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58:元婴袭来

李玄闻人裕明慈明湛也都笑了一声,祭出飞剑在崖上一跃而下。九锡山仿佛是一座座浮在月中的仙山,其上郁郁葱葱,灵雾浮沉,浩瀚无涯。

并肩而飞,共享千秋万岁。

任是谁,心中也慢慢静了下来,只余下满心欢心。

明湛越过李玄身边,去崖上伸手一扯,连根扯下来一大把黄色野花,拿在眼前晃了晃,笑得可贱,甩落了不少泥巴星子,就想往明慈身边凑。那副蠢相逗得众人都笑了出来。

明慈白了他一眼,就往夏青身边靠。夏青伸手一挡挡住明小贱,把明慈护在身侧。再看雪花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明湛一时半会儿竟还真的靠近不得。

正是嬉闹的时候,明慈突然觉得头皮一震,脑海中接受到强大的威压,阵阵波动,愈发强烈,少顷,便被压得一下子要从剑上掉了下去

元婴

她勉强发动金丹之力,神魂一震竭力抵抗,突然觉得一阵疾风扑面而来。是夏青把雪花推了过来,明慈勉强接住。便被明湛从身后抱住拖了过去。夏青的金钟落在了他们的头顶,急骤下降

明慈只觉得自己的头发已经完全散了开来,根根倒挂一时之间她想到山顶上留着的人,不禁道:“珠儿春林如君他们…”

明湛按住她,低声道:“莫急。”

一双如狼般的眸子在黑暗中泛着幽绿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他道:“小火借我一用。”

明慈冷道:“用小火,不如用穷奇”

言罢,连天的地火突然冲天而起,金钟被掀开

元婴的实力高深莫测,若是有心,摧毁一个山头也未必不可何况这威压虽然不算熟悉,可也绝对不陌生。就算弄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到这儿来了,可也知道他绝对没有善意不然,怎么会用这么强迫的威压,差点震碎整个山头分明,就是要他们几个的命

刹那间,在满山谷间几乎扭曲的元婴威压之中,又另外铺出了一层如火的威压,瞬间将九锡山头扭曲成一个炽热的火焰山。崖壁上娇艳欲滴的灵草全都迅速枯萎。

数不尽的白须从天而降,少顷便汹涌如海浪一般灭顶而来

明慈明湛对望了一眼,而后烈日月胧同时出鞘

“锵——”

绵长的兵器碰撞之音不绝于耳,两个极端的力量产生的毁灭性力量直如旋风一般盘旋席卷而去,直冲那白浪一般的白须,眨眼间绞出一个巨洞

片刻后那如触手一般的白须又迅速将那个巨洞填满。但山头上依然有人“咦”了一声,煞是惊奇。这金丹之物竟能损伤元婴法宝

明慈抓住穷奇的翼骨,嘶鸣了一声:“抓烂它”

穷奇方出关,正是兴奋难耐的时候,十分不愿意受制于明慈。但眼下心头血被她牢牢抓住,却是挣扎不得,只好将满腔怒火全都洒在眼前这巨大的白浪上,嘶吼了一声扑了上去,巨爪将那白色触须撕得粉碎

明湛明慈同乘一骑,明慈负责制住穷奇。

五人之中李玄明湛善战,便由着李玄驾着小火和明慈明湛一起冲到了前面。夏青护着闻人裕和雪花在后。小火能飞,穷奇却不能,只抓在崖壁或是那白色触须之上。

那触须带着强大的元婴威压,应该是那人的本命法宝,稍稍近身便会刺出血来。明慈不慎就被在脸上刮了一道,幸而隔得远,只是灵压轻轻碰到,不然只怕连脑袋都会被削成两半。

明湛和李玄的烈日和紫檀吟霜弓频发,不停地驱赶着身边这些触须一般的白须。明慈心想,看起来倒像是拂尘

闻人裕立在飞剑之上,艰难地于空中发动了三十六盏火璇玑,都是以他自己和雪花的灵气为依托立在空中。闻人裕一心二用,平生首次独自操控两股灵气一托法器二启阵法,不多时便脸色苍白。若不是夏青不断地补充他体内的灵气,他怕是早就灵气告罄从空中摔下去直接摔成肉饼。

