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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神力蔓华很熟悉,这纵横交错的藤蔓看在他的眼里无比刺目,他看在眼中,却被刺进心里,他知道这样的神力是属于谁的,然而那一个人他很熟悉。

蔓华忍不住伸出手去,他的手伸到半空之中,然后瞬间银光闪动,那些细小如丝线的藤蔓便缠上了他伸出的手的手腕,然后透明的叶子割伤了他那雪白的皮肤,鲜红色的血顿时从伤口处留下来,染上了血的叶子隐隐显然出它透明的形状来。

痛?蔓华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因为他的身体从来不受伤,所以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不是疼痛,因为这伤口的感觉远远比不上他的心。

叶子,这透明的叶子是那么的寂寞,明明是存在的却不曾被人看见,就算此时此刻它们纠缠在他的手腕之上贪婪的吸取他的血液,他也没有丝毫要挣扎的想法。

他的血带着一点点温热的感觉沿着手臂的线条滑下,染红了蔓华纯白衣衫的袖子。

“果然是你。”

听到了背后传来的说话声音,蔓华缓缓地侧过脸来看来人,那红色的罗裙上有着金色的凤凰图案,这样的衣裙很适合她——轻魂。

本以为会看见蔓华愤怒的模样,可是轻魂却失望了,因为蔓华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冷静,仿佛他从来没有情绪波动一般,他那张美丽的脸上永远都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自信、悠闲,就算现在被抓住了也仿佛不曾担心过自己的安危。

他永远都是那么强大,天下间所有的东西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轻魂不甘心,她要把他掌握在手里。

“我就知道只要我动手,你就会来救那个女人。”轻魂微笑着,她的语气和她的神情一般冷静,可是她的心里却像是在被针刺一般疼痛,是的,她承认,她妒忌,她就像那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猫一般,本来是受到主人的关注的,可是她的主人却突然转移了关注的目标,她不甘心,可是…她不是猫,她不会等待蔓华再回过头来看她的。

“我不是来救她的。”蔓华没有说谎,如果他要救夏莲早就出手了,轻魂根本没有办法发觉,然而这些藤蔓其实是抓不住他的,可是却可以伤害他。

“你以为我会信吗?”轻魂笑着走到了蔓华的面前,她的手中拿着一面镜子,镜子看起来平平无奇,可是却隐隐闪动着一种特别的光,“我想国师大人求来法宝就是为了来抓你,我知道以凡人的力量不能抓到你,所以才花了那么多时间去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来,可是我却没有想到,蔓华你居然有喜欢上一个女人的时候,那个女人很美吗?”

蔓华没有说话,反而是微微的勾起了唇角:“能看见你妒忌的样子,我流点血又算什么?”

轻魂冷哼了一声,用手中的镜子对着蔓华:“如果你今天再不出现,我明天就毁掉那个女人的容貌,我不信你会不介意。”

“其实我并不介意。”或许只有蔓华自己才知道,他真正在乎的人只有一个,而那人并不是夏莲。

“可是我介意。”

听到了轻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蔓华愣住了,然后轻魂手中的镜子把他包围了起来,然后吸入了镜子之中。

影镜之术,用神力和仙术所结合而成法术,其实在轻魂拿出镜子的时候他就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因为只要他稍微一分神,镜子就会把他吸进去,在他被放出来以后,七七四十九日之内都要听命于把他放出来的人,这样的法术最初他用在那些被自己收集回来的美人身上,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自食其果。

只是…蔓华不明白为何轻魂会有这样的法宝,轻魂的封印没有解开,她不可能拥有力量,所以她刚才的话绝对不会是假的,国师…那个国师是谁?

看了一眼这满是衰败气氛的冷宫,轻魂把镜子藏回袖子里,昨夜她就命紫水把国师送来的法宝藏在冷宫的拱门之后,却没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就有收获了,因为这面镜子产生了颤动就是证明有人被这法宝抓住了,于是她连紫水也没有通知就急急忙忙赶来了,就如她所料,落入陷阱的人正是蔓华!

