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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培皱眉头,他还真知道啊。那个实验是向一些男士展示一位美女的两张脸部照片,两张照片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张照片把女人的瞳孔放大了。男士们看了这两张照片之后,被询问更喜欢哪张,结果,瞳孔放大的那张照片始终是他们的首选。即是说,相同条件下,人们会被那些对自己有好感,被自己所吸引的人吸引。

月老接着说:“我们月老都是很努力工作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们比你们更愿意你们爱情和姻缘取得成功。只是你们要端正态度,不能把自己遇到的挫折和不顺遂栽到我们头上。我们能做的,就是找到红线的牵引,让你们与最适合的人走到一起,但是人和命运都是不停在变化的,未来会怎样,生活会怎样,全都取决于你们自己。就象你跟你母亲的关系一样,其实你们可以相处得很好,彼此生命中只剩下对方了,但你个性糟糕,只顾自己的情绪,没有迁就和体谅她,而她控制欲太强,又用错了方法,每次见你都忍不住要骂骂你,说说你……”

“喂,你不要说我妈不好。”苏小培忍不住又瞪他,说她可以,批评她妈妈就不行。

“好了,我就是举个例子,其实你跟你母亲心里都知道对方想要什么,只是你们都不愿意放弃自己想要的,而希望对方放弃,所以你们的关系会一直紧张下去。你当然比我更清楚,但你这么清楚都没有处理好,你知道你有多糟糕了吗?”

“跟你处理工作一样糟糕吗?”

“我的工作没什么问题啊。我是严格按照日志上的指示来进行的,每一次有新消息我都来通知你了。在那边能逗留多久,系统也不会知道,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在处理,你也不会知道你的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对吧?你在那边的一举一动,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会产生不同的后果,不同的后果就会导致红线能量的变化。我们月老是将合适的人放在了一起,但是你们最后爱得多深,能不能修成正果,我们月老也是无能为力的啊。媒婆不能包结婚生孩子,这道理谁都应该知道,可为什么大家不去怪媒婆,反而怪月老呢?”

“因为你们是神仙。”

“我们不是神仙。”月老今天明显情绪很低落,话超级多不算,还一副可怜样。“我们都是犯了错的人,来受罚的。”

☆、第 52 章(修)

第52章

犯了错,来受罚?

苏小培很惊讶。

“你犯了什么错?”

月老有些尴尬,掏掏耳朵咬咬唇,但还是说了:“感情的错。我辜负了爱我的人,所以受罚来当月老。”

苏小培呆了一呆,然后有些想笑了:“你是说,你是花心贱男人,于是被罚劳动改造?”

“是特别教育。我们只要能解决掉一百件Case,帮助一百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从中认识到真情的宝贵,体会诚恳与忠贞的重要,了解相爱相处的问题,我们就能回去了。”

“回去?”

“回到我辜负的人身边,重新开始。”

“这还能重新开始?那可怜的女人没改嫁啊?”

“喂,喂,你不要这样咒我。”月老瞪她一眼,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我也有红线护身的,红线绑得紧,我是真心悔改,肯定还能有机会重新开始。犯错的人那么多,只有像我们这样悔不当初,想重新来过的人才能做月老的。因为我们这样经历过的,才知道珍惜,想回去,才有动力这么拼命帮助你们。”他想了想,叹口气:“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苏小培被他说得有些同情,“她是何人?你去瞧一瞧她不行吗?”

月老冲她撇眉头:“你说话,还真有点口音了。”

“是谁把我害成这般,嗯,这样的。”

“不是害,是一直帮你呢。”

“那你到底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记得了。”

“才说了几句你就不记得了?”这短期记忆缺失要不要这么夸张。

“我是说,我不记得她是谁了,没办法去看她。”

苏小培睁大眼,太惊讶了,原来他对自己也是这么不靠谱的。

“你别不信,老天爷罚得很狠的。让我知道我爱着某个人,让我记得我犯了错,但却不让我想起她是谁。这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他忽然横了一眼过来,很有气势地说:“我跟你说,我的时间可比你的宝贵,你争点气,快点找到他。”

“你的时间还剩多少?”

