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蓝汐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只是她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却竟然是安祈洛的脸,不由得有些愕然。而安祈洛见她终于醒过来了,面露喜色地凑了上来,柔声问道:“汐儿,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

伸手摸了摸安祈洛的脸,不像是在做梦,再转头四顾,这个地方,好像还是在司徒澈的青楼内。旁边似乎并没有司徒澈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司徒澈呢?”

安祈洛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心里开始冒起了酸泡泡,她为什么一开口就问他司徒澈到哪里去了?难道这个司徒澈对她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只是见她似乎要从床上坐起来,他连忙伸手扶着她,然后指了指旁边说道:“你不用担心,他在那边躺着呢!不过,汐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而且、而且竟然还晕倒了,还有就是,为什么司徒澈会抱着你也晕倒在你的旁边?”

他可是很在意这个的,当看到司徒澈抱着她一起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差点没一冲动就将司徒澈给五马分尸了。如果不是因为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迹,还有司徒澈身上衣服上甚至是脸上都还有的血迹,再加上当时两个人的脸色都是异常的苍白,他肯定就会动手了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今天突然感觉一阵心绪不宁,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急急忙忙地把夜圣门内的事情暂时处理了一下,然后就回去找蓝汐月。他现在在意的就只有汐儿一个,如果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对他来说也肯定是会跟汐儿有关的,所以他想要快点回去跟汐儿在一起,这样的话,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他也可以陪在她的身边。

但是等他回去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跟他想像的一样,根本就找不到蓝汐月的人影,也不知道她又跑到哪里去了。后来属下回报,说是刚看到司徒澈悄悄地进城,而且他进城的时候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连走路都是由另一个人扶着的,之后就进入到了他在青冥城的青楼之内。

那个时候,安祈洛首先想到的就是汐儿会不会就跟他在一起,之后他马上就赶往了司徒澈的青楼,结果真的让他发现了汐儿跟他在一起。只是在他发现的时候,他们两个全部都晕倒在地上。

蓝汐月愣了一下,司徒澈抱着她晕倒在她的旁边?她在失去意识之前好像是有感觉到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那应该就是司徒澈了吗。视线朝着安祈洛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后马上就转过脸来看着安祈洛,有些不满地说道:“你怎么可以让他躺在地上的?”

安祈洛有些心虚地把脸转向了别处,他就是不想把司徒澈从地上挪开嘛,谁让他竟然抱着他安祈洛的娘子的,没有把他扔出窗外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当时他就只顾着汐儿了,哪里还有工夫去理会这个占他娘子便宜的司徒澈?

安祈洛很小气地想着,然后再转头环顾了一眼整个房间,这里就只有一张床,不让他躺地上难道还要把他搬到床上来跟汐儿一起睡吗?这怎么可能?到是还有一张睡榻,但是在房间的另一边,至少也要走十几步的路,挺远的,他不想走那么远!

对上蓝汐月凌厉的视线,不满地嘀咕着说道:“反正看他的样子也没那么容易会死掉,只是在地上躺了两个时辰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如果我不来这里的话,他也一样要躺在地上那么久的,就当我没有来过,不行吗?”他当然是要来的,不然汐儿就要让他一直抱着,至少也要被他抱两个时辰啊!

蓝汐月有些无力地靠在了安祈洛的胸前,其实只是在地上躺了两个时辰,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帮他疗伤疗了那么久,差点连自己都走火入魔,应该没那么容易就死掉了吧!嘴角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有一点坏坏的感觉,侧过脸来看着依然躺在地上的可怜的司徒澈,轻声说道:“洛,还是把他放到那边的睡榻上吧,我不想让我的辛苦白费。”

“什么意思?”安祈洛有些不解,这跟她的辛苦有什么关系?当他看到司徒澈身上的血迹的时候,再想到到现在还有些脸色发白的蓝汐月,连忙捧住了她的脸,紧张地问道:“难道你是因为帮他运功疗伤所以才会力竭晕倒的?”

轻点了下头,道:“嗯,不过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事了?怎么可能会没事的?小脸都还发白,这是没事的样子吗?心疼死他了!这个司徒澈真是该死,真应该让他继续再在地上躺上几个时辰!

嫌恶地看了浑身是血,脏兮兮的司徒澈一眼,问道:“他为什么会受伤?”传闻中的司徒澈不应该会是这么笨的人啊!

在他的怀里轻轻地磨蹭了几下,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有跟我说,不过,我不想让他死。”

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放开了抱着她的手朝着躺在地上的司徒澈走了过去,道:“放心吧,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蹲下身子正想要将司徒澈搬到那边的睡榻上的时候,却发现司徒澈突然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待他看清蹲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的时候,忍不住惊叫出声:“安祈洛?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见他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他,连忙从地上坐了起来,满脸戒备地看着他说道:“你想干什么?”

