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支着台面,另一手拿筷子在锅里来回搅,歪着头,懒懒散散的样子。

游松斜靠在门边,光着身,腰带卡在胯下,高大身躯几乎挡住整个门。

余男没注意后面有人,轻抬起脚蹭了蹭小腿,他眼神立刻跟下来,那小腿肚圆滚滚,被指甲刮过,上面出现一道红痕。

游松滚一下喉,把烟掐了。

余男往锅里打鸡蛋,感觉后背一热,鼻尖冲上股血腥味儿。

游松从后面摸进去:“还有火腿?”

余男说:“嗯,忘了什么时候买的。”

“还没好?”

“快了。”

鸡蛋渐渐成型,她拿筷子动了动。

游松低头,在她肩膀吻了下:“想我没?”

余男说“你谁啊?”

“又装。”他笑:“我还挺想你的。”

余男几不可闻的哼一声,想躲开,他没让。

一个吻落在她耳后“吃完干什么?”

“睡觉。”

她关火,“我睡觉,你滚蛋。”

游松顶上去“做做运动?”

余男随口问:“玩玩而已?”

玉野斋说的话一字不露听进她耳朵,游松笑:“你不是。”

余男‘哦’了声,“没心情。”

她盛了两碗,一个大海碗,上面浮了两个蛋,一碗正常的,一个蛋,“端出去。”

游松顿了好一会儿,使劲掐一把她的肉,“你有心情真不易。”

他把两个碗都端出去。

通常都余男一人吃饭,家里没餐厅,游松把面放到茶几上,他坐沙发,余男把前院的小矮墩搬进来,坐他对面。

两人闷头吃饭,客厅有过堂风,可没一会还是出许多汗。

游松问:“你和那什么阳的还有联系?”

“他算是我哥。”

“不是前男友?”

隔了会,她才说“他救过我。”

游松抬起眼:“关系挺复杂,还是救命恩人?”

没听到答案,她低头正吃面,那么小的一碗,一绺绺,吃的像小绵羊儿。

游松调侃她:“别说你为报恩才和他一起,多矫情。”

她面快吃完了,半天才低声答“没。”

游松不问了,余男又给他添了一碗,在汤里泡的时间长,有点塌。

她看他吃:“你怎么又来大理了。”

“做生意。”

“哪方面的?”

“大平地听过没?”他喝一口面汤:“大平地二期,正在做项目投标。”

余男有点印象:“房地产老总姓吕?”

“你认识?”

“去年上了云南的‘人物志’,被评为大理市杰出企业家。”

游松挑起眉:“他也配?”

余男看出他表情:“仇人啊?”

游松半真不假“啊,仇人。”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发现游哥跟以前不同了?

、游&鱼31

这几天晚上,邵淑敏都独自回她住处,房里空旷安静,这时候,她不禁暗骂那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吕昌民沉浸在温柔乡,秦琦那晚后终于想开,她不是贞洁烈女,被两人当众羞辱,即使心里放不下,也不会再没脸没皮找上门。

问她爱得有多深?归根究底只是心有不甘,女人劣根性有一条就是嫉妒心,她不愿输给余男。

说实在,这世界有谁没谁照样活,爱情算个屁,现在才明白从男人那里换真心,纯粹痴人说梦,只恨醒悟的晚。

吕昌民从浴室出来,紧围条浴巾,腰上没赘肉,但明显皮肤松垮垮,不像年轻男人那样有光泽充满力量。

这是吕昌民在大理一处空置公寓,八十平的两室,不算大,贵在地段优越。几天间,秦琦已经陆续把东西搬进来。

她穿一件性感的真丝睡裙,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涂面膜。

吕昌民凑过去从上到下的嗅,“香,真香。”他从镜中看去,呐呐地“温柔乡,英雄冢。”

秦琦咯咯笑起来:“你是英雄?”

吕昌民捏她脸:“我不是英雄,却独爱美人。”

秦琦涂完脸,散开一头湿发,侧着头,慵懒的拨了拨,道“你们男人都有道花花肠子,哄起人来,腻死个人。”

吕昌民眼睛看直了:“你说错了,男人还分很多种,愿意哄你,在你身上花心思,那是喜欢你。还有一种,烦你躲着你,一个字儿都懒得和你说。就像你以前那相好儿的。”

秦琦表情僵了僵,‘喜欢’一词经他过口变了味儿,却不可否认,他说的是事实。

她扔下梳子躺床上,脸上没了笑。吕昌民这番话本无心,见她表情忙跟着躺下来。

他搂住她。

秦琦扭一边儿。

吕昌民往她肩上亲一口,转移话题说:“那女的你认识?”

“哪女的?”

“那天,就挺泼辣的。”他想起那身形:“就泼你相好儿一身水那个?”

秦琦顿了片刻,扭过来:“怎么?惦记上了?”

“我就问问。”

秦琦没说话,心里却百转千回。

她还记得,数天前她把她压在马路边儿,她一身狼狈被她扯住头发,有车擦着头上过,惶恐惊怒,仿佛那刻,她主宰万物,自己的命全由她掌控。

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有人护着她,帮她出头,帮她揍人,冲上马路时,却没人帮自己。

她口是心非,说和他没关系,却出双入对去吃饭。

她又想起白振阳,他每句话都像把刀子在割她的肉,他说从始至终都是玩.弄她,他全心全意维护那贱|人。

还有哪壶滚烫的茶水,浇在身上,灼烧的却是她的心。

凭这些,是他们欠了她。

秦琦缓过神,娇着嗓子说:“你刚才还说喜欢我。”

他逗她“这叫博爱。”

秦琦听着恶心,却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过...”

