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老侯爷眼睛一转,问:“酒楼里有没有找了?"

“额?”余灿抬起头。

余老侯爷瞅了他一眼,道:“你看我干什么!别以为你们在外边做什么老头子我不知道!”

余灿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在外开酒楼的事家里都没人知道呢,想回刚才说的,又问:“那她能在那么?”

这是没去找的意思了。那时候倒也看了酒楼一眼,可哪想到她会去那啊!换了是他,才不好意思让熟人知道呢!

余老侯爷一瞧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一姑娘在,除了那,京城了还有哪里可去的!”

余灿一想也是,忙告别了余老侯爷就往外跑去。

余老侯爷在后面看着直摇头,“给我好好哄回来!”

容兰的确如余老侯爷所想,出了茶楼就跑来了酒楼,此时正伏在楼上包间的桌子上痛哭,她的身旁围着容康兄妹俩。

“你别光哭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容梅见她一进来就哭到现在也不说话,又担心又气闷。

容兰还是不应。

“是不是阿灿欺负你了?”容梅想到了最大的可能。

容兰哭声更响了。

那就是了,容梅眼一睁,怒道:“你说,他怎么欺负你了!二姐给你做主!”

容兰终于忍不住,“哇”的一下道:“他跟别人好啦!”

“啊?!”容梅跟容康皆愣住了。

这时,外头小厮喊,“掌柜的,姑爷来了!”

姑爷,说的自然是余灿了,现在明面上这店可是容家开的。

“我不要见他!”容兰一听抬起头嚷道,眼泪扑簌扑簌滴下,觉得没脸,头一埋又哭了。

容康心软,见不得妹妹这般,想着在这问不清楚,暗叹一声后就出去找余灿,容梅想要跟出去,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便留了下来继续问话。

容康刚开门,就见余灿已经走上楼了,赶紧迎上去询问,“妹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余灿本不善言辞,外加这事不好解释,便只神色不安的瞅着容康刚才走出来的那道门,问:“她在里面么?”

“在的,一直在哭…”容康也是个老实人,说到这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余灿脸皮薄,见下面伙计都偷偷瞧他,便道:“那我进去找她。”说着,当真走了进去。

而还没到门口,“啪”的一下,门被重重关上,却是容兰再里面听到了他们的话后起来关门了。

余灿吃了个闭门羹,脸烫了。

容康见时候还早也没客人,又怕这事传开,便下楼打发了几个伙计出去。余灿见底下人都走了,呼了一口气,方对门内说:“你开门吧。”语气带着些祈求,这是他放低姿态了。

容兰正在气头上,哪能听,“你还来这干什么!我都跟你没关系了!”

“不是你想得这样的。”余灿很无措。

“不是这样的还能是怎样!我都亲眼看见亲眼听见了还能有假!呜呜。”说的伤心,容兰又痛哭起来。

余灿不想着隔着门喊话,便又道:“你开开门吧。”

容兰不理。

“我们回家再说了。”

“你带着你的公主回家吧!反正你喜欢她!反正你心疼她!你那么不耐烦我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都说了不是这样的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余灿眉头皱起来了,语气也有些微的不耐。

容兰觉察出来了,门一开,满脸泪水,目光跟着了火似的,“你到现在还不想骗我呢!难道你跟她约会都约成了老地方是假的了!难道我问你要香你不给反而一瓶一瓶送给她是我冤枉你了!难不成刚才她问你你是不是不喜欢她你说不是是我耳聋了听错了!”

余灿被质问的浑身难受,肚里翻腾着话想解释,可到了嘴边硬是憋不出一句,这一桩桩都是事实,可这一桩桩都不是她想的那样啊!

