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皇上来了。”小婷急促而带着慌张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吓得我心跳都几乎停了,他竟然回得那么快。

“你赶紧穿好衣服,我出去拖延一会。”罗音说完,立刻闪了出去,顺手把那药粉放好,我手忙脚乱穿衣服,但该死宫装又那么复杂,我的动作太大,伤口再次裂开,好在现在是冬天,衣服的料子比较厚,即使是出血,应该血水也不会渗透出来。

“皇上,怎么来了?”罗音的声音恭敬中带着一贯的清冷,并没有显出有任何慌张。

“听说太妃身体抱恙,朕甚是担心,所以一回皇宫,立刻赶来探视。”北天帆的声音冷冷的,听不出喜怒,但我却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太妃身体的确不是很好,这些天一直缠绵病榻,难得今天竟然睡着了,木大夫说这病不能打扰,尤其是睡着的时候,要不病情会加重,皇上对太妃的一番心意,奴婢明日转告太妃。”

“朕看望太妃,说得上是打扰吗?莫非朕看望太妃也要你批准?什么时候护龙司权势大到一个小小的使女,都敢命令朕?”明明是平淡冷漠的声音,但却让人感觉冰寒入骨,我扣扣子的手抖了。

“奴婢不敢,只是太担心太妃的身体。”罗音低声地说。

“让开——”北天帆的声音煞气甚浓,我跳上床,刚盖上被子,北天帆已经闯了进来,我将头埋如被子里面,努力让自己发出匀称的呼吸声,但他的脚步声,还是让我紧张得呼吸不畅。

“太妃——”他在我身旁唤了一声,我装沉睡,继续一动不动。

“太妃——”他见我不回应,竟在我的床头坐了下来,靠得近,他身上的气息扑鼻而入,我的心微微颤了颤。

“哪不舒服?”话没有说完,他竟然将手放在我的脸蛋上,轻轻地摩挲,微酥微痒,我死忍着,继续装睡,但他的手渐渐沿着我的脖子往下,逐渐朝我中飞镖的位置抚来,我终于还是扛不住了。

“谁?你怎么来了?你干什么?”我睁开眼睛,装出一副惊愕的样子。

“终于醒了?”北天帆这句终于醒了说的意味深长。

“皇上,你三更半夜怎么出现在本宫的寝宫?这于礼不合。”我不悦地说。

“只一段时间不见,太妃瘦削多了,脸色也这般苍白了,真是我见犹怜。”他看着我说,目光带着怜惜,明明他是关心的话运,但我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全身汗毛直竖。

“这段时间缠绵病榻,所以日渐消瘦,今晚才感觉好点,顺利入眠,皇上的心意本宫心领了,只是太过于困乏,想好好睡一觉,皇上应该也是刚回宫,应该很疲倦,赶紧回宫歇息吧,要不宫中妃嫔可要心疼了。”我笑着说,不着痕迹地将身体往里靠了靠。

“真是难为太妃了,这一路上赶得很急?”他问,目光含着笑意,我蓦地一惊,拉住袖子的手微微抖了抖,他认出我了?不会的,这家伙肯定是试探我,真是狡猾。

“皇上说什么呀?是皇上赶路吧。”我打了一个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李叶,你就继续给我装吧,你以为蒙了一快面纱朕就认不出你来?”他扳过我的身体,目光如刀之锋芒,极有穿透力,似乎能将我的五脏六腑看得清清楚楚。

“装什么?怎么本宫都听不明白?”我继续装糊涂,微微闭上眼睛不看他。

“是听不明白?还是故意装糊涂呢?朕饶恕你私自出宫之罪,只要你承认。”北天帆的声音突然变得温软,软得柔得似乎春风拂面,带给人微微的醉意,脖子又痒又酥,他竟又在吹气如兰,这家伙在诱哄我,好在我李叶够定力,要不这次栽在他受理了。我摇摇,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你以为你戴着一个面纱我就认不得你?你那双眼睛,我就是十丈开外,瞟一眼都认得出来,还给我装?”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我有点想笑,有没那么夸张?