“干嘛,你要捣乱?”

“我闲得,捣你的乱做甚?”

月老想想也是,他又叹气:“我也不知道我还有多少时间,红线的能量是靠两个人维持的。我是很努力,可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有的红线不管经历了什么事都绑得紧紧的,有的红线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断了。人的绝望,有时候很突然。”

苏小培刚想开口,月老又道:“你不用开解我啊,你们心理医生那一套我可是知道。你就管好你自己就行,快把程江翌找回来。不然你的红线断了,你自己凄惨可怜,我也很麻烦的,你的Case耗太久,会耽误我。”

“你也别栽我头上,你自己说有一百件Case,我这怎么算都只是百分之一而已,哪有耽误你。”

“什么百分之一,我最快的Case,三天就修成正果,你这个呢,还不知道红线保不保得住,你还好意思跟别人比,哼。”

“怎么不能比,你别拿三天成正果的说事儿,我不信你手上没有别的麻烦Case。你自己说,今天是不是就有出问题的了?不然你也不会情绪这样,跟我唠叨这么多,还说不用开解,这不是让你倾诉开解了很久了吗?”

月老一愣,而后有被看穿的恼羞成怒。今天确实是有根红线断了,他心情特别不好,结果苏小培又给他死了回来,这让他倍受打击。“所以说你这个女人太有问题了,真是不讨人喜欢。你做心理医生得气死多少人?”

“好了,你看你现在精神抖擞心情舒畅的,死不了。我说……”苏小培用胳膊撞撞他,“2238号,我们聊了这许多,算朋友了吧?”

“做什么?”月老很警惕。按理说他们与服务对象是不能做朋友的。其实除了象苏小培这样特殊的案例需要他现身警告,其他大多数人是不知道月老的存在的。他们为服务对象安排相遇,制造事件让他们发现心意,在他们盲目的时候找机会让他们发现自己的问题,仅此而已。月老改变不了事情的发展,却能促使被服务人自己做出改变。而象苏小培这样需要月老现身的,月老系统也会在事情结束后,让他们忘了月老的存在。

所以说,月老与普通人做朋友这种事,太不现实。

月老皱了眉头,发现自己原来很孤独。

“既然是朋友了,我想问问你,我妈的姻缘你能不能帮帮忙?她还年轻,起码还有二三十年可活呢,这样孤单,不好吧?”

“所以说你这女人不讨喜,明明心疼你^妈,平时做什么还老跟她顶嘴呢?她骂你你就当没听见嘛……”月老还要唠叨,却被苏小培把剩下的话瞪回去了。“好了好了,她不是我的Case,不过我可以帮你看看,看是谁负责她的,让他加紧加紧,优先处理一下,这总行了吧?”

“好。”

“那我算给你开后门了,你也得振作起来,争口气知道吗?”

“我没有不振作啊,我在那边也很努力找人了,我连官府的系统都用上了,还请朋友到处帮我送信打听。而且我有很大的进展啊,程江翌已经来找我了,结果这不是遇到意外回来了嘛,错过了。”

月老叹气,皱眉头,他看了看他的工作日志,也确实没什么新的可用消息,又叹气:“总之,请你一定多加油。”

他这样坐她旁边一个劲叹气,真是太打击士气了,还让她加油,她怎么加油?她连什么时候会回去都不知道。

苏小培回家了。

周末两天,她除了在家里记日志之外,只出了一趟门——去妈妈家看望了妈妈。

李菲看到女儿回来,没给好脸色,横着脸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要不这段时间总回来看她做什么?

苏小培忽略她的态度,只说来看看自己妈妈有什么不对?结果李菲却是相当疑心,指着她毫不客气地说让她自己看着办,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气她试试?

