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都是思念家乡和亲人的,试问岳父大人同在京城之内,需要你这么挂念么?第二,夏之洛生性傲慢,且目中无人,除了父皇、梅妃和岳父大人,其他人根本是不屑一顾。何况是体恤下人,不打骂和折磨他们,他们就该求神拜佛了,更谈不上与他们玩成一片。我想你不会忘了那半个月这离轩前玩乐的情形吧?”

“第三,夏之洛总会把自己打扮的非常艳丽,绝不会让其他女人超过她,而把自己弄的象个丫环一样,这种事情根不就不可能发生。如果说唯一符合这点的,就是你花神祭那天的装扮,但是感觉却大不相同。”

“第四,夏之洛每次看到我的眼神……”说到这他突然顿了顿,停住了,然后又接着说:“总而言之和你的不一样,你每次看到我,总象一只随时待斗的斗鸡一样。”

“斗鸡?喂,上官寻,你说归说,不要对我进人格污辱。”居然骂我是斗鸡?

“第五,夏之洛每天会早早的起床,开始梳妆打扮,而不会是象你,一觉就睡上日上三竿。嗯,这点倒是和你经常说的猪是一个样的。咳咳――”他说到这里,居然笑的有点咳,爱睡懒觉有问题么?好笑么?

“已经五点了,‘夏之洛’,还要我再继续说下去,帮你回忆你是谁么?”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那你认为我是谁?”

“猜不透。你是谁?目的为何?来自哪里?不但猜不透,也无从查起。”上官寻又突然站起来了,向我走过来,停在我面前,笑了笑说道:“说吧,现在可以揭开谜题了,你到底是谁?”

“说什么?都说了是你老婆夏之洛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你以为你说了那么多点不相似,就可以判别我是另外一个人?你有没有想过这是我另一招吸引你的方式?什么叫欲擒故纵?这点你都不懂?”我在他面前走来走去,边不停地的叉着手边说话。

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说出实情,不会说出自己来自哪里。因为我有奢望,在没有等到他的交心时,我不能泄了自己的底,如果自己失败了,即使一无所有,那么至少我还能安全的活下去。

上官寻听了我这话,脸色微变,不禁蹙起了眉。

“难道不是么?现在我能在离轩内,若是从前,你会让我进这离轩么?怕是比上次仅手不能动半个月还要惨。”

“如果单说吸引我注意,你的确是办到了。但是我仍不认为你就是夏之洛,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难听点就是狗永远都改不了吃屎!”

“哈哈哈――”我听了不觉地替夏之洛有阵悲哀,“你认为?哼!你认为你有真正的了解过夏之洛么?她不识字?你怎么知道她不识字?她爹都不知道她到底识不识字,你怎么就能肯定她识字不多,不会写字?以为全京城里最才华横溢就一定是某家的某千金么?某千金被全京城的人民赋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温柔体贴,贤良淑德,此女位置只能有一。若夏之洛有心意欲与某千金一较高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夏之洛的最与众不得之处就是懂得以牺牲自我,成全他人。没有夏之洛自甘坠落之后的恶名昭彰,怎么能体现的出某千金温婉贤淑的光辉形象?难道她爹在世,写诗怀念的人就一定是他么,为什么不会是思念她的娘?她总是打扮的非常艳丽,知道为什么?因为华丽的装扮总会掩盖她空虚寂寞的灵魂。她不会扮做丫环?那么十三岁那年,为了满足好奇心,偷偷扮做丫环,参加了花神祭的是谁?就是那场花神祭,却真正的改变了她的一生。六年了!即使花尽了心思,用尽了一切手段,排除了异已,终于嫁给那个男人。不仅得不到那个男人一眼的关注,迎来全是鄙视和唾弃,和那无尽的独守空房。或许她是目中无人,傲慢无礼,但是最后导致她变的无人性,残暴变态行为的人是谁?还不都是你――上、官、寻。”我用手狠狠戳向他的胸膛,然后又一步步向书案走去,接着说:“哼,曾经看你的眼神怎么样,那是一个少女情蔻初开,对自己心爱的情人仰慕的眼神。现在?斗鸡?当一个女人用了多种类似方法,都得不到一个男人爱的时候,那她还会一直笨的用以前的方法?当然不会,那么自然得总结一下以前失败原因,以退为进,欲擒故纵,也当是把自己心中的怨恨发泄一下咯。所谓女为悦己者容,那人都不悦了,那她何来容呢?所以不化妆也就自然而然了,即然都不化妆了,何必还要起那么早?难道天天没事做,等着看哪颗是最亮的启明星还是看日出?多睡一会和睡到日上三竿有什么区别?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了。”

待我说完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书案前,晃着两条腿,看着上官寻。

他不近不远地就那么站在那边,脸上带着点自嘲的笑,然后慢慢地走到书案前,双手撑在书案上,俯视着我:“那些话你是代她说的还是代你自己说的?”