嫌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放心吧,我对你没有任何的企图,只是汐儿叫我把你拎到旁边去,所以我正想动手而已!”

“汐儿?”司徒澈连忙将安祈洛扔到了一边,转而凑到了蓝汐月的面前,拉着她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还不放心地问道:“怎么样?汐儿,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以后不要这么傻了,千万不要这么拼命了,好不好?”

安祈洛走过来将司徒兄拉离了蓝汐月的身边,不悦地看着他,冷声说道:“司徒澈,不要对别人的娘子动手动脚的,有什么话站着说就行了,汐儿听着呢!是吧,汐儿?”

司徒澈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同样语气冰冷地说道:“我跟我家小师妹说话,你一个外人来插什么嘴啊?还是你以为你长着个红色的眼睛就了不起了?”他最讨厌安祈洛那红色的眼睛了,看着贼恶心的感觉,只因为他最讨厌的动物是兔子,而兔子的眼睛就是红色的!

而安祈洛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说他的眼睛怎么样怎么样,除了蓝汐月,因为他受到的所有不平的待遇全部都是因为这双眼睛而起,现在被司徒澈这么一说,浑身上下都开始冒起了冷气。而他更在意的还是司徒澈说的那一句他这个外人,对汐儿来说,他怎么可以是外人的呢?看着司徒澈阴恻恻地说道:“我的眼睛怎么样似乎与你无关吧?而且汐儿现在是我的娘子,要真算起外人来,你才应该是那个外人吧!”

蓝汐月淡淡地瞥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转了个身重新躺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就准备睡觉了,还有点累,先休息一下再说。至于这两个人,让他们吵去好了,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的,只要不打起来就行了,不然以司徒澈现在的身子肯定只一招就会被安祈洛打趴下了!

见蓝汐月竟然理都没理他们两个人就趴下睡觉了,司徒澈瞪了下眼睛到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安祈洛的身上,盯着他的那双让他恶寒的红色眼睛,说道:“我跟汐儿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好得没话说,又岂是你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红眼王爷能够比得上的?”

安祈洛气极,忿忿地看着司徒澈,却又不能真的跟他动手,不然汐儿肯定会生气再也不理他的,看着连站都还有点站不稳的司徒澈,突然冷笑着说道:“至少我还能保护汐儿,哪像你,受了伤竟然还要汐儿来救,真不明白你这个师兄是怎么当的!”

蓝汐月在床上转了个身,发现旁边这么吵的根本就睡不着,睁开眼睛满眼冷冽地看着他们,然后又将视线集中注意到了司徒澈的身上,从床上坐起来问道:“我记得你在树林里的时候说过,那个叫季威的是六王爷的死士,这是不是真的?”

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道:“是真的,听说这六王爷还培养了一批的死士为他效命呢,而季威只是其中的一个稍微得六王爷的重视的死士之一。”

“稍微重视?那六王爷最重视的死士是谁知道吗?”

闻言,司徒澈在旁边找了把凳子坐下,一脸拽样地说道:“这些都是人家六王爷的绝密之事,我一个小小的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么多呢?”而他的表情则分明地在告诉旁边的人,他知道,但是他不想说!

好歹,他这么多的青楼也不是白开的,青楼里向来都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挖掘消息的地方,所以司徒澈才会那么热衷于开青楼。而除了青楼,他还有别的很多的产业和势力,但是因为他是在三年前才开始发展自己的产业和培养自己的势力,所以暂时还不能跟夜圣门或者是飘渺山庄相比较。但是有两样却是那两个庞大的势力比不上的,那就是他有着天底下最灵通的消息,还有就是蓝汐月的绝对支持。

安祈洛现在真的是越看司徒澈越觉得不顺眼,转身将蓝汐月从床上抱起来,说道:“汐儿,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和你一起去查就好了,不要理这个家伙!”

见安祈洛竟然抱着她直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蓝汐月不由得问道:“你要干什么?”

安祈洛朝着蓝汐月温柔地一笑,说道:“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好,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侧过身子冷冷地瞥了正满脸愤然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的司徒澈,继续说道:“你看司徒澈身上还有伤,你如果在这里的话就要占了他的床,他也不能好好休息了!”

