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瑨灵明显意兴阑珊,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在看哪里,“我想喝粥,白粥。”

“好好好,我马上去弄,很快就好。”张嫂说着就往楼下去,钟惠小声嘱咐了许瑨哲几句也下楼了。

许瑨哲进了房里,把窗帘拉开,明媚的阳光撒进屋子里,衬得许瑨灵一张憔悴的脸愈发没有生气。她往床上一躺,背对着阳光蜷缩成一团,睁着一双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瑨哲猜想她大概不愿意说话,也不逼她,拉高被子盖在她身上,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开看。

张嫂熬好粥送进来的时候,许瑨灵还保持着先前的那个姿势躺着,一动不动。许瑨哲接过张嫂手里的盘子,压低了声音问:“她这是怎么了?”

张嫂看了一眼床上的许瑨灵,叹了口气,“夫人前几天跟小姐提了提找男朋友的事,说有个不错的对象让她去见一见,她当时没反对,谁知道昨晚上跟人吃了饭回家后就这样了。夫人以为是对方欺负了她,打电话过去问,可人家说相处得很愉快,什么事情都没有。”

许瑨哲想了想,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张嫂出去后,他把粥端到许瑨灵面前,“趁热吃。”

许瑨灵看了他手里的碗一眼,从床上坐起身来,接过碗双手捧在手里,拿勺子缓慢地舀着却不送到嘴边。

“我长这么大,好像只喝过一次白粥,而且还是生病的时候。”

“其实不止一次,只不过你只记得那一次。”许瑨哲不紧不慢地说,“因为那次是于皓东亲手做给你吃的,我没说错吧。”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妹妹。像她这么大大咧咧又喜欢交朋友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次类似于相亲的会面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一夜?而且以前母亲也给她安排过几次这样的活动,每一次她都欣然答应。只是每次跟她相亲的男人到最后都成了她要好的异性朋友,这一点弄得钟惠很头大。

许瑨灵笑了笑,喝了一口粥,唇边的那点笑容又顿时消失,“原来白粥这么难吃,我当时还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多傻。”

“你真的那么喜欢他?”许瑨哲疑惑。他跟于皓东从小玩到大,以前许瑨灵还小,他们俩都不太乐意带着她玩,好在她也只热衷于洋娃娃和新衣服。到后来她小学毕业了,稍微长大了点儿才开始跟着他们到处跑。他一直以为妹妹对于皓东的感情就像是对自己的一样,纯粹的兄妹之情。可是等他发现这其中的差异时已经晚了。他甚至都想不起来当初那个成天甩着马尾辫跟在他们身后蹦蹦跳跳的小丫头是什么时候开始情动的。

想到这些,许瑨哲不由苦笑,他这个哥哥,当得还真有点儿失败。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的话估计你也听不进去了。”许瑨哲看着正发呆的妹妹,尽管知道不会有多少功效,还是不得不说,“喜欢上他那样一个男人,受伤是一定的。如果你有勇气承受的话,我倒真有点佩服了。”

多说无益,许瑨哲起身往门外走,让她一个人冷静一下,“没有回报的感情是不是还要坚持,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你不是也在坚持这样一份感情吗?你能做得到,我也可以。”许瑨灵的声音蓦然响起,清晰异常。

许瑨哲不禁脚步一顿。他当然知道她是指谁,心里一时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似乎带了点被戳中痛处的难受与尴尬,总之很不舒服。

晚上,许瑨哲去展心霏家吃饭。看着她那张平静如水的脸,越看越觉得恐慌,心里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之后许瑨哲抱着曈曈看动画片,莫名其妙走神,几次都没听到女儿说了什么。

展心霏收拾好碗筷,然后打扫卫生、洗澡、洗衣服,忙碌的身影来来回回,却好像连正眼都没瞧他一眼。她忙完一切之后进了房间,直到十点多曈曈睡着了才出来倒了杯水,然后到女儿房间看了一眼,轻轻关上房门后又往自己房里走。

许瑨哲被她接二连三的忽视弄得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跟着她进了房间,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低头狠狠吻住她。

他紧紧抱着她,把心里所有的不安都通过这个吻发泄出来,察觉到她的抵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吻得越发深入而热烈。

他啃咬她的锁骨,拉扯她的衣服,一路逼近至床边,将人压倒在床上,用力地吻她,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处处鲜明的、属于他的印记。

他进入她,在她压抑的叫声中贴近她耳边说:“告诉我,你会留在我身边,永远不会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呼,连续走了几天亲戚,我连觉都没睡饱>_<

今天总算能消停一天了,码了两千先发上来,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明天也许还会更新的。

难念的经(2)

一场激烈的运动过后,两人都大汗淋漓。许瑨哲从身后搂着展心霏,抬起手替她抹汗,有些懊悔地说:“也许你又开始有点厌恶我了。对不起。”

她迟疑了一下,转过身来对着他,声音很平静:“你今天怎么了?”

