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需要加强对欧林主教的监视吗?虽然他们已经离开很远不大可能知道这件事,而且外城已经被完全封锁,但是.......”卡兰索伯爵犹豫着问。

“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他还敢带着骑士团打回来?而且,您难道是想告诉我,连封锁外城不让人跑出去,这样简单的小事都办不到?”把心中盘算着的那些乱七八糟念头抛至一边,何欣用一种听不出是生气还是失望的口气说。

这一下卡兰索伯爵什么也不敢再说了。何欣瞟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比起平时来明显收敛了不少。看来,做坏人的好处就是让人畏惧,不敢质疑,只能服从。她没有那种精明强干花招百出的脑子,想要重新掌握那些被分散出去的权力,只能同过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武力镇压。

只是和卡兰索伯爵短短的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交谈过。何欣并没有因为烧掉了里昂的房子表面上拉拢了兰开斯特公爵而感到沾沾自喜。看起来她好像暂时的压制了里昂一次,但处境还是很危险。目前三分之二属于教团的军权都在他手里,万一被他知道这件事后一怒之下去投靠了法皇朱利安。而皇帝这边又趁着自己手上最大的筹码不在借机发作,联合法皇进行弹劾,她依然会一败涂地。所以,这件事还没完。她必须要赶在里昂发难之前动手,把一切不利的因素排除掉。

远远的看见皇宫大门,还有一群教团的主教神职人员和皇宫里的王公大臣,聚集在一起吵吵嚷嚷不知在闹什么。何欣眯了眯眼睛,果然,和她想的一样。里昂的那些地下势力以及几年来努力安插的党羽,还是坐不住的跳出来了吗?

“殿下!”卡兰索伯爵驱马上前,将佩剑拔/出一半,“您还是先不要过去。”

“哼,有什么好怕的,他们还敢把我怎么样吗。”何欣一把夺过他的佩剑,朝着后面一挥手,“不用理他们,直接过去。”

卡兰索伯爵无奈,只好紧紧的带着其他人跟在她身后。不得不说,那一大队黑衣黑马的骑士队还是非常具有气势的,那些看起来愤愤不平的贵族大臣们不得不连连后退,以免被不小心踩到。既然号称是最精锐的骑士团,自然也不是吹嘘得厉害,一直飞驰到离人群还有几米才齐齐的勒马停下。何欣看了看那些显然是来抗议的人,有几个已经面露不安,不禁好笑,他们也不是不知道害怕嘛。

“各位,我似乎说过,目前是非常时刻,最好请留在自己应该呆着的地方,不要出来乱走才对吧。”何欣从马上下来,用披风把那把佩剑掩住,一点也不畏惧的朝那群人走去,语气森冷。

教团里的人因为长期被她打压惯了,再加上有人已经知道刚才何欣一把火烧掉里昂住宅的事情,心里就有点打鼓,大多数人只是迫于里昂,不得不过来。看何欣一脸阴冷,知道这风向大概有点不对,缩着脖子不敢开口。但是那些大贵族们可不买这个帐,尤其是那些和皇帝一派,从来都看不惯教团飞扬跋扈的军职出身的贵族们。当下就有一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男人站出来,厉声喝问。

“殿下,皇帝陛下刚刚才离开几天,您就调动了只有他才有权力调动的皇家侍卫队,还封锁了皇宫和整个帝都,您这是想干什么?”

何欣眉毛也没动一下:“蒙特侯爵,我想做什么,用不着向您解释。”

她的这种傲慢无礼彻底激怒了那些保皇派的贵族大臣,一时间下面闹翻了天,都在叫嚷着公主殿下图谋不轨,想趁着皇帝陛下不在来个武装夺权。几个军方的大臣还大有过来扭住她的意思,幸好有卡兰索伯爵带着教团的骑士死死的护卫住。

看着这一切,何欣真想笑啊。还以为只有天朝才有呆子呢,没想到换了一个世界,换了一个空间,依然有这种仗着自己家世地位和掌权者叫板的笨蛋。不过看看在场的人,几乎只是些无关紧要的闲职,真正掌权的几个重臣都没有出面,大概是想先看看再做打算。

不想再和这些人废话下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何欣在骑士们的包围下挤开那些人朝着大门走去,走上台阶之后,回头看看还在激动不已誓要讨个说法的人群,锵的一声拔/出那把佩剑,一字一顿的说:“把这些违反我禁令的人,全部抓起来。”

她的声音不大,但下面的人还是听见了。安静了几分钟之后,哗的炸开了锅。

何欣也不去回应那些质问和怒骂,直接吩咐卡兰索伯爵:“全部抓起来,一个也别让他们跑掉。要是有谁反抗,格杀勿论。”