“五行聚灵阵,启——”

山谷中传来两声兽鸣,小火和穷奇一前一后跃入阵中,两股滔天巨火汹涌而上,一挨到阵眼中间便连涨了百倍有余

顿时整个凌翠峰和千草峰之间的峡谷就被巨火淹没

李玄驾着小火升到半空中和夏青等人抽身急退

唯穷奇不怕火,只踩着那烧着熊熊大火的连天白须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其威压揉合白凤温柔的灵压,将明慈和明湛护住,二人浴火而行。

直到走到凌翠峰的峰顶,那股杀人的元婴威压终于消失。那如鬼手一般的拂尘全部消失,穷奇落在地上,暴躁地抖了抖浑身的火毛,下意识地想把背上的两个人抖下去。

眼前却站了两个人。脸色阴鹜的清月真君在意料之中,含笑的青木真君却在意料之外。

“…师父”

明慈迅速从穷奇背上跃了下来,也不管明湛了,直接把穷奇收回灵兽囊,结果明湛差点摔个大跟头。明慈喜极,向前走了两步,又顿住,正式跪了下来,喜道:“师父”

顿时清月真君脸色阴晴不定。

青木真君笑道:“慈丫,来。”

明慈顿时就一点也不怕清月真君了,屁颠屁颠地跑到青木真君身边献宝:“师父,您怎么来了?”

青木真君摸摸她的脑袋,温温一笑,道:“听说你和湛儿成亲了,还要立派,为师自然要来看看。”

清月真君冷道:“明慈明湛,你等叛出师门,论罪该死。如今凭你们几个毛头小子,欺这北陲无人,也想立派?真是贻笑大方青木,这是吾孤月山门私事,如今吾就要清理门户”

青木真君抬了抬眼皮,招手叫明湛过来,待二人都在自己身边站定,便笑了一声,道:“清月真君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是吾的徒儿,已结成金丹,道号云眠。吾待她一向如亲生女儿一般。这位自然是吾的女婿,道号静水。”

言罢又一笑,道:“清月峰倒是出息了,竟然又出了两个金丹弟子?而且还走丢了?这么大的事情,吾怎么都没听说过?”

清月真君阴恻恻地笑了一声,道:“青木真君,是打算同吾孤月山门,作对到底了?”

青木真君一手一个揽住明慈明湛,道:“今**烧了我徒儿的山门,此事改日吾会再上孤月山去讨一个交代。两日后便是浮霄派的开山大典,吾教出来的徒儿自然是宽宏大量之人。清月若是不嫌弃,倒是可以留下来喝杯喜酒。”

他半分也不理会清月真君的威胁。清月真君是盛怒而来,却也不敢和这老小儿来硬的。毕竟他是单枪匹马而来,也未料到这里会有个元婴修士坐镇。而且这修士还是个术士古来至今,有多少个元婴大术士还活在世上?他们掌握了天机,深不可测,与之一悍斗,生死难料。他清月是来教训人的,不是来找人拼命的

虽然心有不甘,也约莫猜到过几日若是那灵虚派的老小子也来插一手,他恐怕就更难下手了。但眼下也只能先退去。这几个老小儿,总不能就长住这破山头,护着这几个黄口小儿一辈子

终于清月真君驾着他那把烧焦的拂尘,绝尘而去。

明慈明湛俱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夏青等人也落在了这山头上。夏青和闻人裕的脸色都非常难看,因为分别属于他们的凌翠峰和千草峰都被毁得不轻。

见了青木真君,众人都有些惊讶。待明慈介绍之后又说明了刚才的情况,夏青闻人裕李玄分别见过礼数。

明慈挽着青木真君的胳膊,道:“师父,你要在这儿留多久?”

