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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镜子不能证明楚大人的身份,那么楚大人你自己照一下镜子不就知道了?”

段唯智的话音刚落,两个侍卫便端来一面铜镜。这不过是一面非常普通的铜镜,楚眼瞟了一眼镜子,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镜子我照了,除了我自己,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镜子里的楚大人也是如此英俊。”段唯智把那面没有镜面的镜子收回袖子之中,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记得当初先皇任命楚大人为御医的时候,楚大人的年纪与我相仿,大家都是少年郎。可是至今已经多年,我已经白发苍苍,可是楚大人却华颜未改。纵然楚大人你医术超群,可是只要是人,尤岂能长生不老?楚阳啊,楚阳,你到底是什么?”

楚阳愣了一下,他的确很注重自己的外表,因为他知道蔓华喜欢美丽的人,美人并不关乎性别,仅仅是指那皮囊之相,纵然楚阳有足够的法力让自己不露出马脚来,可是为了让蔓华看的他顺心顺意,他一直维持着本来的容貌,不作丝毫的改变。可是段唯智说得对,只要是人,又怎么可能不老不死?

楚阳不可能向一个凡夫俗子表露自己的身份,可是他不能否认,因为在焫隆的身边除了他以外,就数轻魂最有嫌疑了,或许现在的人都没有真正的发现轻魂和彦皇后其实非常相似,可是一旦穿上了凤冠霞佩,点了额花扫了蛾眉那么就蒙不住人了,所以为了轻魂目前的安全,他不得不顺水推舟!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楚阳再看向了段唯智:“既然段丞相一口咬定我是妖孽,我也有口难辩,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是不知道段丞相你打算如何对付我呢?”

“当然是把你带到国师面前,让他亲自惩罚你!”段唯智不是笨蛋,他虽然可以逼迫楚阳承认,可是楚人身手了得,必定是不容易对付的,所以也唯独请国师亲自出手了,然而为了把楚阳带回去,他也用了一些小人的手段了,比如说…弥漫在宅子里空气之中的特殊香料可是他从国师那里求来的,这香料专门对付一些不是人的“人”,比如说楚阳。

“哦?你能带我走吗?”楚阳不喜欢被人摆布,他是何等身份,那里是这些凡夫俗子可以捕抓的?

楚阳刚从椅子上站起来,却顿时觉一阵头昏目眩,全身乏力,然后他才发现原来空气之中有着一种香气,只不过刚才他发现自己的宅子里有人,那个人还是段唯智,所以才会一时大意没有发现到空气之中竟然有着香气,而楚阳知道这是什么香气…

看着楚阳突然晕倒回椅子上以后,段唯智也松了一口气,心里暗叹国师果然料事如神。其实他也怀疑过那闭关三百多年依然华颜未老的国师,因为对比起几十年不老的楚阳来说,那几百年不老的国师更为可怕,可是段唯智深信,只要不危害到百姓,管他多少岁都是好人,可是楚阳不同,他与焫隆共谋,这是助纣为虐的行为,所以他相信国师的话,抓拿楚阳送往相国寺!

“你们要用绳子把他绑好,马车车厢内要一直点燃那个熏香,直接送往相国寺,一刻也不许耽搁!”段唯智看了一眼那已经昏睡过去的楚阳,小心的吩咐着侍卫,“切记,一切要保密行事!”

“是的,丞相大人!”

侍卫们应声以后抬起楚阳离开,在楚阳被带走以后,段唯智却在刚才楚阳所坐的椅子上发现了一个铃铛,这银质的铃铛他认得,因为那来自苗疆,名为灵绯的神医少女曾经送了他一个一模一样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抓拿(中)

天下间没有谁真的是万能的,就算是仙人也有犯错的时候,也有弱点,否则何来捆仙索,迷仙香?或许这一切对于凡人来说不过是鬼神传说里不起眼的一章,可是楚阳自己清楚,只要是仙,在没有足够的准备之下吸入了迷仙香,在药力发作的时候,便会失去法力和体力七七四十九天,这一般都是上仙们抓拿叛乱者才用的东西,平常都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楚阳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体的虚弱感非常明显,毕竟千年道行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使是他也难以承受这样的反噬,现在他就像是一个病弱的凡人一般,不要说拿剑,就连那双筷子也没有力气。

楚阳想要动一下身体,却发现身上被绳子紧紧地扎着,幸好不是捆仙索,否则他可真的是受不了这样的酷刑了。

抬眼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很安静,虽然摆设简单,可是隐隐散发着一种尊贵的气息,这样的宫室不用说一定是皇宫,或者是皇宫附近散落的宫院,又或者是…那神秘的相国寺!

