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若眼睛一瞬睁大。

“你喜欢的灿哥哥才是我的亲生儿子。”

裴君若心上绷得紧紧的那根弦啪的一下就断了。

天地顿时旋转了,耳边嘈杂声四起了,裴君若看着面前女人满含厌恶的笑容,不寒而栗了。

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苏渣千里来更新【挥泪】

正文 64章

裴君弘很快就查出了裴君若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余灿。”念着这个名字,他的脑中立马浮现出一个身姿颀长面容俊秀神情怠懒隐隐还带着一些防备与隔离的公子形象。

裴君弘对他的印象很深,因为他们长得出奇的相似。

不由地他就心想,若若是不是不能喜欢他,所以就喜欢这么一个跟他相像的人?

这种念头让他欣喜,不过很快又消失,因为在她推开他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嫌恶。

若若真的不能接受自己啊!

裴君弘仰起头,叹了一口气。只是等到低下头时,他的目光又变得深邃,似乎,哪里有些问题。

看得出,余灿是个简单安分的人,不贪恋权势,所以面对他的笼络他毫不动心拒绝的干脆,不沾花惹草,所以出去游玩都带着妻子…那么,他一次次的与若若约会并且低价卖出香是为了什么?而且,宁妃素来是个不问世事的人,就算之前听到了些什么,她也会转身就走毫不理会,作何还要闯进来?从她后来说的话里,好像另有所指啊!

裴君弘越想越觉得可疑,一时竟忘了先前他攥取裴君若芳心的怒意。

而当余灿那副面容再次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与自己的重叠时,电光火石间他想到了什么。

挥来心腹问道:“当年宁妃是生下个死胎吧?”

“是。”

“那是什么时候?”

“回二殿下,是十九年前的春末。”

“平安侯府的夫人诞下第三子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得有些远了,心腹一时答不出,便示意下去查询。

片刻后,他回来,答复道:“回二殿下,当年平安侯的夫人是与宁妃娘娘同一天分娩的。”

“当年宁妃的祖父宁老将军跟平安侯是生死之交吧?”

“是!”

裴君弘抿唇笑了。

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好一个义薄云天的老侯爷!好一个母爱深重的宁妃!好一出,埋藏了近二十年的掉包计!

呵!

剩下的时间便是佐证,裴君弘卧薪尝胆这么多年,一直跟随着的手底下的人都有足够的本事,所以等到一丝丝线索被挖掘出来最后能够拼凑出当年大体的事情经过时,只不过才过去了一夜。

而当他手里握着最后的情报时,他望着东升旭日,在心里给余灿乃至整个侯府判处了死刑!

余灿不死,若若的心怎么能死!

余灿不死,他的皇位又如何能稳固!

侯府不死,他称帝的道路上是否还会埋藏着别的隐患!

好若若,你真是太好了,又一次帮了二哥这么个大忙!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余灿也醒了。

是被喊醒的。

昨晚老爷子已经叮嘱了小香,明天一大早就把三少爷喊醒唤去庄子里找容兰,老爷子吩咐了,小香自然不敢松神,于是卯时二刻就将人喊了起来。

可余灿就是个爱睡懒觉的,除了成亲这日,哪那么早起来过,外加这天这么冷,就更不想动了,于是听到小香的催促后,含糊的应了一声,继续蒙着被子大睡。按他想的,他现在也就走个过场把话说一说,没什么大事,那晚一点去也没什么。

若说昨天时候还有些气愤与急躁,那么此时的他,早就恢复了往常的散漫以及漠不关心,全然不把这事当一回事了。一开始他还头疼该怎么解释呢,可老爷子发话了,说可以全盘托出,那他就彻底放宽了心。