“但是,至少要有个罪名........”卡兰索伯爵只说了半句就住了嘴,那种被外人称作“侩子手的微笑”再次出现在他脸上,“是,殿下。”

提着那把剑何欣一甩披风进了皇宫,身后那些惨叫和格斗的声音已经不关她的事情了。

心里是满满的兴奋感,两个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就是掌握了生杀大权的滋味,这就是把一切掌握在手里的感觉。

就像是第一次沾到血肉美味的狼,她觉得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种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咳,这里要声明,女主显然三观不正,不代表作者本人立场啊~~~~大家要批判的看待。

她的想法完全不正确!!已经被弄得病态了。

另:俺觉得这文真冷啊真冷啊冷得简直都要结冰了啊.......不知道是写得不好呢还是题材问题,看天。不过俺不会沮丧的,感谢每一个看过此文的读者,感谢每一个认真留言的读者。

哪怕是只有一个人看,俺也会认认真真把这文写完,绝对不坑不烂尾。

好歹也是我的第一篇原创文嘛。

再次谢谢看文的大家,谢谢你们!

第五十七章

之前,每一次走进皇宫大门,何欣都觉得自己仿佛是在走向一个未知的黑暗深渊。在金碧辉煌的一派华美之下,掩藏的是无尽的黑暗和污秽。那些对着自己盈盈微笑的男男女女,谁知道他们的笑脸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走在华美的走廊和精致的宫室之间,何欣经常产生一种错觉,在这栋大到可怕的宫殿里,其实只有自己一个人。围在四周的,都是些眼冒绿光虎视眈眈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将她撕个粉碎。

怎样才能不惧怕野兽?答案很简单,让自己成为野兽的一员,而且比它们更凶残,更暴力。想要不畏惧别人,那么就先让别人畏惧你这句话何欣曾经认为很二很白痴,典型的以暴制暴。但现在才觉得,简直太适合自己不过了。为什么?因为再次踏进陌生又熟悉的皇宫,她已经不再感到恐惧不安。

她的手中掌握着可以轻易摧毁这一切的力量。想要夺走谁的性命只需要动动嘴皮,简直太容易不过了。长长的走廊上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每隔几步就会看见一个属于教团的骑士,他们比她强壮,比她高大,轻易就能杀死自己。但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无不在生动的诠释“畏惧”这个形容词。何欣突然觉得这样也很不错,至少在这些人面前她不用再担心生命安全。

卡兰索伯爵匆匆的赶上来,低声说:“都办妥了。”

何欣只是点点头,没问其他事情。卡兰索伯爵对这些事情简直是太熟悉了,相信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捞钱的大好机会。让人做事就得让人有好处有回报,只要别自作主张,她不会再去管对这些人的处置。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至于谈到相不相信?不管之前卡兰索伯爵是抱着何种想法,但是现在他已经被迫和自己站在同一条船上,想下去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何欣悄悄的捏紧拳头,不够,还不够,她还要继续给他施加压力,切断他的所有退路,让他只能咬着牙永远的跟随自己。

“殿下,您不回夏宫?现在要去哪里。”

何欣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去问候一下早就该拜访拜访的拉克西斯公主。”

卡兰索伯爵一怔,看来是没懂为什么何欣要在这个时候去看拉克西斯公主,但他也很聪明的什么都没多问。说实话在皇帝结婚之后,大多数宫廷里的人早就忘记了这个和皇后宝座只有一步之遥的失败者。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尴尬或者不好意思,做出一副客人的架势呆着不走,一直住在西北的一座小楼里。皇帝全国巡游之后,她也表示要回去,正在收拾行装,要不是今天何欣来了个突然袭击,估计她早就离开了。

默默的走了一阵,有一个骑士神色凝重的从大门处赶过来,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们后面,低声的说:“尊敬的枢机主教阁下,伯爵大人,我们刚才在全城巡查的时候,在靠近城门边的地方抓到了一个人........似乎,是主教阁下的女官。”

“是吗,那她现在活着还是死了?”何欣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漫不经心的问。

“她企图自杀,但被及时的救下,所以只是撞破了头而已。”

“很好,没死就好,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请教她。把她带到我的书房,让还在里面的安波塔娜伯爵夫人走吧。”说话之间他们已经来到了拉克西斯公主所居住的地方,大概是觉察到皇宫里气氛不对,平时在外面的侍女随从们都不见了身影,大门紧闭。何欣挥挥手,卡兰索伯爵二话没说,直接带着几个人硬是把门给撞开。何欣背着手施施然的踏进了光线阴暗的大厅内,环视了一周,径直朝着楼上走去。