闻言,蓝汐月也认同地点了点头,朝着司徒澈挥了挥手,清冷中带着一点关心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走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在蓝汐月还没有完全将话说完的时候,安祈洛抱着她就已经消失在了司徒澈的视线之内,而留下来的司徒澈除了气恼得想杀人之外真的是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现在真的完全不是安祈洛的对手。也忍不住懊恼不已,早知道这样,他真应该马上就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汐儿,不然也不会让安祈洛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将汐儿带走了。

无力地躺回到了床上,想着刚刚汐儿就睡在这张床上,不由得觉得整张床都散发出了阵阵幽香,全部都是汐儿的味道,让他睡起来也格外的舒适。只是随即,脸上就出现了苦涩的笑意,终究,汐儿还是只把他当成是亲人,而不是他一直都希望的爱人。轻叹了一口气,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还是先休息一下吧,而且身上的伤也应该需要过好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在这段时间里还是希望不要出现什么意外状况才好。

待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繁星满天,而他的肚子也开始唱了起来,饿了!他现在回来的这件事多多还不知道,因为他刚才是被蓝汐月拉着直接从窗外飞进来的,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至于这个多多嘛,全名叫金多多,是这香满楼的幕前老板,俗称老鸨。由其名就可以知其人,极爱金银,故连自己原先的姓氏都舍弃而改成了姓金,取名多多,意思就是要金银财宝多多。在司徒澈的这家香满楼内已经当了两年的老鸨,最擅长的就是如何从恩客们身上取得她想要的东西,不管是金银还是情报,可以说是司徒澈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风姿妖娆,有着颠倒众生的容颜,不知有多少的富家官宦子弟想要将她娶回家去,而她却偏偏就是不喜欢正正经经、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今年都已经有二十五岁,但风姿不减,反而是更添妖娆,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司徒澈极为忠心,且没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侧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手轻轻地按在胸口,有些难耐地轻咳了几声,深吸了几口气压下胸口有些翻涌的血气。即使蓝汐月已经帮他疗伤,但也只能是让他不至于一直吐血,身体感觉稍微好一点,如果要让内伤痊愈,还需要他自己慢慢地调理疗伤一段时日呢!

走到门口拉开门就走了出去,现在是晚上的时间,香满楼内已经恩客满堂,而金多多也正热络地招呼在众恩客之间,司徒澈只是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并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才是这香满楼的老板。一个龟奴走了过去,见到司徒澈的时候愣了一下,连忙朝着他微微行礼轻声说道:“见过老板!”正巧,他是这香满楼内知道他的身份的极少数的几个人之一。

司徒澈轻点了下头,面无表情地看了那龟奴一眼,道:“去把金多多叫来我房里!”说完,转身就又朝着自己的房内走了过去。

迎面走来一个风度翩翩、俊朗不凡的男子,在见到司徒澈的时候顿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在司徒澈惊愕的视线下拍了下他的肩膀,调笑着说道:“司徒老兄,好久不见,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在这里遇上你!”

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拍在他肩膀上的爪子扯下来,他刚才的那一下拍得可不轻,平时也就算了,可是现在的他可是重伤在身,哪里经得起他这么用力地拍打啊?

金多多在接到龟奴的话之后就马上将身边的事情全部都甩开,朝着司徒澈的房间赶了过去,好久不见老板了,真想他啊!待她走到转弯处的时候却看见老板正跟另一位公子站在一起,不由得有些迟疑,想不好到底要不要上前去打招呼。

司徒澈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金多多,朝她挥挥手说道:“你先去帮我准备一些吃食送到我房里去吧。”说了这话之后就又将头转回来,看着眼前的男子说道,“曲云麒,为什么我总是能在这种风月场所遇见你?”

第68章二公子

曲云麒退后了一步,上下打量着司徒澈,见他面有虚色,曲云麒的眼里出现了一丝异样的神色,扯了下嘴角,语带惊讶地问道:“看你的样子,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司徒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身就朝着房间走去,而曲云麒也不在意,屁颠屁颠地就跟在了他的身后,还满脸兴奋地继续喋喋不休地问着:“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不会是真的受伤了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打伤的?那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你没有把他杀了吧?”

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朝着还打算继续聒噪下去的曲云麒冷声喝道:“闭嘴!再啰嗦信不信把你从香满楼内扔出去?”

“切,看你现在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脚下一片虚浮,你有这个能力把我从这里扔出去吗?”曲云麒不屑地撇了撇嘴,但也没有再继续聒噪下去了,只是马上就换了个话题,凑到司徒澈的面前依然是满脸的兴奋,说道:“不过问你个问题,你一定要回答我哦!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司徒铭的人?”

“不认识”司徒澈冷冷地回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耐烦,紧接着他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司徒铭?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马上他就恢复了原先的样子,朝着曲云麒不耐烦地说道,“不要以为只要是姓司徒的就都会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干自己的事去吧,不要来烦我!”