“没错,这里的确是相国寺贤德殿。”

听到了有人在自己的背后说话,楚阳艰难的扭过头去看,毕竟现在他被五花大绑的趴在地上,姿态实在不雅观,在他转过头去看的时候,他心颤抖了一下,因为说话的人他知道是谁!

一身翠绿色的长袍,这宽松的长袍之下很明显没有穿什么,来者赤着一双白晰小巧的玉足,走路的时候长袍衣摆宽松,甚至从楚阳的这个角度看过去连那雪白的大腿也看得一清二楚,真的是要多性、感就多性、感,而这人闯开的衣领露出的是平坦的胸部,恰好证明着他的性别,纵然他有着一张同样美艳动人的脸孔,然而他的身体不算高,并且很纤弱,就连那提着镂空香炉的手也是宛如女子。

“水如镜…”

听到了楚阳唤出自己的名字,水如镜宛如女子一般掩唇轻笑,然后把手中的镂空香炉随手丢到了楚阳的身上去。

这铜制的镂空香炉里点燃的香薰膏自然带着火热,现在的楚阳没有丝毫的法力,则无法闪避的被那滚烫的香炉狠狠地烫了一下,因为被绳子绑着,他的衣衫已经凌乱,露出的脖子正好被落下的香炉烫着,使得他不禁咬了咬牙。

“楚大人痛苦的表情真动人的。”水如镜直接席地而坐到了楚阳的身旁去,而他去拉自己长袍下摆的动作都显得无比妩媚,或许常人看见他这副模样,大概没有人可以把行为放、荡的他和国师的身份联系在一起吧。

“水如镜,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水如镜的那张面孔,楚阳神色复杂,因为水如镜眉宇之间很像蔓华,可是他并不如蔓华的清冷,所以水如镜的美丽有着一种堕落的美艳感觉,当然,在楚阳的心里,这个外貌和蔓华有几分相似的水如镜本来就应该如此堕落。

“我是国师,这里是相国寺的贤德殿,我不在这里还可以去哪里呢?我一个人在这里已经三百多年了,虽然时常有那些注定被好奇心害死的人跑进来看我,倒是给我解闷,可是我却时常惦记着你哦,楚大人。”说着,水如镜轻轻扬手,那落在地面上的镂空香炉便漂浮了起来,然后变成了一支蜡烛。

被点燃的蜡烛带着迷仙香的香气,然后缓缓倾泻,一滴滴艳红的蜡油滴落在楚阳的脖子上。

看着楚阳忍受着折磨而皱起了眉头,水如镜笑得无比妩媚,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是那么腻人的,如果他是女子或者遇上好男色的人,大概当场也就把他给“吃”了。

“楚大人还记得吗?当时你的剑就架在我脖子上,那样的疼痛可要比这么一点点蜡油多上了好多好多倍哦,当然我不会让你一下子承受那么一刀的。我好不容易在这里休养了三百年,等到机会把你弄到手,绝对不会让你轻易死去!”话说到了这里,水如镜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的屈辱情形,他咬了咬牙甩掉了手中的蜡烛,蜡烛落地的瞬间变化成了一片片半透明的翠绿色小叶子,“我本是我王最亲近的人,你和那个女人相续出现,不仅使得我王排挤我,更让我再不得与其相见。楚大人你更为狠毒,竟然毁掉我的法力,将我打落弱水,要我永世不得超生,永远在那苦难之中承受着凌迟的痛苦。后来若非那个女人的血洒落弱水之中,我借她的力量才得以脱离苦难,所以即是她变成一个普通人的时候我也不曾出手向她报仇。我这个人啊…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的。”

“那么你一直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楚阳艰难的翻过身来,仰躺在地面上,看着那坐在他身旁的水如镜,“依你的性格怎么可能真的在这里当什么国师?你到底是在修心养性,还是荒、淫(yin)无道,大家心里明白。”

看着楚阳冷笑的模样,水如镜不怒反笑:“在人间的日子倒是快乐,只是我身边的玩具太过脆弱,让我无法尽兴,这三百年来我都在等,等可以把你抓住的日子到来。我说楚大人你一生风光无限,道行精深,今日落到如此下场真让人唏嘘。如果…我将你手脚折断,变成我的玩具,你说…我王还要不要你?”

