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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月抿嘴一笑:“想必何老板对这广和园也是有感情的,毕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老何老板的心血所在,我看得出何老板将这里卖出去,有多么不舍,不然也不会再三劝阻咱们,怕咱们会吃亏是一个,恐怕舍不下又是一个。”

何锦没料到自己的心思竟会被对方洞悉,面上不禁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他叹了口气,“秦小哥慧眼如炬,我确实舍不得这里。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也不会将这里盘出去。”

说着,他以手掩面,显然是心中痛苦难当。

秦明月叹了一口气,陪着沉默了会儿,才道:“所以我才想请何老板留下来帮我们,难道你就不想重振这广和园?”

何锦听出了些内容,顾不得感伤,诧异道:“你们不打算换这店名?”

秦明月洒然一笑,“店名如何于我来说并不重要,换可,不换也可,当然若是何老板打算留下来帮我们,我可以不换。”

“这——”

不得不说,这对何锦来说很有诱惑力。可能对于有些人来说,店都没了,何必执着一个店名,可对有些人来说,意义非常重要。

人活着不就是一点儿意义吗,如果连这点儿东西都没了,那还能剩下什么?

秦明月正等着何锦的答复,突然,从门外闯进来几个人。

这几个人衣着打扮不一,但看起架势和面相就像是来找茬的。而何锦看到这些人,就以明眼可见的程度愤怒了起来。

“你们来做什么?!”

“哟,这不是何老板嘛。噢,对了,现在不叫何老板了,据说这店被何老板盘出去了,是你接手的?”话还没说到两句,苗头就直接对上和何锦站在一处的秦明月。

秦明月也没含糊,大方地一点头。

那领头之人歪着头,用眼神上下打量秦明月,嘿嘿怪笑一声,“你这小子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进来蹚这趟浑水,让爷怎么夸奖你呢?是说你勇气可嘉,还是蠢?该不会是这姓何的故意诓了你来,接了这家店吧?”

这人语气之怪,模样之怪,简直让人看见就想痛揍他一顿,反正何锦是被气得浑身直颤。

秦明月莫名有些同情他,有时候当个正人君子真是挺吃亏的,因为这世道很多时候,都是不要脸的小人当道。不要脸的人就得不要脸的手段对付,光/气自己有什么用呢,得气了别人才成啊。

面上她却是一副愣头青的模样,“何老板人很好,他没有诓我,他都跟我说了,说有一群不要脸的人总是来找他麻烦,才致使他生意做不下去只能将店盘了。不过我想着光天化日之下,这群人总不能明着抢砸,大家做生意和气为主,有什么解不开的冤仇呢,您说是不是?”

这话音还未消下,她又道:“对了,诸位客官是来看戏吗?咱们戏园子正处于停业之中,过些日子就会开业,等到时候诸位再来捧场吧。”

这一番话说的,先是装傻当面讥讽,接着又问人是不是来看戏的。还别说,这群人还真被秦明月给忽悠愣住了,想质问这小子是不是骂自己这伙人,可又不能啥事不找就找骂,指着鼻子说自己就是那不要脸之人。可要说自己是来看戏的,关键他们还是来找茬的啊。

秦明月也是个见好就收的性子,当即手一扬,一副当老板的架势,“人呢?还不来人好好把客人送出去。”

“哎,老板,这就来!”二华子拉长嗓子,蹦了出来,一副跑堂伙计的模样,将手里的抹布往肩膀上一搭,微微一弯腰道:“诸位客官,这边请呐——”

大家忍着笑,看着二华子将这群人请走。

而这群人也真就被请走了,一直到大门外面才知道自己似乎被耍了。

可关键这被耍得还挺不光堂,不能见人,也没脸说。于是回去后,也没有直说,只道是接手广和园的人是个二愣子,油盐不进,无论他们怎么威胁暗示,他都无动于衷,把那何庆给气得,当场脸就气歪了。

“我倒要看看这是哪来的拦路虎,竟然敢跟爷做对。在城东这地界上,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惹了爷我叫你血本无归!”

***

而另一边,在经过秦明月的再三说服之下,何锦终于答应留下来帮忙。

他本就不舍这广和园,再加上他在戏园子里干了半辈子,除了这个他也不会干别的,如今留下来帮忙也算是适得其所。而秦明月等人也在谢过老板娘后,从客栈里搬进了广和园。临走之时,老板娘分外不舍,说了好几遍等广和园开业了,她就来看戏的话。

时光匆匆,转眼间又是大半个月过去了。

这这半个月中,庆丰班的人找来泥瓦匠和木匠,将广和园大致修葺了一番。另一边也在门口贴了告示,招了几个跑堂的伙计回来帮忙。毕竟这么大的地儿,指望庆丰班这几个人来收拾,那得收拾到明年去。再说了,以后真要是开业了,也得有人手帮忙啊。