曲云麒却是将他的话当成是耳旁风,很快就凑到了司徒澈的面前,脸上依然是那不变的神情,说道:“司徒老兄,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跟你说了,我今天竟然遇到了一个酒量比我还要好的人,只是可惜现在又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竟然把我灌醉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真想现在就去把他找出来,然后再跟他比拼一场!”

司徒澈顿下了脚步,他想起了今天汐儿的身上似乎有一阵酒味,他本来也没有在意,虽然知道他平时不喜欢喝酒,但是偶尔喝一点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现在听曲云麒这么提起却让他不得不在意起来,曾经他也被她灌醉,所以知道她的酒量绝对不是随便的人能够比拟的,或者直接说是她根本就是个怪胎。

轻皱了下眉,抬眼看着精力旺盛的曲云麒,问道:“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又是那个司徒铭吧?”

闻言,曲云麒点了下头,笑意满脸地说道:“正是他,没想到这个世上竟然还有能够将我曲云麒江灌醉的人存在,就是你司徒兄也只能跟我平分秋色呀!”转而看了一眼司徒澈有些虚浮的脚步,挪揄道,“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也不适宜喝酒,要是一个不小心把小命给喝掉了可就不好了!”

司徒澈的额头上隐隐地有青筋出现,冷冽地看着曲云麒,道:“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想拉我陪你去喝酒吗?”

“不用!我只是见到你所以就上前来跟你打个招呼而已,毕竟是多日不见的好兄弟是不?那我不打扰你了,还是去找美人吧,嘿嘿!要是还能遇到那个司徒铭就好了。”说着,曲云麒就晃着扇子朝楼下走去,与在包厢内相比,他更喜欢到下面去调戏更多的女子。

待曲云麒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的时候,司徒澈依然站在原地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方向,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他想到了曾经曲云麒跟他说过的话。他说,如果有一天让他遇到一个能将他灌醉,酒量比他还要好的人,男的他就要跟他当一辈子的兄弟,女的就要把她娶回家去,让她当他的娘子。

汐儿现在已经是安祈洛的娘子了,照理来说不应该再有什么担心的,但是曲云麒在那之后还说过一句话,那就是不管那个女子是否已经嫁人,他都不管!虽然认为安祈洛不可能真的让曲云麒把汐儿抢走,但是如果他存心捣乱的话,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他很闲,闲得无聊的时候就会想着怎么去找别人的麻烦而让自己不要那么闲。

在曲云麒消失在大堂里之后,司徒澈的身边也出现了另一个人,正是下去帮他准备吃食的金多多。她关切地看着司徒澈,问道:“公子,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受伤了,不要紧吧?”

轻点了下头,边朝着房间的方向走过去,边淡淡地说道:“不要紧,修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了的。最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重要的事情到是没有,但最近夜圣门在青冥城的据点似乎有点异动,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就还不清楚了,您也知道,夜圣门的消息一直都是所有的消息中最难打探到的。”金多多跟在司徒澈的身后,思索了一下子回答道。

司徒澈轻点了下头,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冷淡地说道:“继续探查,看他们夜圣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

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轻轻地皱起了眉,该死的,竟然被那家伙伤得这么重,才只是走了几步路就有点气息不稳,气血翻涌,看来真的要花上好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复原了。

金多多满脸关切地看着他,紧张地问道:“公子,真的不要紧吗?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伤得应该很重吧,房内已经备好饭菜,用毕就请休息一下!”

淡淡地挥了挥手,道:“知道了,如果没别的事的话就先下去吧,不要来打扰我,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叫你的!”

“是,属下告退!”

“等等!”在金多多转身将要离开的时候,司徒澈突然又唤住了她,对上她不解的视线,说道,“最近留意一下曲云麒的举动,有什么事就来向我汇报!”

愣了一下,眼里有着淡淡的疑惑,但什么都没有问,朝着司徒澈恭敬地行礼道:“是,属下会留意的!”

在夜圣门内,蓝汐月有些无奈趴在安祈洛的身上,如果不是安祈洛的手紧抱着她让她起不了身的话,她一定不会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上。只是现在似乎也不能算是躺在床上,最多只能算是趴在安祈洛的身上。

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看着安祈洛柔和的笑脸说道:“安祈洛,放手,我已经没事了,不需要再休息。”

安祈洛理都不理她,他就是喜欢这么抱着她,而且他才不信她真的已经没事了呢,损耗了那么多的内力怎么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至少也要修养个两三天的。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另一件让他一直期待的事情,低下头看着下巴靠在他胸膛上的蓝汐月,忍不住一脸的傻笑,问道:“汐儿,你还记不记得一件事?”

不解地轻皱了下眉,问道:“什么事?”有什么事吗?好像没有吧!

