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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那些打赏,都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力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总而言之,还是谢谢贺公子。”

两人你来我往交谈了几句,秦明月出言告辞,贺斐也并未多留她,而是态度冷淡地点点头。

人正欲转身就走,突然贺斐说话了,“我是该称呼你秦姑娘,还是秦公子?恐怕秦姑娘不知道,你这衣裳的领子还是略微低了些。”

秦明月下意识伸手去摸自己的颈子,在一瞬间明白贺斐话里的意思。

为了掩饰身份,她学着男人说话男人走路,因为秦海生的年纪并不大,男性特征并不是太明显,所以倒也模仿得惟肖惟妙。并且寻常穿的衣裳,衣领都挺高,就是为了掩饰她并没有喉结。

可惜假的终究是假的,方才她从戏台上下来,因为只顾得去想这姓贺的来意,却忘了把颈子包紧一些。可他明明知道自己是个女人,还这么戳破——

做戏对秦明月来说并不是太难,不是吹的,她想哭就能哭,想笑就能笑,别人演戏哭不出来,还要上眼药水,她眼泪说出来就能出来。

秦明月的脸在一瞬间变了,先是白,再是红,然后又是白,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她轻咬了下下唇,复又松开,半晌才启齿道:“还望贺公子帮海生遮掩,海生这样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哦?”听到这话, 贺斐露出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

于是,秦明月便说出了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

故事大体还是照实说的, 只是秦明月特意渲染了下之前的庆丰班是多么多么艰难,她二哥秦海生又是多么出众, 只可惜被一个卑鄙无耻有龙阳之好的恶人给抢走了。说出这些话时,秦明月特意瞅了下贺斐的脸色, 发现对方表情文风不动, 镇定得厉害。

若不是第一次见他和刘茂, 她无意间露了一个破绽, 而这两人却丝毫不以为然,她因此起了疑心, 恐怕还真要被他这副脸给骗了。

此时秦明月恨不得伸出爪子将此人这副脸皮给扒下来, 好生看看下面到底是怎样的一副真实面孔。

心里这么想着,她面上越是羸弱伤心,似乎因为这偶尔的契机便打开了自己的心扉,对贺斐毫无保留。

贺斐一脸唏嘘道:“没想到秦姑娘的身世竟如此可怜, 你放心, 贺某绝对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谢谢贺公子,那小女子告辞了。”

盈盈一拜,秦明月袅袅婷婷退下了, 转身欲出之际,她特意看了贺斐一眼,恰巧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她当即脸一红,垂头下去,赶忙离开了。

这一瞬间,她很清晰的看见贺斐眼中那一丝惊艳。

又一个臭男人!

*

其实秦明月并不是不会虚以委蛇,能演戏的又有几个是单纯的,只是她不屑,也不想罢了。

她虽没念过几年书,但她懂得一个道理,有可为有可不为,人总要有自己的底线。

让她来想,用出卖自己来作为筹码换一个也许可能会红的机会,她真心没办法越过心里那道坎。当然,这是她二十岁时候的想法。若是她三十岁的时候,她很可能不会这么想,但彼时她三十了,三十多才醒悟,她总是会想这个时候‘醒悟’会不会有些晚,且真若是妥协了,总觉得对不起自己以前的坚持。

为了对得起自己那十年,这种偶尔冒出来的心思又淡了,秦明月依旧坚持自我。

但并不代表她不会。

而现在一个机会放在她面前,拿下他,说不定能救回二哥,就算不能,也能给他一个教训。

当然前提是她下饵,他愿意上钩。

第二天,当贺斐再度出现在惠丰园,秦明月就知道他这是上钩了。

*

九月九,重阳节,正是桂花盛开螃蟹肥美的好日子。

每到这一日,人们就会阖家团聚赏菊品蟹,亦或是全家一起出游踏秋,又或是三五友人相约一同登高眺远,共饮菊花酒。

前几日,贺斐就约秦明月这一日出来踏秋赏菊。一个是试探,一个犹豫半晌之后半推半就,便定下了这一日出行。

苏州有山,名曰虎丘。

虎丘山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相传,这里就是吴王阖闾的离宫所在。阖闾在吴越之战中负伤身亡,其子夫差将葬在此处。并将其生前所喜爱的三千宝剑一同陪葬于此。

其中就有十大名剑之一,鱼肠。

吴国灭亡后的数百年间,越王勾践、秦始皇、东吴孙权,曾先后来此探宝求剑,结果都无功而返。

在之后千余年的岁月里,这里留下了无数脍炙人口的佳话和古迹,一直到唐代时,诗人白居易在苏州任刺守,有感于虎丘的历史佳话,特率苏州百姓自阊门至虎丘开挖河道与运河贯通,沿河修塘路直达山前,又栽种桃李无数,并绕山开渠引水,形成环山溪。