这事就是一误会,解释完了,就什么事都没了,反正他也没真犯什么错,容兰再蛮不讲理,这点道理应该还是讲的,而如果她依然不听耍脾气,那也就怪不了他了。

余灿想得坦然,睡得安稳,除了翻身时再碰不着一个软软的又暖暖的身子有点不习惯外,一切都觉得很好。

只是很快他就没法睡了。

被子被掀开,又被抱走,他穿着亵衣蜷缩着,被冻醒了,睁眼一看,余老侯爷站在床头,吹胡子瞪眼。

慢慢吞吞起床穿衣服,耳边响得是老爷子的骂声,心里却想着容兰是怎么喊他起床的。

最常见的是捏他鼻子在他耳边说话挠他痒痒,最坏的事用手在他身上撩拨等他精神了又贼笑着闪开了,最过分的是拿一盆冷水直接倒他脸上。

那时还是夏天吧,她还没嫁过来多久,早上时候见他死活不起来生出了坏主意,端了盆水过来说你再不起我就倒了,他自然不信她会真倒,便拢了拢被子继续睡,谁知道还没拢好呢,那一盆水就劈头盖脸倒下来了。

可气得他哦!

真是个坏丫头!

余灿想着,突然有点不想接她回来了,不然以后又没法睡懒觉了。不过看着余老侯爷气呼呼的样,想着还是算了吧。

昏昏沉沉坐着马车来到庄子,一路上,余灿又歪着头在车里面睡了个回笼觉,是一点都没心思。等下了马车看到外边的天,还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浑然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这让容梅看到了很是不爽。

容夫人又病了没法起来,容康一早去进货了,于是一大家子事又落在了容梅身上,而容兰昨夜哭到很晚又受了凉后半夜才睡着,容梅也就没舍得喊她起来,只想着先自己拦着把事问一问。

昨天侯府送了丫头来说一切都是误会,她倒想知道这证据确凿的事儿怎么就是个误会了!

没迎进门,只站在门口,容梅挽着利落发髻一股子精明算账样,“你还有什么话说!”

余灿站在门口嫌冷只想进去,可看着容梅这门神样是知道自己不把话说清楚是进不去了,可那些话他能跟容兰讲,又怎么能跟她讲呢,所以他蹙着眉头道:“二姐,你让我去见她吧。”

“没把话说清楚你别叫我二姐!别以为我们家容兰没娘家人了!”容梅一点不留情。

余灿发现事情没他想的那般好解决,就有些头疼,但还是耐着性子道:“那些话我只能跟她讲的,你就让我进去好了,这门口太冷了。”被人瞧着也太丢脸了。

容梅以为他是托辞,更加不依。

而就在两人缠着说话间,一辆马车从庄子的后院跑了出去。

“三少爷,二小姐,不好啦!三少奶奶跑了!”昨晚被送来的丫鬟听急慌慌的出来喊道。

容梅一听,瞪眼道:“怎么回事!”

小丫鬟道:“奴婢一直守着三少奶奶,可她醒来说要洗脸,奴婢就去给她打水,可一回来,就发现没人了!”

容梅心想容兰一定是听到余灿来了不想见他跑了,直跺脚,转头见远处田垄上自家马车扬长而去,忙又对着一旁**的余灿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追!”

容兰的确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知道是余灿来了才跑的,虽然昨晚听到余老侯爷的口信知道里面有误会,但是她还是为余灿昨天的态度生气了,伤心了,所以就算老爷子开口了,她也一时不想见他。而她留在那屋子里,必然是要见到的。

清晨的田垄一片寂静,这几天无雨无雪,路面干燥,马车驶在上面很是顺畅,她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只沿着田垄边的小道一直走,而听得后面传来的驾马声,她又晃动起了手中的缰绳。

可是她驾马的功夫到底不太利索,一味追求快速却忘了看好地面,所以在一个凹处慌忙想要避开却已是来不及,车轱辘一扭,嵌在了边上的水沟里,整个马车倾倒,幸好她只是后脑勺被撞了一下无甚大碍,但人是再走不了了。

看着那歪倒的马车,容兰一阵无力,回头看到余灿的马车赶了过,头一扭,转身就往前走。

余灿赶紧下车追上。车夫在后边跟着。

冬天的田垄荒凉而宽阔,整洁而辽远,外加走得远了渐渐没了人烟,天地间又因为这寂静显得有些空旷。

田垄走到头,就是一片树林,容兰踩着积了一层的落叶,再听得身后跟着的脚步声,越发心烦,不由站定回头喝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那你不要再走啦。”余灿跟上去,“我都快累死了。”

容兰听到后面这句话脸更黑了,“我又没让你跟来!”

