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裕笑道:“是了,到了自己能做主的时候,才像个人样。”

顿时感慨良多。明慈终于开始理解明湛的那一番雄心。

闻人裕叫了一声,顿时,一顶小巧精致的云轿从天而降,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落了下来。紫缨为帐,罗玉为体,淡淡的灵气萦绕,近了看,才发现轿身上画了一丛一丛的兰花,分外雅致。紫缨淡淡的紫气缭绕,一看便是至宝。

闻人裕笑道:“你莫要看我,这轿子是湛亲手做的,紫缨是青织的,兰花是玄画的,机关是我做的。没有费多少钱财。你来,我随你试试看。”

言罢便引着一脸新奇的明慈上了轿。轿子外面看起来小,但是内里却还算宽敞,就是低矮了点,内里倒是容两个人坐着还有富余,只是站不起来。

闻人裕把藏在坐垫底下的机关掀开来,笑道:“这其实只是个小玩意儿,平时可以靠灵气驱动。但是也可以做御敌时的防护阵。看这里两个机关,用灵气驱动这个小璇玑便会自动发动这云车中的乾坤金刚阵。这边这个璇玑可以发动下面的箭阵,被围攻的时候可以用。”

明慈使者驱动灵气,果然感觉云车的慢慢启动。到灵力输入加剧时,云车便飞上半空中,顿时外面惊呼声一片。

闻人裕笑着取出一个圆柱形的灵石雕刻的玩意儿,道:“一直输入灵力也费神,你将你的灵气注入这个灵石瓶,再把它安装到这个小璇玑上面,只要里面的灵气未完,云车就不会落下来。这里还有个小机关,掰下来,就可以让云车停下来。”

“当然,我还是觉得用自己的灵气驱动比较方便,这样方向比较好掌控,你大可把它当作能坐的飞剑来用。”

明慈喜道:“果然是好东西。”

闻人裕笑道:“当作是送你的生辰礼,怎么样。”

明慈忙道:“好极了。”

且先不提操作难度和真正的实用价值,有这么一个东西,好看就好看得紧。若是操作熟练了也可以做代步工具。虽然明慈认为这么巨大的一个东西若是用到实战中,委实是一个负累。若是稍稍改一改,说不定会好一些。

二人便是驭着这新鲜的云车往九锡山去。身后的修士全都御剑跟随,一时之间灵光漫天。不少银海和乌孙附近被驱逐的修士都注意到这边,心知大约是九锡新主之中的主母要上山了。

这些人里,没有几个是走得舒坦的,大抵都是心有不甘。但是看这阵仗不小,估摸着猜也猜得到那主母必定有大月四郎相迎,可能还不止一个。何况能和大月四郎比肩的女人,早听说了就是金丹修为,能在四郎上战场厮杀时独自留守后方,还迅速整顿出这一支人马,又岂能是平庸的人物?

就算想不通这一层,如今九锡已平,正是迎主母上山打算立山门的时候,四郎中莫说几人,就是一人,加上一个金丹主母,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能行刺得了的。

何况这个时候,再说什么旧主之谊却也是蠢钝了的,还能够活命并且继续修行,比什么都重要。纵然是这些人里很有几个是从小就生长在乌孙银海,甚至是卜氏和卢圣元一手带大的少年郎,也早已经懂得了修士互相倾碾的宿命,虽然目光怨毒,却也只能避得远远地目送他们过去。

然明慈却在轿子昏昏欲睡,闻人裕看她的样子,心知大概是明湛趁她不注意已经给她吃过一次六节鬼蒲,现在约莫是在起第一批药效。

明慈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起初闻人裕是想叫醒她让她看看九锡山的景致,可看她那个样子又没忍心叫。

直到进了山门,落在了主峰大院。没有到过九锡的孩子们早就看直了眼,然后想到这广袤的山头从今日起便被他们占了,他们将成为这山上第一批弟子,顿时心下激动,再也按捺不住。

而那欢呼声也没有吵醒明慈,她伏在平稳的车厢上,睡得正香。

主峰大院内早有不少人,正抬头望向这边等着,当前几个便是明湛他们几个,雪花兴奋地道:“月音奴和裕到了”

待轿子和人群落在了地上,云车的幔帐一掀,闻人裕从里面踏了出来。

雪花欢呼着扑上去:“月音奴”

闻人裕笑着拦住她,道:“正睡着呢。”

雪花奇道:“怎么还在睡?”