从此虎丘水陆称便,游人络绎不绝,苏州当地的老百姓最爱游的山便是虎丘山。称‘虎丘’为苏州第一山并不为过。

虎丘有寺,名曰云岩禅寺。有塔,名曰云岩寺塔。

寺中香火鼎盛,站在云岩寺塔上,可以鸟瞰整个苏州城,一切美景山水尽在眼中。又有菊园,每到菊花盛开之时,寺中便会开放菊园,乃是一上佳的赏菊之地。

到了这一日,一大早秦明月便出门了。

贺斐在离惠丰园不远的一处埠头等她,秦明月到了地方,远远望去,河种停了一艘小巧精致的画舫,贺斐正伫立船头,卓然独立。

即使秦明月对贺斐此人充满了厌恶,但不得不承认此人皮相上佳。

宽肩细腰的衣架子身材,有棱有角的脸俊美非常,气质自制、冷肃,若是搁在现代那就是一让众多女孩捂脸尖叫的天生偶像范儿。

可惜,厌恶依旧是厌恶,这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你来了。”

贺斐薄唇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金色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像似给他嵌了一圈儿金边,俊美得宛如天神下凡。

幸亏这里比较偏僻,这个时候来往行人也少,不然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

秦明月微笑抿唇,拱了拱手:“贺兄,劳烦了。”

她一身绣绿竹纹白袍,腰束同色缎面绣竹锦带,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尽数拢在头顶,梳了个独髻,上面只插了一根绿色的竹簪。右手拿了一柄折扇,腰背挺直,气质清雅,好一个翩翩公子。

可惜年纪不大,唇红齿白,俊秀得让人分不清雄雌。

“顽皮。”轻喃声中带着些许笑意,贺斐脸上笑容的弧度更大了。

秦明月俏皮一眨眼,故意熟稔地打开折扇,对着自己扇了扇。借着扇风的动作,她眼中闪过一抹嫌恶。

既然秦明月刻意穿着男装而来,又闹了这么一出,贺斐索性由着她,让开身道:“秦贤弟让为兄好等,这便上船吧。今儿乃是九九重阳,想必出城踏秋的人不少,咱们还是快快先行,也免得到时候被人堵了路,平白毁了雅兴。”

“愚弟却之不恭。”

两人上了船后,便进了船舱里。

这艘画舫并不大,长约六米,宽仅三米开外,不过容纳四五人出行却是没有问题的。且十分精致,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平日里用来嬉戏游湖之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知怎么秦明月突然想到这句话。也是心中一直压抑着一种愤慨,这些个贵人轻易便能左右一个人的命运,偏偏他们视下层人为草芥,想怎么玩弄就怎么玩弄。

“秦贤弟请用茶。”

贺斐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掌,将茶盏往秦明月面前让了让。

秦明月放下手中的折扇,“谢谢贺兄了。”

她端起茶盏,用盖子撇了撇上面的沫子,凑到唇前轻轻啜了一口。

“好茶。虽愚弟并不知这是什么茶,不过却是我喝过的最好的茶了。”

贺斐一笑:“此乃君山银针,取其尖,乃是贡茶,又称贡尖。”

秦明月顺水推舟露出一个诧异惊讶的表情,果然贺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不知怎么,秦明月突然想起上辈子碰到的一个富二代,也是这么泡自己的,虽是态度矜持,但无一不在显露自己的吃穿用住尽皆精致。

记得那人曾约过自己去夏威夷一游,当时被她拒绝了,此时看来这些所谓的二代,都有同样的通病,不分古往今来。

饮茶之间,船已经驶入了山塘河,这里乃是通往虎丘山唯一的河道。

船行之间,塘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显然也是打算去虎丘山踏秋的。且河道中并不止这一艘船,不时能看见富丽别致的画舫从一旁经过。

不一会儿便出了城,又往前行了一段,远远望去就见山下溪流映带,那虎丘山坐落在溪河之中,宛如海中仙岛。

在现代那会儿,秦明月跟剧组去过苏州,却从未游过虎丘山,也是只顾得忙碌生计,又哪里有闲心去游玩。此时见到这番美景,顿时宛如见到人间仙境,瞠目结舌,感叹不已。

贺斐是个观察细致的,当即道:“秦贤弟未曾来过虎丘?”

