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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非泽递过来,苏小培道了谢赶紧套脚上。脚底的部分他还特意多缝了几层布,相当结实。这下让苏小培更觉得在没有找到更好的办法之前,一定得跟着这个好人壮士才行。

这时候冉非泽又开口了:“姑娘,明日我送唐姑娘回石头镇,姑娘是否一路?”

“当然,当然。”苏小培赶紧用力点头。她注意到这人已经把“在下”这种谦称改成“我”了,他主动把距离感缩短,对她来说是好的开始。

“到了石头镇,姑娘可有打算?”

完全想不出打算来,苏小培用不着装可怜那表情就已经够茫然了。

冉非泽不动声色借着拨火堆的动作看了看苏小培,又说:“我本该多相助些姑娘,只是有心无力,姑娘莫怪。我身无长物,实在不好照应姑娘。

苏小培一愣,这是在委婉要求自己不要缠着他?

她直接问了:“壮士的意思是说,身上没钱,没办法接济我,是这意思吗?”

冉非泽顿了顿,苏小培以为他没想到自己会这般直接,她有些警觉,想到古代女子应该都很矜持,于是暗提醒自己要小心说话行事,但随即看到冉非泽露出恍然表情,眼露笑意,回道:“姑娘之意甚是。”没半点局促尴尬,坦然得很。

这下换苏小培怔了怔,然后也反应过来了。她跟他一样,对对方的话得过过脑子才明白。不是完全听不懂,而是觉得不习惯。

苏小培一时也不知给什么反应才恰当,她点点头,没吭声,少说话就对了。不过这位冉壮士真是……露穷露得这么坦然,拒绝得这么果断,还真是……

她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也想不到能怎么办,她决定睡觉。说不定睡醒一睁眼,她又回到卧室了。

苏小培抱着膝盖,蜷着身子,闭上了眼睛。

结果她真睡着了。

再睁开眼,还是那片树林。

面前的火堆已经熄灭,初晨阳光透过树梢洒在地上,象剪碎的金片,草丛野花上沾着露水,晶莹剔透,这景致很好,对苏小培来说有些新鲜,她还从没有在深山老林里呆过。

唐姑娘哼在最前面。他背了一个大包袱,非常大,就像是背了一个超大的行李箱在身后,也亏得他高大魁梧,那大包袱没把他压没了。只是那包袱的体积分量,苏小培光是看着就觉得自己没力气了。

可冉非泽走得非常轻松。他甚至没有吃早饭。他把仅有一块饼子分给了苏小培和唐姑娘,又把水袋里的水分给她们喝。

说实话苏小培觉得那饼子很难吃,那水袋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又被多少人喝过,但她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挑剔,所以她把饼吃了,把水喝了,而冉非泽就这样空着肚子领着她们两个弱女子下山。

一开始苏小培还能跟上他们的脚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脚开始痛,腿也开始沉,慢慢落在了最后面。而那唐姑娘虽不是大步流星,但也是走得飞快。

只有苏小培,拖着两条腿挪步子。

冉非泽没有抱怨,他走一段便停下来等一等。倒是唐姑娘显出了着急,也对,人家虎口脱险,如今归心似箭,没想到却被苏小培给拖累了。

苏小培一句话也没说,身为现代人的她,每天坐着的时间比走路多,平时也是以车代步,真没机会试过这样长途跋涉。她倔强地没喊累没呼痛,没求着停下休息,只努力要跟上大家。

就这样从清晨一直走到了太阳正当头,苏小培也不知究竟是走了多长时间,她的脚实在是太痛了,走到后来简直就像痛得没了知觉似的。

就在她以为今天得走死在这的时候,冉非泽宣布,石头镇到了。

石头镇虽然名叫石头,但却不是石头砌出来的镇子。在镇头立着的是几座土房子。

苏小培看到了房子,终于有了荒山到人间的兴奋感。但她不敢放松,因为她知道,以她现在的状态,一松懈就会真的再也走不动了。

唐姑娘走到这里,显得有些激动,最后更是按捺不住红了眼眶,脚步却是比苏小培还慢了。苏小培能理解她的心情,想安慰两句,但她的残腿折磨得她没精神耸了回去,看着那女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还疯颠?