展心霏不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一进门脸色就不太对,吃饭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连陪女儿玩的时候都显得意兴阑珊,加上刚才丝毫不温柔的动作,她确定不是空穴来风。

许瑨哲的眼神里明显带着她所陌生的恐慌,“我只是有点不确定。有没有间歇性自卑症这种病?我想我大概染上了。”

“就算有,也绝对跟你沾不上边。”她听得好笑,他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自卑?

“是你让我得上这种病的。”许瑨哲伸手将她贴在脸上的一缕长发拨开,唇角带着些无奈的笑,“听起来或许很可笑,尽管你生了我的女儿,尽管我们现在这样亲密,我依然没多少把握永远留住你。我总是觉得,你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种感觉真糟糕。”

“未来还有那么长,我无法承诺你什么。而且承诺也不过是口头说说,你该知道它没有多少可靠性。”她看着他,淡淡微笑,“不过未来那么长,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也许我并不会离开呢?至少我现在没有这个打算。”

展心霏明显感觉到许瑨哲覆在她腰上的手一僵,她因为这个轻微的反应而心软,忍不住抬起手来轻抚他的脸。大概是眼前这张带了点儿忧郁的脸好看得蛊惑人心,她一时被迷了心窍,鬼使神差地缓缓凑过去,主动吻住他的唇。

这个举动显然刺激到了许瑨哲。他深深吻住她不允许她轻轻碰一下就撤退,顺势将她抱到自己身上趴着,眼里藏着她熟悉的晶亮,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你今天没喝酒。”

趴在他身上的姿势令她觉得不太舒服,而且她分明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不由面红耳赤,挣扎着想要翻身下去。他突然用力在她腰上掐了一把,低哑地警告:“别乱动。”

她霎时安分下来,脸烫得更加厉害,羞红了耳垂,连全身都在他若有若无的碰触下热得难受。

他抱着她贴在自己身上,轻吻她滚烫火红的耳垂,一双手在她腰背间游走摩挲。她忍不住低低喘息,又想起他刚才的话,咬了咬唇,问:“我是没喝酒,所以呢?”

他一个翻身将她重新压在身下,边吻她边轻笑:“所以不能再说是借酒装疯了。”

许瑨灵把自己关在家里好几天,倒是没有绝食了,一日三餐按时吃,可是整个人明显无精打采、心不在焉。钟惠跟张嫂看得心疼,又拿她没办法,只好要许瑨哲这个当哥哥的去开导妹妹。也许是从小跟着一起玩,他说的话,许瑨灵多少还是会听。

周五晚上,许瑨哲的一帮朋友约了他出去喝酒,他叫许瑨灵一起去,“你一向最爱玩,这会儿怎么修身养性了?”

许瑨灵整个人窝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电视,不过很明显注意力不在那儿,“没兴趣。”

“皓东也在。”许瑨哲细细观察着妹妹脸上的表情。果然,听到这个名字,许瑨灵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恢复成之前的平静。她看了他一眼,然后匆匆上了楼。

许瑨哲以为她去换衣服,谁知过了一会儿她回到客厅,怀里抱了一个中等大小的纸箱,里面装了满满一箱的东西。她把箱子塞到他怀里,面无表情地说:“帮我把这些还给他,或者丢了也行。”

许瑨哲看看纸箱里的东西,几件衣服、三本旅游图册、两个镶钻的发圈,还有一条很精美的泰迪熊吊坠项链。他记得那条项链,是于皓东之前去美国的时候带给许瑨灵的礼物,她很喜欢,前阵子还经常见到她带着。

妹妹的态度这么坚决,许瑨哲有点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东西我帮你还可以,不过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当面跟他说清楚。”

许瑨灵又重新缩回沙发里,两眼盯着电视机没吭声。这时钟惠拿着手机从房里走了出来,一脸笑容地跟许瑨灵说上次跟她见面的那个海归医生对她很有好感,想再约她出去。许瑨灵一口答应。

许瑨哲不由苦笑,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又问她:“你真不去?”

