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兰继续道:“容兰刚才只说了一个浪费,二嫂就补出了这么一串做成了文章,真正是厉害,只是容兰不得不说,二嫂这审题着实出了问题。容兰说这浪费,是觉得把这些好好的吃食倒掉有些浪费,而没有说要把这些东西留在府上给大伙吃…

容兰虽然不比二嫂金枝玉叶,却也知道豪门富家不食剩的,只是咱们不吃,却有别人愿意吃。容兰在四平镇的时候,每次家中办了什么事,余留下来的剩物都捡了好的去送往破庙大杂院,那里居留了好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可怜人…

刚才容兰就想,京城虽然繁华,但多少也会有这么一些地方住着这么一些可怜人,那如果把这些剩物送过去给他们吃,不是摊不上一个浪费么?

容兰无才又年幼,却也知道个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身处豪门有时不得不铺张,但是铺张之后也应当减少可能的浪费,而把这些剩物送给他人,他人解了腹饥,咱们积了功德,何乐不为?容兰听说二嫂似乎已有四月身孕,那这恩泽他人,说不准也就替自己攒了福分…”

说到这,容兰顿了顿,眼瞅着文氏的肚子。而文氏早就把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了。容兰一笑后,又道:“另外,听刚才二嫂的意思,是咱们在外不能讲个勤俭节约了是不?若是讲了个勤俭节约,便能遭人耻笑是不?呵呵,对于这点,容兰实不能苟同。节俭不是抠门,更不会让你蒙羞,它是一门学问,你要学好了,不但能将一个家操持的和美福旺,更能在外边得个贤名挣个风光,而这风光,不是一掷千金就能相比的…倘若在外说个节俭就能被人耻笑,那容兰觉得,耻笑的这人,也定是虚荣不知人生酸甜苦辣为何物的。”

“再者,贫贱富贵这事从来是不定的,咱们这一辈衣食无忧,但谁都保不准子孙后代也能跟咱们一样,所以,容兰觉得,为了长久,咱们这些妇人,做不了开源,也当做个节流,嫂嫂,你说是不?”

容兰说完,继续笑嘻嘻的看着文氏,黑白透亮的双眸一瞬不瞬的,就像要看进人的心里。

而文氏听着容兰这长长的一串话,脸色早就变了几道,就跟狠狠的被人抽了几耳光一样,她这眼里,又是愤懑,又是难堪,却惟独没有顿悟这一神色。

容兰见着,眉头一动,心想文氏果然还是没能听进去,不过也没关系,她要说的都说完了,别人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别人的事了。

人跟人这差别,不是一朝一夕只言片语就能改得过来的。

想了想,容兰又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说着施了个礼,又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

金氏看着容兰的背影,若有所思。而文氏见她走了,却不甘的道:“这小蹄子,还真是伶牙俐齿!我想了半天没能想出反驳的话,气死人了!”

文氏还有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总觉得自己被骂了,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是哪一句!

金氏见文氏鼓着脸生气,忍笑劝慰道:”就一毛丫头,别理她。对了,你对那玉佩怎么看?”

文氏愣了愣,道:“哼,什么郭老送的,那一准是老爷子怕我们知道后不高兴扯了幌子呢!我瞧着那玉成色极好,定是个名贵的,这郭老与她没个关系的,能送她这么好!再说了,咱们过门的时候,也没见着这郭老送什么东西!这老爷子啊,就是偏心!你看,咱们俩的官人,一个个都是被婆婆带着被公公教着,从棍棒底下出了材,就这老三,自小老爷子带着,还舍不得让他吃丁点苦,别说读书念字了,就他长到这年纪,还都不让他出去做事,只让他一日日的拿着账上的银子吃喝玩乐!你瞧瞧他那要死不活的德行,到底哪好了!”

金氏见她越说越气越说越过,忙拉扯道:“小声点,你是想让所有人都听见不成?”

