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愣。小宛在隔壁,她一向睡得警醒,过来看了我两次,我不愿她撑着来服侍我,又回床上躺

下。

第二日上也是无聊得紧,看了一会儿河上风物,没有什么奇特。回到房里,也没有事做。

李月田很周到,房中还备了绣线等物,可惜我不好此道,连线怎么纫进针眼儿里都不晓得,还绣

哪门子的花。李瑞宁前一日坐船若无其事,今天居然晕起船来,吃了药躺着,昏昏然然起不来。

昨天还觉得她烦,今天却觉得怅然若失,没有她做伴,船上的时光更难打发。

小宛看我无聊,想了许多点子,可惜她说的那些小姐们的消遣,琴棋书画类,琴我昨天就

被李瑞宁害得怕起来,棋呢,又没有可以对奕。船上没书瞧,要画也是没笔没色。小宛说那就练

字得了,在家常练,出了门就荒了。我说也是,她就磨了一大方墨,展开纸,我写了半上午的

字,去李瑞宁那里看看,喂她吃了药,叮嘱她的侍女小心看护,回来依旧是无聊。磨的墨还有

剩,信手在纸上涂画。先是画得荷花共游鱼,又画了几竿竹。兴致上来给小宛绘了一张白描,虽

然笔不太称手,依然维妙维肖,小宛看着只是笑,脸通红,小声说:“我哪有小姐画得这么好

看。”

我一笑把笔搁下,门上有人轻叩了两下,我一愣,小宛放下画纸过去开了门,红拂正站在

门口。

24.

大家不要误会偶懒惰不更新,今天偶家从一早停电,直到刚才才来电哦,人家倒是急着想更新,但是时间有点不允许。

上文提到银票,偶也知道唐时没有啦,但是写的时候一不留意就写上了,在此感谢给我指正的朋友…偶改正!马上改立刻改!不过今天不能更新太多了,明天还上班,晚上没法子熬夜,毕竟偶还在感冒哩…感冒药的副作用就是嗜睡啊…

%%%%%%%%%%%%%%%%%%%%%%%%%%%%%%%%%%%%%我放下笔,笑着迎上去:“红拂姐,怎么有空来坐啊?”

红拂姐笑道:“昨天下午还听到你弹琴唱歌来着,怎么今天这么静。”一面进来,看着桌上的宣纸。我不大好意思,伸手想拢起来,被她按着:“怎么?舍不得给看?那更要看个明白了。”

我腼腆地说:“哪里,见不得人。姐姐要看就看,不过看了不许笑。”

她抽出我写的几张字纸,又看看墨迹未干的写意画,脸上现出惊讶之色:“想不到妹妹这样多才多艺。”

我自已知道其实这些都只是会一点,谈不上精通,因此不想被她以为我卖弄。岔开话说:“瑞宁不舒服,姐姐去看过她了吗?”

红拂点头道:“刚从她那里来,她吃了药睡着了。”突然话题一转:“妹妹想不想到我船上坐坐?”

咦?有问题哦…我心里在猜疑,脸上却露出笑容:“好啊。”

两船之间搭着一条跳板, 我的平衡感不强,但红拂在身后扶着,就不用怕了。就算堕江也没问题吧?看看两船舷上站着的水手,恐怕从水里捉活鱼都轻而易举,我怕什么啊。跳板颤颤地,我走得慢,还有心情向红拂说:“红拂姐,你这船上的水手看来都是训练有素的好手啊。”

她讶然的声音在身后说:“这是青衣门的船,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令兄恐怕不会一借就是两条给我们用呢,怎么你不知道?”

我是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我是客呢,想不到船竟然是于迅的。

青衣门是做什么营生的?在水上讨生活的吗?

来不及想那么多,我们登上二层舱的甲板时,一个白影迎风而立,正向我转过头来。

红拂姐的声音在身后说道:“这位是杨玑姑娘,这位是于意姑娘。两位见过一次,在山庄的花园里。玑儿昨天听到于妹妹唱的曲实在不俗,所以托我引见。”

是吗?这位杨姑娘品貌不俗,身份更加神秘。她想见我,你直接在那边船上说好了,何必等我到了再说呢,怕我不来?我没那么孤介。红拂这么大方的一个人,做起事来却不那么大方了。这位杨姑娘是何许人,值得你如此?怎么人家是千金的小姐,我是野草闲花似的?

