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玉簪刚闭上眼,就觉得耳旁一阵风,疑惑着睁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但门边的窗户却开了,半敞着直往屋里灌风。

虽然是初夏,但夜里山风还是有些阴凉透骨的。玉簪赶紧起身来走到窗边,准备把窗户关好。

却没想,只是随意往里一望。玉簪却看到一个黑影在接近莫瑾言的床榻,吓得她脸色一白,张口正要叫出来…却是一个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整个人从后面给抱住,嘴巴也被堵得死死的。

双脚蹬地,玉簪正欲死命的反抗,却听见耳畔传来一阵极低沉的说话声:“我是拂云。你别叫,那里头是主子!”

听见是拂云的声音,玉簪稍微平静了些,至少不是什么歹人趁夜来强抢良家妇女,也不是什么淫贼来采花,但浑身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发生的太过迅速了,也太过突然了一些。

感觉后劲窝一麻,嘴上的束缚被松开了,玉簪开口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来,然后脚下一轻,才发现拂云竟直接把自己抗在了肩上,往凉亭的位置而去。

双目浮泪,抬眼看着半掩的窗户,玉簪不知道侯爷这是为什么要抹黑闯入莫瑾言的房间,但自己心里却明白的很,什么叫无事不登三宝殿,南华倾这一趟过来,肯定是有大事儿要发生的。

.※※※

直到飞身越过守在门口的丫鬟,从窗户跳入屋中的时候,南华倾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真的闯入了莫瑾言的寝屋。而且还是偷偷摸摸,并非正当光明!

或许是有酒壮胆的缘故,南华倾并没有在乎自己的荒唐,反而立在屋中,开始寻觅起来。

没有点灯,屋里漆黑一片,却有淡淡月华从半开的窗隙漏入,正好洒在了床榻的位置,隐约间,南华倾不甚清晰地看到了侧躺在那儿的莫瑾言,呼吸均匀,神态平和。

鼻息间,满满皆是莫瑾言身上那股独有的清香,丝丝入扣地随着他的呼吸钻进了身体,令得南华倾莫名间心仿佛漏跳了一下,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蔓延全身,让他明明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这一切有多么可笑,多么危险,却还是一步一步,向着床榻的位置越靠越近。

直到立在床头,隔着一层极薄的纱帐,南华倾才停住了脚步,只低首看着熟睡中的莫瑾言。

轻薄的纱帐根本遮不住南华倾的目光,反而映出朦胧的月华,更使得帐中熟睡的人儿显出几分旖旎来。

熟睡中,莫瑾言略微蹙起的柳眉,紧紧闭起的双目,还有微微扑闪的睫羽,似乎都透露出了她情绪中的某种不安,看的南华倾心底一颤,下意识地拂开了隔开两人的纱帐,然后坐在了床沿边。

几乎是近在咫尺,淡淡的花香在帐中,似乎比在外面嗅着要更清冽了些,南华倾深吸口气,抑制住了心头涌动的那种异样的感觉,然后右手伸出,用食指的指尖轻轻抚上了莫瑾言微蹙的眉心。

“为什么你睡着的时候,反而比醒着更容易泄露心底的情绪呢?”

极为低沉,甚至带着几分黯哑的嗓音从南华倾的口中吐露而出,令得南华倾只也愣了一愣,因为他分明从自己的声音中,听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渴求和委屈法师奥义。

许是感觉到了眉心有什么东西拂过,酥酥痒痒的,令熟睡中的莫瑾言粉唇微启,“嗯”地一下,一声娇喘从唇边溢出。

早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她的声音有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轻柔,慵懒,却不过分的甜腻,一如一片轻羽从半空中缓缓落地,挠动着心底深处压抑的一丝欲望,但南华倾还是被莫瑾言刚才这一声轻叹给听得神魂抽离,仿佛经不起这诱惑,想要听到更多…

于是之间从眉心缓缓轻移而下,从莫瑾言小巧的鼻尖,直至滑落到了她的双唇。

莫瑾言微张的粉唇,吐出阵阵温热的气息,令得南华倾指尖也被染上了一层水雾,而且随着她均匀的呼吸,一热,一凉,南华倾的心跳似乎也快了起来,一下,又一下,不再漏跳,而是越来越急促,快得让他指尖都已经止不住的开始了颤抖。

“唔…”

