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瑟这才看到一字排开的三辆车,也不知道薄瑾亭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快 ,他们就来到了楚家门口。

楚家的车库是空的,别墅的大门紧闭,窗户上了锁,应该是家中无人。

薄瑾亭刚刚想敲门,楚瑟就摆了摆手:“我有钥匙的。”于是麻溜地开了锁。

走进了玄关,果然没有任何动静,楚瑟正想招呼薄瑾亭也一起进来,却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

“谁?!”

张淑琴牵着儿子女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是楚瑟,脸色变了数变。

楚瑟没想到他们三个居然在家,姿势保持转身的那一刻,想了想,又挡在了门口,把薄瑾亭挡在了身后。

张淑琴最先开了口:“你怎么回来了?”

不等身后的薄瑾亭说话,楚瑟先冷冷回应道:“我来拿我自己的东西的。”

张淑琴冷冷道:“这里不欢迎你,这家里的东西也不属于你,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楚瑟呵呵了,这不要脸的女人终于不再伪装了,反正相看两厌,她也不客气了:“这个房子也不属于你,我说,你嫁给楚闲林,至今都没得到房子的署名权吧?啧啧啧,你陪.睡了十几年,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淑琴的脸色一下子煞白。

楚闲林是做房地产的,当然知道有些女人骗丈夫房产的手段。所以在房子这一项上,他严格把关。至今都没有一处房产是属于妻子的。

楚蕾之前欺负惯了楚瑟,看她居然和妈妈顶嘴,就冲了过来:“贱人!你滚出去!”

“你骂谁贱人?!”

却是两个声音,一个是她的,一个是薄瑾亭的。

刚才被楚瑟挡着,薄瑾亭一直没有进来,但是他清清楚楚听到了张淑琴母女两个是如何欺负她的。此时此刻,他终于忍不住了,踏进了楚家的门。

楚蕾呆呆地看着忽然出现的男生,之前,她一直以为杨明佑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人,现在,看到这个长袖黑衬衫的帅哥,就完全忘记了杨明佑长什么样子了。

她忽然想起来了,这人好像是早上撕掉纸条的那个小哥哥。应该是姐姐的同班同学。于是不禁嫉妒从心头起——

“喂!这位哥哥,你知道我姐姐是个什么人吗?她小学的时候就跟男的上过床,还勾搭了四五个小混混!每天轮流卖身!她就是个黑木耳!臭不要脸的!你千万别被她给骗了!”小小的女孩,叫起来十分的亢奋响亮。

楚瑟都听呆了,不得了了啊,才十三岁的楚蕾,居然骂人的境界如此之高。张淑琴这是有多么怨怼,才能教出来这么个女儿?!

而张淑琴怔忪片刻,也帮衬了女儿:“楚瑟,你做过那些亏心事,你自己清楚!我楚家没有你这个败坏门楣的孽种!”

薄瑾亭的声音平稳冷静:“你们骂谁孽种?”

若是平常人,肯定听不出来什么征兆。但楚瑟知道,这是他大动肝火前的语气。

楚瑟拉住了他的手臂:“瑾亭,你别管这三只疯狗,让他们和楚闲林狗咬狗去吧!”

但是她居然没劝住了薄瑾亭的怒火,只见这个平日里,对自己百般温良、千般听话的男人,此时浑身上下都是冷硬得如铁块一般。他甩开了她的手,把门口的司机老王、一干保镖人等全部都喊了进来,只吩咐了一句:

“都给我砸了!”

楚瑟愣住,她料想不到薄瑾亭今天特地来楚家,是干这种事的。

司机老王倒是积极,吆喝了一句“干活!”就开始砸。

——这是一场全方位的打砸,楚家那高贵的红木家具,保镖们直接用斧头劈开,花架上好几万一株的兰花,直接踢碎了冲进下水道。门框上悬着的全家福,撕了个粉碎。还有空调彩电洗衣机两台电脑…全部都砸成了零散件。

楚瑟都看呆了,她忽然明白了,刺激到薄瑾亭大发雷霆的下场就是这个。

噼里啪啦,楚闲林这一套装潢少说也有五十万,如今砸了个精光。

张淑琴吓得全身发抖,拉着腿脚瘫软的两个孩子,就向往外面冲,但是被司机老王挡了回来,她回头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家,看看家里的这一伙暴徒,忽然也是大了胆了:“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抓你们!楚瑟,你给我等着!”

楚瑟冷笑道:“砸的是楚闲林的家当,你尽管去报警,看看楚闲林会替你说话,还是忌惮薄家大少爷。”

张淑琴顿时吓得脸色灰白,她终于明白了,楚瑟的后台到底是谁,自己又得罪了什么人!