容兰见他沉默,心拔凉拔凉,眼泪也飙得更狠了,“你没话说了吧!你都这样了还反过来嫌我!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我知道你一开始就瞧不起我不喜欢我,那现在好了,我们就和离了你再娶了公主做驸马吧!她温柔体贴能跟你说话能讨你欢喜你们天生一对再好不过!我就不横在你眼里让你讨厌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又哭又喊着,容兰就要把余灿推到外面关门让他走。

余灿哪能同意,伸手就要阻拦,而这手说巧不巧就放在了门缝里,容兰一个用力,手指就被狠狠的夹了一道。余灿痛哼出声,脸色瞬间变了。

容兰吓着了,赶紧松手。

十指连着心,余灿痛得直想蹦,可还是只能咬牙忍住,眼眶却难以忍受的红了,等缓过一点气了,看着容兰就道:“你怎么这样啊!”

这是以为容兰是故意的了。

而容兰听着这句话,再也受不了了,刚才她不小心推倒裴君若时他就说得这句!

“我就是这样了怎么了!你要看不下去你推我给她还回来啊,反正你那么心疼她!”

余灿本就痛得难受,再听她又胡言乱语,气极:“你怎么蛮不讲理呢!”

“你才知道呢!”容兰跟他杠上了,“你快滚吧!找你的公主去吧!”说完。“砰”的一下,容兰又把门关上了。

余灿看着那门,气得够呛,也顾不得什么了,只道:“和离就和离吧!你不要我我还不要你了!”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都快要气炸了!

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还要怎样!

余灿甩手走人,容康跟容梅傻了,容兰站在门内,愣了半晌,眼泪又汩汩的冒出了,她想擦干,可越擦,眼泪冒得越快。

余灿揣着一肚子的气回到家,迎面见着请安的下人也顾不得应了,只黑着脸回到屋中,在凳上干坐了一会,心更烦,也不管脏不脏了,往床上一趴下睡去了,闻着被面上容兰的香味,又一翻身跑去了书房。

屋里的丫鬟早就被老侯爷那吩咐好了,少爷少奶奶一回来就去应声,所以余灿在书房的床上躺了没一会,余老侯爷就敲门进来了。

听说只少爷一个回来没见着少奶奶,余老侯爷就知道,这事只怕麻烦了。

余灿本不想理人,可对方是余老侯爷,他也只得坐起了身。

余老侯爷也不问经过,只问:“你们最后都说了什么?”

余灿一愣,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把那话说了,可刚才还没觉得什么了,现在当着余老侯爷的面重复了一遍,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心虚,又好像是有些慌。

余老侯爷对他们俩性子摸得太熟,就凭着这一句话就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了,再看余灿细微的表情变化,不用想就知道他是后悔了。

“舍不得了?”余老侯爷在边上坐下。

余灿不承认。

余老侯爷也不说破,只叹气道:“那好吧,强扭的瓜不甜,当初是老头子不对,不该把你们硬扯在一起,现在既然你们俩都不乐意再在一起了,那就好聚好散吧,明日,明日我就去找容夫人说去。”

余老侯爷面带自责语气哀然,余灿信以为真,不由有些急了,“爷爷!”

余老侯爷继续道:“让你娶兰丫头,委屈你了。”

“不是的!”余灿再也坐不住了,“我那只是气话罢了!”

余老侯爷心里直乐,表情依然不变。

余灿说完那话又觉得自己忒没用,便又闷声道:“她也没什么好的,只知道蛮不讲理乱发脾气也不听人解释,我都低声下气这样了她也不领情…”想着手都被夹肿了,心里又一通气,“平常也是,老是莫名其妙就发脾气了!”

余老侯爷眯眼笑了,目光贼亮,“那你可想过她为什么要发脾气?”

余灿打量着余老侯爷一脸高深,蹙起了眉头,心里当真思量起来。

那丫头为什么发脾气?还有什么道理吗?

发脾气还有什么道理!

心里想定,余灿目光不屑。

余老侯爷见他还没开窍,一叹,“浑小子!”

余灿不解。

余老侯爷真想拍他一脑袋,“若是心里没你,她至于伤心成这样么!她这是在意你,打翻了醋坛子!”

