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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慧试了试,似乎没有刚才那么疼了,但是,还是不太敢动弹,静静的躺着,有些无奈的说:“只怕是回去,老爷夫人一定要骂的。”

“没事的,慧姐姐,是我的错,是我一定要你陪我上山,爹娘不会怪你的。”小叶安慰的说着,一回头,身边已经没有了玄锦默的身影,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玄锦默回到自己刚才打坐的地方,重新坐下,闭目。

突然,眉头略微蹙了一下,眼睛却没睁开,继续坐着,继续调匀气息,一直到一套心法练完,才睁开眼睛,静静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人距离的小叶,她正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很是老实的呆着。

“你还有事吗?”玄锦默冷漠的问。

小叶犹豫一下,摇了摇头。

“那好,我要下山了。”说着,玄锦默站起身来,不再看小叶,迈腿向下山的路走去。

小叶想要喊住他,但看他背影透出拒绝和冷漠,又咽回了就要冲出嗓子的招呼,手中的风车始终快速的转动着,看不清是什么颜色。坐了一会,觉得无趣,站起身来,慢慢腾腾的向着阿慧休息的地方走,小小的身影,有些委屈。

只是,险险一下子撞到一个人身上,若不是对方提前用手抓住她,她早就一头撞上了,“你走路不看路吗?”

“大哥哥!”

小叶闻声立刻抬起头,小脸上的笑容灿若头顶的阳光,让玄锦默有些晕眩感,感觉到一只手抓着自己,极是信任,掌心柔软温暖,像极了小时候的妹妹,也总是这样安心的握着他的手。

看到她手中始终握着的风车,玄锦默唇边有了一丝浅浅笑意,回去的时候,一定要给妹妹做个同样的,自两年前见过妹妹,这一晃,妹妹已经十一岁了吧,那个叫冯大柱的奴才也该又长高了吧?

玄锦默陪着小叶和阿慧主仆二人慢慢下山,阿慧不敢走得太快,玄锦默折了一根树枝让她持着,小叶年纪小,也走不快,所以三人几乎是花了两个时辰才到山下,已经接近黄昏。

阿慧的脸上有了担忧之色,这个时候了,她还没带小姐回去,老爷和夫人一定是急坏了,不把她屁股打开花才怪!

“小姐,阿慧今天可是惨了。”阿慧噘着嘴,一脸的可怜。

第20章

玄锦默也不和她们主仆二人说话,转身朝自己住的方向走,小叶似乎想要叫住他,但玄锦默的脚步很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看不到,根本不晓得他是怎么离开的,又去了哪里?

“小姐,别看了,人家走了,我们还是想办法回去吧。”阿慧苦着脸,噘着嘴,“但愿老爷夫人不会气得撵我出去。唉——”

“不会的。”小叶安慰的说,手中的风车始终在转,呼呼有声。

“这个人还真是不好说话,脸绷着,我看着都害怕。”阿慧噘了噘嘴,颇有些心有余悸的模样,“他下手真狠,那一会差点疼死我了。不过,好像疼过那一下就不疼了。”

小叶笑嘻嘻的说:“他很像我的哥哥。”

阿慧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道路,叹了口气:“他是有些像华安少爷,可是,也不太像,就是都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唉,华安少爷可没他这么吓人,对了,华安少爷是不是和玄王爷府的锦颜小姐订了婚约呀?我昨个偷偷瞧过,挺好看的,今年十一啦了,再过五年就可以出阁了。”

“是呀,我就会有嫂嫂啦。”小叶笑嘻嘻的,拿着风车,“好了,我们走吧,也没好好谢谢人家,爹娘说,人家帮我们,我们要好好的说声谢谢。”

阿慧叹了口气,说:“算了,我看他穿的也不差,衣服料子不比华安少爷的差,可能是哪家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吧,我们走吧,小姐,早回去一回,说不定可以少挨一下板子。”

“不怕了,我娘心最软,我们说几句好听的,她就不会生气了。”小叶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跟着阿慧向另外一个方向,也就是回城的路走,没再回头。