望着他那种带催眠的眼睛,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管我说了多少他仍是不相信,我只是幽幽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和夏之洛单独待在过一起?”

“有,现在,正和一个自称是夏之洛的女人单独待在一起。”他的脸又靠近了一些。

我又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了,深深地吸了口气,对他说道:“不。除了这一次,还有就是新婚之夜的那一次。”

他的脸离开了。他虽然还撑着桌子,脸却已变了色,没有了先前的笑脸,只见冰冷。

我仍以平静地声音继续说道:“那晚,你与夏之洛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倒一盅茶的工夫。你只对她说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静静地,他就这样的望着我。我也看见他撑着桌子的双手离开了,左拳已经握起,过了一会又慢慢的松开了。

这时窗子被风吹开了,刚刚被我放下的那几张思乡的诗词也随风飘舞了起来,打了几个旋,又渐渐地落下。

“你走吧。”上官寻丢下这句话,随即出了离轩。

寻爱上弦月 牵魂归(上)

我摸了摸鼻子,也出了离轩。

但——是——,我也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形。

离轩前那四周围绕的梅树,除了用来欣赏之外,原来还有个作用就是居然是机关阵。不论我怎么走,都会有梅树自动挡住我的去路。

怎么会这种样子?刚才随上官寻进来的时候,还有那半个月,以及心悸发作的时候都没有这样,为什么现在会是这种样子?

该不会是刚才我所说的欲擒故纵地耍了上官寻,刺激到他了,现在他又反过来整我。

吼吼!这个小人,居然敢玩我。

不相信的又往前走了一些,结果还是被堵,只见绕了离轩一圈后,又回到原处。

吼吼!有点累了,一屁股盘腿坐下来。

抬头看看挡在眼前这片已满叶的梅树,让我想到桃花岛的桃花阵。当年人家郭靖、木念慈可是有人指导才得以闯阵,那我现在这样,算什么?

真是搞不懂上官寻倒底是什么样的心态?我看简直就是有点变态啊。呼,怎么会喜欢上他的?早晚被夏之洛给逼疯了我。

喝!现在倒是跟我平时玩的RPG游戏情景倒挺象的。嗯,当攻游戏的挑一把,好久没有这样挑过了,等我出去后,就当上官寻是那黑山老妖,砍死他。

启动这梅阵的机关,貌似不那么好找,就算找到了,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怎么用,万一碰了机关,再启动其他的,我等于白忙一场。何况我让喜儿在外面等我,都这么长时间了,她也不易多在王府久留。

放弃这个方法,想想怎么破阵。

古人通常喜欢以五行八卦布阵。我张眼望了望这片梅树的排列方法,果不奇然,被我猜中了,正是按八卦图布的阵。那么就按八卦阵的方法走一把。嘿嘿!想起当年为了攻轩辕剑四时,在一个八卦阵里被困了N久,才得以进入迷宫,为了破那个阵,我可是上网搜了N久的那个什么口诀,所以印象深刻的不得了,姑且来试试看!

乾三连,坤六段;

离中虚,坎中满;

震仰盂,艮覆碗;

兑上缺,巽下断。

我眈了一眼,走到乾卦位置,梅树动了下,出现一条路。心喜,再向前走了几步即被挡住,梅树位置又变动了。找到坤卦,站到面前,梅树又一动,又出现一条路。又喜,再向前,被挡。再找离卦,有路。心中大喜,赌对了。

当从最后巽卦的梅树下走出来,回头一望,离轩俨然在身后,破阵了,呵呵。

感谢轩辕剑啊!爱死你们了。

迈步打算离去,确看见上官寻嘴角噙着笑,双手抱胸站在前面不远处看着我。

这个只有兽性没有人性的家伙!感觉他简直就是恶魔投胎的。

“果然没让我失望,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就出来了,比我预计一柱香的时间早了很多。”他笑着一步一步地走向我。

不知道怎么搞的,只要一看到他笑,我就觉得头皮发麻,脚底发寒,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小肚鸡肠,非男子汉大丈夫之所为。”

“呵呵,刚才我跟自己打了个赌。如果你能在一柱香的时间出了这个阵,我就告诉你一件你非常感兴趣的事。”果然看到童武在他身后抱着个小坛子,上面插着三根香,已烧了一半。这家伙?居心何在?