他一向是个飘忽不定的人。

青木真君道:“自然要参加过你们的开山大典,再主持过你的盟誓大典。”

顿时明慈的脸涨得通红,尤其是对面明湛一脸得意洋洋。她恨不得上去抓他两把,但又不好在青木真君面前撒小女儿娇,只好默默地低着头。

待众人回到静水峰,闻人珠儿等却都还好。只说刚才一阵元婴威压袭来,将这静水峰山头笼罩住,余下众人皆是筑基凝气,半步也反抗不得,只好干着急。

闻人珠儿和如君春林一道,老练地安抚过众人。明慈亲自去收拾了一个小院落出来给青木真君休息。青木真君只说有话要跟她说,让她忙完以后过去一趟。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说,明慈的额心就忽忽地跳。

明湛和青木真君在里面叽叽咕咕了大半天。明慈在外面上上下下收拾了一大圈,他们两个还在里面,点着蜡烛,两个人影印在窗户上,似乎相谈甚欢。

明慈犹豫着,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现在就去敲门。

踌躇了一会儿,明湛从里面推开了门出来,好像心情极好,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见到躲在树后面的明慈,倒是笑了,道:“慈妹?怎么躲在那儿呢。”

明慈自觉丢人,慢腾腾地蹭了出来,道:“哥。”

NO.159:泄漏了天机

明湛擦擦她的脸,道:“可还疼?”

明慈倒是一怔,她早忘了自己脸上有伤这回事了,只勉强道:“还好,不疼了。”

金丹修士复原能力极强,现在已经愈合只剩疤印子了,过不了几天连疤印子也会消失。就算被打掉一颗牙,过个两三天也会再长出来。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别的事情,只拉着明湛的手,道:“师父跟你说了什么?”

“说我们的婚事。”明小贱笑得花枝乱颤。

有了木伯做主,明慈是怎么也跑不了了。他吃死了明慈不是不愿意,但就是没那么容易点头。有长辈在前,她也不会再闹那些小脾气了。就算要闹,也会等木伯走了以后再说。只不过那时候,盟誓大典都举行过了,她再怎么闹能翻了天去不成。

他还真就是这么想的,盟誓大典下,她就得听话了。

明慈暗暗蛋疼,心道果然是说了这个。她猜还有别的事,不过明湛可能完全忽略了。过了半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叹了一声,低声道:“那天,你要是不那样,我也不会这样。”

明湛莫名其妙:“哪样?”

明慈瞬间脸烧得通红:“你趁我脑子不清醒想给我下药你还问我是哪样”

明湛一愣,他差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随即又马上陷入了懊恼的情绪之中,深深后悔那个时候自己一时手软。虽然现在已经做了决定,她执意要生就让她生罢。但他总也想不通她为何如此固执,因此心头就憋着一口气。

半晌,他道:“我已经说了,让你生就是了,你还想怎么样?如果我真的动了手,你还能挨到现在?”

明慈冷笑,道:“那我还要谢主隆恩,谢你让我生这个孩子了。”

顿时明湛暴走。她这种冷嘲热讽的口气还真是叫人难受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像贴错了的门神似的,说两句话就会吵起来好起来分明好得像一个人似的,可是转个身又都脸红脖子粗而这种状况,明湛非常不满意想要亲近而不得其门而入,着实令他抓狂

最终他只按捺住脾气,冷冷地道:“木伯要见你。”

言罢就要转身而去。

明慈冲了那一句出口,心里也后悔,但又开不了口道歉,一时之间只 觉得有些浑浑噩噩。见他走了,本能地想叫,却叫不出口。

最终,提了脚步,推开门。

刚才那一番吵闹,木伯自然也听见了的。此时见了她,便摇头:“慈丫啊慈丫。”

明慈突然觉得所有的委屈一起涌了上来。木伯坐在简陋朴素的桌前,满身青衣,美鬓凤眸,满目悲悯,和当年一样,那么的安稳可靠。

“师父…”叫了一句,她的眼眶就已经红了。

木伯抬手,道:“来。”