“随便。”楚阳闭上眼睛,脸上依然带着冷笑,“王喜欢漂亮的美人,自古皆是。纵然在天下之间除了轻魂以外你是唯一可以与王凭美的人…不,应该说是你是最符合王的要求的人。只可惜你永远都不明白王为什么讨厌你。”

水如镜愣了一下,然后缓缓问道:“我王讨厌我?他怎么会讨厌我?在你们出现以前,我们已经相依为命多年,那些日子我们都是非常快乐的。我与我王的容貌酷似,他说他看着我就像是看见了自己一样。他名我为如镜,每一天都很温柔的对待我,直到你突然出现,闯进了我王的宫殿之中,还带来了…那个女人的消息…”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抓拿(下)

长生,本就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凡人为成仙,终生修道倒是有一点追求,可是天生就是神是仙的人,他们的一生又要追求什么呢?

凡人有那么一句诗,楚阳很喜欢,诗云“广寒寂寞无人问,人间繁华不知秋”,纵然已经是神是仙,立于高处之上,只可惜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楚阳以罪孽之身修成正果位列仙班,当他得到自己想要的力量以及地位以后,他也发现在这漫长的生命之中已经没有追求,那么剩下漫长的寿命又有何意义?直到…他看见了蔓华。

或许很多人认为,当初楚阳抛弃一切追随蔓华想必是沉迷于蔓华那绝世美貌之中,可是实际上楚阳喜欢的是蔓华那一身王者之气以及…他的清冷高傲。

只是那个时候蔓华的身边并没有楚阳可以立足的地方,因为蔓华身边已经有一个相伴多时的人,那人婉如是蔓华的影子一般,总日在蔓华的宫殿之中与蔓华一起度日。

偌大的宫殿本只有两个人是非常冷清的,可是那个人爱笑,只要有人靠近,便可以听见那个人的娇笑声,那个人的声音透露出生气,只可惜这样的声音在楚阳听来无比刺耳,因为在看见那个人的第一眼,楚阳就知道这个人为何可以留在蔓华的身边,甚至还可以独占蔓华!

那个人的名字是蔓华取的,名为水如镜,他也人如其名,宛如是蔓华的镜子,他的容貌和蔓华至少有着七分的相似,可是他的性子与气质却相差太多,也正因为如此,蔓华才会那么喜欢他。

蔓华天生为王,可是他的生命里却满是寂静,然而有着和他酷似的外貌以及相反的性格的水如镜,就如是他自己水里的倒影,如镜子中的自己一般,为他这寂静的生命之中带来了生气。

只可惜在第一眼看见那偎依在蔓华身边的水如镜的时候,楚阳就知道水如镜不是一个好人,他就如那迷惑着王的妖孽一般,持宠生娇,把蔓华身边的人全部驱逐,赶走的赶走,杀死的杀死,只不过这一个骨子里嗜血的人却让蔓华珍而重之,楚阳认为他不配!

于是…楚阳来到蔓华的宫殿,说要追随蔓华,并且带来了那在凡间最美丽的人的消息…

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如果在以前,楚阳压根不把这样的伤放在眼中,就像当时他夺取轻魂的初、夜,蔓华震怒,更让他承受凌迟之刑,甚至泡以毒酒,可是他道行深厚,而且精于制药,所以第二天他就痊愈了,可是现在小小的鞭刑就几乎要了他的命。

被迷仙香散去了法力,楚阳就如凡人,而且双手被捆仙索绑在两边的柱子上,他整个人凌空,*****的背上已经满是血痕。

楚阳在昏迷之中缓缓醒来睁开眼去看,那谁在不远处软榻之上的水如镜,水如镜熟睡的毫无防备,身上的翠绿色长袍就像是被子一般盖在身上。睡着了的水如镜很安静,楚阳看着他的侧脸就像是看见了蔓华一般,他不可以否认,水如镜的确很像蔓华,而且论起残酷,或许也是不相上下。

其实久居于高位的人都会培养出一种残酷来,他们可以视众生如草芥,他们也不会从对错善恶上去分析问题,他们只会分析这样做是否有利于自己,是否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所以楚阳从来不怀疑水如镜折磨自己的手段,拷打不过是其中一环,毕竟过去他惩罚轻魂的时候也不曾少用,致使对于女人和男人,折磨的手段也有所不同…

仿佛是忘记了疼痛,楚阳在胡思乱想,直到水如镜突然睁开了眼睛,和着衣服坐了起来。

“有客人…”水如镜的脸上带有一丝怒色,昨夜他拷打楚阳很久,刚才才因为疲倦而睡去,不过是休息了半个时辰,竟然有人靠近了相国寺想要求见他,睡眠不足难以让他有点不高兴。