余灿之前还放宽心了,可现在见容兰眼肿面怒,又有些发怵,想着解释,便道:“你不要生气啦,我是来跟你解释的。”

容兰不应,继续往前走,却也是任他说的意思了。昨晚老爷子捎来话说有误会,那里面说不准真有什么事。

余灿跟上,道:“事情真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样的,我跟若若没什么的。”

一听“若若”叫得那么亲切,容兰脸一拉,又不高兴了。

余灿不查,只道:“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件事是秘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容兰瞅了他一眼,继续走。

余灿见她不在意,心想这事得很严肃的说,这样边走边说不太好,便想着上前拦住,而就在他上前一步拦在容兰面前想要开口说起,余光一瞥,微微张了一下的嘴又闭上了。

容兰见他要说不说的,有点不耐烦,甩开他的胳膊继续走。

余灿却不让了,只握着她的胳膊皱眉道:“你别动。”

容兰听声音不对,抬起头,见他看着后方,也转过了头,而这一看,眉头也皱了起来。

后方的小道上,远远的,有两个黑点――是两辆马车疾驰而来!

这么早,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还有人跟他们一样到这来的?

是容梅他们?

不会啊,庄子里没马车了。

马车越来越近,余灿眼力好,渐渐看清了马车上的人,然后一瞬间,他的神色就绷起来了,他拉起容兰就往自己的马车上跑,“快上去!”

容兰不知究竟,听他声音有点惊慌,也乱了,“怎么回事?”

“马车上有弓箭手!正对着我们!”

像是证实他的话般,话音未落,一支利箭就破空而来。余灿抱着容兰的头将她推上马车,进接着自己也跟上,同时对着马夫道:“快走!”

“去哪!”那两匹马车越来越近,马夫也看到了那上面的架势,也慌起来了。

田垄上只有一条路,他们正过来,要过去就是送死,分清形势后,余灿立马道:“往林子里走!”

箭一根根的射来,盯在马车上,发出一声声震魂的声音。马车夫拼命的驾着马车穿梭在林子里,脸色煞白,车内,容兰也是惊魂未定。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我们?”这时候,她也顾不得原先的纷争了,只抓着余灿的手问道。

“我怎么知道!”余灿说完,突然想起一些可能,脸色就变了。

他一向规矩不惹事,谁会来杀他?所有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的身份曝光了!

可是怎么会突然曝光呢?

余灿无暇考虑,因为一声尖叫拉回了他的思绪。感觉到马车晃了一下,余灿意识到不好,掀开帘子一看,果然,车夫已经不见了,回头一看,后方不远处的草丛里,马夫滚落在地,胸口吃了一箭,而再后方,那两辆马车穷追不舍!

眼看着马受惊慌不择路,余灿赶紧上前拉住马缰将它稳住。

他人懒,但善骑马,驾马车也当玩着学过,因此现在驾起来倒不笨拙,甚至比容兰还要稳妥些。而林子越发密,道路愈发崎岖,七转八拐之下,竟将跟着的马车甩开了一些。

可是眼见着,林子到了尽头,再往前,就是清溪,再往前,就是凤凰山了。

“现在怎么办?”奔驰之间,容兰的脸被一道树枝划了一道,可此时她已顾不得脸上的疼。

余灿回头看了眼后面,见透过树林依然还能看到那些马车,抿唇之后便沉声道:“我们进山,再甩开他们!”

