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许益柯所说,无论她现在怎么做,都只会让傅思聪厌恶罢了。

干脆,什么都不做吧!

她在这儿静候佳音,却有人沉不住气了。

傅思聪的父母齐齐上门拜访,竟是和宋家商量婚期来了。

宋家倒是没什么意见,早嫁晚嫁都得嫁,这会儿嫁了说不定安之就留在家不出国了。可谁知一听傅家说的婚期,顿时傻眼了。

“下个月举行婚礼?这是不是太仓促了?”宋爸和宋妈交换了个眼神,都有些不可思议。上回聚餐傅家也没表现的这么急切呀,今儿是怎么了?

傅妈笑了笑,说:“主要是考虑到安之假期结束又得去德国,这一等恐怕又是两年,思聪和安之都不小了,早点儿结婚也算了了我们的心愿。等到他们结了婚,我就让思聪跟安之一块儿去德国,新婚夫妻嘛,自然不能分开太久。”

宋妈觉得如果女儿一定要回德国,思聪跟着也好,当下心里已有些松动。宋爸却皱眉说:“一个月准备婚礼,还是太仓促了。”

傅爸连忙说:“不仓促,凭咱们的能力,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办得妥妥帖帖的。老宋你放心,我绝不会委屈了安之,一定风风光光的让她从宋家出门儿,再风风光光的进我们傅家。”

宋爸也知道他们不会让安之受委屈,可毕竟是捧在手心里疼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忽然之间要离开家到另一个家庭生活,心里多少都有点儿别扭。

宋妈暗地里扯了扯老伴儿,笑着说:“咱们都是尊重孩子意愿的人,只要孩子们都乐意,咱们就等着受他们的大礼。”然后叫佣人去叫安之下楼来。

方才安之打过招呼就回避了,这会儿又被叫下来,听到婚讯,愣了一下。本能的看向傅爸傅妈,问:“思聪的意思呢?”其实她是想问,思聪的事都解决好了吗?可是碍于自家爸妈在场,她不想把糟心的事儿闹出来。

傅爸脸色一肃,说:“放心吧安之,傅思聪那小子要是胆敢有负于你,老子打断他的腿!”他说的这么严肃,到让宋爸宋妈觉得奇怪了。傅妈连忙取笑他说:“你看看你,又摆当老子的谱儿,以后思聪就有安之管了,你可别跟着瞎掺和。”傅爸看了眼安之,连忙咳嗽了一声儿掩饰自己的尴尬。

在座的都知道,院儿里但凡是有儿子的家庭,老子总是轻则呼来喝去,重则皮鞭加身。所以傅妈这么一说,宋家倒也没有怀疑什么。

安之微微一笑,点头:“思聪是个有分寸的人,我不用管的。”

傅妈冲她欣慰的笑笑,傅爸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就让人拿出黄历来,先挑个良辰吉日举行婚礼。其余婚宴、酒店等等之类再细说也不迟。

安之见两家父母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再打扰,悄悄回了房间。

她坐在落地窗前,手指摩挲着手机,竟荒谬的觉得:今天这一幕,傅思聪必定是不知道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轩然

商定婚期还不到两天,傅思聪就到宋家来了。

宋妈看着准女婿来访,心里高兴,让人多加几个菜,再把那珍藏的茅台拿出来,对宋爸说:“今儿给你开绿灯,看在思聪的面子上,准许你喝两杯!”

宋爸一乐,笑道:“我到提前享起女婿福来啦!”

傅思聪连忙说:“叔叔阿姨,你们别忙了,我说几句话就走。”

宋爸指了指墙上的钟说:“都这个点儿了,该吃饭了,有什么吃过饭再说也不迟。”又叫佣人,“让安之下来,整天闷在房间里,抱着本那么厚的书,也不怕把眼睛看坏了!”

傅思聪欲言又止,坐在沙发上一边儿跟宋爸随意聊着,一边儿等安之下来。

安之看到思聪,微微有些惊讶,直接的问:“你怎么来了?”

宋妈一听就不高兴了,嗔怪道:“你这孩子,有这么说话的吗?成天看书,叫你出去逛逛买新衣服都不乐意,哪儿像要当新娘子的人呐!”

