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瑟没醒,薄瑾亭倒是被吵醒了。拿过手机,解锁,关闹铃。却不经意间看到便签的几行字,打开一看——

【十八岁的成人礼计划】

一行行看下来,直到最后一条——晚上回来“吃了”薄瑾亭。

计划被吃的某人就忍不住笑了——这小丫头,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手指忍不住抚摸了下她散落在枕畔的乌黑长发,倾注地看着她的睡颜,却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楚瑟才缓缓醒了过来。身边的枕头是空的,另一条被子底下也是空落落的。没由来的,她有些不安起来,喊了几声瑾亭没有人回应。于是就光着脚跳下了床,刚一出门,就看到客厅桌子上的早餐。

——盛好的粥,豆浆,还有她最爱的生煎。

“我出去买个东西,马上就回来。”——是他留下来的字条。

楚瑟这才放了心,又郁闷地吃完了早饭。心中盘算着那六条成人礼计划。

不一会儿,薄瑾亭就回来了,手臂上挂着一份份的: “给,你要的报纸。”

楚瑟:“…”

“《扬子晚报》、《人民日报》、《解放日报》。不够的话,我再去买。”

楚瑟终于恼羞成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偷看我手机?!”

薄瑾亭被她的反应逗得似笑非笑,肩膀轻轻颤抖:“某人昨晚忘了关闹钟,我帮她关了,顺便看到了头条标签。”

楚瑟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跌坐在沙发上。

——完蛋了,她对他的非法企图被识破了…

薄瑾亭则不紧不慢整理着报纸,他和从前一样,遇到事情不说破也不点破。

“我想拍艺术照。”楚瑟终于挤出了点话:“你说说,这附近哪家照相馆比较好?”

“大学城有几家不错,不过,我建议你不要去拍。你现在这么出名了,就不怕去了大学城,会引起更大的骚动吗?”薄瑾亭好笑地看着她。

说得也是哦。比起那些欧巴桑,大学生们知道她的人更多。只要吼一句“哈佛女孩来了!”保证回不了家!

“那怎么办?”楚瑟欲哭无泪了:“我就是想好好回来过个成人礼,拍个照片而已。”

“我有单反,我给你拍好了。”薄瑾亭毛遂自荐。

“你会拍照片?”

“大学的时候选修过摄影。”

“那好,你帮我拍吧!我去拿衣服。”

“等等。”薄瑾亭叫住了她,楚瑟很尴尬地站在原地:“怎么了?”

“献血的事情再等等吧,我怕你今天身体吃不消。”薄瑾亭算是好心提醒道。

楚瑟哦了一声,还没细想其中的含义,就离开了客厅。等她到了卧室以后,才后知后觉这话什么意思,简直想拿头撞墙了——该死的,她为什么会忘记关闹铃啊?!

拍照的衣服是一件小巧的公主裙。层层纱,加上蓬蓬裙,朵朵洁白的蝴蝶镶嵌在长长的裙摆处,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位公主似的高贵。

她尤其钟爱这种白色纱裙,这也大抵是一种补偿心理。因为小的时候,妹妹楚蕾拥有十几套这样的公主裙,而却一件都没有。久而久之,拥有白色公主裙就成了一种执念。

头发也盘了起来,是一个简单的斜刘海编发低盘。

再化上淡淡的妆容,镜子中的少女就越来越清晰明媚了起来。

走出来的时候,薄瑾亭目光中赞叹,证明了她今天的确很美,虽然公主裙有些扮嫩,但十八岁的少女怎么装扮都是好看的。

“站过来一点。”

薄瑾亭拿着单反给她拍了几张照片,又给了几幅侧写。

但楚瑟却不敢离他太近了,因为她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关注起面前的一双长腿——薄瑾亭又长高了啊,他的身形较之前更为修长了,两腿又挺拔又结实。更悲催的是,他就这么随便恣意站着,就可以让她的方寸乱了。

“目光看着镜头。”薄瑾亭微微皱眉,对于她这种走神的态度有些不满。

楚瑟脸上在发烧,她也不想走神啊,但是谁让眼下的气氛这么暧昧,她还能看哪啊?!

拍完了照片,薄瑾亭就拿着照片进去修了,楚瑟则一杯接着一杯喝茶。回国之前,已经说服了自己要主动出击了。

——结果事到临头,她还是胆怯了。薄瑾亭稍微一站,就已经让她把持不住了。这样下去以后还得了?

不行,她今天必须证明自己胆肥肥的!

胆儿不肥的话,她也不会在成人礼这天跑回来找男友了。

说白了,加起来都七十多岁的人了,莫非还要玩你猜我猜的文字游戏吗?