苏小培撇撇嘴,她的腿脚太痛,实在受不了啦,她想她的脸一定是扭的,她无力叹息,站不住了,干脆挪到一处角落坐了下来。

街上不时有人从她跟前经过,个个投以惊异的目光,却无人搭理她,更没人上前询问关心她。苏小培看看自己,不合身的男式布衣,从头遮到脚,沾满干了的泥泞黑乎乎的布袜脚,虽看不到头脸,但她能想象会是什么狼狈的样子,

不知道这里的治安好不好,不会有什么流氓匪类的在街上欺负女人吧?会不会有城管警察看她衣衫不整的就来盘查审问赶人?或者把她抓起来?乞丐有地盘划分吗?丐帮能收留她吗?

苏小培胡思乱想,低着脑袋发呆。她该怎么办呢?要不然,回去唐莲的家里求助?虽然那家人不太好说话,也无心顾及外人,但好歹她与唐莲有一路之缘,又都是落难女子,硬着头皮上她家求救,怎样都比睡在街上强吧?

苏小培努力回想唐家在哪,却发现刚才她光顾着紧跟冉非泽没留意路线,也不知还能不能找到。她咬咬牙,无论如何,总要一试吧,她坐在这里太久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会天色晚了就糟了。

苏小培这么想着,打算起来动身,可一动,却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她痛得哧地吸气,慢慢撑着地,挪动扭过身,攀着身后的墙,打算用爬的。能站起来就好,什么姿势无所谓,眼下这状况丢脸这种事完全不必顾虑。

正呲牙咧嘴蠕动中,一只大掌伸过来握住了她的胳膊肘,把她撑了起来。苏小培眼角看到一双深蓝色粗布鞋,鞋上面是浅灰色裤脚,再往上是浅蓝男式袍子的下摆。这些好像有一点眼熟。她猛地抬头,眼前是冉非泽那张端正又善良的脸。

他回来了,居然回来了?!

“壮士。”苏小培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抢着说了:“壮士,我迷路了,我什么事都不记得了,我的腿很痛,我没有钱,没有亲人,谁也不认识,从来没来过这,没地方容身,无依无靠,孤苦伶仃……”

冉非泽刚想开口就被她这一长串的话呛到,连咳几声,有些想笑又觉得太不应该笑。可是这些可怜讨同情的话,难道不应该用低柔凄楚的语调说吗?她这样硬板板地飞快蹦出来,着实是有些好笑。

苏小培的话被他的咳打断了,事实上,她也编不出更多的词来。柔弱又可怜确实不是她的强项,看冉非泽的表情,她也知道这个路线她是走不下去的。

她清了清嗓子,想想又说了一句:“壮士若是丢下我不管,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冉非泽正了正脸色,点点头:“无意丢下姑娘,只方才见着了麻烦,暂避一会。”

苏小培点头,表示理解,但忍不住问:“情债?”得打听清楚这人什么状况才好判断能否暂时依靠。

冉非泽反应了一会才猜出意思,他又干咳一声。这姑娘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孤身女子,说这般话,要遭非议的。“姑娘。”对着她无辜清亮的眼神,想半天该怎么与她说这道理,可竟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最后只道:“姑娘下回莫要如此吧。”

苏小培皱眉头,莫要如此是指哪个如此——赖着他?坐街上?装可怜?问问题?莫要如此什么?

冉非泽对着她那严肃正经的脸色也皱眉头,她知晓他的意思了吗?

两人眉头对眉头,严肃对正经。

这时候一旁有两个人奔过,嘴里嚷嚷着:“快去看看,抓到那贼子,能得赏银五两呢。”

赏银?

