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乌天黑地的,似乎要下大雨,今年倒好久没下过大雨了,我到隔壁喊了几声小叶,没人回答,这家伙大清早竟然回辅子去了,真是越来越勤劳了,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不知道什么,听到这么急促的敲门声,我的心猛的一沉,脑海闪过不好的预感,我赶紧跑去开门口

“罗爷,不好了,不好了,茶园出事了。”我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出什么事了?“我的声音已经颤抖了。

“前天晚上茶林已经有零星虫子,当时我们都不重视,昨天茶园都是飞虫,黑压压的一群,比上次要多了很多,罗爷平时中午就过来,所以我们就没派人请,没想到下午罗爷都还没来,我本想过来通知罗爷,但李伯他们都说不碍事,这飞虫第二天就会飞走,但没想到”我没把话听完,我抢过他的马儿,超茶园奔驰而去。

去到茶园,所有茶农都在,有些坐着,有些站着,有些擦着眼泪,有些一脸悔恨,但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我,我跳下马儿,朝茶山奔出,天沉沉,如我此时的心情。

尽管我做了最坏的打算,但看到这一片狼藉,我还是傻掉了。

那嫩绿的叶子全部枯黄,苍翠的叶子被咬了一个又一个洞,密密麻麻,触目惊心,我一棵树一棵村看过去,竟然没发现有一片完好的叶子。

飞虫还在肆虐,身体比之前飞过来的还小,一看就知道是幼虫,它们拼命地吸食茶叶的汁液,吃饱了身体喷出一种汁液,茶叶碰到这种汁液立刻变的枯黄,虫子真的很多很多,布满了茶村的每一片叶子,我发疯得用手去驱赶,但它们就是赶不走。

突然一声惊雷在头顶炸开,黑沉沉的天幕下起了倾盆大雨,那雨真大,我活了那么多年,重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雨,我疯一样从这个山头跑到那个山头,用颤抖的手拿起一片又片的咋子,但我还是看不到一片完好的叶手,叶子不是枯黄,就是布满洞…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一定是在发梦,一定是在发梦,老天爷不会这样对我的,但我跑遍了所有山头,但我一片片看过去,真的没有一片叶子是好的。

大雨冲涮着整片茶林,脚下的土地变得泥泞,我听到有茶农在焦急地喊我的名字,但我无力应答,全身力气都被抽走,整个人软软跪在这片土地上,很想大喊,但喊不出来,很想大声的哭,又哭不出来。

雨下了很久很久,茶农的呼唤声渐渐被雨水声覆盖,我跪在泥泞地,仰望苍天,欲哭无泪。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大雨将我的身体浇得一个冰凉,我觉得我跪在冰窟上一般。

“小欢”急促而焦急的呼唤。

“小欢”低沉而嘶哑的喊叫,回荡在整个山头,穿透所有的雨声,冷凌风来了,我不敢见他,我不敢间他。

“小欢”很久之后,我那无力软绵的身体,落入一个湿淋淋的怀抱,他似乎跑得很急,胸膛激烈地起伏着。

“冷凌风,我没钱赔给你了,我没钱赔给你了。”我先是低声鸣咽,最后俯在冷凌风的怀抱恸哭出声。

082:想我不?

“慢慢赔,十年不行,就赔二十年,如果不想赔,就算了,我又不一定

要你赔。”冷凌风稳稳地将我抱在怀中,他的怀抱也那么湿,但却很暖,只

是我的身休依然在发颤口

抬头看着这片注满心血的茶山,我哭得更大声,泪水混着雨水落在冷凌

风的衣衫上,他抱住我的手微微用了用力,那么大的一片茶林,说没就没了

,这么久的心血,说完了就完了,怎能不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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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货交给你口”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没货拿人抵债就好,不愿意做妻子,就做丫鬈吧,日后帮我捶捶肩膀

,洗洗衣服,哪天愿意爬上我的床,我不介意。”这是什么人呀,都到了这

个时候,还有心情说笑,但听他这样一说,哭声倒小了下来,只有呜咽声。

“现在货没了,你去拿哪里货给茶商,你得赔多少呀?”想起那庞大的

赔偿金,我心就痛,我的心就慌。

“这点钱,我还赔得起,你还在就好。”他凝神看着我,坚毅的下巴有

意无意蹭了一下我的额头,那修长的指尖,轻轻抚了一下我那早已经凌乱的

发丝口

“两年的心血就这样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口”我喃喃地说,整个人

除了痛心,还有害怕,我真的没有钱赔给这家伙,想起那一片狼藉,想起那

触目惊心的洞洞,我一阵悲苦,眼泪又流了出来。

“你本来就什么都没有,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小乞丐,

大不了重新来过,更何况你只是没了这次的收成,茶村还没有毁,明年这里

还会长出新叶。”

“你还有二十几间铺子收祖,还有商铺,酒楼在赚钱,你怎会一无所有

?”