同时,秦明月也深深觉得留下何锦是个好决定。

她原本只是同情,加上动了恻隐之心,没指望他能干什么的。没想到何锦这人看似有些迂腐,实则十分能干,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又是在这一片儿住久了的,什么事儿都门清,可是给庆丰班解决了不少难题。

例如这找泥瓦班子木匠来修葺房子,还有招伙计训练人之类的事,都被他一个人包揽了下来,几乎没让秦明月和秦凤楼操半点心。

老郭叔感叹终于有人给他帮忙了,秦凤楼窘然,而秦明月却是会意一笑。

可不是!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这东风怎么刮,还得斟酌。

且不提何庆园那边,只看前面庆丰班接手,后面何庆园那边就接到消息跑来使坏,明眼可见是一直盯着这边,可以预料等广和园再度开门做生意,那边肯定是要捣乱的。另外,如今这偌大的广和园,除了庆丰班的几个人,以及何锦和几个新招的伙计,还没有其他人,想要开门做生意,那也得有人撑场子才行啊。

这事儿一直藏在何锦心里,沉甸甸的,也因此当园子修葺好了,他几次看到秦明月都欲言又止。

秦明月知道他想说什么,其实她也在想这事。

这日,何锦终于忍不住了,瞅着秦凤楼几个人都在的时候,特意问了这事。

“实在不行,我就出去再找几个角儿回来先撑撑场子?我知道你们本身就是个戏班子,可光你们这几个人也不中用,这么大的园子总不能空着。”

这事儿其实秦明月正和秦凤楼商量着,听到这话,兄妹二人对了个眼色,由秦明月出面回道:“何大哥不用担心,这事我们已经有了章程。我打算将其他几个戏厅暂时封闭,只启用最大的那一个,至于找角儿这事,可以以后再说。”

“可——”何锦有些急了,明显是不赞同秦明月这种办法。

秦明月抬手打断他:“何大哥有没有想过?那边一直盯着咱们,即使你出去能找到人回来撑场子,就他们那种捣乱法,估计也没啥用。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只要咱们打出名头,我想以后不用咱们出去请,就会有很多红角儿自己找上门来。”

“可怎么才能打出名声?”

“搭台唱戏啊。”秦明月一笑。

不光她笑了,庆丰班的几个人都笑了。

莫名的,大家都很有自信,这种自信不是来源于其他,而是来源于秦明月,抑或是来源于秦凤楼。

看到这笑,何锦不但不能感同身受,反倒有些恼了。合则就他一个人在这里瞎操心,人家都没当成回事。

“你们哪是在做生意,这分明就是在儿戏……”

他就想拂袖而去,却被秦明月一把拉住。

“何大哥,你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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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怪物:何庆园,何庆。

怪物血量:100

怪物战斗指数:100

己方主要战斗人员:秦明月and庆丰班一众人

综合血量:90

综合战斗指数:70

另怪物开了无敌挂,己方无挂,该如何消灭目标怪物,QAQ在线等,挺急的。

O(∩_∩)O哈哈~

☆、第50章

第五十章

最近这几日, 城东这片稍微热闹的街面突然出现了一群人。

这群人行为十分怪异, 见人就往人手里塞纸。

塞了纸还不算,还不忘念念有词, 说是什么汇贤街的广和园将于五月十五这日晚整装开业,是时不但茶资全免, 前一百名看客还有礼品赠送。

至于这礼品是什么,内容倒是挺丰富的, 从笔墨纸砚到茶具、折扇、荷包香囊乃至于鸡蛋, 应有尽有。

当初为了给广和园做宣传, 秦明月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不仅找刻坊印了古代版的宣传单, 还将广和园所有人的都动用起来出去发传单,甚至这些礼品也是费尽了心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句话从古至今都通用, 若不然现代那会儿各大商场卖场,为了抢生意拉客源何必捣腾出这么多事,还不是因为顾客都卖帐。

不过这古代可跟现代不大一样,现代那会儿举凡提到礼品, 大致家用电器, 小到一包纸巾,都有人为了礼品前来凑热闹。

可在这里,到底送什么才能吸引人来呢?

