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傅妈微微皱眉,倒是第一次见到本人,比照片上好看些。

赵倩也是第一次见傅妈,从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此时觉得并不如电视上年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思聪…

傅妈顺手把门关上,说:“我想与赵小姐单独聊聊。”

赵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点点头,跟着傅妈去了咖啡厅。

傅妈要了一杯红茶,赵倩喝的是橙汁。

一个是高门贵妇般的优雅,一个是小家碧玉的从容。

傅妈轻啜一口红茶,放下精致的茶杯,问道:“赵小姐知道思聪爱喝什么吗?”

赵倩答道:“咖啡,”想了想又加了句:“原产地印尼的麝香猫咖啡。”

傅妈含笑点头:“他一向都很挑的,只喝这一种咖啡。赵小姐喝过没有?呵呵,是不习惯吧?”

赵倩有些羞涩的说:“是不太习惯。”每次看到思聪研磨咖啡豆,她都要故意掩鼻逗他,心里也确实有些接受不了,想那咖啡豆毕竟是猫儿拉出来的,太有阴影了。可是思聪却对之情有独钟,据他说一旦沾上这种咖啡,对别的都不会再有兴趣了。

到了傅妈这里,意思又变了一层。

“所以我说,你们不合适。”果然话题就到了这里,自然不会少了安之,傅妈笑了笑,“安之就不一样,她虽然为了节省时间总喝黑咖啡,但兴致好时也与思聪一同煮过麝猫,有时去陪我,也会同我一起品品英国红茶,做些点心消磨一个下午。对了,我年轻时在英国留学,你不知道吧?呵呵,安之那孩子无论是煮咖啡还是泡茶,都是一把好手。不,确切的说,她无论做什么都力求精致、完美。”

赵倩垂下头,口中的橙汁泛着苦涩。

傅妈叹道:“那孩子为了思聪,可谓煞费苦心了。”

她告诉她,思聪会弹钢琴,所以安之就学小提琴,思聪玩票儿似的不学了,安之却坚持了下来。思聪篮球打的好,安之没有运动细胞,就只能每天早上起来跑步,风雨无阻。她学跳舞,只因为思聪看过一场舞蹈觉得很美,于是便一次次的跌倒,然后一次次的爬起。思聪参加奥赛,安之便整天扑在题海里,别的孩子晚上十点以前就睡了,她一定要做功课到十二点,正因为她付出了比旁人更多的努力,所以今天才有这样的成功。

“她的努力是我们有目共睹的,十几岁的孩子,都是贪玩儿的时候,大院里没有一个孩子有安之那样的毅力!连思聪的父亲都对她刮目相看,我那老头子平时眼高于顶的,我从没见他像夸安之那样夸过谁。”

傅妈看着越来越不是滋味的赵倩,又说:“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们喜爱安之并非因为她是谁的女儿,而是她这个人。我不否认我们家有些门户之见,但如果安之的出生并不像现在这样显赫,我们照样喜爱她希望她成为我们傅家的儿媳妇。”

赵倩却笑了,如果宋安之的出生和她一样,傅家真的会接受?

她才不信。

傅妈似乎看出她想什么,便道:“我说过,我不否认有些门户之见,毕竟门当户对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还是有些道理的。你以为门当户对仅仅指双方的家世背景吗?除了这个,还有成长经历、文化程度、思想理念以及生活习惯。这些都在婚姻生活中起到关键作用,而培养这些的,正是家世背景。”她长长叹了口气,说,“你们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深陷爱情的人,还没觉出对方的缺点,一旦爱情过了保质期,才会发现原来跟自己同床共枕这么久的人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赵倩辩解道:“我知道我和思聪的家世背景相差很大,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生活在一起。伯母,我和思聪在一起已经两年了,这两年来虽然我们也吵过,但每次吵架之后我们的感情都会更进一步。其实两人之间磕磕碰碰的也没什么,可怕的是连磕磕碰碰都没有。”她想起了宋安之,思聪说过,他们在一起从来不吵架,让他觉得索然无味。

傅妈一针见血的指出:“每次都是思聪让着你吧?”

赵倩犹豫着点点头,傅妈冷笑两声,说:“男人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可你确定他会哄你一辈子吗?”

赵倩终于抬起头望着她:“我不会让他哄一辈子的,我不会再与他吵架了。从前我们之所以会吵,是因为我没有完全了解他的心意,我以为他只是玩玩,我也想过我们之间的距离,因此不敢与他保持太久的关系。可是没想到,他能为我做到这一步…”她眼里闪着泪花,胸腔满是悸动,“他已为我做到这一步了,我怎么还能退缩?我不会辜负他的,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他在一起。伯母,求您成全我们吧!”

