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

裴君弘顿下脚步,回头。

“你妹妹好像也挺喜欢这个镯子的,何不送给她呢?”说着,容兰拿过余灿手里的盒子就走上前把它塞进了裴君弘的手里。

裴君弘未料到会是这状况,一向从容的表情竟有了一瞬的僵硬。

容兰却是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刚才我可瞧见了,你妹妹看到这玉镯时眼睛也是亮闪闪的,你是她哥哥,把这镯子送给她应该她应该高兴坏了。我虽然也觉得这镯子漂亮,但也觉得它不太适合我…唔,再说了,我家官人已经答应送我一个了,虽然他送的不一定比这只好,但只要是他送的,我就觉得是最好的…所以,我既然已经有了一个了,这个我就不要了,你还是拿回去吧…”说完,容兰扯出一个笑脸,又有模有样施了个礼后,转身就走了。

“…”这回,轮到裴君弘看着他们的背影无措了。

而余灿被容兰拉着,心情却复杂的很,刚才容兰那番举动也着实把他震到了。他想这丫头真是又聪明又厉害,三言两句就把那烫手的山芋给丢了回去。不按常理出牌,那么出乎意料,却又那么理所当然…

可是就这么一个丫头,怎么就那么聪明又厉害呢?

余灿看着容兰的侧脸,忍不住疑惑起来。

“你…真的是因为他妹妹也喜欢所以还回去的?”见走远了,余灿终于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是啦!”容兰回答的意外的干脆。

“?”于是余灿的好奇心提上来了,那么,难道是她看到自己为难所以找了这么个借口替他解决这个难题?

想到这个,余灿的心莫名加快了跳动。

谁知容兰想了想后,却正儿八经道:“唔,我就是觉得他不像个好人,所以他的东西最好不要拿!”

“…”余灿在心里开始抽自己――谁让你自作多情了!

“不过你好像也不想拿吧?”瞅着他有些郁闷的表情,容兰又鬼笑着道。

余灿挑眉,不说话。

容兰跟着挑眉,“所以我就顺手帮你一下咯!”

“不过…”容兰眼睛一瞪,声音大起来了,“那个镯子没有啦!你得赔我一个!你已经答应我啦!要给我买镯子的!还要你自己挣的钱!我可记着呢!”

“!”余灿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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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裴老二:别人贿赂都是那么顺利,轮到我了,怎么那么苦逼…【蹲墙角…画圈圈…】

容兰:因为你没有送脑白金!【背景音:今年过节不收礼啊,收礼只收脑白金!】

苏渣:小容容你过来一下。

容兰:啥事苏导?

苏渣:你个混球!人家脑白金的赞助费都木有打过来!你肿么可以提前给他们做广告了呢!

容兰:(⊙o⊙)…苏导我错了,我立马去改…

容兰:裴老二你过来!

裴君弘:啥事啊!我要出去买脑白金呢!

容兰:买啥脑白金啊你个猪头!那玩意没啥用处你知道不!我告诉你啊,你下次送礼直接人民币就得了哈…

旁边,脑白金负责人拿着钱钱的手僵住了,表情也裂开了…

脑白金负责人:不赞助了!你妹!

苏渣:不要啊脑总!那是家里丫头不懂事乱说话呐!

脑白金负责人:脑总?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以上纯属恶搞,切莫较真】

32晋江独家发表

当夜,两人回到侯爷府已经挺晚。

余灿洗完澡喝了口水便上了床,无意瞥见容兰泡在木桶里的背影,若有所思――前几天她好像没有泡澡哦。

想着之前的绮丽风光,他的下边又挺了起来。而等到容兰洗完澡出来爬上床时,他突然间觉得呼吸一窒。

天气愈发温热,再加上跟余灿熟了也没了一开始的顾忌,容兰穿着长衣长裤觉得不舒服,便换了短袖上衣和只到膝盖长的亵裤。

青葱色的绸缎贴在身上,曼妙毕现,衬着白皙雪嫩的肌肤,更觉诱人之极。那微卷的荷叶边在走动间又轻轻泛动,仿若清波荡漾,于是这诱人里又凭添加了几分活泼。

容兰见余灿似看呆了,眼睛眯成了新月,“官人,好看吗?”