要换了以前,苏小培真是会与她吵起来,但她这段时间经历了许多事,却是不想再跟母亲闹脾气了。她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是多么想念妈妈呀,她害怕妈妈要是发现她没了会伤心难过。

苏小培抱着抱枕,赖在妈妈的沙发上,忽然想起了冉非泽。不知道月老他们那什么破系统是什么样的,她在那边的尸体会不会有人发现?她的死状是有多惨?要是冉非泽看到了,知道她死了,会难过吧?她真不希望让他悲伤难过。还有还有,如果她再穿过去,遇到他,该怎么解释自己的死而复生呢?

冉非泽并不相信苏小培死了,或者该说他拒绝相信。

当他听到白玉郎的那些话,顿时脑袋嗡地一下,他觉得自己听错了,但他没有问,因为他不想再听第二次。

他只是火速卷进了屋里,把桌上写了一半的信折好塞到怀中,再把大包袱一背,风一般地又卷了出来。

“我与你回去。”他对白玉郎道。他甚至没让白玉郎下马喝一杯水,他只知道他心在烧,他必须马上回到宁安城,他要看一看她。

萧其完全没料到冉非泽会这么突然说走就走,他一把拉住他:“三日后便要入玲珑阵,此行关系重大。七杀庄已在集结各派意欲复仇,神算门也已言明绝不受屈,拼死迎战。若要阻止这场血腥之争,需靠玲珑阵一验,若是阵中并无潜出的秘道,此事还可商议查究。你对此阵熟悉,又是局外之人,所言所断无利害关系左右,这阵你定要去的。如今说走就走,这事如何办?事有轻重缓急,你莫胡闹。”

冉非泽扭头瞪他:“确是有轻重缓急,我心上之人被人所害,失了踪迹,可不比你们什么江湖血案急迫百倍?”

心上之人?

萧其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了手。

冉非泽将包袱绑好,翻身上马,招呼也不打,一夹马腹便急奔而去。萧其皱着眉头,在心里想着回去如何与师父江伟英及各派交代冉非泽的缺席。如今已有传言对冉非泽不利,站在神算门那一边的深信九铃道人的无辜,言之凿凿定是第三人行凶。此人熟悉九铃斩,武艺高强,又对玲珑阵甚是熟悉。明里暗里都将矛头指向冉非泽。只是冉非泽素来不理江湖事,完全没有动机可言,这般推测甚是牵强,所以暂未入大家耳里。只是萧其知道,大家都一致要求冉非泽入阵,一来是冉非泽熟悉阵法和机关,若有他相助,此事会容易些,二来也是有人想看一看冉非泽入阵后的反应,若他真是栽赃了九铃道人,那他定能指出玲珑阵的破绽,领着大家找到潜出阵去再回来的路子。

萧其是为冉非泽不平,总之无论发生什么,好事之人都会想法泼出脏水,沉着应对,见机行^事方是上计。但冉非泽理都不理,转身就走,他怕这般更得落人口实。萧其正想着对策,忽见冉非泽调转了马头又冲了回来。

萧其一愣,以为冉非泽这一小会工夫想明白了利害关系,回心转意。怎料冉非泽下得马来,一把将萧其拉到一边,小声道:“前一段九铃道长与我说过一句话,他道奇缘已至,奈何凶险。你也曾说神算门为撇清关系查我的行踪行^事,如若这般,我意中人如何他们定是知晓的。我如今到宁安城查事,他们定会关切我举动,你替我在武镇盯一盯神算门和他们的那些相好,如若大家以为我能在玲珑阵中发现什么,神算门也有可能如是想,若是他们想借着囚着苏姑娘来要挟于我,他们便是大错特错了。”