此时不卖惨,还能等何时?秦明月当即露出拘谨一笑,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终究还是说出了口:“不怕贺兄笑话,愚弟打小家中穷困,老父忙于生计,还要照料我兄妹三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能在其他富户公子小姐们,所考虑的不过是今日吃什么穿什么,怎么吃才风雅,怎么穿才体面。可于愚弟来说,却是能有一顿饱饭吃就不错了。”

话十分卑怜,但秦明月的态度并不卑怜,言谈之间颇有些感叹和回忆,还带着一种自强不息的坚韧。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哀自怨的女子,像她这样一个可男可女,可坚韧不拔,也可柔弱无助的女子,想必更投其所好吧。

这些是秦明月根据自己的猜测所得,从目前来看效果似乎还算不错。

果然贺斐露出一抹貌似心疼的笑容,眼中更是充满了轻叹之意,“多数人不如秦贤弟矣。”

“贺兄缪赞了。”

船驶到山下便再也不能走了,两人弃船步行,贺斐并未带任何人,仅他和秦明月两人步行上山。

虎丘山并不高,从前面看去宛如猛虎蹲踞,远远就能看见山上最高的所在,云岩寺塔。

因为前山游人太多,贺斐说明之后特意带着秦明月绕道从后山行的,一路上古树参天,碧草茵茵,时能耳闻鸟雀声与溪泉潺潺之声,清幽得仿若不是在人间。让人几乎不敢说话,生怕毁了这美景,以至于两人行至半途,并未交谈一句。

而秦明月更是一直屏住呼吸的。

“真美。”

贺斐笑了笑,望了她一眼,“景美,人更美。”

秦明月垂头一笑,正想说什么,突然身后不远处响起一阵草丛窸窣之声,并伴随着人声而来。

“我说你走前面不行,非要绕道从后山上去,多走这么多冤枉路。”这男声有些高昂,当即惊得

一群雀鸟拍着翅膀四散开来,简直是杀风景。

另一个富含着磁性,又带着些柔和之意的男声随后响起,只听其声音就知道这人定是个待人温和之人:“这后山的景致比前面更好,反正咱们没事,就当随意走走了。”

这两个声音贺斐和秦明月并不陌生,贺斐当即俊眉一皱,而秦明月却莫名有一种心虚感上了心头。

还不待两人反应,后面那两人已经看到他们了,就听见一个似乎有些咬牙切齿意味的声音响起:“哟,这前头是谁,这不是你那表兄嘛,而这位——”

祁煊笑得灿烂而狰狞:“这不是秦大家。”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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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打从白蛇传在苏州城大火以后, 秦明月在外面就被人尊称为秦大家。

所谓大家, 也就是在某一领域做出一定成绩,让人为之敬仰之人。唱戏的能被人称之为大家, 无一例外都是红了许多年的名角儿。

例如安庆楼的小凤春,德仁班的杨云清, 这些俱都是经过千锤百炼打磨出来的一代南戏大家。而秦明月之所以能被称为大家,不得不说是讨了个巧。不过也算是实力, 实至名归。

反正外界是这么认为的, 秦明月虽有些心虚, 但名头已经被安上了, 她也只有接受的份儿。

因为她极少在人前露脸,所以当面这么叫她的人极少, 此时听到祁煊这么阴阳怪气地叫自己, 当即一种尴尬上了心头,同时还有种恼羞成怒感。

与秦明月相比,倒是贺斐镇定多了,面不改色地拱手和两人打着招呼:“子贤表弟, 祁公子。”

莫云泊的表情有些复杂, 忍不住看了秦明月一眼:“表兄,你怎么和秦……”

秦明月当即打断道:“莫公子,我与贺兄乃是刚结识没多久的朋友。”

莫云泊有些怔忪, 但秦明月是用男声说话,又称呼贺斐为贺兄,他当即反应过来秦明月大抵是用男子身份与表兄相交的。

只是秦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她和表兄是怎么认识的?这些疑惑尽数潜藏在莫云泊心中, 并未表现出来。

“秦公子,没想到你竟与我表兄相识。”

听到这个秦公子,秦明月就知道莫云泊这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同时她的心情更是复杂,没想到姓贺的竟是莫公子的表兄,怪不得那日两人是一同出现的,她还只当两个人是恰巧碰上了。

莫名的,她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莫云泊的感觉。

倒是一旁的祁煊,露出一个讥讽的冷笑,且特意斜了秦明月一眼。正巧被心情复杂的秦明月看了个正着,更是后悔为什么今天要答应贺斐出来。

气氛有些诡异,三人各想各的心思,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祁煊打破了沉寂。

“子贤的表兄,你倒是挺有闲情逸致的,竟然约个戏子出门踏秋,莫不是……”他饶有兴味地笑了笑,这笑容里的内容另外三人都明白。

不光是贺斐,连秦明月都有一种想冲上去暴打此人一顿的冲动,这人嘴咋就这么贱呢?

