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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怕她?”岑琰珠的眉毛立即倒竖起来。

“我当然不会啦……我就怕别人会这么认为啊,而且你都不在家,万一那个私生女背着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岑琰珠眉头紧皱,不快地看着她。

“你说怎么办?”

“你有她的照片吗?”卢娅英问。

“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把她的照片留在手机里……”岑琰珠说到一半,忽然顿了顿,说:“我爸好像在朋友圈发过。”

“快拿出来我看看!”

岑琰珠不怎么情愿地拿出手机,点开她爸的朋友圈,往下划了一会,接着眉头一皱,把手机屏幕拿给卢娅英看。

一个黑发雪肤的少女拿着中学毕业证书,局促地站在画面中央,在杂乱的背景中冲着镜头腼腆地微笑。

即使背景毫无新意,光凭她的容貌也能让看客的目光牢牢定在她的脸上。

配图的文字是:“女儿不知不觉就长大啦,一转眼我也老了[微笑]。”

下面有好几条评论:

“岑董正是壮年,还能再生一个![呲牙]”

“老岑不地道啊,有这么漂亮的女儿藏着捏着不给我们知道?改天吃个饭,让两家年轻人见见!”

“漂亮,谁家的小子以后有福了[强]”

卢娅英有些惊讶,说:“她只比你小一岁?”

还有一句话她没好意思说,岑琰珠爸爸的这条朋友圈,怎么画风有点像商人在向潜在客户展示货物呢?底下的评论也很微妙,让无关的阅读者也感觉不适。

“所以才恶心。”岑琰珠沉着脸说。

她母亲辛苦怀孕的时候,他父亲居然出轨别的女人还有了孩子!

她父亲恶心,私生女也恶心,但比较起来,还是厚颜无耻地进驻她和妈妈家的私生女更恶心!

“还有其他照片吗?”卢娅英追问:“她真长照片里这样?”

“只有这一张。”

“这照片肯定是使劲修过的,正常人怎么可能这么白?你瞧,她的皮肤细节都被修没了!”

岑琰珠紧皱着眉头,对私生女的照片是否修过丝毫不感兴趣。

“要真长成这样——还用得着傻傻读书?早就去做明星了!真是虚伪!”卢娅英下了结论。

卢娅英这话岑琰珠就不爱听了,她皱眉道:“供人取乐又有什么好的?”

“……你说得也是。”

卢娅英勉强地笑了笑。

能读出名堂来当然是读书更好,但是与其读不出来以后去做个累死累活也只能月几千的工作——

那还不如供人取乐呢!

这话她只敢在心里默默说,谁让岑琰珠出身富豪之家呢?她家里那么多钱,想做什么做什么,当然不必和普通人一样为了未来发愁了。

“我们不能不战而逃。你放心吧,我不会让她欺负我的朋友!”卢娅英拉住她的手,说:“你看她的照片,畏畏缩缩——一点没有你上得了台面,肯定是个胆小怕事的。”

卢娅英胸有成竹地说:

“我有个办法,可以让她以后在所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

第2章 第 2 章

在齐佑的带领下,岑念步入缓缓对他们敞开的铁门。

脚下直通别墅大门的青色小路由镂空的金属台阶拼接而成,上面雕刻着生动的花朵和鸟兽,郁郁葱葱的扁舟状叶片匍匐在镂空的花鸟下。

见岑念低头望着脚下别出心裁的金属小路,齐佑笑道:“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吃了一惊,这条路很美吧?”

岑念点头:“是很美。”

她抬头看向尽头那扇宽阔的胡桃色双开大门,尽量不让花园风景最好处那张被玫瑰丛环绕的麻将桌和一把重蕾丝阳伞污染她的视野。

她说:“这座房子配不上它。”

齐佑因为她的直言而愣住了。

半晌后,齐佑开口,眼中露出一丝怀念又复杂的神色。

“……这条路是元夫人设计的,每到四至六月,这条路下就会开满蓝紫色的鸢尾。”

岑念丝毫没有吃惊。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能让花开在脚下的人,不会和在玫瑰田中放置麻将桌和阳伞的人是同一个人。

“三月马上就要到来,要不了多久,二小姐也能看到那副美景了。”齐佑说。

两人终于走到胡桃色的大门前,齐佑上前为岑念推开大门,比外面看起来更宽阔的内貌出现在她的眼前。

“进来吧。”齐佑提着行李箱走进门,左右张望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大许小许呢?”

“都在楼上做事呢。”

一个围着纯棉围裙的中年女人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岑念,神色中透出一股不屑。

“这就是二小姐?”