因为是官道,还有许多人,阿慧拦了辆空着的马车,说了要回去的地方,“要快一点,我们要回童将军府,越快越好。”

马车很快就消失在官道的前方,夕阳的光泽染得西边红做一团,宛如火焰,极是好看。

“你认识她吗?”穆若琨冷眼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玄锦默。

玄锦默摇了摇头,淡淡的说:“不认的。”

“她叫童小叶,是你仇人童克的女儿,深受童克夫妻的宠爱。”穆若琨的声音有些嘶哑,说话的语速也很慢,“你母亲,我的亲妹妹就死在这个人手中,我查清楚了,那种噬骨蛊毒只有童将军府有,据说是皇上亲赐,只要有人敢对抗童将军府,童将军就可以以此药处决,不必告之皇上。”

玄锦默表情冷漠,眼前是母亲在棺木中的模样,那双无法合拢的双眼每每总是让他在恶梦中冒出一身冷汗。胸前匕首所刺出的伤痕直抵心脏,拳头紧握,舅舅不得不折断母亲的骨头,才从手心中取出一块撕扯下的珠子。

墨绿色,色泽上佳,全无杂质,是父亲随身所带的,束在腰间,一共有七颗,这是其中一颗。

他离开的时候,母亲没有死,回来的时候,母亲已经装进棺材,而这期间,只有父亲在。匕首的痕,他熟悉的很,父亲有一把匕首随身佩带,是皇上所赐。

但,玄锦默一直没有对舅舅说过这件旧事。

第21章

“她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穆若琨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除了夕阳,已无其它,“虽然小小年纪,可是,——锦默,你已经替你母亲守墓五年,这五年,你习武学文,很是辛苦。你已经十五岁了,舅舅也该带你去见识见识一些男人应该享受的乐趣。”

玄锦默略微有些不解,看向自己的舅舅。

穆若琨怪怪的一笑,声调缓慢的说:“玄青暮,也就是你的父亲,不过是仰仗有钱有势,便硬娶了你的母亲,娶了,不珍惜,男人都是这样,女人如衣服,旧了换新。这是你母亲的命,得认。但是,玄青暮也不过尔尔,只娶了三房妻妾,还是不够魅力。舅舅要让你成为众人所迷,这才能报复得了杀害你母亲的凶手!”

“锦默不懂。”玄锦默眉头微蹙,看着舅舅。

穆若琨哈哈一笑,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的外甥,好半天,好半天都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刻薄,似乎要剥了玄锦默的衣服直直看到他心的最底处。

“嗯,锦默,你长得还真是英俊。”穆若琨满意的点了点头,“别的不说,就你这双桃花眼,若是得了精髓,自可迷倒万般众生。”

玄锦默面无表情,他不问,只听,舅舅会告诉他,他要做什么。只要可以复仇,做什么都可以。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穆若琨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说,“已经等了五年,也不怕再等五年,甚至十年。锦默,我要你成为全京城最有名气的王爷,我要你风流潇洒,魅惑众生。”

有风吹过,有了几丝凉意,看着墓上郁郁青草,穆若琨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墓下的妹妹,惨状在脑海中依然清晰,死不瞑目,绝望悲苦,唉!——

他轻轻长长的叹息一声,眼中充满仇恨。

“五年期满,你要回去了,回去之后要记得讨得童维的欢心,从你两个哥哥手中夺走王爷之位。”穆若琨淡漠的说,“当然,在走之前,舅舅还是要送份成人礼物给你。”

入夜,京城街头,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息鸾阁,大红的灯笼照得亮如白昼,进进出出的达官贵人一个个满面红光,听得见娇声软语,扑鼻之香令人陶醉。

一个中年男子,略瘦,留山羊胡须,其目尖锐,面容略显憔悴。身旁一素衣男子,高出他半头,面目英俊,眉眼俊俏,只是微有面红之状,似乎有些不适应此处香艳场景。

穆若琨完全无视处处男男女女打情骂俏的香艳,也不管许多女子好奇而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只带着玄锦默直奔三楼,那儿是此处老板的休息之地。