粉唇被指尖拂过,莫瑾言即便睡得极沉,身体也抵不过自然的反应而感到了微微发痒,于是又一声轻噫,却正好随着呼吸而出,缠在了南华倾的指尖上,令他浑身一麻,然后突然就收回了手。

收回恣意在莫瑾言玉颜上流连的指尖,却并非是南华倾醒悟过来了,而是他就着凄迷的月色,看着眼前的人儿仿佛邀请一般微微开启的唇瓣,脑子里像灌满了浆糊,什么都没有思考,就这样,躬下身子,埋下头,然后直接用双唇封住了莫瑾言的这一声如兰的叹息。

唇瓣轻轻触到莫瑾言的那一霎那,只属于她所独有的少女的体香,混合着滑腻而清甜的温热气息,像是一丝丝轻烟,钻入了南华倾的鼻息和唇齿之间,使得他脑子不但没有恢复清醒,反而更加被身体的某种渴望所支配,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舌尖自半开的齿缝中悄然滑入,南华倾一下就寻找到了莫瑾言的丁香一点,欺下,缠上,然后一吮,仿佛品尝着世间最醇香,最甘甜的露水,令得自己的身体也开始燥热起来,亦将心底的渴望开始缓缓下移,勾起了一抹最为原始的欲望。

而睡梦中,被人强行索吻的莫瑾言,也似醒非醒间,双目微睁,却是迷糊间隐约看到南华倾一张满含深情和渴望的脸尽在咫尺,唇上,更是被摩挲着,被吮吸着,像是有人在自己的身体上点燃了一簇火苗,瘫软酥麻而全身无力的同时,肌肤表米娜竟开始发烫起来,紧接着,便是连声根本无法抑制的娇喘,从唇舌间的纠缠中吐露而出。

来自莫瑾言嗓子里发出的闷声喘气,在南华倾听力,犹如一种魔音,仿佛在催促着他,让他更进一步…

上身几乎直接半压在了莫瑾言的身上,南华倾一手将隔在两人之间的薄被直接扯开,然后顺而一搂,将她往自己身前一挤,两人便毫无间隙地贴合在了一起。

这样的动作,即便莫瑾言睡得再熟,再沉,也终于醒了。

感到怀中人儿的动静,南华倾终于放开了两半已被他欺负的微微发红的粉唇,就这样用着深邃如千尺碧潭般的眼神,借着月光,痴痴地看着莫瑾言。

眨了一下眼睛,再眨了一下眼睛,瑾言还没能缓过劲儿来,眼看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竟是南华倾,以为自己还在梦中,而且是羞人恼人的春梦,只玉牙咬住了唇瓣,悄声道:“是梦…那就别醒了吧…”

叹息般的柔软嗓音甫一从口中吐出,瑾言的手就顺势攀上了南华倾的脖颈,然后在他深幽到极致的目光中,手一压,竟将他按向了自己,四唇再次仅仅贴合,丁香小舌也主动敲开了南华倾的唇齿,开始青涩,却肆意地反过来向他索起了吻。

第一百三十章 悱恻**

这一次,两人的吻没有了先前南华倾的试探和小心翼翼,有的,只是莫瑾言以为自己还在梦中的恣意和果敢。

属于南华倾的喘息声,和属于莫瑾言的娇喘声,开始渐渐混合在了一起,还有两人唇瓣相接,舌尖纠缠以至于口中津液发出的羞人的“嗞嗞”声…被一帐轻纱罩在这四尺床榻的方寸之间,仿佛逐步升温的热水,有了沸腾之势,甚至让两人的身子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律动起来。

下身已然欺进了瑾言修长的腿间,隔着两人身上的薄衫,南华倾死命地抵住这最后一丝诱惑,却压抑不住身体渴望,一次次地摩挲着身下人儿的柔软之处。

而莫瑾言的身体似乎对南华倾这样冒犯和大胆的动作极为迎合,娇臀亦随着他的律动,开始上下摇摆:“为什么,这梦会如此真实…”

香汗已经自额前滑落而下,莫瑾言被南华倾压在身下,胸口的衣衫已然被摩擦地洒落开来,微敞着,点点细汗在月色下泛起幽光,恰好勾勒出了两半浑圆,更有两朵粉嫩的蓓蕾,在极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恍若那朝露湖上才露尖角的红莲。