不过竟然久居于相国寺内,水如镜自然也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于是他只可以满脸不高兴的起来,然后拨开一层层的门帘轻纱,往宫室外走去。

整一座相国寺都是被水如镜的法力所笼罩着,然而这贤德殿和相国寺的大门或许也只是一线之隔,虽然并没有和水如镜相处很久,可是楚阳知道水如镜本来就是一个慵懒的人。

门外隐隐传来了说话的声音,楚阳知道那是段唯智的声音,虽然段唯智认为他是妖孽,并且按照水如镜的安排把他抓到相国寺来了,可是这位丞相大人显然不是草菅人命的人,所以不放心又跑来相国寺里询问了。

水如镜本是无心应付段唯智,可是如果他摆架子不出来相见便有做贼心虚的意思,所以他才会去迎客的,只是…楚阳并没有听见水如镜那腻人的声音,反而听见一把低沉的男声在说话。

“丞相大人不需要担心,本国师正在全心指导那妖孽,希望他可以放下屠刀,在他诚心悔改之后,本国师会将他送回妖道去。希望他可以静心修炼,他日得成正果。”那低沉的男声是如此说道的。

“那么一切就拜托国师了。今天午膳之后收到了飞鸽传说,数日后皇上回宫将会举行婚宴,册封皇后,希望这妖孽的事情不会让皇上察觉到。”段唯智的言下之意就是先斩后奏,免得楚阳的事情会被焫隆知道。

“丞相大人请放心,本国师会把一切处理好,绝对不会让这妖孽再去影响皇上,祸国殃民的。”

两人客套了一会才散去,在水如镜一步步走进来的时候并不出乎楚阳的意料,水如镜变成了一个中年道士的模样,一副仁慈的面孔倒是骗了不少人。然而在水如镜回到楚阳的面前的时候,他轻轻一挥手,这幅中年道士的模样消失了,便会了他那颠倒众生的容颜。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过去(中)

弱水可以腐肉噬骨,甚至困住灵魂,落入弱水之中并非仅仅永不超生,而是永远承受着弱水腐肉噬骨带来的疼痛。

那个时候的楚阳没有怜惜,更没有犹豫,也顾不得水如镜哭喊着什么,他就这么把水如镜丢尽了弱水之中,甚至还要在岸边欣赏水如镜痛苦的挣扎,最后沉入水中不再出来。

水如镜是不会死的,可是却比活着要痛苦很多,楚阳痛恨水如镜靠着那张脸去取得蔓华的欢心,迷惑蔓华的眼睛,所以他下手的时候无比狠毒,甚至不给水如镜翻身的机会。

过去的事情楚阳并没有刻意去记得,水如镜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一般,因为续水如镜之后轻魂更懂得迷惑蔓华的手段,然而当蔓华不可自拔的时候,轻魂却突然反目成仇,因为一直要在蔓华的身边保护他不受轻魂的折磨,楚阳哪里还会记得自己的手下败将水如镜?

楚阳不记得,可是水如镜却记得很清楚,他本来就是如女子一般弱质纤纤的,更是自认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是却受到如此对待,在弱水之中的日子他是多么痛苦也只有自己的清楚。然而蔓华一心在轻魂的身上,又哪里还记得往日与自己朝夕相对的水如镜?

三界之中,六道之内,唯独是凡人把“爱情”一词看得透彻,好一句“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啊,水如镜倒是明白了过来。

想至伤心处,水如镜的眸子突然一亮,抬起手来的时候手中便出现了一条皮鞭,那带着小勾的皮鞭每一下抽在楚阳的身上都会有鲜血溅出,可是这一切都不够他当日在弱水之中所承受的痛苦,这样的皮肉之伤,哪里有他的心伤来得疼痛?

“水如镜,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要对付轻魂?”楚阳忍着疼痛,咬着牙如此问道。

轻魂…这个名字曾经是水如镜心里的噩梦,可是却也同样给了他希望,如果没有这个美丽的女子,或许他到现在还是在弱水之中受苦呢!

“我为何要对付轻魂?”水如镜放下了手中的皮鞭,似笑非笑的说道,“当日我王狠心向她立下诅咒,她不惜奋起反抗,逃跑至弱水之旁,却最终被我王所杀,鲜血落入弱水之中,魔力尽为我所吸收,否则当日我王赐予我的神力全部被你所打散,而我又怎么能从弱水之中逃出来?”