余灿茫然的点了点头。

“这可是我自己做的呢!我好怕热的,之前在四平镇的时候我穿着寻常的亵衣觉得热,只穿个肚兜胖婶又说我不像样子,于是我灵机一动就把袖管裤管都裁了一截…嘻嘻,这样就凉快了…官人你以后也换这样样式的吧…”容兰说着掀开薄被钻了进去。

余灿觉得这主意不错,便很爽快的点了点头,天知道他怕冷之余更怕热。

容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躺定后,又开始絮絮叨叨――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天睡觉前拉着余灿说话,美其名曰“互相了解”,当然这“互相”二字名不符实,余灿是个懒说话的,所以通常都是容兰说着,他听着,她要问了,他再“嗯嗯啊啊”的应两声。一开始他也觉得这丫头忒聒噪,可是聒噪着聒噪着,他竟也习惯了,有时候发觉耳边突然清静了还会很奇怪,而通常情况下,这突然清静的原因就是这丫头说着说着睡着了。

那这回不会又睡着了吧?

余灿想着便转过了头,一看之下更加奇怪――却见容兰睁着眼睛望着帐顶,侧面看去,表情又愤懑又悲伤。

她怎么了?刚才不还在兴奋的夸自己厉害么,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官人,我想想还是觉得好不甘!”突然,容兰开口道。

“嗯?”余灿不明白她的意思。

容兰转过身,垂着眼皮哀哀道:“虽然白天时候装着无所谓,认错就认错,认输就认输,可是现在想想还是很难过…这个混蛋太子!推了我,打了小蔡!就是一个蛮不讲理仗势欺人的人!你明明比他厉害,可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咱们还要假装输了…官人…他是太子就可以这么欺负人么…”

白天时候安慰小蔡可以装作豁达,可是到了再无外人的时候,她便忍不住不平起来。只是这声音由低变高再转低,表情由哀转愤再变悲,却也说明她虽然觉得委屈,但也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余灿没想到她会纠结这事,有些意外,对他来说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既然过去了就没必要再想了,不过见容兰满腹委屈的样子,他也就想着安慰话了。

“你别想了,恶人自有恶人磨,他能横一时,还能横一世么?”

余灿说得随意,容兰听着却来了兴致,“那你说那个恶人会是谁啊?是不是那个二殿下?我还是觉得二殿下不像个好人…哎呀,你别又拿这眼神看我,我不说了还不行么?”见余灿又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容兰拉着被子噘着嘴不说话了――她一说这二殿下不好,他就会拿这眼神瞧她,就跟很不屑她做了小人似的。

余灿见状想要解释,可一想,还是算了。

其实这时候,他的心里也产生出了一些疑惑。

他最后的三箭,做了手脚,但做的太巧妙了,非一般人不能看出来,就算厉害如太子,也未能看出究竟,可是这二殿下却看出来了,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位二殿下的箭术,也很惊人!甚至比他都惊人!

可是在以往所有的谈论中,从来没人说过二殿下的箭术多好…

这是他猜错了?还是他刻意隐瞒了?

为什么隐瞒?是避了太子锋芒不与其相争?还是…另有所图?

“官人!你想什么呐,跟你说话呢!哼!”余灿思绪飞扬不闻人声,容兰问了半天不见回答,回头看他神容恍惚便忍不住怒了。

余灿被她踹了一脚,回神,“啊?”

“啊你个头!问你裴君若你就走神,想什么呐!”

余灿见她突然又生起气来,又茫然又无辜。

容兰嘴一瘪,重复道:“你跟裴君若在一起时都说了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扶她啊?”

余灿想了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咳嗽站不稳,我在边上怕她摔倒就扶了一下么…”

“那我脚都蹲麻了也站不稳怎么不见你来扶我…”床帐内,一股酸意飘了出来。白天时候不好就着这个问题问个明白,现在到了晚上了,没人了,那还不得问个清楚!

