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璟言抬起头,深邃浓黑的双眸凝视了她一会儿,然后细细密密的吻开始落在她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上,从她的额头一路吻下来,眼睛、鼻尖,最后撬开她的唇瓣,逮住她的舌尖不断缠绕和吮吸。

他的吻逐渐狂热和强势,锦欢开始还会配合,但后来呼吸渐渐紊乱,全身无力,只有依附着他,双手攥着他的衣领,任他予取予求。

他松开她,锦欢微微喘息,双眼中水波荡漾,潋滟动人。

“我搬到你那里住?”男性气息轻轻拂过耳畔。

锦欢先是一愣,等混沌的脑子终于清醒了,红透了的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

他拨开她额前的长发,掖到她的耳后,“现在的别墅我住不惯,还是之前我们住的那个地方好。而且你不是刚搬过家,这次就不要折腾了。难道……你在家养了一个小白脸,不想让我知道?”

锦欢瞪他一眼,不过也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知道?还养了不止一个呢。”

“嗯,没关系。没有比较就没有进步。等我搬过去你可以拿他们跟我比一比,到时候你就知道那些人对你来说有多索然无味了。”

这个自大又自恋的男人。

“好了,不打扰你工作了,省得陆哥又要说我红颜祸水。”她又低头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然后就要走。可时璟言先抓住她,双手捧着锦欢的脸,很细致地回吻她。

又过了一会儿,锦欢才拿着手机从他怀里起身。

走到门边,他低低地说:“晚上早点回来,世钧说今晚要露一手,不过我建议你带好胃药。”

她哼哼两声,有点鄙视地说:“你做的菜我都吃过了,别的也就不值一提了。”

然后,身后传来他轻轻的笑声。

只是才一天,锦欢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昨天还能哭得死去活来,今天却无时无刻不在笑。

果然爱情是一种会让人随时头脑发昏,又莫名其妙犯傻的毒药。

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锦欢打开手机,没想到屏幕上显示了十六通未接来电,都是沈玮君的助理清月打来的。

锦欢疑惑地将电话拨回去,一开始没有人接,后来她又打了几次才接通。

“锦欢姐!你快来,出事了,玮君自杀了!”

锦欢脸色蓦地一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当锦欢火速赶到医院的时候,沈玮君还在手术室。

清月六神无主地坐在医院的走廊,远远看到戴着墨镜帽子的锦欢,立刻就哭了,“锦欢姐……”

“玮君呢?”

“还在手术。”清月整个人都在发颤,似乎还心有余悸。

锦欢注意到清月身上的血迹,胃部一阵不适,差点要吐出来。深呼吸,她白着脸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的自杀是真的吗?”

清月擦了擦眼泪,“今天本来有玮君的一个通告,可是迟迟不见她现身,我就去公寓找她了。没想到……我是在浴室里找到她的,当时她满身都是血。这件事来得太突然,我不敢让上面知道,只好先打给你。”

“好,我知道了。”锦欢尽量保持镇定,想了想,说:“这里有我照顾着,你先去查查有没有消息走漏,尽量不要让媒体知道这件事。”

所幸发现得及时,沈玮君被抢救了回来。

等沈玮君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她虚弱地眨了眨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只手腕缠着厚厚的绷带,另一只手背插着针头。

沈玮君看到床边的锦欢,沙哑地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要喝水吗?”锦欢问。

沈玮君只是摇头。

锦欢坐到她的床边,无奈地叹息,“为什么这么傻,为了一个男人,命都不要了是吗?”

沈玮君眼眶立刻就红了,这还是锦欢除了演戏之外,第一次看到沈玮君哭。

这个爽朗、直来直去的女人,为了爱情,竟会做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事。

“他要结婚了,他不要我了。他说这几年只是跟我玩玩,从来没认真过。”沈玮君低泣出声。

“那他更不值得你为了他这样做。”锦欢隐隐觉得愤怒。

“不,你不明白。我从小无依无靠,没有人关心我。可是他对我好,做饭给我吃,天冷了会发信息让我添衣。我们就像是老夫老妻一样,我以为我可以依靠他一辈子,我以为他是我的归宿。可是,他却告诉我,这一切都只是玩玩。”