“她哪里在意我了,都说要和离不要我了!”脱口说完这话,余灿又一阵懊恼,觉得自己忒没种了,便又补道,“不要就不要了,也没什么。”

大不了再娶一个,大不了一个人过么,有什么!

“你能说气话她就不能了!”余老侯爷那一巴掌终于忍不住拍他脑门上了,“兰丫头自小被丢在外边没人照管,看着满不在乎的,其实心里卑怯着呢,有了这么个误会,她自然想着先抽身不让人给伤着了!”见余灿还是没怎么听进去,又叹一口气道,“得了,你要不开窍老头子说什么都没用,等你什么时候自己也在意了,怕失去了,你就能明白了!”

余灿听着这话,却是低下了头,他似乎有点听明白了,又似乎有些不懂,但到最后,只感到还是有点愤懑。

余老侯爷见状,又道:“我现在就问你,你还想不想要兰丫头了。”

余灿不吭声,要是说不要一准能被烦死。

“那你就得再把她哄回来。”

余灿想着可能又要被拒之门外,有点不乐意。

余老侯爷摇头:“阿灿,其实这事根本不叫事,你说事说开了不就什么问题都没了?”

说开?余灿抬头。

余老侯爷挪开视线看向外边,是看有没有人,也是遮掩住内心的颤动,“我知道你怕连累了人,所以一直把这秘密藏着谁也不告诉。你做的没错,可现在…你跟兰丫头最大的矛盾就在这,解开了,就什么问题都没了。放心吧,兰丫头是个可靠的,你告诉了她,她会一辈子帮你保守这秘密的。”

余灿目光闪烁了下,是听进去了。半晌后,站起身道:“那我现在就去?”

“回来!”余老侯爷却拦住了他,“这天色都晚了,酒楼生意兴起来了,你现在去有什么用?等明天吧,明天一早你就去庄子里守着,今晚兰丫头肯定过去跟她二姐住一块的。留这一夜,也好让兰丫头自己也冷静一下吧。”刚才说了那么一通阿灿,兰丫头又何尝没有一点问题呢,得让她自己也好好想想。脑子转了下,又道,“待会送个她常使唤的会说话的丫头过去,再带点她常用的东西…这样她也能知道你心里还记着她!”

余灿听着这些吩咐,胡乱应下。余老侯爷见他心不在焉,叹气,心想这回保不准到最后还得他出马。

他倒是现在就想出面解决了这事,可是他解决得了一时,解决得了一事么?

他老了,而他们,才刚刚开始呐!

…——

作者有话要说:天苍苍,野茫茫,苏渣骑着毛驴来登场

正文 63

余灿这边暂且落定,裴君若那边却依然风吹浪动不得平静。

自余灿追出去后,裴君若就像是失了所有般,颓然坐倒,痛哭不已。最后等到被打发出去的随从回来后发现了,才被搀扶着起来又被送回了宫,却也是失魂落魄悲伤不已。

裴君若想不明白,灿哥哥不是一直对她很好么,对她的暗示不也一直默认么,为什么到现在他就能那么狠心呢?她也不要什么,能陪着他就好了,不要他休妻再娶,只要能陪着她,哪怕为平妻都愿意。她身为一个公主,一个女儿家,都这样了,为什么他就一点余地都不留的拒绝了呢?他也不是不喜欢自己啊,他自己都承认了啊!难道是他太喜欢容姐姐了么?可是,可是她到底哪里比她好了?平常不经意的询问,也能知道她只是个乡野女子,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所谓的情投意合…

“为什么,为什么…”裴君若想不明白,只能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哭泣,眼睛肿如核桃,脸上写满悲伤。

“为什么会是你呢,为什么都是你的呢?母妃是你的,灿哥哥也是你的,我怎么都比不过你…你的命为什么这么好啊…”想到自小的冷落,想到现今的拒绝,裴君若越想越伤心,仿若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无人疼爱,无人怜悯,只孤独无依,一无所有。

“呜呜…”连哭都不能这么大声,只能拿着被子捂住嘴,不敢让谁听到,就怕惹人厌烦。

“若若,你怎么了。”这时,裴君弘的声音突然传来。

裴君若看到裴君弘自屏风处走来,心里一慌,忙躺倒侧身装睡。

裴君弘走近在床榻坐下,柔声问道:“听人说你身体不舒服早早歇了,这是怎么了,在外吹了风受寒了么?”