但是吧,自己太主动又不好看,不主动的话,薄瑾亭又太尊重她了。她相信只要自己不愿意,薄瑾亭可以一直保持纯洁的同床关系。

思来想去,她真不知道该迈到哪一步比较好。不过主动一点准是没错的,薄瑾亭再怎么着也是个正常男人,她就不相信自己投怀送抱了,他还能坐怀不乱。

想到这里,她开始回忆起百度上面的那些成人礼过法——和男朋友睡在一起,自然是平常事。还有的小情侣分外有格调,男友会给女友拍果体照。留住女孩最美丽最纯真的年华。

照片中的女孩子们,或依着阳光用轻纱半遮身体,恍若仙子一般遗世独立。或站在窗台前,用窗帘挡住关键部分,仰头45度角,看起来明媚忧伤。

说实在话,这就是女孩最有资本的年华。

她…要不要试一试?

顺便,让薄瑾亭意识到她也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想到就干——一是楚医生的风格,于是,楚瑟开始动手解自己的衣服了。

纱裙刚刚脱下了,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楚瑟,你过来看看。”她还没拿空调被什么的遮一遮,薄瑾亭就走了进来,目光愣在她只穿着内衣的身子上。

“你别看!”楚瑟吓到了,赶紧拉过窗帘把自己包个结实。

“你脱了裙子不冷吗?”薄瑾亭倒是淡定,还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点。

“不,不冷,那,那个…你再给我拍几张照片,我想…拍那种…私房的艺术照。”

“好。”薄瑾亭倒是领会精神:“先把手放下来,我给你拍。”

楚瑟就默默调整好了一个姿势,拿过窗帘半遮半掩的,然后听到了相机的快门声。

再一张,她伸展开双手,让薄瑾亭拍自己的背部曲线。

最后一张,她依靠在窗台边缘,伸出的手臂仿佛展翅欲飞的鸽子一般。阳光顺着柔美的曲线滑落下来。

一整套拍完了,薄瑾亭还意犹未尽似的,问她想不想去床上拍,楚瑟只好点了点头,于是道:“你先进去,我穿好裙子再进去。”

“不用穿裙子。”薄瑾亭道。

“不穿…裙子…怎么拍啊…”

“和我上床当然不用穿了。”话音刚落,薄瑾亭就走了过来。楚瑟感觉到了危险,连连后退,含糊不清地说着:“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但是薄瑾亭已经俯下身来,在她面前轻声说:“宝贝儿,你今天真的很美,就是这脸皮太薄了。”

说完,他就把她打横抱起来,窗帘垂落在地上,深秋的阳光顿时黯淡了下来。

“你,你放开我。”楚瑟不断地挣扎着。

“不放,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喉结,感觉到身体中渐渐起来一种热度。手下的动作更频繁了。

从她的耳边一直游移往下,薄瑾亭不断地留下印记。

记不得这个吻是从哪儿开始的,或许是他用脚后跟关门的瞬间,他就吻上了她,然后把她放在了床上,倾身压了下来。

“乖乖的,听我的话。”薄瑾亭在耳边轻声低语道,自然有一种别样的诱惑:“放松些,你太紧张了。”

说完,裤子皮带一阵声响。薄瑾亭也把自己脱光了。看到他熟悉又陌生的身体,楚瑟顿觉一把火烧光了理智,接下来的思维也不甚清楚了。

痛。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身体弓起,五指拱起,贝齿紧紧咬着枕头。

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池水,而薄瑾亭在水中央肆意妄为,搅起许许多多的灼热浪花。

该死!她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像是溺水的人,在拼命的往岸上爬。却不知道回头才是岸。

“你…轻点…痛。”楚瑟哭了,眼泪收不住了,声音中都带着哭腔。

——该死的,他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最后不知何时,薄瑾亭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她。又把她拖入怀中紧紧抱住。手指不断地拨弄着她乱成一团的长发,就像驯服一只可爱的猫咪一样。

“不哭了,乖。”看到她哭成了这样,他也是心疼。

楚瑟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眼泪,改为了小声的抽泣,好像一只受了伤的小鸟一般无助。

“这么难受吗?”薄瑾亭有些后悔了,刚才,他是不是太折腾她了?

楚瑟摇了摇头,她能说什么?这都是自找的,于是道:“我只是太累了,不碍事。”

“累了,就睡一觉吧。”

“嗯。”楚瑟低声应道,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53章 惬意

一觉醒来, 天色已经暗了。

楚瑟睁开眼睛, 发觉自己还在薄瑾亭的怀里面。

男人没有察觉怀中的动静, 目光垂落在窗外璀璨的城市夜景上面。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面,不知贮藏着怎样的心思。

再往下看,她的脸上又发烧了。

两个人的衣服都没穿, 还保持着肌肤相接的状态。

手指动了动,没有什么力气。但能感觉到毯子是软的,纵容着一种令人惬意的温暖。

薄瑾亭这才察觉她醒了,他的手轻抚她的脸颊:“疼不疼了?”

“好多了,就是有点肿。”顿了顿, 楚瑟锤了他一拳:“我刚才让你停下,你怎么不停下来?”