小蔡好像说过,他们曾经在凤凰山里打过猎,里面环环绕绕如同迷宫,那就进去把他们甩开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新年不送礼啊,送礼只收三更君啊~唱起来的一起吼哇~啦啦啦啦啦啦

正文 65章

容兰紧张无比,也就顾不得底下凹凸不平的颠簸,只满脸焦急的一会儿看向驾车的余灿,一会儿看向后面的追兵,时不时的提醒着。

余灿面色凝重,红唇紧抿,一双细长嫩净的白手被粗糙的缰绳磨得生疼却丝毫不在意,他的眉头紧蹙,目光直盯着前方的路,避开密林与深沟,踩过浅水与低坑,一路快马加鞭直向凤凰山奔驰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见着弯弯绕绕越走越深,后面那帮人很久都没在看到踪影,容兰终于呼出一口气道:“官人,甩开他们了!”话说着,身子软下来了,一张脸被风吹得又红又白。

余灿听得这话,回头一看确实不见人了,也松了心神,风一吹,立马感觉到了后背阴嗖嗖的,却是之前惊吓出了一声汗。握着缰绳的手松开,掌心的不适也就清晰起来,低头看到那两道红印,眉一皱,火辣辣的疼便似从心尖滋了出来,却也没敢就这么停下,只让马继续跑着。

而当转过茅草地进入又一个山谷时,马车突然一歪,竟倒下了,同时倒下的还有一直被鞭策着飞奔的马。

马是好马,可连续跑了几个时辰,还都是崎岖山路,早就累得不行了,方才脚一绊一趄趔骨头就折了,再一摔倒,就起不来了。

余灿瞧了一眼磕在石头上都快要散架的车板心中有些懊恼,看到容兰从车中爬出,又忙扶着询问道:“你没事吧?”

容兰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扶着腰,痛得直吸气,刚才车一侧她坐不稳,脑袋正好撞在了门板上,那腰也闪了一下,只是当目光落到躺在地上哼哧哼哧喘着粗气的马上时,那点疼已经顾不上了,她看着马与车,又是慌张又是心疼的说道:“这可怎么办啊!”

被人追杀,马车又损毁了,这可如何是好!

余灿也有些头疼,但还是安抚道:“没关系的,我们走出去就是了。”

容兰看了看太阳的方位,愁眉道:“偏西了,都下午了,我们走了好远了,这走回去要多久啊!”

“慢慢走就是了。”余灿无谓的说着,又走到车边坐下,赶了这么久的车他也累坏了。

容兰看他毫不在意,瞪了一会眼后也找了个地方坐下,反正也没别的法子了。只是一坐下,环顾四周后,她又发现新的问题了。

“你还找得到回去的路吗?”

余灿本来还在揉着酸疼的手,听到这话心一跳,再抬头一看,也懵住了。

此时他们所在的地方,群山环绕,层层叠叠,延绵不见尽头,他们置身其中,渺小如沧海一栗,若非根据日头判断出了方位,就连东西南北都难以辨不清。脚下也是山石杂草密林一片荒凉,根本无法判断到底该往哪里走,甚至就算让他们现在原路返回,只怕也是不可能了!

时值正月末,冬寒未彻底褪尽,冬眠的野兽亦未苏醒,整座山都沉浸在了一片肃杀寂静中,余灿听着耳边阵阵如泣如诉的山风呜咽,再看着茫然不知出处的群山,心里凉意深深,后背的冷汗也再次滋了出来。

他意识到,他们迷路了。

虽然甩开了追兵,但他们也迷失在了这座大山里。

容兰从他的表情里看明白了他们的现状,不由又一阵烦恼,却也不怪他,只是开始咒骂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刺客,如果不是他们,也不至于迷路了,想到什么又问道:“他们到底是谁啊,怎么就要来杀我们呢?”

从来与世无争,没结过什么仇怨,怎么就有人要致他们于死地呢!看着马车上钉着的十来支箭,再想着之前几次差点被射中,容兰又是一阵心悸。

余灿闻言,看着远山的目光有些深邃。

容兰看他似有心思,撇了撇嘴,想起了早上时候他说的话,秀眉一蹙,想了想,又问道:“你早上说要跟我说什么秘密,难道跟这有关系么?”