齐佑打开门口的鞋柜,刚要拿出一双拖鞋,中年女人说:“那是小姐的拖鞋,客人来我们家都是穿鞋套的。”

齐佑皱眉:“张嫂,你们没有准备二小姐的拖鞋吗?”

中年女人翻了个白眼:“我是岑先生请回来做饭的,又不是管家,哪知道这回事。”

岑念站在齐佑身后,默不作声地观察着事态发展。

从眼前这个中年女人的态度不难看出,原身在岑家的地位堪忧,而眼前的齐佑虽然能自由进出岑家,但地位显然也是处于底层,连一个煮饭的老婆子都能对他甩脸色。

齐佑脸色有些难堪,想说什么最后忍了,转而从柜子里拿出了鞋套递给岑念。

齐佑:“二小姐,你先将就一下,我会尽快和岑董提的。”

岑念刚要伸手接过鞋套,一个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从客厅中响起:

“张嫂,储物室里不是还有全新的拖鞋吗?”

岑念下意识循着声音望去。

一个西装革履,将头发整整齐齐抹在脑后的儒雅男人走了出来。

他的面部轮廓比大部分亚洲男人更为鲜明,配合着恰到好处的浓眉大眼和高大身材,外形英俊又有辨识度,再加上那双带笑的桃花眼,显然身边的桃花也不会少。

“侯先生……我、我一个做饭的阿姨,哪里知道……”张嫂说。

“你现在知道了。”侯予晟微笑着说:“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张嫂不情不愿地转身走向屋里。

岑念的目光从张嫂的背影落到忽然出现的男人身上,姓侯——她已经猜到对方的身份。

侯予晟对她露出彬彬有礼的优雅微笑。

“不好意思,佣人疏忽,还要麻烦你等一下。”

岑念神色平静地看着他。

“我是你爸爸的内弟,你要是愿意,可以叫我一声舅舅。”侯予晟露着春风般和煦的微笑:“你初来乍到,要是遇到什么困扰,随时可以找我商量。”

面对侯予晟的示好,岑念不置可否地微微颔首,让人摸不清她到底是在表达“好的”,还是“知道了。”

正当气氛有些尴尬时,张嫂拿着一双崭新的鹅黄色拖鞋回来了。

在侯予晟面前,张嫂不敢拿乔,亲自弯腰把拖鞋放到岑念脚前,小声说:“二小姐,换鞋吧……”

张嫂放好拖鞋后退到几人身后,狐疑地看了一眼侯予晟。

刁难这个竟敢入住岑家的私生女,不是太太的意思吗?怎么侯先生反而还站在对方那边?

张嫂看向默默换鞋的岑念,少女乌发及腰,随着她弯腰的动作,一头柔顺的长发顺着从肩头落下,衣领微微垂开,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她垂着眼睛,那睫毛又黑又长,像能把男人心勾得痒痒的小刷子……

龙生龙,凤生凤,狐狸精生的小狐狸连换个鞋都能勾人!

张嫂酸溜溜地感慨完了才想起自己的立场,她连忙收回目光,为了避免接到提箱子的任务,趁人不注意飞快闪了。

她溜得很及时。

齐佑刚想把行李箱交给张嫂,一抬头就没见着人了,他尴尬地握着行李箱的拉杆,拿不准自己要不要跟着进去。

侯予晟解决了他的尴尬。

他伸出手,微笑着说:“给我吧。”

齐佑松了口气,把行李箱交给侯予晟后,说:“那我先走了,岑董那边还等着我回话。”

“你去吧。”侯予晟说。

齐佑看向黑发少女,说:“二小姐,我走了。”

硬朗的男人对她略一低头,转头走出了胡桃色大门。

咔嗒一声,门轻轻关上。

侯予晟笑道:“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吧。”

岑念从门上收回目光,神色平淡地点了点头。

侯予晟拉着她的行李箱,带她走进客厅。

“一楼是公共区域和佣人房,平时我们用餐都是在一楼的餐厅,家里有三个佣人,刚刚那是张嫂,负责厨房事务,还有大许小许两位姐妹,她们负责家中的日常清扫和杂事。”

岑念冷静地扫视着目之所及的东西。

走出玄关之后,进入视野的名家画作和雕刻不少,但混乱的搭配不仅没有提升房子的品位和美感,反而让人质疑房子主人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暴露了真正的文化水平。

人只会炫耀自己缺少的东西。

这个房子的主人岑筠连——她这具身体的父亲也是如此。

两人走到一个全透明的室内电梯前。

“一般情况下,主人们使用家里的电梯,佣人们会走旋转楼梯,所以不用担心遇上电梯使用中的情况。”

