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朕说过初十,十八是小叶到龙腾宫侯着朕的日子,其他时候,随传随到,现在朕再说一遍,记得没?”他一边说,一边轻啃着我的耳畔,我感觉是一条蛇吐着红信子舔着我,说有多恶心有多恶心。

“皇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突然用力,锋利的牙齿狠狠咬了一口我的耳畔,突然的疼痛让我惊叫出声,我禁不住用手去摸,一手殷红的血。如果不是摸到耳朵还在,我以为我的耳畔硬是被他咬下了一半。

“你是朕的女人,朕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朕想要多少天,就多少天?”他恶狠狠地说,眸子说不出的阴寒,如一头站在山岗上的狼,看着一条淌着鲜血的尸体,随时准备一跃而下,用锋利的牙齿将尸体咬死吞咽。

“啊——”我甚至来不及害怕,他已经三下两下将我身上的衣服撕成一缕缕,动作粗暴,似乎这衣服跟他有仇一样,裸露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等待暴风骤雨的到来,但他却突然停止了动作,深邃的目光一寸寸地扫过我的身体,如刀子一寸一寸地割着我的肉,这种感觉堪比凌迟。

他是故意这样,故意让我恐惧,故意不给我一个痛快,这条毒蛇,我真恨不得将他扔到煮得沸腾的水里烫熟。

“莫非小叶的身体比你那些女人好太多,以致皇上一看再看?”我禁不住嘲讽地说。

“虽然这脸不是倾国倾城,但肌肤如玉,身材珑玲曼妙,的确是秀色可餐,朕看着实在是嘴馋。”他这般说,眸子掠过一抹寒光,犹如晴朗的天空突然笼上了阴霾,我心中暗道不好,但这念头才刚闪过,他已经俯下身体,用他锋利的牙齿啃咬着我的锁骨,我的手臂,甚至我胸前的丰盈。

酥麻敌不过疼痛,快意抵不过嫌恶,我感觉他就是一个恶魔,他就是一个来自地狱最邪恶的魔鬼,他甚至没有把我放在床上,而是将我按倒在贵妃榻上,在他的啃咬下,我的身体变得支离破碎,鲜血横流。

“皇上,床,去床。”我害怕了,我恐惧了,我痛了,我只想找一个借口让他停下来,但他却充耳不闻。

他再次粗暴地闯入,撕裂的疼痛,让我泪水溢出,强烈的羞辱,让我愤恨,我的指尖狠狠地掐进他背脊的肉,在他的背划过一道道血痕,带着报复,带着发泄。这让我觉得很畅快,因为我也让他痛了。

“你这手似乎不够老实,看来朕对你还是太宽容了。朕对伤人的猫爪,一般会直接砍掉。”他一边说,一边捡起地上的布条,将我的手绑了一个结结实实。

手不能动,那种感觉就是你明明是一个活物,但面对一头狼啃咬你的身体,你却只能看着他一口一口咬着你,越痛越清醒,越清醒越恐惧。

我紧咬牙根,任由他在我的身体肆虐,直到他累。当我剩下半条人命那样喘息的时候,他已经整理好衣袍,恢复他一贯的器宇轩昂,高雅华贵。

他微微弯腰,解开了我手中布条,因为勒得紧,已经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我挪开眼睛不看他,我害怕我眼中的厌恶与愤恨会无法掩饰。

“朕这般宠幸小叶,小叶不应该说点什么?”他用他冰凉的指尖勾起我的下巴,用他王者的气势睥睨着我,俯瞰着我。

“谢皇上恩典。”这个时候的我,连跟他斗气的力气都没,也许我当初就不应该助他登位,但如果那天晚上,不是遇着他,许是我已经殉葬,许是我因为弑君,已经凌迟处死,甚至牵连九族。

他离开之后,守候在外面的罗音与小婷,已经火速进来,看到血淋淋的我,就是一向清冷镇定的罗音,脸色也为之一白。

“大小姐,皇上他怎能这样对你?”小婷这次终于哭出声来,罗音则利索地将我抱起,替我拭擦着身上的鲜血,然后帮我涂药,但她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罗音,别涂了,就让这身体满身伤疤吧,这样伤痕累累的身体,他看见应该发噩梦,他应该就不敢碰了。”曾经的我也是极为爱美的,但现在我突然希望自己满身伤疤。

“一年熬熬就过了,这伤疤如果留下,就一辈子了,自己看着自己都发噩梦,你愿意?”罗音嘴里说着话,但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谁不想漂漂亮亮,谁不想洁白无暇?但这一年我怕我熬不过。

“皇上有心整你,自然有办法,这个宫中多是没女人的侍卫,多是禁欲已久的死囚,会在乎你的伤疤?”