楼上的房间不多,那些骑士们不等何欣吩咐,就挨着一个个把房门全部砸开,用绝对谈不上温柔的动作把躲在里面瑟瑟发抖的那些女人们拖出来,在走廊上排成一排。和拉克西斯公主一起来的还有几个爵位比较高的夫人,恐怕从生下来就没受过这种对待,本来还满脸愤怒的想要抗议,嘴巴一张,还没等何欣说话,那些骑士们动作麻利的就卸掉了她们的下巴,完全看不出什么尊重妇女的骑士精神。

不愧是卡兰索伯爵的手下,一看就知道是专业人士,抄家抓人训练有素。何欣很平静的来到走廊尽头,早已经有密密麻麻的教团骑士把那里围得水泄不通,只是没有接收到确切的命令没有动手而已。

决定先礼后兵,何欣清清嗓子,曲起手指轻轻在门板上敲了敲,却听见里面传来纷乱的脚步声还有什么东西被打破的声音。

“谁,竟然无礼的擅闯女士的卧室,这就是你们格鲁吉亚的待客之道吗?”

“亲爱的拉克西斯公主,听说您准备回国,身为主人,特地过来为您送行,还有为种种事情向您道歉。”何欣嘴上说得很客气,但却以眼神示意下属们强行把门撞开。装饰精美的门板完全不能抵挡数名男人的力道,几下就被轻松撞开,伴随着里面女人惊恐的尖叫,何欣表情很庄严的走了进去。

“哦,看来您的身体似乎不太舒服,还没有到冬天就开始使用壁炉了。”眼神在满屋子面色苍白的女人身上转了一圈,何欣看着屋角还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的壁炉,一个侍女手里提着没有花的花瓶,似乎是想用里面的水把火浇灭,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何欣就硬是闯了进来。

拉克西斯公主倒很有几分临危不乱的贵族气质,稳稳的坐在屋子中间一动不动,脸色也很正常,冷静的问:“很抱歉,请问现在您是以什么身份做出这样粗暴的事情来?是格鲁吉亚的第一继承人,还是教团的枢机主教?我认为,不管是那种身份,您似乎都没有权力擅自破门而入才对吧。”

换做是一年之前的何欣,恐怕还会耳根发红。事实上在她还是何欣而不是玛格丽特的时候,连对别人说个“不”字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人。然而,现在她的脸皮早就比皇宫的城墙还厚,面对这种质问,表现得就像身后那些杀气腾腾的教团骑士们都是空气。

“也许您还不知道,今天皇宫和帝都混进了不少异教徒,四处制造混乱企图制造事端。才带着骑士团离开的欧林主教,他的住宅也被焚烧了。”

慢吞吞的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何欣好整以暇的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停留在她的右手上,那里,中指上还残留着使用蘸水笔后的墨水印子。何欣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鉴于这种情况,我当然要来特别关照您了,亲爱的拉克西斯公主。万一您有何不测,我怎么向您的叔父,至高无上的法皇交代。”

拉克西斯公主注意到她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上,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在了身后:“现在您看到了,我安然无恙。要是没有什么其他事情,我还要继续收拾行装准备离开,这样就不劳您费心了。”

“呵呵,那怎么行,再怎么说您也是我们请来的贵客。而且,出于种种原因,我的弟弟,也就是皇帝陛下非常不应该的给了您难堪。作为他的姐姐,我觉得应该为他的无礼向您表示歉意。”何欣非常诚恳的说。

拉克西斯公主警惕的看着她:“您到底想说什么?”

“别紧张,公主殿下。对于您在皇宫逗留期间,究竟做了些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说着这句话时何欣再次看了看那个还在冒烟的壁炉,“不过,我也不会再计较。相反,我还要亲自护送您一起回到教廷总部,为此次失礼向至高无上的法皇陛下道歉请罪。”

“什么?”这下拉克西斯公主坐不住了,惊愕的站起来。

“是的,您没有听错,我将和您一起启程,到法皇陛下所在地,向他解释近来一系列的所有事情。相信,作为他心爱的侄女,您早就通过种种方式将最近的消息告诉他了吧?”何欣依然带着微笑,不紧不慢的说。

从拉克西斯公主的住所出来,卡兰索伯爵还是忍不住,不赞同的说:“殿下,您为什么要主动去朱利安三世那里?他想找机会扳倒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平时无论他如何宣召您都找借口推脱,现在怎么主动的提出要去?要知道,欧林主教带走了几乎三分之二的教团兵力,皇宫里又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正是政局不稳需要您主持大局的时候”

“伯爵,您说的一切我都知道。可是,您想想,虽然现在我们暂时封锁了消息,可里昂和皇帝陛下绝对会很快知道一切。万一他们都去和朱利安三世联手起来对付我怎么办?我可不能让圣光骑士团的骑士落入朱利安三世的手里。”何欣边走边解释。