许瑨灵转头看他,笑容明显只浮在脸上,“我终于可以脱离单身一族了,你一点儿都不替我高兴吗?别再跟我说其他,祝福就够了。”

“那好吧,希望你是真的高兴。”

到了酒吧,许瑨哲晚了点儿,被几个朋友灌了几杯酒当惩罚。于皓东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沉默地喝着酒,他坐过去,“今天没带女伴?真够难得的。”

于皓东笑了一下,“身边的女人太多,也是一种烦恼。说不定我真该向你这个居家男人学习学习。”

旁边有人听到于皓东的话,理所当然地调侃起来:“许少,有老婆有女儿的感觉怎么样?你可很久都没有出来玩了,被家庭生活滋润得挺好吧?”

“不用羡慕,没你们想象得那么好。”许瑨哲没有分享私生活的怪癖,而且他下意识地不太想让别人踏入他们一家三口的圈子里,于是随便敷衍几句,“老婆还在追,女儿还在哄。革命尚未成功。”

几人哈哈大笑了几声,继而忙各自的去了。

倒是于皓东,今天好像特别沉默,靠在沙发上看别人划拳聊天,有点儿神游太虚的感觉。许瑨哲坐在他身边,也不急着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问:“怎么没叫你妹一起来?”

“她说没兴趣。”许瑨哲往于皓东的杯子里倒了点酒,“上星期三她是不是找你了?”

“你怎么知道?”于皓东有些惊愕地看着他,顿了一两秒才继续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那天我们闹得不太愉快,她从我家冲了出去,我本来打算给你打个电话的……她没事吧?”

“没事,只不过回去把自己关在房里十几个小时没出来。”

于皓东重重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想我大概伤了你妹的心了。”

许瑨哲想起妹妹那副毫无活力的样子,心想恐怕不止是伤心这么简单。可其实他也无能为力,毕竟是个局外人,尽管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不好插手太多。“瑨灵性格有些倔,她认定的事情,很少会改变主意。她对你的感情,只怕已经超乎我们的想象。说实话,我不并希望你们牵扯到一起,但是现在看来,好像由不得我不希望了。”

于皓东许久没有说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得无奈,“如果任何事情都能用一句‘我不希望’解决,那该有多好。”

快一点的时候,有人提议去打牌,许瑨哲和于皓东都兴趣缺缺,打算各自回家。两人到了停车场,许瑨哲开了车尾箱把那一箱子东西拿出来给于皓东,“瑨灵的脾气你也清楚,嘴巴上说要还给你,心里肯定不这么想。东西先放你那儿,说不定哪天她又想要回来了。”

于皓东一言不发地接过箱子,脸色有些沉郁,转身走到自己的车边,把箱子直接塞到车后座,然后掏出手机边按边上了车,以一种绝对称不上平稳的速度把车开了出去。

许瑨哲回到展心霏住的小区时,进楼前抬头看了一眼她卧室的窗户,还亮着灯。他上了楼,用钥匙开了门进去,她果然坐在飘窗台上,正低头看书。

他脱了外套搭在一边的椅子上,走过去坐上飘窗台,从身后圈着她,“怎么还没睡?”

“你喝酒了?离我远点儿行吗,这味道我不喜欢。”她合上书回过身来,微微皱着眉推他。

许瑨哲当然舍不得放开,不但收紧手臂固定住她,还借酒壮胆,凑过去吻她的脖子,“可是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他的声音带着点难得的慵懒,呼出的气息喷在她颈间,她不禁面上一热,还没来得及反抗,他温热的唇已经摩挲着上来,准确地捕捉到她的,不留余地地深吻下去。

他喝了酒,微醺的酒意在唇舌间悄然传递,弄得她也好像也有些醉了,情不自禁地回应着。

当他吻着她的锁骨,手滑进她的睡衣里沿着小腹往上游走抚摸时,她终于清醒过来,“你是不是一喝酒就会发情?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他停了下来,抱着她轻笑,“不,这习惯很好,因为我只有对你才这样。”

许瑨哲洗完澡回到房里的时候,展心霏还没睡,他也没什么困意。两人索性坐在飘窗台上,拉高一点窗帘,借着外面的月色聊天。

展心霏听许瑨哲说起他妹妹跟于皓东的事情,察觉到他言辞间的不悦,有些疑惑:“青梅竹马不是很合适吗?你为什么反对?”

许瑨哲反问:“如果我们的女儿长大以后找一个花花公子当男朋友,你难道不会反对吗?”