“你想怎样?”切,你当你是我肚里的蛔虫。

“嗯,每日受鞭刑二十。后日午时,于东华门外法场斩首示众。”

上官寻这短短和三句话,让我震惊地咬着下唇。

他怎么知道我想知道樊成宗替身的情况?

每日受鞭刑二十,那么今天已是多少鞭下去了?还能活么……

“想好了怎么救人了么?”上官寻这句问话,我听了怎么象他在对我说要我帮你么?

“你认为我会去劫狱还是会去劫法场?”

上官寻突然笑出了声,声音爽朗而好听,很快地就说道:“唔,花鬼身上有种药叫做‘牵魂归’。”

牵魂归?那是什么东东?他在说什么?怎么听不懂?

“服了第一粒‘牵魂归’的人立刻会在五步之内口吐白沫,状似中毒,继后出现假死状态,此状将维持三天,三天内若及时服下第二粒‘牵魂归’,可以死而复生;若过了三天还未服下第二粒,那此人将真的魂不归。”上官寻说完之后,给了我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再度转身离开了。

他莫明其妙地跟我说起这什么魂归不归的药干什么?

花鬼?花鬼是谁?

我反反复复地想这个问题,直到回到莲轩看到还在等待的喜儿,才暂时放下。

我将前段时间无聊时涂鸦时画的几个仕女头像交给喜儿,并写了一份信让她转交给夏惜梅,信的内容大至是感谢她昨天为了救我而情急之下扯了皇上的衣袖,也希望她下次不要如此冒险,我可不想连累了我这个强大的靠山。其他妃子贵人要拿银子来换我的发型设计、曲谱,当然夏惜梅可以永久免费的获赠了。也顺便让她带了个前些日子从夏仲堂那来的一块上好的玉佩给德喜公公,做人当然要做足了。

待喜儿走了后,青青跑到我跟前,兴奋地小脸闪着七彩样的光芒。

嗯?什么好事?

“小姐,这是先前你交待那件事后的所得。”青青将一叠银票放在我面前,我两眼立马现的光芒比她刚才还要闪N多倍。

哦嚯嚯!全是面值一百一张的银票哈,数一数,一张,两张,三张……

靠!靠!靠!一共是二十六张,也就是二千六百两。发啦!发啦!

“小姐,还有这个。”青青又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个鹅蛋大的珠子。

“这个是什么东西?”

“景妃身边的小顺子说这是去年青龙国进贡的龙海夜明珠。小顺子还特地交待了景妃的发型一定要特别,最好能提供够一个月的发式,这样可以一天一种。”

嚯嚯!龙海夜明珠,嚯嚯嚯!去年青龙国进贡的可是一对,一颗赏给了宗叔那在年初一出生的孙子,另一颗我以为会在夏惜梅那,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女人手上,不晓得是怎么被她给骗到手的。

这女人还真是贪心。不过看在这颗夜明珠的份上,算了,不就是二三十张破纸么,我就当大发慈悲不小心手滑了几下。

么么么!我亲了亲夜明珠,又亲了亲银票。看来,改明儿我要准备开些连锁店,什么艺术画像,美容护肤,美发造型,服装首饰,全搞起来,凭着这些宫里的女人,再加上那些“微臣”“下官”三妻四妾和女儿们,还愁那银子不自己滚进来。

哈哈哈――

之后,我便为了那些闪光的票票开始了我的涂鸦。

虽然我这个财迷心窍的家伙,为了那些票票奋斗了好久,但是脑子仍没有忘了上官寻的那些话,一直思索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这一边画一边想,很快地这时间就“嗖嗖”地一下子就到了次日下午。

终于结束了我那“二千六百两银票”。

该死的,再画下去,手都要残了。不行,下次一百两不干了,我要坐地起价。

放松放松,我便提了围棋和棋盘,和青青在观莲亭下起了五子棋。

虽然左手是在那不停地摆着棋子,但是脑子里一直想着牵魂归和花鬼这两件事。不知道怎么搞的,可能是我一直心不在焉地想着上官寻的话,所以居然连输了五局给青青。

这个臭丫头,还趁机敲诈我请她上一品阁吃糕点。滋牙咧嘴的冲她瞪了几眼,便停止了下棋,无聊地吹起了笛子。

脑子里还在飞快地转着。

吃了牵魂归立刻会在五步之内口吐白沫,状似中毒,继后出现假死状态,此状将维持三天,三天内若及时服下第二粒‘牵魂归’,可以死而复生。

假死状态?假死?假死?难道他的意思是要诈死?