闻言,安祈洛则是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今天早上你起床的时候说过的,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是洞房花烛夜,所以等到晚上的时候,就是了,所以…”

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完,蓝汐月就连忙从他的屋里挣脱了出来,坐起到了床上,冷睇着他,说道:“别乱说哦,我可是什么都没答应过你。”

“哇,汐儿怎么可以这么说的?”安祈洛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把旁边的蓝汐月抱进怀里,不停的磨蹭着,继续满脸通红,满眼委屈地说道,“娘子,我们成亲都已经有好几个月了,而且同床共枕也有好几天了,你什么时候才打算要我的身呀?”

蓝汐月伸手想要将安祈洛推开,但是他的力气太大,而且还不断地在磨蹭着,磨蹭得她都有点手脚发软、气息不稳的感觉。尤其是当听到他最后的那句话的时候,突然感觉浑身都冒起了火,他用的着把话说得这么暧昧吗?虽然,这可能的确是件非常暧昧的事情,但是蓝汐月非常汗颜地发现,安祈洛的这句话就好像是他正在巴巴地等着她去宠幸似的。

终于将他的脑袋推开了一点,无语地看着他说道:“安祈洛拜托你不要随便乱说话好不好?”感觉每次他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里都会产生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一种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有点气恼,有点羞涩,有点郁闷,有点欣然…反正很多,很复杂的感觉,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才好。

安祈洛有些意外地看着蓝汐月脸上那隐隐的红晕,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却是耍赖似地说道:“难道汐儿你认为我是在乱说话吗?我可是很认真的,我们真的已经成亲好几个月了,可是竟然还没有过洞房花烛夜!”早知道会这样,大婚的那天就已经那啥了的!安祈洛想得脸颊红通通,双眼闪烁着晶亮的光芒。

看着安祈洛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蓝汐月不由得一阵气恼,伸手狠狠地在他的脸上掐了一下,趁着他吃痛微微松手的时候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后退到离他可能的最大的距离,也就是背紧贴着床内侧的墙壁。但因为曾经帮司徒澈运功疗伤有些力竭,蓝汐月的身体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恢复,紧靠着墙壁忍不住轻咳了几声,微微喘息着,显得有些气短。

见状,安祈洛也马上就反应了过来,自然是不再跟蓝汐月说那个话题了,只是凑到她的面前满是心疼地轻拍着她的背,叹息了一声,说道:“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司徒澈对你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连命都可以不要。”

其实司徒澈的出现,尤其当看到她竟然为了救他差点走火入魔这件事,让安祈洛产生了危机感,真的很担心司徒澈会不会也跟尹佑凡一样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就把汐儿给抢走了。可能汐儿自己并没有发现,但是同样作为男人的他却能从司徒澈看着汐儿的眼神中发现,他也爱着汐儿,尽管他掩饰得真的很好,而偏偏汐儿也那么在意他,似乎比在乎尹佑凡还要多一些。

这当然是件让安祈洛非常感到不安的事情,所以他就想着,如果,他们有了夫妻之实,汐儿是不是就会稍微安全一点了?尽管不能杜绝,但是至少应该会让汐儿的心里也多一层感情,多在乎他一点吧?或许他这么做可能有些自私,但是他真的很害怕,害怕汐儿会被别人抢走,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对汐儿没有足够的信心,还是对他自己没有信心。

蓝汐月微愣了一下,轻依在安祈洛的身上淡淡地说道:“他是我师兄,也是我心中认为的唯一亲人,我当然不会想要看到他出事。”

“即使要让自己面临危险也不管吗?”

“是!”抬起头来对上安祈洛黯然中带着心疼的眼睛,直言道:“自从三年前师门被灭之后,就只剩下了我们两个,而我在这个世上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亲人,除了要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之外,我还要保护好这个唯一还活着的亲人,就算要陪上性命,我也不在乎!”

安祈洛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心疼,羡慕,嫉妒,担忧,数不清的感觉一齐涌上了心头,到底,汐儿对司徒澈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对亲人的那种感情?或者是还有着别的感情?他不知道,而且也不敢问,他怕得到那个他不想听到的答案。只能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闭上眼睛在她的发间轻轻地厮磨着,喃喃道:“汐儿,你知不知道,我好嫉妒司徒澈可以让你那么在乎,也好担心你会像今天这样又出事。”

蓝汐月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将脸埋了进去,轻声问道:“安祈洛,如果,我要你帮我的忙,而这个忙甚至有可能会将整个夜圣门都拖下水,你还会不会帮我?”

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弯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笑着点了点头,道:“当然会帮,只要你开口。”

闻言,蓝汐月将脸抬了起来,看着安祈洛说道:“那好,我现在就要知道青溯国六王爷的一切事情,还有他跟长公主之间是否有什么协议或者是约定,而长公主的手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六王爷想要的!”停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改口说道:“算了,这些还是直接去问司徒澈就好,可是你要帮我派人严密地监视着六王爷府和将军府内的情况,行不行?”