听了水如镜的话,楚阳宛然大悟,当日蔓华认为轻魂背叛了他,便决心要轻魂生生世世万劫不复,然而轻魂那倔强的性子也不解释什么,可是也不愿意就这样承受蔓华的诅咒,那个时候的轻魂甚至可以在楚阳的看守之下逃走,只不过轻魂逃到了弱水之旁,她也听说过弱水的厉害,所以不敢前行渡水,她无路可逃,最终被蔓华击杀于弱水岸边。

不管轻魂到底做过什么让蔓华如此生气,可是在杀死了轻魂以后,蔓华非常伤心,他虽然向轻魂下了诅咒,可是同时也很后悔,不惜生生世世与轻魂纠缠。

蔓华或许很痛苦,可是楚阳却不得不庆幸,因为轻魂不再记得蔓华,却记得那刻骨铭心的恨意,纵然已经转世依然以向蔓华报仇为目的而活着,所以蔓华心里的寂寞就只能由楚阳来填满了!

“一直以来伤害轻魂的人其实是你吧?”水如镜微微一笑,然后便飞了起来,直接来到了楚阳的面前,他伸出手去捧着楚阳的脸,因为失血过多,就算不会死,苍白和虚弱却是避免不了的,“楚大人,我的王是不会把心交给你的,因为我知道他讨厌那些仅是爱他美貌的人,然而你…也不就是那么一个人吗?所以就算你把他身边的人都杀死了,他也不会看你一眼,更何况…没有了一只眼睛的你已经丑了,不符合他的要求。”

“那么和男、娼(chang)一样的你难道就符合他的要求?”楚阳冷笑,他知道蔓华看重这些东西,否则当时他就不会那样设计水如镜,是的,他永远无法向水如镜和轻魂那样留在蔓华的身边,可是那又如何?天下间可以保护蔓华的只有他一个人,那么天下间可以控制蔓华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狠狠的打了楚阳一个耳光,水如镜下手很重,甚至加了丝许的法力,使得楚阳的被打得脸额迅速肿了起来。

“是谁把我变成男、娼(chang)的?我本来只属于我王一个人,我是他的分身,是他的影子,也是他唯一的恋人,可是你却教唆他去寻找那不会被他的美貌所迷惑的人,多可笑啊…我王天生丽质,有谁不会一见倾心。可是你却有这能耐找到了轻魂…我想轻魂并不是不爱我王,不受我王的美貌影响,而是她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说到这里,水如镜压下了心中的怒气,然后再一次捧着了楚阳的脸,“你不用太担心,我和我王一起那么久,也有着和他一样的喜好,我不会毁了你的容貌,我可没有你那么狠心,再说毁不毁掉你的容貌,我王也不会喜欢你。纵然连我也得叫你一声楚大人,可是那又如何?你不过是我王身边的一个护卫,就如凡人的权贵所言,你不过是一个*****才,就不要妄想可以与主子平起平坐,到死…你也不过是一个*****才!”

“奴才就奴才吧…”楚阳没有反驳,也似乎并不想反抗,因为水如镜不知道,他已经背叛了蔓华,再也无法回到蔓华的身边去了。

水如镜愣了一下,在他的记忆之中楚阳是一个总是假装很沉默,却满肚子坏水,骨子里比谁都要狠毒的人,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听天由命了?

一个听天由命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仙成神的!

水如镜转身飞回了他的软榻之上,软榻上铺着厚厚的白色毛毯,他躺了上去,身上的长袍显得无比翠绿,就像那在雪地上显出生机的翠绿嫩芽。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过去(上)

“丞相大人迫不及待的干掉你,看来你的人缘的确不怎么样。”水如镜抬起头来看着那被吊在半空之中的楚阳,冷笑着说话,“可是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去的。当年你出现在我王的身边,教唆他去收集天下间的美人,使得他开始冷落我,你甚至带王去见那个女人,或许你也没有想到吧?那个女人有本事让王为她神魂颠倒,甚至把她娶到了宫殿来。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想要看到的?包括…王爱上了那个女人?”

楚阳没有答话,水如镜所说的一切是他心中的一个纠结,其实楚阳自己非常后悔,如果那个时候他不是为了投其所好,给蔓华带来了轻魂的消息,蔓华就不会去看轻魂,那么也不会爱上轻魂。

楚阳其实知道蔓华想要什么,蔓华要的就是一个不会被他所迷倒的人,其实蔓华的心里讨厌自己的美貌,更讨厌那些同样美丽却被自己迷倒的人,所以就算他收集了多少美人,都没有得到半点快乐。

想起了过去发生的一切,水如镜忍不住握住了拳头,那一些对他来说都是恶梦,本来他和蔓华两个人一直生活得好好的,然而楚阳却装出一个很忠诚,很了解蔓华的样子出现,然后便把那个女人送到了蔓华的身边来,甚至以低三下四的手段把他给“杀死”!