对此, 秦明月决定区别待遇,特意交代外出发传单的人,碰到那些打扮文质彬彬的书生, 就说礼品中有笔墨纸砚等物,碰到那些手里提着鸟笼子的老爷和公子哥们,就说有赏玩核桃以及一些奇巧的小玩意儿,至于碰到那些上街买菜的大娘小媳妇们,则说有鸡蛋可以赠。

是的,秦明月将跟戏园子八竿子打不着的大娘们也作为了宣传的对象。

其实她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既然想要造势,就得往大里捣腾。总不能他们费了这么大的气力,到时候门罗可雀,只有小猫两三只来,那可真就丢人丢到家了。没有钱场,总要凑个人场不是。

且根据现代那会儿的例子,秦明月有这样一个认知——

那就是永远不要低估大妈们的能量,尤其是送鸡蛋,那可是现代那会儿一些卖保健品保健器械乃至于各大超市无往不利的手段。

为了鸡蛋,大妈们可以起个大早天还不亮去排队,一直排到中午,也可以坐大半个小时的公交,越过大半个城市,甚至不吝于帮你宣传,见人就说,宣传得人尽皆知。

有时候鸡蛋比黄金管用,真的不骗人。

反正为了将广和园即将开业的名头打出去,秦明月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听过什么叫做轰炸似的宣传没有?在这种没有电视没有报纸没有微薄没有手机的地方,她将自己所能想到的办法都拿了出来。

于是一时之间,城东这片儿到处都是在议论广和园的人,甚至往其他处蔓延,城南城西城北乃至于那些达官贵人们所住的内城都有耳闻。

尤其是那些大娘们,见人就说,你看那广和园傻不傻,看戏不管人要钱,还送鸡蛋。我活了这么久,还第一次见这么糟践银子的,据说不光送鸡蛋呢,还送一些别的其他玩意儿,到时候你去不去?

怎么不去?咱们多叫些人一起去,要是骗人的,咱们就不依他们。

人总是习惯这样,对某些事情质疑的时候,就会拉着同伴一起。最起码就算显得傻,也不是只傻自己一个人。

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广和园开业送鸡蛋钻进了许多人耳里,甚至偶尔上街买个东西,都能听见有人这么议论一句,简直是无孔不入。

何庆早就听下面人说了,他只是不屑一笑,想着也不知是哪来的乡下土包子,为了拉客竟使出这种手段。

送鸡蛋?!

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何庆笑得抑不可止,越发没将广和园的现任东家放在眼里,也因此他明知道广和园正在动用手段造声势,竟没有从中作梗,这倒是秦明月始料未及之事。

其实秦明月也没料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样,二华子他们从外面回来,说外面都在议论送鸡蛋的事儿,连她都十分诧异。

有一种忍俊不住想笑的冲动,但同时并不意外,她真没有瞧低大妈们的宣传力度,真的没有。

*

转眼间到了五月十五这一日,刚到黄昏之时,就有无数大娘小媳妇们从京城各处三五成群朝广和园涌来,甚至个个都拖家带口。

大抵是没预料到来的人会有这么多,所以等许多人到了后,看见广和园外面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不禁都有些瞠目结舌。

人都有从众性,本来还没听说这一消息的,见广和园门外围了这么多人,不禁也都涌了过来。人多口杂,大家一面站着看热闹,一面就开始议论起来,议论着议论着,话题就变了。

有人说广和园请了个在江南红透了半边天的名角儿,据说那名角儿可是众多达官贵人们争相追捧的对象,还据说这名角儿是广和园砸了大价钱请来的,不然何必造这么大的声势,花这么大的本钱。

这是秦明月在里头看到外面来了这么多人后,灵机一动想的办法。

左不过就是造声势嘛,利用水军拉动粉丝们的情绪,这可是演艺圈里玩老套了的手段。

随着时间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可广和园门前聚集的人却越来越多,甚至整条汇贤街都被涌来的人群堵满了。

大家都是开了门做生意的,见这么多人来,还当是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可进店的一个没有,还把路都给堵了。想发火撵人吧,不敢触怒这么多人,索性看天色已晚,生意也不做了,都站在外面看热闹。

而在隔壁街的何庆园早就收到这个消息了,得知汇贤街整条街都被来看广和园的人给堵了,何庆的下巴差点儿没惊掉。

想亲自去看看现场,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只能气急败坏地不停使人去看情况,然后回来复述给他听。

茶盏被砸了两个,鼻烟壶也被砸了,何庆就闹不懂,现在的人究竟怎么了?

不就是送鸡蛋吗,又不是送金子!

*

广和园在经过一番修葺以后,与以往截然不同,大门前的庭院此时被一个一人多高的红色戏台子所取代。戏台子只露出一小截出来,后面其他部分则是被一幅暗红色的幕布笼罩着。

随着暮色四合,戏台子四周挂起一排排灯笼,将整个戏台子照得宛若白昼。而临近广和园附近的地方也都亮起一盏盏大红色灯笼,远远望去,十分惹眼。

涌往广和园的人越来越多,场面拥嚷而嘈杂。本来很多人是为了送东西而来,如今这么多人,大家都议论得群情激昂,倒是不好意思喧嚷自己这点子小心思了。

就在大家都被挑动了好奇心,急不可耐想看看这被人吹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红角儿是谁,嚷着让角儿出来时,戏台子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年纪大约在三十多岁的样子,一身青袍,身形消瘦,显得清癯而儒雅。

“这不是广和园的何老板吗?”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何锦。

“不是说这广和园被何庆园打压得抬不起来头,都要关门大吉了,没想到这何锦倒是个本事的,竟能造出这么大的声势。”

“估计是孤注一掷吧,这次若是演砸了,这广和园可就完了。”有那懂点内情的人,如是说道。

“也是,当初老何老板还在的时候,广和园多大的势头,没想到这老何老板走了,唯一的儿子倒是个立不起来的……”

下面的人到底是怎么议论,何锦听不到,但也能猜到。不过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这个,他激动、亢奋、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也似,整个人亢奋得直颤抖。

他有多久没看到这种客流如潮的场景了?