如果是问一些消息情报之类的,司徒澈知道的应该会比较多,而且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那就不用再浪费不必要的时间,还是让安祈洛帮忙做有必要的事情吧。

安祈洛很开心,尽管在听到她说可以去问司徒澈的时候忍不住有点醋意翻滚,但还是很开心,因为汐儿终于愿意让他帮忙了,他也终于可以为她做些实在点的事情了!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我现在马上就去办,你先等着!”

然后从床上翻身站到了地上,刚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忍不住又转过身来看着蓝汐月,说道:“记住,你现在不可以出去,先把身体养好再说,知道吗?至于你要问司徒澈的事情,大不了我去找他问咯,或者,直接把他叫到这里来让你发问就行了。”

他现在似乎非常的忌讳司徒澈,先把他说他是红眼王爷这件事撇开不提,反正他的眼睛本就是红色的,只不过别人一直都是在背地里说,而司徒澈则直接当面的来刺激他。单是他是最有可能跟他抢汐儿的家伙这样一件事,就足够让安祈洛对他忌讳莫深了,反正他以后是一定会小心地不让他和汐儿有单独呆在一起的机会。安祈洛非常小心眼地想着,然后转身就离开了房间,还要先去把汐儿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呢!

蓝汐月也确实没有要出去的打算,先盘腿坐在床上调息了一阵,然后就真的像安祈洛说的那样躺下休息了。接下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所以她不能在现在这个还相对没事可做的时候就累着了,身体也要好好地调息调理几天,这样才能恢复得更快一些。

这个六王爷如果准确地算起来,应该就是蓝汐月的六皇叔,跟父皇虽是异母兄弟,但是一直以来在朝中都表现得非常的平和,看上去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在暗地里却是培养了属于自己的一批精锐的死士。至于他到底在谋求着什么,现在应该还只有他自己知道,而蓝汐月想知道的他跟长公主之间的关系则还需要再去询问一下司徒澈。

司徒澈有着整个天下最庞大和最灵通的消息,只要是他想要知道的就几乎没有什么是他无法知道的,他的情报系统只怕是连青溯国或者是临月国两国朝廷的情报系统都比不上。毕竟有着蓝汐月的支持,而她对于如何收集情报的知道,即使是在现代也是特工中的佼佼者,而在这个时代,即使没有现代的工具,却也要比这个时代的知识高明上几百上千年。

安祈洛派出的夜圣门人日夜监守着六王府,可能有部分人还直接潜入了进去,光明正大地走在六王府中,至于到底是些什么人,在六王府内又是以着什么样的身份,恐怕就只有安祈洛和那些人自己知道了。

休息了两天,蓝汐月已经基本上算是完全没事了,只是司徒澈可能还是需要好一段时间,而这几天蓝汐月哪里都没有去,就很乖地呆在夜圣门内调息身子,至于要问司徒澈的一些问题也一直都拖到了现在都没有解决。

将已经有两天没穿的男装换到了身上,再在自己的脸上改装了一下,然后伸了个懒腰就决定要出门去找司徒澈商量事情去了。而在走到门口的时候迎面撞进了一个怀里,忍不住闷哼了一声,连忙后退了几步,捂着有些被撞痛的鼻子看向站在门口的安祈洛,轻皱了下眉,带着一点点的娇嗔说道:“你怎么突然就出现在门口了?”

见状,安祈洛连忙走上前来伸手将她捂着鼻子的手小心地拿开,紧张地问道:“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啊?”

摇了下头,淡淡地说道:“没有,已经不疼了。不过我正要出去,而你挡着我的路了。”

在见到她身上的男装的时候安祈洛就猜到了她这是要出去,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手轻揉着她的鼻梁,柔声说道:“我看出来了,你是要去找司徒澈吧?”

“嗯!”