明慈上前,跪伏在他身前,将脸埋在他手心里,泪如泉涌。

去而复返的明湛走到门前,透过门缝,看到烛光下那一幕情景,听到那一声哽咽,脚步顿住。半晌,露水沾湿了整个肩膀,也反应不过来,最终,转身走了。

原来,他给不了她要的全部。总有一些人,在她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谁也无法取代。

就像木伯。就像,她肚子里那个孩子。

可她分明是他的全部。

明慈哭了一阵,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我只是想要这个孩子…我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木伯温声道:“你会没命的,他是为你好。”

明慈哽咽地道:“可我得为他留下一个血脉,不能叫他孤独一人。纵是以后我死了,我也知道他必定不会再要别人。那便只剩下他孤身一个了。”

他孤身了那么多年,无依无靠。而她没有把握能陪他到最后。

木伯轻轻摸她的脑袋:“那你嫁给他,把你的心里话同他说。”

明慈且哭且笑:“我若是说了,他必定会生气,骂我脑子有毛病。”

木伯莞尔。

她把脸贴在木伯温暖湿润的手掌上,闭上了眼睛:“师父,我真的会死吗?他的二子一女,从哪里来?”

木伯沉默了半晌,终于道:“你不会死。你会为他生下他命中的二子一女。”

明慈猛的抬起头,眼前一亮,却是抿紧了唇,不肯再问。

木伯笑了,眼角的细纹微波粼粼,十分温柔,替她把散乱的发丝撩到脑后:“为师不怕天谴,你也不用怕。你会好好的,陪他到最后。日后你自有你的造化,可以为他生下二子一女。”

他低声道:“为师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顿时明慈喜极而泣,心中只觉得柔肠百转,无法自已。隐约觉得自己这个样子蠢极了,却无法自拔。

木伯笑道:“那你嫁不嫁?”

明慈用力点头,道:“嫁”

“傻孩子。”

明慈又抓住他的手,果真孩子气地把脸又贴在他手掌上:“师父。”

木伯又莞尔,道:“从前,分明没有这么孩子气的。”

明慈道:“在外面呆得久了,时常想起师父,才明白自己原来也不过是个孩子。”

木伯把她拉起来,让她坐在自己面前,仔细端详。这个小弟子已经长成绝色佳人,她若是稍微收拾干净一些,那一种独特的气质,说是世间独艳也不为过。纵然不是千娇百媚,可便是有她的地方,群芳也要黯然失色。

而如今她已经是要为**,为人母的女子了。当初那一分淡淡的欣慰,在木伯心中,已经成了一种难言的柔情。一个元婴大术士,跌宕起伏的一生,什么事情没有遇到过。却在看到这一双小儿女时,产生了天伦之感。

他也明白,这种感觉的产生,可能意味着将有大劫。可他这一生,历过的劫数比走过的路还多,最是不怕。甚至敢直接吐露天机自动引来天劫。他已经到了真正逆天的境界。

明慈给他倒茶,道:“师父,你怎么知道,我们改号的事情?我们,分明是刚刚改的号。”

刚才木伯叫她云眠,叫明湛静水。

木伯笑道:“为师就这么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九锡山他早有耳闻,也早料到这是天下一个至关重要的地方。像他这种大术士,怎么会注意不到这种有巨大龙脉的地方?隐藏的再深,也会直接影响到他们。因是勿邪氏才会栖居于此。这里的每一座山峰,他虽然没有到过,却都非常了解。

早先他寻觅勿邪氏的踪迹到了这一代,就听说了这里要开山立派的事情。又听了一些路过散修的八卦,知道今日他们要结拜的消息。结拜之后必然就要改号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山头早就划定了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然而明慈竟然信以为真了,满脸羡慕,道:“可惜师父不让慈学天机门。”

木伯又笑了一声,然后若有所思,道:“那清月小儿此番怕是不肯善罢甘休,为师也不能护着你们一辈子。”

明慈瞪圆了眼睛,道:“他不是闭关去了吗,怎么…”

木伯淡道:“几十年前,他感应到的是假天劫,白费了几十年功夫,闭关失败了。”

明慈嘀咕:“活该。可他为什么要来找我们的麻烦?”