我不是没脾气的人,只是因为从小到大的习惯,都不把情绪释放出来,激烈的情绪不利于我的健康。我脸上平静没有表情,轻施一礼:“杨姑娘好。”

她回一个微笑,灿烂似天上星辰:“于姑娘不要怪我失礼,我从小不大见人,人情世故都不大懂得。”

“哪里,杨姑娘太客气了。”我客气地说。恶言恶语我是不会的,但是要我心无介蒂,那也不大可能了。红拂再怎么说,也是政治圈里的人,这位杨姑娘气派这样大,比李瑞宁还有架子,一定是大富大贵的人物了。杨…杨…杨什么呢?难道是杨广的什么干系?那可算得末路公主,落难的贵女了。和眼前的这女子的模样倒是相符。

突然想起李靖是李世民的近臣,红拂的所做所为也一定是为了李世民的利益服务的,不可能撇下长安的要务不做来和一个平常女子游山玩水。杨广有女儿的,但是我不记得史书上说她如何,李世民的杨妃,不正是杨广的女儿吗?据载是很得宠,如果不是身份的关碍,可能继长孙氏而封后的。

八成是…

我仔细地打量她,越看越觉得自己的推测有八九分准确。

杨玑有礼地说:“因为昨日听到于姑娘的琴艺非凡,今天冒昧请于姑娘过来,想再聆听芳奏,于姑娘请千万不要推却。”

我站得直直的,看着这可能是炀帝之女唐太宗之妃的美女。

杨玑?

25.

女人生得好,无论古今,一样是无往不利的。

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看着如此惹人怜爱的一个美少女,任是谁也不能无动于衷吧?

我在心里猜测红拂为什么要护送她去长安。是为了李世民吗?我对唐史不那么熟,尤其这种事史上也不会写到。能够载入历史的,是太宗的天纵英明与盖世功业,以及长孙后的贤明,杨妃不是妖丽到可以祸乱后宫危害朝政的女子,只是一笔带过,我可不知道这位美女杨玑是不是后来的杨妃,以及她现在是不是已经与李世民暗通款曲。说老实话,现在的太子是李建成,李世民虽然功绩赫然,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而且下面还有野心勃勃的齐王李元吉。三兄弟正在明争暗夺之时,如果这位杨玑姑娘的身份正如我所猜测的,李世民现在纳她真是自讨苦吃了,她的身份可是一大致命伤啊。

管他呢,与我何干?

我摆出不卑不亢的姿态,就当她只是一个同路人甲,谈谈琴艺,又讲到时下的曲词。可惜我所熟悉的唐时诗家,如李白杜甫都还未出世,讲到唐时之前的春秋战国秦汉三国南北朝,我又不是特别熟悉,因此和她没共鸣。绕了一圈,又回到曲艺上面来。

一面讲话,我一面以不经意地目光打量杨玑。她穿着的白衫一看即知质料名贵,裁剪倒是很简单。头上没有多带珠宝,就是两枚钗一朵状如白杭菊的绒花。倒也是,如果她是杨广之女,父丧应该还未满三年吧?近看时只觉得她肌肤如冰似雪,连一点瑕疵也不见,浑如美玉琢成的五官,秋水样的双眼。

不服不行啊…看这样只应天上有地上无的美貌,管她是谁的女儿呢!若我是男人,也不可能不爱怜她吧?

看着美女,倒不觉得时光飞逝。回过头看窗外,已经是夕阳西沉的时候了,红拂邀我共用晚饭,我婉言推辞,她也不再挽留。

再走两船之间的跳板时,小宛已经一脸焦急在彼方等着。河上晚来风急,吹得我站不稳,红拂一直在身后扶着我。她站得如此稳当,可以想见功夫一定是不错的。到了船头,小宛伸手来搀扶我,小手却一样坚实有力。

我心里一动,姚立生说过小宛是于迅特别安排的人,平时只服侍我的起居,看她一点不怕风大浪急的模样,会武的可能性也很高。

晚饭看上去又无味得很。老实说这厨子我一点不满意。原来是觉得在人家的地方,不要太放肆比较好。但是现在既然知道是我哥的船,我就没什么好顾忌了,把厨子叫来指点了一番,再端上来的菜就好些,小宛一边侍立,被我硬拉着坐下一道吃,啧啧称赞我有巧思,再夸厨子一点就透。

没多大胃口。烧菜不大吃得下,我兴致勃勃地说:“明儿我教厨子做几道凉菜吃。”心里已经计划着要吃泰式的凉拌鸡丝,多么开胃…还有水果沙拉,就是调料费点神。这会儿没有炼乳啦起司酱啦什么的,得好好想想用点什么调料可以替代。

去看过李瑞宁,依然是老样子,晚饭没敢吃,怕吃了又吐得天昏地暗。我坐了坐出来,河上的风吹来凉意,小宛把薄披风搭在我肩上。船下了锚,我看水手们忙忙碌碌,心里有点惶恐。

现在我只敢相信于迅,除他之外谁都是太复杂太难解。

天色暗了下来,我坐在昏暗的船舱里,回想着一个美丽的少女的模样。风声,水声,船上的人声,一切似乎非常虚幻,又无比真实。

对这个时代,我没有参与感,一直象是在一个旁观的角度看东西,看人,看事…还有那些象是与自己切身相关的事,比如石傲,比如曾经发生过的情事…没有真实的感觉,总觉得那是别人的事。唯一关切的,大约只有于迅。

因为他是真是对我好,我不能不感动。

远处隐隐有钟声,共船工的歌子…我在一千多年前的暮色中,深深的叹息。

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我又能做些什么?