眼看打砸的差不多了,薄瑾亭才走到了张淑琴的身前,发了话:“楚瑟,打电话给楚闲林。”

“打电话?”她又不明白这是什么神操作了。

薄瑾亭淡淡道:“管教不好楚家的三条狗,都是楚闲林的责任,我现在要追究这个责任。”

“…哦。”

她服气了,再看看地上的“三条狗”,都吓得瘫软在地,的确像是三条丧家之犬。

楚闲林接到薄瑾亭的电话,立即点头哈腰。薄瑾亭简单说了下今天的事儿,再次拿出非法占地的事儿作为要挟,提出来要他“好好管教管教你家的这两个疯婆子。”保命心切的楚闲林一口答应了:“你放心,我回去就教训那对母女!”

母女,没有儿子。但是薄瑾亭谁也没放过:“那你儿子怎么说?”

“儿子…儿子…”楚闲林咬了咬牙:“也一起关在家里!”

张淑琴顿时无力地瘫软在地,楚畅和楚蕾也面色惨白,很显然,他们都被楚家的擎天柱给抛弃了!

如果说,刚才的绝望是因为楚闲林的不负责任,当楚瑟牵起了薄瑾亭的手,薄瑾亭把她拥入怀中的时候,这一幕,则是极大地刺激了张淑琴和楚蕾两个的虚荣心。

她们处心积虑想要毁掉楚瑟的前途 ,让她变丑、自卑、孤僻乖戾…

结果到头来,给楚瑟的男朋友跪着求饶!

“瑾亭,可以了吧?”楚瑟还是冷静的,她轻声细语道:“发完火了,我们就回家吧。”

“好。”

全天下,他现在也只听得进她的话了。

于是楚瑟牵着薄瑾亭的手,离开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只是还没踏出几步,她就听到了那母子三个撕心裂肺的哭声,其中掺杂了对她的咒骂。

但是怎么骂,都改变不了他们三个即将被抛弃的命运。

车启动了,楚瑟看着男朋友:“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发这么大的火。”

“他们骂你是孽种。”薄瑾亭淡淡道:“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词。”

楚瑟明白了,薄瑾亭是薄家意外得来的孩子,生母郦辰君地位低微,所以一直被后母的家族称呼为“孽种”。这个词,是他的心头痛,也是他极力避免的过去。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

张淑琴骂什么不好,居然骂了这个词,难怪薄瑾亭非要威胁楚闲林打断她的腿。

第24章 芭蕾

楚闲林赶回家时, 只剩下一片狼藉。

他乍一看到这个光景,差点没晕过去,一把抓起了地上的张淑琴:

“说, 你们到底怎么惹了他们的了?!”

“不是我, 不是我,是楚瑟那个小贱人!是那个小贱人…”

“你还不老实!你还不老实说!”

楚闲林对付不了薄瑾亭, 还对付不了张淑琴?!他把张淑琴顶在了墙上, 楚家再一次响起了惨叫声…

“爸爸,爸爸, 别打了!”楚畅跑过去拉,但是被楚闲林推搡了开来, 楚蕾大叫一声:“畅畅,别闹!”就拉过了弟弟的小手。

要说楚蕾真不愧是张淑琴的女儿,她很快就回过神起来,灵机一动, 放声大哭了起来:“爸爸, 你打死了妈妈,还会把我们都打死吗?!”

这一句话让楚闲林止住了挥下去的手臂。他再怎么痛恨张淑琴, 但是和两个孩子是无关的…老是在他们面前打张淑琴,两个孩子长大了以后,会不会同样对待自己?!

想想楚瑟那冰冷的语气, 楚闲林就不寒而栗。他已经培养出了一个敌人, 不能再把两个小的给教歪了。

但是面对满目疮痍的家, 一刀刀地割着心, 又让他无法心平气和下来。结果楚蕾楚畅看到这么一个奇怪的爸爸:脸上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目光似乎要杀人,但偏偏说得十分随和。

“畅畅、蕾蕾,这不关你们的事啊…家没了就没了嘛,爸爸先安排你们去其他地方住。”

张淑琴忽然小声道:“蕾蕾可以先去她老师家住。”

***

很快,楚瑟就得到了消息:张淑琴打算把女儿楚蕾送走了。

张淑琴对楚蕾一向进行的是“上流教育”。在她心里面,所谓的上流就是西方的东西。所以,她让女儿跟着法国舞蹈家学习芭蕾舞。投下去的“芭蕾经费”也有那么百十万了,终于把楚蕾培养成了全市芭蕾舞冠军,拜入了法国舞蹈家Mathilde的门下。

上辈子的时候,楚蕾跟着Mathilde去过法国比赛,还得了个第三名回来。这个国际性的大奖头衔,给楚蕾增添了不少上流资本。最后,楚蕾就在二十五岁时,凭借一支芭蕾舞俘虏了加拿大高富帅的心…

至于这辈子,加拿大高富帅?法国舞蹈家的关门弟子?国际大奖?!楚瑟只能说:呵呵。

张淑琴若是能带着楚蕾出国,那只有一种情况下:

“除非她们踏着我尸体,要不然这辈子都别想去加拿大!”