木伯道:“他出关之后,便受到各大长老的声讨,说是他亏待了昔日清雨清雾两大长老的遗孤,何况你爹娘本就是大功臣。他恼羞成怒便追了来。”

明慈冷道:“让他来便是了,困龙大阵一开,他一个元婴又能如何。”

木伯道:“湛儿和你想的一样。他也认为,清月无法唆使整个孤月山门和你们做对。可是慈丫,孤月山是个大派,龙蛇混杂,这几年,那些个大长老也各自为营,居心叵测的很。你们立了派,自然就是将整个九锡山都公诸于众人眼前。这样一个好地方,被你们几个金丹占了,难免有人心有不甘。”

明慈一凛。

木伯继续分析给她听:“你想想,到时候就算有人揪着他亏欠故人这一点不放…但在其他人面前,这点无关痛痒的事情,和整个九锡山比,如何?”

到时候,清月真君就可以以捉拿叛逃弟子为名,直接对九锡山发起攻击。名正言顺得不得了。

明慈道:“那…”

木伯道:“你们要尽快结婴。”

顿时明慈的脸就皱成了苦瓜:“来得及么?”

“湛可以在百年内结婴,或许还可以更快,那个叫李玄的小子资质也不错。其他人,包括你,一百五十年之内可以结婴。”

顿时明慈就觉得鸭梨山大:“就算能在一百年内结婴…但山门初立…”

哪儿有时间潜心修行。

木伯道:“让湛儿先结婴。你们的困龙大阵很不错。但是你手头的神兽不行。火狐虽为王兽,当毕竟还稚嫩。穷奇荒烈你现在也驾驭不了。避毒又休眠未醒,白凤只是一丝精魄。”

明慈懊恼地道:“那两个家伙桀骜不驯,当初就不该接下他们”

木伯笑了一声,道:“为师刚刚路过云眠山,那里寒气缭绕,地域是九锡诸峰中最广的。布个大的聚灵阵增添寒气,便可削去穷奇荒烈一半的戾气。再加上白凤精魄,在那至寒之地修炼,有望再修得真身。有白凤坐镇,还怕那两头小兽不成。”

明慈认真地记下了,喜道:“师父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先前我怎么没想过。”

说着就去拍自己的脑瓜子,懊恼道:“最近都不务正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木伯看得一笑,喜极她那副娇憨的模样,又道:“为师不久以后也要渡劫。”

顿时明慈僵住:“渡劫?”

木伯长叹了一声,道:“是,渡劫。渡劫成功,为师就步入化神境。”

明慈的面容僵住。

木伯笑道:“莫怕,一切自有缘法。为师打算在你这儿选一个山头作为闭关之所。留下神兽助你们镇守山门”

一时之间,明慈半喜半忧。

木伯的神兽,修为比他自己肯定只高不低,到时候什么清月老头也不怕了。但又忧心忡忡,怕木伯渡劫失败。再则好不容易见到木伯,满心欢喜,就如此…心中有些不舍。

半晌,她鼓起勇气,凑过去,把脑袋靠在木伯怀里。

木伯一怔,心中竟是恍惚了一下,想起了当年的华颜。她便如明慈一般,娇憨可爱,也是一样的戾气外露。只是明慈缺了那股子暴戾的妖气。

明慈是明慈,华颜是华颜。他端木青知道,自己已经很老了,就连迷惑,也很难产生。这种清醒,清醒的意识到,华颜再也不会回来,不知道是悲哀,还是庆幸。

他温声道:“好了。”

明慈道:“我师父是天下第一大术士,必定渡劫成功,踏入化神境。”

木伯笑道:“好。”

明慈道:“日后师父来告诉慈,那些化神修士,都去了哪里。”

这可是世界未解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