文氏瞪着眼道:“听见又怎么了!我说金玉,难不成你就不着急?原先这爵位倒是长房承的,可自从前年李家那一闹,这规矩都破了!你看看老爷子宠着他们夫妇的样,到时候要是下了令让老三袭了爵位,我看你找谁哭去。还有啊,这明面上现在是婆婆管着家,可实际上,所有的权可都掌在老爷子手里呢,有些事,就连婆婆都不知道的!如果到时候老爷子把那些藏着的家当都给了三房,咱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文氏一字一句直戳金氏的心事,金氏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不过她到底是个沉得住气的,沉吟半晌后道:“得了,老爷子现在身子骨还硬朗,公公又还年轻,袭爵什么的事还早着呢,咱们就别瞎操心了…”

“我这是未雨绸缪!”文氏不甘道。

金氏叹了口气,道:“得了,咱们先回去吧。”

金氏跟文氏走远了,边上假山处,又走出来三个人。

余正看着两个媳妇的背影,脸色难看极了,回头对着两个儿子道:“你看看你们的好媳妇!”

大儿子余炀是个温吞老好人,见自己的媳妇刚才也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便弓着身子道:“父亲息怒。”

文氏刚才那些话可实在难听,但是二儿子余炜却表情淡淡,只道:“儿子不孝,娶了这么个无德的,惹着父亲生气了。”

余正听着二儿子这话,呛住了,因为这两个儿媳妇,还都是余夫人一手挑选的,当初老二还是不满这门婚事的。想着现在这是自作孽,余正更加愤懑,然后丢了一句“你们俩的媳妇出自名门,却还不如一个乡野之中长大的丫头”后,便拂袖走人了!

而两位少爷各自回房后,一个开始数落,一个则开始冷言冷语最后差点动起了手。

不过自那以后很长一段日子,大房二房里的两个女人都没敢再惹容兰。

霸王硬上弓好了

容兰告别两位嫂嫂后,便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进门,就看到余灿倚在廊柱下喂鸟。身后雕栏画柱,边上繁花似锦,他一个人绸衣锻带的斜倚在那,远远一看,就跟副画似的。

容兰站在明媚的阳光里看着,禁不住咧开了嘴笑了——她这官人,可真正是俊。

只不过当余灿看到站在那傻笑的容兰,却皱了皱眉,“你笑什么啊?”

容兰咬了下唇,走上去道:“官人,刚才请安的时候你可是帮我说话了哈。”

“那又怎么了。”余灿表情不自然的说道。

“我得谢谢你啊。”容兰说着,抓起边上的鸟食也给喂了起来。

余灿一看忙拦道:“都喂过啦,你要撑死它啊。”

这时,那鸟也嚷起来了,“撑死啦!撑死啦!”

容兰一听,乐了,“这鸟还能说话呢。”

“嗯。”余灿看着容兰兴致勃勃的,觉得有些聒噪,便扔了鸟食准备回屋,这时边上小厮跑了过来。

“三少爷,小蔡公子在外边等您呢。”

余灿擦着手道:“知道了,我换个衣裳就去。”

“咦,你要出去吗?”容兰疑惑道,今天可是大婚第一日啊。

余灿瞥了她一眼,没答,心想你还管我了。

走到卧房,想要更衣,见容兰跟进来了,余灿又道:“我换衣裳呢,你进来干嘛。”

“那么紧张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见他一脸防范,容兰嘀咕道。

余灿一听,想起昨晚的事,脸微微泛了红,而后道:“你也不害臊!”

“不是我不害臊,是你皮太薄,你瞧你,都脸红了。”容兰嬉笑着说完,眼睛一转又道,“你要出去玩吗?”

“嗯。”余灿越来越不耐了,这丫头怎么那么烦人呢。

容兰不察,只道:“那你出去了我怎么办啊,我在这儿也不认识个人?”

余灿一愣,转头看了一眼容兰,却见她正瞥着嘴,好像还挺可怜的,于是这心里就有些怪怪的了。他想,这丫头还比自己小两岁呢,虽然性子野了一点,可总归还小着呢,在这里又是个陌生的…可是那也没办法,自己总归是要出去的…

想到这,余灿说道:“你要无聊,就跟小香她们一块玩好啦。你也可以逗八喜,嗯,就是那八哥。”

眼看时候不早了,小蔡应该等急了,余灿也不跟容兰废话,从抽屉里拿了点银票就往外走,想到什么,又道:“实在没事干了,你,你就绣花吧!”