有人阻拦,穆若琨只是低声说上几句,阻拦之人就闪到一边,让出路来。他对此处似乎极是熟悉。

“哟,穆大官人,您还能想得起我来呀,五年了,您还真是够狠心的。”一个略带撒娇的声音响起,一股醉人的香气直扑二人鼻端,虽浓烈但不呛人,闻得出是上好的香料所制,“哟,这是哪家公子呀,长得真是讨人喜欢。你叫什么名字呀?嘻嘻,他还会脸红——”

第22章

“好了,不要闹。”穆若琨沉声说,“这是我外甥,叫什么不重要,我今天过来,是有事相求。”

“您说,只要是媚娘可以做到的,媚娘一准的赴汤蹈火!”女子大概三十岁左右,正是徐娘半老,这说着话,手已经搭在穆若琨的肩上,轻轻的叩击着,人也贴近了许多。

穆若琨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笑了笑,对玄锦默说:“她叫于媚娘,原本是息鸾阁的头牌,后来就做了这儿的老板,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实在让我羡慕。打今个开始,你就要好好跟着媚娘。媚娘,我要麻烦你,教会他如何让天下女人忘不了他。”

于媚娘笑着,上上下下打量玄锦默,看了好一会,看得玄锦默差一点掉头就走,才娇媚的开口说:“嗯,是挺不错的一个雏,头次吧?长得还不错,眉眼英俊,尤其是这桃花眼,——好,成交。不过,我是个生意人,这可得预先交上些定金,免得我教好了,自己又迷上了,岂不是丢了夫人又折兵?”

穆若琨哈哈一笑,掏出一打银票,丢给于媚娘,“这是全部的。我穆若琨从不食言,也从不事后结帐,你看看,够不够?”

“够!够!!穆大官人可是我媚娘的旧人,媚娘如何不知,你可放心,我定尽力,自然要挑最好的。”于媚娘媚媚的一笑,“不如,也找个顺眼的,干净的,与你聊聊?”

“我就罢了。”穆若琨看了看玄锦默,“他才是最要紧的,时间不可长,一个月,他必须成为一个足够让人动心的男子!”

“好!”于媚娘甜甜一笑,伸手一握玄锦默的手,“来,我们开始。”

玄锦默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心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来,手心出汗,紧张而僵硬的站着。

“怕什么?!”于媚娘微微一笑,“我不会老牛吃嫩草,可也不能让你上来就直接上呀,我们得慢慢来,比如说,怎么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女孩子死心塌地的随了你!”

穆若琨装作没有看到玄锦默的窘态,口中说:“好了,你在这儿一切听媚娘的,一个月后我过来接你。”

说着,头也不回转身离开。背影看来有些苍老悲哀。

童将军府,马车停下,阿慧付了钱,扶着在马车上已经昏昏欲睡的童小叶下车,摇晃了几下,轻声说:“姑奶奶,您到是醒醒盹,咱们到了,您可别再这样,还等您替阿慧说说好话呢。”

童小叶揉了揉有些困倦的双眼,瞧了瞧大门,点点头,疲倦的说:“累死我了,我想睡觉——”

还没等阿慧说话,就听门口的奴才一迭连声的吆喝,“小叶小姐回来了!小叶小姐回来了!——”

阿慧翻了翻眼皮,得,这府里准保的闹翻天了!

果不其然,二人还未抬脚前行,就有人从里面跑了出来,一把抱着童小叶,上上下下打量好半天,长出了口气说:“好好的,好好的,没事,果真没事!”

“娘,我没事,玩得累了,睡着了,慧姐姐没敢吵醒我,就回来晚了。”童小叶笑嘻嘻的说,绝口不提上山的事。

第23章

“阿慧!”后面跟过来的童克生气的吼了一嗓子,“你不看时间吗?就算小叶打了盹,不知道时间不早了,你还不知道吗?是不是你自己也睡着了!?”

阿慧吓得低下头,没敢说话,小叶是主子,不会有错,错的只能是像她这样当奴才的,虽然是小叶一定要去万龙山上瞧瞧,可是,如果不是自己摔伤了腿,她们主仆二人也不至于回来的这么晚。

“爹——”小叶立刻甜甜的一笑,朝着自己的父亲撒娇的说,“您这么凶干什么,您难得有空带小叶来爷爷奶奶家,京城这么好玩,我没躲在外面不回来已经是不错的了,再说,小叶饿了,等小叶吃过饭,您再训小叶好不好?”