“就算你真的变得一无所有了,你还有我。”

这话真暖,暖得眼泪在流,我抬头看他,许是雨水朦胧了双眼,他的脸

我看不真切了U

天上的雨似乎有没有停下了的迹象,冷凌风的发丝已经乱了,但却丝晕

不损他那声气度与风采,他稳稳地抱着我走,每一步都很稳,我身上所有力

气都被耗尽,根本无力再走,并且在这一刻,我依恋这个温暖而安仝的怀抱

,他微微低头,那分明的轮廓,坚毅的下巴清晰起来,看着让人安心口

风大,将他一根发丝吹到嘴角处,我禁不住轻轻替了抚好,不知道是不

是手颤抖,指尖竟然从他的唇瓣轻轻划过,他的身子微微顿了下,然后继续

走,雨水越来越大,沿着他的脸颊往下滴,他那起伏的胸膛湿漉漉的,我的

脸庞就这么贴着他的胸膛,能听到他那有力的心跳声,心竟渐渐变得宁静。

“你已经做得很好,这是天灾,并不是你的错,即使我在这里,也未必

能扭转这个局势,你不需要自贵U”他轻轻地抚着我那凌乱的发丝,带着厚

茧的手,虽然粗糙,但在这一刻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我很想去想睡口

“真的不关我的事吗?”我喃喃地说,目光又变得朦胧,不知道是雨水

入眼,还是泪水再次溢出。其实我的心真的很难过,眼看就要收成了,眼看

银子就要到手了,就这么一场虫灾,两年的辛劳立刻化为乌有。

“会过去的,时间一场,什么都会过去的。”他停下脚步对我说,嗓音

低沉醇厚,真的很好听,如春风狒过一般,我抬起迷蒙的眼睛看着他,大雨

下他的脸刚毅异常,只是眸子却温柔如水,涤荡着人心。

“冷凌风——”我轻轻唤了一声,不知道是想表达我的感激,还是表达

我心中的难过。

“嗯”他低头应了一声,呼气的气喷在我脸上,两人的脸很紧,我能看

到他瞳乳中的我,但我还没看仔细,冷凌风的吻印了下来,细细碎碎,轻轻

柔柔,不疯狂但绵长,那性感的唇瓣落在我的额头、眼睛x鼻子,最后是我

的唇瓣,辗转缠绵,流连不走。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身上所有力气都耗尽了,我竟然没有