轻魂不知道蔓华是不是没有发现这里的陷阱,还是说就算他知道有陷阱,为了那个女人还是甘愿闯来,不管如何,轻魂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蔓华现在就在她的手中,等回到寝宫之中他把蔓华从镜子里放出来,那么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她可以随意的折磨蔓华,她要他站,他就得站,她要他跪,他就得跪,这些事情想象就让她感到快乐了!

至于冷宫之中的妖女…轻魂自然也有办法处置,她会联合国师,说需要一个女人来祭天,然后她就会把那个妖女送上去当祭品,她要蔓华亲眼看着那个妖女怎么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俘虏(上)

被轻魂从镜子放出来的时候,蔓华跌倒在地,他从来不会梳起的长发似乎有点凌乱,然而被长发半掩的绝美容颜也显得有些苍白,单薄的白色长袍下纤弱的身子仿佛有点颤抖,似乎即使是他被这法宝束缚起来还是很痛苦的事情,只是他抬起头来看那坐在金凤展翅座上,一身凤冠霞佩,显得无比尊贵的轻魂的眼神却依然是那么的平静。

轻魂坐在金凤展翅座上,这是她的寝宫,这是她的金座,因为她是皇后,她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女子,这是她牺牲了很多东西才换来的位置,只有成为这样尊贵的女子,她才可以去求得国师,才可以去布下这么一个陷阱,最终…抓到了蔓华。

“向我下跪吧。”把镜子贴身藏起,轻魂难以掩饰自己兴奋的心情,她甚至不管紫水在一旁露出了怎么样的表情,反正现在整个皇后寝宫只有她、紫水以及蔓华三人,她想做什么没有人可以去阻止。

蔓华刚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以及长发,便听见了轻魂如此说道,不过蔓华只是顿了一顿,然后便面向轻魂,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

看见蔓华跪在自己的面前,轻魂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在过去的十年之中她面前这个美丽的男人是多么的尊贵,是多么的高高在上,她每天都得去跪拜他,每天都在害怕会不会在什么地方惹怒了他而多受了皮肉之苦,这个美丽的男人是多么残酷,纵然面对着一个小女孩也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他是那么的残酷…

努力的平伏下自己的心情,轻魂从金凤展翅座上起来,挥手拒绝了紫水上前的撑扶,自己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蔓华的面前,她伸出手去拨开了蔓华的头发,双手捧起了蔓华那张绝美得足以颠倒众生的脸,笑着说道:“你还记得那一个春日的黄昏,我对你说了什么吗?我说啊…蔓华,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踩在脚下,我的痛苦会十倍奉还给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蔓华没有反抗轻魂,他只是静静的跪着,任由轻魂捧着自己的脸对自己说话,他的眼神很平静,脸上永远都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她没有悲伤或者愤怒,他只是显得很平静。

“蔓华,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了你的,不过你也别期待七七四十九天会很快过去,因为只要控制你的期限快到的时候我必定会去求见国师,他总有办法让我把这个期限无限的延伸下去。”说着,轻魂俯下身来靠近在蔓华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不可以,那么期限到来以前,我会杀了你。”

蔓华依然没有说话,只是轻魂没有留意,蔓华似乎是在笑,至于他在笑什么,没有人会知道。

放开了蔓华,轻魂转身走回了金凤展翅座上,因为现在还是早上,然而白天焫隆不会来她的寝宫,所以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折磨蔓华,只是…一时之间要怎么做她却没有想好,过去无数的夜里她曾经反复思量要如何报复蔓华,只是人到手中以后她却不知道要怎么做。