卡兰索伯爵立刻就明白过来,即使是他,也不禁露出了惊愕的神色:“那么,您的意思是........”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有停下的可能。伯爵,我们已经不能回头,只能全力一搏。”何欣看着他的眼睛,阴森的说。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鼓励,我觉得又有了信心。只要有读者肯定就是写文的人最开心的事情了。

会努力更新,争取早日完结的。

解释一下关于背景模糊和缺少场景环境描写的问题吧。

大概是因为自己看小说从来都是把这种描写的直接跳过,我通常关心的是故事情节发展以及人物心理活动变化以及语言对白。所以自己写文的时候下意识的也沿袭了这个习惯。不是不会写,而是不想写.......黑线。一位写文的前辈说:要是你详细的描写了一个场景却对推动情节发展没有作用,那就是废话。嗯,大概受到这句话的影响很深。

一开始写文是想讲述一个普通人如何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下奋力求生以致扭曲的过程,不负责的想“啊哈哈我只是想写一个故事又不是历史小说”,干脆模糊了背景,凡是涉及到具体世界设定就语焉不详一笔带过。我想表达的是具体“人”之间的那种为了权力争夺无声的勾心斗角,总觉得写太多背景啊,环境啊什么的有废话嫌疑。

个人观点,个人观点。

至于伪西方风,擦汗,不用太把那些伯爵皇帝当真的........只是想到东方国家女性很少有掌权,公开和男人拉拉扯扯,年纪一大把还不结婚生孩子的......正好当时在玩儿火焰文章,顺便就写成类似西方的设定了。

说穿了,所谓的西方背景,只是作者觉得比较方便开展故事而已。其实纵观全文,没一点和西方罗曼史沾边。对不起,我自PIA。

不是叫个什么伯爵皇帝就可以叫西方文这句话我深深的赞同。

所以,它还是个伪的西方文

第五十八章

该烧的烧,该抓的抓,该走的也走远暂时不会回来。不清楚她在帝都大动干戈的消息可以瞒住里昂多久,必须动手得快。何欣吩咐赶快准备好“护送”拉克西斯公主的车队与人手,稍微想了一下,还得去见一个人。为了不让自己离开后被人从身后抄了老窝,“那个人”必须得稳住。

不过在那之前,她想先去见见被抓住的伊丽莎白。老实说对于她的背叛,何欣一点都不感到惊讶。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绝对的忠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加码,只要开得够高,谁都可以被收买。她仅仅只是好奇,里昂究竟付出了怎样巨大的诱惑,能让伊丽莎白连死都不怕的为他传递消息。

不慌不忙的走进书房,挥手示意站在门口的侍卫们退下,卡兰索伯爵似乎在犹豫应不应该进来,看了他一眼,何欣也不想让他听到太多:“伯爵,虽然现在帝都还比较平静,但依然很危险。您还是带着人手在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街区好好排查一下比较好。凡是您认为可疑的人,就以我的名义逮捕他们。明白了吗?”

这话已经直白得不能再直白,就差没有指着他的鼻子说:去把那些和我们为敌你看不顺眼的家伙全部借此机会一网打尽,卡兰索伯爵眼睛一亮,饶是他城府极深,还是泄露出了几丝兴奋:“遵命,殿下。”

目送他领命兴冲冲而去,何欣走到书房门口看了看,一直幽灵似的默默等候在阴影处的林奇走了出来,到她面前弯下腰行了一礼,何欣低声的吩咐了他许多,他低下头再次行礼后匆匆的走了。黑色的披风在身后翻飞,即使是沐浴在走廊的阳光下,他的背影还是那么的阴暗可怕。何欣长长的呼出口气,她现在已经学会不去单纯相信任何一个人。手下可用的势力必须得让他们互相牵制权衡,彼此监视猜疑,她才不至于被孤立。林奇这个修道士,何欣翻阅过他的资料,他本来是一个死刑犯,是以前玛格丽特公主特意救出来的。他只能依附于公主生存,一旦离开公主,他连公开可以见人的身份都没有。实际上何欣后来找的探子几乎都是这样的人,她不需要什么忠诚和信任,只要有畏惧和依附就可以了。

忠诚和信任真是这个皇宫里最不值钱的两样东西。

确认在五米之外有大量教团的士兵以及骑士把守,何欣亲手关上了书房大门,这时她才有心情打量委顿于地的伊丽莎白。那种娴静文雅的气息从她身上消失了,衣衫凌乱,头上和脸上血迹斑斑,面无血色的反绑住双手双脚跪在地毯上,神智还很清醒,惊疑不定的盯着她。

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直到她不堪重负的低下头去,何欣才慢慢的拉过一张椅子,在她对面坐下,甚至还很亲切的笑了笑:“真是不明白啊,伊丽莎白。您是波普伯爵的长女,家世显赫,身份高贵。加上又是我的女官,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别人阿谀奉承的对象。我自认从来没有羞辱过您,也没有当众给过您难堪。现在,请您回答我一个问题,您为什么要向欧林主教传递消息?”