“那你也没要我扶啊。”余灿不明白容兰的心思,只觉委屈。

“那她要你扶了么?”

“…”余灿眨了眨眼睛,回答不上来了。

容兰见他沉默,心里更加不舒服,酸意上来,扭头就翻过身去,“男女授受不亲,你还主动扶人家,哼哼!”

余灿伸手想要扳她身,容兰一扭甩开,道:“之前嫌我脏,边都不让我沾一下,不小心碰着你你都躲开,现在好啦,遇上公主了,你都不嫌弃了!”见余灿始终没个回话,她心里憋着气,便又回头道,“你是不是觉得她比我好啊?”

“你别瞎说!”余灿这回也来不及想解释的话了,赶忙否定道。

容兰瞅了他一眼,俏丽的面容上浮现了丝忧愁,可是嘴依然很硬,“她虽然比我好,可是你要敢喜欢她你就完蛋了,我肯定揍你!”

“我哪里喜欢她!她又哪里比你好了!”见容兰越说越荒唐,余灿皱着眉一个个反驳,见容兰还是斜着眼一脸不信,他又咕哝道,“她都没你好看…”

咦?容兰眼睛正了,她转头正视着余灿,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余灿望天,目光闪烁,“我说你都没她好看…”

确认了,容兰笑容扬起来了,“所以你当初娶我就是图我好看么?”

“…”废话,当初你要长得难看,就算爷爷让我娶我也不答应啊!

容兰瞧着他又开始别扭,乐了,身子一挪,又挤到了他的身边。只是很快她又想起了什么,然后笑容又淡了。

“官人,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好看了呢?”

“那我就不喜欢你了呗。”余灿想着容兰可能的丑样,很直接的回道,可是说完又立马后悔了,他看着容兰一脸怒容,咬紧了牙,见她又转过身丢给他一个后背,赶紧上前哄,“我,我说着玩的呢!”

容兰绷着小脸不理他。余灿手笨口拙继续哄。

片刻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容兰扑哧一下又笑起来了,她转过头看着余灿道:“官人,那你现在承认是喜欢我啦?”

“?”余灿**,明白过来后,手一抽,躺下望天,眼睛不停眨,“谁喜欢你了!”

容兰见状,方才的不高兴又丢开了,只一把扎进他的怀里,挠着他的痒道:“前天晚上你还说你一点也不喜欢我的!现在你承认啦!哈哈哈!我就说你那么懒,可半夜还醒来给我盖被子怎么就不是喜欢我了!哼哼,呆灿,你就承认吧!”

余灿极怕痒,被挠的受不了了,一把抓过她的胳膊就束在她的身后。容兰身子不稳,便趴在了他的身上。

相距只有一指,面对面,呼吸可闻。余灿感觉着压在胸膛上的绵软,再看着容兰晶亮又调皮的眸子,心头一热,抬起头就亲上了她的唇。

“唔…”容兰心一跳,想着挣扎,可余灿如何能放过,一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上。

“没好没好!”见他要扯自己的亵裤,容兰摇头直呼。

“骗人。”余灿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破绽,根本不信,待扯下亵裤后看到上面一片干净时,更是哑着嗓子道,“还骗我!”

被识破,容兰吐了下舌头,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干脆不挣扎了,只咬着唇道,“那可先说好啦,只能一次啊!”

“嗯。”余灿低头忙着解自己的衣服…

容兰见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有些难以置信,“你答应啦?”

余灿把脱下的衣服一丢,分开她的腿压上去后才慢悠悠的说道:“那之前还有六七天没呢,现在就慢慢补回来吧。”

而后,在容兰的目瞪口呆里,他抿嘴狡黠一笑,揉捏了几下后,便又一次,提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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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天好冷…手揣在兜兜里都不愿动了…

所以乃们不留言也是手揣在兜兜里不愿动了?

于是,我们一起愉快的手揣兜兜吧!\(^o^)/~

容兰:好啊好啊!