无意间看见自己那涂上了红蔻丹的十指,然后轻魂略有所思的说道:“当初我无奈的入宫为婢,然后被分派到御书房里为皇上磨墨,那个时候箫王妃认为我趁机勾引皇上,于是借故把我抓进寝宫,她要对我动私刑却又害怕落下证据,于是便命人取来上百根最纤细的绣花针,一针针刺进我十指的指甲缝之中以及指尖,密密麻麻的,然后再一次次的一把全部拔出,足足折磨了我一个时辰才把我放出来。”说到这里,轻魂笑了起来,“俗语说,十指痛归心。箫王妃以为这样做就可以让我记住,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奴婢是不能和她抢男人的,可是她不知道,这样的刑法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记得小的时候你教我弹琴,总是三番四次的挑我的毛病,每次弹错一点必定以针刺指,然后再继续弹,那个时候我才九岁,每天都是十指鲜血淋漓。因为伤口大多都在之间缝隙之中,难以上药,于是你便让楚阳端来一盆滚烫的盐水,水中再倒入烈酒和药,要我用以渗泡双手。如果疼痛可以让一个人心碎的话,我的心早已经碎掉。既然我再也无心,十指再痛又岂会归心?所以箫王妃注定要败在我的手中。我故意在皇上的面前假装手指很痛,于是皇上顺藤摸瓜的去追查,便查出是箫王妃对我用了私刑。箫王妃以为可以持宠生娇,却不料皇上当场就命人砍掉了她的十指,然后把她打进冷宫,那是为她说话和求情的人都受到了牵连,不是被免去官职发配充军,就是推出去砍了脑袋。到了最后,十指痛归心的人是谁啊…”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以针刺我吗?”蔓华依然跪在地上,他看着轻魂,眼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不过他依然很平静,并没有丝毫慌乱的神色。

“紫水,去拿针来!”轻魂最讨厌看见蔓华这样平静的模样,就像天下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害怕一般,他强大,所以可以自信,可是现在他已经落到她的手中了,他为何还可以如此自信?

紫水不敢多言,便去取来绣花针,虽然平日轻魂情愿到御膳房去为皇上亲手做吃的,也鲜有拿起绣花针做女红的时候,不过在皇后的寝宫里依然会配有好几包绣花针,其中的用途是让这里的主人在无聊的时候做女红打发时间,还是用于处罚身旁的宫人,这就不好说了。

看见紫水把一包绣花针递到了自己的面前来,轻魂看着这纤细的针却有一种被刺痛了的感觉,因为她已经有数不清的那么多次被施以针刑,现在,她要蔓华也尝一下这样的疼痛。

十指痛归心,不知道蔓华是否有心?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俘虏(中)

“紫水,你来动手。”轻魂背靠在那冰冷的金凤展翅座的椅靠上,这雕刻着金凤尾巴的椅靠隔得背发疼,可是这却是她自己最想坐到的位置,所以就算是疼,她也会忍着。

紫水听命的点头,然后右手取了一根绣花针,左手则把其余的绣花针连纸包一起握在手中,那是厚厚的牛皮纸,可是他依然能感觉得到那些绣花针隐隐要破纸而出,小的时候在家里看母亲做衣服,那样用了很久很钝的针也可以刺破母亲的指头,那么这些打磨得无比尖锐的绣花针要刺入指头其实非常容易,只是…面对着这美丽的白衣男子…蔓华,他的名字,这是紫水他如此卑微的人不能知道的名字,不管如何,蔓华救了他,然而现在他要恩将仇报吗?可是不做的话不就让轻魂知道了他其实是在为蔓华做事?

任由紫水把自己左手执起,蔓华不过淡淡一笑:“动手把,总有一些事情你必须学习。”

学习…如何做到恩将仇报。

看着那被自己执起的手,手指纤细修长,稍微比女子的指节突出一点,可是那么柔滑的皮肤,那么白皙的肤色,甚至连修剪得宜的指甲都泛着珍珠一般的色泽,紫水紧紧的抿着唇,却怎么也无法用绣花针刺向蔓华的手。

紫水一直在犹豫不决,轻魂便忍不住要发话了,可是她还没有说话,蔓华却收回了手,并且从紫水的手中取过了包着绣花针的牛皮纸包了。

“如果不行的话就不要一直勉强自己了,我自己来就好。”蔓华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那牛皮纸包,他并不是取出一根绣花针,而是随手抓了一把,几十根甚至上百根的绣花针拥簇在一起,他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左手手背刺去,他的动作似乎很用力,刺进去的程度也很深,因为他一把拔出绣花针的时候,他的左手手背上无数的细小针孔顿时流出血来,然而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他握着手中的那一簇绣花针,有再一次刺进了自己的左手手背上。

紫水站的离蔓华很近,他甚至可以看见蔓华拔出绣花针的时候,手背上带出的鲜血以及甚至是血肉,那个画面很可怕,不过他却庆幸这是绣花针,如果是别的东西…或许在第一下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废掉了。