伊丽莎白咬住嘴唇,做出一副死活都不会开口的架势。

“哈,没见到您之前,我还在幻想,他究竟是开出了怎样的价码来让您动心。别以为保持沉默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您被他收买,也就是最近几个月的事情吧?”何欣也不着急,向后一靠,斜倚在椅子的扶手上,“算起来,您也跟随了我很久,应该很了解我对于背叛者的看法。怎么,您就不害怕了吗?”

她还是不愿回答,牙齿已经深深陷入了嘴唇,几乎都要咬出血来,何欣目不转睛的看了她一会儿,无聊的“哈”了一声:“行了行了,用不着在我面前做出这种忠贞不移痴心一片的样子。听到您寻死的时候我就大概猜到了您,一定是爱上他了吧?”

听到这句话,伊丽莎白惊惶的抖了一下,终于抬起头来,大张着两眼看着何欣。何欣交叉起双腿,好整以暇的用一只手托住下巴:“怎么样,我说对了?呵呵呵,叫我怎么说好呢,您还真是不折不扣的笨蛋。”

也不去看伊丽莎白的反应,何欣自顾自的往下说:“当然了,欧林主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同时又显得很邪恶。大概女性们都会被这种男人流露出来的邪恶所吸引。再加上他痛苦的诉说自己悲惨的过去,渴望得到救赎,他的内心是多么空虚寂寞又孤独这种被人需要,感觉可以把人从黑暗里拯救而出,掌握他,征服他,看他对任何人都冷冰冰心狠手辣唯独只为自己绽开笑容的感觉很好,对不对?”

居高临下看着伊丽莎白渐渐呈现出死灰色的脸,何欣用一种充满的鄙夷的口气嘲笑似抬起下巴:“如果是为了得到更大更多的权力而背叛,我会原谅您。那是人的天性和本能。可惜,您却是因为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男人的诱哄而晕了头,我可就一点也同情不起来了。他是不是说,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只是想得到权力来保护您?只要能够得到军权就会收手,和您在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他对所有女人包括我在内都只是逢场做戏,在内心深处他爱的人只有您一个?要是再恶心一点,他大概还会说什么只有您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伊丽莎白已经不用回答,她惨白的脸色就是最好的答案,何欣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这是真的觉得好笑,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到那么的滑稽,几乎都要流出眼泪来。

“女神在上,您竟然真的相信了?哈哈哈哈,这可真是不折不扣的笑话,今年我见到最有趣的戏码。”

“他没有骗我,我相信他。”伊丽莎白终于说了句话,但是语气很犹豫。于是何欣笑得更大声了。全身颤抖的用一根手指擦去因为狂笑飚出的眼泪:“伊丽莎白,伊丽莎白,我简直连生气的心情都快没有了。如果他真的像宣称的那样爱您,那么,在您深陷危险时,他又在哪里?”

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的扶手,何欣半眯起眼睛,轻飘飘的说:“您的行为无疑已经祸及您的家族要知道,宽容和饶恕从来不是我信奉的美德。请允许我失礼的问一句,要是您和您的整个家族一起上了断头台,那个宣称爱您的人,在哪里?”

伊丽莎白剧烈的颤抖起来,全身瘫软的趴伏在地上。看她那样子就知道之前根本没有想过,要是事情败露,自己的父母以及兄弟姐妹会不会因此受牵连。

“殿下,这都是我的错,请您饶恕我的家人吧,求求您了!”

“亲爱的伊丽莎白,早就说过,我的字典里,可没有什么饶恕。对于背叛,我可一向都很深恶痛绝呢。”何欣伸出一只脚,抬起伊丽莎白的下巴,脸上虽然还是在笑着,但眼睛里一点笑意都没有,“您大概不知道我有多么的讨厌里昂,讨厌到一想到您曾经也和他睡过觉,就恶心得想呕吐。每一次被他碰触之后,我都恨不得活活的刮下自己全身的皮”

她慢慢弯下腰,在伊丽莎白耳边轻声说:“........您觉得应该怎么处置自己比较好呢?亲爱的伊丽莎白。”

最开始还一脸坚毅的女人像是瞬间被抽走了脊椎骨,瘫软成一团烂泥,再也直不起来。何欣重新坐好,心里有点失望。要是伊丽莎白真的信誓旦旦不怕死不怕折磨的发誓,即便是如此她也不会改变对里昂的爱,她就不会为难她。因为自己已经不可能再爱上谁,她还有点羡慕那些可以为爱付出一切的女人。结果,她可以为之牺牲什么都不怕的爱,到头来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一提到家人,再威胁一下那些足以使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她立刻就害怕了。

不想再和这个女人说下去,年纪也不小了,居然还这么的天真,何欣按下铃准备叫人把她拉出去。伊丽莎白听到铃声,猛的一抖,昂起头结结巴巴的问:“您准备做什么,殿下?”