“我不知道自己魅力还那么大,皇上十丈之外瞟一眼,都能将我认出来。”我笑着说。

“换谁有这样一双死鱼眼,都会让人过目不忘。”他说,说着说着竟笑了起来,竟然说我的是死鱼眼,可恶。

“除了你的眼睛,太妃的气息朕可是熟悉得很,毕竟我们也曾——”说话之间,他将身体前倾,双眼微睐,低头呼吸着,那样子充满暧昧与挑逗,他的头越俯越低,性感的唇瓣逐渐朝我的唇靠近,这下流胚子,我腾一下推开他,然后坐了起来。

“北天帆,你想干什么?直说。”我气呼呼地问,气息冒火星。

“李叶,承认关心朕,承认舍身救朕就那么难?”他瞪着我,声音微微变粗,胸膛也起伏得有点厉害。

“既然你对朕有恩,朕许你以身相许。”他说。他说什么?不会吧,他许我以身相许?

“李叶,做我的女人。”北天帆定定看着我,眸子火光猎猎。

083:在劫难逃

我耳朵没问题吧?他居然要我做他的女人?我张大嘴巴,几乎合拢不回来。

“听到我说什么了没?”他问。

“我耳朵又没聋。”

“没聋你能不能有点反应?”他看着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看错,他俊朗的脸庞,竟然有淡淡红晕,他不会真以为当日我为了救他连命都不要吧,如果是这样,这误会大了。

“我该有什么反应?做你的女人?你是想废掉你的皇后娶当朝太妃,还是想暗度陈仓,做一对奸夫淫妇?”我没好气地说,这自大狂,有他这种报恩的吗?

“暗度陈仓?奸夫淫妇?这个提议挺好,朕不介意。”他笑,然后软软靠在床头,动作十分悠闲,微微勾起的唇,带着诱人的光泽,暗度陈仓?奸夫淫妇,他竟然也说好?我呸!他想做奸夫,我可不想做淫妇!

“谁跟你做奸夫淫妇?”我气得不轻。

“不是你提议的吗?”他笑,眸子流光溢彩。

“你去死。”我狠狠剜了他一眼,他唇角飞扬,似乎心情极好。

“给我看看伤口?”他柔声道,看他那含情脉脉的样子,还这认定我小叶情操高尚到牺牲自己保存他的性命,这傻瓜。

“皇上,本宫是病了,但并没有什么伤口,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本宫听不明白,现在已夜深,皇上还是请回,皇上不在乎天下人的目光。”虽然救命恩人这头衔我很想认了,但是不能认,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用美男计来诱惑我承认出宫?

“你听不明白?你不照照镜子,你现在的脸色有多苍白?伤口很痛吧?有勇气替朕挡一把飞镖,就没胆承认?如果朕没猜错,赶路赶得很辛苦吧?刚刚才回到碧水宫?匆忙得连灯火都没时间熄?”听他这样说,我一阵胆寒,这家伙猜得还真丝毫不差。

“我脸色苍白,是因为我病了一段时间,我一直在碧水宫,刚刚睡沉了,如果我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哪有不承认的道理,我又不是傻的。”

“睡着了?你看这床沿的尘,好些天没有近来打扫抹过来吧?朕每次外出回来,都听到太妃卧病在床,真有那么巧?不会是朕不在,太妃相思成疾吧,如果是就大大方方承认,虽然你是太妃,但我们年纪相仿,男欢女爱,相互倾慕实属正常,你喜欢朕,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之前偷偷画朕的画像,如今为救朕连命都不要,不知道太妃作何解释?”他看着我,眸子那个柔情似水。

“本宫病得厉害,不允许她们进来打扰,所以这地方有些尘不足为奇,我病得那么严重,我怕有小鬼来勾我魂魄,所以亮着灯,给自己壮壮胆,至于画皇上的画像,本宫也是可以解释的,浅浅对你印象最深,我想学画画,画你她才能知道我画得好不好?至于舍命就皇上一事,本宫真的没有做过,不好冒领功劳。”

“敢不敢让我检查一下你背后的伤口?”北天帆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但却带着笃定。

“你敢不敢去永寿宫,叫其他太妃脱衣给你检查?如果她们肯,本宫也不介意。”

“她们朕没兴趣。”

“皇上救你的应该是另有其人,皇上赶紧派人去查,别在本宫这里浪费时间了,如果错过寻找的机会,说不定还真的与你的恩人失之交臂,那岂不遗憾?”我推心置腹地说。

“是吗?”北天帆的声音带着惆怅。

“当然是这样。”

“莫非真是朕想错了?”他喃喃地说,声音带着不却确定,似乎之前的看法已经动摇,但我却暗暗戒备,这家伙狡猾得像狐狸一样,一不留神,怎么死都不知道。

果然不出所料,这家伙嘴这样说,但他的手却出其不意地朝我的后背抓来,想一把将我的衣服抓破,好在我有准备,闪过他这一击。

“罗音,进来——”我大声吼了一句,守候在外面的罗音立刻破门而入。

“出去——”北天帆声音阴沉,而我双眼喷火,但内心有带着恐慌,他今日要硬来,罗音不敢逆他,这如何是好?

