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脑子总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闲暇时就喜欢摆弄我楚府的植物

,他不知道怎么知道我的寝室有很多藏书,就央我给他看,但他很挑,喜欢

看占卜星象

训练了一个月,我悄悄将守云海的水军换了这一批精锐部队,顺便将红

狼也带上了,他总是安静躺在甲板上看天空,这家伙说在海上看到的天空最

漂亮,这天空在哪看不都一样吗?

“接下来三天里会大暴雨,并且狂风大作。”一天清早,我准备出门的

时候,红狼对我说。

“你确定?”我问他,呼吸有点急促口

“反正我就从来没错过。”他看着我,那目光透亮纯真,我真想不明白

,一个海盗头子怎么会有一双这么纯净的眼睛,纯净似乎没有一丝尘埃,让

人觉得不相信他是一种罪过口

不过这家伙有时又是狡猾的,那眼睛带着一点狡黠,但却灵气逼人。

我们现在离岸边三天路程,如果用冷家的轻便快船,只需要一天多些,

如果真是这样,这的确是天载难逢的机会,但如今这天空万里无云,今晚真

如他所说的那样,狂风暴雨吗?我选择了相信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红毛小,

狼,让人信赖口

白天,我命令士兵歇息,养精蓄锐,准备战斗,士兵听到我的话,顿时

眼睛都亮了,如看到了猎物的狼。

055:归来

红狼这小子说今夜入黑会狂风发作,大雨倾盆,虽然现在还是晴空万里

,骄阳似火,但我选择相信他,我叫了一队水底功夫特别厉害的狼云军潜到

秦军战船下面,一听到信号,立刻行动。

想不到那红毛帅小子还真神,一入黑,天如泼墨一般,一下子阴沉下来

“小子,如果这次大羊大胜,你要什么奖赏?”我问。

“我不要什么奖赏,你对我家老大好点就好。”这小子想了想说口说完

竟竟自个笑了,笑得极为灿烂,红发俊颜,这小子很养眼,冷凌风听到这话

也笑了,说难得有情狼。

对枭狼这次出手相助,我十分感激,但我一直很纳闷,他怎么就算得那

么准,知道我这个时候准备反攻呢?不过无论怎么说,他这“炭”送得很及

时。

风很大,吹得桅杆摇晃,那白帆霍霍作响,我与冷凌风一直呆在船舱里

面,免得对方将领发现我们出现,心生警惕那就麻烦了,我透过窗,等候最

佳的时机。

“半个时辰就会大雨,你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今夜没有什么东西瞧,

我睡觉去了。”红狼说完真的躺着睡觉去,一会竟然发出匀称的鼻息,那俊

美的睡容在淡淡的灯火之下显得很恬静。

冷凌风也看得微微出神,说还没见过如此纯净的海盗头子训

半个时辰之后,果真是下起了雨,这雨从小到大,当我看到远方的灯塔

被熄,立刻命人将我们船上所有灯火熄灭,四周一下子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这短瞬的黑暗,冷凌风带领他们冷家的蒙冲,如箭一般朝泰军的海军所

在地冲去。

这些舵手都是在云海泡大,即使黑暗中,依然不会驶错方向,等他们的

船一远离,我立刻命所有的斗舰点上灯火,并且点上三五盏,灯火的亮光洒

满了整艘船,我让这些灯火的亮光透过雨帘,让敌军看得清清楚楚,看到我

们的灯光尚在,我们的船还在,他们一定会很安心。

我就要他们带着这样的安心进入梦乡。

其实大雨之下,我们的灯光应该很微弱才对,但此刻我们的灯光却与平

日一样,如果守将是泰厉,许从这微小之处看出破绽,及早做出防范,心思

不那么谨慎的人,看到灯火依旧在,只会安心。

我披上袁衣站在船头,透着重重雨帘看向远方,这一仗是我们的翻身仗

,只能胜不许败。

“大小姐,你回去吧,有我们看着就行了。”骆虎走了过来,如果是寻

常战役,我很放心交给他们几个指挥,但这一役太重要了。

“我可是才冰水离泡大的,寻常小雨奈何不了我,要不就一起来淋吧,

只要嫂子不怪罪就行。”

“她哪敢?”骆虎笑着说,但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一抹柔情,又是一个

口是心非的家伙。凉州自古贫瘠荒凉,生活在一起的夫妻,都一起共患难历

坚辛,夫妻感情都很好,极少有人会纳妾,都是一夫一妻,除非妻子无所出

,才会纳妾。

凉州民风淳朴开放,有很多节日方便男女示爱,大都婚前都认识,互相

看上眼才成亲,所以婚后感情也很深厚,所以因父母逼迫,门户之见而不得

成其好事者少,因此提出感情不和,要纳妾的男子也不多。

如今凉州日渐繁荣,老百姓生活也越来越富裕,夫妻不曾经历磨难,不

曾共艰辛,感情终不如上一代,如今纳妾风气渐浓,不要说凉州的富商,就

是一些稍稍殷实之家,也渐渐有了三妻四妾。

以前凉州没有妓院,但如今也开了一间又一间,间间生意火爆,我讨厌

这青楼,我讨厌这些男子背着家中妻子,来这些烟火之地寻欢作乐,导致我

们凉州风气都变坏了,因为这事,我还曾与楚寒剑急过一回。

凉州要经营妓院,没有他楚大城主的批准是不可以,我要楚寒刿找人关

闭了这些妓院,结果这家伙瞄了几眼却不理我。

“你关不关?”我问

“又不是你男人逛窑子你急什么?冷凌风去嫖了?”那会楚寒刷还以为

我和冷凌风是一对,听到这话我气得要死。

“他去不去关我什么事?但里面有很多有夫之妇去嫖了,他们对不起家

中的妻子。”

“人家妻子都不急,都不去闹,你操什么心?”楚寒刻瞥了我一眼,没

好气地说。

“她们不是不窝火,只是不敢去,你管不管这事?”