展心霏想了想,很认真地说:“谁叫她爸爸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所以就算你的假设变成事实,我也不会觉得惊讶。”

许瑨哲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怎么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形象?真令人沮丧。”

“别忘了,我十八岁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已经以这种形象闻名全校了。”

“你不能拿我二十岁时的形象来衡量二十九岁的我,这很不公平。”

“可是,我好像只记得二十岁的你。”她转头看他,眼神似乎有些迷蒙,“大概我们分开太久了,我的记忆似乎还停留在九年前,我所记得的,好像也只是只是最初爱上的那个许瑨哲而已。这想法很奇怪对吧。”

许瑨哲被她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顿时愣在那儿,仿佛被瞬间抽离了意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起身往外走,他只觉得一阵心慌,迅速起身拉住她的胳膊,把人拽到怀里紧紧抱着,“你去哪儿?”匆忙之间连拖鞋都忘了穿,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凉意仿佛穿透全身。

展心霏被他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吓了一跳,抬头对上他分明写着不安的双眼,心里微微一惊,“我渴了,去倒水喝。你也要吗?”

紧紧搂着她腰的双臂放松了一点,许瑨哲看着她,眉目英挺却透着挫败,“你的话又让我不确定了,心霏。你说你记得的只是最初爱上的我,这意思是不是说现在的我无法令你有爱的感觉?也许你觉得我矫情了,可是我做不到不在乎这个答案。”

展心霏再一次被他吓了一跳。他这样一个从学生时代开始就备受瞩目的男人,自信骄傲,几乎没有经历过失败,尤其是在女人这方面。可现在,他竟然用这种几近卑微的语气问她爱不爱他。

此情此景,她如何能不惊愕?

“你这样看我让我有种错觉,好像如果我再不开口说点什么,你就会哭出来。”辨不清的感觉在心里翻滚,她试图用开玩笑来缓解那份难受。

他不语,她继续说:“许瑨哲,我们别轻易说爱好不好?我能理解你的不安,事实上这种感觉我也曾经体会过。但我不会找你要任何承诺,不是我不相信你给得起,而是我不想用承诺来捆绑彼此。那样太累了不是吗?”

“我知道你很满足于现状,可是你大概不知道,你的满足对我来说,不亚于一种煎熬。”

“看来这几年你变得更加难伺候了。”她笑得无奈,只觉得眼前这个接近而立之年的男人好像比女儿还难哄。她抬起手替他理了理胸前的睡衣,微微仰头看着他,“你真的那么想知道答案?那么好吧。我只能说,九年前我爱过你,而九年后,我依然放不下你。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许瑨哲愣愣地看着她许久,然后缓缓俯下头吻住她,贴着她的唇不太清楚地低语:“好吧,我允许你不轻易说爱。可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放不下其实也是一种爱。”

 

如何去爱(1)

展心霏关了火,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的时候,接到滕佐的电话:“心霏,今晚陪我吃饭好吗?就我们两个人。”

她愣了一下,一时间有些难以抉择。他们不是没有一起吃过饭,可是在他生日这天并且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却从来没有过。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正为难的时候,滕佐在那头轻声笑了笑,“如果真的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吧。”

想起滕佐过去对自己的照顾,她实在没办法狠心拒绝,“一个小时后见可以吗?先让曈曈吃完饭。”

“好的,我等会儿来接你。”

展心霏打了电话给毕筱婷,拜托她过来帮忙照顾曈曈几个小时,毕筱婷很爽快地答应了,没多久到了她家,站在一旁看她梳头发,打趣道:“按理说你应该找孩子她爸来的,不过许瑨哲要是知道你跟别的男人约会,脸估计得黑成包公。”

“吃顿饭而已,不至于吧。”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的确有些顾虑,不然刚才也不会瞬间就否定了打电话给许瑨哲的想法。

“别发愁了,既然你已经答应了人家,至少这顿饭还是得去的。”毕筱婷替她理了理衣服,“顺其自然吧,以不变应万变。”

一个小时后,滕佐开车到了展心霏家楼下,接了她去市中心的一家中西餐厅。

落座以后,展心霏把礼物递给滕佐,是一个长款皮夹,“你说不想庆祝,所以同事们凑份子买了这份礼物,希望你喜欢。生日快乐。”

原本同事们打算好好替滕佐庆祝一番,想了很多点子,然而他本人没想法,大家只好作罢。商量送什么礼物好的时候,展心霏想起之前听滕佐说他的皮夹弄丢了,于是提议送个新的给他,大家一致同意,还委派她去买。她记得滕佐以前的那个皮夹用了很久,猜想他应该比较喜欢那个牌子,所以保险起见选择了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