反抗,整个人呆呆的任由他肆虐。

“看够了没?还不走?”突然冷凌风轻轻抬头,淡淡地说道,我猛地回

头,不远处,数十个茶农正呆如木鸡地看着我们,那嘴巴长得大大的,几乎

没有合拢回来,不知道是雨声太大,还是我头脑混乱,这么多人过来,我竟

然听不到他们的脚步声。

“很好,不走就算。”我还没回过神来,冷凌风竟然又吻了上来,这回

直奔我的唇瓣,比刚才要肆意狂热得多,这个疯子,他没看到有那么多人吗

?我这回反抗了,反抗很有效果,这家伙看到我不愿意,松开了嘴,只是眸

光幽深,看不清情绪U

“我们回家口“当晚冷凌风冒雨到我回了冷府,走的时候,那群茶农的

魂魄还没有归位,凉州民风开放,但却极少有人养男宠,我们这两个男人这

样吻到一块已经够惊世骇俗了,而有断袖之癖的竟是凉州冷家大少,那就更

有震撼性,也难怪这些茶农会惊成这样。

回到冷府,冷凌风叫人烧了一桶热水,然后将我整个人扔进了大的木桶

里面,温热的水漫到身休的每一处,暖意渗透了四肢百骸里,我感觉整个人

一点点活过来。

感觉水水差不多凉了,我擦干身子,椅子旁放着一套宽松点的衣裙,穿

在身上很暖很舒适,打开衣柜,里面还有几套衣裙,不知道冷凌风什么时候

放在这里了。

丫鬈过来敲门,送来姜汤,姜汤很浓,有一股辛辣味,但喝下去很暖,

外面的雨依然很大,打地窗户啪啪响,这雨竟然下了一整天。

冷凌风过来一次,催促我上床睡觉,我着实很累,很听话地爬上了床,

冷凌风也不说话,只是帮我将被子拉平整就出去,但出到门口又折了回来,

我正想问他还有什么事,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很迅速在我的额头亲了一口,

他走了好一会,我的脸顿还是有点发烧。

可能哭了一场,又泡了一个热水澡,整个人松弛下来,我沉沉睡着,第

二天醒来,窗外已经阳光灿烂,是一个靖天口

梳洗完毕,丫鬟送了一碗热粥过来,粥上放着姜片,估计是怕我昨晚感

染了风寒,吃完粥,我去敲冷凌风的门,却没有人回应,推开一看,房内空

无一人,丫鬈说他天蒙蒙亮就出去了口

我重新回到茶园,经过一晚,我已经能接受这个血本无归的事实,茶农

虽然依然恭恭敬敬,但看我的眼神还是有点怪异,这都拜他冷大少爷所赐,

我一个大好青年,在众人眼里就成了他的男宠,只是多难堪的一件事情。

但茶园被毁,大家都心情沉重,这一次天灾,除了于记的两间茶园,凉

州的所有茶园无一幸免,包括冷家的,这让我突然想起林叔之前于记买了很

多蜜蜂的事情,当时我们都哄堂大笑,笑他们多次一举,浪费钱财,看来现

在现在只有他能笑得出了。

“这于记的梁国威不厚道。”众茶农议论纷纷,商场如战场,自己亏了

,自认本事不够,但这一次惨败,给了我血的教训,日后所有山头开垦之后

,我采取了分批种植的方式,日后也分批采摘,避免某个时段发生这种虫灾

,全军覆灭,日后倒躲避过很多次大的虫害。

冷凌风下午的时候过了茶园一次,他来了之后,我那些茶农看我们的眼

神就变得十分精彩,虽然依然低头剪枝清理,但那耳朵竖得老高,还不时偷

偷瞄几眼。

“这位伯伯,昨晚看得还不够清楚?”冷凌风说道,我本来被众人看得

浑身不自在,偏这家伙不当一回事,他这话一出,众茶农不管老的嫩的,大

气都不再看喘一声。

“还行,我还以为淋了一天雨,起码缠绵病榻几天,想不到还那么生猛

,果然是一块顽石,劈不开,凿不破,也淋不见”冷凌风这话明明是表扬

我,但听着就有几分恶狠狠的味道口

冷凌风说了这几句话就走了,似乎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时我说这么一

句话,喊我一声顽石U

“昨晚的事谁也不许多口,谁敢嚷一句出去,小心脖子上的人头,没听

到的帮忙转告一声。”冷凌风朝众人冷冷扫了一眼,这一眼极为犀利阴寒,

看得我也打了一个寒蝉,众茶农更是噤若寒蝉,直到冷凌风走了好久,才敢

挥袖子擦额头的冷汗。

为了能如期将茶叶交给各地茶商,冷凌风今天一大早已经派人到各地收

购茶叶,但很多价格都居高不下,冷凌风得亲自跑一趟,而凉州众茶园里面

,只有于记的茶园没遭遇虫害,但价格却飙升,比以前抬高了十倍。

其它地方知道凉州茶衬遭虫害,就地提价,各茶园都跟风,茶叶的价格

一路飙升,有些茶商知道冷家的茶叶可能供应不上,已经上门讨双倍订金赔

款口

冷凌风借助他强大的人脉,手腕将损失降到最低,上门讨订金、赔偿的

一分不少,需要茶叶的,即使是高价收购,也将茶叶送到各地茶商之手,虽

然损失不少,但茶叶界村立了良好的信誉,要不日后我的茶园也不会那么快

打得开局面。

冷凌风不在的时候,我开始沉下心去学习茶园的管理,除了看好我自己

的茶园,也帮冷凌风那两个茶园做了善后工作,这次的虫害,我也找到了根

治的方法,这次虽然蒙受了很大损失,却让我知道稳中求胜的重要性,不再

向以前那般冒进,是我人生的一笔重要财富。

茶园遭受如此大的损失,茶农张伯觉得他没有尽到责任通知我,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