明湛此时心中正欢喜,闻言也是一笑,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一根小小的羽毛撩过一般柔软。上前去掀了幔帐,果见她把脑袋靠在车厢上睡得正熟,不禁又笑了,伸手把她抱了出来。这下她倒是醒了,稍稍挣了挣。

“嗯?”明慈一眼看到明湛,有些搞不清状况。

闻人裕好气又好笑:“她便是一路睡过来的,最好的景致早就错过了,只能明儿赶早再去看看了。”

明湛闻言莞尔:“怎么就成了个小睡神。”

明慈迷迷糊糊地搞不清楚状况,挣扎着从明湛身上下来了,揉着眼睛道:“这就到了,玄呢?”

“…”

李玄原本站在最后,闻言,终于脸色稍缓,慢慢地上前来,低声道:“我在这儿。”

明慈推开明湛,果然见到李玄。他站在满山仙雾之中,背后正是漫天的夕阳,红得像要烧起来的火云,浓到极致,也不能略缓一缓他面上万年不变的冷意。

明慈笑道:“玄。”.c.

驯仙有术NO.145:生辰小礼(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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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6:进了房就出不来

她笑得极好看。今日一身打扮更是令人惊艳。虽然因为睡了一路,发鬓略有些凌乱,却更显出一种慵懒的意味来,略柔和了她本身本来太过明朗的气质。一袭湖蓝抹胸襦裙藏不住那修长矫健的身段,更衬出了几分柔若无骨的风姿。她本是美人,长相随了当年的孤月山第一美人,清雾真人。如今这一略打扮,便是个美艳不可方物的绝色佳人。

连漫天夕阳也失去了颜色。

这时候,一妇人袅袅婷婷地从后面走了上来,看了李玄一眼,轻声道:“玄郎。”

李玄回过神,道:“嗯。”

夏青淡道:“慈丫,这便是李玄的新夫人,按道理,你该叫嫂子。弟妹,这是明慈,便是我们山门的主母。”

官宛娇果然是个美人,虽然柔弱,但是秋水为神一般,极具灵气,一双眼睛生得尤其动人。不若明慈的眼睛那般精魅,却永远似含着水雾,盈盈一顾盼,脉脉已见情。幸而并不是一个病美人,只是看起来比较文静内敛。

明慈大略看了,还算满意,叫了一声嫂子,便涎着脸对李玄道:“玄,恭贺新婚之喜,有没有红包?”

明湛大步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子,笑道:“什么时候你就惦记着这个。他们刚刚盟誓过,大典还没有举行。”

李玄淡道:“嗯。”

明慈笑道:“那大典之日我再来要红包。开山大典,你们的结义大典,还有玄和嫂子的盟誓大典,岂不是三喜临门?”

夏青笑道:“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不过,你确定你没忘了什么?”

明慈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略恼恨地看了明湛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忘了什么?”

明湛的脸色顿时就变幻莫测。闻人裕说得对,这婚事,他早就想了很久了,甚至睡觉的时候也常常笑醒。当时觉得没什么不妥。但是怎么眼下,怎么好像有点,拿不准谱?

官宛娇突然叫了一声:“玄郎…”

夏青瞥了她一眼,道:“都站在这儿说话是怎么回事。弟妹又头晕了吧?先都回去休息罢,慈丫,晚上出来喝你的生辰酒。”

明慈大喜,同时又狐疑,她去休息了,谁来做酒?

明湛心里浑不是滋味,扯着她道:“走,我带你看我们的新房。”

明慈被他的力道拉得一个踉跄,见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好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骂道:“什么新房?”

打开门一瞧,果然只是个普通房间。其实连这个住院的建筑物都是当年卜氏兄弟留下的,只是换了里面的家什和被褥而已。

明湛看她果然一脸兴趣缺缺,不由得道:“慈妹。”

明慈记恨他草率求婚的事情,虽然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样重新整顿这个破屋子,可就是不给他半点好颜色,转了个身傲娇地撅起屁股跑了,目标直奔大床。

明湛盯着她那一甩一甩的小腰,不过三息,然后火了:“明慈”

待追到屏风后面发现她在换衣服,他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一点算账的心思也没有了,厚着脸皮凑上去:“换衣服?我帮你。”

明慈踹了他一脚,他还是锲而不舍地伸手,她也拿他没办法,只哼哼道:“明慈?许久没听你连名带姓地叫我了嘛,有何贵干?”