黎明时我已经醒来,小宛早已经候着,服侍我梳洗。忽然觉得汗颜,这几个月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大小姐似的。船还未开,我向外看,忽然想下去走走。

小宛愣一下,我原本以为她要阻拦,因为我听说刘武周的军马与王世充刚在此争战过,保不定还有乱军。但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给我换了件素色的衣裳。我走在前面,她在身后相随,下船时我回头看看,不放心地问一句:“他们不会不等我们先开走吧?”

小宛一笑:“哪能啊,小姐不上船,哪怕着火他也决不敢启程。”

我不由也笑了。坐了两天船,我已经知道这时的船最怕的不是漏,而是火。这一烧起来,真是没法救。全木的结构,易燃自不必说。四周倒是水,可你有什么抽水工具把水舀起来扑火?

码头上很冷落,向里走是个不大的市集。我转了一圈,不过是些吃食、衣衫、茶叶共一些卖小杂货的摊子,有些失望,又挂念着回船,便向回走,在市集的这头,忽然看到一具精致的鸟笼挂在树的矮枝上,里面有两只雪白的鹦鹉。样子象是贩售鸟儿,但旁边却没人。

我看那两只鹦鹉雪白可爱,不由得走近去瞧,一面奇怪卖家怎么不看着摊子,那鹦鹉似乎也在盯着我瞧似的。

“怎么没有人看顾啊?”我抱怨:“倒是挺放心,不怕我拎起就走!”

小宛也帮着四下里张望,看看是不是有人过来招呼,却都没有。

忽然其中一只鹦鹉展翅在笼中扑扇起来,尖细的声音叫道:“姐姐,姐姐。”

我一抖,这声音…

26.

小宛的声音在说:“咦,这鹦鹉声音倒是挺好的。”

我两手有点抖,这声音我永远也不能忘掉,还有…青蒙蒙的微光中,那隐隐的带翅膀的小影子…

我冲动的上前,把笼子拿了下来。小宛急忙来接:“小姐,卖主不在,我们这样会给人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天塌下来我也要带走!我冷静地说:“这鹦鹉我要定了。”

小宛从未见过我如此执着于身外之物,一时怔住,然后马上应声说:“是。”一字多言都没有,跟着我向船的方向走。

我明明是焦急想回到船上,可是脚却发软无力行走,我晓得自己是太紧张,但是无论如何都迈不开步子。小宛从后面赶上来扶着我,想把我手里的鸟笼接过去,我一颤,手攥得死紧不肯松开。小宛用很讶异的目光看着我,我做了几个深呼吸,挺直腰,腿脚恢复了一点力气,支持着自己走到码头,走过跳板,走进舱房,然后用平静的声音叫小宛出去。

小宛狐疑地被我支走,她把门带上后,我立即扑过去上闩,然后全身象被抽掉骨头一样滑坐在门边,一面急促地喘着气,一面转头看桌上的鸟笼。

“姐姐,姐姐,终于见到你了。”两只鹦鹉中其中的一只发出声音:“我们很想念姐姐啊。”

谢天谢地,是它们。

如果我紧张了半天,结果抢回来的是两只只会喊姐姐的鹦鹉,我想我一定要再得上心脏病的。现在的情景虽然诡异,到底还是没有猜错。不是我的幻想天开或是一时恍惚,这两只鹦鹉是真是在同我讲话!

船身微微晃动,已经拔锚起航了。我嗓子干涩,费力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桌边,先倒了一杯茶喝了,深呼吸…呼——吸——,然后打开鸟笼的门。

看那两只白鹦鹉神气活现从笼子里钻出来,在桌上转呀转着圈,我的心脏承受能力真是遭到前所未有的大考验。知道是一回事,但是亲眼见到是一回事。魂魄离开身体的时候,与它们的相遇,是在黑暗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与亲眼见到怪力乱神根本是两回事!

两只破鸟儿中的一只终于发现我的不对劲,停下正在欢跳的身子,说道:“姐姐身体不舒服吗?这身体是不是不合用?”

好吧,聊斋里也不是没有写过鹦鹉成精…我不用大惊小怪…

“还好。”我干巴巴地说。

另外一只也停了下来:“姐姐,我们一直都想来找你,你为什么不理会石傲了呢?”

停——我摆摆手:“现在别和我说话,我要静静。”

背对桌子坐下,我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

我自认为胆子不算小,但是鹦鹉同你说话如此条理分明,还是有点…不是有点,是很不习惯。

身后两个小声音在窃窃私语,在我听来其实不算小声。

“姐姐身体还不好吗?”