“荣寿,你乱说什么!”莫云泊解围道,有些谴责地看了祁煊一眼,又对秦明月道歉:“秦公子勿怪,荣寿素来性格直爽,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坏心的。”

有没有坏心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人素来嘴贱。面上却是洒然一笑,“秦某本就是个戏子,祁公子说得并没有错。”

莫云泊更是愧疚,而祁煊也有些讪讪然,他其实就是想讥那贺斐两句,并没有瞧不起秦明月的意思。只可惜话已出口,也是收不回了。

而贺斐不愧是贺斐,被这么讥讽依旧面不改色,他笑着对祁煊解释:“祁公子千万莫误会,认真说来我也是秦大家的戏迷。”

“真的?”反正祁煊是不信。

贺斐认真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啊。”说着,祁煊又去看了秦明月一眼。

经过方才的一切,这会儿秦明月已经恢复了镇定,她看了看莫云泊,态度坦然道:“是啊,莫公子、祁公子千万莫误会,贺兄乃是秦某的救命恩人,上次有人为难,还是贺兄出手相助帮秦某解的围。”言下之意两人同行出游是有渊源的。

这眼神被祁煊看了个正着,他呵呵怪笑两声,倒是莫云泊松了一口气,笑道:“荣寿惯是个直爽的性格,失言还请两位勿怪。既然都是熟人,彼此渊源不浅,今日又恰巧碰上了,那接下来的行程咱们一同如何?”

自然没人拒绝,于是两人行就变成了四人行。

一路上,大家的话都很少,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倒是祁煊跟在后面,时不时看着秦明月的背影怪异一笑。

秦明月感觉如芒在背,恨不得当即转头回去把这人暴打一顿。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

一直到了山顶,在莫云泊刻意交谈之下,气氛才开始热络起来。大多都是莫云泊出言解说虎丘山的来历,贺斐出言附和,而秦明月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偶尔插上一句。倒是祁煊,虽没有再说话,但依旧一脸阴阳怪气的,好像谁欠了他二百钱似的。

这货的心思太诡异,表现也十分怪诞,大家只当他秉性如此,也懒得理他,倒是莫云泊对秦明月心怀愧疚,觉得是她是被表兄连累了,祁煊一直对贺斐不太感冒,这事莫云泊十分清楚。

到了菊园,园中只有前来观赏的游人三三两两。

这云岩寺的菊园虽对外开放,但不是那个身份,他还真是进不来。

一入内,入目之间便是一大片深深浅浅的黄色菊海。

再往里头走,菊花的颜色更多,红的、白的、粉的、紫的,还有单瓣、卷散、舞环、球形、垂珠、垂丝等等各式各样。其中不乏一些极品菊花,有墨荷、凤凰振羽、帅旗、西湖柳月、绿牡丹,其中那盆‘凤凰振羽’,最是让人感叹,从外形上来看,宛如凤凰展翅。

秦明月并不识花,但莫云泊懂,且懂得很多,说起来头头是道的。每一种菊花的品种、类型,乃至其典故,他都了如指掌。

“你看这盆绿牡丹,它虽名叫牡丹,实则跟牡丹一点关系都没有。其枝条粗壮,叶形不规则,初开时,花色碧绿如玺,晶莹玉滴。在经过太阳晒过之后,绿中会透黄,颜色更是光彩夺目。”莫云泊用折扇指着一盆菊中珍品‘绿牡丹’,如此对秦明月说道。

两人并肩而立,一人穿蓝衫,一人着白衫,同样的面如冠玉,一个气质儒雅,一个气质清淡如月,都是翩翩佳公子,站在一起就像是一幅画。

显然有人觉得碍眼了,十分杀风景地从中打断道:“行了行了,知道你喜欢菊花,家里养了那么多不说,什么样的品种没见过,出来一看到这破花,还是挪不动道。”这祁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其实不光是祁煊,贺斐也觉得这一幕有些莫名的碍眼,只是不好直言罢了。

于是他接了一句:“那边有凉亭,咱们去歇息片刻吧。”

四人一同往凉亭走去,莫云泊边走边对秦明月歉道:“秦公子莫怪,子贤也是一时入了迷,你不会觉得烦吧。”

秦明月摇头笑了笑:“怎么会?莫公子懂的真多,倒是秦某并不懂这些,恐怕浪费了莫公子不少口舌。”

“那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听这些。”

莫云泊边说边看了秦明月一眼,刚好秦明月也望了过来,两人眼神对了个正着,在眼神交错之间,似乎因为有同一个秘密而显得异常亲密。两人相视一笑后,随在贺斐与莫云泊身后入了凉亭落座下来。

四人刚坐下,就有一个负责看守菊园的小沙弥端着茶过来了。

“此园不在寺中,若诸位施主想饮酒,不用顾虑本寺的戒律。”双手合十说完这句话,小沙弥便端着茶盘下去了。

估计云岩寺的僧人也是知道今日乃是九九重阳,人人都饮菊花酒,才会有这么一说。

秦明月正疑惑这小师傅为何会如此说,就见贺斐和祁煊同时有了动作,贺斐是手一招,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灰衣人,看打扮像似他的贴身随从。此人手提了一个红漆描金的三层食盒,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