“不过什么?”

“那女人性格强悍,可不是你好摆弄的。”

吕昌民嗤笑了声,“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界最大的诱.惑...”他拇指和食指合并搓了搓“是这个。”

秦琦不和他争,轻轻捻着他发根“怎么?还真看上了?”

他没说话,表情足以说明一切。

她自语“难啊!”

吕昌民瞟她一眼“没有老子搞不定的。”手也开始不老实“你不也乖乖被我收拾服贴?”

秦琦娇喘了声,顺他话说,“你有魄力当然能搞定,可追女人需要花精力,钱你有,时间不见得任你浪费,更何况是她那种性子。要不我帮你?”她观察他表情,“有时坐享其成也是好事。”

吕昌民眼睛亮了亮,捏着她下颏:“你有办法?”

秦琦淡笑不语,面色笃定。

吕昌民欢喜的不行,哪儿想到吃顿饭一起捡到两个宝儿,他一个翻身压过去,顺手关了灯。

秦琦再次醒来,凌晨两点钟,吕昌民呼声震天响,睡的像死猪。

她往他屁股上蹬一脚,起身下床。

开了电脑,把移动磁盘插.进电脑,里边儿躺着几段视频,她歪在座椅里面看,慵懒转着酒杯。

屏幕的光闪烁着在她脸上投下光影,视频播放完毕,她嘴边挂起诡异的笑。

秦琦截了图,连带见面时间和地点,一同发给白振阳。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她没等回复,直接关了机。

***

大理一早一晚气温低的吓人,余男洗过澡,也没吹头发,直接钻进被窝。

电话铃响,余男看了眼,犹豫片刻,终是接起来。

通话十分钟,也不过啰嗦一件普通事儿,白振阳说话踟蹰,吭吭唧唧的,和平时有些不同。

余男没多想,她应下,想着那天多少有些冲动,男人多好面子,在怎么不对,也不应当着众人面用水泼他,更何况他是阿婆外孙,她的救命恩人。

余男叹了声,关灯缩进被窝里。

躺下片刻,她辗转反侧睡不着,翻了个身,撑着手臂坐起来。

今天月圆,莹白的光穿透云层,朦朦胧胧洒在对面的置物柜上,她眼里反射到一点光。

余男下床,借着月色摸到那东西,触手粗糙,慢慢摸过来,碰到平滑的一面。

搁置段时间,原石剖面变得圆润细腻,正在慢慢散发属于它的华彩。

余男低头摩挲一阵,抬手把原石的平滑面倒扣在桌面,重新躺回床上。

她睁着眼数了数,自那天在玉野斋吃饭,大概已经过了五天。

***

游松那日走后,肩上伤口处理不得当,引起感染。他硬撑,张硕强行拉他去医院,连续烧了几天才好转。

今天大平地二期投标,投标只走过场,游松拿下项目,承包价比市价低一成。

张硕愤愤不平,游松始终没什么反应。

下午,昌融集团高管和沂城一建的建筑班底在会议室坐下来,签订合同并敲定合作方案和细节,会议持续几个小时。

一群人从昌融鱼贯而出,已是华灯初上。

游松走在吕昌民身侧,到门前握了握手,他说“吕总,合作愉快。”

吕昌民说“别吕总吕总了,看的起我吕某人就叫声吕哥,往后的事还要拜托老弟,以后咱合作的机会还多呢。”

游松说“吕哥看得起我。”他笑了笑“一起吃顿饭喝两杯?”

吕昌民喜形于色,皱纹开了几条“吃饭改天,今天有更重要的事。”

他今天格外兴奋,男人之间有些事不需挑明。

游松明了。

“那我不打扰你好事。”

说话间,一辆轿车停在身前,吕昌民开了后座的门,看向里面,座上歪着个女人,他稍作停顿,回过头“那,我先走一步。”

他眼中快燃起炽烈火焰,急不可耐钻进车里,反手关门,却遇到阻力,他回过头,门框挡着一只手。

游松笑说“才想起来,今天没开车,搭我们一程,不知吕哥方便不方便?”

吕昌民皱了下眉,心说这人太不开面儿,却也不好拒绝,只能应下。

吕昌民的车是宝马五系,空间不算宽敞,游松跟着挤后座,张硕坐副驾,他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他们的车明明泊在停车场,张硕不由瞟一眼后视镜,调转开的视线再次聚焦,吃惊的张了张嘴,看向游松,最后一句话也没说。

游松身材魁梧,他往后面一坐,空间更加局促,吕昌民在中间,半个身子几乎压在那女人身上,对方情况明显不对,她呼吸粗重,面色潮红,喉咙里的音节细弱蚊呐,听在一车男人耳里是糜色之音。

张硕觉出车内气氛诡异,吕昌民却无所知,他搂过女人的腰,另一手往对方胸上抓。

他旁若无人,哪知道,有人额头已青筋暴起。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这时候我应该在路上,没法码字,所以断更一天,抱歉哦!

、游&鱼32

余男周围云遮雾绕,她觉得热,身上的一切都是累赘。身体里涌起一股不知明的冲动,想被拥抱,被抚摸,想上下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