萧其听了,立时明白。这般巧在查验玲珑阵前夕冉非泽这边出了事,确是有些蹊跷。神算门提出让冉非泽验刃痕,岂料冉非泽弄出一个与己无关,似是而非的结果,想来也是惹了神算门不快,如今再验玲珑阵,若是冉非泽能从中动了手脚,让大家深信玲珑阵并无任何中途潜出的可能,那事情便是对神算门有利了。

可这其中还是有古怪,冉非泽并非整件事的关键,神算门这是病急乱投医?可是无论如何,这事都值得一查。

“你放心,我知道如何办。”萧其一口应允。

冉非泽谢过,再度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这次他没有回头,很快消失在萧其的视线之中。

萧其与季家文呆立一会。萧其在脑子里把事情理了一遍,想好了回去的说辞。季家文左右看看,小声问:“大师兄,要帮他关门吗?”

萧其一怔,哎呀,他家季小十八师弟,还真是个好孩子。

“十八啊,这冉非泽虽桀骜不驯,任性不羁,但其实人还不坏。虽是讨人厌烦了些,但还是值得相交的。”

季家文点点头。萧其咳了咳,又道:“他有一身好手艺,你莫被他拐了去。”

季家文一愣,有些迷茫,大师兄是在夸那姓冉的,还是在说他的不是?

这边的冉非泽没感应到有人讨论他,他骑马奔了一段,虽是心急如焚,但脑子却是冷静清明起来。他让白玉郎等了他一会,他策马去了个地方,很快转了回来,又与白玉郎一道,速速朝着宁安城的方向奔去。

冉非泽与白玉郎只花了五天时间便赶到了地方,中途没吃好睡好,还累坏了两匹马。白玉郎在路上将事情又与他细细说了一遍。前一日一切如常,苏小培上工下工,并没有遇到什么太特别的事。也没什么奇案难案,所以她早早回去了。第二天一早,刘婶要给苏小培送饭,敲了半天门没人应,便自己进去了。一进屋便闻到极重的血腥味,将刘婶吓了一大跳。进屋一看,寝室里床^上地上全是血,而苏小培人却不见了。

刘婶速速唤来人,府尹与秦捕头闻讯自然是大吃一惊。立时封锁了四处,差人到处探查,但查了数日,没查出任何线索,苏小培无论是生是死,都毫无踪影。现场没有任何可疑线索,门也闩得好好的,出事那晚是刘响和另一名衙差当值,他们也未曾听到什么可疑动静,那日巡夜的也未曾看到什么可疑人迹。倒是刘响和一起当值的衙差都说,苏小培那日夜里曾跑到衙门那,问他在附近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他问她有何事,苏小培又说无事。

冉非泽听了,在心里认真思虑。苏小培在这里无亲无故,若有招惹什么怨仇,也定是与她办的案有关。他问了自他离去之后苏小培经手的案子,接触过的人等等。白玉郎把他知道的全都说了。并言明这些事里府尹与秦捕头他们都曾考虑过,但查审之下,也没有找出什么可疑的线索来。甚至几家苏小培办过案的涉案人家,秦捕头还命捕快们去搜了屋,结果半点苏小培的踪迹都没有发现。

苏小培就是这样莫名地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冉非泽没言语,若是与她办过的案无关,那或者就是他的麻烦连累她了。究竟会不会是神算门?可若神算门劫了她来要挟他,为何不联络他,给他留话?

冉非泽一路紧绷着脸,终于回到了宁安城。

入了城,毫不停歇,冉非泽直奔苏小培的屋子而去。白玉郎与他分头行^事,他去找了秦捕头,探听他去武镇报信的这段日子里事情可有新进展。

可惜秦捕头的答案是:没有。

秦捕头随白玉郎去了苏小培屋里,一进门,就看到冉非泽呆呆站着,看着那已经干涸变暗的大^片血印。

秦捕头心里头也是难过,对冉非泽也有些尴尬。当初冉非泽走的时候,认真托付,请他务必多多照应苏小培,他是一口答应的,结果没想到大家再见面,却是在这般情形之下。

冉非泽终于转过头来,秦捕头咳了声,很是难堪地道至今仍未找到苏小培的人或者尸首,也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这件事的线索。