前不久我还跟罗音说,有朝一日离开这个皇宫,会隐姓埋名,找一个如意郎君幸福过一辈子。在不久前,我还想着怎么向公孙宇表白,现在即使他站在我面前,曾向埋藏在心里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我软绵绵地倒在床上,人怎能活得那么绝望?

如今再想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只希望这批秀女给我争气点,能出几个将他迷得魂儿都不见的狐狸精,我的日子许会好过一点。

“太妃,以后要不熬点什么汤给皇上送去。”罗音低声对我说,我知道她还是以为我跟北天帆硬碰硬,但她不知道在他面前,我已经卑微到尘土里,他是恨我不顾北国利益,借兵给凉州。他是不爽那晚,我把他当成公孙宇,伤了他男人的自尊,他本是一个心胸狭窄,极为记仇的一个人,自然将我踩到泥淖里?哪是一碗汤就能解决?给他送汤,还以为我居心叵测,想毒死他。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女人缠着他,与他夜夜缠绵,最好就是上天赐他一个狐狸精,但如今狐狸精还没有出现,我只能指望古小柔了。

“昨晚皇上宠幸了你,没让你累着?”我若无其事地问,其实我真想知道为什么这么痛苦的事情,她们还会甘之如饴,我真想知道,被这个男人折磨了一晚,为什么她们还可以神采飞扬?

“这两晚皇上虽然命人将小柔送进寝宫,但并没有宠幸小柔,只是他喝酒的时候,看小柔跳舞,然后命小柔捏背,这并不算十分累。”小柔温顺地答道。怪不得他这个月有精力折腾了我三次。

“小柔,你愿不愿皇上宠幸你?”

“进了这个宫,成了他的女人,不是个个都盼着这个吗?虽然我不妄想怀上龙胎,但是要在这个皇宫的生存,没有皇上的宠爱,又怎行?更何况皇上这样俊美的男子,没有多少女人能抗拒得了,小柔也并不例外。”

“小柔,从今天开始,你想尽办法让皇上宠幸你,尤其初十、十八这两天这两天,能缠他多久就多久,或者这两天你与其它妃子举行点小宴会,邀请他出席,想方设法让皇上无法抽身离开,这对本宫极为重要。”

“主子说了,日后太妃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在这个宫中,小柔的主子是太妃,而非皇上,太妃想让小柔做什么,小柔会尽力去做。”古小柔说,语气坚定,没有丝毫含糊,公孙宇这家伙还真有办法,竟然让古小柔这般服服帖帖。

彼此再闲话了几句之后,我分别召见了另外几个妃嫔,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她们好好表现,争取机会能去龙腾宫侍候皇上,她们听到我的话,一脸的欢喜娇羞,真不明白她们,这事值得她们那么期待?为何我就提不起一点兴致?

我去了一趟储秀宫,结果这一届的秀女带给我太多的惊喜,这十五六岁如花一样的少女,或妖娆,或清纯,抑或妩媚,都那么明艳动人,撩人心神,看到她们,我觉得我的苦海很快就会结束。

096:危险

身体饱受摧残,我有时恨不得天还不亮就起床练武,练成绝世神功,将北天帆打得趴倒在地上求饶,而我就昂起头,踏着他的背脊而过。但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被他连番折磨,我能自如行走的日子都不多,哪能练武?