傅妈已说不出话来,良好的教养迫使她不能像个泼妇一样打骂,所以现在她才会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儿子为了一个女人连基本的信义都舍弃了,不光如此,还不惜与两个家庭决裂,甚至不惜豁出命去。他跳下楼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她这个母亲呢?

她真是悲凉而又痛心,却又无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真爱无敌,大家要支持傅赵CP哦!

探视

安之回到家看到爸妈都在,那架势似乎特意等她有话要说。

“来,安之,坐这儿来。”妈妈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拍了拍她的肩,“去看思聪了?”

“恩,傅阿姨正跟他说话,我就没进去。”

宋妈和宋爸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宋爸开口问道:“安之啊,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估计爸爸这是有了别的想法,遂摇头:“没什么想法,爸爸的意思呢?”

宋爸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丫头,我们都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思聪,一直把他当做前进路上的标杆,他竖在那儿,你就会往前走。可是现在…只怕这根标杆要挪位置了。”

安之笑了笑,说:“也许刚开始的时候我是拿他当做标杆,但是当我认真投入到一件事的时候,就是真心喜欢上这件事,而并非因为傅思聪的关系才做到完美的。就好像拉小提琴,原本确实是为了迎合思聪,可当思聪放弃钢琴的时候,我不还是坚持了下来,因为我已经在拉小提琴的过程中找到快乐了。又比如学医,这是我的理想,难道我和傅思聪结束了,我就会停止不前吗?爸妈,你们放心,我不是那么幼稚的人。这世上少了谁都是一样的,我只为我自己,不为任何人。”

看到父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安之心里也舒坦。

妈妈握着她的手,笑着叹道:“我女儿实在是太贴心了,从小到大都没让我们当父母的操过心,也不知我上辈子修了多少福气这辈子才有你这么好的女儿。”

安之反握住妈妈的手,笑着望向父亲,竟发现父亲眼里闪过一点泪花。

看到女儿望向自己,宋爸连忙别过脸眨了眨眼,把眼泪化去,回过头又是一副慈爱与严肃并存的面容,清了清嗓子,说:“你能这么想就好,我们原还有些担心,现在没事儿了。我估摸着,思聪是铁了心要和你解除婚约了,丫头啊,你可千万别存什么等他回头的心思,咱们好女孩儿,经不起等,就算他到时候回头了,谁知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会不会犯浑!这男人呐,出轨就跟家暴一样,有了第一次,就必定会有第二次!千万别以为自个儿魅力大原谅他他就能心存愧疚以后不再犯了,哼,他只会以为你好欺负!”

宋妈接茬:“就是,男人的愧疚顶个屁用!再大的愧疚都抵不过时间,时间一长,你再提起这事儿,他非但不愧疚了,还以为你无理取闹呢!”说着,狠狠瞪宋爸。

宋爸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支吾道:“你别转移话题。”又对安之说:“我的意思,咱们先下手为强,思聪这块鸡肋咱不要了。爱不爱的咱先不说,就冲他跳楼那傻劲儿,他就配不上咱闺女!”

他闺女多聪明多体贴一人儿啊!男人就该全心全意捧在手心儿里呵着护着!凭什么他傅思聪不知道珍惜?你不珍惜,行,咱还不稀罕你了呢!什么东西!

安之倒是没想到自家爸妈会这么开明,她以为自己提出退婚爸妈会不同意呢!毕竟和傅家那么多年的交情,没想到反倒是爸妈先提出来了,到底还是心疼她的。

她眼眶一红,坐到爸爸身边,头靠在他肩膀上,发自内心的说:“谢谢爸爸。”

女儿很少展现娇柔粘人的一面,宋爸觉得心里熨帖,同时更加痛恨傅思聪,这么好的女孩儿,他真是瞎了狗眼把宝当草,把草当宝!

许益柯的电话总是适时的响起来,就听到他在那边轻笑:“你今天去看思聪了?”

“恩,没进去。”安之很怀疑他在自己身上装了定位器,皱眉,“你怎么又知道了?”

“我看见你了呗!”他送赵倩过去,刚好看到她出来,没打招呼而已。“怎么样,有没有一点儿心疼?”