此时,南华倾已经完全清醒,但却仍然理智全无,明知道莫瑾言尚未反应过来,自己也是酒意未去,但他却已经停不下来了,双唇一路从她的唇瓣不舍地摩挲而去,却辗转在脸颊上,耳畔边…然后含住了她如珍珠般小巧的耳垂。仿佛口中含了一滴世间最为甘甜的玉液琼浆,怎么品尝也不够解渴,甚至开始吮吸了起来。

玉耳上,这种令人痴狂而迷醉的酥麻感。迫使得莫瑾言迷离的眸子中,终于有了一丝清明,但很快,这一丝清明又被混沌的迷离眼神所取代,因为她的身体也在不断地迎合着南华倾的每一个动作,唇边。更是一声又一声的娇喘从齿缝中不断溢出,令得她自己都禁不住羞赧地想要咬住双唇,但却使得那娇喘声和叹息声更为旖旎婉转,难以自制…

“该死!”

南华倾下腹的火热仿佛一块烧烫的烙铁,他甚至感觉到莫瑾言柔软处有一丝透过薄衫的湿润,让他禁不住低吼一声:“你这个小妖精…”

终于,被源自南华倾身上略有些刺鼻的酒气唤醒了惊梦,也被他苦苦压抑的低吼声唤回了清明,莫瑾言睁开眼,两颊却仿佛微醺一般的酡红粉霞。艳涟如水的眸子深处,那一点点的柔情更是化作了一汪又一汪的醇香,随着她的柔软妙音,像是能醉人的美酒,连她自己,也禁不住痴了一般。嗓音绵绵,慵懒暧昧:“原来,不是梦呢…”

这句话,终于让已经箭在弦上的南华倾身体一僵,律动随之变缓,似乎是在犹豫,他到底要不要停下来,因为他不敢确定,清醒过来的莫瑾言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却是再一次,莫瑾言反客为主。双手将南华倾埋在自己颈间的后脑给抱住,然后,两条纤细修长的玉腿,也犹如藤蔓般,缠上了南华倾的后臀。用着醉人无比的嗓音,悄然道:“你既然来了,就别后悔。”

“我从没做过任何令自己后悔的事,现在,也不会例外。”

南华倾用着有些挑衅,却暗含着暧昧的话音吐在莫瑾言的粉颈边,伴随着一缕缕温热的气息,使得她细腻的肌肤再受不住这样的撩拨,绽放出一粒粒细微的凸起。

话一出口,连南华倾自己都觉得这仿佛不是自己了,那种欲望倾泻,索求无度的感觉,既陌生,又像是很自然。

说话间,南华倾的动作并未停顿,一手还是紧搂住了莫瑾言的柳腰,托起她的娇臀,让她更贴近自己的隐秘,而另一只手,却探入了她薄衫之下滑腻如玉石般触感的腹部肌肤,然后轻抚而上,毫不犹豫地盖住了她左胸处的浑圆。

胸前的娇羞被南华倾所掌握,湿热的掌心温度,粗糙的指尖摩擦,都清晰而分明地透过肌肤表面,直达心底深处,令莫瑾言浑身一颤,像是一片清凉的雨露洒落在了被晒得滚烫的玉石上,还想要更多…

这种身体的异样感觉,那瘫软酥麻的愉悦,使得莫瑾言犹如沉浸在温热的泉水之中,但骨子里却仿佛饥渴难耐,透骨而出,肌肤也发烫的厉害。

汗滴自额前滑落,这样的燥热却还瑾言的体内不断升温,随着南华倾的吻从耳垂移开,一路向下,直到落在了心口…她紧咬着的唇瓣却还是抑制不住,“嗯”地一下呻吟而出。

这声叹息销魂蚀骨,炸响在南华倾的耳边,仿佛是默许,更仿佛是邀请,自己哪里还能再忍,手中放开莫瑾言胸前的娇软,一路而下,略有些粗暴地将她拦腰一抱,两人直接往床榻里边翻滚而去,直到撞上了床栏边停住,竟是莫瑾言在上,南华倾在下,换了个姿势!