“太妃,昨天皇上宠幸的是柳贵人。”小婷每天都会向我汇报,以前北天帆宠幸哪个妃子,我没有兴趣,现在我都打探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初十,十八这两天,我想轩儿尽办法损耗他的精力,朝堂上,那天他要处理的事最多,后宫里,那天要见他的女人,也打扮得分外妖娆。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所做的一切似乎一点效果也没有,这两天他依然如狼似虎,因为上次我的手将他的背脊刮伤,这次依然将我的手绑起来,我不再挣扎,因为知道挣扎也没有用,只能咬紧牙根熬过去,一个月两次酷刑,习惯了就好。

虽然过程痛苦且恐怖,但每次踏出他的龙腾宫,我都对自己说,真好,又熬过一次了。

“轩儿,姐姐与北天帆相处了四年,他绝对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狠起来比谁都狠,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护龙司,现在他还没有动手,是时机还没有到。”

“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当他准备动手,已经是做好将护龙司连根拔起的准备,从今天起,你要做好一切准备,不要被他打一个措手不及,还有要古廷手下的探子密切关注朝中大臣的动静,有什么异动,我们第一时间知道。”

“君庭威暂时被我们打压下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筹谋了这么多年,不会轻易放弃,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姐姐不能陪伴你一辈子,如果姐姐不在了,娘和族人就靠你守护了。”

我轻轻拍着他还十分单薄的肩膀,不禁有一些伤感。其实我是怕,我熬不过这一年,北天帆现在已经大权在握,虽然我们也巩固了手中的权,但还没有力量跟他抗衡。

“姐,你放心,如今轩儿已经长大了,哪一天,你觉得闷了,就从地道离开吧,轩儿现在已经有能力保护姐姐了。”李轩看着我,目光带着坚定与力量,我禁不住轻轻摩挲着他的发丝,就听他这样一句话,所有牺牲我觉得都值得了。

如今小婷在看到我满身伤痕,不再哭了,只是更麻利地帮我清理身体和敷药,而我也越来越能忍了,没进宫前一点点痛楚,不是皱眉就是大叫,但现在这么痛,我都能做到一声不哼了。

“好好认着我,下辈子认准我回来报仇,这辈子你是没有机会了。”他这般对我说。

“这是皇上的恩典,小叶的荣耀,小叶高兴感激都来不及,怎会找皇上报仇呢?”

“是吗?”他不说话,狠狠咬了我一口,我发现我不说话,他说我是哑巴,我说话,他又愤恨嫌恶,我一动不动,他说我像木头,像死尸。我动了,他又说我的爪子伤人,得砍掉。

我无论做什么,他都看不顺眼,无论说什么?他都能找到我的错处来惩罚我,渐渐我既不想讨好他,也没有心思去激怒他,他需要我脱衣服,我就脱衣服,他需要我笑,我就笑,他肆意横行的时候,我就死死忍受,但每次离开这龙腾宫,我还是抑制不了心中的厌恶。

对这个男人,我曾经的一点点好感已经消失殆尽,如今他在我心目中与一头禽兽无异,有时夜深人静,我真恨不得拿一把大刀,冲进龙腾宫,要不是我将他乱刀砍死,要不让他将我乱刀砍死,这样大家都解脱了。

经过嚒嚒一个月的教习,新进宫的秀女都熟悉了宫中的礼仪,皇后考过一番,听说非常满意,如今就等着皇上定一个日子选妃。

含珠公主依然住在皇后的飞凤宫,偶尔在宫中也还能见到她,如今她也有十六岁了,更是出落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眸子清透无暇,带着点少女的无邪,但笑起来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看着荡人心魂,皇后虽然高贵端庄,也长得貌美,但站在她身边,始终觉得呆板,少了少女的那种活力明媚。

“这含珠公主真漂亮,近看远看都挑不出一丝瑕疵,宫里的妃子站在她身边都给她比下去了。”我感叹到。

“但小婷觉得大小姐站在她身边,也没觉得被她比下去,各有千秋,各有风味,我觉得大小姐越看越是耐看,眼睛比她更有神韵。”虽然我知道这是奉承的话,但还是十分受用。

这个月最难熬的两天已经过去,但我还是会提心吊胆北天帆会突然出现在碧水宫,半夜偶尔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我都会惊醒,惊醒后一夜无眠。即使勉强睡着,也是噩梦连连,很多时候,都是梦到北天帆狰狞的脸,梦到他用鞭子抽打着我,用刀子刮着我的脸,用绳子将我绑在柱子上。

有时北天帆那邪恶的脸,会变成他的父皇,他用干枯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用他浑浊的眼睛盯着我,就像一个猎人看待着自己的猎物,在梦中他父子交替出现,有时这个刚刚阴冷地笑完,另一个就邪恶地看着我,我每每都是吓地大喊大叫。