想到这里,水如镜笑了,他抬起头来看楚阳,媚眼如丝:“过去我和蔓华在一起的时候,偶然听说凡间的人喜欢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行事,乃为仙人们所不齿,而现在我久居相国寺三百多年,看尽皇宫妃嫔们的勾心斗角,朝廷上的明争暗斗,可是如果比起当日楚大人对我所做的事情,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啊。到了今时今日,我依然刻骨铭心…”

自己做过什么不见得光的事情,楚阳也很明白,本来就是罪孽之身的自己虽然表面上是已经得到成仙,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那时候狠下心来对付水如镜,他并没有手下留情,甚至做得更为彻底…并且残酷!

那个时候的楚阳刚刚跟随在蔓华的身边,因为是侍卫的身份,他对蔓华非常恭敬,可是却时不时提出很多有趣的玩意,对于那一直在宫殿之中没有离开过的蔓华来说,曾经在凡间许久的楚阳所知道的事情真的非常有趣,所以蔓华就会常常和楚阳到凡间去,把水如镜冷落在宫殿之中。

水如镜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过去如果有人敢打蔓华的注意靠近蔓华,他都会把那个人除去,而且他知道蔓华觉得那些来接近他的人都是无趣的,更不会反对水如镜所做的一切。可是楚阳不同,楚阳的法力高强,道行高深,如果是动手的话水如镜没有任何的胜算,可是他却无法再蔓华的面前离间楚阳。

水如镜还没有计划到如何赶走楚阳,楚阳就为蔓华带来了那个美丽的女子,那个女子集中天下间所有的魔力于一身,她不仅仅美丽,而且很聪明,也懂得迷惑人心,她知道蔓华想要的是什么,只可惜她不愿意施舍。

在第一次于那美丽的女子相见的时候,水如镜依然是一身绿衣,那个时候蔓华总说他穿绿衣好看的,然而那女子则是一身红衣,红得如血,而且她对他说——绿叶永远都不过是红花的衬托罢了!

或许那个美丽的女子说得对,纵然他已经和蔓华一起很久,可是靠得不过这副皮囊,从来没有离开过宫殿的他,的确不能为蔓华带来任何新鲜的玩意,然而…那个女子和楚阳都可以。

蔓华是寂寞的,水如镜很清楚,可是他又何尝不寂寞?

长歌吟松风,去尽河星稀。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只可惜这样快乐的日子早已经不复返了…

楚阳低下头去看水如镜,过去他的确做了很多对不起水如镜的事情,可是他却没有后悔,因为他觉得他没有错,水如镜这样肤浅的人本就不该接近蔓华,所以…

“水如镜,你死心吧,蔓华…不,是王!王是不会原谅背叛他的人的!”

“背叛?”水如镜冷笑,然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边脖子,那里曾经有一个柳叶形的印记,然而在过去的每天夜里,蔓华都会轻吻他的印记,把神力输给他,“如果没有你,我何来背叛?”

虽然痛恨楚阳的阴谋诡计,可是水如镜也不得不反省自己为何要那么天真。那个时候的楚阳突然来和他说,说要返回天庭复职而离开蔓华,他竟然信以为真,与楚阳饮酒饯行,然而楚阳在酒中下了药,使得他全身乏力虚脱,然后楚阳给他穿上了蔓华的衣服,送去了宫殿内蔓华收集回来的美人房间之中,最后则是带着蔓华来观看他的“丑陋恶行”。

——心的背叛或许不好察觉,可是身体的背叛却是不可停止的。

那个时候楚阳是这么对蔓华说的,然而蔓华因为那个美丽的女子的事情而分了心神,也没有深究,当场甩袖而去,甚至还把他交给了楚阳处置。

水如镜最恨的人不是无情无义的蔓华,也不是那个迷惑了蔓华的美丽女子,他恨的是楚阳,因为楚阳不仅用诡计让他被蔓华所抛弃,甚至还要抹杀蔓华给他的一切!