对于裴君若出宫的事他是知道的,不过也没在意,只以为她是在宫里闷坏了出去玩。在他眼里,裴君若是再乖巧胆小不过的人,不会做出什么令他不放心的事的,所以一开始过问了一番确认她出去不会有什么安危后,就干脆放手不管了。而刚才过来看她时听宫女说公主从外面回来之后就回屋歇了好像是身体不舒服,他便赶紧过来查看。

裴君若听着他的关怀,滚滚热泪淌下,心想这个世上还是有人关心她,疼爱她的,心里一激动,气上来,便又抽泣起来。

裴君弘听着不对,眼尖再看得被角上一块颜色重了,眉头一拧,忙扳过裴君若的身子,一看她满脸是泪哭得都不像样了,心揪起来了,“若若!怎么回事!”

裴君若再忍不住,一把扑在他的怀里,喊了声“二哥”后,就撕心裂肺哭了起来。

裴君弘慌了,捧起她的脸就问:“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出宫被人欺负了!”

裴君若哭得直抽,根本说不上话来。

裴君弘目光一冷,转身站起就要往外,只要去询问那些侍卫了。

裴君若见状,赶紧拉住他的手,“不要!”。

裴君弘顿住又坐下,给她抹去泪,又问:“到底怎么回事若若?跟二哥说说,二哥会为你做主的。”

裴君若心里乱糟糟,一番逼问之下,终于忍不住哭道:“二哥,为什么灿哥哥他不愿意娶我,为什么啊!呜呜。”

这话一说,裴君弘的手僵住了,神容一敛,眼神中冒出了丝阴狠,“灿哥哥?”

裴君若痛哭道:“我都不在乎他有妻子,我都甘愿做平妻,我都这样了,他为什么不愿意娶我。二哥,二哥,这是为什么啊?”

裴君弘看她哭得悲绝,心中又痛又惊,只将她搂在怀里,眼睛却眯着开始思索她的话。

裴君若神智混沌,除了一腔辛酸委屈,哪还有其他,只抓着手心的衣裳继续哭道:“二哥,他们为什么都不喜欢我,为什么都不理我!母妃是,灿哥哥也是,我哪里不好了。二哥,二哥啊,为什么谁都不要我!”

裴君弘抱着怀里纤瘦的人,心疼不已,“你还有二哥呢!二哥要你的!二哥要你的!”

裴君若摇头,仿若再不信。

裴君弘看她梨花带雨一副清凄无助的模样,心里的怜惜疯涨,一腔情深,他低下头,吻着她滚落的眼泪,喃喃道:“二哥要你的,要你的…”

泪珠滚落自唇畔,薄薄的双唇便跟至,吻干泪水,又情不自禁轻挪至边上,最后,轻轻压上。

嘴唇被覆压,轰然间,裴君若所有的思绪都被炸飞。

裴君弘捧着她的脸,继续闭着眼轻吻她的唇,小心翼翼,似带着万般虔诚。

“啪”,这时,突然传来碎裂声。

裴君弘警觉回头,却见屏风处,一袭素色衣袍的宁妃正一脸惊诧的看着他们,地上,是一瓶摔碎的香。

她是收到裴君若托宫人带来的香后,挣扎着起来想要询问一下他们今天见面时都说了些什么,他好不好,却没想,走到外边时听到了这些话,而走近想要打断,却又发现他们正在做这事!

“宁妃。”裴君弘饶是城府再深,被撞破这样的事还是有了些慌乱。

“母妃!”裴君若此刻已回过神来,也彻底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忙推开裴君弘又连连下了床榻。

宁妃看了一眼裴君弘,又看回裴君若,最后扬起一巴掌就煽了上去,“你好恶心!”

