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一切地向公路的尽头跑去,在他离开汽车的几秒钟内,卡车已被埋进了泥石流,他在管教们指挥囚犯避险的时候,钻进了树丛,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茫茫的林海中…滂沱的大雨冲刷掉了他的足迹,离开那囚禁了他五年的监牢。

五年前,他爱上了一个女孩,名叫宁湄。女孩家长嫌贫爱富,反对他们来往,为了有足额的钱娶那个女孩,他决定和一个认识不到两个星期的朋友柴金去抢劫。被抢的人是个男人,身上带了很多钱。当钱已经到手的时候,那个男人仍然纠缠他们不放,誓死反抗,还用砖头砸伤了他的头,于是,恼羞成怒的他将男人一顿暴打,打得男人像死狗一样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刚要离开,柴金却叫住了他,说:“不干掉他,以后我们怎么活命?”他看看地上痛苦呻吟的男人,说:“算了吧!他不会记得我们的样子,我们还是尽快逃命吧!”

“那怎么行,留下他后患无穷,不如杀掉一了百了。”柴金眼冒凶光,杀气腾腾,他还没来得及阻止,柴金就已将刀子捅进了男人的肚子…在逃跑的过程中,柴金侥幸逃脱了,而他却落入了法网,后来,因抢劫杀人罪他被判入狱十五年。在这五年的服刑期间,他一直等待着他深爱着的女孩来看他,可是,她却一次也没有来,他的心里设想种种女孩不能来看他的原因,固执地认为女孩会来的,结果只有失望失望。柴金好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般,警方设下的天罗地网对他无济于事,这条漏网之鱼、这个杀人犯到底躲到了哪里,是死是活,一直是一个悬念。同时,他对柴金和女孩的怨恨也与日俱增,他下定决心,以后若遇见他们两个,一定要问个明白。

他在丛林中又走了好久,看见一座小木屋,粉刷一新,门上写着“??林业局”字样,这是一座森林看护员居住的屋子。他破窗而入,发现屋子里有一些吃的和几件衣服。于是,他草率地吃了点东西,在黑糊糊的木屋里换掉了那个印有?744”号的囚服,穿上了一件新衣。在狱中,他没有名字,人们只叫他“1744”号,现在,换上了新的衣服,他重新记起了自己的名字:但哲。

但哲做完这一切后,刚要出门,却听到远处传来了狼嚎声,他想到了森林深处如鬼火般闪烁的绿色的狼眼,不由得退缩了一下。这时,“啪”的一声,森林深处传出一声枪响,听到枪声,但哲意识到危险的来临,难道警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所在,追捕到这里来了?

他反复告诉自己:我是一个逃犯,我不能在这里停留一刻。

他拿起放在小木屋门口的斧头和一个没有点燃的火把,走出了木屋。

乌云遮住了月光,黑夜变得更加阴森,狼群躲在森林里的每一个角落,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只要猎物出现,它们就会一拥而上,将其撕成碎片。

但哲在丛林中前行着,月亮又从云中露出了脸,四周的树木在月光下已是那么的模糊,突然,他又听到一阵狼嚎。

但哲望着晃动的树丛,退却了,他又返回了小木屋,抱着斧子爬到屋顶,睡了一夜。

这一夜,他数次在梦中惊醒,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那个被柴金杀死的男人,他满身是血,肚子上满是大窟窿,他在但哲的面前哭泣着,没完没了——他的耳边仍然回响着那恐怖的警笛声,好像就在他的身旁,他还梦见警察用枪指着他,梦见狱中的死刑犯毒打他…

第二天一早,他悄悄地从房子上下来,透过窗子,他看到小木屋仍然空空如也,护林员还没有来。他吃掉了小木屋里的几个馒头和剩菜,再次步入了丛林。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累了,就坐在了草地上,由于昨夜睡眠不足,他还想睡,就往后躺了下去。他向后仰着躺下,头刚落到草地就碰到了一个很硬的东西,而且细细的。这时,他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腾”的坐了起来,往后一看,“啊!那是什么?”

他看到一只白花花的手臂躺在草丛中,手掌上还有血迹,他拨开草丛,看到一具男尸。

男尸四十多岁,双目圆睁,头顶有一个很大的伤口,黑糊糊一片,血迹已经凝固了。

看样子是被人用钝器重击头部而死的,男尸的肚子空空的,内脏都没有了,身体其他部位的肉也被撕破了。

但哲又看了看男尸的衣服,他穿的是一套蓝色的上衣,上衣上面还标有“XX林业局”字样,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个男尸就是小木屋的主人。

他又想起昨晚的枪声、狼嚎,这样他对事情就有了初步的推断:昨晚的枪声可能是这个男人打出的,也许是在他与人搏斗的时候枪走了火,总之,他的枪被人抢走了,又被人杀害在了丛林中。从空空的肚子可以看出,男尸曾被野狼或者是其他的动物光顾过,吃掉了他的内脏。

他最后判断,这很有可能是一起谋杀案。

他又想起了昨夜的白影,会不会与那个东西有关呢?