侯予晟按下了向上的按钮,红色的灯光从按钮下亮起后,原本就停在一楼的电梯缓缓打开了外层的防护门。

他扬起嘴角,侧头看向岑念,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目不斜视的侧面。

黑发少女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的礼让,自然而然地先一步踏进了电梯。

仿佛本该如此。

少女在玻璃电梯中站定,抬起眼皮,冷淡的目光落到他的脸上,神色平和漠然,她的身材纤瘦,又白又细的脖颈美丽而脆弱。

明明是柔弱的天鹅,她脸上的神情却像是出自一尊凛然不可侵犯的圣像。

王尔德说:“美是一种天才的形式。”

毫无疑问,眼前的这个少女,是天下无双的天才。

不见鲜血,即可诛心。

她默不作声地望着他,连询问一句不进来吗都不愿开口,高高在上,仿佛独自开在悬崖的高岭之花。

侯予晟带着加深的微笑走进电梯。

这个名义上的外甥女,比他想得更有趣,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她会给这个暗潮涌动的家里带来什么改变了。

岑念看着他伸手按下四楼的电梯按钮。

电梯门合拢后,两人所乘的电梯缓缓上升,贝尔加德的兽头雕刻和很大概率是岑筠连被人哄骗买下的巨幅涂鸦逐渐匍匐于他们脚下。

侯予晟说:“别墅共有四楼,你爸爸和侯阿姨使用二楼,你姐姐岑琰珠使用三楼,你哥哥之前一直在英国读书,但四楼一直被保留为他的使用区域。”

也许是刚刚穿越过来的原因,岑念的记忆在刚开始时是零零碎碎的,好在通过倾听和回忆,一个个似曾熟悉的人名开启了她记忆的钥匙,让脑中的故事越来越完整。

岑念终于和侯予晟讲了第一句话。

“我的房间也在四楼?”

“四楼的风景最好,也最清静,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电梯抵达四楼,随着叮的一声,防护门打开,侯予晟握住了行李箱把手,笑看向岑念。

这一次她也是毫不犹豫地率先走出。

侯予晟拉着行李箱走在她身后稍微一步的位置,为她介绍路过的区域功能。

她的房间不算好也不算坏,从简单不出错的装修来看,这里原先应该是一间客房。

岑念对她的房间没什么关心,连客厅的内装都能做成那样,她能对客房期待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她对面的那间房上。

这一层楼的所有房门都打开着,只除了两道门,一道就在她卧室对面,还有一道在走廊尽头,紧紧闭着,连一丝光都没有透出。

看见岑念的目光落在对面,侯予晟说:“那是岑溪的房间,之前都上着锁,今天之后就会打开了。”

“我平时住在自己家里,工作需要的时候也会过来小住,我的房间就在前面第三间。”侯予晟说。

岑念对他的话视若未闻,她走进卧室,对他说:“箱子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好像他只是一个酒店服务的小童。

侯予晟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将行李箱放到她指定的位置。

“你平时就不爱说话吗?”

黑发的少女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侯予晟之前就听闻这位新成员不善言辞,但他没想过是这种“不善言辞”,不同于口笨舌拙和害羞难言,眼前的少女更像是不屑和他交谈。

除了那惊人的美貌,就他了解到的事实来说,从心智、家世、财富、人脉、性格上来看,她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地方,但就像他说的那样,她拥有着独一无二的才能,拥有这种程度的骄傲虽然让他吃惊,但也在可以理解的范围内。

侯予晟放下行李箱后没有立即离开,她越是表现封闭,他就越想撬开那心防看看里面的美景。

猎人秉性都是如此,乖乖露出脖颈的猎物反而让人乏味。

侯予晟看了眼手腕上的金属腕表,说:

“你爸爸他们还有一会才能回来——你先看看这房间里还需要什么,我让人给你添置。”

少女乌黑透澈的眼眸直视着他,毫不犹豫地说:“新书桌。”

这间由客房改造而来的卧房里没有书桌,只有梳妆台。

对一个还在读书的学生来说,书桌的确是必需品。

侯予晟笑道:“还有其他需要吗?”

她幅度微小地摇了摇头。

“不需要书柜吗?”侯予晟问。

“……有的话更好。”

“我知道了。”侯予晟笑道。

十五分钟后,一个圆圆脸的年轻女佣在侯予晟的帮助下,将一张崭新的烤漆电脑桌搬进了岑念的房间。

“家里正好有个闲置没用过的电脑桌,书柜还要等明天,家里没有新的柜子了。”侯予晟在窗边放下书桌后,对岑念说。

岑念说:“谢谢。”

侯予晟的表情有些意外。

“侯先生,我先出去了,有事再叫我吧!”女佣热心地说。

“好,谢谢小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