安祈洛心里酸溜溜的一下,还有点担心,对司徒澈更是有着十分的防备,只是,真是该死,他刚好有事不能陪她一起去了。想到司徒澈可以跟汐儿单独地呆在一起一段时间,安祈洛忍不住就想要问一声,可不可以等他把事情处理完了之后再让他陪她一起去。不过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就没有真的问出口,只是有些不放心地说道:“那出去的时候小心点,不要又受了什么伤或者是为了救什么人而让自己累着了!我还有点事,不能陪你一起去了。”

点了下头,然后就绕过安祈洛朝着门口走去,只淡淡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放心吧!”其实他不一起去更好,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跟司徒澈两个人一见面就似乎是一副要随时打架的模样,如果他一起去的话,保证她还没有从司徒澈的口中问到一些什么,他们两个就先吵起来了。

其实到也挺难得的,司徒澈很少会跟人吵架,难得激动,而安祈洛似乎也是满脸的寒冰,除了在面对她的时候会变得暖和一点,其他的时间根本就是连话都尽量地少说的。没想到这样的两个人,一见面就完全变了样子,很少会跟人吵架的司徒澈变得刁钻恶毒,而向来冷冰的安祈洛也变得脾气有那么一点点暴躁。

当蓝汐月进入到香满楼中司徒澈的房内的时候,司徒澈正盘坐在床上运功调息着,身上升腾着一层雾气,带着淡淡的凉意,而他脸上的汗水也在冒出不久之后凝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让他现在整张脸看上去都带着白色,就好像是刚从雪地里被挖出来的一般。

挑了把凳子在旁边坐了下来,她几乎每次进入都是从窗口而来的,因为不想让不必要的人知道她出现在香满楼内,而且也算是一种隐匿行踪的方式。转头四顾打量着这个房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跟香满楼内别的房间不一样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应该就是这里住着是一个男人,而不是香满楼内的那些接客的姑娘们。

但越是普通的地方,可能越是暗藏着玄机,很多重要的东西往往都会藏在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或者是一个普通得任何人都有可能找到的地方,而偏偏有很多的人都不会对这种普通的地方多加留意,从而遗漏了许多重要的东西。

起身走到旁边一幅挂画前面,伸手将那幅画拉向了旁边,露出了一个暗格,从那里拿出了一叠的本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面,然后将那幅画重新回归到原来的位置,坐在桌边翻看起了厚厚的一叠账本。看在司徒澈受了伤,身体不好的份上,她就帮他算一些帐吧,反正看他的样子似乎一时半会也不会醒过来。

在这个房间内,像刚才的那个暗格只是用来放像帐本这样的不是很重要的东西的,当然,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开青楼的人,帐本当然还是非常重要的。所以,如果真有什么人进入到这里来,发现账本竟然也被隐蔽地藏在暗格之内这件事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从而就将可能比帐本更重要的东西给忽略了。

比如,那暗格之下可能还会有另一个暗格,而那里藏着的就是比账本更重要的东西,而在那暗格之内,或许还会有一个更重要更隐秘的暗格。一个人如果进来的话,他最多能在同一个暗格之内发现另外的几个暗格呢?

视线快速地从帐本上扫过,一只手翻着帐本,另一只手在纸上面写着什么,而时间就是在这样的动作中慢慢地流逝着。叠在桌上的帐本已经从这一边转移到了蓝汐月的另一边,她的手依然在纸上飞快地写着,对她来说,像算帐这种事情根本就只是小事情,并不需要花费多大的脑力和精力。

司徒澈轻皱了下眉,身上升腾着的雾气慢慢地淡了下去,脸上的冰霜也有消融的迹象,然后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坐在桌边低头认真地看着帐本的蓝汐月,脸上出现了一丝柔和的笑意。深吸了一口气,将眼里那迷恋的神色隐去,然后伸开双腿从床上走了下来,坐到了蓝汐月的旁边,看着她手边厚厚的帐本和还在飞舞着的手中之笔,笑着说道:“算得真快,要不以后我把所以的帐本全部都交给小师妹你来保管,怎么样?”

抬起头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低头将最后一笔画上,然后将手中的纸笔随手一扔,就在那华美的桌布上染上了一滩黑色的印迹。不顾司徒澈看着桌布的那满是心疼的神色,坐在凳子上转了个身,看着司徒澈漠然地说道:“我只是有问题要问你,正好赶上你在运功,闲着没事做才会帮你算账的,不要得寸进尺啊!”

伸手整理着桌子上被蓝汐月扔得满桌凌乱的东西,委屈地瞅了她一眼,然后说道:“要问什么话就问吧,我一定会知无不言的!”其实就算蓝汐月不问,他也已经猜到她想要问的是什么问题了,毕竟这么多年的师兄妹可不是白当的。

扫了他一眼,酷酷地说道:“你知道我要问什么,我要知道六王爷的事情,还有长公主的事情也一样要知道。”

司徒澈思索了一下,然后轻声说道:“我只知道六王爷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平易近人,或者是说与世无争,他秘密训练了一大批的死士为他效命,很多事情他都会交给那些死士去完成。成则回去复命,败则丧命,没有任何可以转圈的余地。甚至在江湖上也有不小的势力,而最主要的就是杀手门,前几天遇到的那个季威就是杀手门的首脑,接到了杀人的任务几乎全部都是经过六王爷的授意的。”

不解地轻皱了下眉,问题:“既然他是六王爷的死士,理应不会私自行动,但他那天为什么要将你拦截下来,一副对你欲杀之而后快的样子?”既然是死士,就不应该会有属于自己的私人感情,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与人为难?除非是得到了主子的授意。

闻言,司徒澈脸上闪过无辜之色,说道:“这个你也知道的,人在江湖,总是会有那么几个仇人,而这个季威正好是那几个跟我的仇恨比较深的人之一。那见到我这个大仇人,自然是忍不住就动了手,不过还好,小师妹当时在场,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师兄我了!”