尸首?冉非泽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未死。”他开了口,声音有些哑。

秦捕头张了张嘴,没说话。这么多的血,不是苏小培的又会是谁的?若她无事,又怎会这么长时间没有露面?这定然是凶多吉少了。不过若是有人杀她,确是没必要冒险将她尸首搬走,这一点他们也确是一直没想通。

冉非泽不再说话,他拐进了苏小培的小书房。这屋子里的东西摆得整齐,官差们都没动。冉非泽看了一圈,又看一圈,秦捕头和白玉郎在门外干等着。冉非泽忽然道:“大人容我在此歇歇,一会我上衙门寻大人。”

秦捕头虽不明所以,但还是应允,带着白玉郎走了。

冉非泽看着他们离去,掩上了门,然后又在屋子里查找了一圈。若事情真是冲着他来了,一定会留下些什么消息给他才对。他翻了翻书柜,里面都是苏小培自己写的小册子,她的字他认得,丑丑的很好认。书柜里没什么太特别的东西,冉非泽翻完了,在椅子上坐下,他怔怔看着桌面,脑子有些空。

他与她分开有多久?似乎并不久,他还未来得及与她表露心迹。可是,她就这般没了?

如同做梦一般。

冉非泽的视线落在桌上,那上面放着文房四宝,他下意识地拿起她的笔,她就是用这笔给他写信的,他想起她的信,她的字真丑,可他看到她的信这般开心,只是如今……

冉非泽喉间有些哽,空荡荡的桌面没什么好看的。他低头,拉开了桌下的抽屉。抽屉里放着一摞纸,好几封信,还有好几张零散的她写的字,还压着几张折起的纸,他拿出来,打开看。

那几封信是他写给苏小培的,她整理好,收在抽屉里。冉非泽看了两眼自己写的东西,想到佳人已不在,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他丢开那些,打算继续专心好好找线索。

那好几张纸是苏小培自己记的东西,那些字他看不懂,依他对她的习惯了解,应该是写了还没整理的。还有一张折起的纸里只有一行他看不懂的字,冉非泽愣了一愣,拿了苏小培的手迹与这纸对比了一下。他知道这是苏小培所说的她家乡的文字。但他看着,觉得这三组字不是她写的,这字运笔很稳,可比苏小培写的端正多了。

冉非泽皱了眉头,打开了后面几张纸。

那些却是她给他写的信。

信有三封。

第一封颇长,她写了许多话,说她破的案子,说她想念母亲,说她——想念他。

她没这般直截了当地说,但他看出这意思了,她甚至在信里问平洲城有多远。

冉非泽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眼里的酸涩眨下去。

他喜欢的姑娘想念他呢。他该多么地欢喜。

他欢喜,但更悲伤。

冉非泽用力吸了一口气,觉得胸口疼。

挣扎犹豫了好一会,他看了第二封。

第二封只写了一句话,说她要找的人给她写信了,但是没露面。

冉非泽盯着那行字,想着这里面的意思。方才那行古怪文字是她要找的人写的?文字一样,笔迹不同,是她要找的那个程江翌写的?写的什么内容?

为何不露面?那一屋子的血,她的失踪,会与那封信有关?