楚阳先是用药打散了他的法力,然后一剑划开了他脖子上的印记,那凝聚着神力的印记被破,水如镜已经奄奄一息。不过楚阳虽然知道水如镜不是仙不是神,可是却不知道水如镜的真身,本以为一件破了他的神力印记就可以把水如镜打回原形永不超生,怎么料得那个水如镜尽管已经动弹不得,却依然是维持着原来的外貌,那酷似蔓华的外貌…

那个时候的楚阳做了一件让自己过的心寒的事情,因为如果他直接把水如镜打回原形,或许他也不会过得自己过份,只可惜那个时候他心里妒忌轻魂,可是也妒忌水如镜,每每看见水如镜这酷似蔓华的脸,他就会有一种生气的感觉。所以那个时候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他把已经无力反抗什么的水如镜丢尽了弱水之中…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过去(中)

弱水可以腐肉噬骨,甚至困住灵魂,落入弱水之中并非仅仅永不超生,而是永远承受着弱水腐肉噬骨带来的疼痛。

那个时候的楚阳没有怜惜,更没有犹豫,也顾不得水如镜哭喊着什么,他就这么把水如镜丢尽了弱水之中,甚至还要在岸边欣赏水如镜痛苦的挣扎,最后沉入水中不再出来。

水如镜是不会死的,可是却比活着要痛苦很多,楚阳痛恨水如镜靠着那张脸去取得蔓华的欢心,迷惑蔓华的眼睛,所以他下手的时候无比狠毒,甚至不给水如镜翻身的机会。

过去的事情楚阳并没有刻意去记得,水如镜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一般,因为续水如镜之后轻魂更懂得迷惑蔓华的手段,然而当蔓华不可自拔的时候,轻魂却突然反目成仇,因为一直要在蔓华的身边保护他不受轻魂的折磨,楚阳哪里还会记得自己的手下败将水如镜?

楚阳不记得,可是水如镜却记得很清楚,他本来就是如女子一般弱质纤纤的,更是自认自己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可是却受到如此对待,在弱水之中的日子他是多么痛苦也只有自己的清楚。然而蔓华一心在轻魂的身上,又哪里还记得往日与自己朝夕相对的水如镜?

三界之中,六道之内,唯独是凡人把“爱情”一词看得透彻,好一句“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啊,水如镜倒是明白了过来。

想至伤心处,水如镜的眸子突然一亮,抬起手来的时候手中便出现了一条皮鞭,那带着小勾的皮鞭每一下抽在楚阳的身上都会有鲜血溅出,可是这一切都不够他当日在弱水之中所承受的痛苦,这样的皮肉之伤,哪里有他的心伤来得疼痛?

“水如镜,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你要对付轻魂?”楚阳忍着疼痛,咬着牙如此问道。

轻魂…这个名字曾经是水如镜心里的噩梦,可是却也同样给了他希望,如果没有这个美丽的女子,或许他到现在还是在弱水之中受苦呢!

“我为何要对付轻魂?”水如镜放下了手中的皮鞭,似笑非笑的说道,“当日我王狠心向她立下诅咒,她不惜奋起反抗,逃跑至弱水之旁,却最终被我王所杀,鲜血落入弱水之中,魔力尽为我所吸收,否则当日我王赐予我的神力全部被你所打散,而我又怎么能从弱水之中逃出来?”

听了水如镜的话,楚阳宛然大悟,当日蔓华认为轻魂背叛了他,便决心要轻魂生生世世万劫不复,然而轻魂那倔强的性子也不解释什么,可是也不愿意就这样承受蔓华的诅咒,那个时候的轻魂甚至可以在楚阳的看守之下逃走,只不过轻魂逃到了弱水之旁,她也听说过弱水的厉害,所以不敢前行渡水,她无路可逃,最终被蔓华击杀于弱水岸边。

不管轻魂到底做过什么让蔓华如此生气,可是在杀死了轻魂以后,蔓华非常伤心,他虽然向轻魂下了诅咒,可是同时也很后悔,不惜生生世世与轻魂纠缠。

蔓华或许很痛苦,可是楚阳却不得不庆幸,因为轻魂不再记得蔓华,却记得那刻骨铭心的恨意,纵然已经转世依然以向蔓华报仇为目的而活着,所以蔓华心里的寂寞就只能由楚阳来填满了!