“好,好。”童克最是拿这个女儿没辄。

小叶偷偷的冲阿慧做了一个小小的鬼脸,这件事也就这样糊弄过去了,阿慧长长的在心里松了口气,看样子,挨打是免了,骂就骂两句吧,反正,左耳听右耳出,不伤筋不动骨的,无妨。

看着小叶由阿慧陪着去吃东西,童妻悄悄的松了口气,慢慢的说:“真是吓死我了。这京城实在算不得太平之地,阿慧这丫头也太胆大妄为,幸亏没事,唉,小叶才六岁,不知世间险恶呀!”

童克笑了笑,说:“小叶才六岁?你也知道呀!——每天跟防贼式的防着那些经过小叶身边的男子。小叶才六岁,老婆大人,就算是小叶长得国色天香世上无二,何人会对六岁的儿童心存邪念?”

童妻瞥了自己的相公一眼,微恼的说:“何人?!相公,要不是小姑子阻拦着,那玄王爷还不得这就把小叶弄进府去,为妻可是不想让小叶这么早就嫁人,那玄锦绣和玄锦程可配不起咱们家小叶。”

童克很是无奈的点点头,劝慰道:“好,好。是为夫的错,你放心,有小妹在,妹夫的二房是别想打我们童家人的主意。再说了,妹夫也只是提意,可没说一定要如何,再者说了,那是双胞兄弟,要嫁也只能嫁一个,是不是?好,好,算为夫没说!——”

童妻瞪了童克一眼,扭身走开。

走了不过五六步,突然回头说:“我们还是走吧,这京城热闹归热闹,不如我们自己住的地方清静,事情也少,过得也舒坦。”

童克点点头,这几年他一直在别处为官,甚少回到京城,只在逢年过节,回到京城与家人团聚。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五年成了过去,春暖花开的五月中旬,是童家大少爷童华安和玄家小姐玄锦颜喜结连理的日子。是一个再晴朗不过的天气,和风扑面,柳绿花红。

童华安不随父母在外,身为童家长子长孙的他一直由爷爷奶奶带着,在京城长大,从小习武,已经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武状元,二十六岁的他已有两房妾室,只因姑姑童维一直有意将玄锦颜许配于他,所以,正室之位一直空着。

童华安十六那年就认识玄锦颜,一直深为喜欢,曾经和姑姑说过,姑姑允诺等到玄锦颜十六岁时就嫁他为妻,所以,虽有妾室,仍未正式娶妻。

第24章

()父母和妹妹三日前就已经赶到,府内上上下下一片热闹。

童华安一身喜庆的红服,脸上带着略带傲慢但很自信的微笑,等候玄家的花轿进门。

离他大约五十米左右,是一处回廊,廊前种着一大丛盛开的月季,高过他的身体,粗粗的枝,浓密的叶,以及盛开的花朵,有红有黄,独独白色的花被预先摘了去。

有隐约的香气,不似玫瑰般扑鼻,到也好闻。

“你在这儿做什么?”童老太太拄着拐杖,用手中的拐杖头捅了捅躲在花后的女子,不高兴的说,“你是妾,相公娶妻你应该在后面候着,躲在这儿要生事不成!”

月季花后是个妩媚动人的女子,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

一身桃红的衣,一张俊俏的面容,红艳艳的唇咬出牙齿的痕迹,妩媚的眼中有着愤怒和不甘,似乎喷得出火来。

“秀萍不敢。”姜秀萍敛了气势,垂下头,声音中却明明有些不甘,“是秀萍没那福气,可以成为相公的正房妻子。秀萍只是躲在此处看看,究竟怎样的人儿让相公等了这十年光阴。”

童老太太眉头一蹙,不满的说:“你比晓丽就是差一些,至少她懂得分寸,你不要仗着是我的远房亲戚就如此不知轻重。跟晓丽学学,你和她一前一后进门,她如今已经生有一子一女,你还是不见动静,虽然那一子一女是庶出,比不得锦颜入门所生,可也强过你,总也能让晓丽日后过得安稳舒服些。”

姜秀萍噘了一下嘴,有些倔强的说:“秀萍要的是相公的心,若相公的心在秀萍身上,秀萍必定会替相公生下一群儿女,若相公心不在秀萍身上,秀萍何必受那辛苦!”