明小贱见那一片*光乍泄,哪还想得起这么多,神魂荡漾地伸手去那玉白的肩膀上摸了几把,然后就不老实地往下探,结果她一转身就把衣服披上了。他这才反应过来,忙道:“现在换衣服做什么?”

明慈道:“穿着这一身绑手绑脚的,忒不习惯了,还是换回我这一身的好。走开什么德行”

明湛只得那伸出来的舌头收了,可是收不住那副贱相,依然屁颠屁颠地跟在她后面。

“…”

明湛笑道:“我想抱你,在这儿。”

明慈一怔。

他掐着腰把她抱起来,轻声笑道:“我可以给你一个家了,慈妹。”

他们本是无家可归的人。不像闻人裕可以回岳阳,李玄可以回师门,夏青还有那对谜一样的女人儿子。他们有的,一直不过是彼此罢了。如今终于可以不用颠沛流离,可以有一个家。

闻言,明慈心中终于一缓,低头伸手捧住他的脸,轻声道:“嗯,我们有家了。”

明湛把脸挨在她怀里,爱极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但是眼下心中还是温情居多,他道:“抓阄的时候,我抓到了这座静水峰,日后我们便住在这儿。这儿的一草一木,一屋一瓦,都由你来做主,按照你喜欢的意思来整理。”

明慈笑道:“你倒是会躲懒。”

明湛举着她,然后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笑道:“慈妹。”

她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笑道:“嗯。”

说不清是谁主动,炽热的嘴唇就胶在一起。明湛的舌头极其霸道,明慈被他顶得受不住,便费力地吐了出来,忍不住侧过头笑了出来。他有点儿恼怒,眼睛都微微发红,硬把她的脸掰过去。

明慈摸摸他的脸,轻声道:“轻点儿,晚上还得出去,弄得太晚了不好。”

明湛亲亲她的手指,然后煽情地含住,着迷的舔舐,根本没听见她说什么,果然就给她添了几圈牙印。

然后复又低头去吻她的唇,她很柔顺地配合了,待他的手指解开衣襟,露出火红的肚兜。这还是他们初次的时候她穿过的那件。他眼中一暗,低头隔着肚兜含了上去。

“嗯…”

隔着那层不算厚的纱,仿佛更能感觉到那火热粗糙的唇舌,明慈渐渐蜷了起来,耐不住地自己去扯了肚兜丢去一边,伸手抱住他的脑袋。他张嘴含住,感觉更刺激,不过片刻她的身子就软成了一滩春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地方的缘故,明慈以前所未有快的速度进入了状态,不一会儿就欲丶火焚身,哪还顾得上什么狗屁矜持。某人还在磨磨唧唧地做前戏,含住她胸前那团嫩肉舍不得放。

明慈被撩拨得浑身酥软,却总觉得还不够,还想要多一些,他却总是不给,任她怎么去他身上磨蹭都没用。她由着他把她汗湿的亵裤脱了,掰开玉白的双腿一本正经地研究着,然后把手伸了过来…

“嗯”

一下子又更加兴奋难耐,她双目迷蒙,大汗淋漓,叫了几声:“湛哥…别逗我,给我…”

明湛得意地一笑,忍得要炸掉,也大汗奔腾,却还是强耐着性子道:“早跟你说过哥也是怜香惜玉的了。”

明慈颦着细细的眉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根手指吸引,恨他的不紧不慢,又畏惧他突然狂性大发。他得意地俯身来吻她,那神情着实令人咬牙切齿。

她的手突然探了下去,触碰到那一截火热,顿时他一个激灵,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她几时爬起了身也不知道。她眼中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手里侍弄着他让他早忘了形。

明湛几时有过这种待遇,除了似是而非的那一次,哪次不是她躺着享受,他挥汗如雨地伺候她的。她倒是主动过几次,并且一直跃跃欲试,不过每次都让他内伤得很严重。如今这般,他早就三魂丢了气魄,倒了下去,由着她爬到了他身上。

这还不算,她突然俯下身,吻了上去。

“嗯”明湛这一声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好不容易忍住没有崩溃,却被她接下来的动作弄得再也把持不住,几下就溃不成军。

明慈躲避不及,被弄了一脸,顿时暴躁,但看他一脸满足的样子,闭着眼睛,眼脸微红,模样与平时大相庭径,甚是动人。遂又只笑了一笑,伸手拿过他的衣服来擦了。

明湛喘着粗气,笑道:“小狐狸媚子哪里学来的把戏”

明慈跨腿骑上他身,淡道:“你不欢喜?”