“皇上,落华宫宫女求见,说古美人不好了。”就在这时,小婷冲了进来,声音带着焦急,北天帆的眉皱了起来。

“传——”

“怎么回事,说?”

“刚刚古美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发紫,痛得在床上翻滚,太医怀疑中毒,束手无策,请皇上马上过去。”落华宫的宫女浑身颤抖,北天帆二话没说,站起来就走,但走之前回眸狠狠瞪了我一眼,这一眼异样凶狠,让人从头寒到脚。

“古美人那——”

“没事,我做了手脚,虽然很骇人,但没有性命危险,到明天早上自会恢复。”灯火下罗音光洁的额头挂着汗珠,看得出她赶得很急。

“罗音,还还真行,还有什么灵丹妙药,毒草砒霜,给点我防防身。”我笑着说,今夜一惊一乍,我都疲软得不想动了。

“灵丹妙药,仙草灵芝,都被你吃光了,毒草砒霜,还是我留着,免得你一不小心喂到自己的口里。”她没好气地说,这家伙又小瞧我。

“好在你这次及时解围,要不后果不堪设想。”我一脸后地趴在床上,想起他刚刚那一抓,还是惊出一身冷汗,但是过了今晚,明天怎么办?看这家伙的样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你确定他没有揭开你的面纱?”罗音问我,我点了点头。

“就凭一眼就能认出你,是他的目光太毒,还是你们——”罗音上上下下打量着我,那目光带着一抹了然,一抹暧昧。

“乱想什么?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谁知道他怎么认出我?”

“我又没说什么,你不用此地无银。”

“废话少说,过了今晚,明晚怎么办?你有没什么灵验药粉,擦了会一点痕迹都不留?”

我充满期待地看着罗音。

“没。”虽然答案我早已经猜到,但她这般直接说出来,还是难免失望。

“我这段时间给你涂的药粉,都是生肌活肤的灵丹妙药,就是怕你留下疤痕,如果不是你赶路不注意,伤口裂了,估计现在已经大好,一点伤痕都看不到。”

“你怎么有那么多好东西?”

“如果我没有这些东西,我现在这身体还能看吗?”罗音淡淡地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从那么平淡的声音,听出了几分苦涩凄凉,她是一个杀手,自小受着严格的训练,估计会经常打得遍体鳞伤,想想心里不好受。

“如果今晚我一动不动,明天伤疤能不能消失?”

“不能,最快要后天早上。”罗音这般对我说,后天这伤疤就能一点不留痕,这已经是奇效,但我要怎样才能对付剩下的一天一夜?

不过从这件事,也可以看出,北天帆对古小柔是不一样的,他可以陷害德妃与莫枫有染,将她打入冷宫,表面上他对罗蕴也是百般疼爱,但却能亲手杀死她肚子的孩子,看得出他并没半点顾惜她们的性命,但古小柔出事,他匆匆而去,这些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高下立分,不过他做梦也想不到,这古小柔却是我的人,这样一想,心中不免得得意。

他心里有了古小柔,还想我做他的女人?我呸!

“想到解决办法了?”罗音问我。

“没有。”我摇摇头。

“没有你还能笑得出来?”

“不笑难道哭?如果哭有用,我哭上三天三夜都可以。”我没好气地说。

“对了,北天帆那么紧张古小柔,你能不能加重药效,要她一直病到后天早上。”

“可以,但如果是这样,毒性入侵时间过长,古美人这身体会垮掉,不调理三五年,不会变好。”

“那算了,我再想办法。”

为了让伤口好得快一点,我一整晚趴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第二天一大早,我命人通知几个大臣缠着北天帆商议国家大事,万一这些大臣他不想理会,漠风估计能拖延一段时间,北浅浅对他来说那么重要,不会不见漠风。

我想尽办法拖延,包括动用了宫里的妃嫔,但也只能拖到午后。

“太妃,皇上现在正在来碧水宫的路上。”

“嗯,我们现在就摆驾到永寿宫。”我去拜见皇太后叶媚,她那里是佛门清净地,估计北天帆不敢怎样?