“心疼了,”却不是为思聪,而是为自己。

她爱上了一个愿意为别的女人命都不要的男人。

不过幸好,这份爱已渐渐流逝,她终于要将生命里那个叫做“傅思聪”的人排除在外了。

没在意电话那边的沉默,安之告诉他,父亲已经同意率先提出解除婚约的事了。

许益柯还来不及雀跃,又听到她说:“在这之前,我还想从当事人口中听一遍他们伟大的爱情故事。”

“这是…”许益柯不解。

安之笑道:“这是最后一刀。”

虽然医院已经过了探视时间,安之还是凭着接班人的身份进了住院部,到了思聪的病房里。

“你来了,”思聪冲她点点头,继续翻看手里的文件。

安之环顾四周,看来探视的人不少呢,摆满了鲜花。奇怪的是,床头的那一束花已经有些干枯了,看护怎么不知道扔了?她走上前去刚要把花换掉,就听思聪低喝:“别动!”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思聪解释了句:“那是倩倩送的。”

安之哑然失笑,调侃说:“你这么喜欢她送的花,让她再送一束就是了,这花都枯萎了,有什么可观赏的。”

思聪看了她两眼,闷声闷气的说:“你不懂。”

她的确不懂,收藏一束已经干枯的花,就能表达对女人的爱意吗?

安之坦然坐在沙发上,盯着傅思聪若有所思。

傅思聪被她看得有点儿受不了,收起文件,斜靠在床头,那条摔断的腿还打着石膏,却半分没掩饰他慵懒下的潇洒英俊。

“无缘无故你不会空手来看我的,有什么就说吧。”他直言。

思聪还是有些了解她的,安之想。又觉得自己现在跟他说话已经不带任何负面情绪了,这样真的很好。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道:“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吧!”

思聪哂笑:“你想听?”他当然不会以为安之会搞什么阴谋诡计,可也知道安之不是喜欢听浪漫爱情故事的人。

安之笑道:“也许能被你们感动,就成全你们了呢!”

思聪默,半晌方道:“好,我告诉你。”

他们的故事,安之已经从许益柯那里得到过一部分,但毕竟和当事人说出口的感觉不一样,尤其是某些细节。

细节决定成败,也许正是这些细节让安之彻底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

安之知道,傅思聪和赵倩的开始,源于一场419。据说在这之前两人也曾见过两三次,但都没留下什么印象,直到安之去德国之后。

“那天我们公司刚谈了一笔大单子,孟婷婷功劳不小,大家就一起开了庆功会。她被人灌了不少酒,打电话叫倩倩去救场,到最后倩倩也喝醉了,我负责送她回家。原本我只想送了她回家就走的,可她喝醉了,抱着我的胳膊喊‘妈妈别走’,我只好留下照顾她。”

当他看到她喝水,水珠顺着嘴角流淌到白皙的脖子上时,他已动了心,再看到她无意识的舔嘴唇时,他彻底动了情。

就在那个晚上,傅思聪和赵倩睡在了一起。

原本他觉得和别的女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觉得这女人技巧实在太差,可等他掀开被子就傻眼了。

床单上一抹殷红——竟是个处女。

男人始终都有某种情结,如果她不是,也许后来他就不会那么上心了。

“那晚过去,她就从我们的圈子里消失了,并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纠缠上来。我虽然觉得好奇,但也没有联系,直到一个月之后,孟婷婷又把她约了出来,可她连个正眼都不给我一下,呵呵。”似乎想起了当时的情况,傅思聪声音温柔,带着笑意。

安之撇撇嘴,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缅怀的。

傅思聪知道她不会懂,继续说:“还没散场她就提前走了,我有点儿吃不住,鬼使神差的就跟了过去,还好,她没拒绝我。”

“你们又睡了?”安之问,她自己都惊讶她非但不生气,还有点儿好笑。从思聪口中说出这故事的始末,必定要刷新她对思聪的感观。

傅思聪轻咳一声,点点头。他不喜欢安之脸上那似乎洞悉一切的讽刺笑容,眼神看着别处,又说:“自那以后,我们就断断续续的保持着一定的联系。我发现,她真的与众不同,因为她从来不会主动找我,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以为跟我上了床就觉得身价上涨了。我带她去逛商场,几十万的钻石她不要,只要了几千块的链子,若不是我生气,她连链子都不想要。”

安之皱眉:“你们是床伴,又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夫妻,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当然不能要。要我说,那条链子她也不该收。小时候她妈妈没教她不该随便收别人的礼物吗?”

“你…”傅思聪气结,“你还要不要听了?不想听就走!”

“听!”安之摊手。

傅思聪哼了两声,说:“除了不肯收我的贵重礼品,我每次去她那里,她都会亲自做饭给我吃,她做得饭菜很好吃!”说着便瞪了安之一眼,冷笑,“从小到大,我们哪个不是吃佣人做的饭长大的,谁吃过爸妈亲手做得饭?安之,我看你连怎么开煤气灶都不知道吧?”