紫水忍不住别过脸去不看,是的,他可以不看,可是轻魂呢?轻魂不可以不看,她本来就是要看蔓华有多痛苦,可是看着他自残的动作,她的心仿佛也被那一簇绣花针狠狠的刺了进去。

“够了…”已经不知道蔓华到底对着自己的手刺了多少下,在轻魂力持冷静的开口的时候,蔓华的左手手背已经血肉模糊,鲜血已经染红了他大半的衣衫。

“还要继续吗?”蔓华举起了自己的左手,他的指尖有点颤抖,到底是否因为疼痛没有人知道,因为他依然是一脸冷静的神情,他仿佛还是那样高高在上的坐着,而不是卑躬婢膝的跪着,就或者是他从来没有自残身体,几乎要废掉自己的左手,而是和过去一样悠闲的听曲看舞,风花雪月。

紫水低着头,没有去看蔓华,他可以清楚地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那样味道让他非常不安。

轻魂咬了咬牙,这样的画面她不满意,她听不见蔓华痛苦的呻吟,看不到蔓华痛苦的表情,他为何要那么平静,他为何还可以那么冷静,就因为他深信她不会杀了他吗?还是说他压根就不害怕什么痛不欲生?

“紫水,去拿点金疮药来。”轻魂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并不是妥协,她只是不希望寝宫之中弥漫着血腥味,然后出现更多不利于她的谣言,因为焫隆很不喜欢听见关于她的谣言。

“不需要了。”蔓华放下了手,然后他本来被刺得血肉模糊的手背却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柔滑并且白皙的皮肤上没有半点的伤口,“我和现在的你不一样,这些皮肉之伤我用不着药。”

强大,永远都是蔓华的倚仗,这也是轻魂最讨厌他的地方。

“皮肉之伤对你来说原来是那么微不足道…”轻魂的笑容有点扭曲,因为她很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曾经被那些刑法折磨得死去活来,可是不管怎么样的刑法对蔓华还是没有丝毫的作用,蔓华会法术,甚至可能不是凡人!

“只是没有什么可以真正的伤害到我。”蔓华的唇边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他的笑容是那么美丽,宛如流星划过了星际。

蔓华美丽的笑容看在轻魂的眼中是那样刺目,她曾经是那么痛恨蔓华,因为在过去蔓华让楚阳变着法子来折磨她的时候,脸上就是带着这样的笑容!

轻魂最想做的就是撕碎这样的笑容!

“紫水,去拿一根皮鞭来。”

“娘娘…”紫水抬起头来看轻魂,他不知道轻魂和蔓华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从蔓华当初救了他然后要他来帮助轻魂来看,蔓华和轻魂并不像是仇人,为何轻魂总是一副要置蔓华于死地的模样?

“何须让别人去跑一趟呢?你要皮鞭我给你。”就像是变戏法一般,蔓华的手中出现了一根皮鞭,皮鞭呈现赤红色,上面还带着一个个小倒钩,“我想你认得这根皮鞭,毕竟在过去的十年之中,你没有少与它接触。”

蔓华的话让轻魂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轻魂当然认得这根皮鞭,这皮鞭本来并不是红色的,它会变成红色除了辣椒水渗泡以外,更多的功劳是来自于她的血!

过去的画面历历在目,只是轻魂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她凄惨的过去,只有不知道她的过去的人才会觉得她是那么尊贵,是那么高高在上!

不过轻魂没有把心里的愤怒表现出来,她绯红了双额看起来是那么妩媚,她挥手让紫水退下,她相信紫水是聪明的,不该看的画面,不该听的声音都不会去看去听。

紫水看了一眼蔓华,不敢多留半刻便退出了大堂,尽忠职守的倒门外去把风,毕竟现在房里发生的事情都不是能让外人知道的。

在紫水离开以后,轻魂上前拿过了蔓华手中的皮鞭:“不管我怎么打你,你都不会受伤吧?那么如果我把你处以凌迟或者…宫刑,你还是不是能好好的呢?”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俘虏(下)