这时,他看到山下冒出了几缕炊烟,山下是一个小镇,山脚下零星散落着几座房子。

他的脸露出了恐怖的笑容,他想,还是别管这具男尸,眼下应该做的是先找个地方藏身吧,山脚下的这几座房子也许就是最佳去处。

他摸了摸身上的那把斧头,定了定神。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若是潜入小镇,杀人是在所难免的了,虽然他被定为杀人犯,却没有真正杀过人,想到杀人,他的心中还是有点退缩,但是,他此刻的处境却容不得多想,他拎起斧头,像一头饥饿的野兽悄悄地下了山。

二、他从坟墓中爬出来

但哲没有马上潜入小镇,他在山腰一直待到天黑。

他把身体掩藏在一片茂密的草丛中,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离他不远处是一片坟地。

山上风很大,到了夜里,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坟地里的那些坟头矮矮的、黑黑的,像一个个黑色的人影坐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异常恐怖。

午夜过后,大概到了凌晨,但哲想,时间已经不早了,应该是下山的时候了。

正准备动身,他看到那片坟地有些奇怪,他听到坟地那边有响动。

他睁大眼睛盯着坟地,感觉眼前的一切有点飘飘忽忽,恍若梦境。

突然,他看到离他最近的坟动了,有东西从里面冒了出来,那好像是一双手,从坟里伸出来,接着是一个穿着白衣的东西爬了出来,他分不清那东西是人还是鬼。

那东西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飘飘悠悠地走了,在丛林旁一闪就不见了。

但哲满头大汗,他正准备离开,突然,感觉腿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爬上了他的大腿。

他翻过身,猛地向后一退,看到一条蛇正盘在面前的草丛中,蛇伸着小脑袋向他扑了过来,他把斧头在空中抡了两下,击中了蛇,蛇退了回去。

但哲乘机向山下滚去,被蛇咬伤的右腿,每滚一下都会传来刺骨的疼痛。

他来到山下,悄悄潜入了一户人家。

这家是两层楼房,房子四周是水泥高墙,院内是一个圆形花坛。

但哲踩着水泥院墙外的石头,艰难地翻入了院中,右腿依然疼痛难忍,他来到楼房下面,发现窗子是开着的,房内灯火通明,屋内一男一女正在说话。

“放在下面安全吗?会不会被人发现?”女的说。

“不会的,我会确保万无一失的,明天就离开这里。”男的说。

之后,男的没有说话,但哲听到了房间里的脚步声,男人好像要走出房子,但哲闪到墙的另一侧,握紧了手中的斧头。

门开了,男人走了出来,他鬼鬼祟祟地向四周望去,然后向院子前面地上的一块铁板伸出手,但哲见时机已到,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瞄准男人头部就是一斧,他用的是斧头背面,男人当时就倒在了地上…

但哲又悄悄潜入屋子,刚走进走廊,他就听到女人的说话声:“怎么样了?你确信它还在那里吗?”

但哲感觉女人的话意味深长,好像在暗示什么,又像是在传递一种信息,“你确信它还在那里吗?”那个“它”会是什么呢?他又回想起自己置身的这个豪华的楼房还有阔气的院子,这一切都说明一个问题:这家很有钱!

那么,女人说的“它”会不会是钱或者其他值钱的金银宝贝呢?

但哲的欲望在此刻膨胀到了极点,他为自己的选择感觉惊讶,没想到逃亡的路上还能发一笔小财!

他慢慢向里面屋子门口移动,透过门可以看到女人窈窕的背影,她正站在镜子前摆弄着什么东西!

但哲从她背后冲了过去,一只手捂住了女人的嘴,另一只手用斧头压住了女人的脖子。

这一切都是在镜子前面发生的。

女人透过镜子看清了但哲,他也看清了女人的脸,他不禁大吃一惊:怎么会是她?