等“尸体”出了那顺天府的大牢后,然后找个适当的时机再让他复活?

对,没错,应该就是这样的。

切,这个闷骚的男人,一边摆着不想帮人的姿态,一边还神秘兮兮地搞提示。但是药在花鬼身上?

花鬼是谁?

花鬼?花鬼?花?花心鬼?那不就是花清晨咯,又姓花,还是个花心大萝卜,他不是花鬼,谁是花鬼?

哈哈,原来花蝴蝶的外号叫花鬼,真是太形象了。

“原来是你。”

呵,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不人已在面前。

“好象是应该是我问你这句话才对。”没事抢我台词。

“夏之洛,本来我不相信。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看到某人的变化,我也不由地对你产生了好奇。”

“别,你可千万别对我好奇,还是好好的研究研究你那些莺莺燕燕吧。”看到你这种仗着自己长的帅就可以任意玩弄女人“爱”心的花心大萝卜,从脚底板就来气,恨不得上去抽你几巴掌,替广大女同胞们出口冤气。

“哈哈哈,听说昨天你给了我妹妹一个下马威?”花清晨的桃花眼笑意很浓。

“那是她自找的。本人一向崇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至理名言。”

“哈哈哈,早之前我就劝过她了,只要有你个母夜叉在,谁都不会敢在花神祭上对寻表白。偏偏她不信邪,不过给她点教训也是好的。”看看这象是人说的话么,居然这样损自家妹子。

吼!好你个该死的花蝴蝶,竟然敢骂我是母夜叉,活的是不耐烦了?

好,那你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寻爱上弦月 牵魂归(下)

“花鬼?”

花清晨听我这一叫,脸色大变,“你?你从哪听来的这个称呼?”

“哦,某人不小心告诉我的。”果然他就是上官寻口中的花鬼。

“哼!我就知道是他,这只狐狸。看来他这只公狐狸真的是被你这只母夜叉给迷的晕头转向了。他吹箫你吹笛子,连吹的曲子都是相同的。听到这笛音,原本以为是他,倒没想到是你。现在连花鬼这个别称你都知道了,你还真的很有一套,佩服佩服。不过今天我有事,也办法领教你的本事,先行一步。”

花清晨怪笑地说了一大通,虽然他的口气是带讽刺的,但听在我的耳里,心不由地猛地一撞。他口中的狐狸是上官寻么?他吹箫你吹笛子?!箫?前段时间晚上被我称为发春的箫声是他吹的?!连吹的曲子都是相同的?!我刚才吹的是我那天晚上吹的<花好月圆夜>,而且只吹过一次,就是那晚为了打断了那首让人受不了的<凤求凰>。只吹一次他就记住了?!那、那、那晚被我戏称为逃犯的白衣人也是上官寻了?!

渐渐地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不觉地往上抬了些许。这个男人果然是个闷骚型的,嘻嘻!有进步!

“等一下,花老鬼!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就不跟你计较你骂我是母夜叉的事,但是我想跟你讨样东西。”

“夏之洛,请你不要叫我那三个字,我跟你不是很熟。你想要什么东西?你还有什么东西得不到?”花清晨似乎有点被我给惹恼了。

“牵魂归。”

花清晨听到这三个字愣了一下,然后又不悦地问道:“又是寻告诉你的?这家伙现在倒什么都开始跟你说了。那我也送你三个字:不可能。”

其实我也早料到了,想要得到那两颗牵魂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呵呵呵,话不要说的太满了。嘿嘿嘿,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就很卑鄙的。”我奸笑了几声,站起声走进花清晨,看了看他,把玩着手上的一颗黑子,然后抬起头对他轻轻地说道:“哎呀,某些人呢,平时亏心事做多了,所以一到花神祭的时候就总是病得下不了床,真是可惜了,可惜了那么多的娇艳欲滴的‘花’。哦,对了!昨日呢,耳朵刚好有点痒,一不小心听到吏部尚书杨国帆为他那宝贝三女儿向皇上请奏赐婚一事……”我话还没说完,花清晨的脸色变得就象那肉案上摆放了很久的猪肝一样,然后我又接着说道:“唔,不过呢,皇上也没有立即答应,但是我这个人呢?最喜欢当红娘,喜欢成人之美,毕竟促成一对佳人,那可是胜造七级浮屠。”

“该死的寻,让他帮个忙,不帮就算了,还要让你这个女人进来掺和一脚。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牵魂归。”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