苏小培精神一振,目光随着那两人去了,脑子里飞快转着,扭过头来问冉非泽:“壮士,你身上没钱,照应不了我,对吧?”

“确是如此。”所以他打算送她去庵庙安置,正想说,却被苏小培抢先了:“要有了钱,就能照应我一段时日了,对吧?”

冉非泽:“……”

这话问的,让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啊。没钱真的不是不能照应一个女子的理由,这个她不懂吗?重点是男女授受不亲,他与她素昧平生,互不相识,她赖着他真的不害怕?

冉非泽看着苏小培认真的脸,还是点了点头。

苏小培继续认真问:“壮士,你会武吧?”

“会。”

“抓过贼吗?”

“抓过。”

“五两银子是多少?我是说,能买几个馒头?”

冉非泽:“……”

☆、第 5 章(修)

第5章

事情远比苏小培想的要难。

有些状况,不是用专业知识和心理素质就能克服的。

比如像现在这样走山路。

苏小培觉得自己的脚板底一定已经磨伤了,痛得她每踏下一步都是折磨。不止脚板底痛,她的两条腿也快废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山路这么难走,而且似乎看不到尽头。她喘着粗气,拖着两条快抬不起的沉重大腿,咬牙拼命地努力跟上冉非泽的步子。

冉非泽走在最前面。他背了一个大包袱,非常大,就像是背了一个超大的行李箱在身后,也亏得他高大魁梧,那大包袱没把他压没了。只是那包袱的体积分量,苏小培光是看着就觉得自己没力气了。

可冉非泽走得非常轻松。他甚至没有吃早饭。他把仅有一块饼子分给了苏小培和唐姑娘,又把水袋里的水分给她们喝。

说实话苏小培觉得那饼子很难吃,那水袋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又被多少人喝过,但她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挑剔,所以她把饼吃了,把水喝了,而冉非泽就这样空着肚子领着她们两个弱女子下山。

一开始苏小培还能跟上他们的脚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脚开始痛,腿也开始沉,慢慢落在了最后面。而那唐姑娘虽不是大步流星,但也是走得飞快。

只有苏小培,拖着两条腿挪步子。

冉非泽没有抱怨,他走一段便停下来等一等。倒是唐姑娘显出了着急,也对,人家虎口脱险,如今归心似箭,没想到却被苏小培给拖累了。

苏小培一句话也没说,身为现代人的她,每天坐着的时间比走路多,平时也是以车代步,真没机会试过这样长途跋涉。她倔强地没喊累没呼痛,没求着停下休息,只努力要跟上大家。

就这样从清晨一直走到了太阳正当头,苏小培也不知究竟是走了多长时间,她的脚实在是太痛了,走到后来简直就像痛得没了知觉似的。

就在她以为今天得走死在这的时候,冉非泽宣布,石头镇到了。

石头镇虽然名叫石头,但却不是石头砌出来的镇子。在镇头立着的是几座土房子。

苏小培看到了房子,终于有了荒山到人间的兴奋感。但她不敢放松,因为她知道,以她现在的状态,一松懈就会真的再也走不动了。

唐姑娘走到这里,显得有些激动,最后更是按捺不住红了眼眶,脚步却是比苏小培还慢了。苏小培能理解她的心情,想安慰两句,但她的残腿折磨得她没精神说话。

最后三个人进了镇子,唐姑娘领着冉非泽和苏小培左拐右转穿过几条街,最后在一门前立住了。

那门前一妇人抱了个瓦罐正准备进屋,看到他们,吃惊得张大了嘴,手中瓦罐咣铛摔在了地上,人却是向唐姑娘扑了过来。

“莲儿!”

“娘!”