疼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回事,蔓华其实并不清楚,轻魂或许是想置他于死地,却又做不到的,看见轻魂拿着那皮鞭狠狠的抽打着他,而累得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之中香汗淋漓,他不由得出口问她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然后轻魂就气呼呼的丢掉了手中的皮鞭。

背上的鞭伤纵横交错,就像那在冷宫之中的藤蔓,密密麻麻的法阵,那一次是困住了他的人,这一次是困住了他的心。

看着轻魂坐回到那金凤展翅座上依然没有平复好自己的呼吸,蔓华微笑着,也不急着恢复自己背上的伤,反而是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轻魂的身旁去,背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纯白的衣衫,然而红色从来都是轻魂最喜欢的颜色。

蔓华没有说话,他只是伸出袖子去想给轻魂擦擦汗,可是伸出去以后去发现自己袖子上也满是血迹,顿时身手的动作就这么停了下来。

“谁让你站起来了?”轻魂一把拨开了蔓华的手,冷冷的说道。

蔓华依然没有说话,却温顺的跪到了地上,他背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消失,染血的衣衫已经褴褛,隐隐看见那一片雪白的背。

看着蔓华温顺的跪在自己的面前,轻魂已开始还是挺心凉,挺高兴的,可是现在她却笑不出来了,因为不管她怎么打蔓华,也不能让蔓华有半点的痛苦,反而是累坏了自己,当然,她并不可能真的对蔓华进行宫刑,因为…那样的事情她还做不出来。

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轻魂的双额绯红,不过一时之间也不会让旁人猜测到她到底因为热,还是因为羞才会绯红了双额。

蔓华就这样跪在轻魂的身边,他的神情从来没有丝毫的变法,他看着轻魂的眼神是那么平静,没有愤怒也没有憎恨,就像轻魂从来不曾折磨过他。

其实…这一切对蔓华来说都不是折磨。

讨厌蔓华看自己的眼神,轻魂别过脸去,把自己娇小的身子缩在金凤展翅座上,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她一直那么希望可以抓住蔓华,好好的报复他,可是蔓华压根就不害怕什么酷刑折磨,既然无法折磨他的身体,那么她就只可以折磨他的心了,那么蔓华最害怕的是什么?

轻魂在心里嘀咕,在她记忆之中蔓华一直那么高高在上的,他是王,没有一个人可以违逆他,就算是轻魂,那个时候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头,可是现在王却跪在她的身旁,是那么的温顺,是那么的安静,这并不是她想要的。

看着轻魂不断思考着用什么法子来折磨自己的样子,蔓华忍不住笑了,其实轻魂不需要那么烦恼,只要她想怎么做,就算他不愿意,按照那法宝的约束,他还是得照做的。

“皇后娘娘,是午膳的时间了。”

突然门外响起了紫水的声音,轻魂才回过神来,原来他一个早上的时间就这样浪费了,然而最后还累坏了自己,伤不到蔓华半分!

轻魂不需要担心蔓华会逃走,因为镜子在她的手中,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蔓华如果离开她太远就会被镜子抓回来,所以并没有逃跑一说,因此她瞪了一眼蔓华以后便从金凤展翅座上起来,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传膳”便走进了内室。

看着轻魂走了以后,蔓华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忍不住自己的笑意,因为就算他身上的伤口可以在转眼之间愈合,可是受伤的时候还是会痛的,然而过去他从来不曾受过这样的疼痛,不过这些疼痛的确无法让他的眉头微微一皱,因为皮肉上再痛,也痛不过那一日他的心。

从那面显示着皇后寝宫景象的镜子上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水如镜微笑着看向了身后那坐在椅子上的楚阳,此时此刻的楚阳没有梳起长发,身上就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他的左额上带着一个金色藤蔓形的面具,正好挡住了他已经瞎掉的左眼。

“楚大人,刚才那一幕还好看吗?”

水如镜在笑,可是这样的甜美笑容看在楚阳的眼中却无比刺目。

楚阳别开脸去,刚才看着蔓华自残身体以及轻魂鞭打蔓华那些画面,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切成了一片片,甚至是一丝丝,再举通过后却只有麻木,所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悲伤了。

情不自禁(jin)的用手扶上面上的金藤蔓面具,楚阳抬起头来静静的看着水如镜,良久,他才缓缓地说道:“那么你觉得如何?你觉得好看吗?”