“大小姐,不怕,只是噩梦,只是一场梦。”罗音每次听到声响,都跑过来安慰我,用她那不柔软,甚至长着茧子的手轻轻替我擦着汗,有时我会在她的抚慰下安静下来,有时我却像崩溃一样嚎啕大哭。

哭累哭干眼泪,罗音就会帮我掖好被子,有时我实在睡不着,她就陪着我到处逛逛,夜深的后宫,安静地像一座坟墓。

我每一个月都得添几套新的衣裳,虽刻意隐瞒,但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刚开始只是个别宫妃暗底下说我奢靡,但很快这事连朝中大臣也知道,这点事能掀起风浪,定是有人蓄意而为。

自从北天帆处理了一大批贪官污吏之后,也严禁大臣,宫妃奢靡浪费,曾有大臣不当一回事,大肆庆贺大寿,当夜酒席就吃掉了几百户人家一年的食粮,北天帆为此大怒,将大臣连降数级,贬到苦寒之地,从此朝中大臣的奢靡之风顿止。

皇后为了讨好北天帆,也努力整顿后宫,宫妃的用度也大大缩减,宫妃的衣服,一年多少套,按等级高低分配。每季都会把这一季度的衣服送到各妃子的手中,而我每个月都额外弄几套新衣服,引来了一大堆的非议,这些舆论对我还是护龙司都影响极坏。

但一个月被北天帆撕裂几套衣裳,我不补做,哪有衣服穿?可偏偏这个又说不得,而北天帆更不会站出来说本太妃的衣服,是他这个无耻之徒撕裂的。命轩儿偷偷给我送,又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为了避免衣不蔽体,我每次去龙腾宫都会带多一套衣服,但北天帆那禽兽,就试过在我重新穿戴好之后,又龙精虎马那样将我扯回来,一番云雨后,身上的衣服自然也成为一条条,有时不知道他怎么那么好精力,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罗音、小婷每次都会在辇车上多准备一套衣服。

“姐姐,宫中的衣服不够穿?”有一天轩儿这般问我,他能这样问,我知道外面肯定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说不定我一个月新作几件衣裳,换成一个月要做几十套。

“不是——”我急急否认,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果然不出所料,流言越来越盛,说我自恃是太妃,随意破坏宫中规矩,奢靡浪费成性,一个月硬要多做几十套衣服,每一套衣服只穿一次,穿完就扔,料子都要求最好,最贵。

知道这衣服难逃被撕的命运,我每次都用普通的料子,但结果还传成这个样子,小婷气得脸儿都绿了,直骂无耻。

“以后新做的衣服都用旧的款式,尽量同一匹布料做多几件衣服。”

下一次去龙腾宫,我自己带了布条。在北天帆还没有撕扯我衣服之前,我就递给了他,他冷眼看着我,并不接,似乎等着我的解释。

“你不是喜欢绑着我的手吗?我替你准备好了。我这衣服新做的,后宫崇尚节俭,这也一直是皇上你所提倡的,衣服就别撕了,免得浪费。”

“朕堂堂一国之君,这几套衣服,朕还浪费得起。”说完一手捞起我往床走去,容不得我多说几句,就这次撕得更彻底,连完整的布条都找不到。

“你浪费得了,但本宫浪费不起,外面的人都在说本宫奢靡浪费,啊——”我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欺身上来,裸露的几乎相贴的瞬间,我还是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你的事,与朕何关?还有朕说了,在这里你只是朕的女人,并不是太妃,你少自称本宫。”这次他没有绑我的手,但这手被他绑习惯了,虽然没有布条,但我却感觉一样受着束缚,他一脸满足,我却无限痛楚,更毫无愉悦可言。

折腾得我死去活来之后,他还觉得不够,还恶毒地骂我是木头,是尸体,似乎嫌弃我热情不够。

“既然是木头,皇上为何乐此不疲?既然是尸体,皇上对着一具尸体做这事,你难道不会发噩梦?”