“妹妹怎么来了?”看见我过来,叶媚并不显得惊愕,她自然亲热地握住我的手,似乎我们是相交甚深的知己,不知道是不是天天与佛为伴,她整个人显得更加温暖,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

“一段时间没见姐姐,十分惦念,所以今天过来看看,想不到姐姐风采更胜从前。”

“都老了,还有什么风采,妹妹的嘴巴总是那么甜,涵香,上茶——”她笑着说,声音柔柔软软,如果再媚一点,能让人酥到入骨头,想她年轻时,受先皇的宠爱倒真的一点不奇怪。

她的寝宫依然佛香袅袅,以前我最受不了这种味道,但今日却觉得很好闻,能让人静心宁神。

“妹妹这段时间精神不好,前段时间才缠绵床榻十几天,虽然现在病已经好了,但还是心烦意乱,今日来姐姐这里,闻着这佛香,心却像明镜一般,十分安宁,今晚妹妹就赖在姐姐你这里了,姐姐你不会赶我走吧?”

“妹妹这是什么话,妹妹肯来,姐姐都不知道有多高兴,不要说一晚,只要妹妹不嫌弃,随时来,只要妹妹不怕这里孤寂就好。”

“怎会呢?”我甜甜地笑了。

“太后,胡公公求见。”

“快请。”听到胡公公来了,我心一紧,要来的总会来。

“见过太后,太妃,皇上有急事请太妃到御书房一趟,事关国家安危,请太妃立刻给奴才走一趟。”事关国家安危?他北天帆还真会编。

“既然是这样,那赶快去吧,我们姐妹日后在聚。”叶媚说。

“好,妹妹这就过去。”我笑着说,但走着走着,我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众人尖叫,罗音一声尖叫,忙抱起我往叶媚的寝宫跑。

“公公,太妃晕过去了,我已经命人请木大夫诊治,麻烦回去禀告一下皇上,太妃今日身体不适,未能前去。”很快木大夫过来,替我诊治,吃了点药,我才缓缓醒来。

“姐姐,妹妹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我说。

“妹妹不嫌弃这里简陋,姐姐很愿意。”听到她这样说,我的嘴角高高扬起,等北天帆来的时候,我已经拉着叶媚安然入睡,看他还敢不敢闯进来?其实我也害怕北天帆破罐子摔破,毕竟他现在是皇上,这宫中谁也奈何不了他,但事情没有我想得那么糟糕,在永寿宫这边,他还是有点顾忌。

罗音那些药膏真是奇效,虽然还是隐隐作痛,但第二天中午我脱开衣服一看,真的一点伤疤都不留下,我放下心头大石,开开心心告别叶媚。

说老实昨夜我睡得一点都不安稳,虽然叶媚给人的感觉那么温暖,但昨晚靠着她睡,我发了一夜的噩梦。

“回来了?”推开门的时候,我吓得魂飞魄散,北天帆竟然舒舒服服地躺在我的床上,不仅仅是我,就连小婷也吓得脸色苍白,估计她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进来。

“太妃,朕等你很久了。”虽然他脸上挂着绚烂如春阳般的笑容,虽然他眉梢含春,嘴角含情,虽然我的伤疤没了,但我却不寒而栗,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到头皮。

我感觉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

083:蓝天白云

“参见皇上——”罗音、小婷赶紧跪地,而我直直站着,脑子却飞快的转动,想着该怎样转危为安。

“你们都给朕出去——”北天帆懒懒地说,但那声音却煞气十足,让人心寒,小婷她们赶紧退了出去,而我走在最前面。

“太妃留下。”懒懒的声音刮起阴风阵阵,我知道真的躲不过了,不过我现在伤疤都没了,我怕他什么?大不了被他撕开衣服瞧一瞧,他又不是没瞧过,我当他是替我沐浴更衣的宫女得了,这样一想,心中顿时坦荡荡。