冉非泽赶紧接着看第三封。

第三封没内容,却又是满满的内容。

她丑丑的字,写满了一张纸。

壮士。

阿泽。

冉非泽这下终于没忍住,湿^了眼眶。

他用指尖轻触“阿泽”那两个字,对她说:“都怪我,我不该丢下你。”

☆、第 53 章(修)

第53章

冉非泽的伤心,苏小培在另一个世界里并没有感应到,虽然她也会担心,但她并没有办法解决这个“被迫不告而别”所产生的问题。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回去,所以她只能照常工作和生活。她很努力地调整了时差,很快融入现代生活,她的古代用语时不时蹦出来,被同事笑她变得可爱了。她跟着笑,调整着口音用词,很快变回现代职业女性。

主编与她的碰头会终于是开成了,他向苏小培提出一个想法,他想做成功企业家的心理自传类的图书,类似于成功之路巴拉巴拉的,这类书包装包装,很容易畅销。只是策划上,不同于以往这类书籍讲经历讲事件励志,主编希望从心理学的角度,讲一讲在人物和事件中,成功者的心理状态,如何自我调整如何加强自控力如何面对挫折失败如果改善职场人际关系等等,指导年轻职场中人员遇事的心理处理方式。

苏小培很想说这样的书实际作用很小,但她明白主编想要什么,于是点头答应下来了。

苏小培一边苦思穿越的这事要怎么解决,一边还得努力想图书策划案。怎么跟冉非泽解释呢?怎么把程江翌引出来呢?图书要做哪个企业家呢,如何立意建卖点呢?

忽然,灵光一现。

苏小培兴冲冲去找主编了。

“主编,我们做程江翌的心理传记吧!”

“程江翌?”主编当然知道他,年纪轻轻,神秘又有些传奇色彩的创业者,人选倒也不差,可是,先不说他现在没法配合,就是按市场的影响力来说,他毕竟也是个年轻人,没有那些老一辈的企业家更具号召力。

“主编,程江翌昏迷不醒没关系,心理分析可以从别人对他的印象,他处理事情的手法,他的企业文化,他员工从他身上所学所想等等层面来进行。程江翌是年轻一代的偶像人物……”她顿了一顿,在心里吐槽了一下自己,然后接着说:“而且他现在重病,我们趁早做准备,无论之后他是奇迹般苏醒还是不幸过世,都很有新闻炒作点……”

她说到这,主编已经明白了。他比苏小培想得更远更细,确实是,早一步准备就能抢占到市场先机。无论这程江翌最后是死最活,对他们都有利无害。

主编同意了。他点了另外两个人选,一共三个人物,让苏小培去做准备。

苏小培很有干劲,她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花时间和精力去调查程江翌了。

了解他,找到他。

这是苏小培进入出版社工作之后,第一次这么忙碌。她做了大量的资料准备,完成了一份详细策划案。除了采访企业家本人的计划之外,她还设计了大量的题目,征集不同事件,再从员工、朋友、家人的眼里来看待事件和企业家,再加上员工在企业家的决断中所受影响和心理状态,来做进一步的丰富和分析。

为了保证收到客观的内容和评价,这个问卷题目采用不记名的方式填写收集,然后她再来筛选分析评估。虽然工作量很大,但程江翌昏迷不醒,她也只能从这个角度入手。

所幸因为切入点新颖,内容丰富有趣味,她的策划案得到了主编的赞许,她的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也让主编很满意。也因此,他给予了她很大的支持,让她放手去干。

她需要这样的支持,因为程江翌的公司和家人拒绝了她的采访计划。

No.C网络科技公司的公关部经理回复她:“程先生一向低调,不爱接受采访,现在他的状况虽然不能亲自拒绝你,但我们公司和程先生的家人都一致认为,以程先生的个性和个人意愿,这件事他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我们尊重程先生的意思。很抱歉。”

苏小培当然没有这么容易退缩,她绕过这经理,去找了公司的总裁,也就是程江翌的合伙人,又找到了程江翌的母亲,她说她要编的书不是程江翌的个人传,而是关乎创业精神和No.C的文化,而程江翌这个人极具这样的精神和创造了这样的文化,这给年轻人带来正面积极的影响,这也会是对程江翌的一种鼓舞。但很可惜,苏小培说得冠冕堂皇,两个人给她的答复却都是“很抱歉”。

很抱歉?苏小培看着自己案桌上那些资料,在心里说她也很抱歉,她这人向来是不认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