余灿:…那是我的胸!不是你的兜兜!不要把你冰凉的小爪子再伸进来了!

容兰:可是我觉得你的胸比我的兜兜暖和嘛【耷拉着脑袋,可怜兮兮状】

余灿:…那再让你揣一会吧…~~~~(>_<)~~~~

33晋江独家发表

出去玩了一日,闹出了不少事,可总归都已经过去了,所以就算昨晚还有些不平,可一看到新的一天太阳升起,容兰还是感觉心情大好浑身舒爽――当然,下边还有些肿胀。

昨夜里余灿竟贪得无厌的要了三回!

想到他索求无度的样子,容兰便有些咬牙,可再一回味他有力的顶撞,她便又抿起了唇,脸色泛起了红。

“余灿是个大笨蛋!”她边给八喜喂食,边教它说话,奈何八喜只咕噜咕噜的嗓子翻泡却死活不肯开口,容兰想拿吃食要挟,谁知八喜不为所动,逼急了头竟一扭,不吃了。容兰见状,忍不住大笑,“哈哈,你怎么能呆灿一个德行啊!”

一样的傲娇!

余灿正好从门口走出来,听到这话黑脸,见她没瞧见自己,又绕着走廊往书房走去。

谁知容兰一个回头又瞧见了,“官人,你干嘛去啊?”

余灿站定,回头,“啊,我…我去看书。”

容兰见他开始眨眼,知道他又说谎了,不过想着他大概又无聊去写他的小说了,便也不揭破,只笑道:“那你忙吧,我去爷爷那玩一会。”

“嗯。”余灿巴不得她离自己远远的,所以听她这么说,连连点头。见她走远了,又赶紧走向书房。

关门。不放心,栓上。确认推不开了,他才赶紧走到内室…

容兰自从嫁进侯府,有事没事就会去余老侯爷那。然后她很奇怪的发现,在侯府里的老侯爷似乎跟在四平镇时的不太一样。

在四平镇时他就是个爱玩爱闹爱四处乱逛的小老头,可是在这侯府里,他出奇的安静。不怎么出门,也不怎么跟家里一干子孙接触,只一个人呆在他那院子里,养养花,种种菜,没事拉着几个年长的下人闲聊。有一次容兰过去,竟发现他正自己跟自己下棋玩…于是容兰想,老爷子大概是有点孤独的。

这天底下的人,论最亲近的,老爷子可以算在十个指头里,所以容兰见他在府里过得不那么自在,便总是去陪他。

一路穿花拂柳,容兰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院子,刚要开口呼喊,就听屋里传来一阵响亮的瓷器坠地碎裂声,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余老侯爷带着怒气的吼声。

“混账东西!当初怎么跟你们说的!不要跟两位皇子沾上关系不要跟两位皇子沾上关系,可现在呢!你们是当我死了,所以阳奉阴违了是不是!”

容兰只见过笑得或跟狐狸狡猾或跟老好人般和气的余老侯爷,何曾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所以一下就震住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便赶紧上前想要问询。可走到门口时又听里面传来了余正的声音,这么一来她不敢上前了,心想只怕是有要事,可是就在她转身要走时,又听到了余灿的名字,好像说的还是昨天跟太子射箭的事,心一跳之下,两脚也跟定住了似的,走不了了。

想了想,她脚一缩,身子靠在墙上,竖起了耳朵,同时,头一探,又朝里边瞅了一眼。

屋内,余老侯爷背着手,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原本他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可这时候,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威势。

他的对面,余正低着头站着,他的身后,大哥余炀跟二哥余炜更是被训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容兰看着有些发怵,而待看到余老侯爷怒极又抄起一个杯子狠狠砸在地上时,她猛一阵心惊肉跳,赶紧收回了脑袋。

呵斥还在继续,解释也不间断,气氛越来越不妙。容兰贴在墙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个,而糊里糊涂听了好一会儿,她也终于有明白了。