安之不语,盯着傅思聪,傅思聪的脸色果然在听到“新娘子”的时候猛地沉了下来。安之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要坏事,上前拉着思聪的手说:“上楼再说。”傅思聪却站着没动,眼神看向别处。

宋妈笑了起来,说:“急什么,吃了饭你们出去,说什么做什么都随你们。”又催促佣人快些炒菜,自己先去把碗筷摆上。宋爸乐呵呵的拿出珍藏的茅台,哼着小曲儿擦拭酒瓶。

安之望向思聪的眼里带着一丝祈求,傅思聪有一瞬间的心软,但一想到倩倩亲自做了饭等自己回去,便狠下心来。

“叔叔阿姨,真不用忙活了,我这次来就是想告诉你们,我不想跟安之结婚。”他一口气说完,言简意赅。

宋爸和宋妈手里的动作顿住,抬起头惊愣的看着他,随即看向女儿。只见安之痛苦的闭上眼,双拳紧握,肩膀微微颤抖。

不等二老反应过来,傅思聪继续说:“安之回来那天我就已经告诉她了,我想和她解除婚约,这事儿我父母也是知道的,但不知怎么他们还是…”

“够了!”宋爸低喝一声,忍了又忍,才没有把手里的酒瓶砸过去。“思聪,你不是小孩子了,要对自己的行为语言负责任!前天我们才和你父母商量了婚期,你今天就给我来这么一出?你是没把你宋叔和安之看在眼里啊!解除婚约?你以为是在过家家,说解除就解除啊!”

宋妈也很生气,但这个时候有人唱红脸就得有人唱白脸,压下心底的火气,和蔼的问道:“是不是我们安之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告诉阿姨,阿姨帮你劝劝她。”自家的女儿她再清楚不过,那是从小不让人操心半点儿的,这么说无非是给思聪一个台阶下。

可傅思聪并不能领会,只是说:“安之没什么不对的,她很好。”最后竟又加了句,“可我不爱她。”

情啊爱的在老一辈人的眼里根本不算个事儿!

宋爸这种粗人就是其中之一,不悦的皱眉,说:“男人以事业为主,家庭为辅,责任是至关重要的,整天谈情说爱的,像什么样子!”

还是宋妈细腻些,语重心长的劝道:“你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就算没有爱情,也有亲情嘛!其实这爱情的保质期没多久,到了最后不都是亲情么?你瞧瞧咱们大院儿里,这么多年过来了,谁嘴上还情啊爱的?要紧的是过个十几二十年照样能过得下去!那些个看着轰轰烈烈的,到最后哪个经得起细水长流啊!”跟谁没谈过恋爱似的,年轻的时候谁没疯狂过?可是谁的爱情到最后不都磋磨在日常的琐碎里了?

前期投入越多的,后期消散的越快。

爱情,经得起风浪,经不起平凡。

过来人的苦口婆心,深陷爱情漩涡的人又怎么会听得进去呢?

傅思聪觉得父母那一辈的都是不懂爱情的人,礼貌的听完他们的劝导,却还是说:“对不起,叔叔阿姨,没有爱情的婚姻我是没法儿接受的。我不想再耽误安之,也不想辜负了我自己。我不会和安之结婚的,解除婚约的事儿,还请你们原谅。”说完,深深一鞠躬,毅然走出了宋家大门。

安之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傅思聪终究还是打了她的脸,打了宋家的脸,毫不犹豫的,狠狠打了下来。

宋爸当即就打电话去了傅家,宋妈拉着女儿坐下,严肃的问她:“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跟我们说?”

安之淡淡道:“只是想看看他能做到哪种地步。”

宋妈气得胃疼,手指点着她的脑门儿,眼里直冒火:“都这时候了你还这副模样儿!是不是天塌下来了你都不知道急啊!”

安之垂眸,语气依旧无波无澜:“有什么可急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宋妈捂着胃,痛心疾首的说:“再不急好好的女婿就跑了!”忽然一下子窜起来,蹬着女儿:“傅思聪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一旦发现男人有任何不对劲,女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出轨了。

这种特异的第六感往往都很准确。

安之没回答,宋妈已经确定了,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果然啊!还以为是个靠谱的女婿呢,没想到跟许二一个德性!”

许益柯莫名躺枪。

好在宋妈及时醒悟,拍着桌子叫道:“他连许二都不如!许二好歹家里没人儿,只要不太过分也不算多大罪过,他傅思聪可是有未婚妻的人呐!现在就这样了,要是结婚了不更加无法无天呐!”

骂完了傅思聪,就轮到那个出轨对象了。

“那姑娘谁?我找她去!敢跟我女儿抢人!”宋妈摩拳擦掌,大有一股雪姨敲门骂街的气势。

安之看了她妈一眼,觉得这些人总是弄不清重点,冷冷的说:“你以为问题是那姑娘吗?是傅思聪好不好!”

宋妈噎住,此时宋爸已经打好了电话,铁青着脸过来说:“我跟傅家说了,当初安排订婚的是我们做长辈的,前天商量婚期的也是我们,想解除婚约?成,咱们两家长辈来谈!傅思聪那混小子,算不了数!”