“一直以来伤害轻魂的人其实是你吧?”水如镜微微一笑,然后便飞了起来,直接来到了楚阳的面前,他伸出手去捧着楚阳的脸,因为失血过多,就算不会死,苍白和虚弱却是避免不了的,“楚大人,我的王是不会把心交给你的,因为我知道他讨厌那些仅是爱他美貌的人,然而你…也不就是那么一个人吗?所以就算你把他身边的人都杀死了,他也不会看你一眼,更何况…没有了一只眼睛的你已经丑了,不符合他的要求。”

“那么和男、娼(chang)一样的你难道就符合他的要求?”楚阳冷笑,他知道蔓华看重这些东西,否则当时他就不会那样设计水如镜,是的,他永远无法向水如镜和轻魂那样留在蔓华的身边,可是那又如何?天下间可以保护蔓华的只有他一个人,那么天下间可以控制蔓华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狠狠的打了楚阳一个耳光,水如镜下手很重,甚至加了丝许的法力,使得楚阳的被打得脸额迅速肿了起来。

“是谁把我变成男、娼(chang)的?我本来只属于我王一个人,我是他的分身,是他的影子,也是他唯一的恋人,可是你却教唆他去寻找那不会被他的美貌所迷惑的人,多可笑啊…我王天生丽质,有谁不会一见倾心。可是你却有这能耐找到了轻魂…我想轻魂并不是不爱我王,不受我王的美貌影响,而是她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说到这里,水如镜压下了心中的怒气,然后再一次捧着了楚阳的脸,“你不用太担心,我和我王一起那么久,也有着和他一样的喜好,我不会毁了你的容貌,我可没有你那么狠心,再说毁不毁掉你的容貌,我王也不会喜欢你。纵然连我也得叫你一声楚大人,可是那又如何?你不过是我王身边的一个护卫,就如凡人的权贵所言,你不过是一个*****才,就不要妄想可以与主子平起平坐,到死…你也不过是一个*****才!”

“奴才就奴才吧…”楚阳没有反驳,也似乎并不想反抗,因为水如镜不知道,他已经背叛了蔓华,再也无法回到蔓华的身边去了。

水如镜愣了一下,在他的记忆之中楚阳是一个总是假装很沉默,却满肚子坏水,骨子里比谁都要狠毒的人,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听天由命了?

一个听天由命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仙成神的!

水如镜转身飞回了他的软榻之上,软榻上铺着厚厚的白色毛毯,他躺了上去,身上的长袍显得无比翠绿,就像那在雪地上显出生机的翠绿嫩芽。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过去(下)

楚阳的心颤抖了一下,水如镜就这样静静的趴在软榻上,他的长发俏皮的滑过他的圆润的肩头,显出几分妩媚的味道来。或许水如镜的容貌的确很像蔓华,可是毕竟是不同的两个人,水如镜有一种很柔弱的感觉,和蔓华的坚韧完全不同,纵然蔓华的容貌倾国倾城,可是却绝对不会让人错认他为女子,因为他身上那种让人不得不屈服的感觉,已经表明了他的尊贵。然而水如镜就像一只幼兽,他既是张牙舞爪也是可爱的,他的残忍变得战战兢兢,我见犹怜。

发现了楚阳的视线,水如镜不满的把视线抛了过来:“我不喜欢你看我!”

“为什么?”楚阳淡淡一笑,似乎忘记自己正以不大雅观的姿态大字形的被吊在半空之中。

“因为你看见的不是我,而是我王…”说到这里,水如镜顿了顿,他的神情闪烁,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似乎我的记性不好,我已经离开那里了,也再回不去了,他不再是我的王。蔓华…以前我很想自己有资格叫他的名字,可是现在可以叫了,却高兴不起来。”

突然,水如镜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花枝招展,前俯后仰,却让楚阳看得皱起了眉头。

“水如镜,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啊?如果你要向我报仇的话还是干脆点吧。”在楚阳的记忆之中,水如镜不是一个好人,可是里疯狂还是有点距离的,不过现在看来水如镜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

止住了笑声,水如镜一扬手,那绑着楚阳的绳子便松开了,楚阳从半空之中摔了下来,虽然摔得疼痛,并且因为法力尽失,伤痕累累而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可是楚阳却不会死,他趴在地面上仰起头来看水如镜,他不会去责备水如镜什么,因为他没有资格,当初的确是他出手算计水如镜在先的,不过他心里也清楚,若非他先出手了,那么那时被丢进弱水去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

“我自然有一石二鸟之计。”水如镜坐在软榻上看着那躺在地面上的楚阳,收起了笑容,轻声说着,“楚大人你在我的复仇名单上的确排在第一位,那么你知不知道第二位是谁?”

“轻魂?”当初轻魂出现以后可以说是夺走了蔓华所有的注意力,水如镜受到冷落,也为楚阳的计划带来了不少的帮助,如果水如镜要报复轻魂,也不过是人之常情。

“我说过我不会对付轻魂,你的耳朵是不是不好使了?”水如镜皱眉,他不喜欢楚阳,可是却不得不耐下心来说话,因为他要看见楚阳最痛苦的表情,“除了你,我还得向蔓华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