安之蹙眉不语,脸上揶揄的神色慢慢敛去,又换上了她那副惯有的淡漠疏离一板一眼的腔调,亦冷冷道:“我干嘛要学怎么开煤气灶?我学的是如何拿手术刀。”

“这就是你跟倩倩的不同,所以我没办法爱上你,而我却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倩倩。”

“我明白了,”安之豁然开朗,“你需要的是躲在你身后小鸟依人的弱女子,而不是我这样,能和你并肩一起面对风雨的女汉子。你有极强的保护欲,呵呵,枉我多年努力,以为只有这样才配得上你,不想,到最后还是抵不过‘真爱’二字。”

傅思聪叹了口气,安慰她:“安之,你很好,很优秀。但…鞋子合不合脚,真的只有我自己知道。”

安之微微一笑,忽然不想再听他的故事了,站起身准备离开。颔首轻语:“的确,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可是思聪啊,你确定要穿着廉价的球鞋搭配名牌西装去参加商业酒会么?”

思聪愣住,安之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打开门,又回头说了句:“我记得你们有段时间吵架,她和你公司的一个主管好上了,为此你竟然卑鄙到用下属的去留威胁她,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另外,”顿了顿,她低笑出声,“你真的不介意这双廉价球鞋被别人穿过?”

说完,她迅速跨出病房关上房门,随即就听到里面一声怒吼:“宋安之!”接着便有什么摔到门上,掉落在地碎裂的响声。

安之唇畔带着轻蔑的笑,脚步轻松的走出了住院部。

可是一走出医院,她的笑容就垮了下来,方才心底的傲娇全部被空虚和烦躁取代。她越走越慢,最后呆呆的站在路边,夜晚九点,某些人的夜生活还未开始,平时在家,她早已抱着医学书津津有味的看起来了,可是现在,她一点儿也不想回家。

手机里的电话号码只有那么几个,滑来滑去,最终还是拨通了许益柯的电话。

“许二,我心情不好。”

许益柯听她的称呼就知道,出现这个称呼的时候,要么低落,要么警告。他咧嘴一笑:“这一刀捅狠了吧?”

安之踢着路沿石,气闷的说:“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划算,实在太不划算。”

“哈哈哈哈…”听不出他是真的乐呵还是幸灾乐祸,笑完了,又无限温柔的说,“你在医院?我去接你。”

当安之看到他坐在那辆骚包的敞篷跑车里冲她笑的时候,她着实吓了一跳。一边开车门一边纳闷儿:“你什么时候换这辆车了?”

“借的,今晚有活动。”他侧身给她系安全带。

“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了?要不你把我放路口得了。”

“哪儿啊,本来就是要带你去的。”

车子开了一会儿,安之觉得不对劲,问:“这辆车的引擎是不是有问题?”

许益柯哈哈笑:“没有,你放心,改装了而已。”

安之狐疑,倒也没有多问,只是他越开越偏,竟然前方路段管制起来了。但他们这辆车却顺利通过,到达了目的地。

一下车她就傻了,这都是什么妖魔鬼怪啊!

几十辆骚包车路两旁一字排开,震天的重金属音乐,引擎声一个高过一个。男男女女这儿一堆那儿一簇,男的一个比一个浪,女的一个赛一个荡。

全场唯一看上去正常的大约就安之了。

不,在这群非正常人中间,最不正常的应该就是正常的安之了。

倒是遇到个熟人:姚晔。

姚晔跑过来打招呼:“你俩怎么一块儿来了?”

许益柯嘴里叼着一支烟,无所谓的笑:“带她来玩玩儿。”

“疯了吧你!”姚晔一把把他拉到旁边,瞪他,“你怎么把宋三带来了,这儿都是些什么人你不知道啊?让你老子和宋叔知道了,拿枪崩了你!”

许益柯拍拍他的肩,笑道:“没事儿,安之不会乱说的,你紧张个屁啊!”

姚晔快气死,对着他指了又指:“你玩儿吧,小心玩儿大发了!到时候可别连累兄弟我。”

“我是那种人么!”许益柯翻了个白眼,回头找安之去。

安之总算知道这是唱的哪一出了,以前就听人说过,这一带,多的是“二代”“三代”在非法赛车,没想到许二也是其中一员。不过想想许二确实挺叛逆,就算现在当官了,还是改不了。

西装一脱,就是一流氓。

有个莫西干头冲许二猥琐的笑:“二少改口味了,良家妇女啊?”

许二眯起眼,给他一个危险的眼神:“这是我妹!”

莫西干头身旁的皮裙女笑得更YD:“床上的还是床下的?”

许二冷笑:“怎么,彭子没把你收拾踏实,敢跟我叫床?”

“你…”莫西干头脸色变了变。忍了又忍,终究没把关于许二传闻的事儿说出来,男人那方面的问题,放到大庭广众之下说,太阴损。哼道,“嘴皮子上功夫了得不算什么,有本事待会儿赛道上见真章。”

许二不屑的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回头问安之:“怕不怕?”

他这是要带她一起上车啊?

“你见过我怕过什么吗?”安之不动如山,淡定姐的模样儿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