如此,莫瑾言身体的重量系数反压在了南华倾的腰际,使得两人的私密之处更加贴合,更加让瑾言明显地感觉到了南华倾的冲动,更感觉到了他火烫如烙铁般的温度,粉唇微张,含羞的双手捂脸,直接扑在了他半敞赤裸的胸前,根本不敢看南华倾的眼神。

身上的人儿轻柔娇弱,微微颤抖,也令得南华倾稍微,也就那么稍微一点点恢复了些许的理智。

忍着腹下的艰难,南华倾整个后背都被细汗浸湿了,就连腰上的系带也已经松垮散落,使得那欲望直往上“钻”,仿佛不受控制地想要获取近在咫尺的软绵和甘甜…

但南华倾毕竟不是十来岁的少年人了,该有的自制,在这一刻,还是让他暂时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莫瑾言的目光仿佛一片被醇酒淹没的深潭,嗓音低压地开了口:“你要我停下来么?”

莫瑾言却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十六岁少女,娇羞中,一抹属于成熟女人的妩媚悄然绽放,月色掩映之下,掩不住的是她魅惑如妖的嗓音:“不要,停…”

从听到“不要”二字时的失落,再到半个“停”从莫瑾言的粉唇中吐出,南华倾的眼神就像起伏的波澜,一如涌动的地穴岩浆,滚烫地只是令人一眼,就会被点燃。

莫瑾言尚未完整地说出最后这一个“停”字,突然一下就被南华倾反抱着往下一压,唇上也已经被捂住,后半个字的音符更是直接被含在了这个吻中,便再也没有了声息,只剩下阵阵魅惑的娇喘。

.※※※

月凉如水,林深幽暗。

与此同时,拂云也终于解开了玉簪的穴道,因为他知道,面对这样的情形,她再气氛,也只能哑口无言。

的确,玉簪恢复“自由”之后,虽然脖颈酸疼,但听着那半掩窗隙后传来的那种销魂蚀骨的旖旎呻吟,还有“吱嘎”作响的动静,都令她羞得满脸通红,即便什么也看不到,却也能猜到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从未有过的尴尬处境,令玉簪只顾得上羞怯,哪里还敢开口说话,甚至连看一眼身边的拂云,她都觉得不好意思。

饶是已经二十五六岁的拂云,此刻也感到尴尬无比,只当耳畔那阵阵勾人魂魄的娇喘声不存在,目光只敢投向凉亭之外的一轮皎月。

说实话,他也是经过人事的,花街柳巷间也曾留恋一二,却从未听过屋里那样销魂的动静,哪怕再冷的山风,也吹不凉自己此刻的浑身发烫。

拂云甚至开始暗暗后悔起来,怎么是自己跟了侯爷,而非浣古!

毕竟守着夫人和莫瑾言“翻云覆雨”这样的事情,比起守着那撒泼的怨妇,心里的感觉上,至少要正常的多啊!

于是,夜色笼罩之下,这一房清一斋的小院也多了从未有过的旖旎春色,流淌在了所有似醒非醒,似梦非梦之人的心间。

.※※※

屋中的两人,此刻却已然忘却了所有,浑然不知纱帐之外的世界,只沉迷于两人的身体纠缠之中,温热而躁动的气息蔓延滋长,除了抵死的缠绵,还有那一阵阵快要抵达巅峰的愉悦。

对于莫瑾言来说,这是她两世为人第一次与一个男子如此亲密而毫无间隙,虽然青涩,却抑制不住的想要痴缠地更紧一些,伴随短暂刺痛之后,随之跟而来的,却是犹如飘荡在云端的酥麻和畅快,令她神色逐渐痴迷,已然忘记了与其贴合交欢的,是她一直以来想要排斥在自己生命之外的南华倾。

而南华倾虽然已是二十三岁的年纪,却也是第一次和女人共赴云雨,虽然本能地知道该如何索取,如何满足,但脑子里,他也想要取悦自己身下的这个娇人儿,让她能和自己一起释放!

但只要是女人,只要是处子之身,第一次难免会由痛楚开始,瑾言的身体感觉到异物的侵入,本能地开始了颤抖。

第一百三十一章 纠葛难分

初夏的夜晚其实并不见得闷热,加上清一斋地处后山松林掩映之间,更是凉爽阴萌,如在初春。

但今天的这个夜晚,哪怕林间凉风阵阵,由窗隙间吹入寝屋,隔着一层轻薄透明的纱帐,却还是让床榻上抵死纠缠的两个人觉得燥热难挡,浑身火烫。

痛楚和快意的双重感觉,令得莫瑾言香汗淋漓,从额前滑落的汗滴挂在耳垂上,在掉落的一瞬间,映着淡淡的月华,犹如一滴晶莹的珍珠。

双脚将南华倾的腰臀缠得紧紧的,透露出心底本能的渴求,但莫瑾言一双纤细的手儿,却不知觉得抵上了他的胸膛,按在细汗浮起的肌肤表面,猛地一抓,然后再一推,只想要快些结束身下这针扎似的刺痛!