——这丫头那么野,绣绣花磨磨性子也好。不过她会绣么?余灿回头看了容兰一眼,表示怀疑。

“…”容兰听着这话,龇牙了,天知道她最讨厌绣花了!

余灿绕过小径正要往后门走,却见小蔡正一路小跑的赶过来。

“你不在门外等着跑进来干什么?要是被我爹娘看到了我就出不去了。”余灿早上时候见着容夫人就已被告诫今天可不能出门了。

小蔡眨着大眼道:“我这不是就想瞧瞧你媳妇去么!昨晚上被那帮孙子灌趴下了没捞得着看呢!”

余灿见他又要往里走,忙拉住道:“有什么好看的。走了走了,忙正事要紧。”

小蔡一想,道:“得,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嘿我跟你说,这回我一准能赌出块好玉来,前几次我跟中邪了似的,赌一次输一次!你运气好,待会给我多看看,要是真捞着个好玉,咱俩五五分…”

小蔡,蔡德全,镇远将军唯一的嫡孙,长得虎头虎脑,却也是个不学无术只顾玩乐的主,人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吃,最近新染上个爱好就是赌石,只不过镇远将军是个恨赌的,所以小蔡也就小玩小闹不敢来大的。但他又是个运气背的,尽管小玩小闹还是将手头的余钱输了个精光,愤懑之下便想拉着余灿去过眼——余灿什么都不行,惟独运气比他好,小蔡拉着余灿,就是想沾沾他的运气。

说话间,两人上了马车。小蔡还在眉飞色舞的说着话,余灿的心思却早就跑得老远。等到小蔡好不容易闭了嘴,他犹疑的道:“小蔡,那个洞房是不是会很痛啊?”

“啊?”小蔡正憧憬着他赌了块好玉后大发特发呢,冷不丁听到余灿这一问,愣住了,回过神来后又开始哈哈大笑,“阿灿,别告诉我你昨晚上没成啊!”

余灿见自小一块长大的好友笑得这么不厚道,郁闷了,不过想着他也不好意思再问别人,便又硬着头皮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成了。”

小蔡凑过来到:“那你进去了没啊?”

“…好像进去了。”

“什么叫好像啊!”

“那到底怎么样才算进去了啊!”余灿见小蔡嗓门大了,忍不住也高了声。

小蔡觉察到余灿恼了,忙扯着笑道:“进去当然就是整条棍子进了洞啊…”

整条…听着这两个词,余灿更郁闷了,敢情他忙活那么久痛了那么久,到最后都没进去啊!

小蔡这会也开始摸着下巴纳闷了,“你怎么就没进去呢?”

余灿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就反驳了,“谁说我没进去的!她还出了血呢”

“是嘛,那你就是进去了啊!”

“也不是,进去了一点,后来我就…那个了…”

“啊?…啊!…啊哈哈哈哈…”小蔡明白过来后,放声大笑,“阿灿,你可真是怂爆了!”

余灿黑脸了。

小蔡还在拍腿大笑,“啊哈哈哈哈,瞧你那怂样,老子当年可是全挤进去了才忍不住那个了,你怎么还没彻底进去就那个了,啊哈哈哈…”

“小蔡。”

“啊?”

“你不是一直吹嘘你第一次大战三百回合才缴械的么…”余灿幽幽说道。

小蔡笑容立马僵下来了,“额…那个…这个…”哎呀,这事根本不重要,咱们还是说说你的问题吧!”

“…”余灿看着他一脸严肃,无言。

“我早就跟你说了,这勾栏院你得多去去,尝尝滋味,你偏不信,现在你看,怂了吧,你媳妇一定鄙视死你了!”小蔡转移话题道。

余灿想着容兰的模样,暗暗琢磨着她到底有没有鄙视自己。

“得了,今晚你就再试试吧!这滋味可真是无限美好啊,保准你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小蔡晃着圆滚滚的脑袋说道。

余灿皱了皱眉头,道:“可是好疼的。”

“疼嘛,一开始多少有点的,可是一会就不疼了。”

“我是说她疼。”

“那你管她干嘛,霸王硬上弓么!”