也许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演砸了,可能看到这副场面,能看到这群人是冲着广和园的名头而来,‘广和园’这三个字不停的从众人的嘴里冒出来,他这辈子足了。

足够了!哪怕接下来演砸了也不怕,大不了他把那两千五百银子退出来。今天的场景足够他回味许久了,足够他孤独一人继续守着这个日渐衰败的戏园子,为振兴它而为之奋斗着。

其实没人知道何锦曾经有多么厌恶自己,从小看着爹唱戏,大家都唱戏。他喜欢唱戏,也想唱,可惜他竟是一个全然没有天赋的人。甚至不光是没有天赋,老天似乎夺走了他的嗓子,无论他在心里唱得怎样的圆熟,可一旦开口就是荒腔走板。

爹失望的眼神,大家诧异的目光,以及爹总是夸赞天赋惊人的师弟,说道他以后一定能成为第二个何宏邦,这些交织成了何锦幼年的阴影。

其实若不是真的喜欢,他又何必如此坚持,随便换个小买卖做,也足够他养家糊口了。

可是怎么能,怎能舍得下,就是因为舍不下,才一直不愿离开这里。

看着下面人头攒动的场景,何锦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努力克制住这种冲动。

场中有锣声响起,下面渐渐安静下来。

等场中再没有杂声,何锦才开口道:“非常感谢大家今日能前来捧场,多的也就不说了,大家看完戏后,可以根据先来后到的顺序前来领礼品。”

丢下这句话,他拱拱手就下去了。

至于之前由秦海生亲自撰写,秦明月出主意的‘演讲稿’,早就被他忘到脑勺后去了。直到下台后,他才突然想起来,不过这时哪里还能重新来过。

三声清彻而绵长的锣响之后,一阵悠扬而空灵的乐声响起。

暗红色帘幕缓缓被拉开,露出其后一大块儿暗黑色的影布来。

这影布似乎是特制的,乍一看去是一片漆黑,可再看又不是黑的,其上似乎有祥云朵朵,正中是个偌大的、明亮的、圆盘似的银月。

这月亮很大,有一人多高,半悬在夜空中,衬着头顶上若隐若现的月,再看看戏台子上的月,恍然让人置身在静谧的夜空之中。

而同时,场上的灯光似乎暗下来了,月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这女子纤细而优美的身影占据了整个月亮的中央,呈飞天状,其身上披挂的丝带随着微风翩翩起舞,好似真有一个女子正在向月亮飞去。

“赫!”

“这是嫦娥!”

场中有无数惊呼声。

嫦娥奔月的故事无人不知,每年的上元节可是举国欢腾的节日,所以又有谁不知道嫦娥呢?甚至连懵懂小儿都听过家中长辈讲诉过嫦娥的故事。

乐声突然变得哀婉、缠绵起来,有一女子似乎在低声浅唱:“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我的后羿,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这声音说唱不是唱,可若说不是唱,却又像似在唱,说不出的好听,道尽了女子心中的忏悔与无尽的思恋。

帘幕缓缓闭合,而当再度开启的时候,嫦娥的故事也由此开始了。

*

当初广和园重新整修之时,大家都忙里忙外,却没有一个人操心是时登台唱什么。

仅有何锦一人急得团团乱转,庆丰班的人却处之泰然。

庆丰班的人以为还是唱白蛇传,所以他们一点担忧都没有,毕竟这可是他们红透整个苏州城的底码,可这想法却在秦明月这里遭到了阻碍。

秦明月并不打算唱白蛇传,至少现在不能,因为在她心里其实还有一层忧虑。

这些日子,她一直想不通为何贺家人会突然翻脸,若说之前她以为这幕后者便是自己的庇护伞,很显然这个想法遭到了颠覆。

贺斐的态度暧昧,突然求娶,都透露出许多蹊跷。起先秦明月只当是色字当头,可思过来想过去又觉得以贺斐的心机深沉,他应该不会是被女色迷昏了头的性格。

可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是二哥那里出了什么大变故,所以贺家人才会徒然变脸?抑或是之前她的猜测都是错的,这里面其实还有其他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