但箭在弦上,南华倾哪能隐忍不发,火热已经欺进了娇软,嗅到了甘甜的滋味,只会想要索取更多,绝不可能就此放弃,他垂下头,在莫瑾言的耳畔一字一句地道:“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相信我…”

不知道是“相信我”这三个字起了作用,还是自己稍微停顿的律动让莫瑾言缓过了一口气来,抵在心口的手掌渐渐放松,南华倾干脆腾出来一只手,然后伸过她的头顶,与莫瑾言十指相扣,而两人也因为这个动作几乎颜面相贴,不过咫尺的距离,连呼吸也完全混合在了一起,愈发显得暧昧婉转,缠绵悱恻。

目光相对。柔情似水,仿佛感受到了南华倾粗野动作之下的有意克制,在瑾言心底的某处,似乎变得轻软了起来。尽量忽略那撕裂般的剧痛,而将注意力放在鱼水之欢的快感之上。

而南华倾也尽量克制住了野马奔腾似的速度,只握紧了莫瑾言的手,黑眸注视着她旖旎迷幻的表情,和她由双颊开始,肌肤一路向下绽放开的绯红。然后开始去感受这片刻间,只属于两人的私密时光。

“嗯…”

待到身下的直到对方一次又一次地冲刺过后,在尾声的最后一次碰撞中,自己也浑身一颤,犹如一片终于从云端飘落而下的柳絮,荡在了波澜起伏的水面,那种感觉,是莫瑾言说不清也道不明的蚀骨销魂大唐绿帽王!

.※※※

当两人的身体都放松下来的时候,莫瑾言和南华倾相互之间也悄然地酝酿出一抹柔和的氛围,南华倾没有放开莫瑾言。而是侧身将她拥住,用着略显疲惫而黯哑的声音道:“疼吗?”

脸颊贴在南华倾赤裸而温热的胸膛上,即便愉悦之后,那种火辣的疼痛根本抑制不住,但莫瑾言却一咬牙,没有回答他。只轻轻摇了摇头。

从陌生,到亲密无间的贴近,南华倾知道,这一夜之后,他和莫瑾言之间,绝不会再是以往那样毫无交集,相反,或许两人的生活,会因为这一次的“结合”,而变得纠葛。甚至会不休。

但他却并没有半分的后悔,反而,对两人可期的将来,竟有了朦胧的希冀,一如死水般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心湖。似乎也开始有了微澜之势。

对于莫瑾言来说,也同样如此。

两世为人,都嫁给了这样一个孤傲于世,却也同样绝顶于世的男子,自己心头的情愫从来不曾断绝过,哪怕今夜他纳了另一个女人入府,自己也不曾拒绝他悄然潜入屋中的求欢。

甚至,莫瑾言在想,即便将来两人还是无法一生一世,今夜之后,至少自己不会后悔,毕竟她和南华倾,曾经只有彼此,曾经这样亲密无间,就够了。

各自的思绪万千,加上身体经历了一番激烈的酣战,赤身相拥的南华倾和莫瑾言都没有开口说话,待到脑子实在太过疲惫,然后双双才陷入了沉睡之中,却也不曾分开,依旧相拥,直至天明。

.※※※

第二天一早,当南华倾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片粉腻娇容,明明怀中人儿的玉颜和粉颊,还有那半隐半掩的胸前春光,都只泛着柔和而洁白的光芒,却晃得他双目有些发晕。

手掌还紧贴在莫瑾言的玉背之上,掌心那细腻柔滑触感的陌生触感,南华倾觉得,自己仿佛抚摸着一块美玉,只是有所区别的是,玉石微凉,而她的肌肤却带着暖暖的温度,恰倒好处地透过掌心传到了自己的心底。

看着她还在熟睡之中,粉颊一片绯红,薄唇更是因为自己昨夜的索取而微微红肿,均匀的呼吸间,更有极为细小的鼾声从鼻息中悄然溜出来,南华倾就这样看着,眼中的清醒又渐渐褪去,取而代之,是一抹痴迷和困惑。