“嗯,您嘛,暂时还没想好,不过您的家人,估计丢掉爵位全家流放是跑不掉了。”何欣侧着脑袋笑眯眯的回答。看到伊丽莎白脸上的神色从绝望沮丧悔恨一路变幻,最后定格在不顾一切上面,她隐藏在宽大披风下的手静静握住了那把剑。

“请求您饶恕我的家人吧,仁慈的殿下,他们都是无辜的,您要是怨恨我,不管怎么对我都可以,只求您放过他们,求求您了!”下一刻,伊丽莎白连滚带爬的来到她脚边,因为手脚被绑,只是卑微的用额头抵在她的脚上,好像随时都会去吻她的鞋子一样。本来还没有什么火气,看到她这副样子,何欣心中一把无名邪火“轰”的高涨起来。想也没想,飞起一脚踢在她的脸上。

“现在知道害怕了,那早点您在干什么?那个时候您的心里怎么没有想过自己的家人?放过他们?哼,我今天放过了他们,改天谁又来放过我?”

越说越生气,好像全身的血液突然都冲到了头顶,额角突突直跳,头痛欲裂。看到伊丽莎白还张着嘴趴在地上哀号,何欣也不知哪里升起暴虐的情绪,站起来,上前一步,把鞋尖狠狠的塞进了她的嘴里,用力践踏。

她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惨叫,几股鲜血从嘴角流出。何欣就像是着迷似的看着那汩汩冒血的地方,原来,人的嘴里也能喷出这么多血来。尽管叫好了,尽管后悔好了,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和里昂一派跟自己作对是什么下场!

也许是这惨叫惊动了门外的侍卫,大门喀嚓喀嚓响了几声之后,被人从外面猛力撞开,看见里面这种惨状,进来的几个人都愣住了。

“玛格.......丽特?”

难以置信低语着她的名字,胆敢不顾她的命令撞开大门的,现在皇宫里除了巴蒙德侯爵还有谁。他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满脸疲惫之色,身上雪白的制服也落满了灰尘。

何欣慢慢的把鞋尖从那个早就昏迷的女人嘴里抽回,还皱着眉头在她衣服上蹭了蹭,笑容满面的转过身:“啊,侯爵,太好了,我正想见您一面呢。”

雪白的脸颊上还沾着一点不小心溅上去的血迹,何欣浑然不觉,背对着阳光灿烂的巨大玻璃窗,笑得是那么甜蜜又心满意足。

作者有话要说:加班啊加班,加得死去活来。这才是人间不折不扣的大悲剧。

第五十九章

之前就好好的考虑过,皇帝把身边的两个心腹留下,显然就是用来监视压制她的。兰开斯特公爵目前姑且算是倒戈朝向了她这一边,那么多人都看着他和自己一起烧掉了里昂的房子,再加上他的诸多明示暗示,何欣相信暂时这个人不会背叛自己。剩下的就只有这个让她感触颇多的男人卡谬.曼维尔.格奥弗雷德。

“真巧,我正想着要去找您,您就来了。这也算省掉了不少事情,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何欣挥手示意门外的几个卫兵把瘫软在地上的伊丽莎白拖出去,皱着眉头:“真是讨厌,地毯被弄脏了。”

卡谬还有点怔怔的,似乎是深陷于某个梦魇无法醒来:“您.......这是在做什么?”

“惩罚。”何欣整理了下衣服,顺便把藏在披风里的剑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对了,我要离开帝都,和拉克西斯公主一起到教廷总部去一趟。皇帝陛下短时间之内也不会回来,您和兰开斯特公爵请务必”

“请稍等,殿下,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您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从来都很有礼貌不打断别人说话的卡谬,第一次顶撞了她,而且态度也不似以往那么温和,隐隐带着怒气。对于他为什么发怒,何欣心知肚明,但她现在还不想和他发生正面冲突,所以装作没有听见的转移开了话题。

“我不会离开太久,教团的事情会有塞西尔负责,您只需要”