三、被囚禁的男女

女人惊恐的目光、颤抖的身体、扭曲的表情,使但哲百感交集,是怨恨还是惊喜,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辨。他意料不到,竟然会和思念五年的女人相逢,并且以这样一种方式。

女人就是但哲五年前爱的那个女孩宁湄。但哲为了与她结合,身陷囹圄,而她却销声匿迹,置但哲于不顾。回想这五年的牢狱之苦,一股仇恨之火燃上心头,此时,在他眼中,这个女人已不是他曾经爱恋的那个人,而是一个无情无义的蛇蝎女人。

他把宁湄推倒在地,然后用床单绑住了她的手,并用毛巾堵住了她的嘴,后来,他又找到了绳子,把宁湄又捆了一遍。

在他捆她的过程中,宁湄没有反抗,任由他摆布,目光平静地望着他。

紧接着,他又走到房子外面,把被他打晕的男人又用绳子捆了起来,把男人和宁湄一起塞进了厨房旁边的小屋子里。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在厨房大吃了一顿,酒足饭饱后,他打量一番屋子。

客厅的地板上放着两只皮箱,床上还有一些衣物,房间里有一张结婚照,照片上的男人就是现在被捆起来的那个,而他的妻子却不是宁湄,但哲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对狗男女是准备私奔的。

如今,但哲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要去哪儿,他最关心的是这两个人刚才的那番话,“放在下面安全吗?会不会被人发现?”宁湄说的这句话引起他无限遐想,他下决心,一定要从两人的口中知道那些好东西到底藏在哪儿?

他来到厨房旁边的小屋子,拿出了堵在宁湄嘴里的东西,她大口地喘着气,深情地望着但哲,眼泪流了下来,她说:“但哲,你终于回家了!”

“家!这里哪是我的家?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但哲气愤地说。

“你还在怨恨我没有去监狱看你吗?自从你入狱后,我就被父亲看管起来,并将我嫁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结婚不到一年,男人就得病死了,我知道自己已无颜再见你,虽然我已是单身,但我却不想去看你,不想再打扰你的生活,不想你再牵挂我,我不值得你留恋,是我害了你,我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宁湄边说边流泪,她的话触动了但哲,他想起了过去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也落下了泪来。

宁湄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一眼就洞穿他的心事:“你是越狱出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但哲很生气。

“你的刑期是十五年,到现在才仅仅五年,你不是越狱是什么?”

“越狱又怎么样?既然出来了我就没想过活着回去。”但哲怒气冲冲地说。

“那你现在把我们绑在这里有什么用?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宁湄故作镇静,目不转睛地望着但哲,目光中流露出了乞求和胆怯。

“呵呵,你怕了吗?”但哲冷笑着,然后走到男人身旁,指着男人说:“他是谁?”

“我的丈夫!”宁湄慌乱地说。

“你的丈夫不是早就死了吗?并且你还说你没有再婚!”

“他和我同居,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

“那么,客厅墙上的结婚照中的女人是谁?”但哲说。

“他的前妻,早就死了!”宁湄低着头,注视着但哲的腿。

但哲这才意识到腿曾被蛇咬伤,疼痛再次向他袭来。

“你的腿是被蛇咬伤的吧?让我看看。”宁湄关切地说,但哲见她的样子好像懂得一些,就把裤子挽起来,给她看。

“没事的,不是毒蛇,抹点蛇药就可以,蛇药在客厅的抽屉里。”但哲果然在客厅的抽屉里看到了一包黄色的粉末药面,没有多想就把药敷在了伤口上。

回到小屋子时,男人已经醒来,他看到但哲大吃一惊,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但哲把堵住男人嘴的东西拔了出来,用斧头按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吓得脸都白了,不住地说:“别杀我!别杀我!都是她指使我干的!”

宁湄瞪了男人一眼,气冲冲地说:“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怎么可以乱咬一气,我指使你做什么了?”

但哲已从宁湄眼中看出,宁湄和这个男人之间必存在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飞起一脚将男人踢翻在地,掐住男人的脖子,威胁道:“快说,她指使你做了什么?你们把那个东西藏到哪儿去了?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男人是个懦夫,被但哲这一威吓,顿时没了主张,结结巴巴地说:“在外面的地窖里!”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哲紧追不舍,露出了贪婪的本相。

“你看了就知道了!”男人突然大哭起来,非常悲伤,感觉不是要失去什么宝贝一样,令但哲百思不得其解。

宁湄坐在一边,冷漠地看着男人,面无表情。

管它是什么,看了就知道了!但哲又把宁湄和男人的嘴堵上了,大踏步走出了房子。

四、哭泣的红衣女尸

屋外,月色如银,星光暗淡。

地窖口在离楼房不远的地方,用一铁板压着。

但哲走到地窖口,心中激动不已,他握着斧头,手掌在斧刃上摩挲着,他揣测着:下面到底有什么呢?

他轻轻地挪开铁板,露出了黑洞洞的地窖口。

他打开手电筒,轻轻地沿着梯子往下爬。地窖中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腥味,像咸鱼,又像什么东西腐败的气味。地窖的壁上很潮湿,有点阴冷。此刻,但哲那兴奋的心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甚至感到很压抑,有点喘不过气来,心莫名地提了起来。

他继续顺着梯子向下移动,速度很慢,向下、向下…

终于到底了。

他点燃蜡烛,轻轻地向前移动,地面软软的,每一步都令他胆战心惊,生怕会突然掉下去,落入一个满是荆棘的陷阱。

地窖放着一些蔬菜,早就已经腐败了,此时已是夏季,地窖早已失去了作用。

墙壁是用红砖砌成的,在地窖的尽头放着一张床。

但哲感到很震惊,地窖里怎么还会放着床呢?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隐隐约约看到床上面鼓鼓的一堆,被紫色的床单盖着,好像是一个人躺在那里。

但哲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突然,不知哪里来了一股风,蜡烛灭了。

但哲心慌了,怎么回事?