水如镜依然在笑,他的笑容和蔓华很像,可是却多了几分妩媚:“我觉得很好看,轻魂下手比我想象中还要重很多…不,正确的说应该是蔓华对自己下手要比我想象中还要重很多,如此下去轻魂必定变着法子去折磨他,这可是他咎由自取,死不足惜…当然,轻魂不会让他死的,所以我们只要好好的在这里看着就好了。”

楚阳咬了咬牙,现在他法力尽失,也只可以在这里好好的看着,而且水如镜说他的眼罩不好看,于是强迫他戴上了这个面具,其实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他,这面具一旦戴上…就再也拿不下来了。

“那么冷宫之中的那位姑娘你打算如何处置?”楚阳觉得夏莲是很可怜的,因为她本来就与这一切无关,所以既然他不能干涉蔓华和轻魂,那么至少减少一下无辜者的人数。

水如镜托着下颚似乎很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他并不是一个草菅人命的人,只不过他并不想出手,毕竟利用段唯智抓住楚阳,和帮助轻魂抓住蔓华,他想做的事情基本完成,剩下来的应该就是好好的看戏,至于其他的人事情与他无关,可是冷宫之中的那个女人…身上带有蛊,那是和蛊兽共寿的女人,想不到那不属三界,不入六道的蛊兽也有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啊…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没有回答楚阳的问题,水如镜反而如此说道。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羞辱(上)

在用午膳的时侯,紫水带着蔓华去沐浴更衣了,在皇后寝宫之中有不少厢房可以用以蔓华藏身之用,可是轻魂并不明白紫水为何要这样侍候着蔓华,难道说漂亮的人总是让人特别怜惜的?

草草吃了点东西以后,轻魂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候了半个时辰紫水才把蔓华带回来,轻魂没有心思去问紫水到底对蔓华做了什么,为何要这样做,因为她的目光已经全部被蔓华吸引了过去。

轻魂是第一次看见蔓华这个样子,虽然过去在那处宅子之中,蔓华总是一身白衣,看起来是很悠闲,可是却从来不曾到达这个程度。

蔓华的身上仅是一件白色的长袍,长袍的领子没有拉好,仿佛是门户大开,春光乍泄,腰间也只是随意的缠上一条赤红色的腰带,他那贴在脸上的刘海沾染上的水珠并没有干,和着室内昏暗的光线摇曳着点点的银光。

“你怎么不穿好衣服?”幸好房间里关上了窗户显得昏暗,否则轻魂倒是害怕被紫水和蔓华看见自己的脸会有点红。

“紫公公说你会满意我这个样子的。”

没料到蔓华会落落大方的说出如此暧昧的话语,一旁的紫水吓了一跳,然后连忙跪到了地上去:“奴才不过因为这位公子衣衫褴褛,于是便去命其更衣沐浴,为的只是不让他有污凤目,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请皇后娘娘明鉴。”

看到紫水那么紧张的模样,蔓华才记起来轻魂现在是皇后,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欺负的小姑娘了,于是他淡淡一笑,走到了轻魂的面前去:“还是说…你不满意我现在这个样子?”

“满意,我怎么会不满意?”过去都是蔓华调戏她,现在岂不是给她一个机会吗?再说她和他之间早已经不需要尴尬任何事情了。

“那么就好。”蔓华只是微笑着站在轻魂的面前,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室内的气氛有点紧张却也有点暧昧,首先受不了的人却是轻魂,她轻声开口对紫水如此说道:“去给我打盆洗脚水进来。”

“是的,奴才这就去。”紫水不敢多说什么,连忙出门而去。

蔓华看着轻魂良久,然手伸出手去拔出了轻魂发髻上的凤钗:“你当皇后当得快乐吗?”