“朕从来不会发噩梦。”他懒懒地说,我爬起床,离他远远穿好衣服,免得他大手一捞,我这衣服又没了,他在床上冷冷地看着我,虽然每一寸肌肤他都碰过,但被他这样看着,我还是觉得羞耻难堪,甚至背脊发凉。

“过来——”我刚想走,他突然冷冷地向我发话,我面如死灰地走向他,等着他有一轮一暴风雨的发泄,等着刚穿好的衣服又撕成一条条,但结果没有。

“就算是木头,也是朕的木头。”他只冷冷地说了一句。

“但也只是限于这一年,一年之后,你是皇上,我是太妃。”我淡淡地说,只想让他记住这个事实,并不想激怒他,但结果我还是激怒了他。

“一年,很好,朕自然记得,并且会好好利用这一年。”他话没有说完,又重新将我扯回床,我真是欲哭无泪,似乎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能轻易将他激怒,这人做皇上的时间长了,脾气也变坏了。好在后天就开始选妃了,我所有希望都放在她们的身上,希望她们能好好表现。

这次选妃,我和皇后都参与,经过层层筛选,现在还留下一百八十个女子,燕瘦环肥,各具风华。这次跟以前选妃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十个一组,依次出现,里面有十个,是玄木从各地搜刮的美人。除了玄木手上的美人,也有不少女子的父亲或兄长是我们护龙司的官员。

“太妃觉得如何?”北天帆突然勾过头看着我,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一抹浅笑。

“本宫觉得个个都很好,不选还真暴殄天物,不过这是皇上选妃,但凭皇上定夺。”我笑着说。

“按太妃的话,这一百八十个朕岂不是全都要纳进后宫?”他的声音依然温和,笑容也没有变,今天的他似乎心情极好,能不好吗?那么多美人等着他挑,何等艳福?

“古往今来,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粉黛无数?后宫宫室众多,已经空置多年,再多两百人也住得下,皇上是一代明君,为国事忧劳,多要几个贴心的在旁照顾,本宫也放心点。”我笑着说,一脸的真挚。

“虽然这次秀女都品貌端正,家世清白,但服侍皇上的女子,定不能随意,还是择优选之。”燕楚灵笑盈盈地说,今天她一袭火凤凰,更显得端庄高贵,这皇后做久了,自有着其它妃子没有的气势与威严,只是平日她在我面前一直谦逊恭让,今天在秀女面前,则大不一样,估计是想竖立她皇后的威严。

我笑笑不再言语,北天帆嘴角也嚼着一抹笑,看到他心情好,我心里也洒满了阳光,一排排秀女过来,北天帆认真地端详,不时还为秀女的才艺展示较好拍掌,显得兴致极高。

这次选了二十八个才人,二十五个美人,十个贵人,3个昭仪,虽然品阶不是很高,但人数却不少,里面也不乏我的人,所以选妃结束,我心情也是极好,看来这皇宫有一段时间热闹了。

“朕每次选妃,太妃的心情似乎都很好。”我正想走的时候,背后传来北天帆那乍暖还寒的声音,今天避免被他抓住把柄,我一直都是端坐浅笑,即使心中欢喜也尽量不流露出来,但他还是抓住我不放。

“皇上选妃是一件大喜事,本宫自然是欢喜的。”我笑着说。

“皇后,你今日陪了朕一个下午,也累了,先回宫歇着,朕还有事要与太妃相商。”听到北天帆这样说,我的心猛地收缩,心中总觉得又有不好的事发生,所以充满戒备地看着他。

“谢皇上体恤,臣妾先告退。”燕楚灵也不多言,与宫娥相携离开,头微微扬起,十分有威仪。

“你们也退下,没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踏进这里,违者斩。”他的声音不大,但总是能让人寒到心里,侍卫应答了一声,然后悄悄退了出去,而罗音担忧地看着我,但最后也低头离开,偌大的御花园就剩下我与他,飘着花香的空气变得有些稀薄。

“今日朕选的这些女子,太妃还满意吧。”

“这些女子服侍的是皇上,并不是调配到碧水宫做宫娥,只要皇上满意就好。”我谨慎地说,这男人越来越喜怒无常,一刻还在对你温柔浅笑,下一刻可以将你投身火海,笑着你被烈火烘烤煎熬,所以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要思量过才回答。

“既然是朕选妃,既然这些女子是服侍朕,并不是碧水宫的宫娥,太妃是不是热心过度?”北天帆微勾起唇角,此刻他的声音没有起伏,表情也十分平静,但我却嗅到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097:深宫鸳鸯

“皇上是一国之主,皇上的身体关系着江山社稷,多几个体贴伶俐的女子服侍,无论怎么说也是好事一桩,更何况宫中的妃嫔,多年没能为皇上诞下一男半女,就是贤德的皇后,也为此深深自责,多次向本宫提议要广选秀女,充盈后宫,而朝中大臣,更是忧心忡忡,本宫身为太妃,也只不过是为皇上着想,莫非这也有错?”