“对!不能委屈了咱闺女!”宋妈极力附和。随即又想起她是尊重女儿意愿的好妈妈,放缓了声音,问,“安之,你自个儿是什么意思?”

安之看了看宋爸,说:“这件事情就麻烦爸爸了。”言下之意,她现在不想解除婚约。

宋爸点头:“你放心,傅家的意思除了你他们没别的儿媳妇!这事儿就是傅思聪那小子犯浑!他要不跟你赔礼道歉,我饶不了他!”

安之点头,淡然的拿起筷子吃饭。

一回房间安之就接到了许二的电话。

“思聪去过你们家了?”

安之蹙眉:“你消息到快!”

那边一声轻笑,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其实傅叔没准备告诉思聪你们已经定了婚期的事儿,大概是想着到了那天直接把思聪绑到婚礼现场呢!不过我琢磨着到那个时候再闹起来实在太难看了,所以就偷偷泄了个底儿。”

安之许久不语,许益柯喂了两声,心里一慌,忙说:“安之你别生气,傅叔是想让思聪认命,可是我们都知道思聪那倔脾气是不可能的!到时候肯定得崩了!与其闹得收不了场,还是早早儿解决的好。”

“许益柯,”安之打断他,“我知道你的苦心,你只是不想让我下不来台。”

许二叹了口气,两人一时都默默无言,半晌,他低声问:“安之,你还爱他吗?”

“爱啊,”她苦笑,“只不过如果原来是十分的爱,现在大约只剩五分了。”

许益柯的声音又低沉了些,到多了分魅惑:“你是想等着把剩下的五分全部磨光,再放手吗?”

安之没有否认,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许益柯的嘴角弯了又弯,眼里的光彩异常明亮,调侃道:“我估摸着,离那天不会太远了。”

安之又是苦笑:“似有所觉。”

许益柯轻笑着挂了电话,舒适的靠在沙发背上,微眯起眼,想着,是继续推波助澜,还是顺其自然呢?

作者有话要说:

跳楼

傅思聪回家少不得一顿鞭子,傅爸下了死手,抽的他连床也下不了,这下更好,省的他老子再动用一次武力,直接软禁起来了。

许益柯看过他之后在安之跟前感慨:“这些当爹的可真下得去手啊!那背上,血呼啦的,没一块好地儿了都!”然后又想起自个儿小时候来,几乎是三天一小抽,五天一大抽!但他也只是小时候犯浑,他爹没下死手,怕把他抽的停止发育将来不好娶媳妇儿!

安之蹙眉,再怎么着心里还是有些担心,问他:“真的很严重吗?”

许益柯没瞒她:“趴在床上哼也不哼一声儿,我去了也不跟我说话,他虽然从小就主意大,但也没这么被打过,八成心里正堵着呢!”然后又问:“你要去瞧瞧他吗?”

安之想了想,还是摇头说不去,又说:“我要是去了,他指不定以为我是去看他笑话的。”

许益柯抿了抿嘴,看着安之,又想到了赵倩,忽的笑了起来。安之莫名其妙的望着他,他笑道:“想起贾宝玉挨打的那一段了。”

安之也笑了笑,说:“可惜我不是林黛玉,说不了让他‘都改了’的话,即使说了,他也不会听。”

许益柯满不在乎的说:“林黛玉有什么好?太娇弱了,最瞎的是所托非人呐!”

安之知道他是瞧不上贾宝玉,便笑道:“我是羡慕她,却又做不了她那样儿的,把所有的念想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顿了顿,又说:“更做不了薛宝钗,明知对方不爱我,还要委曲求全。”

许益柯小声嘀咕:“喜欢我也比喜欢贾宝玉强!”

安之嗤笑,以为他还在念着林妹妹呢!

安之还是去了一趟傅家,没上楼,只在楼下跟傅爸傅妈问了好,并把她托人从德国带回来的药膏给了傅妈。

“我也不知道这药的效果怎么样,先涂一点试试吧,要是好,我再让人寄一瓶过来。”

“安之啊…”傅妈接过药膏,顺势握住安之的手,脸上带着愧疚,眼里也有泪花。她是觉得对不起这个准儿媳,老头子那么抽思聪,那混球还是咬牙说要退婚!她急得差点心脏病犯了,连问好几句“安之到底哪里不好”,问来问去,答案还是那么一句。

安之很好,只是不爱。

老头子更火了,爆出多年不骂的脏话:“去他MLGB的爱!”下手更狠了!

安之心底不忍,安慰傅妈:“有什么等思聪好了再说吧,别太逼他了。”

傅妈连连点头,这么一闹,原本计划内的事儿全被打乱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举行婚礼。不过老头子撂下狠话了,到时候就是抬也要把傅思聪抬到婚礼现场!