“请您不要逃避我的问题,我在问您,封锁了整个帝都,擅自调动皇家侍卫队,又带着教团骑士在帝都任意抓捕。您疯了吗?”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身份以及地位的差距,一把抓住何欣的手臂将她拖过来,用力之大,何欣甚至觉得也许现在手腕上已经出现了一圈淤血。但她并没有感到害怕,还是昂着头冷静注视着他因为情绪激动显得有些发红的脸庞。

为什么?也许她就是如此肯定,无论在何种场合,这个男人绝对不会真正伤害自己。在决定动手之前,她就认真思考过手握重权相关者的反应,要不是对卡谬有着百分之百得把握,她不会冒冒失失的动手。

不置一词,何欣慢慢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您太失礼了,侯爵。这个问题刚才我在外面已经回答过一次,这是最后一次重复答案我没有必要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行为。不管做了什么,那都是有正当的理由。”

卡谬的嘴角竟然浮现出了一丝冷笑:“面对着皇帝陛下,您也能这么说?”

“没错,即使皇帝陛下在,我也能这么说。”何欣一把甩开他的手,“别把您的皇帝陛下抬出来压我,肯定的告诉您,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您一 样畏惧他臣服于他。”

卡谬脸色煞白,肩膀不停的发着抖,像是在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愤怒:“好吧,暂且我不和您讨论这个话题。枢机主教和第一皇位继承人有权力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我们可以等到皇帝陛下回来再说。但是”他一指还留在地毯上的那滩血迹,“即使您是教团的枢机主教,拥有最高的赦免权和审判权,也不能私下对一个女官动用那种手段吧!这样一来,您和那些任意欺压民众的贵族还有什么区别?荣耀的皇室成员已经堕落到那种地步了?”

他痛心疾首的摇着头:“最开始接到消息说您正在皇宫大肆抓捕反对派的大臣,纵容卡兰索伯爵在帝都任意闯入别人家中抄查搜捕,我还不肯相信。也许您是脾气暴躁了一些,但我认识的那个玛格丽特不是这样的人。您是想利用欧林主教和皇帝陛下都不在的时机趁机把他们的势力一扫而空,是吧?那些明争暗斗我已经不想去管也没有办法管,只要您不要伤害到陛下,不要在民众之间造成混乱,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

“难道我不知道您和罗伯特.冯.维尔私下的事情?难道我不知道您在暗地里监视帝都的每一个人?我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明白而已!是的,您很聪明,深深的清楚我对您充满了愧疚之情,只要不越过那条最后的线,我不会做您的敌人,永远不会”卡谬再次抓住了何欣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和自己对视,“为什么?我以为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表明得很清楚!这个皇位迟早也是属于您的东西,陛下也好,欧林主教也好,他们都不可能永远阻挡在您的面前。您是怎么了,连最后的时间也不愿意忍耐了吗?”

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平时显得儒雅又沉静的卡谬眼睛中似乎有两团烈火在燃烧,蓝色的瞳孔呈现出近似乌黑的色彩,就像是盘旋着的乌云,随时都要爆发出可怕的雷电。下巴被捏得很痛,骨头都要裂开似的疼痛,这一刻,何欣深深的相信,他不愧为背负着“大陆最强”称号的男人。只是那种惊人的气势,就可以想象在战场上是如何的可怕。原来力量和一个人的外表不能等同,里昂的阴冷,卡兰索伯爵的暴虐,和他一比,简直什么都不算。

真是奇怪,明明是被他这样的苛责着,何欣却从心底深处感到一丝扭曲的幸福。隔着厚厚的衣物也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炙热温度。她心神荡漾的想着,原来总是冷冷淡淡的卡谬,也会有如此滚烫的体温,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

“卡谬,您是在对我生气吗?”何欣吃吃的笑起来,没有理会被抓得生痛的下巴和紧紧扣住的腰,好整以暇的伸出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呵呵呵,真难得,口口声声说着什么地位忠诚的您,也会对宣誓效忠的对象怒吼?我觉得好荣幸呢。”

卡谬僵硬的躲开了她的手,侧开脸,胸膛剧烈起伏着。何欣不以为意,干脆趴在他的身上,轻轻摆弄他的纽扣。

“您终于愿意说出口了?那个所谓皇帝陛下的秘密........哼哼哼哼,因为皇位迟早有一天是我的,所以我就必须应该忍耐?所以我就必须去教团做什么见鬼的枢机主教来帮助自己的弟弟把皇位做得更稳?所以.......我只能忍耐着抛弃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不能结婚,不能生孩子,战战兢兢的周旋在一堆肮脏的男人里面,和他们勾心斗角花天酒地,让自己脏到不能再脏。而我的弟弟呢?他过得真是不错啊,结婚了,还准备生孩子了。”

何欣紧紧的抓住卡谬的衣领,面孔扭曲,声音狰狞:“然后呢?他生下继承人之后呢?是不是就准备把我这个名声狼藉满手血腥的姐姐一脚踢开,也许还可以抓到广场上公开处刑换来一个英明的好名声?”