“本宫还以为皇上连本宫也轰出去呢?”我笑着说,然后施施然走了回来。

“朕轰你出去?朕怎么觉得是太妃落荒而逃多点。”北天帆似笑非笑得看着我。

“这是本宫的寝室,皇上又不是洪水猛兽,本宫犯得着吗?”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一边说,一边拉过一把椅子,舒舒服服坐了下来。

“朕去查过,守城门的将领不曾发现有可疑的车辆出宫回宫,太妃是怎么走出皇宫?又是怎么回来的?”我的心微微揪了揪,就知道这家伙一定回去追查。

“本宫没有出宫,守城门的将领自然无法得知。”

“是太妃能飞天遁地,还是守门的将领已经是太妃的人?”北天帆似乎认定出宫的人是我,是我这双眼睛太清澈迷人,还是我这身气息过于清香,让他记忆深刻?

“前天宫中有人看到罗音去了一趟落华宫,她回来之后古美人就中了毒,这太妃又如何解释?”这家伙的眼线果然多,罗音这次怎么那么不小心?估计是当晚情况危急,根本没留意还有盯梢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没有人亲眼看到罗音下毒?如果皇上想屈打成招,那本宫也没有办法,只能算她自己倒霉,毕竟这皇宫,皇上说了算。”

“如果不是下毒,她半夜三更跑去古美人的寝宫干什么?”

“皇上前夜不也是三更半夜跑来我碧水宫,莫非皇上也是来下毒的?”

“你——很好——”某人咬牙切齿地说,我知道他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我心中暗暗戒备,但他的脸突然云散雾消,明媚如骄阳,他越是这样,我觉得越危险。

“还有三个月过年了。”他突然说,我愣了愣,怎么一下就扯到过年?这也扯得太远了吧,但这不正中我的下怀吗?

“是呀,是呀,今年皇家宴皇上想会想怎么搞?本宫一定协助皇后。”我谄媚地说。

“想出宫吗?”他问,我发现我的思维总跟不上他,而我的回答,他似乎也充耳不闻,两个人面对面,但却像隔着千重山,各说各的。

“北国每年都会有一个火把节,祭祀火神,希望北国风调雨顺,而这天朕可以带上妃子出宫,只要朕点头,带上太妃也不是什么难事,去年朕初登基,内外交困,就没有举行,今年国泰民安,会如期举行,这是北国一年一度的盛事,有豪华的仪仗队,有你想象不到的热闹。”

接下来北天帆向我介绍火把节的情景,说火把怎么壮观,百姓的衣服怎么漂亮新奇,大街四周的树木装饰得怎么夺目,还有那冬天盛开的鲜花,是怎样多姿多彩,总之他就说得我心痒难当,心往而神弛,完全忘记他这次来的目的,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想去吗?”他柔声问道,我猛地点头,生怕点得慢点没机会去一般。

“如果你坦然承认出宫救了朕,朕不但不怪罪你,火把节之后,朕还带你出宫玩几天,怎样?”他的声音变得更柔,就那眸子也成了一汪春水,勾人魂儿,看得人的心飘飘悠悠,似乎正在湖中荡着。

“本宫真的很想坦然承认,但本宫真的没有出去过,怎么办呢?”我睁着大眼睛无比遗憾地看着他说。

“是吗?”北天帆脸色一冷,大手向我猛地掠来,这家伙软的不行来硬的,虽然我早已经有防备,但他煞气太重,整个人凶狠得像豹子,我躲避之间,对上他这样恶狠的目光,还是慌乱成一团。

“太妃——”罗音在门外轻轻唤了一声,估计是听到打斗的声音,担心我的安危。

“给朕滚远点,今天没朕的允许,谁敢踏入这门口半步,杀——”北天帆阴冷地说,眸子微红,他这次真的动怒了。

“罗音,本宫没事,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皇上是一国之君,不会对本宫无礼的。”我大声地喊道,君无戏言,我还真怕罗音会闯进来,一个小小宫娥的命,顷刻就会消失。

双方力量悬殊,又没有人相救,结果可想而知,我那华美的衣服,被他撕成一块块,但更让人愤恨的是,他的目标明明是我的后背,但那手却不分方向,前又撕,后又撕,我狼狈得想找洞钻。

“你瞎了?往哪里撕?”我红着眼睛吼他。

“不好意思,撕错地方了。”他嘴里说不好意思,但却撕得更起劲,哪有半点不好意思?他肯定是不爽我昨日跑去叶媚那里躲他,所以报复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