清晨的日光下,莫瑾言的娇容近在咫尺,被南华倾看的仔细而分明,虽然没有了昨夜月色迷蒙的魅惑,却妩媚娇艳地好似挂在枝头的海棠花儿,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想要占有…

南华倾几乎已经埋头贴近了莫瑾言唇瓣,但在仅仅一根手指的距离前,他停住了,因为自己分明感觉到身体竟又起了反应,但想起身下的人儿昨夜声声娇喘不停,虽然不曾喊过一声“疼”,但他却也能读懂莫瑾言表情中的一丝隐忍。

闷哼一声,南华倾将欲望强压了下去,却不敢再直视怀中的人儿,只抬眼望着天花板,开始数这纱帐上的一条条暗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似乎感应到了身侧南华倾的动静,身体酸软无比的莫瑾言,此刻也终于从沉睡中苏醒了过来。

睁开眼,当一切开始变得清晰,当清晨的薄日照进窗隙,当自己感觉同榻而眠的南华倾有些紧绷的身体后…莫瑾言也突然意识到了不对,粉唇紧抿,只扯紧了薄被尽可能地将外露的肌肤遮住。

沉默在两个清醒的人之间蔓延,同时无法抑制的,还有一种微妙暧昧,却尴尬万分的情绪。

南华倾觉得身为男人,这个时候应该自己先表态才对,于是清了清嗓子,正欲说话,却听得而侧莫瑾言有些小心翼翼地抢先开了口:“侯爷,妾身觉得,这个时候您直接离开比较好…”

“嗯——”

“好吧——”

半晌之后,传来南华倾有些意味不明的回答,再然后,他直接掀开了盖在两人身上的薄被,敞开的外袍遮不住一身因为长期习武而精赤的肌肉以及略显白皙的皮肤,看的莫瑾言赶紧一闭眼,想要将满脑子的遐思给却挤出去。

只是正欲起身的南华倾却在站立到一半时,感到了一股阻力,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长袍一角被莫瑾言压住了。

当然,此刻瑾言也感到后背一扯,下意识地睁眼,却正好看到南华倾毫无遮拦的身体,虽然画面陌生,但却又熟悉无比,因为几乎一晚上她都用脸贴着人家的胸膛入睡的,于是“刷”地一下,双颊红成了樱桃,以手捂眼,赶紧挪了挪身子:“对不起…”

“嗯,没什么。”

南华倾说着,语气也有些尴尬,带莫瑾言一动,终于感觉羁绊一松,然后赶紧翻身起床,将敞开的外袍一拢,遮住了其下不着寸缕的身体,背对床榻道:“你睡着别动,我会让下人打了热水过来伺候你沐浴的。”

“不,别让其他人知道,等你离开了,我会唤玉簪进来帮我的。”

莫瑾言却一下叫住了即将离开的南华倾,说着,犹豫了半晌,又补充道:“侯爷,你能不能也毫无声息地回到西苑,不要惊动府内的下人。”

“随你!”

又是半晌的沉默,紧接着吐出这两个字,南华倾的心里浮起一丝怨气来。

昨夜两人的如胶似漆,似乎还不能破开她谨守的心防,南华倾他分明可以从她刚刚的言辞和语气中,感觉到,莫瑾言根本不愿意承认昨夜曾经发生的一切。

罢了,无论她愿不愿意承认,事实就是事实,待她仔细想清楚之后,两人再好好谈一谈吧!

想到此,再加上与生俱来的骄傲,根本不许允许南华倾现在就去询问莫瑾言她的想法,只迈步一垮,身形便已然消失在了寝屋之中。

咬着唇,半躺在床榻之上的莫瑾言能清晰地从南华倾离去的步伐中,察觉到他的不满。

是的,自己的确不曾有半分后悔与他有了肌肤之亲,甚至不知羞得说,自己还十分享受…可现实是,两人之间虽然一夜缠绵,关系中存在了一个重要的变数,但那并不意味着,自己心里要打消离开侯府的念头。

眉心化不开的是一抹难言的纠结,莫瑾言禁不住想,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怕是要耗费自己好一阵子的精力吧!