薄瑾亭对此评价道:“楚瑟,你把张淑琴和楚蕾看的太高了。等他们没有了楚闲林的庇护,就是几只自生自灭的蝼蚁罢了。”

“你说的轻巧…”

这可是困顿了她一辈子的噩梦之源啊。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张淑琴打算让楚蕾提前拜入Mathilde门下,今年冬天都让楚蕾住在Mathilde家训练,明年开春,楚蕾再跟着Mathilde去法国比赛。

楚瑟当然不会让张淑琴如愿的:

“楚蕾有个小学同学叫赵小涵,我们如果能找到这个人,就可以绝了楚蕾拜师的路子。”

“赵小涵?”薄瑾亭喝着茶看着她。

“嗯。”

两年前,楚蕾小学毕业之际,曾经参加过本市的儿童芭蕾舞比赛。她们团队表演的舞蹈叫做“七只小天鹅”,领队的小天鹅是个叫赵小涵的姑娘。可是楚蕾嫉妒赵小涵,想取代赵小涵当领队。于是这个心机歹毒的妹妹,居然在楼道里把赵小涵推了下去!

要问她为什么知道是楚蕾推的人?很简单,因为上辈子的时候,赵小涵的父母上门来闹过。他们带着受伤的女儿,要楚闲林给个说法,结果,楚蕾死不改嘴,坚持说是赵小涵自己摔下去的。

闹到最后,楚闲林一分钱都没赔偿,就把赵小涵的父母给轰走了,气得赵父赵母让自家女儿转了学。

楚瑟继续分析道:“Mathilde这个人我打听过了,她是个德艺双馨的法国女艺术家。如果她知道楚蕾是个什么货色,绝对不会带她回法国的。”

薄瑾亭点了点头:“那好,一天之后我告诉你消息。”

不得不说,薄家的效率的确很高,教育局的反馈很快就来了:赵小涵,14岁,本地人士。住在XX花园几栋几号。

楚瑟亲自上门走这一遭,这是属于她的复仇,她要全程策划一下,明天就给楚蕾张淑琴一个“惊喜!”

赵小涵一家住在本地小学的教职工宿舍里。小涵的父母都是小学教师,也算知识分子。当初女儿受伤,其实他们也没打算怎么深究下去,就是需要楚蕾诚心实意的一个道歉。

结果楚闲林狗仗人势,狠狠恶心了他们一把。加上楚蕾这个小丫头一口污蔑小涵,简直让赵家见识到了人类不要脸的底限。

所以,当楚瑟上门来挑明了来意以后,赵家父母很乐意帮忙。

转头,楚瑟又去了楚蕾曾经呆过的舞蹈教室,用钱搞定了教练。

最后,楚瑟又去了Mathilde老师家,这场好戏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当然,在这里严重感激幕后军师:薄瑾亭小同学。奖品:香吻一枚。

很快就到了周末,张淑琴按时送楚蕾去上Mathilde老师的课,刚刚打开了客厅的门,就看到了老师家的三位客人!

——赵小涵、赵父、赵母。

幕后策划者楚和后台薄,正坐在老师家的二楼客厅里看好戏。

楚蕾和张淑琴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赵小涵的瞬间,楚蕾脸色发白,差点没回头往外走!

“老师,就是她!”赵小涵见到昔日的“仇人”,顿时语气激动了起来:“那天我们去比赛,就是楚蕾把我推下去的,我腿上现在还有一条长长的缝合疤呢!”

Mathilde老师用严厉的目光看着楚蕾,用英文问道:“这是你做的吗?孩子?”

楚蕾也用英文回答道:“不是的老师!是她不小心自己摔下去的!”

Mathilde老师道:“你用中文给她和她的父母解释一遍。”

楚蕾没了刚才说英语时候的嚣张,结结巴巴用中文复述了一遍。嘴里面还是狡辩:“真的不是我推的…”

张淑琴也陪着笑道:“老师,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涵的事情,我们家蕾蕾的确是无辜的。当时表演的场地人多手杂,孩子摔倒也是正常的。”

赵小涵的父亲听不下去了:“张淑琴!你这样包庇你女儿的恶行,你好意思吗?!的亏那只有十个台阶,要是二楼三楼,小涵的命不就丢了?!”