新郎结婚了,新娘不是我,这种烂俗的戏码也会发生在她们身上,怪不得都说戏剧来源于生活,可是现实却更残酷,皆大欢喜的结局只会在电影里出现。

“你很幸运,锦欢。”

锦欢抬起头,迎上沈玮君的视线,“时先生那么爱你,你真的很幸运。”

凌晨,锦欢怔愣地开车回家,用钥匙旋开别墅的大门。

此时客厅里坐着好几个人,皆面色不佳。

沐非最先看到她,从沙发里站起来,“天哪,你又开始跟我玩失踪了,手机也关机……”

锦欢像是没看到沐非,直直地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时璟言走过去,扎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时璟言本也是一脸紧绷,晚上陆世钧做了很多的菜,一桌子的人都在等她。打给她的电话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关机,他赶紧让陆世钧开车载他回她家,却只见到急得团团转的沐非。

这样一声不吭地搞失踪,他差点急得疯掉。

可是,怀里的娇躯在颤抖,他眼底的责备和不悦渐渐逝去,换作担心。轻轻拍着她的背,这样姿势让他的腿不舒服,但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沉默地抱着她。

沐非虽然也是一大堆问题,但还是让陆世钧给带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空荡荡的房间,响起时璟言低沉的嗓音。

过了很长时间,她才有反应,“沈玮君割腕自杀了,好多血……”

时璟言脸色微变,抱着她的双臂收紧,吻了吻她,“好了,不要再想了,一切都有我,交给我安排就好了。”

她摇头,“她没死,被医生抢救过来了。可是,时璟言,我好怕。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沈玮君,我忽然就想到了你。我好自私,那一刻我竟然觉得庆幸。庆幸当时我没有看到你满身是血的样子,否则那样的画面,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也庆幸没有让你看到那样的我。”他抬起她的脸,她虽然没有哭,但眼神迷离,让他很心疼,“我现在很好,很健康。那一段时间我熬过来了,现在只想好好和你过下去。难过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否则我会比你更难受。”时璟言的表情很严肃,像是宣誓一样的认真。

锦欢点点头,想起沈玮君对她说的话,“她说,我很幸运。”

他几乎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眼底漾着璀璨明媚的碎光,昙花乍现似的绝美,“不,是我很幸运,拥有你。”

沙发两侧的落地灯散发着淡淡的橘光,似朝霞一般的颜色,温暖而沁入人心。也许是房间里的光太缱绻,抑或是他此刻的表情太诱惑。

锦欢缓缓低下头,轻而易举地吻上了他的唇。她很喜欢这样的角度,谁说只有女人的锁骨才好看,他配合着她微仰起头时,颈部的线条完美漂亮到她都会嫉妒。

他的薄唇微凉,可吻却是炙热的。他几乎是立刻便掌握了主动权,灵巧湿滑的舌探入她的口腔,霸道的天性此刻更是展露得淋漓尽致。攻城略地,像是所向披靡的将军,满心索要的便是她的臣服。

耳边响起她细细浅浅的喘息,猫儿一样勾人的声音。缠缠绕绕的,就这么绕上了他的心头。轻松扳过她的肩,他的大掌扣住她的后脑,修长的手指穿过丝滑柔顺的长发。两人越发靠近,纤细柔软的身体和他如此嵌合,就像是天生就该属于彼此。心漾神动,他的吻带着无法抗拒的魔力,一寸寸攻占。

唇齿纠缠,像是等待了千年,锦欢今晚格外主动,她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清晰地感受到他在身边。

口中的润泽声如魅惑悦耳的靡靡之音般撩拨心魄,她听到他低沉的呼吸,周身布满他特有的男性气息。

一吻作罢,她靠在他胸前喘息,紧合的羽睫在眼睑处形成一道剪影,娇唇似桃花,妖冶中透着无声的引诱。

时璟言的手托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深浓的眸染上一层情雾,他的目光像是带着炽烈的火焰。

窗帘未完全拉上,被晚风徐徐吹动。月光下她的肌肤散发出樱花似的桃粉色,吹弹可破,他几乎能清晰地看到她颈间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