裴君若捂住脸,惊住了。

裴君弘赶紧上来拉住裴君若护住她,此时的他,慌乱已不在,人前的温文尔雅亦不在,只剩下了一脸肃杀与狠戾,说不出的可怕。

可是宁妃压根没看他,只盯着裴君若恨恨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裴君若蓦然想起容兰骂她的话,心里一惊,走出裴君弘的护拥,跑到宁妃跟前道:“母妃!”

宁妃心里气急,扬手又想打她,却被裴君弘一手揽住。

“你敢打她!”裴君弘厉声道。

宁妃浑然不惧,瞪视着他,一副你奈我何的决绝。

裴君弘被瞪的生出了些骇然,不毕竟不敢在这把她怎么样,便只能恨恨的放了手。

甩手之下宁妃站不稳,踉跄一下开始咳嗽,裴君若忙上前搀扶,却又被推开。

裴君若急哭了,“母妃!”

“别叫我!”宁妃怒骂,回头又对裴君弘极其冷静的道,“二殿下,此处乃我静宫,别说你如今只是个皇子,就算是太子也不能在此嚣张,如果不想本宫将你人面兽心的丑事传出去,就请回吧!”

人面兽心,好犀利的骂词,裴君弘一瞬握住了拳头,不过半晌之后,还是离开了。

她骂了他,却也威胁了他,如今他虽然势大,可终究与皇后不相上下,而拥护他的人,也多是被他的温厚贤良所蒙蔽,宁妃虽然常年处于冷宫,无甚权势,可依她原先祖上的荣光,如今要说一句话也是极有分量的!所以,这回只能忍了!

只是,当着若若的面不好对付她,背后…

走出门外,裴君弘的眼睛眯起,杀机四起。转而想到另一桩事,眉头又皱起来了。

若若说的那个人…是谁?

看来,自己还是疏忽了啊!

等裴君弘走后,宁妃又一耳刮子狠狠的煽在裴君若脸上,“你怎么可以这么下贱!为什么要打扰他的生活!他已有了妻室,你为什么还不知廉耻的要插足!就你这下贱胚子,你以为他能看得上你么!”

这一掌比原先那记更重,裴君若被煽得两眼冒金星,站都站不住一把跪坐在地上,又痛又羞愧之下,泪水涟涟。听着这番话,她也知道宁妃不是在恶心刚才裴君弘对她做的事,只不过是为了她喜欢余灿的事,于是这心碎的更厉害了。

母妃毫不在意二哥对她做的那番事,只在意她要抢自己亲生女儿的官人…她在她心里,竟是一点都比不上容兰了!

裴君若想着,眼泪下来了,看到她一脸厌恶,生怕从此失去再无相依之人,忙哭着跪爬到宁妃的跟前,拉着她的裙子解释道:“母妃!母妃!我不是要跟容姐姐抢!我知道她是您的女儿,怎么会跟她抢呢!我只是太喜欢灿哥哥了!我…”

“你刚才说什么!”从震惊中回神,宁妃惊诧打断。

裴君若痛哭。

宁妃揪起她的衣裳厉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裴君若怕急了,可还是回道:“我看到过她戴着的那块玉佩。”

宁妃心一窒,说不出话了。

裴君若继续拉扯道:“母妃!母妃!您放心,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我不会害她,也不会害您的,我也不会跟她抢灿哥哥的!”

宁妃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脸惊慌与祈求的模样,突然笑了,她抬起裴君若削尖的下巴,静静的看着,脸上燃着异样的红,目光中洒着浓烈的光。

裴君若看着她这模样惊吓住了,喃喃唤道:“母妃…”感觉到下巴被捏紧面前之人目光又变得凶狠时,她痛哼一声又发不出声了。

宁妃望着她,一字一句轻轻道:“我告诉你,你弄错了,容兰不是我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