童老太太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生生让给惯坏了!”

听见外面鞭炮声起,此起彼伏,甚是热闹,然后鼓乐齐鸣,人声鼎沸,有奴才在门口高声传着客人和贺礼的名称,中间不断。

“行了,别怄气了,去后面好好呆着,华安一直偏疼着你,你也得知个轻重好歹,别让他难做,这门亲事是华安姑姑一手撮合,别再心存侥幸。”童老太太低声说,敛了敛衣服,匆匆赶去前面。

姜秀萍并没有立刻走开,依然站在月季花丛后,表情有些狠毒。突然,觉得有一道眼光落在自己身上,虽不回头,亦觉得被人看透般的难受着。

“哪个没有规矩的奴才!?”姜秀萍口中刻薄的责骂着,转头去看目光的来处,“不去前面忙着,在这儿偷懒!——”

走廊的柱子上依坐着一个人,一腿平伸,一腿弯曲,坐于干净的走廊长台上,后背靠着石柱,年纪不大,一身白衣。

很奇怪,今天是童家大少爷童华安娶妻的大好日子,竟然有陌生人着一身白衣坐于此处,而且此人何时过来,她竟然不知,虽然此人离她不过半身之遥。

这人看着面生,但长得很是好看,尤其一双眼睛,眼神深情而冷酷,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情绪在这人眼中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姜秀萍莫名的紧张起来,下意识检点起自己来。

第25章

()一身的桃红衣,是她今天特意穿的新衣,没有生过孩子,身材依然玲珑起伏,轻轻舔了一下嘴唇,唇上是微有些甜意的红色,是用上好的材料做成,京城独此一家的上等货色。

确定没有什么纰漏,才抬起头,但仍然不太敢直视对方,到不是对方有多么可怕,而是那眼神,让她莫名的心跳如鹿!似乎那眼神可以勾了她的魂去。

“你,是来讨杯喜酒喝的吗?”姜秀萍有些紧张的问。

玄锦默微微一笑,有些慵懒,有些漫不经心,不知是看她还是看那盛开的月季,笑容有些恍惚。

“你叫姜秀萍。”在姜秀萍以为此人不会开口的时候,玄锦默却突然微微一笑,散散漫漫的说,“童华安的三房,童老太太的远房亲戚,原本是童老太太的贴身丫鬟,如今童大少爷的妾室。”

姜秀萍一愣,脱口说:“你怎么知道?”

玄锦默微微一笑,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阳光下,姜秀萍才发现,他身上的白衣确切的讲不是纯白色,而是近乎白色的银色,腰间束的带上缀着一颗通透清澈的墨玉,鸡蛋大小,质地上佳。

虽然出身贫寒,但自幼在童府长大,跟着童老太太,虽然不曾拥有,但见过,这种玉,只有出身显贵之人才可佩戴,寻常人家,纵然富可以敌国也不可拥有,最起码不可以人前炫耀。

乌蒙国例来等级森严,越规者,凌迟处死。

他着银白之色,仅逊于黄色,必定是朝中重臣,或者世袭王孙。

玄锦默也不说话,伸手于月季花丛中摘下一朵黄色的月季,开得正艳,凑于鼻端嗅了嗅,微微一笑,看着姜秀萍,语气有些萧瑟之感,好像突然从春暖花开到了秋意正浓。

“姜秀萍,你容得下新人还是新人容得下你?”

姜秀萍脸上闪过一丝愤怒,情绪有些落寞,说不出来为什么。

玄锦默哈哈一笑,笑声虽然听着愉快,却让人觉得极是不舒服,手中的花似乎是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也不去拾,脚就随意踩过,头也不回,声音到是随风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