦的话语,齐天笙穿衣的动作越放越慢,最终呆呆地停下手来,灰瞳渐渐染上一抹窃喜。

不是假的,不是春梦,不是幻影,是真的。

她来了。

捧过他的脸颊,碰过他的嘴巴,在他耳边幽幽地吐着软语,说她想他,念他,惦记他…

“咻”

一道红影从废话一堆的侍剑旁边擦过。

他眼被晃得一愣,“九千岁飞出去了?他不是刚吼完自己不是见到女人就脚软的酒囊饭袋么?那…这算什么?”总不是见到女人就飞天遁地的英雄豪杰吧?

奉鞭摇摇头,“谁让你又挑逗到他那根敏感纤细,患得患失的神经了。”

“你们俩兔崽子,我女人被抓进大牢,你们坐着吃油条!爷记住你们了!还不给爷滚出来备车备马!”

暴躁与欣喜交加的公子爷直飞马厩,身后跟着两只屁颠颠的童儿。

“咱们的世子爷,只会记仇,不会记恩,你失策了,侍剑。”

“恩,我也后悔了,不该提醒他的,让那女人被关到死,九千岁也不会知道吧?”反正他都病糊涂了,还以为自己在春梦连连。

一辆特制的敞蓬的马车从齐家飚出来,驾车的是当今太后的宠儿,不受控制的九千岁——齐南王世子。

骑马比较有男人味,还是驾车比较有架子,他艰难地抉择了一番,昨日那么丢脸的一面被她看到,他怎么也想扳回点颜面,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太没质感。想到回程车上得多个娇滴滴的小女人,骑马太过颠簸,他决定驾车去接人。

甩鞭,飞车。

“九千岁,咱们现在去刑部大牢放人,算是走后门吧?”

“我女人算什么后门!那就是皇亲国戚!”飚车的人一甩长鞭,没好气地顶回去。

“就算是皇亲国戚走后门,也不要这样明目张胆众目睽睽地飚车到刑部大门口嚷嚷,咱们是来走后门放女人的吧?又不是迎新娘。再说,哪有新娘子闺房在刑部大牢,新郎飚着马车来抢人的。”

“侍剑,你别劝世子爷了?”

“为什么?”

“很明显,因为这样比较有面子。女人都爱吃这套。”

“……”

官道上尘土飞溅,九千岁的马车怎会需要遵守交通规则?众车让道,众人挪步,前途通阔,齐天笙目不斜视,充耳不闻人群里对他这佞臣的不满和唾骂,直冲刑部大牢。

“世道不好,人心不古哟,越是小人爬得越高。”

“那位番人世子爷还真是莽性不改,这大马路上也当狩猎场,蛮夷就是蛮夷。”

“真希望咱们小皇帝快些亲政,让一群番人治理国事怎么行。”

“你们嚷嚷什么呀,有本事也像那位公子爷似的,有嚣张风流的资本啊。”

“就是,最讨厌你们这些酸儒臭书生了,没本事没身段还觉得自己不得了,总挑别人的短。”

“看不惯人家风姿俊郎,少年得志吧。”

“那叫纨绔子弟!什么少年得志!要真论行操,新进的天子帝师那才叫有真学才!”

议论纷纷人群后,有两道朝反方向艰难前行的身影。

前头的姑娘黑发儿卷卷,打扮带着点番人味,却长着一张纯正的汉人脸孔,涂得陀红的唇一抿,没好气地向后头还想看热闹的姑娘娇吼道。

“唐三好,你还在看什么呢。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还不走?”

“哦,好好好。”后面的姑娘小跑了两步,想要跟上前头的脚步,心思却还在后头那辆马车上。那飚车甩鞭目中无人的模样好熟悉。

“你呀!真能耐,刚到京城就能惹出乱子,闹了水车队,还被关去刑部,多亏你姐夫面子够大才能把你给保出来,你姐姐双彩在府里忙着,没空来接你,所以,还得劳犯我来接你。到你姐姐面前,可别忘了给我说几句好话。”

“好好好。卉婷姐。还好有你这老乡在京城,要不然我还得在牢房里蹲着呢。”

“唉!等等,这句话你可就说错了。我可不是你老乡,我是正宗的京城人!你要搞清楚,我们林家的户籍已经整个迁进临阳了。可不和你一样是什么西余人。”

“这么说,你不会再回西余了?”唐三好眨巴了眼,觉得可惜。

“当然不回。那种小城市,这也没有那也没有,待在那里,我浑身都不舒服,哪比得京城好。你呀,也别回去了,好好巴结巴结双彩姐,让她给你介绍个京城的夫婿,嫁过来才能长久待在这嘛。”

“呃…我还没想那么远呢。”唐三好咬下最后一口买来充饥的薄饼,拍了拍肚子,“呼,这下不饿了,昨天被抓进牢房,一点东西都没吃,现在吃得哼鼓哼饱哒!”

林卉婷柳眉一皱,“瞧你,别在京城说这丢脸的家乡话好不好,多难听。一听就是外地乡下人,这可是京城,到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注意点。”

“唉?那我要说很饱怎么办?”

“你要说,我吃好了,谢谢款待。”

“……京城人说话都这么文绉绉嘛?”好奇怪的种群。

半夜进城要被关大牢,讲话还这么拗口。

齐公子就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吗?好可怜。

“唉,卉婷姐,你看那城楼,好高好漂亮。我昨天就是从这里被拉走的。”她路过昨天的案发现场,指着高高的城楼对林卉婷说。

林卉婷一把抓下她高高指起的手,皱眉白眼,“说你是土包子你还不认,那城楼是你能随便用指头乱指的吗?”

“咦咦咦?”连这都有规矩?

“那座麟翔楼可是先祖皇帝宫曜凰登基前抛过绣球的城楼,他登基后,就把这楼重新翻修纪念,还把入城官道重新整修过,这城楼就成了入京城的第一楼,你懂什么呀!乱指乱指小心掉脑袋!”

“抛绣球?皇帝不是男人吗?怎么抛绣球哒?”

“哦,你不是京城人,当然不知道。相传咱们先祖皇帝当年和一位龙姑娘相好,想立她为后,可他的十九皇叔嫌那姑娘出身太低,先祖皇帝为了让龙姑娘也有机会雀屏中选,就决定以绣球招亲。”

“咦?那后来呢?龙姑娘抢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