赵母也冷冷道:“Mathilde老师,您还不知道这个楚蕾吧?从小仗着家里有点钱,在同学当中作威作福。我们家小涵选上了芭蕾领舞,楚蕾的父母居然想贿赂老师改变人选!要我说,那次要是我们家小涵领的舞,老师的入门弟子也不会是你楚蕾了。”

张淑琴的脸色越来越白了,她怎么都没想到,事过一年了,赵家父母来Mathilde家翻案!

那次全市芭蕾舞比赛,楚蕾的劲敌赵小涵状态很好。为了保证女儿被法国女舞蹈家看上,她授意楚蕾,一定不能让赵小涵出现在舞台上…现在怎么能承认呢?!

“真,真的不是蕾蕾做的…”张淑琴表现出一些母亲的柔弱来,试图以可怜换同情:“蕾蕾她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怎么会对同学下手呢?!”

赵母拍案而起:“张淑琴,今天徐教练也来了,你有本事把这话给徐教授再说一遍!”

话音刚落,今天的好戏就进入了最高.潮。

推门而进的年轻人,让张淑琴母女两个彻底变了脸色。

这位徐教练就是楚蕾和赵小涵的芭蕾启蒙老师,赵小涵受伤后,也是徐教练第一时间把孩子送去了医院的。事后,他想想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赵小涵当时穿的是平底鞋、站在离走廊两步远的地方,怎么说跌下去就跌下去了呢?!

直到张淑琴找到了他,塞了一万块钱,让他:“息事宁人。”

如今,徐教授就把这一万块钱带了过来,扔在了桌上,对张淑琴道:“你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你心里是有数吧?!我不要你这个昧良心的贿赂!”

事已至此,终于张淑琴和楚蕾母女两个百口莫辩了。

当然,楚瑟也暗暗知道,这徐教授肯跑这一趟扔个一万,是因为薄瑾亭许诺了他五倍的好处。

Mathilde老师当场就代表弟子给赵小涵一家人道歉,同时,她也宣布:解除和楚蕾的师徒关系。今后,楚蕾不得再踏进她的舞蹈教室一步!

“老师,老师,我知错了!”

楚蕾这时候慌了神了,她恳求Mathilde老师可以原谅自己。眼泪扑簌簌而下,哭的撕心裂肺,弄得好像天底下自己最可怜一样,完全忘记了当初她也是这样让别人流眼泪的。

张淑琴也求着对Mathilde求情,想让女儿重新拜入这位国宝级芭蕾舞家的麾下。价格什么的都好商量。

但结果只是自取其辱罢了,Mathilde冷漠地让仆人赶走了张淑琴母女两个,一点情面都不留。

站在楼上,楚瑟目送这对母女落魄的背影,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

楚蕾六岁学芭蕾舞,七岁开始登台表演,十岁,楚蕾如同花朵一般绽放了。她参加过本市的芭蕾舞比赛、元宵晚会、还去过省少儿电视台表演“七个小天鹅”,小小年龄就赚足了无数的风头…

那一年,她看到妹妹穿着洁白的公主裙,像个公主一般被众人围绕。而自己只能躲在阁楼里面,藏好臃肿肥胖的身体,在宽大的孕妇装之下。

那一年,妹妹得到了全省芭蕾舞比赛的冠军,楚闲林摆下庆贺的流水席,无数的嘉宾到来,都为楚闲林的女儿而喝彩。而她躲在家里,被楚闲林勒令:“今晚你妹妹庆功宴,你不许离开家门一步!”

那一年…她很想问问楚闲林一家人:你们如此虐待我,到底把我当成个什么东西了?如果不把我当个人看待,何必要让我来到这世界上受苦受累呢?!

幸好…那一年只是那一年,那一年已经永远不会到来了。

她也终于明白了,来到这世界上是因为母亲缪林懿的爱,和这些虚伪恶毒的人无关…

她望着远方,水天一色。

“楚蕾的确有些芭蕾舞天赋的,Mathilde老师的眼光很好。”顿了顿,楚瑟却是嘲讽道:“只是楚蕾的心术不正,靠着下作的手段,就以为全世界都是属于她的。”

最终,恶人的报应就这样一点点地到来了。

“今天看的过瘾吗?”薄瑾亭望着她,眼神温柔似水。

“嗯,总而言之,张淑琴现在不可能再把楚蕾送到别处了。她们只能跟着楚闲林,继续一家子人相互折磨。”

薄瑾亭也明白:“楚闲林不会让他们再逃跑的。”那可是个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男人。

但楚瑟下了楼,却不由得担心起来:明天上课,学校那边怎么交代?

大家会不会还在讨论她的“大字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