但暂时对府里的下人保密,瞒住两人已经同房的消息,至少可以让自己和南华倾都有一个缓冲的余地。

毕竟,两人之间还存在了一个尉迟如歌,本该属于她的洞房之夜,却让自己给侵占了,要是被她知道了,那样泼辣而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会闹成什么样,莫瑾言只想想都会觉得头痛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白檀芳芷

作为一位陪嫁丫头,玉簪早在随莫瑾言出嫁前的三个月,就接受了各种关于伺候主子闺房事务相关的训练,待南华倾和拂云神不知鬼不觉地悄然离开清一斋之后,她不用莫瑾言召唤,立马就进入了状态。

按照莫瑾言的吩咐,自己不能惊动了还在后院偏房休息的许婆子和绿萝,所以玉簪轻手轻脚,进进出出都提高了警惕,一边打了水让莫瑾言先沐浴,还得整理房中的各种凌乱,当然,最重要的是,那雪白床单上一抹明显的落红。

落红,乃是处子之血的别称。更为重要的是,落红还代表着女子的贞洁,凡是洞房未有落红的新娘,均被视为不贞。轻则被人耻笑看不起,一辈子抬不起头,重则乱棒赶出家门,沉塘、或是浸猪笼。

而且按照规矩,主子和夫君合房之后,床单上垫着的喜帕上必须要有落红,然后交给夫家的长辈收着,这才是两人婚姻完整的一个铁证。

但莫瑾言当初嫁入景宁侯府是来冲喜的,南华倾缠绵病榻整整五年,两家都默认有可能夫妻俩无法圆房。且侯府并无长辈,南华倾只一个姐姐在宫里头,自然更没有人去张罗这所谓的喜帕一事。

可玉簪思来想去,觉得这落红乃是莫瑾言嫁给南华倾一个实质的重要证明,若是就这样扯了洗了,到时候万一侯爷翻脸不认,那自家主子不是吃了大亏么?

再说了,一早的时候,侯爷和拂云就悄然而去了。除了自己知道莫瑾言昨夜和南华倾同房之外,府里应该是什么人都没有惊动的,若是这唯一的凭证也没有了…

想到此,玉簪自作主张。找了个剪子,直接把床单上有一抹落红的那块位置给剪了下来,然后妥善地叠好,放进了一方樟木匣子里头,然后才利索地取了新的床单换上,薄被的被套也全换了新的。整齐叠好,至少表面上是看不出来任何异样的。

.※※※

此刻,莫瑾言把身子浸入温暖的热水中,鼻息间,淡淡的檀香味儿萦绕而上,令她终于放松了下来。

这水中的白檀木,应该是玉簪从莫家带过来的,若不是这水里飘着一层细碎的木屑,她早已忘了这样东西呢。

白檀是极名贵的一种树材,源自西域外方之国。当年父亲还在时,是用了白金的上好朱砂料,才从一位负责供应宫中香料的皇商那儿换来的。

当时,父亲把白檀木切开,树心最芳香浓郁的一截,母亲命人将其切片。然后用蜡给封在了一个坛子里,说是白檀的树心可行气温中,开胃止痛,另外,还有补身和收敛的作用,还说将来自己出嫁时,会一并放在嫁妆之中,到时候自有用处。

那会儿,莫瑾言似懂非懂,根本不明白母亲的用意。后来当她前一世独居时,翻看了许多书籍,才明白,白檀木的树心,乃是大户人家嫁女儿时必备的。因为将树心碾碎切片,熬煮在热水里用来沐浴,可消解首次圆房后身体的酸痛,并收敛受伤的部位。

很快,白檀的香气和效用都开始发挥出来,令得瑾言泡在浴桶里,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舒服。

身体的舒适,带来了思维的放松,瑾言感觉微微闭目,便自然而然地开始思考了起来。

比如,到底昨夜对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还有,南华倾昨夜纳了新人入府,为什么不去宠幸那尉迟如歌,却趁夜潜入了清一斋?

另外就是,他是喜欢自己,才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还是因为宴请宾客时喝多了,根本就不太清醒呢?

或许是不太清醒吧!

昨夜“太忙”,自己没来得及细想,现在这么一思量,瑾言不禁睁开了眼。

当时南华倾让尉迟如歌入府,为的是依托尉迟家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去与震慑沈家,但他却让尉迟如歌独守空房,万一让尉迟将军知道了…难道不会起反效果么?

自己出身皇商之家,虽然前面带了个“皇”字,却始终是商贾女儿,他冷落自己,疏远自己,不合自己圆房,背后也没个撑腰的。

但尉迟如歌不同,她随便传个消息回府,以尉迟将军的脾气,恐怕会举着大刀冲入景宁侯府讨说法吧?