安之什么都没说,倒是许二那小子在家抱怨:“抬着去了又有什么用?只要没去民政局签字领证儿,这婚礼就不能算数,现在又没事实婚姻这个说法了,一点儿也不尊重中国国情。”他老子指着自己的鞋底儿问他是不是皮痒痒了,他连忙兔子似的逃了。

许妈眼珠子一转,低声说:“要是思聪那小子真的一条道儿走到黑了,咱们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许爸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她是一辈子没比过傅妈,儿子也比不上思聪,这会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是想趁机浑水摸鱼呢!

脸一拉,眼一瞪,呵斥道:“你还嫌不够乱呐!”抬起屁股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如今是傅家一家没脸,你要敢趁人之危,到时候三家都没脸!”

许妈撇撇嘴,等老头儿身影一消失,她立马去找许益柯打听情况。在得知傅思聪竟然为了个贫家女要退婚的时候,她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啧啧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傅思聪竟然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难怪说平时脾气好的人发起脾气来要人命呢!

这从小循规蹈矩的一旦犯起浑来,那根本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啊!

只这样儿她就惊叹了,没想到后来又发生了一件惊得她下巴掉地上的事儿来呢!

这阵子,三家人是各怀心思,但都在默默的等着傅思聪康复以及婚期的来临。

可是没想到…

安之被一夜的雨声吵得睡不着,半夜之后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早上还在梦中就被手机铃声吵醒,看时间是凌晨五点,来电显示:许二。

刚接通就听到许益柯低沉的声音:“思聪出事了。”

安之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问:“他出了什么事?”她能感觉到自己猛然间心如擂鼓,快要跳出胸腔。

那边说:“昨晚半夜,傅思聪被送进了圣心医院。”

“到底怎么回事?”她一惊完全清醒了,圣心医院是宋家的医院,就在大院儿附近,由爷爷创建,母亲现任院长,安之承业。忽的想到了给思聪的药膏,难道是药膏出了问题?不能啊,一瓶都快用完了,傅妈说那药膏挺有效的,傅思聪背上的伤好的挺快的呀!

许益柯快速说了经过,原来竟是傅思聪听到他爸派人找到了赵倩,给了她一笔钱想把她打发走,他跟傅爸正面冲突没有结果,晚上竟然趁人不备从楼上跳了下来,本来以他的身手不会有事的,但他毕竟受了伤,加上又下雨,他跳下来竟然摔断了腿。

“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正在往医院去,你…要不要去看看?要是想去,我就顺路去接你。”

安之跳动剧烈的心却慢慢平稳了下来,五味杂陈。她以为傅思聪为了赵倩跟父母作对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竟可以连命都不要!

傅思聪,你真是好样儿的!

重新躺下,对着手机淡淡的说:“我现在不去,你先过去看看情况吧,回头再说。”

“也好,”许益柯调转方向,眉头紧锁,又安慰安之,“不会有事的,你别担心。”

安之轻笑,慢慢的说:“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他的伤是为别人而受的,骨头也是为别人而断的,她伤心?人家领情吗?

她挂了电话,想睡个回笼觉,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了两个小时,又打电话给许二,让他找找赵倩的下落。

许二打了个呵欠说:“不用找,她能去哪儿,八成在孟婷婷那里。对了,傅叔叔给她的支票她也没要。”真不知道该说她傻呢还是有骨气,不过,就冲傅思聪为了她跳楼这事儿,她不要钱倒是赌对了。

安之“哦”了一声,说:“物质的女人傅思聪怎么可能看得上,呵,她果然有过人之处。”

她已渐渐有了放手的趋势,只差最后几刀狠的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急做决定,许益柯的电话已经打到了赵倩手机上。

作者有话要说:

门户

出于礼貌,安之还是去医院看了傅思聪。经过花店的时候,买了一束百合。到了独立病房那一层,只觉得比别的楼层更安静,更舒适。不像医院的病房,到像高级酒店的套房。

到了病房门口,刚要敲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傅思聪近乎哽咽的声音:“妈,我跟倩倩才一起才会真的开心,不然我只会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安之开门的手顿住了,接着便是傅妈的叹息:“思聪啊,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开心不是你做每一件事的标准。你还有信义,还有责任!这些,都是比开心更重要的。”

“您真的忍心看儿子这么痛苦吗?我为了倩倩可以连命都不要了!”

安之转身就走,把花放在护士站,径直下楼。

电梯门一开,安之抬头,却看到了赵倩。赵倩也看到了她,神色慌张而局促。安之却没有跟她多话,目视前方,擦肩而过。

她没那个好心去提醒赵倩傅妈在病房里,所以当赵倩一开门,就迎面撞上了推门而出的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