“都怪你啦,再找一具身体也不难啦,非要再把姐姐拉回这具肉身里来!我相中的那肉身长得又美身体又好,你个死脑筋就是不同意!现在好了吧,姐姐不开心,你说怎么办!”

“哎呀,长得再好看,那也不是姐姐自己的啦。”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切!到底只活了七百年,你懂个屁啊!”

另一个声音里明显有不服的情绪:“哦,你不过比我多活个两百年,有什么了不起?你法力高过我吗?你能化成人形吗?你能放三昧真火吗?”

先一个恼起来:“我不象你这么卑鄙,偷吃琴子的灵珠,害琴子只剩半条命!还喝酒误事,不然姐姐怎么会死?”

后一个强辩:“喂,灵珠是不小心咽下去啦,吐不出来不能怪我!再说姐姐哪有死,不是好好的嘛…”

我的头嗡嗡作响,被它们特有的尖细的小声音吵得烦燥不堪,回过头来,看见两只鹦鹉正头对头抵在一起,翅子乱拍,脖颈上的毛都全乍了起来,猛一看绝不象鹦鹉,倒似斗鸡。

门上突然传来轻叩的声音,我一惊,猛地站起来,扬声问:“是谁?”

门外的人说道:“妹妹,是我红拂。”

我一时慌了手脚,急忙回过手来挥动,示意那两只怪鸟儿再回笼子里去。却见两个小家伙儿立即乖乖低头,动作快捷灵活,从小小的笼门又钻进去,先一个还以尖嘴顺顺毛,后一个竟然以嘴叼着拉拴,将笼门重新拉好,一切就绪,两鸟并排站好,无辜的眼睛滴溜溜看着我,仿佛刚才的一幕纯是我白日做梦…

门上又响,我一面慌张地去应门,一面回头看鸟笼…乖乖,够有默契的。我还怕它们不明白我什么意思呢…话说回来,这些动作它们做来好不纯熟,仿佛天天做日日做,早就得心应手了一样。

门一开,红拂站在清晨的阳光中,一身艳红看来无比娇艳耀眼:“妹妹在屋做什么呢?不闷么?”一面说,一面走进来。

我有些心慌,红拂没听见刚才两只鸟儿在说话吗?应该会听到吧,毕竟她是有武艺的人,武侠小说里写的,武人都讲究一个听风辨器不是吗?

“哟,好漂亮的鹦鹉。”她夸道:“怪不得妹妹今天不弹琴也不写字了,原来找了这么好看的两只鸟儿作伴。”

我的脑子终于恢复正常运作,管她听到多少,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吧。我一个人是不行,但是这两只鹦鹉老成了精,一只大概活了七百年,另一只可能九百年岁…应该可以控制眼前的局面吧?

“姐姐是大忙人,有空来找妹妹闲聊啊?”我走到桌前斟茶给她:“你过来,杨姑娘一个人不是更闷吗?姐姐放心啊?”

红拂回头看我,眼中的精光一闪而逝。我为那瞬间的寒光惊心,脚步一顿。

红拂是美女不错,但是有武艺,十之八九杀过人沾过血腥。我刚才说得话有点不妥。但话已经说出去,想收回是不大可能。她应该不会为了这话杀我灭口的吧?一面仍然保持微笑,镇定地与她对视——就算大姐你因为我猜出点什么想对付我,我再怎么不济,还可以举起那个鸟笼子挡一剑呢…刚才说的话里,明显流露出我对杨玑身份的一点猜测,以及对红拂此行的一点臆断。看红拂的模样,想必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她这一行一定是绝密,但却被我无意中窥见并进而猜到…大姐,其实我也不想猜到,可到底我也看过一点有关唐史的书好不好,李世民纳炀帝之女的事,脑中留存一点印象,真的不是我的错,谁让你请我去给她解闷来着?

红拂笑笑,仿佛刚才是我眼花看错,她并没有露出那戒慎冷酷的眼神。

“妹妹几时买的鹦鹉啊?”她手拂上鸟笼,一副闲聊的姿态。

拜托,我大哥还说让我到她府上寄居?不是吧,这位大姐又不是一位保姆样的人物,即使是,也是杨玑而不是我的。这种政治利益第一的时代,人情真靠不住…于迅不会想到我这样心细会推测,也不会想到红拂会因为想守密而对我目露凶光吧…

我大约知道红拂现在在想什么,她对杨玑的保密收藏已经做得很到家,我却显露出知道内情,那么我从何而知?多半是于迅他们也知道。而于迅让我与她们同行又是何居心?单纯是托付朋友照顾妹妹?说不定便是旧隋残部打什么主意或是李世民的政敌要抓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