“你以为教唆群臣向本王施加压力,朕就不得不选妃?你以为让那些女人日夜缠着朕,朕就分身乏术?你就可以继续逍遥自在,日夜想着你的情郎?”北天帆一字一顿地问。

“皇上你想多了,本宫并没有这想法,只是一心为皇上。”我说,但对上他阴寒的目光,我的牙齿还是有点抖,这人太可怕,似乎我做什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而我只是被他玩弄在股掌中的鸟儿,心情好,就让你扇动一下翅膀,心情不好,大手一合拢,就可以活生生将你捏死。

“一心为朕?怎么为朕?”他突然大手一捞,将想我拉到他身边,我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太妃似乎很怕朕。”他笑,我默不出声。

“过来——”他朝我伸出手,不大的声音带着难以抗拒的命令,但在那一刻,我真的不想靠近他。

“太妃应该知道违抗朕的命令意味着什么?”他的眼睛微微眯起,迸射出邪恶的光芒,俊美的脸庞看起来十分狰狞。我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朝他走去,我没有违抗他的命令,但下场依然很凄惨,我才一靠近,他的手就熟练地探了进去。

“皇上,这是御花园。”我气急败坏地说,我发梦都没想到他竟然荒唐无耻到这个境地,我的脸皮再厚,我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那又如何?”他依然是这般说,我憎恨他说这句话,我更憎恨他说这话时的凉薄。

“你不能这样。”

“你是朕的女人,朕想怎样就怎样!”他的声音带着霸道,在龙腾宫,在碧水宫,他怎样禽兽,怎样无耻,我都忍了,但现在光天化日在御花园,我实在是——

我拼死推开他,虽然我知道我根本逃离不了他的魔掌,但我做不到乖乖顺从,但羊始终是敌不过狼,衣服撕烂,他就这样将我推到在御花园的那种石椅上,以一种无比屈辱的姿势。

“还记得这里吗?”他问,语气说不出的歹毒,我怎会忘记这里,当年我就是在这里重遇公孙宇,当夜公孙宇就是坐在这里,事后我还回来这里坐着,感受他的气息,才会被北天帆怀疑,他今日就是报复我,有那么心胸狭窄的男人吗?我心中火起,他那么多女人,就容不得我心里装一个男人?

“当然记得,当年公孙宇就坐在这里,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仰慕他,那又怎样?”我低声地吼他,我讨厌他,我憎恨他,虽然知道我说出这样的话,会惹怒他,下场很惨烈,但说出的那一瞬间,我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不怎样?”他笑着,用嘴撕裂我的衣服,再次猛地闯进来,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猛烈,带着排山倒海的怒火,身体与粗糙的石椅磨蹭着,估计已经蹭掉一层皮。

如果有下辈子,我也要做一只有这锋利牙齿的狼,绝对不做一直没有任何杀伤力的羊,我咀咒下辈子,他北天帆是一个青楼女子,死于嫖客的施暴,我诅咒他北天帆这辈子也不得善终。

“还要不要来一次?”我冷冷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彼此的目光都是那般冰寒,他的骨子里流淌着是那禽兽的血,所以他跟他的父亲没什么两样,都以折磨人为乐,他的父亲选择了北浅浅,而他选择了我。

“你放心,一个罔顾北国利益,一个水性扬花的女子,一个处心积虑算计朕的女人,朕是不会让她好过的。”说完他整理衣裳,扬长而去。

“你怎能扔我在这里?”我朝着他吼。我不敢想象他离开之后,那群侍卫进来看到我赤裸的身体的猥琐目光,我不敢想象宫妃进来时的惊呼。

“你不是有腿吗?莫非还想朕抱你出去?”他笑,笑得恶毒。我想追上去扯住他,但我没有这力气,衣服已经撕地稀巴烂,头顶白云飘飘,太阳也才刚落山,正是霞光万丈的时候。

他离开后,我躲在一处花丛里瑟瑟发抖,这种感觉是那么的屈辱,那么的凄惶,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

远处响起了脚步声,是谁来了?我心慌乱得不成样子,我将身子蜷缩成一团,但我还是觉得缩得不够小,如果被人看到那该怎么办?