余正在朝中只是个不大不小无足轻重的官,可他的两个儿子,在其他地方任着职,职务虽然不高,但都握着实权。而在不知不觉间,他们一个被太子那边的人拉了去,一个又跟二殿下有了瓜葛。余正本来不知道,可是某一日听到同僚无意说起,便惊心不已,暗自查看一下,发现自己的两个儿子已经深陷其中,抽不得身了。他也知道余老侯爷最忌讳这个,万一知道了,只怕事情会闹大,于是他便咬咬牙,将此事瞒了下来。

他想着,也许是老爷子杞人忧天了,二皇相争只是他臆想的而已。更何况,他也存了私心――余家现在看着风光,其实也在日益没落,他们余家想要光耀下去,一味的在朝中隐遁根本不行,是该有人站出来来了!现在儿子被太子关注了,说不准就是个好事呢!

余正如此想着,便对两个儿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孰不知,纸包不住火,余老侯爷不知打哪听来了风声,然后知晓了一切。

知道自己被欺瞒了这么久,余老侯爷大为光火,命下人把子孙三人喊来后,便大加训斥。

余炜无法理解他为何这般敏感,便在开始时候顶撞了几句,并无意扯出了昨日余灿跟太子的事――他今天当职,一进去就看到了太子身边的人笑着跟他说起了昨日的事,并说太子回去时还对灿哥儿的箭术小小的夸赞了一番。

余老侯爷听到居然还有余灿的事,这浑身的火气就冒上来了,再看两个孙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火气更是炸开了,而后随手抄起边上的紫檀茶壶就砸了过去…

连听带猜的将来龙去脉捋顺了之后,容兰暗暗咋舌,说实话,她也不是很明白老爷子为何要这般大动肝火,而且感觉上,他似乎对余灿搀和其中更加生气,甚至…悲伤…

悲伤?!

当这个词在脑海里迸出后,容兰心咯噔一下,她探出头又看了一眼,确认了。余老侯爷的脸上,确实浮现出了一丝悲哀的意味。

这是为什么呢?

容兰心中生出了疑惑。

而那边,余老侯爷训了一通,却有些累了,他看了面前低头垂手站立着三人一眼,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力的闭上了眼,早就提过醒,可到最终,还是免不了。

他老了,他的这些子孙,一个个翅膀硬了,管不了了…

想及此,他那苍老的脸上更加沧桑了,却也不愿再多说什么,事到今日,多说已无益。叹出一口气后,他幽幽道:“你们退下吧…老王,去把灿哥儿喊来…”

见余正三人就要退出来,容兰赶紧跑开,躲到边上柱子后面。等他们走远后,她本来想跑回去给余灿报个信,可是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时,又连忙站定了脚步。

是余老侯爷在咳嗽。

听着那咳嗽声越来越厉害了,容兰心越来越颤,最后也管不了什么了,冲进屋便去询问。

“老爷子,你这是怎么了?”她问。

余老侯爷见着容兰有些意外,被扶着坐到了座位上后,又挤着笑容道:“是兰丫头啊!老头子没事,只是喉咙有些痒…”

容兰看他脸色苍白还故作言笑有些心酸,便忍不住嘀咕道:“你别骗人了…”

余老侯爷眉头一动,抬起眼皮笑道:“怎么,刚才又在外边偷听?”

小时候,余老侯爷老带着容兰一块去串门子,有时候正跟人聊着,却发现容兰正趴在门口听得直乐,故而,他这么逗趣一问。

容兰闻言,心里却更不舒服了,他现在表现的越轻松,就越诡异,刚才他可是暴跳如雷都摔东西骂人了。

想了想,她道:“爷爷,昨天阿灿不是故意要招惹太子的,是太子闹着要跟他比箭…”

容兰想要解释,可是余灿已闻讯赶了过来。进门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他的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跟慌乱,见容兰蹲在余老侯爷腿边都好端端的,才暗暗松了口气。

“爷爷…”他恭声道。

而这时的余老侯爷的脸上,又没了对容兰时的温和,笑容也一扫而空,换上了面色阴沉目光凌厉,他看了一会余灿后,又转头对容兰道:“兰丫头,你去给老头子下碗面吧,老头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