——她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给一些女人用扩yin.器检查的时候,那些女人会哭得要死要活的。何况她是第一次,薄瑾亭居然做了整整半个小时, 简直要了人命了。

男人倒是无辜的很: “我停不下来。”这倒是句大实话。

——从开始直到结束, 他都身不由己, 只是被一种骇然舒畅的感觉所支配。将心仪的女孩据为己有, 这种愉悦感令人万分的满足。

更何况,她让他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若不是顾怜她的感受, 只怕刚才他又要了…

但此时此刻,他更疼惜缩入怀中的小小一团, 于是双臂收的更紧了。

楚瑟乖巧地把头枕在他的臂弯里:“你不停下来, 那万一我不小心怀孕了怎么办?”

刚才来势汹汹, 他们连安全T都没准备。现在好了, 家里也没避孕药。

薄瑾亭的眼睛弯了弯: “怀孕了,我们就结婚,然后你把孩子生下来,我养你们母子两个。”

“去你的,下次不许这样了。”楚瑟揉了揉酸疼的肘关节,且不说孩子的事情,早知道他这么折腾人,就该把他灌醉了自己来才好。

吃过了晚饭,薄瑾亭又端来了笔记本电脑,让她看早上修好的艺术照。

——薄瑾亭的摄像水平相当高,光影适中,把她拍的犹如天使一般唯美。

尤其是那几张半遮半掩的果体照,抬头仰望着蓝天,裹着及地的窗帘,好像圣女一般纯真高贵。

她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美丽,但是薄瑾亭知道,他将每一副照片都修饰的很有格调,他知道她身上有种不可言说的出尘神.韵。

楚瑟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这些照片,你一个人欣赏就好啦,千万别给别人看。”

“我当然不会。”他怎么舍得让别人也看到她如此的美丽?

说完,薄瑾亭就抱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楚瑟这才发现…男人又“上火了”。

“你,你放开我,今天够了。”

“不够,这种事情必须得趁热打铁,你才能尽快习惯我。”说完,他就把她抱到了床上,压在了身下。手也放进了被子里。还不忘说说感受:“这么软…”

刚刚的余劲未消,如今又添新火。这一回薄瑾亭从前面发起了攻击。似乎第一次的接触只是个热身赛。现在才正式开始接力赛。

楚瑟抗拒地推搡,但意义等同于蚍蜉撼树。很快,她又被他攻城略地了。

一夜酣畅淋漓,彼此仿佛融入了对方的每一寸肌肤里面。

再也无隔阂。

**

“瑾亭…”

当楚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无意识喊着他的名字。

天光大亮了,又是新的一天清晨,她微微挪动了下目光,就在头顶上发现了他。

男人闭着眼睛,眉头微微蹙着,刚毅的下颌线条自两边撑开,勾勒出一张英俊不凡的脸庞。

不知怎么地,昨晚明明是她睡在床外侧,薄瑾亭在内侧,一觉醒来,彼此却是颠倒了位置。

她看着他安宁的睡颜,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明明说呆两天的,结果硬生生被薄瑾亭拖延成了三天。

期间日夜颠倒,根本没有个概念。拉灯,关灯…这就是她唯一判断时间的标准。

事实证明一个灵魂单身了三十年的老男人是非常可怕的。楚瑟甚至想不出语言来形容他的无耻——比方说怎么求饶,他都不撒手,说要让她印象深刻——印象深刻的犹如噩梦和美梦互相交替。却一一都成了真。

此时,床单上已经没有一处完整。只怕谁进来,都会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奋战”。

不一会儿,薄瑾亭终于醒了。

楚瑟躺着,看着他拉起了裤子拉链,系上了皮带。衬衫掩盖了肌肉绷实的背部,凌乱的碎发贴在额头上,居然极具一种野性的俊美。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道:“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可惜什么?”薄瑾亭以一种蹲着的姿势和她平视着。

“可惜我从来没见过你上辈子二十七岁的模样。”当她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看到的是薄瑾亭一生中最狼狈的模样。后来她得到了一张毕业照,却是他大学时期的模样。只是不知道,28岁以前的薄瑾亭,是如何的迷人呢?

“27岁?我那时候常常不修边幅,谅你看到了,也不想和我谈恋爱。”

说完,薄瑾亭不禁掬起她的一丛长发,放在嘴唇边吻了吻,有种淡淡的花香味。

“啊?你长胡子吗?”

薄瑾亭莞尔:“哪个男人不长胡子?你以为我是太监吗?”

“…你才不是。”

她已经亲身验证了,他那玩意很好…

穿好了衣服,薄瑾亭又坐在床边陪着她。还带着余温的手指,顺着她的下巴,抚摸了一遍她的容颜,最后停留在了她嫣红的唇上。

这样亲密又心领神会的感情交流,比在床上更加默契和甜蜜。

楚瑟盯着他的手指看得出神,很久之前,她就知道自己喜欢那种手很好看的男生。薄瑾亭就是如此,一双手简直比那些外科医生还要白皙修长。于是忍不住的,微微张开口,咬住了正在鼓捣自己嘴唇的这一根…手指。

顿时,薄瑾亭的目光火热了起来。

——小女人柔软的淡粉色唇肉,吸住了他的手指,显得那么的别具诱惑。

眼看他俯身下来,楚瑟连忙吐出了手指,道:“九点我的飞机。咱们下,下次再…”

“那就改成下午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