母女俩抱在一起哭成一团。这场面让苏小培真心替她们高兴,却也有些羡慕,她现在这状况,也不知以后会怎样。不想远的,单就眼下,她脚痛腿痛快站不住,口渴肚饿眼还花。

母女俩的哭声引来了许多别的人,看到竟然是唐家的大闺女回来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围了过来。苏小培也分不出各人的身份,只听得众人说唐姑娘命大,被山贼劫了还能活着回来巴拉巴拉的。

说到这个那唐莲低了头不敢多说话,这不是什么体面事,她也知道被山贼劫了这么些日子,在父老乡亲们这里指不定都传了什么,名声怕是早就没了,现在人多嘴杂,她低了头,不敢多言语了。

唐母也是这样的心思,女儿奇迹般地活着回来了,她心里当然是高兴的,但这段日子闲言碎语听得多了,她也是相当警惕,此时忙扯开话题,问冉非泽和苏小培是何人。

唐莲没往细处说,只道在山上迷路,是冉非泽相救,将她送了回来。

唐母闻言赶紧过来对着冉非泽连声叫着恩公恩人的道谢,冉非泽应了两句客套话。苏小培在一旁真的是支撑不住了,她知道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古怪狼狈,也看到众人看她的眼光充满惊异,但这出头鸟她真的不得不做了。

“这位大姐。”是该叫大姐吗?那妇人虽然看上去老气些,但似乎年纪并不很大,苏小培觉得她大概不到四十,叫大娘应该是太过了吧?

可这声大姐喊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刷了过来,冉非泽也对她侧目。

苏小培不知道哪里不对,但她决定装没看见,她清咳一声,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恩公到现在,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呢。”

她跟冉非泽是一起的,这些人给他水喝,给他饭吃,应该不会落下她吧?

冉非泽看了她一眼,苏小培目不斜视,继续装没看见。

唐母这时反应过来了,忙道:“真是礼数不周,恩公莫怪。快请进屋,我这就去备茶起灶。”

唐母说着,转身又跟左邻右舍的招呼了几句,众人依依不舍地散开了,唐家母女这才将苏小培和冉非泽请了进去。

冉非泽也没客气,背着他的超大包袱进屋了。苏小培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赶忙跟上。

两人在唐家堂屋里坐下。苏小培看着这屋子还挺大,家具虽简单但也干干净净,她不知道在这里的居家环境该是怎样,所以判断不出这唐家家境如何。

唐母手脚利落地给冉非泽和苏小培上了茶,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带着女儿进屋了,显然母女俩有许多话要说。

苏小培一口气连喝了两杯,总算把嗓子的干裂难受压了下去。

“大姐?”这时候冉非泽说话了。

苏小培一转头,正对上他带笑的眼睛,还以为他是叫自己,看他的表情却是反应过来了,四下无人,她也不怕丢人,干脆明着问:“那应该叫什么?”

“当是该如何称呼。”冉非泽道。

苏小培愣了愣,他在纠正自己说话吗?

苏小培一脸黑线,从善如流,改口道:“谢壮士指教。那唐姑娘的母亲,当是该如何称呼?”

“当称夫人。”

“不是有钱人家的才称呼夫人吗?”

冉非泽又看了她一眼,苏小培看出来那眼神的意思是说她没礼貌。他问:“何人这般教你?”

苏小培心虚地摸摸鼻子,好吧,她不但衣着古怪,还言语粗蛮,不是她的错,都怪“尼姑庵”。

“我都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冉非泽看了看她,不说话了。

苏小培想了想,继续求指教:“壮士,那她为何不自称奴家?”

冉非泽看她的眼神更古怪了,但他还是丢下两字:“年长。”

“哦哦。”苏小培明白了,长辈对小辈,就不用这种谦称了吗?她其实还有好多问题,但不敢再问了。

这时冉非泽却是道:“姑娘有何打算?”

这问题又来了,苏小培再喝一口茶,努力镇定坦然。“壮士不是没钱嘛,我们先混口水喝,有顿饭饱,然后再从长计议。”

冉非泽挑了挑眉,谁与谁要从长计议?