他向后退了一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坐在了地上。

他想起森林中遇到的那个男尸,心猛地一缩,他忽地站了起来。

他这才想起身上还带着手电筒,打开手电筒,他这才看清地上的东西,原来是一把斧头。

斧头上竟然还沾着血迹。

但哲沿着斧头向里面照射,看到地上还有一滴滴的血迹,血迹一直延伸至床边。

当手电筒的光照到床头时,他感觉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看到了一绺头发,从紫色的床单里露出来。

眼前的一切令他毛骨悚然!

但哲慢慢地向床走去,他站到床边时,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

整张床被一张硕大的紫色床单覆盖着,从床单的纹理可以看出下面盖的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

但哲在心中对自己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不会发生什么的。

他终于鼓足勇气,掀开了紫色床单。

床单下面是一个穿着红色睡衣的女人,她很美,皮肤很有光泽,似乎刚死不久,她的秀发像海藻一样散落在床上,她双目圆睁,可以想象得出她死时的痛苦。

但哲终于想起来了,她就是客厅墙壁上结婚照里的女人。

此刻,他内心的恐惧已经变成了无法遏制的愤怒,回想楼房那对男女,他恨不得马上就杀掉他们。

很显然,那个男人在撒谎,他在宁湄的指使下杀害了自己的妻子。

他简直是无法想象,五年不见,宁湄怎么会变成这样一个蛇蝎女人呢?

他伸出手,轻轻地合上了女人的双眼。

突然,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一滴泪从女人的眼眶滑落下来。

那滴泪落在了床单上消失不见了,他伸出手指触到女人的脸颊,发现是湿的,这证明那滴泪是真实的。

他愕然了,女尸怎么会流泪呢?她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怒火中烧的但哲挥起斧头,一斧砍在了地窖的墙壁上,他在心中对面前的女人说:“我会给你报仇的,不会让你冤死的。”

但哲将紫色床单重新盖到了女人脸上,然后关掉手电筒,轻轻地向地窖口走去。

这时,他听到了一丝响动,很轻微,但在这寂静的黑夜已经很明显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抬起头,望向地窖口。

啊!

但哲差点叫出声来,地窖口上趴着一个什么东西?

那好像是一个人,白色的肩膀、黑糊糊的脑袋,正在向地窖里窥视。

但哲喊了一声:“谁?”

那家伙听到声音的一刹那,缩回了头,不见了。

但哲拎着斧头,飞速跃出地窖,回到地面,他看到有一个白色的影子在墙头闪了一下,不见了。

但哲也追了出去…

五、罪恶的人性

但哲一直追到森林深处,仍然没有追到那个白衣幽灵。

他又找了一会儿,仍然一无所获,他有点忐忑不安,他现在是一个光头逃犯,万一那个人告发了自己怎么办呢?

他又仔细回想那个白衣幽灵,与他在墓地看到的那个家伙有几分相似,他觉得这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个人就不会告发他了,能从坟墓中爬出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但哲又折回了刚才的院子。

刚翻进院子,他就发现有点不对。

刚开始,他听到楼房里有响动,怎么会突然之间没有了呢?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那两个家伙已经逃脱?

但哲用手推开门,门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时,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从背后袭来,他一闪身。

一把菜刀与他擦肩而过,砍在了门框上。

但哲这才看清,袭击自己的居然是屋里的那个男人!

男人张牙舞爪地又向但哲扑了过来,但哲也不甘示弱地迎了上去,男人根本就不是但哲的对手,但哲夺过斧头后,将他按倒在地,再次将他捆了起来。

男人脸被压在地上仍不住地哼哼着,他不敢喊叫,因为那样谁都无法逃脱。

接下来,但哲又找到了躲在衣柜里的宁湄,他把宁湄和男人捆好后,开始重新审视这两个凶残的家伙。

男人见已无法从但哲手中逃脱,扑通一声给但哲跪了下来,露出了丑陋的嘴脸:“大哥,你饶了我吧?放我一条生路,我会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刚才是她!”他用手一指宁湄,“是她,是这个狠心的女人,她让我杀掉你,是她指使的。”

“地窖里的那个女人呢?她也是你杀的吧?她可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忍心?”但哲怒不可遏地说,“你为什么要杀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