余灿开始想象了。

小蔡琢磨了下,拍头道:“哦不对,那是你媳妇,可不比勾栏院里的那些女人。”

“…”余灿突然想掐死这自小玩到大的友人。

“那也不怕,你就慢慢来嘛。把她身子弄软了弄湿了再进去,那她就不会怎么疼了。”小蔡开始兜售经验了。

余灿等了半天发现他不再往下说了,便忍不住问道:“那怎么把她弄软了弄湿了?”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试过!”小蔡义正言辞。

余灿:“…”

“不过应该差不多吧,你就多亲亲多摸摸嘛,嗯,就这样,你回头试试。”

余灿默默的看了小蔡半晌,心里直吐血,这问了半天就跟没问似的!

余灿跟着小蔡去御石坊赌石,容兰一个人待在院子里,这人生地不熟的,她很快就无聊起来了,而等到晚膳时候还不见余灿回来,眉头又皱起来了。回头看到垂首站立着的小香,便问道:“你家三少爷原来一直很晚回来的么?”

小香跟容兰同龄,正值二八芳华的年纪,只不过相对于容兰的活泼,她这性子显得谨慎柔婉许多,此时听着这位新奶奶的话,也不急着回答,忖度了一下才道:“倒也不是常常的。”——一个月里也就八-九天吧,小香觉得自己有必要替自家少爷隐瞒一下,就白天她反戳两位少奶奶就可以看出这位主可不是吃素的。

“那他都在外面做什么啊?”容兰好奇了,对于这些公子哥的世界,她一时想象无能。

小香想了想,回道:“这个奴婢就不太清楚了。”——嗯,知道也不能说。

容兰见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了,见时候不早了,洗洗就去睡了。

小香想要服侍容兰却被拦阻,见着她面色淡淡也看不出悲喜,小香心想:只怕三少奶奶是不高兴了,不过也确实,哪家新媳妇新婚第二个晚上独守空房的。

而等到容兰睡下没一会,余灿终于回来了。

或许真是沾了余灿的运气,小蔡在御石坊赌石终于赢了一回,一高兴,又呼朋喝友的拉着人去勾栏院喝酒,余灿本不想去,可架不住小蔡左拉右扯的,最后闹到老晚,小蔡又被灌趴下,他才把他带着送回到将军府然后自己回了来。

余灿没见着容兰,问道:“她呢?”

小香回道:“三少奶奶说困了,便去睡了。”说完,欲言又止。

余灿皱眉道:“她有事么?”

小香抿了下唇,道:“三少奶奶好像不高兴了。”

“为什么不高兴?”余灿有些纳闷。

小香犹疑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三少爷有时候挺聪明的,有时候却偏偏糊涂的离奇。

余灿见小香不回答,眨了下眼睛也不再问,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便赶紧去内室洗澡——跟小蔡混一起,身上肯定全是酒味。

只不过当他脱衣服要洗澡时,一个小瓶子不小心滚落到地上,而当余灿捡起时,小蔡那醉醺醺的话就又浮现在了耳边:

“喏,我刚帮你问了秀红,她说给女人吃一点这个,就立马又软又湿了…嘿嘿,够朋友吧,我可没说是帮你要的啊…”

“这是什么?”

“你笨呐,大名鼎鼎的春-药君啊!不过它有个大名,叫合-欢散,啊哈哈哈…”

正文 可是你手那么脏

作者:苏行乐 更新时间:2012-12-02 20:50

余灿看着瓶子犹疑了半晌,最终还是扔到了边上的抽屉里——小蔡从秀红那拿来的,肯定没什么好东西,还是算了。

只是不用,怎么将她弄软弄湿呢?抱着满心疑问,余灿回到睡房,看着侧身睡着背对着他的容兰,突然又想起小香说她好像不高兴的事了。

她有什么不高兴的?余灿皱着眉想了想,掀开被角上了床,发现容兰睡在中间把他位置都占了后,郁闷道:“你你睡里边去!”