偏偏是这样一副淡然的模样,可却发鬓凌乱,浑身香汗淋漓,双目迷蒙。他一抬眼睛便看到那对他最喜欢的小兔子,再往下是平坦的小腹,和…

明慈早就火烧火燎,看着他满目眷恋,伸手来抚摸她的腰臀,然后亲吻她另一手的手指。俯身抱住他:“湛哥,我们生个孩子吧。”

“…嗯。”

言罢,便扶着丝毫不见疲软的分身,慢慢地坐了下去。

虽然是她在上面,可是主要劳动力还是明湛。他情动至深,听了她那一句话,更是把持不住。扶住她的小腰,也不用换姿势,就下而上地横冲直撞。她被顶撞得坐也坐不稳,总要从他身上掉下去,明明东倒西歪,却又总是被他扶住。

连接的地方炽热得像是火在烧,因浑身经脉血脉的开启两人俱比常人敏丶感了数倍不止,癫狂一般的极乐在体内四处流窜。他是一把火,而她是一块冰,两种极端的力量互相撕扯着较劲,被击溃般时,和冲动莽撞而获得胜利时那种自损八千的快感,都带着一丝奇异的令人麻痹的痛意。

最终她倒在他身上,被他接住,紧紧地抱在一起,眼角似有泪痕。

他慌了神,自己还止不住颤栗,俯身慌乱地吻她的泪水:“弄疼你了?”

她极少哭,即使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也休想要她服软,怎么这会儿哭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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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7:得九锡者得天下

明慈哭得停不下来,紧紧抱住他的肩背,好像在畏惧害怕着什么。

他的心口莫名地揪了起来,只紧紧地抱着她,半晌,方道:“别怕,哥在。”

直到那阵狂澜一般的快感平息,那种逼真的伤心难过才逐渐逝去。她依旧紧紧地抱着他,说不出话来。明知道那是幻觉,所以只觉得畏惧害怕,那种伤心反而是其次。

明湛抱了她半晌,直到她颤栗渐消。此时天已经全黑了,期间似乎有人来叫过,他们没理,那人便又走了。他抚摸着她尤湿的头发,轻声道:“可是开始历心魔劫?”

她支吾了半晌,终于低声道:“嗯,从结丹的时候开始…我总是产生幻觉,看到你辱骂我,我向你下跪,求你原谅…最可怕的是那种心境,心碎如狂…这分明不是我的心境,就算…”

明湛无奈地道:“你是不是想说,就算我辱骂你,你也不会心碎如狂?”

明慈小声道:“起码,我不会下跪。”

明湛也不能跟她计较,看她吓成那样,又这副倔劲,心中有些发疼,低声道:“不过是幻觉罢了,怕什么。哥怎么会辱骂你?这心魔真是蠢极了。”

她被逗笑,把脸贴在他汗湿的胸膛上去听他的心跳,轻声道:“玄和我都已经历了心魔,那你呢?你修为最高…”

明湛翻了个身,搂着她到自己身上,眼神深邃,低声道:“怎么没有?你忘了,我还吃过忘忧。那个时候,对你思之若狂,每夜都做春丶梦,极尽无耻放荡,连我自己都觉得不齿。日里起身见了你,你对我又毫无防备,我心中愧疚,却无论如何也止不住那些念头。”

听他这样说,明慈老脸一红,道:“这种事情,也值得你,你烦心成这样?我早说过了,若是你要,我必定会给。”

明湛轻笑,低声道:“你又岂会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拒绝了我,你说要容你想想。我便等着。你说你给,我心里非但没有好受一些,反而更加愧疚。以至于心烦意乱,心魔日深,后来屡屡闭关失败。”

明慈慢慢想着那些事,心有余悸:“现下总算是走过来了。”

明湛淡道:“不,心魔,永远存于你我心中。修行介金丹后,便是不断与天斗,与己身斗。心魔真正消失的那一刻,若不是已经得道飞升,便是已经殒命。如若不然,纵是今日压了它一头,明日它也是要复苏的。”

明慈认真听了,又道:“那后来你的心魔复苏过吗?如何对付?”