这话一说,就又把他们先前的事提起来了,刚才忙着躲开追杀者也就忘了那些事,现在重又想起他跟裴君若那点糟心事,容兰心里的那些不舒坦又冒出来连连,烦乱间又觉得有点心灰,便站起身闷闷道:“我们不要坐在这了,万一人追来就完了,天也快黑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走不出去,我们还得在这深山里过夜,还是先走一阵看看吧。”

余灿被说得也有些发怵,看她走了,忙也跟上。随后想了一会,又道:“其实…其实我不是我娘亲生的。”

这是要跟她说了。

容兰正舀着拾来的树枝开路,乍听得这话一愣。

余灿转头看着她道:“我的生母是宫里的宁妃…上次在寺里你也见过的。”

容兰眨了下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

想到那些往事,余灿的目光又有些黯淡,不过抿了下唇后,他还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体说了一遍。包括宫中慕容皇后一手遮天的跋扈,包括宁妃忍辱偷生的辛苦,包括余老侯爷义薄云天的凛然,说到最后,声音沉重,表情肃然。

容兰越听越心惊,等他说完还沉浸在震诧之中,她从没想过竟会有这样一个事实真相,从没想过她嫁的这一个官人,竟是个皇子!一时之间,她的脑子里乱糟糟一片,看着余灿的眼神都有些凌乱了。

余灿被她看的不自在,便又向前走去。

容兰默默的跟在后头,还在回味着刚才他说的那番话,思索了一阵,她才喃喃道:“那当年跟你换过去的那个孩子呢?就是那个死胎么?”

余灿不吭声,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了,当年他被抱出来得以存活,真正的余家三公子却被送进宫代蘀他死了,于是他一直心存愧疚,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余家夫妇。觉得这事太过揪心,他甚至在跟余老侯爷说穿了当年的事时,也一直避开了这件事,生怕就戳到了人家的伤心事,毕竟,那是他嫡亲的孙子。

容兰见他沉默,也明白了,心里不由一阵唏嘘,老侯爷为了保全友人的骨血,作出的牺牲真是太大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眼中景色一片苍茫,却终不如心中感慨万千,从来简单过活,这等事实在让人心发沉。

意识到气氛太沉重,缓了一会,余灿又道:“你刚才问我那帮人是谁,我想是我的身份暴露了,这些人是宫里派出来杀我的。”

容兰心刚刚放下了些,一听这话又提起来了,“那会是谁呢?”

余灿没答,眼神却再明确不过了,在他心中,答案那么明显,慕容皇后不能容人,知道后肯定赶尽杀绝。

然而容兰却皱起了眉头,隐隐的,她觉得里面有问题。待一个人的容貌浮现在脑海里时,她道:“会不会还有别人?”

余灿转头,疑惑。

容兰舔了下干干的嘴唇道:“你觉得会不会是二皇子啊,他现在可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了,如果你的身世曝光,那对他就成了威胁了。”

余灿想着裴君弘那张和睦的笑颜,心突然有些沉,但还是不想相信:“应该不是吧,若若一直说他是个很好的人。”

一听到“若若”这个称呼,容兰心又似被扎了一下,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余灿见到,眉头立马皱起来了,“都跟你说的这么清楚了你还乱想呢!她可是我妹妹!”说罢还觉不够又补道,“就会乱想!”口气有点不大好,是想起了先前容兰不明情况就乱发脾气还闹出了那么大的事。想着自己那么清白无辜被冤枉如此折腾如此,余灿眉梢间又开始不耐烦起来。

容兰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满,有些不甘:“谁乱想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啊!”

“那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余灿嘀咕着。

容兰恨恨的瞪着他道:“你就说这么一句就行了?再说了,你把她当妹妹看,她呢!难不成她喜欢你也是我乱想乱说的!你只会怪我,也不想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跟你说了!”眼看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容兰觉得多说无益,干脆闭了嘴转身走人,心里越发委屈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