“不管。”他答得干脆利落,那会我年少,这家伙骂我,打我都很利落

,本来我是公主,用这身份可以去压他,但我从来不愿意这般做,我只不过

是一个亡国公主,如果不是我们的族人,不是我们血族家臣誓死追随,哪还

有我们的命?

所以我哥哥当楚寒刿是挚友,而并不是家臣手下,而我虽然直呼其名,

虽然宣称与他是平辈,但平日我对他还是很敬重,哥哥外出经商之时,我还

年幼,就靠他守护着这凉州,守护着我们的族人。

“为什么不管?就因为开妓院的年年给我们凉州城送钱?”

“你那么小,懂什么?男人总有那需要,凉州城男多女少,与其那些男

人娶外面那些来历不明的女子,倒不如让他们上上窑子,解决一下需要,要

不指不定会出不少采花贼。”

“你不也是男人吗?我怎么不见你逛过?”我抬头看着他口

“你——胡说八道,小丫头懂什么?还不赶紧练武去?再在这里偷懒,

信不信我打你十军棍,都那么大了,一点都不害臊,哪有姑娘人家说这些?

“楚寒列呵斥我说,这事后来不了了之,如今凉州青楼开了好多间,一间比

一间生意火爆,一间比一间姑娘妖娆。

虽然风气如此,但我们狼云军并不受影响口

我们狼云军曾有一个小头目,长得倒挺俊,一年前娶妻,我还道贺去了

,谁知半年他有连续纳了几房妾,从此之后,我次次见他,都瞪他几眼,估

计弄得他心里发毛,每次见我都低头,大气不敢出一声口

那时我还记得有人偷偷背后笑我,说大小姐估计是一个妒妇,日后谁娶

了她,别想出去拈花惹草,结果说这话那小子,日后被我揪出来,好好元,了

一顿,从此这话不敢有人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我们狼云军几乎没有人纳妾,骆虎虽然嘴里说

自己家那小妇人什么都不懂,但说了一大推之后,又会加一句,虽然什么都

不懂,但却也温柔可人,贴心暖身,弄得大家想揍他一顿。

想起以前自己做的事,心里觉得好笑,只是这样的夜晚,不容许我乱想

我与骆虎一直站在风雨中,虽然大家都不说话,就连呼吸声在这样的雨

夜也听不到,但身边站着一个人,感觉总要好很多。

估摸时间那边已经打了起来,虽然离得并不近,但我总感觉能听到两军

的厮杀生声,甚至是战船的碰撞声,整颗心提到了喉咙处,掌心出了汗。

“不知道那边怎么了?”我说,不无担忧,夜越来越浓,大雨却越下越

大,尤其那风大掀起了大浪,即使我们的沉重的斗舰,也在风中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远方的一艘船,升起了七盏灯火,看到这灯火,沉稳的的骆

虎大喊一声,朝天空挥去了一拳,这一拳虎虎生风,十分有力道,看到这灯

火,我知道他们成功了,那七盏灯火如同一把火把,烘烤着我的身体,我浑

身充满了力量。

“全休浪云军,冷家军听命,前方奏军全歼,我们全速前进。”我高声

喊道,声音穿破大雨,在黑夜中回荡,在大雨来临之后敢来的大军,一直熄

灭灯火安静在后面候命,听到我的话,大军振奋,呼声震天,这次带队的是

牧歌。

士气果然重要,这一刻他们气势如虹口

我们全上了轻便的战船,全速前进,被因一年,大家都像困兽一边,想

做最疯狂的反击。

这场雨一直下,我们已经摸清楚西凌海军,每天向驻扎在岸边休养生息

的大军发什么信号,所以奏军的海军被歼了一天,他们岸上的人毫不察觉,

白天我们不敢靠近海岸,入夜我们轻便的战船就如利箭靠岸。

“牧歌,小心点。”我说。

“嗯,你也小心一点,万一我说万一情况有异常,你不必等我们,自己

回去,保命要紧,狼云军还要你。”牧歌说。

“我不会走的,所以你要平安归来。”我急急喊了一句,牧歌已经带队

离去,不知道他是否听到我的话。

我与一部分舵手在岸边等候接应,我们的后援部队今天深夜赶到,如果

需要我们去增援,冷凌风会发信号,这一夜我与几十个士兵站在船头,一直

看着西凌大军的军营,因为两军交战,曾经热闹的云海码头早不见有人过来

,尤其像今日这般狂风大雨的夜晚,更加看不到一个人口

即使穿着袁衣,我珲身都湿透了,那雨又急又猛,砸在脸上竟有点疼,

但我们站了整整一晚,既看不到需要增援的信号,又看不到他们回来的身影

,心中禁不住焦虑,恨不得驶船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