明湛笑了一笑,道:“自然复苏过。不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了,经历过一次,便知该以何心境去面对。”

其实他的心魔,大多数内容都是围绕着她。幸而她脾性虽然泼辣,却甚少跟他真正斗气。最多气上一会儿,他只要撒嗔卖痴,她也就会轻巧地揭过去。因此他认定她对他是没脾气的,心中愈发笃定,还怕什么心魔。

唯有的不安,他想,有了子息之后也会逝去不少。

如今他正志得意满,亲手展开自己的未来,步步艰辛,却都非常划算值得,又精彩绝伦。如此心境更加透彻,再不怕什么邪祟心魔之流。

明慈与他不同,这一步她还没有跨出去,便是万分艰难。苦苦思虑之后,自认做不到明湛的大彻大悟。便想着要避免这种幻觉产生的几率过高。那刚才那种激烈的交丶欢,日后最好是少有,不然只恐又在那时候产生幻觉,极乐之中突临冰冷的地狱,那滋味生生逼得她这样一个人也哭了出来,足以知道有多么可怕。

想了一会儿,她抠着他的胸口,道:“对了,玄的夫人怎么了?是有病吗?”

怎么大叔说她,又头昏了?

明湛摸着她的背脊,淡道:“嗯,是有点。幼时在鬼府长大,身子早就败了。”

明慈颦眉道:“看她修为不过筑基,水木金三灵根,算是资质平平,怎么追得上玄的霜灵根呢。”

明湛嗤笑道:“本就追不上,谁也没指望她追上。她要是少花点心思在别的地方,说不定修行还能快点。”

“嗯?”明慈支起身子看他,却见他神色淡淡,似是不想再说。便又趴了回去,懒洋洋地捏住他那只又在蠢蠢欲动的手,淡道:“别,我想休息会儿,一会儿出去跟他们喝酒。”

明湛也不强她,把手抽了回来,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

胡乱收拾过,出门的时候明慈被吓了一跳。月亮正落下来,仿佛就在眼前,一脚,便要跨进去了。

明湛慢慢地走上来,扶着她的双肩,笑道:“偏我的运气最好,抓到这静水峰,月落垂在我们这儿的时候,是最多的。”

明慈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满鼻子的凉润月气,顿时大悦,笑道:“不如把这儿让给我。我听说这山头共有九座峰头,我总该有一座吧。”

明湛搂着她的小腰,笑道:“那可不成,你必须得跟我在一块儿。”

言罢,便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到崖上,那群家伙果然在那里喝酒,桌子上都剩下残羹剩饭。人都横七竖八地挂在悬崖边,对着月亮谈笑风生。

明慈佯恼道:“不是说给我庆生吗,就剩了这么一桌子藏羹剩饭给我”

夏青道:“我们猜你该吃饱了。”

顿时众人哄堂大笑。

明湛笑着牵着明慈上前,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果然留了几坛子美酒给他们。明慈躺了下来,睡在明湛的手臂上,捧着特地给她准备的果子酒抿了一口。

崖上的风吹得人欲醉。

明慈低声道:“我不知道这山,这么高。”

夏青笑了,道:“这是一处宝地。若不是太荒凉,也不会被两个散修占了。九锡共有九座山头,连绵在一块儿,偏偏又相隔太远。中间的断带,灵气稀薄,谁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明慈道:“难怪没有人来立派。”

闻人裕笑道:“今**睡过去了,不知道其内玄机。明日一早,领你下山看看景,你就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来立派了。”

顿时明慈大奇,缠着明湛给她讲是怎么回事。明湛被她挠得直笑,拽着她的手,只说明天带她去看。她再要闹,他就低头看着她笑而不语。

旁边的夏青轻咳了一声,道:“我们还没死呢,在房里就算了,出来又腻腻歪歪的。”

明慈这才发现姿势不太对,连忙从明湛身上滚了下来,一滚滚到夏青身边,笑道:“大叔,跟我说说嘛。”

夏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道:“说不清楚,我们这山,不是一般的山。明个儿你自己去瞧一眼,便都明白了。”

明慈便又滚回了明湛怀里,明湛笑着把她又搂过来一些,道:“看了就知道了,急什么。”

略说了几句,突然一个眼生的女修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瞧了一眼,便大惊小怪:“你,你们…”

明慈正趴在夏青身边跟夏青说话,突然听了这一声,抬头一看,见是一白衣女修,约莫猜到该是那官宛娇身边的侍婢。

李玄站了起来,他喝了不少,有些迷蒙的醉意,减去了些许冷清,平添了丝丝迷魅,他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