容兰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声音醒了,回头看到余灿跪在床边,眯着眼道:“咦,你回来啦。”

“你动动!”余灿见她也不挪位,不耐道。

“哦。”容兰赶紧翻了个身。

余灿瞅了一眼容兰,心想她哪有不高兴的意思啊!

躺下后,感觉到被窝里暖暖的,余灿觉得有点怪异——这可是拿丫头刚才睡过的地方。想到什么,他又问道:“你洗澡了吗?”

“哎呀,我忘记了!”容兰道。

余灿一听,立马坐起,眼睛瞪大道“你你你怎么不洗澡!”

容兰眯眼笑了,“嘿嘿,骗你哒!”——她算是看出来了,她这位官人就是个爱干净成癖的人。

余灿不信,里里外外搜寻了遍,发现没什么脏的,这才又躺了下去,而当闻到容兰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玫瑰馨香时,终于确定她是逗他的。

可是这丫头居然敢逗他!

他可是夫啊!是她男人啊!

余灿想到这个,觉得自己的尊严受了侵犯,于是转头对着容兰道:“你以后要是再这么没规矩,小心我揍你哦!”——嗯,他要振夫纲!

“我哪里没规矩啦!”容兰却道。

“你不能没大没小,我可是你官人!”余灿想要说得理直气壮,可怎么听都有些底气不足的感觉。

“那又怎么了?”容兰被余灿的反应弄糊涂了,见他半晌闷着不说话,又嘀咕道,“再说了,要是真打起来,你也不一定打得过我呢…”

容兰说得小声,余灿却听得清楚,然后他这脸皮就热了,“你说什么呢,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打不过你!”

“唔,这话以前有好几个人说过,不过后来那些人都被我打趴下了。”容兰极为淡定的说道。

“…”余灿瞠目结舌,片刻后才愤然道,“你真是个野丫头!”

容兰瞥了他一眼,回道:“那我要不打他们,他们就该欺负月妮了。哦,月妮是我胖婶的女儿,胖婶是我的奶娘。我跟你说,那帮小子可坏了,你要不揍到他们讨饶,回头他还得找你麻烦。哎,我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说完,容兰似真似假的叹出了一口气。

余灿见状,无言,不过想着她的经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这丫头身世也怪可怜的。

——不知不觉中,余灿又忘了他振夫纲的心思。

那边容兰说着话,起了精神,想到什么,又道:“官人,你今天去哪了?”

余灿不回答,只看着容兰,目光中带着警惕——她想管他不成?

容兰见他不回答,拉了下被子道:“你们这些公子哥在外边都玩些什么啊?”

“你管这干嘛。”余灿闷声道。

“好奇呗。以前在四平镇的时候就听着你们这些人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坑蒙拐骗说不上,吃喝嫖赌倒是全会,我就想这有什么意思啊,真是虚度年华…”容兰说到这顿了顿,转头看着余灿又道,“官人,你在外边是吃喝嫖赌去了么?”

余灿本来就被她说得有点面热,再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更加架不住了,便只能含糊道:“你别瞎说。”

“那就是没有了?”容兰笑道。

“唔…”余灿闪烁着目光答道。

“我就知道官人不是这样的人。”容兰说着,感觉到后背漏风,就往余灿那挪了挪,而这一挪,就不小心碰到了余灿的腿。

于是,余灿神经一下绷紧了。

容兰不察,依然往余灿那边靠,边靠边道:“官人,以后你别那么晚回来了。”

余灿瞥了她一眼,心想这是又管上了!只是当他见到容兰露在被子外的白嫩的肩膀时,眼睛突然一热。

“你看你那么晚回来,我都睡着了。被你吵醒了,我又睡不着了。”容兰挪了个舒适的位置后,又慢吞吞的说道。

余灿一听,怄了。好嘛,敢情不是要管他,只是嫌他回来晚吵着他睡觉了!不过这回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容兰就在他身边一丁点远的位置躺着,他只要一动就能碰着她。闻着她身上的芳香,余灿感觉着自己下边的棍子一点点硬起来,一点点挺起来了。再想着昨晚那滋味,心里更加活络起来了。

只是,到底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