轻挑了下眉,到也没有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缠绕,继续问道:“那六王爷为什么要培养这一大批的死士?他有什么目的?”

司徒澈脸上有些为难,耸了耸肩说道:“这个,这么机密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让我们这么容易查到呢?而且这事恐怕除了六王爷他自己,其他的没几个人会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不过最大的可能是叛变,想自己来当这个皇帝!这几年里,他在朝中的声望可是非常得高,跟很多的大臣都有着密切的来往,手上除了死士之外还握有青溯国的十万大军的兵符。只是皇上也不是吃素的,已经对他起了戒心,现在正千方百计地想要收回他手上的兵权呢!”

“如果他的目的真的是皇位的话,跟长公主又有什么关系?”

耸耸肩,两手一摊,说道:“这个我就更加不知道了,不过初步的调查结果就是长公主的手上有件六王爷非常想要得到的东西,而他又不好意思亲自出动去向她讨要,而且也不见得她就会轻易地给他。所以,他就授意季威,让他去接近长公主,然后趁机将那件东西拿到手,至于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嘛,因为时间太紧,根本还查不到那么多的事情,所以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好了,再过段时候应该就能查到了。”

“长公主为什么要杀蓝清月?”这个是蓝汐月一直都想不明白的问题,她不是一直都很疼爱蓝清月的吗?而且在蓝清月还很小的时候就想着要她当她的儿媳妇的,可为什么现在突然又想要杀她了呢?

轻摇了下头,道:“这个我也很惊讶,我们得到的消息是长公主一直都非常的喜爱蓝清月,而且跟皇后也一直都走得比较近,姑嫂两相处得似乎非常的融洽,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要杀蓝清月了。不过,最近刚查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跟长公主和皇后娘娘两个人都有关系,你应该会想要知道的。”

蓝汐月心中一动,跟皇后也有关系?连忙问道:“什么事?”

略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在两个月前,也就是在你出嫁后和尹佑凡娶蓝清月这段时间,长公主曾经有天晚上深夜进宫去见皇后,两个人在凤仪宫内密谈了两个多时辰,长公主出宫之后心情就变得特别的不好,似乎是在皇后那里受了什么气或者是别的什么。而在那之后,长公主表面上对蓝清月依然是疼爱有加,甚至还不时地在尹佑凡面前帮蓝清月说好话,但是在暗地里却不时地阻扰着蓝清月接近尹佑凡,似乎并不想让蓝清月真的跟尹佑凡有更多的接触。”

说到这里,司徒澈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而且在那天之后,长公主还秘密地进过几次宫,但是进宫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却是无从查之,因为她每次进宫都只带着她最贴身的那个丫鬟,而进了宫之后连那个丫鬟都被她给遣离身边。”

蓝汐月轻轻地啃咬着嘴唇,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每当她遇到让她想不通的问题的时候,她就会像现在这样轻轻地啃咬着自己的嘴唇。半晌,她才喃喃地开口说道:“她跟皇后到底讨论了些什么呢?而且,她本是长公主,想要进宫的话完全可以光明正大,为何要搞得这么神秘?竟然将身边的人全部都遣离,不带任何的下人随身服侍,而她独自一人在宫中又会干什么事情呢?”

司徒澈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别想太多了,想不通就不要想好了,等师兄我帮你把这些事情全部都查清楚再跟你说,怎么样?”

歪头避开他的手,冷睇着他,道:“别拍我的头,我又不是小孩子!”随即又说道,“你的办事效率这么低的,等你把事情查清楚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不满地看着她,嘟囔着说道:“那是因为我不想查,只要我想查的话,肯定很快就能把事情查清楚了的!你不会是对你的师兄这么没信心吧?”

将脸转到了别处,冷冷地说道:“从来就没有!”

这话让司徒澈深受打击,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正要发表自己的不满的时候却见蓝汐月突然将视线转移到了房门口的方向,随即他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让此刻的他非常不想听到的声音:“司徒兄,我来找你出去玩了,你老是呆在房里会闷出病来的!而且,你又不是女人,怎么偏偏跟个女人似的玩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把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