“不,陛下不会这么做!就算他想这么做,我也绝对不会允许!”

何欣爆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您不允许?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卡谬.曼维尔.格奥弗雷德,高洁的圣骑士,一心效忠皇室的世代大贵族。您曾经说过会永远保护我,您也曾经发誓说过会为我背负一切罪恶。我真的相信了!那么,我问您!在我被教团的那群老头子牵制得无法呼吸的时候,在我不得不被迫和一个又一个男人睡觉好换取他们支持的时候,您在哪里?您的保护呢?”她越说越激动,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衣领,啪的一声,衣扣乱飞,露出一大块胸口雪白的肌肤。卡谬想转开脸,却被她抓住头发硬拉回来。

“看啊,您快看啊!看到这些伤痕没有?知道它们是怎么留下的吗?哼,都是那个您说暂时忍耐的欧林主教,他非常喜欢用小刀在我身上一刀一刀慢慢的划呢。每一次看到我痛得直冒冷汗又硬撑着不求饶的样子,他都开心得哈哈大笑。您听过那种笑声没有?我可以学给您听一听。直到现在一想到他兴奋的样子,我都恶心得随时要吐出来,他就是这么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感到放在他脸上的手指湿湿的,何欣停下了可怕的笑声,好奇的扳过他的头一看,卡谬竟然哭了。他紧紧的闭着眼睛,两道泪痕从洁白的脸上滑下,在下巴处聚集成晶莹的水珠。阴暗的房间里,那水珠似乎被折射出了水晶一样的纯净光芒。

那一瞬间何欣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美丽,又纯净又脆弱的美丽。明明他比自己强大,拥有无上  的力量,可是却因为自己的话而流下了泪水。应该谴责他的装聋作哑,应该鄙视他的自以为是,但何欣只是感到一阵阵喜悦。

这个世界上总还是有一个人愿意为自己哭泣。

着魔似的慢慢靠近,她伸出舌头轻轻舔去了那滴眼泪,苦涩又酸楚的味道,却让她觉得有一种悲伤的甜蜜,以及,眩晕似的幸福。以为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感觉身体渐渐发热。她迫切的渴望能够得到这个男人。只是触摸和亲吻还不够,她需要更多,更多。最好是死死的纠缠在一起,牢牢抓住不要放开。

“您是个懦弱的人呢,侯爵。”

喃喃的低语着,何欣的手臂犹如两条蛇一般,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又狡猾,又胆小。以为只要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自己一身纯白却来指责在污泥里苦苦挣扎的我,这种人最讨厌了........”

她缓缓的把自己的嘴唇印上他的,微笑着说:“不过,我还是会原谅您,因为我就是喜欢您这种样子。”

卡谬震了一下,企图推开她,何欣低声笑着一口咬在他的耳朵上。

“要是您现在推开,我就认为您是在讨厌我,讨厌我这个肮脏又污浊的身体。那么,我就会很伤心很伤心,伤心到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的地步。”

“玛格丽特.......”

“让我感到自己还活着吧,侯爵。别无情的推开我的手。我很害怕,孤独又寂寞........”露出一个小孩子似的天真笑容,已经分不清是何欣还是玛格丽特,她把卡谬推倒在地上,两只手从他拉开的衣襟处探进去。

“我一直很喜欢您呢,侯爵。”

“您就是个魔鬼,玛格丽特。”卡谬僵硬的侧过头。

“嗯,也许吧。即便是魔鬼,也是被您一手造成的魔鬼,所以,您必须得对我负责才行。”何欣低笑着吻上他的嘴唇。

这一次他没有躲开。也许一开始是出于自己的诱惑和主动,不过当他翻过来把自己压在身下时,何欣紧紧的抱住他的肩膀,没有人看见那张心满意足得意洋洋的脸。

终于抓住你了,我的白骑士。

作者有话要说:当手中握有极大的权力可以随便决定别人生死的时候,很容易就扭曲了。

玛丽一直处于极端的惊恐之中,害怕别人来伤害自己。再加上里昂的咄咄逼人以及各种屈辱,她恨透了里昂,导致连一个被他利用的可怜女人也恨上了。那一刻她就是把对方当做里昂在发泄愤怒和怨恨。

女人一旦发起疯来真的比男人可怕一万倍。

还是那句话,笔下人物三观不正那是出于情节需要,和米饭本人无关啊

诺诺诺,感情戏来了。

第六十章

“殿下,您似乎......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