“大小姐——大小姐——”轻轻的呼唤带着焦急,是罗音的声音,那一刻,我的身体抖得更厉害,说不出是悲还是喜。

“罗音,我在这里。”

“罗音,我在这里。”我只喊了那么两声,鼻子开始发痒,喉咙发热,低低地哭了起来,但我不敢哭得大声,那呜咽声像极到处流浪被人打伤独自舔伤的猫儿。

“大小姐——”这次罗音的眼眶也红了。

“我拿了衣服来,先穿上。”当穿上衣服,我才感觉自己是一个人。

“你身上怎么有衣服?”我问。

“皇上叫我们出去的时候,我就开始担心,所以返回碧水宫拿了一套衣服,刚刚皇上出去的时候,叫我进来找你,我就知道——但不曾想到真的——”北天帆叫她进来,不是为了顾全我的面子,只是怕他做的好事被人知道罢了。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再说。”

出到外面,看到来往的侍卫,我挺起胸膛,尽量看起来自如一点,罗音不着痕迹地扶着我,看似不用力,但实际给了我很大力量的支撑,要不我根本无法直立行走。

“后背的皮几乎都被蹭去了,上药的时候,估计会很痛,你忍着。”罗音说,目光也带着不忍。

“嗯。”我爬在床上,她上药的整个过程,我虽然一声不吭,但眼泪却受不住控制地流淌。

“大小姐,你想哭就哭吧,这里没有人,不需要忍着。”其实我也想放声大哭,但却发现哭不出声来。

“大小姐,你跟皇上那是一笔什么交易?真的重要到将你搭进去?”罗音问我。

“是什么交易都不重要了,反正已经上了贼船,如今船都开了出去,没有办法回头了,只等着一年后能上岸。罗音,说真的,我真想下次偷偷拿着一把匕首,一刀砍死他,就像当年砍死他父皇一样,父子都是禽兽,都死不足惜。”

“大小姐,别乱说。”罗音紧张地捂住了我的嘴巴,其实我比她更清楚,我这话有多大逆不道,但如果不是怕连累轩儿,连累护龙司,有时我还真想跟他同归于尽,与其活得那么屈辱痛楚,还不如玉石俱焚,我这一生杀了两个皇上,那也够本了。

但这个世界还有东西让我留恋,轩儿与娘让我牵挂,公孙宇我已经不再奢望能够在一起,但我还想看他一眼,还有小姐,我已经有几年没见她了,还有冷老爷子,也好久没跟他喝一杯了,我还有那么多未了的心愿,我不舍得死。

这次只是皮肉之伤,有木大夫和罗音的药,好得比较快,但内心的创伤却没有那么快能好,如今每每经过御花园,我都绕路走,如果进去,我又会想起如此不堪的一幕,晚上更是噩梦连连,梦中自己赤裸着身子,在御花园瑟瑟发抖,皇后带着群妃过来,看到我之时,惊叫纷起。梦中众大臣在御花园聚会,他们看着我赤裸的身体指指点点,鄙视的有,色迷迷的也有,而北天帆却在一旁从容喝酒,谈笑风生。

醒来,我独自蜷缩成一团,在床上瑟瑟发抖。即使搂着最暖和的被子,我也还是在抖,罗音跟我说已经过去了,但这些噩梦却夜夜缠绕着我,让我不得安生,即使我想驱赶,也未得。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我吓出一声冷汗。

“又睡不着?”罗音轻轻询问,然后在床前点燃熏香,这些香听说能宁神,是木大夫给的,但依然无法阻止噩梦的到来,我的手带着来自古帝国的佛珠,听说佛珠有着神气的灵力,能驱魔避邪,但依然没法让我在梦中安宁片刻。

“罗音陪我出去走走。”其实我并没有兴致夜游皇宫,只是我怕再睡着,我怕再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那天的狼狈与不堪,恐慌与绝望。

北国的夜总是那么静,偶尔见到巡夜的侍卫,也是低身问安,然后擦身而过。

“大小姐,已经走得很远了。”的确是越走越远,远得一个侍卫都没有,这后宫的守卫似乎还不够严密,到这里居然一个人都见不着了,不过重重宫门,外面的人如果想进来,里面的人想出去,却是难以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