“看见你痛苦的样子我就很快乐。”轻魂笑着从蔓华的手中拿过了凤钗,作为皇后,她有很多很多象征身份的东西,可是不管是什么,只要属于她的,她都不会让别人抢走,即使是蔓华也是一样。

“那么我在期待。”蔓华笑了,他的笑容还是那么自信,还是那么美丽。

轻魂正要说什么,却看见紫水已经端来了洗脚水,金制的面盆盛了大半盆的热水,并且里面还洒上了一些花瓣以及滴进了香油,这一切都是只有受到皇帝宠爱的妃嫔或者皇后才可以享用的,这是权利,尊贵的权利。

“蔓华,你跪下来给我洗脚吧。”既然无法折磨蔓华的身体,那么狠狠地羞辱他一番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轻魂挥手遣退了正要跪下来的紫水,如此对蔓华说道。

“好。”蔓华听命跪了下来,他并没有拉好自己身上的衣衫,这样几乎是在一种要脱却不脱的状态之下,看起来无比的诱人。

轻魂冷哼了一声,移开了视线不去看蔓华。

蔓华跪在轻魂的面前,伸出手去执起轻魂的脚,脱去那绣花的鞋子以及雪白的罗袜,然后把这双小巧的玉足泡浸入金盆之中。

水温正好,可是轻魂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因为每每蔓华的指尖滑过皮肤的时候,她都忍不住颤抖,明明这样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暧昧,可是她却不明白自己在害羞什么,往日紫水时候她洗脚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只会觉得理所当然啊,难道说她就是不习惯让蔓华侍候她?

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蔓华,轻魂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因为她看见了蔓华唇边的笑容,那不是平日他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而是真正的笑容,可是要一直高高在上的他跪在地上侍候她,为什么他还可以笑得出来?

因为指尖滑过皮肤的时候,她在颤抖吗?

一想到蔓华表面上是恭顺,心里却在嘲笑自己,轻魂本来的羞涩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她现在是皇后,现在蔓华是她的俘虏,是她的奴隶,她要做的事情是折磨他,羞辱他,而不是在这里胡思乱想!

在蔓华为她擦干脚上的水珠的时候,轻魂咬了咬牙,一把踢翻了面前的金盆,那依然带着香气和温度的水洒了一地。

地面上铺的是上好的石砖,光滑得可以映出人的样子来,所以就算蔓华低着头,轻魂还是可以看见蔓华脸上的表情,他依然冷静,依然微笑。

“皇后娘娘!”

刚才才被遣走的紫水听见水盆被打翻的声音,也顾不及礼节从外面走了进来,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去找抹布来擦干地面上的水,却听见轻魂对蔓华说话了。

“把地面上的水都舔干净了。”这是轻魂对蔓华的命令。

是舔…

紫水顿时愣在当场,不管是针刺还是鞭打,换作是他都可以忍受,所以他并不会很担心蔓华,只是…舔干地上的洗脚水,这样的事情…连狗也不会做吧。

紫水看着轻魂,他不明白轻魂为什么要这样羞辱蔓华,没有任何一个命令比这一个命令来得更为羞辱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蔓华真的做了什么让她愤怒至此,不惜如此去羞辱一个男人吗?

房间内很安静,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紫水站在原地,脸上满满都是吃惊和疑问,不过轻魂没有心情去理会他,她只是看着那跪在自己面前的蔓华,刚才她踢翻了金盆,里面的洗脚水不仅仅洒了满地,还溅湿了蔓华身上唯一的袍子以及那盘委在地的长发发尾。

她在等待,等待他的痛苦来临。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羞辱(下)

“把地面上的水都舔干净了。”

轻魂的这句命令其实来得很突然,之前蔓华并没有料到,不过不管怎么样的命令,依然无法让他的表情出现丝毫的变化。没有拨开那滑过肩膀落下的那一簇发丝,蔓华只是跪在原地弯下腰去,深深地俯首,然后张唇,伸出他的小舌。

这样的动作或许和狗相差不远,那么…她满意了吗?

看见蔓华俯下身去,紫水觉得自己就像看到了最不可思议的画面,这个一身皇者之气的男人居然真的俯下身去了,他的动作是那么自然,仿佛没有半点得不甘,他温顺,安静,并且让人看起来无比刺目。

紫水认为,就算是他出于生死关头,或许也没有办法遵从这样的命令,就算是奴才…那也是一个人啊!

那么蔓华他真的要这样做吗?

紫水转过身去,他不想看到蔓华受辱的画面,不管如何,蔓华依然是他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