苏小培迎着他的目光,她知道冉非泽是说过他不能带着她,她得自己想办法安顿自己。可她无依无靠,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得跟着能干又善良的他一起从长计议。

赖皮有时候真的不能算缺点。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手感很不顺,阿弥陀佛

☆、第 6 章(修)

第6章

冉非泽没回话。

他挑完了眉毛看完了苏小培,接着喝他的茶去了,似乎并没把苏小培的意思当回事。

苏小培也沉得住气,没纠缠没解释,也喝茶。

这时候屋外有人喊着:“唐老板回来了呀。”又来人喊:“吴甲长来了。”

原来那群想看热闹的好八卦的人都没散尽,不好意思进屋来,只等在门前看看状况。方才唐莲回来,早有人跑去通知在外头开铺的唐家父子了。

嚷嚷间屋门被推开,苏小培抬眼一看,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和一个十多岁的少年进了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

唐莲的母亲唐李氏听到动静赶紧出来,眼睛通红的,必是哭过了一场。出来看到那男子便喊了声“官人”,眼泪又下来了。

唐莲的父亲名唤唐忠,此时他的脸色很难看。

女儿两个月前被山贼劫走,初时他着急心痛,又是报官又是张罗着左邻右里一同寻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儿的影子没见着,风言风语难听话倒是涌了出来。唐忠是个好面子的,受不得这个,眼见女儿没了踪迹,又过了这许久,想来凶多吉少,心中悲痛,索性便当她死了。

这阵子闲话终于是少了,他心里才稍稍松了些,偶尔想到女儿遭遇,虽也难过,但也盼着这事情赶紧过去,再没人提起才好。没想到,今日吃过午饭,才与儿子去了铺子没多会儿,却是有邻人奔来报信,说唐莲活着回来了。

唐忠心里咯噔一下,说不上不欢喜,但女儿没了清白唐家必会遭人指点的情景却是马上涌上心头。他也不多说,忙关了铺子带着儿子唐松往家赶。

唐李氏与唐忠在一旁说着女儿归来一事,

这几人一进门,冉非泽便站了起来,苏小培有样学样,也赶紧跟着站起。但她的腿脚实在是太痛,之前一直站着倒还好,现在坐下了再起来腿就跟被车子碾过一样,她痛得“哧”的吸气,差点摔了。

冉非泽托了她胳膊一把,将她拉直。

唐忠听得唐李氏说了情况,过来跟冉非泽道谢。先是抱拳喊了声“冉壮士”,道了谢,又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冉非泽也是一抱拳,应了声“唐老板”,又道只是举手之劳,不必言谢等等客套话。

又是干巴巴文绉绉的对话,苏小培在一旁听着,直琢磨是不是古代里的人一半精力都用在这些所谓客气和礼数上了。

正走神,唐忠转向她这边,一抱拳,问:“这位是?”

苏小培一阵紧张,学着冉非泽的样子抱了个拳,道了声:“唐老板。”然后一屋子人又齐刷刷地瞪着她看,冉非泽没特意看她,她却是飞快瞧了他一眼,看到他嘴角上弯。

糟糕了,她的礼数肯定又错了。电视上是怎么演的,是两只手挤在身侧半蹲吗?苏小培脑子有点空,反正“奴家”她喊不出口,半蹲她也蹲不下来,干脆也不管了,错就错,电视上还说什么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呢!

冉非泽似乎乐够了,终于帮她救场。“这位姑娘也是山中偶遇,得了不记事的毛病,诸位莫怪。”

大家都流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算心里有什么不悦也不好表现,于是相互又客套了一番,苏小培老早就学了乖,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不动作就不动作,当真是谨言慎行。

唐忠嘱咐自家娘子给恩人备些吃食招呼,自己却是带着儿子和那老者进到里间去了。苏小培瞄了一眼,猜想他们是去找唐莲谈话。她忽然有些担忧,被劫持人质受解救后多数会产生应激反应,心理不良状况等,也不知唐莲会如何。

她悄声问冉非泽:“壮士,刚才他们谈话,你可听出来那老人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